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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霸艳雄途】(78-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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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2-22

第78章

从军管会指挥部出来,安天河回到招待所陪陪母亲,正好夏妍也在准备晚饭,他自愧最近对这位准媳妇有些冷落,尤其是作为明面上的团长夫人,近来确实有所亏欠,便主动到厨房去打下手,陪着聊天解闷。最新地址Www.ltxsba.me

让安天河感到心安的,就是婆媳俩相处的确实挺好的,老妈是个温和的性子,夏妍也很乖巧懂事,安天河从前线辗转后方,军情政务一把抓这段时间,她俩的感情一直在稳步递增,安母对这个不是自己相中的儿媳,也是越来越喜欢,常常私下叮嘱安天河别忘了回家陪陪夏妍。

倒是嫂子颜桦那边,由于一直得不到丈夫的消息,有些愁云惨淡。夏妍劝慰了好几次也不见有什么起色,安天河难得回来一趟,安母便让他多去催问催问,可是夷陵地区那边现在也是炮火连天,战况焦灼,怕是没那么容易大海捞针,查到这个人,但拗不过安母的要求,还是让通讯兵跟那边战区司令部取得联系,请对方帮忙留意,一有什么消息请随时告知。

虽说安母已经将夏妍作为自己的儿媳妇来看待,但对住在隔壁的黎梦媛也一直保持着原先的好感,见她经常孤独伶仃一人,无依无靠的,便常喊她来屋里一起吃饭,无非就是添一双筷子的事,嘘寒问暖之下,才知道她已经跟家里联系上了,只是路途遥远,灾情又泛滥阻隔,暂时还无法同家人团聚。

另外,安天河还知道,由于各地尸潮发生多次突变,战局急转直下,持续恶化,军方已经在国内陆续设立了不少禁飞区和敌我识别区,明面上是为了防范陨石和大型异化体,实际是为了防止某些官员通过空中航线,脱离防区仓皇出逃,以权谋私到处捞人,甚至是私下搞串联,意图不轨......只不过不会明说罢了。

安天河今天回来,夏妍显然心情很不错,晚饭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安母便邀请颜桦母子和黎梦媛一同入席,五个大人,一个小孩围坐一桌,难得热闹的吃了顿饭。

捧着饭碗,嘴里嚼着香喷喷的菜肴,老妈和媳妇还不停地给自己夹菜,安天河的目光从席间三女脸上一一扫过,不免在心底暗自比较了一番。夏妍、黎梦媛和颜桦,这三位女性,平时无论是在哪,就算只见到其中之一,也会让人惊艳驻足。可眼前,却是和自己同坐一席吃饭,让安天河不由感叹人生际遇的奇妙。

夏妍是灾变以来,与他患难与共的第一个女人,无论是出自感情,还是吸引力,在安天河的心中都是很特殊,分量很重的人。哪怕与之前的梦中女神黎梦媛再会,也并不能替代她的位置。

当然,安天河不是没有想过,和女神再续前缘,只是目前自己身边并不缺女人,还不断有主动投怀送抱的极品床伴,他需要一个契机来理顺这些复杂的关系,才好恰当的安排今后每一个愿意追随自己的女人。在此之前,他并不想在老妈眼皮底下,把事情搞得难以收场。所以,暂时并未对黎梦媛有过多的关注。

至于嫂子颜桦,安天河对她更多的是抱有同情,当做一个美丽善良的邻居看待,暂时没有产生什么别的心思。

饭后收拾完毕,众人喝着茶聊了一会才各自散去,安天河和夏妍陪着安母出门散步,颜桦便带着儿子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安置房。

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明明只缺少丈夫一人,颜桦却觉得房间空荡荡的,有些了无生趣。她很羡慕安天河一家人团聚的温馨氛围,又担忧自己也要经历对方曾经失去亲人的剧痛,以至于最近都不太愿意去和婆家人走动来往,对方每一次的询问和那种期盼的目光,都让她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无言的小憩了一会,天色渐晚,给儿子洗了澡哄他睡下,颜桦自己沐浴完毕,又把换掉的衣物洗了,来到阳台上准备晾好。

清爽的晚风吹在脸上说不出的舒服,心中无处排解的苦闷,似乎稍稍消散了一些。颜桦从洗衣篮里把一套肤色,一套黑色的蕾丝内衣拿出来高高晾起,白天她是不愿意把内衣晾得这么明显的,总感觉这些包裹着自己身体最私密部位的贴身衣物,会引来不怀好意的淫邪目光。

