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死了,家庭主妇会有什么好看的。」我故意揶揄她。
「哼,不理你了,没劲!」她嘟起嘴巴说。
我笑了,我不知道这跟「没劲」有什么关联,难道不夸就没劲了,真是有点
莫名其妙。
「我开始了,你要不要过来学做'''' 糖醋排骨''''.」她边说边到厨房裏去了。
糖醋排骨我试着做过一次,那真是一次痛苦的 记忆。我是在网上下的菜谱,
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错,还是我的材料不对,糖的顔色一点也不像图片上那样金
黄油亮,吃在嘴裏那么酸,好像是醋放得太多了点,可是我是 严格按照烹调说明
下的料啊!还有骨头也没炸透,死活赖在骨头上啃不下来,很大的一钵,足足让
我硬着头皮吃了三天都还没吃完,隻好都掉了。
我连忙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厨房裏,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要学得先拜师。」她一边说一边开始麻利地清洗锅瓢碗盏。
「拜师?怎么拜?」我有点当真地说,不就一个糖醋排骨嘛,哪来这么多的
名堂。
「这是规矩嘛,你没看过电视怎样拜师的?」她一本正经地说,双手叉在小
蛮腰上,摆出随时准备接受这隆重的拜师仪式的架势。
「唉,那算了,你还没我大,再说'''' 男儿膝下有黄金'''' ,岂能是你说跪就跪
的?」我转身就走。
「嗨,嗨,回来。」她在后面躲着脚叫起来,「那不如这样吧,拜师仪式喔
就免了,叫一声'''' 师傅'''' 就可以了!」她做出了让步。
我转身低着头小声地叫:「师傅!」我觉得这优惠条件我还能接受。
「什么?大声点,师傅听不见。」她说完哈哈地狂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师——傅——!」我清了清嗓子,放慢语速大声地说,这让我想起了大学
军训的时候激情昂扬的岁月。
「恩,这才乖嘛,徒弟!过来!把那勺子和盘子给我刷干淨了。」她开始分
配起任务来,一边打水在锅裏烧开。
连师傅都叫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喔?我隻好接受命令开始工作起来。
「这'''' 糖醋排骨'''' 是我们大四川的菜,隻有四川人才能做得出正宗的最巴适
的味道来。」她貌似很专业地介绍起来,一边用烧开的水把排骨氽了一遍水,用
勺子除去漂上来的浮沫。
「你就可劲儿吹吧你?」我觉得她真是一个天生的演说家。
「龟儿豁你。」她学着重庆人的口腔,「等会儿就知道厉害了,包你口水止
都止不住。」
她又在吹牛了,分配给我的任务做完了,我又把米放到电饭煲裏煮上,然后
站在旁边耐心地观摩着。
看她做菜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她像一个快活的舞蹈家在厨房裏尽情的舞蹈:
看着她熟练地用料酒、细盐、生粉、胡椒粉、味精腌制排骨,用植物油把方方的
小肉排炸得金黄油亮,熟练地把酱油、红糖、红醋、葱、姜调好倒入锅内,最后
用一勺白砂糖收汁,装上盘撒上葱花和芝麻,所有的佐料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闻着这香喷喷的排骨香,口水涌上来一波又一波,
又咽下去一波又一波,喉咙不停地咕咕作响。
「好了——」她勺子一扔,噼噼啪啪地拍着手掌,就像一个凯旋而归的战士
走在回家的路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满足。
「那我们开饭吧!」我迫不及待地小跑过去把满满的排骨盘子端到茶几上,
她悠闲地踱出厨房,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小憩。
我把米饭端上桌子,自己舀了一碗端在手上,准备大开吃戒。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老成地说:「吃饭都不叫师傅,真是没礼貌啊。」
