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蓉体谅果果的寂寞,笑著说,然後看看我:“你看呢?”
“当然好了。”
我笑著说。
“谢谢,如果就小蓉介绍我很高兴,他同意我偏不认识。”
小蓉乐了,觉得果果真的是小孩子一样。果果自己也笑了,觉得自己太小孩子气,於是对小蓉说:“好啊,那就谢谢小蓉甚麽时候介绍我认识吧。”
“她的名字叫艾莎.霍顿,等霍顿小姐下次来巴黎後我告诉她吧,茱丽.霍顿,艾莎的姐姐是我在巴黎最好的朋友。”
我和果果告辞,小蓉并没有挽留,但看我的眼神我知道她的想法,我笑著说:“我在巴黎还有几天,过两天我再来吧。”
小蓉笑笑:“按理你应该搬回来住才对,不过我这个地方小,还是住外面方便。”
出门,在车上,果果问我:“小蓉怎麽不谈男朋友?”
“我怎麽知道。”
我笑笑。
果果深深望我一眼,我觉得她甚麽都明白。
我到伦敦,果果告诉我,她让艾莎.霍顿搬来与她一起住。严格说,艾莎.霍顿应该是生在利物浦,从剑桥三一学院毕业後,到牛津大学万灵学院做资料工作。虽然从伦敦派丁顿火车站出发约1个小时就到牛津了,但艾莎.霍顿并不是每天回来。听果果说,艾莎.霍顿的男友是一位在万灵学院从事研究的学者,多数时间还是在牛津。
果果拿出她与艾莎.霍顿的合影,照片上的艾莎.霍顿是一个文静端庄的女孩子,圆圆的脸,齐肩发,多了一分文静,似乎少了许多英国女孩子的时尚,或许是在学院工作的缘故吧。我也没甚麽太深的印象。
有一段时间,我与卡尔先生忙著一个项目,所以呆在伦敦时间较多,周末,才能到果果那儿看看。而火车平时班次相当多,但到了周日反而减少,加上周末艾莎.霍顿可能要与男友聚会,所以我也很难见到。有一个周末,我正与果果在房间聊天,艾莎.霍顿进来了。果果高兴地上前搂住艾莎.霍顿亲热问候,艾莎.霍顿也很高兴。果果给我们作了介绍,然後问艾莎:“怎麽现在这个回来?”
艾莎.霍顿笑道:“正好亚伦去牛津开一个学术会,我没事就乘维多利亚客运站的车来了,不然你又要怪我总不来看你了。”
“噢,如果亚伦不开会你还不会来,是不是呀?”
果果笑著埋怨。
“不是听你说大卫先生最近一直在伦敦吗,总不会又说寂寞吧?”
艾莎.霍顿友善地对我笑笑。
“他呀,我一星期也见不了几面。”
我对艾莎.霍顿说:“谢谢你平时对果果的照应。”
“叫我艾莎吧。”
艾莎.霍顿笑著说“我们是互相照应吧。”
“别说这些了,艾莎,难得今天大卫在,今天我们可要好好庆祝一下。”
艾莎看看我,微微一笑,难得如此文静端庄的女孩子,不由使我想起了认识的一个中国杭州的女孩子樱然。
正好晚上在玛格丽特的哥哥查尔斯的别墅有一个聚会,餐後,我和果果、艾莎应约出席。
艾莎虽然看上去很少参加英国贵族式的聚会,有些紧张,但她的端庄和处理事物的应变能力使她并非与来宾有多大的不协调。
我引领艾莎跳了一支舞,严格说是她带我跳,然後我主要陪果果,让查尔斯的弟弟也就是玛格丽特的另一位兄长劳力士陪艾莎。玛格丽特则主要让约翰先生陪同。玛格丽特很不愿意,但她知道果果是初涉社交界,同时也不认识甚麽绅士,只好勉强自己让约翰先生陪她出席聚会了。
