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成流氓了?我们是解放军呀!”被少妇称作流氓,司马愤愤不平的直翻白眼。
“不是说我们,是说你!”我指着司马嘲笑着说道。
司马立刻像个皮球一样蹦起来:“说我?我正气凛然,我会像流氓?这简直是给解放军的脸上抹灰,这个母亲要送到学校里回回炉,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我是流氓,这会扭曲孩子的判断力的!你们说,我像流氓吗?”司马非常不愿意流氓这肮脏的字眼落在头上,摆出一付英勇就义的姿势站在队员们面前。
队员们托着下巴围着司马看了半天,异口同声的喊了嗓子:“不像流氓!”司马闻声,脸上一喜立刻又被队员一嗓子:“就是个流氓!”给气得满脸通红。小许拍着司马的肩膀用极其惋惜的语气说道:“司马群英同志,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不做流氓真的可惜了!”
憋了一肚子火的司马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嗷!”的一声喊,追得小许团团转。队员们纷纷拦住司马的去路,嘴里“开导”说:“司马不要生气嘛,小许同志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你除了打枪还会干什么?将来转业了你能去干什么?真的!你不做流氓真的可惜了!……”
司马气的七窍生烟,追着满街乱跑的队员们打。
突然,一阵让人恶心的怒骂声夹杂着奔跑的脚步声从街尾传过来,声音制止了队员们的打闹。一群头发染的花花绿绿,光着膀子露出纹身,手里提着片刀、棍棒的流氓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去而复返的小流氓满脸的污血还没有洗去,指着我们大声喊道:“老大!就是他们!”那口气就好像是受气的孩子领着他不懂事的家长来找我们算账一样。
“兄弟,那条道上的?”被小流氓称作老大的光头流氓,眯着眼睛说道:“看样子,你们是当兵的吧?奶奶的!学雷锋学到到老子的地盘儿上来了,是不是向当‘徐洪刚’!……”
这种人我懒的理他,司马怒气冲冲的打断他的话骂道:“滚你妈的蛋!没事钻你妈怀里吃奶去,跑着来像个疯狗一样叫唤什么!在他妈的叫唤,我打得你连你妈也认不出你是谁!”
“小子!你不用嘴硬!说吧,你们想怎么办?今天不让我兄弟满意,你们休想离开!”剃着光头满脸横肉的流氓头对部队还是挺忌讳的,口气松了许多想诈我们一笔钱了事。
司马说:“讲条件是吧!那好说!”光头认为我们要认输,得意洋洋的挥手制止了喽罗们的鼓噪,司马接着说道:“你们每人给我们磕三个头,倒茶认错,我可以放过你们!”
流氓们愤怒的破口大骂,接着看看我们八个人,再看看他们有三十多人,放肆的大笑起来他们以为司马被吓得发神经了。我低声对司马说道:“不错,不错!你现在真像一个流氓!”司马翻着白眼躲的我远远的。
“我X你妈!想找死是不是!”光头笑够了,骂了一声,从背后抽出一把开山刀示威。
“我X你妈!”我一把没拉住,司马怒吼着扑上去。
光头一愣,没想到司马会赤手空拳单枪匹马的扑上来,连忙挥刀猛砍!司马低头躲过迎面一刀,伸手抓住光头持刀的右手腕向外一带,右脚狠狠的踢在光头的小腿迎面骨上。“噗哧”一声,光头摔了个狗吃屎。司马影子一般的跟上去,一脚踢在腋窝里,把光头的持刀的右手臂踢脱了臼。
司马根本不理会光头杀猪般的嚎叫,右膝压在光头的脖子让动弹不了。拾起掉在地上的开山刀,放平刀身抡圆了猛抽光头的屁股,嘴里大声的唸叨着:“你爹妈把你养这么大,你不好好挣钱孝敬老人家,跑出来作流氓!这一下,是替你妈打得!这一下,是替你爸打的!这一下,是替你哥打的!……”
流氓们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打架的,把人打倒了不算还要代表人家爸妈教育一下!聪明的看到自己的老大一个照面就被打倒在地,而且还在被人打屁股,悄悄的溜走了。剩下的二十来个流氓,愣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才好。
“他妈的!我没有姨夫!”司马已经打到光头的姨夫了,光头这才发现手下在傻愣愣的欣赏自己被打屁股的“英姿”,不由的破口大骂:“他妈的!你们都死了吗?动手啊!”
流氓们这才清醒过来,纷纷亮出家伙嚎叫着去救他们的老大。好汉不吃眼前亏!司马用尽全身的力气最后给了光头的屁股一下,嘴里喊着:“这是我送给你的!”蹦跳着像只兔子一样跑了回来。
“给老子剁了他们!”被手下扶起来的光头来了精神,指着司马大声喊着:“谁剁了那个领头的,谁就是这两条街的头儿!”
流氓们瞪着贪婪的眼睛扑上来,我高声喊着:“警告你们不要动手!否则后果自付!”已经被金钱冲昏了头脑的流氓哪里会听,不给一切的挥舞着武器向我们冲过来!
“下手轻一!不要搞出人命!”我边向队员们大喊边挥舞着拳头冲进了流氓堆里。迎面扑过来的流氓年纪不过十八九岁,头发染成金黄色鼻翼上挂着一个硕大的圆环,赤裸的胸口上有一条斜着的二三十公分长的紫色刀疤,双手握刀举过头嚎叫着向我砍来!