只能趁着夜色悄悄晾好,等第二天早上就能收了。

又从洗衣篮里取出来两双连臀裤袜,一双肉色一双黑色,依旧高高地跟两套性感内衣晾在一起,薄薄的丝袜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着,像是在跳着某种不知名的舞蹈。

把空了的洗衣篮甩干水滴以后,颜桦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向外眺望着,临时安置小区里静悄悄的,临近几栋楼的阳台和窗户里亮着灯的,熄着灯的,或明或暗,在这些窗户后边,不知有多少家庭跟她一样,正经历着人生最煎熬的时期喔?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为何自己家的这本,竟是如此的苦闷和艰难!

颜桦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虚无缥缈的希望中支撑多久,最近总是联想到油尽灯枯这个词,她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双手顺了几下还没干的秀发,仰起头让栗色的长发缓缓披散在肩膀上,随着晚风飘拂,似乎这样就能让烦恼被风带走一些。

也不知道这样静静的站了多久,连附近居民卧室里的灯都陆续熄灭了,颜桦像是渐渐陷入了黑暗之中,但她没有离开,依旧把视线从小区的楼群中间穿过去更远地眺望着,方向似乎正对着她思念的人所在的地方。

只是过了不到几分钟,颜桦忽然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动静。

断断续续的,像是急促的呼吸,又似沉闷的喘息,仿佛很痛苦,却又不全是痛苦,中间还夹杂着某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拍击声响,已经人事的颜桦很快就醒悟,这种声音代表着什么,只是她仍不太确定,在黑暗中胆子也比平时要壮,她有些好奇,声音的究竟是从哪传来的。

白嫩的双颊飞红,颜桦硬着头皮飞快的环视了一圈,这才猛然发现,就在左手隔壁的阳台上,正是那种羞臊私密声音的源头!

那边的阳台没有开灯,只有背后几缕不太亮的光线透出来,隐隐勾勒出两个紧贴的人儿,应该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雄健非常,身前娇小纤细的身影明显是个女人,男人的下体像发情的动物般不停向前耸动,急促的呼吸声就是他发出的,顶撞得身前娇柔的女人只能被动的双手支撑在阳台栏杆上,痛苦却又愉悦的发出细细的喘息。

一旦确认了目标,颜桦霎时羞得连脖颈都绯红一片,她慌乱的俯身拾起洗衣篮,低身的刹那露出领口内两颗半截圆硕的乳球,扭身就往屋里走,行动时乳波臀浪剧烈地颤动着,可惜无人有福得见。

明明人已经回了客厅,颜桦的耳朵却似乎不受控制地,兀自在倾听那撩人心弦,荡人心魄的销魂亲昵声响,直到心脏跳动的像是要破衣而出,颜桦终于受不了这种刺激,一溜烟躲回卧室的被窝里去了。

作为隔壁阳台始作俑者的那对男女,尚不知道自己的情欲缠绵,已经惊扰到了一位久旷多时的花信少妇。

“亲爱的......还是别在这了......我们进去吧......”女人的声音娇柔而妩媚,毫无说服力,她双腿中间,一根硬邦邦的东西,前端滑漉漉的正深深地插在她湿濡紧窄的花径内,身后的男人用嘴唇轻吮着嫩红的耳垂,下体保持着耸动的频率。

“宝贝,没事的,这会都睡下了,没人会在意的,来,扶好~我要加速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一个蛊惑人的催眠师,听得女人耳根发痒。

“嗯~坏蛋,你怎么又......嗯......这么硬了,你啥时候才够啊......嗯嗯......”女人娇嗔一声,脑袋往后软软的靠在了男子的肩膀上。

女人的睡裙下摆高高的撩起,她身上穿的这条真丝短睡裙是直通式的,也许是刚洗过澡,里面空空的也没穿内衣裤,一阵晚风吹来拂在她两腿中间赤裸的阴户上,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上面爬着,又痒又麻。

“你好坏......就会折腾我......唔嗯......轻点......”尽管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在阳台上做爱,这娇柔的女人并非没有遐想过,只不过那是偶尔一闪即逝的性幻想,即便在新婚那阵也不曾实践过,想不到今晚会成为现实。