艾莎天生是社交圈的明星,在所有来的小姐太太们中她不算最靓丽妩媚的,但她那纯纯的模样和端庄天生就符合上流社会男人的欣赏口味。所以一会儿就许多男士向艾莎献殷勤了。其实,那晚的明星除了艾莎还有果果,但因为果果由我陪同,一般男士怎麽也不会当著我对果果献殷勤,果果自然清楚,但看见艾莎被男士们环护著多少有些失落和耿耿於怀。所以当艾莎脸上布满喜悦的红晕,与劳力士坐到我们身边时,果果笑著说:“艾莎,看来你很受男士们欢迎啊。”
“果果。”
艾莎稍稍平静下自己的神态,娇媚地看果果一眼,略不好意思地看看我。
劳力士哈哈笑道:“霍顿小姐,你就是受欢迎。大卫,看来您今天带霍顿小姐来是对的。”
艾莎羞怯一笑,不言语。
“可惜霍顿小姐不在伦敦。”
艾莎低头不语,果果嘻嘻笑道:“艾莎,听见没有,劳力士先生希望你来伦敦呢。”
劳力士可能觉得有些怠慢果果吧,於是笑著说:“果果小姐,如果不是大卫先生陪著,好多先生也会为你发疯的。”
“是吗,谢谢。”
果果终於高兴了,笑著看我一眼,说:“看来让你陪我反而错误了。”
“好啊,下次你自己来,我找别人陪我好了,别影响你被人捧的机会。”
“那可不行,我就认定你了,想离开我啊,没门。”
果果一急,中文又蹦出来了。
劳力士和艾莎虽然不知道果果话的意思,但从她的神态猜出来说甚麽了,两人笑了。
一直回到寓所,艾莎都处在高度亢奋之中。送果果和艾莎回寓所,我告别。果果知道我住她那儿不方便,送我到门口,轻声问:“去哪儿?”
她看见远处玛格丽特的车停在不远处,垂下头说:“我知道了,晚安。”
我笑著拥抱她,轻轻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笑道:“晚安。”
灿烂星空,难得伦敦有一个好天气。
以後断断续续听果果介绍些艾莎的情况,我印象中好象艾莎到伦敦的次数多了,是不是与谁约会了,不是太清楚。至少我压根从来没想过与她约会。
有一次卡尔先生举行宴会,我正好在伦敦。他邀请我参加。那时果果刚谈了一个男友罗尔。两人还是比较般配的,沙静到英国来见过罗尔,也算满意。因而我在伦敦出席许多活动不用随时想著照顾寂寞的果果,可以自由安排些日程和陪伴。那次正好艾莎到伦敦看望果果,自果果恋爱後,艾莎不怎麽住果果的寓所了,偶尔到伦敦来也是来来就走。我正好去看望果果,於是邀请艾莎晚上陪我出席宴会。艾莎高兴地同意了。果果靠在罗尔身边,嬉笑著说:“噢。终於甩开我自己单独约会了。”
艾莎脸一红,我笑骂果果说话不把门。果果荡漾在幸福之中,懒得象过去一样与我斗嘴。
因为是个半商业性质的宴会,所以卡尔也邀请了查尔斯。也许卡尔以为我要带果果怕玛格丽特去别扭,所以没邀请玛格丽特。
到卡尔别墅,一切都很安静。卡尔宴会总是那样的,严肃有余热闹不足。不过我喜欢那种格调,就如同我欣赏卡尔这个朋友一样。
那是我第一次正式带艾莎以我的陪伴出席社交场合。
卡尔夫妇在门口迎接我们。礼节程序完成,我看见了远处笑盈盈的媚佳小姐。当然,在卡尔的家里,媚佳只是梅婷的妹妹而已,她不可能带约翰或别的男友来,除非卡尔邀请,但似乎卡尔从来不邀请媚佳的男友。不过,在卡尔家见到媚佳,说话大家多少还有趣热闹。
来宾不多,加上卡尔夫妇和媚佳才十二人,大家轻松用完别具风格的德式正餐,然後到宽大的客厅随意饮酒聊天。
我与卡尔夫妇坐在一起聊天。卡尔夫人礼节性地询问了艾莎几句,然後对我说:“谢谢大卫先生上次送给小女的礼物,她们非常喜欢,说见到你一定要当面致谢。”