「师傅,吃饭了!」我还把这茬给忘了,现在叫我下跪都可以,何况隻是叫
一声师傅。我赶紧把凳子抬过来放在茶几旁让她坐下,把饭给她添上,自己狼吞
虎咽地吃起来。
「你这么饿啊?像刚从牢裏放出来一样。」她看着我吃饭的样子惊讶地问。
「从昨晚到现在一点东西没下肚,你说饿不饿?」我满嘴包着饭,闷声闷气
地说。
「好吃吧?」她问。
我懒怠理她,自顾自吃起来,这句话就像她问的「我漂亮吗」一样,毫无回
答的必要。真是太好吃了,一口下去香溢满嘴,骨肉香脆,回味幽长。
「那你以后天天做排骨给我吃吧!」我一边吃一边脱口而出,她吃菜完全一
副淑女的形象,优雅地夹起排骨,放到嘴裏小口小口地呡,跟一个老爷爷用小杯
子喝成年的老酒一模一样,看得人肠子痒痒的。
「你倒想得美,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凭什么?」她嗔怒起来。
我一时无语,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许是今天从买菜到吃饭这段时间,我
一直把她当着我的爱人那样。这是个错觉,对啊,凭什么喔,这是一个值得严肃
思考的问题。
「好好表现吧,会有机会的。」她看我沉默不语,似乎是在安慰我。
「机会,什么机会?」我说,我已经吃完了,整整吃了六碗米饭,撑得肚皮
隐隐作痛。
「你这笨蛋,不懂?没谈过女朋友?」她吃得很少,放下筷子问我。
我说我初三的时候有过一个女朋友。
「那后来喔?」她问。
「后来就分了嘛!」我实在不愿意说「死了」这个词,这个词在我说出来的
时候是那么伤感,但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伤感了,陷入那黑暗的泥沼之中。
「我是说后来又谈过没有?」她补充说。
「噢,那倒没有。」我换了拖鞋走到沙发上蜷缩着,这空调的冷气让人觉得
有点寒冷。
......
第二十五章 被遗弃的种子
她倒了一杯水递给我。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仰着头,就像我经常坐在那裏抽烟
的样子,把白皙而细长的颈项伸得老长,那一双半球形的乳房追随着我的目光,
优美地朝向上方,像追随着太阳的光芒的两朵圆圆的向日葵。
「你还好,都谈过,我却没有谈过。」她自顾自地说,「但是我有过。」
我费力地思考「谈过」和「有过」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不由得皱起眉头盼
望她继续往下说。
「三男孩干的,他们把我按在草地上,其中一男孩骑在我的头上,死死地压
着我的头,让我动弹不得......」她把扬起的头低下来,似乎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可不是什么美好的 回忆,更像是一块久久不能愈合的伤疤,残留着暗红色
血块的伤口有些让人惊惧。
「我喘不过气来,双手乱抓,抓断了草根,溅得他满脸都是尘土和草沫,然
后双手也被他抓住了,按在地上。」她眼睛裏闪着泪光,我彷佛看得见苍茫的荒
野上深深的草丛裏,几隻饿狼撕扯着猎获的雪白的羔羊。
「我还有脚,我乱蹬乱踢,鞋踢掉了一隻,后来脚也被按住了,我像个死人
一样躺在那裏。」她低低地啜泣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从沙发上做起来无
助地看着她。
「他们拔下我的裤子,那东西进来的时候,好疼,他们轮流干我,直到我失
去了知觉又恢复知觉。」她终于止不住哭出声来,用手捂住脸庞,泪水滴滴答答
地落在大腿上。
「草地上就隻剩下我 一个人,一丝不挂,孤零零地躺在那裏,那裏火烧火燎
地痛,我的牛儿走过来,用粗糙的舌头舔我的脸,舔我脸上的泪水,舔草地上的
血......我抱着牛儿哭到太阳下山才穿上衣服走回家去......那年我才十四岁,整整
五个年头了。」她歪过身子在电视机旁扯了几张抽纸,把脸上的泪痕擦干,眼圈
红红地。
「你爲什么不让他们去坐牢?」我说,也许这显得有些天真,但是在我的印
象裏,这是要坐牢的。
