;杨宗志一路下山,毫不停留,走到山脚下,看见先前那些酒摊都还好好的摆着,不禁摸着身上从王有期那里取来的银子,就想买上一些赶路的时候用。
杨宗志走前几步,走到一个酒摊边,正要说话,突然摊主大喝道:“那个偷酒的畜生又来了,大家当心。”
杨宗志一愣,暗道,这是骂谁呢顺着摊主的目光,转头看见一匹白马冲了过来,冲到酒摊边,就着一坛酒,就要俯首下去饮。摊子大喝一声,举起一根扁担,运劲向那白马砸去。
杨宗志看得仔细,才看清楚那匹白马通体白毛,身材瘦弱,却又有一块黑斑在脖子处,不禁心中一惊,赶紧挥手阻住摊主道:“莫打它,它是我的马。”
摊主转过头来,怒视杨宗志道:“原来是你养的畜生,这两日整天在这里偷酒喝,你快快赔钱过来。”
杨宗志心中好笑,万没想到理小十四找来的这匹白马不但身体瘦弱,走路不快,平时一幅懒懒散散模样,还有这样的嗜好,转头看那白马凑近酒坛,低头一吸,只见脖子上肌肉颤动,那酒坛中的酒便下去一半,心想,这白马倒是投自己的缘,我们两个醉人醉马,正好是作了一对醉汉。
他不禁笑道:“莫恼,莫恼,我赔你银子就是。”
说完从身上摸出一块银子递给摊主,伸手又抓起一坛美酒,转身牵过白马的缰绳,叱一句:“喝够了没有,醉马。”
拉着它走了开去。
杨宗志边走边想,这白马走不快,自己急着赶路,那是不好带它一起走的,还是将它再放到少林寺中抚养才是。
正要找个僧人交托它,杨宗志左右寻了一会,却见四处人影交叠起来,渐渐有了些喧嚣吵闹之声,突然隐隐听到身后山坡上,似乎有个娇柔的声音大声疾呼道:“九哥哥九哥哥你在哪里,你快回来”
声音听得若有若无,带有一派焦急之色。
杨宗志一愣,暗道,是婉儿在叫我么,还是我自己生了幻觉转头看去,见背后身影人头攒动,尽是豪杰汇聚下山,哪里能有小师妹的身影。
杨宗志一咬牙,对白马道:“马儿,马儿,你留在这少林寺中,等婉儿带你回去滇南,我要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去,走了没几步,突然感到衣袖被什么东西咬住了,转头看过去,才见是那匹白马伸嘴拉住了自己,兀自不放。
杨宗志哈哈一笑,道:“马儿,你莫怪我不带你,只是你走路实在太慢,我又有急事,实在等不得你。”
轻轻一挥衣袖,就要震开它,只是挥了两下,竟然不能甩开它,杨宗志微微一惊,暗道,这马与自己颇为有缘,自己也不好用劲伤了它,却是一筹莫展。
杨宗志想了一会,心道,是了,我只需要行走起来,走的快了,这马跟不上,自然会松口。想毕不再犹豫,脚下飞快向官道方向走去。
杨宗志开始走的还不太快,走了一会,见这白马在身后跟随,死死不放,不禁更急,脚下更快,再走了一会,杨宗志脚步加快,施展出轻功身法来,那白马仿佛知道杨宗志考验它一般,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脚步踢踏甚是从容。
杨宗志惊奇不已,有心考校一下它,便放开步法向前纵去,官道两边树影疾速向后退开,此时官道上人烟还不多,大家慢步行走,或者牵马道别,晁家五兄弟也下得山来,晁老五和晁老四兀自高声谈论今日所见,激动无比,晁老三牵马走在他们前面与大哥走在一起,走了几步,突然看见官道上一道影子飞快掠过,晁老三面上一愣,仔细看去,看清楚原来是风漫宇在放步飞纵。
今日他在少林寺中见识过风漫宇的轻功,可以脚不沾地击败那扎西哈多,这份轻功在当今武林也是前所未有,再看到他身后跟着一匹白马,那白马瘦弱不堪,晁老三大惊道:“大哥,你快看。”
晁老大转眼望去,也是看个分明,这才想起先前这风漫宇所说这瘦弱的白马是匹千里马的事情,渭然叹道:“还是我们见识不够,看走了眼,这白马放蹄奔跑,步法矫健,哪里还有病弱的样子,看来真的是一匹千里马了。”
身后三个兄弟听到这话,一起抢了上来,再看随着老大眼光看去,只见前方身影闪烁,几下间便不再看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