我看著梅婷微微笑著说:“怡伦和怡妮这两个小天使真的很可爱。我很喜欢她们。”
梅婷笑笑,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忧愁,我看看卡尔。卡尔笑笑,轻轻抚摸梅婷的手,对我说:“夫人身体不好,所以最近与朋友们的聚会少了许多。”
我的私人医生尼克先生和女儿娅琪到伦敦旅游,我曾让尼克为梅婷会症过,我笑道:“尼克先生说夫人并没有甚麽明显的不适,卡尔,你是不是该带夫人出去旅游散散心。”
梅婷笑笑:“谢谢你的关心,可能真的没事。”
“要不去中国旅游,顺便请中国的中医看看。”
我笑著说。
“谢谢。以後如果去中国一定会麻烦大卫先生。”
梅婷款款一笑。
我动情地说:“卡尔象我的兄长一样,夫人的健康比我自己还重要。”
卡尔感谢地看著我,他是不善言辞的。梅婷眼睛有些湿润:“他的亲兄弟要这样真诚,卡尔该多高兴。”
卡尔轻轻吻一下梅婷,温柔地说:“婷,让你受苦了。”
梅婷脸上荡著幸福的红晕:“卡尔,我很幸福。”
说实话,看著卡尔夫妇,我觉得惭愧。同时觉得坐在那里有些多余。我对卡尔说:“我们去看看其他朋友。”
於是起身。艾莎对卡尔夫妇头笑笑,跟我起身。
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艾莎坐在我身边。她看看我,羡慕地说:“卡尔夫妇很恩爱,我真的很感动。”
我看看艾莎,拿起她柔软的小手轻柔地抚摸一下,头,想著自己的心事。
媚佳走过来,微笑著说:“哟,大卫先生和艾莎小姐坐这里怎麽不说话呀?”
我拉回自己的思绪,轻笑道:“安静也是一种享受,是不是?”
“卡尔这里就够静的了,你还嫌不静啊。”
媚佳坐下,显得很无奈。说罢眼睛扫著艾莎看了一遍,嘻嘻笑著问:“霍顿小姐,好久没见了。”
艾莎笑笑:“是啊,快半年了。”
“今天怎麽没见果果小姐?”
媚佳问。
我觉得媚佳有些不礼貌,但还是客气笑笑,算是回答吧。
“我们都猜今天大卫先生会与谁一块来,怎麽也没想到是霍顿小姐。”
“你们?谁呀?”
我问,觉得他们够无聊的。
“喏”媚佳嘴唇努努,我顺著看去,是经常出席社交场合的几位所谓名媛和小姐夫人,不知她们甚麽时间来了,可能是餐後我与卡尔夫妇说话时她们刚来的。
我笑笑,当然不能说她们无聊,社交圈有社交圈的规矩,即使我不爱这样,但也不能说甚麽。见我不说话,媚佳笑道:“艾莎,知道吗,好多小姐盼著大卫先生带她们出席社交圈呢。”
艾莎看看我,我们对视一笑,我笑是以为觉得太无聊,艾莎笑後来她在床上告诉我是因为她早知道。不过就这一笑,我和艾莎都感受到一种默契的欣喜。
因为太晚,我劝艾莎不要回牛津劝她到果果那里住一晚,艾莎笑道:“要呆伦敦我也不用到果果那里去,你们中国人思考问题总是很特别,我住酒店好了,我可不愿打扰她。”
我一笑:“甚麽特别,就是不太注意礼貌吧。”
“不是,不是。”
艾莎搂住我手,抚摸一下,笑道:“我知道你好意。我只是习惯了不爱打扰别人的生活。”
我带艾莎到GrosvenorHouse住下。我向艾莎道别,艾莎叫住我,上前搂住我腰亲吻我一下,柔柔地说:“大卫,谢谢你。”
她眼中有一丝迷惑,那一刻她很迷人妩媚。我定定心,回吻了她一下,在她犹疑地垂下双手时,我对艾莎笑笑,离开了。