男人的大手绕到前面,在女人小腹下茂密的阴毛丛里胡乱揉了几把,又把食指轻轻地按在了鼓起的阴阜上,左右拨开了肥嫩的阴唇,摁在那颗依然充血鼓起的阴蒂上绕着圈按压起来。

“啊啊......!”女人没忍住浑身颤抖着呻咛了一声,马上又意识到这是在阳台上,赶紧又用手把嘴巴捂了起来。

男人的另一只手把睡裙的细吊带从手臂上拉了下来,睡裙这时候就变成一条皱巴巴的布带子堆积在腰部,丰满高耸的双乳就此暴露在晚间的空气中,又是一阵凉风吹来,把充血胀大的乳尖刮得硬了起来,男人的大手整个摊开,轮流搓揉着那两团如吊钟般沉甸甸的雪白球体。

乳房、阴蒂和蜜穴同时被上下夹攻,女人的身体变得软绵绵地,靠在男子的怀抱里不停喘着粗气。

这时候,楼下的绿化带旁,一辆晚归的车辆正在倒车进入停车位,不知道是不是车主技术太生疏,好几次都没倒进去,把所有的车灯都打开了,车子一前一后滑稽地开来开去。

“好菜,半天都进不去,我可又要进去了!”男子在耳畔邪笑着说。

女人的欲望已经被彻底撩了起来,两腿中间已经泛滥成灾,她双手用力地撑在阳台栏杆上,把浑圆挺翘的屁股向后高高地撅了起来,漆黑中,一根粗大的肉茎退出了蜜壶,男人的手捋了捋他湿漉漉的刺枪,扶稳引领着它,顺着细腻的股沟滑下来,让他的龟头陷进了两瓣湿淋淋的肥唇中间,来回上下磨蹭挑刮了几下,这才顺势往前一送,滚烫的鸡巴摩擦着湿滑的阴道壁,撑开紧窄的花径长驱直入,混着前次射进阴道内残留的精液,直直深插撞上了花蕊深处的开口。

女人被这一记深插霎时激起了全身的兴奋,但是却不敢大声叫喊,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承受着身后男人连续迅猛地抽送穿刺,她被顶得在凉拖鞋里踮起了脚尖,每挨一次深插,就浑身抖动一下,那一身细腻娇贵的白肉像是波浪般荡漾,从胯下一直传导至胸前。

男人当然这是在开放的阳台上,嘴里也没继续说话,只管用力在女性湿润的阴道奋力抽插,丰满的臀肉在他大腿和小腹的撞击下急剧震颤着,活像两团奶脂豆腐。

不知道是不是在阳台上做爱的特殊性,这种场合本身就带着一种暴露的刺激,所以性爱的快感来得很强烈,从两人身体的反应来看,近乎是一样的,还不到五分钟,身体已经在开始剧烈地颤抖甚至微微痉挛。

女人一只手向后反扳住男人绷紧健硕的大腿,另一只手快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了,上半身高高仰起,顺着男人的抽送节奏,一前一后地晃来晃去,悬吊着的丰乳好几次在冰凉的阳台栏杆上划过,敏感的乳尖被刺激得又痒又硬。

这时候,楼下那辆车似乎终于找准了倒库的角度,慢慢地倒了进去,停好车以后,从车上下来的是位女性车主,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抬头朝两人做爱的阳台这边看了看,也不知道看到什么东西没有,被顶的一晃一晃的女人,心一下就悬了起来。

偏偏男人的胯部这时候用力一顶,她感觉有一股强大的电流霎时从自己两腿中间传播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她忍受不住这汹涌的刺激,嘴里“呀啊......”地一声呻咛出来,把大腿紧紧并拢起来,死死夹住了那根粗壮的深嵌肉棒,花蕊最深处一大股蜜泉喷薄而出。

紧跟着,阴道深处传来一下,两下,三下,连续多股热呼呼的浆液喷涌。

当身后的男人把最后一股精液射进她的子宫,女人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一起双双瘫软在了阳台的地板上,两腿软塌着一股股暖流溢出到了阴道口,滑落在凉凉的瓷砖上。今晚已经是第三次射在她里面了,感觉和第一次的量也差不多,也不知道他那两个睾丸怎么能储存了那么多的精液,都射进了自己的子宫里。

“妍妍......地上凉,我抱你进去吧!”男人率先恢复了些体力,起身温柔道。

“天河,吻我~”尚处在高潮余韵中的夏妍,被安天河拦腰抱起,相对娇小的身躯缩在他怀中,四瓣滚烫的嘴唇紧贴吸吮在一起,他一边走一边保持着热吻,转身走进了客厅里,仅在阳台地板上留下一滩浑浊的爱液,证明他们今晚在这里的酣战缠绵。

......

