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关灯没多久，沈瑶就悄悄回到客厅，推了推我，低声道：“教授，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

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是蛮机灵的！

我赶紧从黑暗中坐了起来，问道：“刚刚你说的那些瑶族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了昨晚经验，这次，我和祁琪并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而是去了当地文化部门，希望可以从地方州志一类的传记中，找到一些线索。

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我们还真在一本音乐典籍上，找到了囚牛的相关记载。

《离水乐闻》载：囚牛，龙种，黄色，龙头牛身，体有鳞角，平生好音乐，洪武二十七年，曾于风灵县织造厂现身。

洪武二十七年，也就是朱元璋执政的中后期。

那时候，离水城还叫离州，而风灵县，是离州的一个下辖行政单位。

我和祁琪继续查阅资料，发现原来的风灵县，现已被纳入了离水城区，只是还在开发当中。

而最初的风灵县织造厂，乃是官督民办、负责当地织造的一处厂房，由于离人好乐，加之织造厂规模日渐壮大，后来也开始生产一些器乐。

或许，正因为此，嗜音如命的囚牛，才会出现在那里吧？

在浩如大海的诸多文献中查阅资料，并不比实地考察来得轻松，忙活到傍晚，我和祁琪早已累得是头晕眼花。

但时间紧迫，我们不敢耽搁，稍作休息，这便打车出发。

到达新城区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这里，到处都是废弃的厂房、正在建设的大楼，以及，修了一半的公路等等。

附近见不到半个人影，加之车又开不进去，我和祁琪只得下车，在黑暗中步行。

不过，我俩把方圆三公里找了个遍，也没能发现书上记载的那间织造厂。

我正想提议回去，这时，祁琪忽然停下脚步，屏气凝神道：“林剑，你听！”

我赶紧静下心来，果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似是乐器伴奏，又似是有人在唱歌。

我和祁琪辨别好大致方向，对视一眼，沉沉点头，这便往更远、更荒凉的音乐源头处，追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