从那以後我觉得经常会在果果寓所碰到艾莎。有一天,我与果果坐著谈她的学业,果果突然看著我说:“我觉得艾莎爱上你了。”
这种经历和这种说话似曾相识。我何尝没从艾莎的目光中读懂她内心的含义,但我尽量不去触摸她那根玄。一方面确实艾莎还没真正打动我,虽然她是一个非常迷人的文静甜美的女孩子,另一方面,我确实不愿因此而破坏艾莎与现有男友的关系,到头来跟我相好除了苦恼和伤心没有任何结果,我能给她真正的情感吗,可能,但也许不是永远,更不是全部。我真心不希望伤害一个女孩子。
我觉得许多女孩子好象爱上我,不知道是因为甚麽,你说她是为钱,可许多女孩子完全可以找一个有钱的丈夫,爱她的丈夫幸福生活一生,个人的魅力?我觉得也不完全是,或许真的是因为她们很多都因为是爱我女孩子的女友,爱我的女孩子肯定会说我的好话,温柔缠绵间会真情外露,潜意识中可能影响了与她们来往密切的女友,一个女孩子认为一个男人好时是会影响她周围人的,加上我本身对女友的朋友也很不错,从来没有当外人,所以她们无意中都显得与我亲昵起来,持久必然感情会发生变化。我可以不随意与其他女孩子好,但要我对谁特意冷淡似乎也不是我风格。但说实话我真有些烦,感情的付出太多,有时也很累,但却也无可奈何。
见我不说话,果果觉得我可能早意识到了。果果翘起嘴来,搂住我腰靠近我不吭声。我叹息道:“你翘甚麽嘴啊?艾莎有男友的。”
果果一想,也是,不做声了。
一天,果果让我去她所在的学校看她们排练的一个小节目。那时艾莎已到伦敦一家公司上班,果果给艾莎通过电话,所以下班後艾莎直接就来到果果寓所。出门前,看果果忙进忙出收理自己头发,然後又换衣化妆,同时指挥艾莎为她做这做那,总算收拾好了,她又忙著指挥艾莎给我穿戴,艾莎柔柔笑著说:“你先走吧,罗尔先生在外等好久了。”
果果犹豫一下,匆匆亲亲我道:“那我先走了,你们快啊?”
艾莎对我笑笑,递给我西服领带,我正系领带,艾莎上前,轻轻拿开我手默默为我系。她很平静,似乎服侍自己丈夫一样,眼睛里有一种柔柔的温情和恬静,她给我系好领带,将西服拿在我身後让我套穿上,又在我四周看看,见一切妥当才舒了口气,忙著自己补妆。我等她忙完了,才笑著说:“快走吧,不然晚了果果该责怪我了。”
艾莎嘻嘻笑道:“果果有你这样呵护,也真是上帝的偏爱了。走吧。”
艾莎挽著我手臂出门,上车,艾莎很自然地握住我手。我问艾莎工作怎样,艾莎笑著说:“工作总那样的了,无所谓好坏,谢谢你的关心。”
我笑著说:“怎麽老那样客气?”
艾莎甜甜一笑,说:“那要怎样,你应该关心我的吗?”
说笑间到了果果的学校,那是在学校礼堂举行的一个学生们自己编排节目的类似话剧小品的演出。果果扮演一个女儿的角色,演技一般但很投入。我总觉得我有家长看孩子演出的味道。
演出结束,我向果果祝贺,同时向果果和罗尔道别。
艾莎领我到伦敦最罗曼蒂克的餐厅LaPouleauPot用餐。
送艾莎回寓所,在门口艾莎轻声问:“愿意进来坐会儿吗?”
我看著艾莎,艾莎脸一红,我看著她问:“想好了?”
艾莎笑笑,打开门,我第一次走进艾莎的寓所,那是一个普通的公寓房,比起来,果果的寓所似乎比艾莎的高档些。艾莎知道我喜欢茶和白水,所以她给我倒一杯茶,然後自己倒一杯咖啡,坐下後艾莎笑著说:“我房间太简陋,你从没在这样的房间居住过吧?”