感觉到风雨欲来的紧迫,安天河调动全军加快作业速率,终于将江油市近郊的战场打扫完毕,接着转向牛王庙主战场,开始全力清扫行尸遗体,焚烧和填埋尸骸。

蓉城的行政班子经过半个月的招募和磨合,勉强搭好了基本的框架。以吴代巧大姐为骨干的组织部,下辖民政、工程、征兵三个办事处,目前人手紧张,吴大姐还要兼任民政方面的工作,同时也要加紧招募吸收合适的人才进来。

只是,框架搭建起来之后,运转效率并没有预期那般高效。安天河深入了解一番,才发现居然是自己的问题。起初人少只要跟几个骨干谈好,事情就马上可以实施,但人员招募过来之后,各级待遇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具体落实,他们初来乍到也不敢多问,就这么半信半疑的做事,效率能高那才叫有鬼哩!

于是,安天河马上召集骨干开会,商讨待遇分配问题。

本来为了尽快吸收人才,扩大影响力,他完全可以依仗自己的基地资源,以优厚的待遇招揽各级下属。可是,行政班子初建,很多人对他安天河说不上有多忠心,大多都是看碟下菜,来混口饭吃而已,工程部代部长——方恪的提醒可谓一针见血。

安天河考虑再三,决定还是按照正常的水平给予待遇,不必过分予以照顾,以免人多嘴杂,传出去军方有多余的物资不发,让人误会是在囤积居奇,那可就巧成拙了。

不过即便如此,别说是吴大姐、方恪、张正浩等骨干,即便是才来不久的普通工作人员,也是感恩戴德激动不已。也难怪,眼下这步田地,能正常发放足额工资价值的生活物资,就已经难能可贵了,有些事业单位,都欠了两个月薪水没发了!

最基本的待遇问题解决之后,工作人员的后顾之忧就没了,疑虑尽去,对军管会的办事效率也有了新的认识和信心,大家办起事来自然干劲十足。很快,民政事务窗口、市政工程队、运输车队就迅速拉起了队伍,有的直奔前线,有的在江油、梓潼、蓉城等地开始了物资互补运输。

之前跟万兆龙建立的运输合作组织,也跟着派出了第一批车队。看着浩浩荡荡的运输大队驶出蓉城,方向直奔江油,安天河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万兆龙等商贸代表,在旁同样是喜笑颜开,只不过眼睛里都闪着金钱的光芒。

他们不知道的是,安天河现在只想尽快提高对下辖地方行政的掌控度,解锁红警系统的二级指挥权。到那时,他便可以手握十万雄兵的大权,无论是哪方的势力前来,他都有足够的底气讨价还价,不必担心被当做炮灰或傀儡来操控。

调出最新的势力版图,以蓉城为中心,向东一路延伸至清河市,向北则与川中省内多地连成了一大片,涪城、江油、梓潼等地的行政掌控度都产生了连锁反应,尤其以蓉城提升的最多。

在江油他的威望依然是最高的,民生的数值则开始下降,看来那边的物资吃紧啊!蓉城的民心仍稳居第一,威望和资源掌控度至少提升了35%,治安状况已回落至浅黄色,备注显示骚乱已经平息,正处于稳定恢复期,商贸指数也有显著反弹,令人欣喜,已属于中低风险地区。

希望这一趟运输车队能发挥效果吧,让自己的总体行政掌控度,上升到70%以上。

看着地图北端远处的剑阁县城,安天河的心中难掩遐思,只要坚持下去,收复剑阁,也是指日可待!

要快!要再快一点才行!

国内形势的最新变化,尤其是军方系统的内部,已经有不稳的态势,不是征兆了!

