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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阎婆大闹郓城县 朱仝义释宋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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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知县正值升厅,见朱仝、雷横回来了,便问缘由。两个禀道:“庄前庄

后,四围村坊,搜遍了二次,其实没这个人。宋太公卧病在床,不能动止,早晚

临危。宋清已自前月出外未回。因此只把执凭抄白在此。”知县道:“既然如此。”

一面申呈本府,一面动了一纸海捕文书,不在话下。

县里有那一等和宋江好的相交之人,都替宋江去张三处说开。那张开也耐不

过众人面皮,因此也只得罢了。朱仝自辏些钱物把与阎婆,教不要去州里告状。

这婆子也得了些钱物,没奈何只得依允了。朱仝又将若干银两,教人上州里去使

用,文书不要驳将下来。又得知县一力主张,出一千贯赏钱,行移开了一个海捕

文书。只把唐牛儿问做成个故纵凶身在逃,脊杖二十,刺配五百里外。干连的人,

尽数保放宁家。这是后话。有诗为证:

为诛红粉便逋逃,地窨藏身计亦高。

不是朱家施意气,英雄准拟入天牢。

且说宋江他是个庄农之家,如何有这地窨子?原来故宋时为官容易,做吏最

难。为甚的为官容易?皆因只是那时朝廷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

不取。为甚做吏最难?那时做押司的,但犯罪责,轻则刺配远恶军州,重则抄紥

家产,结果了残生性命。以此预先安排下这般去处躲身。又恐连累父母,教爹娘

告了忤逆,出了籍册,各户另居,官给执凭公文存照,不相来往。却做家私在兀

里,宋时多有这般算的。

且说宋江从地窨子出来,和父亲兄弟商议:“今番不是朱仝相觑,须吃官司。

此恩不可忘报。如今我和兄弟两个,且去逃难。天可怜见,若遇宽恩大赦,那时

回来父子相见,安家乐业。父亲可使人暗暗地送些金银去与朱仝处,央他上下使

用,及资助阎婆些少,免得他上司去告扰官府。”太公道:“这事不用你忧心。

你自和兄弟宋清在路小心。若到了彼处,那里使个得托的人,寄封信来。”宋江、

宋清收拾了动身。原来这宋清,满县人都叫他做铁扇子。当晚弟兄两个,拴束包

裹。到四更时分起来,洗漱罢,吃了早饭,两个打扮动身。宋江戴着白范阳毡笠

儿,上穿白段子衫,系一条梅红纵绦条。下面缠脚絣,衬着多耳麻鞋。宋清做

伴当打扮,背了包裹。都出草厅前,拜辞了父亲宋太公。三人洒泪不住。太公分

付道:“你两个前程万里,休得烦恼。”宋江、宋清却分付大小庄客:“小心看

家,早晚殷勤伏侍太公,休教饮食有缺。”弟兄两个各跨了一口腰刀,都拿了一

条朴刀,迳出离了宋家村。两个取路登程,五里单牌,十里双牌,都不在话下。

正遇着秋末冬初天气,但见:

柄柄芰荷枯,叶叶梧桐坠。

蛩吟腐草中,雁落平沙地。

细雨湿枫林,霜重寒天气。

不是路行人,怎谙秋滋味。

话说宋江弟兄两个行了数程,在路上思量道:“我们却投奔兀谁的是?”宋

清答道:“我只闻江湖上人传说沧州横海郡柴大官人名字,说他是大周皇帝嫡派

子孙。只不曾拜识。何不只去投奔他。人都说仗义疏财,专一结识天下好汉,救

助遭配的人,是个见世的孟尝君。我两个只投奔他去。”宋江道:“我也心里是

这般思想。他虽和我常常收信来往,无缘分上,不曾得会。”两个商量了,迳望

沧州路上来。途中免不得饥B622渴饮,夜住晓行,登山涉水,过府冲州。但凡客

商在路,早晚安歇,有两件事免不得吃癞碗,睡死人床。且把闲话提过,只说正

话。宋江弟兄两个,不则一日,来到沧州界分,问人道:“柴大官人庄在何处?”

问了地名,一迳投庄前来。便问庄客:“柴大官人在庄上也不?”庄客答道:

“大官人在东庄上收租米,不在庄上。”宋江便问:“此间到东庄有多少路?”

庄客道:“有四十余里。”宋江道:“从何处落路去?”庄客道:“不敢动问二

位官人高姓。”宋江道:“我是郓城县宋江的便是。”庄客道:“莫不是及时雨

宋押司么?”宋江道:“便是。”庄客道:“大官人如常说大名,只怨畅不能相

会。既是宋押司时,小人引去。”庄客慌忙便领了宋江,宋清,迳投东庄来。没

三个时辰,早来到东庄。宋江看时,端的好一所庄院,十分幽雅。但见:

门迎阔港,后靠高峰。数千株槐柳疏林,三五处招贤客馆。深院内牛羊骡马,

芳塘中凫鸭鸡鹅。仙鹤庭前戏跃,文禽院内优游。疏财仗义,人间今见孟尝君。

济困扶倾,赛过当时孙武子。正是:家有余粮鸡犬饱,户无差役子孙闲。

当下庄客引领宋江来至东庄,便道:“二位官人且在此亭上坐一坐,待小人

去通报大官人出来相接。”宋江道:“好”。自和宋清在山亭上。倚了朴刀,解

下腰刀,歇了包裹,坐在亭子上。那庄客人去不多时,只见那座中间庄门大开,

柴大官人引着三五个伴当,慌忙跑将出来,亭子上与宋江相见。柴大官人见了宋

江,拜在地下,只称道:“端的想杀柴进!天幸今日甚风,吹得到此,大慰平生

渴仰之念!多幸,多幸”宋江也拜在地下,答道:“宋江疏顽小吏,今日特来相

投。”柴进扶起宋江来,口里说道:“昨夜灯花报,今早喜鹊噪,不想却是贵兄

来。”满脸堆下笑来。宋江见柴进接得意重,心里甚喜。便唤兄弟宋清也来相见

了。柴进喝叫伴当,收拾了宋押司行李,在后堂西轩下歇处。柴进携住宋江的手,

人到里面正厅上,公宾主坐定。柴进道:“不敢动问,闻知兄长在郓城县勾当,

如何得暇,来到荒村弊处?”宋江答道:“久闻大官人大名,如雷灌耳。虽然节

次收得华翰,只恨贱役无闲,不能勾相会。今日宋江不才,做出一件没出豁的事

来。弟兄二人寻思,无处安身。想起大官人仗义疏财,特来投奔。”柴进听罢,

笑道:“兄长放心!遮莫做下十恶大罪。既到弊庄,但不用忧心。不是柴进夸口,

任他捕盗官军,不敢正眼儿觑着小庄。”宋江便把杀了阎婆惜的事,一一告诉了

一遍。柴进笑将起来,说道:“兄长放心!便杀了朝廷的命官,劫了府库的财物,

柴进也敢藏在庄里。”说罢,便请宋江弟兄两个洗浴。随即将出两套衣服、巾帻、

丝鞋、净袜,教宋江弟兄两个换了出浴的旧衣裳。两个洗了浴,都穿了新衣服。

庄客自把宋江弟兄的旧衣掌,送在歇宿处。柴进邀宋江去后堂深处,已安排下酒

食了。便请宋江正面坐地。柴进对席。宋清有宋江在上,侧首坐了。三人坐定,

有十数个近上的庄客,并几个主管,轮替着把盏,伏侍劝酒。柴进再三劝宋江弟

兄宽怀饮几杯。宋江称谢不已。酒至半酣,三人各诉胸中朝夕相爱之念。看看天

色晚了,起灯烛。宋江辞道:“酒止。”柴进那里肯放。直吃到初更左侧。宋

江起身去净手。柴进唤一个庄客,一碗灯,引领宋江东廊尽头处去净手。便道:

“我且躲杯酒。”大宽转掇出前面廊下来,俄延走着,却转到东廊前面。

宋江已有八分酒,脚步趄了,只顾踏去。那廊下有一个大汉,因害疟疾,当

不住那寒冷,把一掀火在那里向。宋江仰着脸,只顾踏将去,正跐在火掀柄上。

把那火掀里炭火,都掀在那汉脸上。那汉吃了一惊,惊出一身汗来。自此疟疾好

了。那汉气将起来,把宋江匹胸揪住,大喝道:“你是甚么乌人,敢来逍遣我!”

宋江也吃一惊,正分说不得。那个提灯笼的庄客慌忙叫道:“不得无礼!”这位

是大官人的亲戚客官。”那汉道:“客官,客官!我初来时也是客官,也曾相待

的厚。如今却听庄客搬口,便疏慢了我。正是‘人无千日好,花无摘下红。’”

却待要打宋江,那庄客撇了灯笼,便向前来劝。正劝不开,只见两三碗灯笼,飞

也似来。柴大官人亲赶到说:“我接不着押司,如何却在这里闹?”那庄客便把

■了火掀的事说一遍。柴进笑道,便叫:“大汉,你不认的这位奢遮的押司?”

那汉道:“奢遮,奢遮!他敢比不得郓城宋押司少些儿!”柴进大笑道:“大汉,

你认的宋押司不?”那汉道:“我虽不曾认的,江湖上久闻他是个及时雨宋公明。

且又仗义疏财,扶危济困,是个天下闻名的好汉。”柴进问道:“如何见的他是

天下闻名的好汉?”那汉道:“却才说不了,他便是真大丈夫,有头有尾,有始

有终。我如今只等病好时,便去投奔他。”柴进道:“你要见他么?”那汉道:

“我可知要见他哩。”柴进便道:“大汉,远便十万八千,近便在面前。”柴进

指着宋江,便道:“此位便是及时雨宋公明。”那汉道:“真个也不是?”宋江

道:“小可便是宋江。”那汉定睛看了看,纳头便拜,说道:“我不是梦里么?

与兄长相见!”宋江道:“何故如此错爱?”那汉道:“却才甚是无礼,万望恕

罪!有眼不识泰山。”跪在地下,那里肯起来。宋江慌忙扶住道:“足下高姓大

名?”

柴进指着那汉,说出他姓名,叫甚讳字。有分教:山中猛虎,见时魄散魂离;

林下强人,撞着心惊胆裂。正是说开星月无光彩,道破江山水倒流。毕竟柴大官

人说出那汉还是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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