「我回来的时候,我 妈妈在扫地,她每天都扫地,把家裏扫得一尘不染。隻
从我爸爸抛下我们之后,我和 妈妈就来到另外村庄和另一个老男人住着,有时候
他半夜也会起来扫地,那么认真认真地扫,直到精疲力竭在地上蜷缩着睡去......」
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回忆像一条浑浊的河流,来势汹涌。
我也看见过很多精神病人,但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也许她 妈妈觉得自己
不够好,以至于男人离他而去不再回来,日复一日地扫地,想证明自己是个好妻
子好 妈妈。我觉得心裏硬硬地难受,眼眶裏的液体就要落了出来,我隻好用力用
力地睁大眼眶框住他们。有些人种下一粒种子,之后便忘却了,却不知这种子是
要生根发芽,最后长成现在这枝叶繁茂的树木的。
「有那么一两年,我和 妈妈在春天播种秋天收割的季节,到别的村庄去帮别
人干农活,收麦子,收稻谷,常常披星戴月地赶路,回到家她还要扫地,无休无
止......」她说。
「爲什么不叫他们去坐牢?」我终于一隻不住心中的愤怒,大声地说。
「坐牢,一个是我继父的弟弟,另外两个是村长的儿子和侄儿。我太小,妈
妈的精神病经常发作。」她无助地申诉,我真希望我手裏有一把惩恶扬善的利剑,
高高的悬在半空裏,杀死一切可恶的「蛆虫」。
有那么几分锺,我们都 静默着说不出话来,客厅裏静得可怕,绣花针落到地
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然后你就来到了重庆?」我试图打破这让人悲伤的沉默。
「我十八岁了才上完初三,继父是个老好人,他对我们很好,在我眼裏,他
才是我的爸爸,至于那个男人,也从来没有来看过我,我也从来没有去看过他,
我和 妈妈都知道他就在附近的一个村子和一个 寡妇结了婚。我到山上去打野桃子,
野李子,野杏子......凡是见野的都打,青的熟的都要,运气好每天可以打一提篮,
回到家裏把果肉除掉,把核在太阳底下晒干,等着收果仁的小贩,直到第二年的
春天,买了两百块钱,我从来没有过两百块钱,兴奋得一夜睡不着觉,偷偷地把
那邹巴巴的零钱一张张抚平,叠在一起 厚厚地一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坐上了
来重庆的火车......」她彷佛回到了第一次离开家乡去远方的岁月,脸上显出向往
和陶醉的光亮。
「到了重庆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的脸上重又
忧伤起来。
「没有工作,你需要找一个包吃包住的工作。」我说,我知道这难处,我太
了解了,像一个被遗留在荒野中的孩子那么无助。
「是啊,什么也不会,走到哪裏别人都要文凭,没有文凭也要工作经验,可
是我连一张初三毕业的文凭都没有!」她说,我知道在这个城市裏,我们都要坚
强,我也连张放到裤裆裏遮羞的文凭也没有。
「后来我找到一个洗碗的工作,每天要工作十四个小时,每个月三百块钱,
包吃包住。」
她说,我知道那时她不会嫌弃那工资太低了,饥不择食慌不择路的这感觉正
如我一个月之前。
「可是我不想回去,我再也不会回去了,听说 妈妈又有了一个妹妹。」她斩
钉截铁地说,彷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
有时候我们呆在一个城市很多年,并不是我们爱这个城市,而是最初的那个
地方早已回不去,离了家,所有的城市都是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孔,冷漠而喧嚣。
我站起身来,走出门外下了楼,带上八瓶灌装 啤酒回来,两人就着吃剩的排
骨下酒,无言地喝起酒来。我喝不了酒,可是今天特别想喝酒,想喝个酩酊大醉,
爲她也爲自己再醉一次。人说酒是醇香的味道,可是我喝在口裏就像吞下了一个
硬币卡在喉咙裏那么难受,可是今天我酒量特别好,喝了三罐,身上开始渐渐地
颤抖,寒冷起来。馨儿也喝得满脸通红,吧罐子裏的酒喝得一滴不剩,看着瑟瑟
发抖口齿不清的我一直笑。
......