高峰借着第134合成师代理师长的职务,与外界多有联系,加上雷达通讯站和间谍卫星的帮助,他已侦察得知,中原战场方面,已经出现了抗命不遵,拖延军令的重大事件。成建制失踪、溃逃的现象屡现不止,要不是有战略导弹悬在头上,恐怕离集体哗变也不远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派来的政工干部指令暂缓执行,并要求第134合成师及第445防卫团,全力保障地方治安,全力稳定当地民生民情;征兵工作量力而行,做到招一批,练一批,用一批,不必急于扩充数量,循序渐进为好。

这道命令来时,安天河和高峰都看出了不对劲。可集团军司令部那边也没有多说,连王副司令都已经奔赴战场,亲临第一线指挥,只留下一位副参谋长留守司令部传达消息和最新命令。

命令中的两个全力,几乎就是在暗示,国内其他地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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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了严重的治安事件,回想蓉城之前发生的骚乱,不难想象出若没有军队及时出现弹压,那场骚乱会扩大到何种地步,会波及到多少居民和房屋,之后对民生民心所带来的沉重打击,将是毁灭性且短期内难以恢复的。

看来,内外勾结,想趁乱打劫闹事的,可远不止蓉城这一处地方!

安天河望着自己的最新行政区域版图,目光严峻道:“江油、涪城、梓潼等地的驻军规模,看来有必要调整增强一下了!”

高峰点点头道:“雷鸣在江油那边传回的消息显示,的确有些不寻常的异动。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但江油有我们名面上的大军重兵把守,只要不在我们内部,决不会有人知道,蓉城的突然增兵,主要是从江油方向来的。他们没那个胆子直接在江油闹事!至于涪城,紧邻着蓉城,一旦有事,大军瞬息可到实施镇压。而梓潼偏在东南一隅,人少城孤,若胆敢在那边起事,无异于自掘坟墓!”

“你的意思是,只要把手好蓉城和江油,这一头一尾,中间区域只需布置一定机动兵力,便可保全境无事?!”安天河回头对高峰道。

“指挥官,这只是第一步,但终归是被动的防守。天下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们还需根据之前审讯获得的线索,派出特种部队,直扑对方的临时老巢,达到敲山震虎的效果,这样才能给我军的发展抢夺一定的时间!”

安天河闻言眼前一亮,眉头一松道,“这么说,你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了?!”

“是的,指挥官!我的看法是......”

“——报告!”

“进来!”紧要处突然被打断,安天河有些不悦。

“有位外地的商贸代表,要求面见高师长,这会正在外面大厅等候!”

安天河和高峰对视一眼,似乎有相同的预感。

“他来自哪里?有自报家门吗?”

“没有!只说是外地的,其余的都不肯多说半句。”

安天河冷笑道:“老高,你不妨去见他一见,看看对方想打什么牌,或者,是我们想岔了!”

第79章

高峰走出指挥部,来到位于军管会前厅的会客室,只见一位四十岁上下,皮肤略显紫黑,像是常年在户外工作的高瘦中年人,神情之间总有一股阴鸷之色浮现。

他身穿灰色短袖衬衫和深色长裤,衬衣下摆紧紧的扎在裤子里。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翻腕看一眼手表,似乎有些焦虑。

“贵客远道而来,不知有何事要见高某?”

瘦高中年人一听到高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屁股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露出早就准备好的公式笑容,上前两步,双手握住高峰的手掌,同时微微躬身道:“鄙人滇峰集团川中总代理郭俨,见过高师长!您的威名已传遍了大西南,郭某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深感荣幸!”

高峰接过对方双手递上的名片扫了一眼,这个滇峰集团他听说过,在黔南、滇西两省颇具规模,是当地的纳税大户,主要经营矿产、茶叶、旅游等产业,财力相当雄厚,眼前的郭俨则是该集团在川中地区的总负责人。

“郭总过誉了......请坐!”

宾主落坐,自有军管会的工作人员送上香茗。

“不知郭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高峰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呵呵,鄙人忝为滇峰集团的川中总代理,进驻蓉城以来,至今,业务却并没能拓展多少,实在惭愧。但在灾情面前,就算再困难,也要纾困解难,为蓉城百姓略尽绵薄之力!这次有幸得到总公司的全力资助,特地向军管委员会,捐赠物资而来!”说到最后,郭俨的面上已是神采奕奕,尽显得意。

高峰微笑着点点头:“贵公司能在时局如此艰难之际,慷慨解囊,选择与蓉城百姓共渡难关,高某深感钦佩和敬仰。”

“满载物资的十辆重卡运输车,已经停在城郊等候放行,这里是全部物资清单,还请高师长亲自过目!”郭俨递过清单表,随后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青翠茶汤表面的嫩叶,抿了一口,默默的等待对方的反应。

高峰接过清单,本想着这就是走个形式,随便看看就好,以示尊重,谁知他才瞟了一眼,就微微有些怔住了。

对方十辆重卡装载的物资可谓诚意满满,出手阔绰,近七成全都是保障民生的生活必需品,可另外三车的东西,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因为清单上赫然注明全都是军火!

