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我。”

女孩的声音充满了颤抖，她的手脚也在颤抖。

“你一开始就发现了我，所以引诱我过来，想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

“对，这些日子里，你跟随了我六次，但是很害怕我哥哥，所以不敢靠近。”

对，翟子平想起来了，武则天很善于观察别人，也是，一个从小被人欺负的人，自然会养成非常敏锐的观察力。

“你想怎么样对待我？为什么不去报警？”

翟子平有些好奇的问道，“我进来的时候，瞒不过摄像头，你把我关在这里，会有人**烦的。”

“没有人，没有人知道你来这里，因为你需要隐瞒了自己，是你杀了黄院长，是不是？”

武则天依旧是那副很怯懦的样子，但是声音却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当年研究我的三个人中，你是最狂热的一个，你从监狱出来之后，黄院长就被人杀掉了。黄院长没有仇人，而你又迅速的找到了我家中来——要知道，吴元很谨慎的，连记者都不知道他的所在，你能找到这里，只可能是黄院长透露的。”

没有反驳，翟子平努力的扭动着身体，想要发出声音，同时开始大叫。

“没有用，哥哥回到家中之后，就睡了，我给他的汤里面，加了一下凝神静气的中药，六个小时之内他不会醒来，而这间房子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你就算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你的声音。”

武则天轻轻的说着，一副乖女孩的模样。但这副模样，落在了翟子平眼中，却让他毛骨悚然。

往日的武则天，根本不可能这样和人长时间的交谈，今天她怎么了？

“你想干什么，我根本没有杀了黄院长，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却被你抓住了，放了我，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找你的麻烦。”

翟子平诚恳的说着，但面前的武则天，只是摇了摇头，她箱子里，取出来几个药瓶，然后将药水混合起来，吸入了针管中。

“则天，你疯了，那些东西混合起来，就是致命的**！”

“不要紧，不会痛的。”

女孩的手有颤抖，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但她依旧来到了翟子平的身边，准备注射药品。

“不要，武则天，等一等，让我说话，我承认，是我杀了黄院长，我可以复述所有的细节，你录音之后，交给警察，我会被判处死刑，这样一来，你什么威胁都没有了。把我交给警察吧，杀人是重罪。”

作为精神病医生，翟子平见识过疯兽一样的病人，也见识过自杀在他面前的患者，那些人很危险，但面前的武则天更危险！他可以确定，娇怯怯的武则天，真的是想要杀了他！

女孩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呈现出挣扎的神情。

“你并不想杀我，你如果想要杀我，刚才我昏迷的时候，你就杀了我了，我承认我是变|态，我输了，被你抓住了，我愿意去自首，打电话吧，最苛刻的法官也不会认为你是做错了什么，大家只会夸奖你，说你的勇敢机智。

但是，你如果杀了我，我在会诅咒你一辈子下地狱，人们发现你杀了人，会将你送进监狱里！你平静的生活会被打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能看出，你很喜欢你这个哥哥，他要是知道你杀了人，再也不会理你的。”

拼命的挣扎着，翟子平想着各种理由来说服武则天。

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不会的。”

武则天喃喃的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他说过，无论我做什么，都会原谅我，他告诉我，如果碰到**，直接干掉他们，我未成年，不用承担法律责任的。”

“你在骗自己，你明知道他说的话，都敷衍你的！”

“你说的不错，他如果知道我杀了人，一定不理我的。”

武则天轻声的说道，目光中充满了悲伤，“一直以来，都没有人理我。但是别的，你说错了。我不害怕下地狱，因为我以前生活的世界，本来就是地狱。

我并没有想过放过你，之所以没有在你昏迷的时候杀了你，因为我需要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我可以面对着一个人的眼睛，然后杀了他。”

武则天平静的说道，但她的双眸中，却仿佛有着地狱的火焰在燃烧。

“你！”

突然间，一道灵光闪过了翟子平的心头，他的双眸瞪得非常大。

“一年前，是你杀了你的那些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