第二十六章 狐仙有约
我收拾起配盘狼藉的碗碟,一步一歪地到厨房裏去洗碗,她躺在沙发上含含
煳煳地地嘟咙着什么,我也没听见。
等我把厨房收拾干淨出来,她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仰天躺着睡着了。她的长
发在额前耳边散乱地拂开来,头发半遮着面颊。两颊红红的像着了火一般,像花
瓣一样鲜豔的嘴唇微张着,唇线清晰。两排黑黑长长的睫毛合着,上面还有未干
的泪痕。一隻手无力地垂在沙发边,一隻手搁在那饱满的胸脯上。
我定定地凝视着这张秀美的脸庞,心裏又爱又怜。我到洗手间裏把手巾浸泡
在温水裏,扭干水分,坐在沙发边的扶手上轻轻地给她擦干眼角和脸上的泪痕。
当我擦到她的眼角的时候,她的睫毛动了动,眼睛微微地张开一条细细的缝,
蒙蒙昽昽地看了我一眼,嘴边浮起一个浅浅的笑。
我一语不发地把她横抱起来往她的房间裏走去,她躺在我的怀裏沉沉的,头
发直往下披泻,露出了那张清灵秀气的脸庞,四肢绵软无力,像一根煮熟了的面
条,眼睛紧紧地闭着。我把她放到床上,打开空调,给她盖上被子,低着头深情
地看着这张美丽的脸庞,高高隆起的鼻梁,唇线清晰的嘴唇,恬静而温柔显,端
庄而纯淨,坚强而严肃,好象大理石的浮凋神像一样,裏面彷佛有一种无穷 无尽
的力量散发出来。鼻翼微微翕动,芳香的气息流转而出,这是少女的馨儿香,就
像 她的名字一样——馨儿,她说是传的很远的香味,我被这香气吸引着,不知不
觉地离她的嘴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的心髒开始扑扑通通地乱跳,血液在
胸腔裏澎湃, 欲望的神经慢慢地舒展,星星点点的欲火开始哔哔剥剥地燃烧,这
欲望的火焰让我就快窒息,烧得酒劲直往喉咙涌上来,两毫米,一毫米......我的
嘴唇就快印在她的嘴唇上了......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掏出电
话一看,是胡纤纤打来的,我隻好直起头来,关上门走出门来。
「还记得我吧?」电话那头说。
「记得,昨晚被我锁在卫生间裏的嘛。」我说。
「哈哈,你住哪裏?」她咯咯地笑起来。
「我住学府路七十二号楼六楼十九号,你要来。」我说「啊......不会吧?」
她兴奋地尖叫起来。「我门是同一栋楼!」
「不会吧,你几楼?」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是一栋楼的喔,我知道三
楼有一个房间是小姐们的大本营,也许她就是其中的一分子。
「我在五楼,我马 仙侠础!顾急切地说。
「别......我这裏不方便,我还在睡觉。」我支吾着说,听说她要马 仙侠矗
这让我着急起来。
「噢......知道啦。」胡纤纤的声音裏有点澹澹的失落。
「那我下来找你吧,你房间号是多少?」我有点过意不去地说,也许从一开
始我就想错了,也许她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六号房,你吃饭了没有?」她关切地说。
「刚吃了,你喔?你 一个人?」我有点小小的担心。
「我也吃了,不是 一个人还有谁喔?白天又不做生意,在床上躺着睡不着,
就想起你来了。」她说。
我挂了电话,走到馨儿的门前,想看看她睡着了没有,想想还是算了,我把
客厅的空调关了带上钥匙,轻手轻脚关上门,下楼去了,这感觉让我很兴奋,连
呼吸也有点不均匀起来,太像电影裏面的 偷情片段了。长长的走廊有几盏灯还在
昏昏黄黄地兀自亮着,敌不过从楼道口玻璃射进来的太阳的光亮,空气中有种不
安的热燥的气息在隐隐浮动。
我一边走一边找着那个写着六号的门牌号,走到尽头还是没有看见,凭空就
缺这该死的六号,难道是我看错了?我又回过头来慢慢地走,仔细地查看每一扇
红漆的铁门上的号码,生怕不小心眼花看错了,又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我心裏隐
隐觉得有点被耍了的懊恼。正在这当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探出头来有气无
力地问我:「小伙子,你找谁?」,那声音就像地狱裏冒出来的一样,让我毛骨
悚然,我惊慌地告诉她我找我的老师,记不清他住那号房,老太太说:「你打电
话给他就知道了。」真是谢谢这位老太太提醒了我。