嘶......好大的胆子,或者说,来者不善啊!

居然敢当着军方的面,毫不遮掩的彰显自家有能力贩运军火!这要是和平时期,高峰会毫不犹豫的下令让警卫排出动,连人带车将他们全部扣下,然后上报给集团军司令部,相信很快就会坐实为一起特大走私贩卖军火案件,足以震惊全国,吸引外国媒体瞩目了。

可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国内的形势已不可同日而语,因灾情带来的一连串变动,正深刻影响着方方面面,连整个国家未来的走向都显得模糊不清。人心躁动,流言四起,安天河他们这股新兴势力虽然有了登上历史舞台的机遇,但也同时要面对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不能再沿用过去的老方法办事了。

“贵公司好大的手笔!”

“哈哈哈哈,不值什么,不值什么!聊表寸心罢了!”郭俨摆了摆手,傲然自得的神色几乎毫不掩饰。

“生活物资,我谨代表阖城百姓谢过,就收下了。至于另外三车军火,就请郭总带回去,并帮我转达对贵集团总裁的谢意!我部目前军备齐整,弹药充足,还不劳费心!”高峰很快作出了取舍,试探对方的反应。

“哎~高师长又何必拘泥于这些陈规旧例喔?殊不知,此一时,彼一时!”郭俨不等高峰回话,继续道,“自从天外陨石砸到咱们这颗星球,新型病毒很快就在全世界范围内,蔓延肆虐开来,国内这都算好的了!海外有些地方,啧啧,早已是人间炼狱,要亡国灭种了!”

“想不到贵公司志向如此远大,眼界辽阔。”

郭俨也不在意高峰话语中暗含讥讽,接着道:“眼界开阔一点也不是坏事嘛!再说国内,目前几大正面战场进入相持焦灼阶段,短时间内已无力抽出主力部队荡平全国的所有灾患,这世道嘛,呵呵,说点悲观的,就像是高压锅里的蒸汽,眼看着就要饱和,就要爆出来了......”

“郭总代理慎言!不要危言耸听!关中战区的灾害大部平息,主力已然东进,日夜兼程奔赴中原战场全力支援。有些事我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有些话,无凭无据,还是不要在我这里信口开河!”高峰的神色似乎在强压着愤怒。

郭俨微微一愣,跟着瞪大双眼讶然道:“莫非......高师长还蒙在鼓里?中原战场那边,唉......已经分崩离析了,乱做一团了!”

“你说什么?!”高峰霍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身来,神色大变。

“东进兵团作壁上观,迟迟没有赶到预定地点,尸潮突变体越来越多,中原各参战部队伤亡剧增,地方协助作战人员更是十不存一......关键时刻,有人打起了小算盘,枉顾军令,悄悄私自撤退,致使梯次防御圈出现明显漏洞,最终功亏一篑!”

“好大的胆子!临阵违抗军令,带头的是不怕死?!”

郭俨忽然神秘的一笑:“若是没有留后手,他们又岂敢私自撤退?难道不怕部下哗变?!不怕被大杀器从天而降,被当做典型,杀鸡儆猴?”

“你的意思是......”

“也不怕让高师长知道,据我们的情报来源显示,带头撤军势力最强的一方,手里已经握有少量战略、战术近、中程弹道导弹及其配套的发射密钥,所以他们才敢当出头的椽子不听号令,率先撤出阵地。总前委那边虽欲灭其而后快,但派出的几支特种作战分队都失踪无果后,双方突然心照不宣的停止了对峙,看来是私下达成了某种协议。表面仍旧服从军委的领导,而实际上,他们已经获得了多处邻近县市的初步自治权,都是人口稠密的地区。上面投鼠忌器,暂时拿他们没有办法,只得偃旗息鼓,暂不处理,以免挑起更大的内耗,引发更广更不可预测的动荡。”

高峰缓缓坐下,眉头紧锁,他之前收集到的情报,只发现中原战区的部队分布有些诡异,不像是配合作战,倒更像是相互防备,各自为战,原来事情已经恶化到了这步田地!