“笨蛋!”这种不护胸腹的打法简直就是在找死!我一个正蹬踹在他肚脐下十公分的地方,这个笨蛋哀号一声尿了一裤子翻着白眼昏过去。我拾起他的片刀刚想扔到垃圾箱里去,一阵阴风奔着我的头部而来。连忙竖起片刀,“叮”的一声响,一条钢管重重的敲在片刀上,震的我虎口发麻。手腕一翻,片刀顺着钢管向紧握钢管的大手滑过去。偷袭我的流氓虽然身材魁梧一付愣头愣脑的模样,不过反应还是挺快的立刻把钢管丢了,大吼一声张开双臂向我抱过来。他的动作把我吓了一跳,手中的片刀正指着正前方,我可不想杀了他,连忙松手,片刀还没有落地我已经被他抱了个结结实实。
“松手,我不揍你!”
这个家伙根本不理会我,闭着眼睛嘴里“嘿嘿”的发力把我抱了起来。还别说这家伙有把子力气,我被他抱的呼吸有些困难。
“妈的!不识抬举!”我嘟囔了一句,肩膀一晃撞在他的鼻子上,鲜血鼻涕糊了我一肩膀。他呼吸一顿接着被吸进去的血,呛的咳嗽起来,手不由的一松,我双脚落在地面上,接着又被他搂紧了。妈的!我心头的火被勾起来了。身体向下一坠,大汉本能的向上抱我,我乘机双脚离地,双腿盘在他的大腿上,脚后跟用力踢在他的膝弯上同时一个头锤撞在他已经受伤的鼻子上。大汉双膝一软,抱着我像一面墙一样“轰”的摔在地上昏了过去,我骑在他的肚子上伸手把他的下巴摘了下来。
和这群毫无还手之力的流氓打架实在是没意思,我拾起片刀、钢管丢到垃圾箱里,靠着路边的大树上休息。一支烟的工夫,街道上的打斗基本上结束,小流氓们没了刚才的嚣张劲,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夸张的惨叫,只剩下光头被司马追着打屁股。
“司马,差不多了!”我喊了一嗓子,司马嘿嘿笑着说:“还有一下,他表小舅子还没有打!”
光头被司马吓坏了,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听见我说话的口气挺“冲”像看见救星一样向我跑过来,大喊着:“老大,我错、错了!我再也不做流氓了!”
“过来!”看着眼泪鼻涕横流一脸可怜相的光头右臂还耷拉着,我向他招手说道。
“干、干什么?”光头战战兢兢的转身想跑。
“让你过去你就过去!废什么话!”司马现在训起光头来,那口气还真的像个家长。
光头像只受惊的小兔一样,一步挪不了三寸的向我靠近。
“快!”司马的大嗓门,立刻把光头赶到了我身边。
“疼吗?”我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
“您说那儿?”光头迟疑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出声。我指了指他的肩膀,光头实话实说:“木了!不碰不疼!”
我左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右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光头惊恐的说道:“老大!饶命吧!”
“闭嘴!放松手臂,忍住疼!”
光头知道了我不是折磨他,长长的吁了口气。我理顺了肩部的肌肉、筋络,把臂骨头对准臂窝,“忍住!”低喝一声,右手用力向上一送。“咯!”的一声,光头的胳膊能动了。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光头头哈腰的一副奴才相。
“记住了!不要做剧烈活动,不要洗凉水澡,找中医买付膏药贴上半个月后就没事了!”光头小鸡鹐米样的连声称是,我指着他的手下接着说道:“去!把你的手下集合起来,在街边蹲好!”
流氓们听话的在街边蹲了一溜,不时偷偷的看上我们一眼。街道上只剩下抱我的大汉,坐在地上双手抓住下巴用力的向上托,上下牙撞得“嘣嘣”响。我招招手,大汉爬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我面前,直挺挺的站住了。
这个家伙比我高出了半头,我让他蹲下,他倒是挺老实的蹲下了。上好下巴后他头也不会的走到街边蹲下。突然又站起来指着我喊道:“我不服你!真打你打不过我!”
什么真打假打的,这家伙憨的可以,要不是我刀丢得快估计现在你在医院躺着呢。笑了笑,我没有理他。
时间不长,五六辆亮着警灯的警车开过来。一群警察跳下车围住了老老实实的流氓们。一名挂二级警督衔的警察走到光头面前调侃:“吆!这不是光头大哥吗!怎么搞的这么狼狈,是不是遇到高人了?你不是挺能跑的吗,今天怎么不跑了?”说完对着警察们大喊一声:“带走!”
警察们给流氓们带上手铐押上警车,那名警督呵呵笑着向我们走来:“挺能打呀!九个干了二十几个,了不起!上车吧,这还用得着我请你们吗?”
“我们是受害者!他们抢劫我们!”小许不服气的喊道。
“受害者?那好几位受害者的身份证让我看看!”
我傻眼了,从土耳其回来直接进了疗养院,我们证件还在林大那里呢。
“对不起了,请跟我走一趟!”警督亮出了手铐,收拾完流氓的警察们举枪包围了我们。
长期征战的队员们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用枪指着,按捺不住的想发作,我冷冷的对笑里藏刀的警督说道:“跟你走没问题!告诉你的手下把枪收起来,不然出了问题我概不负责!”
“这是威胁吗?”警督望着我的眼神打了个寒颤说道:“不过只要你们不反抗,我会答应的你的要求!”
我了头,警督向他的手下挥了一下手示意收起枪。
这时,一辆“帕萨特”飞快的开过来,疗养院的院长、政委跳下车着急的对我说道:“你们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没事!我们挺好!”
政委松了一口气,拉着警督的手说:“这几个人是从北京来疗养的干部!你看能不能交给我处理?”
“那他们为什么没有证件?对不起了,人,我必须带走!”警督斩钉截铁的一口回绝,坚持把我们带走。
碰上了爱较真的警察还真没有办法,毕竟我们没有证件,再说笔录总是要做的。向院长、政委打了个招呼,我带着队员们上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