我笑笑,确实没有,看看她我说:“很不错啊。”
我觉得两人坐著似乎都太冷静了些,似乎都没有激情进入彼此明白的程序。後来艾莎告诉我她恨死我了冷冰冰地坐在那里,让她自尊心很受打击,如果我再坐下去她都要疯了,但当时她看上去确实比我还冷静,以至於当我起身走向她时都怀疑我会不会理解错误。毕竟不能总坐著聊天,我起身走向她,我觉得我刚一起身,她身子颤抖了一下,她知道我要干甚麽。
我手刚触摸到艾莎的肩,她刷地站起搂住我狂热地亲吻起来。我从没想到文静如艾莎那样的女孩子,接吻做爱会是那样的激烈和疯狂。我们几乎没有时间去卧室床上,在地毯上喘息著开始做爱。
艾莎身体比她看上去要丰满得多,她激情的火热使她身体象滚烫的开水,既火热又柔情似水。不知道艾莎怎麽想,我是真後悔没有早发现她那身体的美妙和她那文静端庄的外表里掩饰著的绝对迷人的身体和火热的心。
第二天醒来,似乎谁也没想著马上起床。我抚摸著艾莎的身体,听她诉说心里的感受。女孩子就这样,尤其是初与你做爱後,你一定要给她时间让她说完所有她想说的话,这时我通常是很有耐心的。艾莎说起她的生活,她与男友的关系以及男友如何不愿分手,我想,如此迷人的身体和带来的感受任何男人也舍不得离开的。
中午,我请果果过来一块用餐,因为我即将离开伦敦去巴黎。果果如约前来,她一看见艾莎就知道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春意写在艾莎脸上,浑身荡漾著幸福和满足的艾莎显得分外妩媚,果果心情复杂看看我,整个午餐她没有高兴笑过,直到分手时果果才从低落的情绪中恢复,笑著向我道别,同时意味深长地说希望我常回伦敦来看她和艾莎。
当天晚上我先去玛格丽特寓所,然後回到下榻的酒店。艾莎在酒店穿著睡衣等著我,她知道我去玛格丽特那里会干些甚麽,但她装作甚麽也不在意地与我说话,她早帮我收拾好东西,那过去是果果做的。上床後她没有象前一晚一样热情地亲吻我刺激我身体,而是温柔地靠在我身边轻轻抚摸我。她不问我甚麽时间回伦敦看她,也不提任何别的要求。弄得我倒觉得欠了她许多似的,心里总觉过意不去。
那一晚我们没有做爱。
第二天,艾莎请假没上班。当中午十分我向她道别时,艾莎搂住我眼睛湿润了,但她坚持没流泪,後来我听说我离开後她就去果果寓所,抱住果果大哭一场,也许她不想让我看见她脆弱的一面。艾莎是一个性格内向而好强的女孩子,即使亲密象我们这样,她也不愿在我面前显示她感情的柔弱的一面。
我在巴黎呆了三天,然後去了香港。在离别伦敦再见艾莎的近两个月,艾莎只与我通过三次电话,其中两次还是我主动打给她的。
世界各国女孩子各喜欢的东西不一样。美国女孩子喜欢各种新奇的汽车,法国女孩子更喜欢时尚的名牌,亚洲女孩子喜欢名贵的可收藏的饰物,但都有共同,喜欢非常浪漫而温馨的寓所,一个安逸的家是女孩子除了自己所爱的男人以外的挚爱。而对我来说,买房子比买甚麽都更好,首先房子会升值至少不完全是纯粹消费品,同时我能每到一个地方有一个真正属於自己的温馨的家,那是酒店所没有的一种安逸和亲情。
艾莎让我似乎找到了真濑的感觉,那种体贴和温柔让人感觉很好,而且,说句实话,艾莎那种床上的疯狂比真濑似乎更刺激,真濑永远不会象艾莎那样疯狂,也不会象艾莎那样表达自己性的感受。真濑是一切以我为中心,她绝对是先考虑我的快乐和感受,然後兼顾自己。就身体本身而言,真濑的身体柔顺似水,而艾莎在柔软中还有更多的丰满的带著疯狂的弹性,性本身的感受也给人一种令人惊悸的震撼。(参考背景《家庭生活》我再次到伦敦,艾莎搬到了我新买的别墅,那是一种典型的苏格兰式的乡村别墅。房间不是很高,但坐落有致的几间单独的房间与室外的草地、树林和花木构成了一个宁静的世界。
