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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纯爱版(22) 发布页: www.wkzw.me

主。如同窗外白热化的天地,这一切都夸张得离谱。当然,

老贺的八卦也少不了,新师父很是关心「咱们贺老师」的婚姻恋爱问题。令我惊

讶的是,小李的事儿她竟然也知道,尽管只是个大概。在我硬着头皮说了个一二

三后,她把臭男人狠狠批判了一番,然后感叹老贺命不好。「当年,知道不,李

国安就是瞎搞,跟学生瞎搞,你以为他为啥进了政法系统?」

老实说,虽谈不上喜欢,但我并不排斥实习,毕竟漫长的暑假该如何度过对

我来说还真是个难题。如果没有实习,像去年,无非睡觉、弹琴、打游戏,再加

上一个撸管。保尔柯察金同志泉下有知的话,定会先日死冬妮娅同志,再挖了奥

斯特洛夫斯基同志的祖坟。当然,毕竟在政府司法机关,实习生「得注重自身形

象」。理所当然地,西装革履倒不至于,衬衣长裤总跑不了。自我感觉嘛,用母

亲话说就是,「瞅瞅,多好,我儿子这扮相」,「快赶上画里的包青天了」,说

这话时,她唇角那抹戏谑的笑意,一晃而过,连门板也没能挡住。遗憾的是,多

数情况下,法院实习也只是一个上午——吃完午饭,没其他要紧的事儿,我也就

拍屁股走人了。真如老贺所说,中级法院忙得要死,基层法院闲得蛋疼,「累不

着你的」。

然而烈日当头,叶静蝉鸣,连柏油路面都在嗡嗡作响中兀自消融,这可供消

遣的地方实在屈指可数。我也只能四处奔走,找呆逼们扯蛋。这扯起蛋来也是了

无新意,除了打牌就是捣台球,再不就是到平河游泳。真纳闷过去的十来年是怎

么熬过来的。也只有打三米高的蓄水池跃入水中的一刹那,你才能从这个幽暗深

邃的 夏天汲取到那么一丝愉悦。可惜平河滩再无西瓜可偷,不管九五年、九七年

还是九九年,那些大汗淋漓的紧张和欢愉都在挖沙船的轰鸣中消逝不见。

游泳的事儿母亲自然不知情。事实上2000年后,二刚作为一个负面典型从未

离去,一如平河,至今保持着每年淹死十来个人的传统,令人钦佩。

王伟超就没有暑假的烦恼。这位兢兢业业的钢厂子弟并不像同龄人那样游手

好闲坐吃等死,而是以三班倒的方式一次十二小时地耗在值班室里打麻将。「累

得要死。」他揉揉黑眼圈,打着哈欠说。毫无疑问,这逼又胖了,尽管他不忘吹

嘘自己如何积极地投身于特钢社区的全民篮球健身活动中。「过一阵就是总决赛,

别忘了来看。」他仰头就是多半瓶 啤酒,嬉皮笑脸:「这可是大型赛事,不比那

啥奥运会世锦赛差。」看来这个「连根屄毛都找不到的地方」文体活动还算丰富,

真是托了陈书记的福。按理说电工的工作很清闲,除非遇到非正常状态,无奈钢

厂最近抓生产正风气,「干磨屁股你也不能少一秒」,「真是肏了陈建业这个龟

孙子」。

回来十几天,我拢共见过王伟超两次,一次是捣台球,一次是在平河游泳。

炫目的光晕中,他把自己摊在水面上,像一具漂亮的巨人观,又像一块巨大的泡

沫。我站在蓄水池的水泥台上,有那么一刹那,真想冲着眼前的油光肚皮一头扎

下去。

篮球于我自然少不了。只要不是刮风下雨,每天下午六七点,我都会到御家

花园附近的二职高打球。现在的小孩太猛,别看细胳膊细腿儿,个子蹿得飞快,

花样还多,真真地艺不惊人死不罢休,几天下来鄙人可以说颇受启发。

值得一提的是,莜金燕评剧学校离二职高不远,打篮球场向北望去就能看到

那个破败的三层教学楼和屎黄色的绞车。前几天我去过一次,学生宿舍楼已经开

建,母亲说手头紧,只能先盖两层,况且「生源咋样还不好说」。按奶奶的说法,

投资人「跟在屁股后头撵,你妈就是不理人」。这倒是咄咄怪事了,想不到这年

头还有愿意投资戏曲 教育的高人,没准脑袋被驴踢了吧。教学楼也在修缮中,整

个楼顶得重新上料加固,母亲说这个有艺术 教育专项基金补贴,「不是事儿」。

而位于文化综合大楼的办公室五月份就搬了进去,打平阳回来的第二天我便急不

可耐地领略了一番。官僚资本确实气派,远看像个鸽子窝,近看果然是个鸽子窝,

只是由穹顶铺延而下的钢化玻璃有点 不伦不类。剧团办公室在三楼,一个大型会

议室,一个健身房,两个办公室,还有一个母亲的临时卧室,带有淋浴。

会议室大而无当,估计也没用过几次;健身房搁了两台跑步机、一台拉力训

练器,进门右侧是个乒乓球台,大家伙儿到这儿除了打乒乓球多半就练练毯子功

了;卧室狭小整洁,一桌一床一沙发一衣柜,说是应急,顶多睡睡午休。当然,

扑鼻一股母亲特有的馨香。

这十来天,我可没少往剧团跑。倒不是鄙人良心发现突然萌生了对传统戏曲

的热爱,而是每天实习都要路过老商业街路口。多亏了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不然

哪怕立到河神像下你也休想绝缘于红星剧场里的唱念做打、咿咿呀呀。就我去那

几次,下午场 观众还真不少,但多少是看戏多少是冲着空调茶水来的恐怕不好说。

其实打五月份以来外演邀约 应接不暇,可这大热天的,鞍马劳顿不说,有些演出

条件实在一般,剧团推了不少。《花为媒新编》的剧本还在磨合,母亲笑言不打

造个精品誓不罢休,「完了再攒几个本,就等新演员们登场喽」。

郑向东可谓剧场里的一道亮丽 风景,黑布鞋,钥匙链,叮叮当当,一阵风似

的。每次我过来,他都很高兴,那焗了油的黑发和炯炯的眼神仿佛在宣示传统戏

曲终于后继有人了。很不幸,我既代表不了年轻一代,也不敢大言不惭地渲染自

己对戏曲的兴趣。

张凤棠气色不错,也不知跟她的驴脸琴师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令人蛋疼的是,

她老让我带陆宏峰玩:「打球了啥了也带带你弟弟,你这高高壮壮的,他那整天

钻网吧打游戏,真是把人恨死!」打游戏?不止吧,我在剧团碰到陆宏峰两回,

一回来拿钥匙,一回躲在员工办公室上黄网。这「小屄蛋子儿」反应神速,手一

抖就切了个 窗口,连我都自叹不如。

更令人惊讶的就是秀琴老姨了,她竟然喜欢看相声。没准就是换师父那个下

午,我大汗淋漓地奔向后台时,一眼就看到了最前排东北角的牛秀琴。倒不是我

眼尖,而是她打扮得过于花枝招展。上身的镂空印花短衫还好,下身那条斑纹短

裙实在是五彩缤纷、眼花缭乱,在处心积虑的插科打诨间不免显得活泼过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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