「我下来了,找不到六号房间。」我掏出电话拨通了她的号码,在走道裏小
声地说,尽管很小声,走廊裏太安静了,以至于就像用力扩音器一般清晰可闻。
「哦,忘了告诉你,我住的是楼梯间。」她在电话那头愧疚地说。
我又转身向楼梯口走去,真搞不懂楼梯间也要门牌号码,走到中间的时候,
楼梯口有个头探出来,向我招了招手就退回去了,这不是胡纤纤是谁?我小跑着
向楼梯口跑去,却没有看到人在楼梯口裏,心裏突然就警觉起来,这不会是一个
圈套吧?我虽然没有经曆过这样的事情,但是经常在电视裏和网上看见过这样的
报道,让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二刻拍案惊奇》裏面的一首诗:「睹色相悦人之情,
个中原有真缘分;隻因无假不成真,就裏藏机不可问。」大概意思就是说男欢女
爱原是人之常情,也是缘分所注定,但是其中真真假假,难以辨别,以至于有些
奸诈之徒利用这种 人性的弱点,进行诈骗,一般都是由男女二人相互串通,女人
用美人计勾引男人,当干柴烈火一相逢欲作 鱼水之欢的时候,突然跳出个一个男
人或者几个男人来,捉奸在床让人有口难辩。想到这些,我心裏直打鼓,脚步也
慢下来,最后停在楼梯口不走了,我怕我走进去就出不来了,一种未知的恐惧笼
罩着我。大约有那么一分锺,我都在进去还是不进去两者之间无比纠结,下不了
戒心。人都来到这裏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最后心裏一横,跨进了楼梯间的楼梯平台上。左手的门虚掩着,上面
正是绿色铁皮的门牌,古铜色凸起的「06」,如果有什么异样,我马上沿路飞
奔出来沿路返回,我还要随时保持能抓到我的电话报警。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股凉爽的空调的
冷口气扑面而来。我的脚还在门槛外面。我扶住门框向裏面探进头去,胡纤纤正
拥着杏黄被子坐在床头,头发蓬蓬松松地披散着,好像还没起床似的,她隻露出
一个头,咬着嘴唇把下巴放在被子裏曲起的膝盖上,眼睛射出诱惑而企盼的光,
定定地望着我,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
......
第二十七章 是纯洁非纯洁
我不由自主地走进门去,这是一个单间配套的房间,比我们那个二室一厅的
小多了,只是很乾淨整洁,地板油光滑亮,有一个小小的电脑桌,上面有一台小
小的14英寸的台式电脑,白白的外壳上覆着一块薄薄的灰白色纱布,卧室和厨
房是连在一块的,厨房旁边是卫生间,靠门的牆是高高的粗糙地刷着红色油漆的
衣柜,衣柜的们虚掩着,裡面都是花花绿绿的裙装。靠厨房的是左右开拉的印花
玻璃窗,窗帘是玫瑰红的蕾丝窗帘,我喜欢这小小的空间,静谧而有序。
「你不关门啊?」她终于说话了。
「噢......」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好让我看起来有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先上个卫生间。」我说,我并没有去关门,因为还有卫生间是不安全的
隐患。我经过她的床前朝卫生间走去。我推开卫生间的门,裡面空空如也,除了
挂在衣钩上的手帕和和牆上的镜子以及镜台山的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浴巾 之外,什
麽也没有。
我进去把门掩上,在镜子前看了一下自己的面孔,这是张因为刚才的害怕和
激动而有点微微发红的脸庞,我对着自己 做了一个鄙视的鬼脸,然后按下马桶上
的排水按钮,哗啦啦的水声从水箱裡流出来,我根本就没有尿意,这样做只是好
让她觉得我没有疑神疑鬼的。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情,我那 欲望的神经好
像也知道,已近在裤裆裡蠢蠢欲动,从外面看上去鼓蓬蓬的一大坨。
我拉开门从卫生间走出来,她已经仰面躺倒在床上,被子盖着脖颈以下,眨
巴着漂亮的大眼追随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有点小紧张,我承认。我向门口走去,
把门轻轻地关上,反锁了,折回来抓着被角正要掀开......「嘿!」她尖叫了一声,
然后低低地说:「还有窗帘没拉。」