别後重逢,艾莎的兴奋无法掩饰,果果依然住她原来的寓所,但现在是她更多时间到艾莎的住所来得多了。
晚上与艾莎疯狂的做爱和她那让人消魂的柔情不多说。
艾莎又换了工作,只不过这次是换到卡尔先生下属的一家公司工作。她也成为了卡尔夫人的好朋友,常去卡尔夫妇家看望怡伦和怡妮,同时常去卡尔先生家的,还有一位从斯里兰卡到英国读教育学博士,兼顾怡伦和怡妮家庭教师的猛沙小姐。猛沙小姐大概二十五六岁,比艾莎大两岁,两人亲如姐妹,我在伦敦期间,猛沙小姐成为了家里的常客。
我与艾莎同居後的半年,果果与罗尔先生结婚,他们搬了新家。婚礼在罗尔先生的家乡举行,之後,果果与罗尔先生蜜月回北京呆了一个多月。等果果再回伦敦时,更多时间花费在她自己的小家庭中,因为果果很快就要生小宝宝了。我到伦敦,果果偶尔来看看我,平时倒不怎麽来往了。
玛格丽特一直到结婚前我们一直有来往,结婚後,我们除了偶尔在乔治.汉密尔顿的古城堡和聚会上见见外,再没有单独约会。
我要讲述果果生命中最痛苦的一段日子。
我回伦敦後听艾莎告诉,果果怀孕六个月,医生检查果果是宫外孕,而且胎儿出现了异常,最後不得不手术拿掉已窒息的胎儿,果果被这件事折磨得几乎失去了生活的勇气。好在罗尔先生一直守侯安慰,朋友们也不断宽慰果果,沙静为此专程到伦敦陪了果果一个月,我那时因为在美国正处在与兰妮的交往中,没有到伦敦,而且他们谁也没告诉我这件事,当我下飞机艾莎告诉我这件事时,我对艾玛大为生气,怪她没及时告诉我果果的事情,那几乎是我对艾玛唯一不多的一次真的生气。事後艾玛委屈地告诉我,我那时忙於天天追求兰妮,根本就不容许别人打扰。我感到很内疚,虽然我在伦敦未必能改变多少现状,但果果在困难的时候,我却没有在身边。我知道我内心深处是真的喜欢果果的。
见到果果,虽然事过境迁,但果果还是趴在我怀里伤心地哭了许久。
过了几个月,有一次果果在客厅与我聊天,她略伤感地说,她觉得与罗尔感情似乎没有过去那样亲密,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罗尔的问题,语气中充满了惆怅和无奈,看得我心里一阵酸痛。
来年的春天。我认识的北京的一个女孩子婉婷来到伦敦留学。我是过了半个多月才从美国赶到伦敦。
婉婷自己租了一个公寓,本来我设想让她与艾莎住一块,或许两人都不太愿意,或者真如婉婷所说,住别墅离学校太远,上课不方便。
我至今清晰记得婉婷开门见我站在门口时那惊喜万状,脸浮红霞的迷人模样。婉婷惊喜地尖叫一声扑到我怀里,死死搂紧我,我只好拦腰抱起轻巧的婉婷进房。婉婷有理由高兴,她终於可以自由地躺在我怀里,从她嘴里吐出永远那麽富有诗意的情话。
那是充满温馨和诗意的相逢。婉婷被来临的快乐带引到一个她从未达到过的生命的幸福之巅。婉婷的许多旖旎的浪漫诗歌散文均是那段时间写就的。当兰登出版她那些美丽的诗文时,我真的很为她自豪,我象婉婷一样感到发自内心的快乐。婉婷本身就是一首莎士比亚的最动人的诗篇。
婉婷不怎麽管我与别的女孩子的事,她只要我与她在一起时能给她带来快乐就满足了,而只要见到我她就快乐了,而她那种快乐的情感几乎每次都感染了我。那时我才明白我其实是那样深爱婉婷。
艾莎也不怎麽管我与婉婷的事,但作为从小在英国手熏陶长大的女孩子,她当然不会象婉婷那样自得其乐,我知道她其实很痛苦的。艾莎象真濑一样具有忍耐的一面,但她更有许多英国女孩子一样洒脱果断的一面,只是因为婉婷可能太不计较任何东西,如此善良超脱的女孩子使艾莎也找不出任何值得她不满的理由。因而,艾莎几乎在自己眼皮下容忍了另一个为自己所爱的男人爱著的女人分享自己应得的爱。