“我们集团的高层领导,深感世道动荡将至,为了保境安民,为了免受尸潮灾害波及,迫不得已,只好提前做些准备,在这西南地界寻求合作和联盟,互通有无,相互守望......”

高峰听得暗自冷笑,保境安民?免受灾害?说得好听,呵呵,是想趁乱打劫,浑水摸鱼吧!老投机分子了!

“蓉城前段时间闹事的那帮人,是你们派的吧?”高峰忽然打断滔滔不绝的郭俨道。

郭俨稍一愣,面露几分尴尬,干笑了几声道:“嗨,那都是误会!早知道贵军已提前部署,行动如此神速,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徒费——”

看到高峰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郭俨连忙改口陪笑道:“没想到骚乱伤及多位市民,集团领导也是深感不安,这十车物资也确有补偿的意思,不光如此,后续还有五车物资正在途中,不日即可送达,还请高师长海涵,呵......呵......”

高峰强忍住心中的怒火,事关己方立场,他无法独自做出决定,必须要向指挥官安天河汇报后才能定夺。

“你刚才说合作?”

“对对对!是的,是合作!”

“怎么个合作法,你详细说说......”

......

半个多小时后,郭俨面带笑容的从军管委员会出来,只是转身坐进自家轿车的刹那,脸色就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安天河在指挥部听完高峰一五一十的汇报,颇有些狐疑道:“究竟是我们的情报工作做得不到位......还是他们在胡编乱造,危言耸听?!老高,你怎么看?”

“他们如此贸然派出代表来访,带着十车物资和武器,直接表明态度和意图,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若非局势真的已经恶化到难以挽回的地步,谅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作伪。何况,他们并不清楚我军的侦察手段,来之前以为我们已经知道中原战场事变的消息。交谈时,我装作大惊失色,就是为了从他口中获得更详细的消息,顺便验证一下我军的情报工作,滞后到了哪一步,现在看来......指挥官,蒲公英计划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安天河点点头道:“越快越好!我们之前过于单一依赖间谍卫星的技术手段了,若他们所说都是事实,说明在很多侦察细节上,遗漏严重——兵营那边的间谍分队已经准备就绪,确定好派遣方案,就早点安排他们出发吧l到当地获取第一手情报,验证一下消息的真伪,同时铺开我们的秘密谍报网,这样一来,以后做事也会更有底气!”

“是!指挥官,我马上去办!”

安天河的指头在办公桌的桌面轻轻敲击着:“他们送这批物资过来,恐怕不光是在显示自身的实力,同时也暗含对我们的警告甚至是威胁——既然能大方地给我们送,就有能力给别的势力提供武器装备!”

“根据清单来看,他们提供的大部分装备不是国产制式武器,而是国际上通用的型号,背后多半绕不开那几个国际军工复合体的财阀。”高峰继续分析道。

安天河气得一拍桌子:“还真是小看了这帮买办商人的能量!胆大妄为,吃里扒外!这帮狗东西,只要一闻到血腥味,就迫不及待地撕下伪装的面具跳出来,充当马前卒搅风搅雨!”

“另外,他们还提出要用物资,交换那几个挑头引发骚乱的在押囚犯。应该是在试探我们的态度,您看......”

安天河沉咛思索了一下,才道:“先随便放一两个普通的外围成员,帮我们多争取一点时间,剩下的......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赶紧把牛王庙阵地打扫干净,尽快恢复交通,将治下这几个区域连成完整的一片。现在就翻脸动手,对我们来说还是太仓促了些,何况,对他们内部我们所知有限,贸然开打,只会让别人捡了便宜!”

“我明白了,指挥官!”

......

一天后,于牛王庙阵地打扫战场的前锋部队,在国道上,竟然遇见了成群结队从剑阁县城逃难而来的灾民,他们十几人,上百人携家带口,抱团迁移,仅靠步行走到了江油外围,这才与军队打了个照面。

没过多久,提前布置在剑阁一带的侦察小分队,也传回了最新的消息,关中战区似乎在引导和驱赶当地灾民南下,最先入境的甚至已经深入到剑阁县城的郊外。

这种情况下,江油当地政府,顺应军管委员会的要求,紧急在城外设立救济安置点,有秩序的疏散安置到达的灾民,以免引起矛盾和动荡,激起灾民冲击城内秩序。同时,还呼吁当地众多商家富户,慷慨解囊,为灾民提供帮助。不过除了少数国营单位外,响应者寥寥,饥民灾民挤作一团,安置点拥堵不堪,时常爆发冲突,直到军队介入控场,事态才勉强平息。