我知道这样是多次一举,远处的高楼裡的人无能怎麽也是看不见房间裡面的,
不过我还是走进厨房去把窗帘拉上了,一霎时整个房间裡都蒙上一层朦朦胧胧的
澹澹的玫瑰红的颜色,这 致命的诱惑的红色让我的下面瞬间爆裂开来,直直地搭
起了高高的帐篷。
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低了腰身像只饿狼串到床上去,她像只惊惶的兔子
赶紧把头藏到被子裡去。我扑在她身上,中间隔着一层被子,我能感到身体下面
的柔弱的躯体不住地扭动。我骑在她身上,三下五除二把t恤脱了甩开,把短裤
和内裤脱下来甩到身后,我便光熘熘地一丝不挂了,下麵直直地长长地竖起像一
件完美的瓷器。
她一直 挣扎,这更激起了我 征服的 欲望,我从来没像这样性发如狂,也许是
这濛濛的红光的关係。我喘着粗气,伸手去拉开她头上的被子,她死死地用手抓
住,在被子裡瓮声瓮气地说:「你能不能温柔点!」
「我温柔不了......」我一边撕扯着被子一边说。
她把头从被子裡伸出来,声音彷佛突然变了个调,娇滴滴的说:「你是多久
没有干过了,这麽着急?」我想起今儿早上和馀淼在沙发上缠绵的情景,更加抑
制不了,她伸出胳膊来抱住我的头,轻轻地说:「来,我是你的,来我身边睡下。」
她的话像是有一种魔咒在裡面,我乖乖地揭开被子鑽进去躺在她身边,我一直以
为她是一丝不挂地躺在被子裡的。
「你穿了衣服的?」我问她,她把头枕在我壮硕的胳膊上,细细的髮丝得
我的咯吱窝痒痒的。
「恩,我穿的睡衣,正打算睡觉喔。你以为我没穿。」她说。
「是啊,我一直以为你没穿喔。」我说「你想什麽喔,万一强盗闯进来......」
她伸出葱管一般细白的手指掬住我的乳头玩着,咯咯地笑起来。
「可是强盗还是进来了是吧?」我说,一边拨开她的手指,我的乳头被她
得痒痒的难受,我担心它会发炎了。
「你不是强盗,我知道。」她说,便舍了我的乳头,指尖轻轻地划过我的心
窝,在那裡按了一按。
「你是个善良的人,和那些嫖客不一样。」她说,「你的心一定是红色的。」
她的手掌在我的肚皮上画着圆圈,把头靠在我的心房上说:「在这裡,我听
得到它在跳,它会说话。」
「它说什麽?」我问。
「它说它要我。」她吃吃地笑了,轻轻地舔着我的脖根,湿漉漉的舌头舔舐
着我的喉结,那裡正发出咕咕的声响。
「那些肮髒的嫖客,只是干我......」她吻着我的锁骨,嗔恨地说。
「可是你为什麽做这个?」我听到「嫖客」这两个字,想到那些龇牙舞爪的
魔鬼在吞噬着她圣洁的身体的样子,觉得很不开心。
「我有个妹妹在读大学,我 妈妈左边的身子瘫了,你知道,只有右边能动。」
她不再吻我了,把头靠在我的胸膛上,睫毛一点一点地在动,像把小刷子轻轻地
扫着。一将功成万骨枯,又是他娘的该死的大学,我知道很多农村的孩子把大学
看得比命还重,那是父母的企盼,却不知道这种企盼可以让人家破人亡。
「那你老汉喔?」我说,重庆人管爸爸叫「老汉」。
「老汉,他从建筑工地的高架上摔下来,好多年了,我都记不得他的样子了。」
眼泪无声地在我的胸膛上汇成一条条细细的河流,淌过我的肩膀和脖颈,留到下
面的背上,冰冰凉凉的。
「唉,我怎麽跟你说这些喔?你们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做小姐的。」她抬起头
来,用手背擦乾泪珠说。
「我对天发誓,我从来没这样想过,要是我这样想我就不会来了。」我说,
我真的没这样想过。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髒?」她直起身来骑在我身上幽幽地说。
「怎麽会喔?你是最乾淨的。」我说,我觉得她的灵魂和身体都是最乾淨的,
比那些脑满肠肥的蛀虫要乾淨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乃至百千万亿那由他倍。
「还有两年,我妹妹就毕业了,我就不用干这个了,我要重新开始,开始我
的生活,我要找个好人,一生一世......」她变得希望满满,只有我知道,就算这
样简简单单的梦,对她来说是多麽难啊。
她把希望寄託在读大学的妹妹身上,等着妹妹来把她从地狱的深处拯救出来,
我也曾经被人这样希望过,而今所有的梦都碎了,等着我救的人还在地狱裡,而
我却是个泥菩萨。我想起了很多过往,想到了还在上高中的弟弟,想起沟壑纵横
的父亲的脸,想起 妈妈死去的时候的嘱託......心裡黯然不欢,默默地不再说话了。
......