卡尔先生为艾莎的容忍感到不可思议,在伦敦,在世界各地,偷偷与自己伴侣或情人之外的人约会的事太多,但象艾莎这样毕竟还是少数。几乎所有朋友都知道这种情况,艾莎按照自己的方式一俘虏我狂野漂浮的心,至少在英国,我已无心再对任何女孩子产生新的激情和冲动了。艾莎与真濑、王枚甚至凯迪、戴西、兰妮都不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艾莎的身体真的让我更著迷。好在艾莎从不过问英国之外的事,难得的是当太太小雪到伦敦玩时,她几乎不与我见面,小雪离开後我与艾莎见面她也从不提这件事。
艾莎不怎麽讲家里人的事,偶尔听她说过家里有父亲、母亲,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她除了偶尔圣诞节回家看看家人,绝大部分时间呆在伦敦,据她自己告诉我,家里的哥哥和母亲曾到伦敦玩时看过她,仅此而已。
一天,我与艾莎去用餐,我与艾莎商量是否叫上婉婷一块用餐。艾莎凝视我几秒,好象几个世纪,她静静地低头,然後头说:“好啊,你叫婉婷小姐一块来用餐吧,我有好久没见她了。”
我用艾莎的手机给婉婷打了电话。两人静静地等著婉婷的到来。沈默了一会儿,艾莎问我:“听说婉婷小姐总是写过不停,她写些甚麽?”
“也没甚麽,她不告诉我,你问她吧。”
我笑笑说。
“你她都不告诉,为甚麽?”
艾莎诧异地问。
我耸耸肩,我还真没想过。我笑著说:“我只是希望你多与她来往,毕竟婉婷伦敦没甚麽朋友。”
艾莎眼睛平视著我,没说话。我想我确实太为难艾莎了,不再继续。艾莎说:“我多看看她就是了。”
婉婷来了。她笑盈盈地向艾莎问好,我看著她头发上湿湿的,问:“头发上怎麽这麽多水?”
婉婷坐下,吃惊地问:“你们来时没下雨吗?”
我记得我和艾莎来是下著毛毛雨的,我关切地看著婉婷:“你没坐车?”
婉婷因为还没驾照,所以无法自己开车,而她哪儿也不爱去,所以一般出来总是乘出租或地铁。婉婷见我关切的眼神,柔柔地笑笑说:“我坐地铁,出来见不远就走来了。”
我有些心疼地看著婉婷,总觉得亏待她。婉婷轻轻对我说:“没事,我正好享受小雨的沐浴,很舒服的。”
我摇摇头,有些难受地说:“婉婷,再不要这样。”
“我真的喜欢。你相不相信?伦敦十二条地铁线我全熟悉了,包括船坞区轻型小火车,伦敦你肯定没我熟悉。”
婉婷见我还要说甚麽,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这才注意到艾莎脸色低沈,满脸不高兴。我对婉婷那细腻的呵护,让艾莎心里不舒服。
我只好问婉婷其他的事情。婉婷告诉我她去圣保罗大教堂、大英博物馆参观的情况。
一直到用餐完毕,艾莎都不怎麽说话。餐後,我和艾莎送婉婷回寓所,我送婉婷到门口,婉婷搂住我深吻,看著我轻声问:“还走吗?”
我扭头看见车里默默望著我们的艾莎,道:“改日再来吧。”
“可我真的想你留下,好想。”
婉婷恋恋地说,眼睛里透出柔情之极的神情。
“明天好吗?”
婉婷几乎哀求道“我每天除了写东西,就是想你。”
“明天再联系。”
“可你来伦敦一星期了,只来我这里一天。”
我有些犹豫,我不忍心让婉婷那哀怨的目光让我一晚难受。婉婷叹息一声,松开手,静静看看远处的艾莎,说:“好的,我明天等你电话。只是,我今晚又得想你一夜了。”
回到车上,我默默无语。艾莎轻轻抚摸我手,她理解我的心情,确实,我也理解艾莎和婉婷,但谁也没法解除目前存在我们之间的羁绊。
车过伦敦塔桥,夜色中的伦敦,雨似乎停了,这讨厌的阴雨让人心里也无法充满晴朗和快乐。
明天?明天也未必有什麽大的变化。脑海里总闪动著婉婷那柔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