之后的几天里,陆续有一股股灾民从广元,苍溪等地流入剑阁,逐渐聚集在江油外围附近,希望军队收留活命。时至七月初,随着牛王庙战场打扫结束,几乎每天都有几十,上百的饥民到达江油,他们的状态很不好,个个面有忧愤之色,灰头土脸疲惫不堪,见到军队只求给口吃的。

一时之间,江油市收留难民潮的压力达到了极限峰值。

自从有饥民、灾民进入治下地界来,安天河便下令在江油、梓潼、涪城等地附属的乡镇,设立多个疏散点,安置远道而来灾民,并派出机动部队二十四小时巡逻视察,防止发生纠纷治安事件。

不过随着到来的灾民越来越多,各地已经加强戒备,防止有人利用灾民身份渗透,暗中搞破坏,煽动灾民闹事,冲击当地居民,引发动荡。

安天河到底是半路出家的指挥官,面对以上种种棘手的问题,他通过自己的行政小班底招收人才,迅速组建了一支有参加过抗洪、地震抢险救灾的工作组,在他们的帮助下,才勉强应付了收留安置的问题。

工作中,他才发现,迁移而来的难民潮里,饥民和灾民居然是有区别的。

灾民很好理解,就是家乡不幸被新型病毒感染蔓延,沦陷于尸潮而背井离乡的人。饥民就不一样了,很可能居住地并没有被尸潮攻陷,却因为周边商路断绝,物资无法流通,无奈失去了生计,被迫流浪迁徙求生的人们。

表面上他们是分辨不出来的,都是一副蓬头垢面,衣服脏兮兮,脸上黑乎乎,头发十天半月没洗过的狼狈模样。只有登记询问过后,才能明白他们之间是有区别的。

从他们的口中,工作组还问出了一些值得警醒的消息和传言。

最让安天河感到气闷的,便是关中灾区到处流传,走到川中江油便可活命,那里有主力部队驻扎,没有灾情,物资丰富,还能找到工作,去了就会得到安置。他妈的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这不就是自己养不起,或是不愿管这些难民,想方设法把他们赶到川中来的么?

好一招祸水南引!

因为难民越来越多,已经严重影响到当地居民的正常生活秩序,安天河便打着高峰的名义招集了军政商三方,大大小小的军官、公务员、商界代表们,一起商讨未来如何更好的赈济安置灾民的问题。

会议大厅中气氛沉闷,在场的政界官僚大多都是沉默不语,实施军管之后,他们的实权无形中被剥夺了一大半,当然不乐意继续帮安天河效力,只有省政府的头头脑脑,迫于责任和职位还是得出来撑撑场子。

半晌,省委第一书记黄昌林,叹了口气道:“高师长,经过江油防御战,我们省内的钱粮也是不充裕了,先前那数千的灾民还好说,眼下又涌来了近万的难民,恐怕无力再收容了......”

他摇了摇头,川中的财政情况,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就算没有这些灾民,仅靠蓉城周边这一大四小的地盘,要养活几千万的本地民众,已属不易,最多也只能支撑未来五个月左右,如今又来了这么多饥民,而且后续恐怕还有......

24-12-22

高峰沉思良久,叹道:“都是华夏百姓,怎么能见死不救?我知道眼下生计艰难,但这些灾民只要收容起来,以后无论是城市重建,修补道路,编练军警,那都是现成的人手,粮钱紧张只是暂时的,我会向总前委反映想办法的,无论来了多少灾民,我们都要应收尽收,不漏一人!”

万兆龙作为商界的代表之一,眼瞅着气氛沉闷,见机出言道:“高师长宅心仁厚,万某十分敬佩!黄书记作为本省父母官,所说也俱是实情,我只是个商人,能做的也就是慷慨解囊,代表本公司捐出五十吨杂粮米面,用于赈济饥灾民吧!”

众人都是吃惊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最先自愿出血的,居然是这个混迹黑白两道的万兆龙,有人欣赏,自然也就有人埋怨他多事,他这一挑头,其他人不也得跟着捐了吗?这个姓万的,也不知又搭上了谁的路子,在这装模作样卖好表功,呸!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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