第二十八章 快乐的小狐狸
「你带了套子没有?」她突然想起来,心情似乎好了点。
「我没有......」我说,看着她有点犹豫,我又说:「那我上去拿套子来。」
我知道我的抽屉裡还有四五个冈本牌的套子。
「别麻烦了,我从来没有让他们不带套子就干我,我的那裡还没有男人的肉
进来过。」她说,原来她是担心我怕她髒,不知不觉脸上烫起来。
「你没什麽传染病吧?」她郑重其事地问我。
「这个倒是没有,可是......」我沉咛着,羞愧地地下了头。
「可是什麽?」她见我低着头,着急地问。
「我昨晚做了,还没有洗澡。」我坦白地说,在她面前我发现要说谎是多麽
地困难。
「你有女朋友了?」她问。
「没有。」我说「你不会是去找三楼的妹妹了吧?」她说,我知道她说的
「三楼的妹妹」就是平时上下楼遇到我都会说「帅哥,要不要耍一下」的那些小
姐,三楼是她们的大本营,所以经常碰见。
「没有......」我说,我把今天早上在公司沙发上发生的事大概跟她说了一边。
她眼睛瞪得大大地,歎了口气说:「唉,我本该在洗手间就把你做了,这麽
好的人被人抢了先。」
「怎麽样,还好吧,那女孩。」她继续问我,声音裡没有一点醋意。
早上的情景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余淼那海藻般的长髮在她完美的肩头狂乱地
跳动,还有那上下抖动的双乳......我的下面燥热起来,刚才几乎完全消退了,现
在又捲土 重来。我支起身来把她拉倒在怀裡,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她也没 挣扎了。
「快去洗澡啦!」她说,我知道所有的女人都不喜欢男人身上有别的女人的
味道,她对我已经够仁慈的了。
「你不洗?」我从被子裡赤身裸体地鑽出来,翻身下床。
「我刚刚才洗了还没有一个小时,还要洗?」她摇着头说。
「你就陪我一起洗嘛,我想看你洗澡的样子。」我死乞白赖地说。
「好啊!」她鑽出被子,站在床上,「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麽问题?」我说。
「我穿的睡衣是什麽颜色的?」她把双手插在睡衣的兜裡,把苗条玲珑的身
子摆来摆去,像在镜子面前照着镜子一样,齐膝的睡衣遮不住浑圆结实的臀部小
腿以下圆润修长,泛着玫瑰色的红光,还有那精緻的脚踝不住地扭来扭去。
「这个......」这还真难住了我,我有点不确定是红色的还是白色的,都怪这
该死的玫瑰色的窗帘。
「哈哈,猜不到吧。」她看起来很开心,至少不像刚才那样令人伤感。
「白色。」我知道我猜对了,因为我看见了电脑的颜色,跟身上的睡 衣一个
颜色。
「不算,你猜的内裤是什麽颜色。」她耍起赖来。
「我都看不见,你教我怎麽猜。」我说,她的睡衣并不是透明的白色,应该
是棉质的,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内裤的轮廓,但是可以肯定不是白色,因为那颜
色要深一些。
「你真坏,好吧,只看一下。」她说,她捞起睡衣的下摆,把那纤纤的细腰
和修长丰腴的大腿露出来,大腿根部鼓鼓蓬蓬的三角小内裤包裹着那话儿......我
吞了一口口水,我还没看够,她却把睡衣放下来了。
「什麽颜色,快说?」她真是无聊。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便四周看了看,在房间裡澹澹的红光中寻找和内裤颜
色接近的颜色,我知道刚才答对纯属侥倖,白色太特别了,最要命的是我只看了
一眼,也就那麽五秒钟不到的时间,我不得不一边苦苦地回想刚才看到的三角地
带的样子,一边寻找那该死的相似的颜色。才发现这真的是很难,几乎每种彩色
都变成微微的黑色,只是颜色深浅不一罢了。要找到和那裡颜色相近的色块,只
有在床上找才靠谱......
