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攥着女人的手,温柔的安抚着说:“不要怕,我在你旁边,一会儿就完事。”进而又安慰说:“不要当回事,别有心理负担,精神不要紧张,你只想快乐的事情。”那个男人边说边用手抚摸着女人的头发,又拍了拍女人的脸,然后扶着女人走进检查室。
看着这一幕,苏曦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心想,同样是女人,人家为什么命这般的好?自己哪一儿比刚才的那个女人差?看着那男人体贴人微的样子,她嫉妒的要命,不由得怀疑起自己来,她想:“我是有丈夫的女人吗?为什么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做,从来没有尝受过丈夫那种关怀、爱抚和疼爱?”
“我做什么事他都不管。”她想,“我如果是死在医院里,他都不会知道;他从来都不关心我的痛苦、我的失望,我的想法和我的追求。”而事实上,苏曦也不知道焦凯在想些什么。他们虽然生活得这般近,近在咫尺,可是他们的心却离得远远的,离心离德,同床异梦,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此刻,苏曦只觉得心好痛、好冷、也好恨……
她两只手交换着扶着墙,不停的流泪,恨自己结婚前没有睁大眼睛,没仔细看准人,没认真、全面的衡量、了解这个男人,以至于造成了她今天这个局面,她恨透了她的丈夫。一会儿,那个男人扶着女人出来了;那男人掏出手绢不停的给女人擦脸擦嘴,还对那女人说:“你真坚强,挺过来了。什么病也没有,这我就放心了,一会儿到家,你躺着别动,我给你做好吃的。”
苏曦不想看,也不敢听下去,赶忙侧过头,任他们从身边走。
夜晚的上海路,人流如潮,街上到处都是车流与人流。人们吃过晚饭都出来乘凉,还有扭大秧歌、跳舞的,更是热闹非凡。
焦凯回到家里,苏曦还没睡觉。
本来他猜想苏曦会盘问他:“怎么不回来吃饭?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等等,可没有想到想了一路的答案全都没有派上用场,苏曦见他进来,根本就没有吭声。
苏曦穿着内衣内裤,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进来依旧一动不动,只是从上到下打量着他。
焦凯做贼心虚地说:“跟朋友在酒店喝多了。”
苏曦说:“你还跟我解释什么?你天天如此。”
苏曦的平静有些让他胆战心惊,回来的路上焦凯就想:是不是谁跟苏曦说了什么?每天晚上苏曦都电话找我,今天怎么反常?
“你不要听别人乱说什么。”焦凯说完这话就后悔了,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你不要认为我是傻瓜,人是有感觉的,我不说你,是希望你能变好。”
焦凯说:“曦,我只是出去喝喝酒、唱唱歌,你别多心。今天是关系单位请我们全科吃饭。上回帮他们公司办个事,为了还个人情,早就订好了这事,定在这个晚上。”
焦凯曾多次对苏曦撒谎,有时他也问自己这是不是很无耻,但随后他总会安慰自己:我是由于不想伤害妻子,才撒谎的,至少动机是好的,这表示我还爱妻子,我心里还有她。“孩子呢?”焦凯问。
“去奶奶家了。”苏曦答道。
自从认识王蕾以后,焦凯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非常好,对妻子也温柔了许多。前几天他都是半夜才回家,陪着王蕾,今天他跟李刚办完事,李刚留他洗澡,他推掉了。自从跟王蕾相识以后,他生出一丝愧疚感。最近回家早得多了。
苏曦看丈夫回来得这么早,反倒奇怪了起来。人一旦习惯的东西就变成了程式化,焦凯天天半夜回家,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突然早回来一天,就好像有什么事情了,反倒觉得意外,觉得不正常,心中不安起来。
苏曦急忙问焦凯:“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有什么事儿吗?”
焦凯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心想:“人家王蕾就是比她强,知冷知热,关心体贴,还那么善解人意,不像她说话连损带刺,横眉冷对。什么话一到她嘴里都变调,就不会细声细语地说。”
苏曦又追问道:“我跟你说话听见了没有,怎么不说话?”
焦凯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就算答应。
焦凯本来满肚子欢心,打算的挺好,想喝美酒后,回到家好好陪陪妻子,可没想到进门几句话,就把他的热情一扫而光了,他顿时就沮丧起来。心想:“跟王蕾在一起有多好,我们能说到一起,她求我办什么事,我都愿意效劳,她什么事都跟我商量,征求我的意见。可不像苏曦这样,什么事都是命令的口吻,像做指示似的,一说话就令人反感,起鸡皮疙瘩,一女人的温柔劲都没有。”
焦凯跟王蕾在一起时,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王蕾很崇拜他;他在王蕾眼里是那么的高大、完美,在王蕾面前他得能说会道、会办事,有外交能力;虽然王蕾文化水平没有苏曦高,但对焦凯是真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