「杏黄色......」我有点不太自信地说,给出这个答案实属无奈,因为被子的
颜色和床单的颜色就只有一个杏黄色,枕头是杂色,没有参考的价值。
「天啊,你又答对了。」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床上欢快地鼓起掌来,彷佛她
才是这个游戏的赢家。
「那我们快洗澡吧!」我有点遭不住她这样折腾了,再搞下去 我的欲火就要
慢慢退去了。
「还要回答一个问题?」她变得变本加厉起来,彷佛她已经 沉溺于这个枯燥
的游戏。
「还有啊?」我无奈地说,我的小狐狸,你饶了我吧。
「我和那个谁更漂亮?」她不容我申诉,便给出了问题。
「哪个?」我问。
「今天早上的那个。」她说,我知道她说的是馀淼。
「那还用说,肯定是你漂亮啦。」这个问题太简单了,除非白痴才会答错,
事实上应该说两人在面貌上平分秋色,有很多重合的地方,如果硬要说有什麽区
别的话,馀淼的身体健美适中,少了她身上的柔软的肉感,奶子似乎要比馀淼的
还大些,性格上馀淼似乎更为成熟和热情,少了她骨子裡的娇憨和天真。
「抱我!」她张开双臂,像只大鸟一样倾斜下来,要不是被我有力的臂膀拦
腰抱住,她会种种地甩在地上,她敢于做出这样危险的动作,让我心裡很是感动,
足见她相信我一定会接住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她紧紧地抱住我的头,我的头紧紧地抵在她柔软的胸脯上,少女迷人的芳香
沁人心脾,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我才发现她并没有戴乳罩。
她像一条蛇一样灵活地把双腿缠上来,箍在我的腰上,我怕她掉下来,伸手
抬住她的屁股,屁股上的肉软软的就像要捏出水来,她那鼓鼓的三角地带紧紧地
贴着我的小腹,热热的温度渗透过来,传到下麵的茎秆上热烘烘的涨得难受。
她鬆开双手,开始解开睡衣的腰带,睡衣像离开树的 叶子,缓缓悠悠地飘落
在床边,一隻袖子耷拉在地上。她的赤裸的上半身在我的鼻前袒露着,毫无顾忌
地散发出乳香,在满室红光之中,像两隻软软鼓鼓的成熟的大蜜桃。
......
第二十九章 极乐浴室
她在长发披散在脑后的肩背上,真真切切就像电影裏的狐仙,我就这样抱着
她,小心翼翼地迈动脚步往浴室走去,就像 朝圣的圣徒端着一尊庄严的圣象往神
殿走走去。
凉爽的水流从自上而下喷洒,我揽着她的婀娜不胜的腰身,她踮起脚尖向后
仰着,承接这凉爽的水流。湿漉漉的秀发像瀑布一样在身后披散开来,晶莹的水
珠迟疑着滑过她那白皙而细长的颈项,成群结队地游过她那白酥酥嫩软的胸脯,
调皮地滚上鲜红如草莓尖的乳头,淌过她平滑的小腹和肚脐眼,漫过那一丛小小
的三角形的黑得透亮的从林,彙成一股股细流沿顺圆润修长双腿蜿蜒而下,在她
完美脚踝下形成一片水洼,慢慢地扩大开来......我在这美仑美奂的肉色中,一股
不可名状的烈火在胸腔裏烧着,热血开始沸腾,在下腹汹涌澎湃地激荡着......我
把手放开,在身上涂抹木瓜甜香味的沐浴露,她挨过来蹲下身子,握住那硕大的
欲望的神经在泡沫裏套动,柔软的细长的手指包覆在上面那话儿在泡沫裏变得越
来越硬,越来越硬......泡沫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几乎盖住了整个大腿根部和
她的手掌,她的手好像伸进一团白白的棉花裏在掏着什么东西。
「我就知道,你有这么一个好东西。」她抬起湿漉漉的头来说。
「是么?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睁开微闭的双眼说,我一直沉浸在她温柔的
套动中微微地喘息,我看见了她眼裏 悦悦擅傻 欲望之光,她就像把玩一件古老
珍贵的瓷器,小心翼翼缓慢地摩挲着,生怕它掉到地上。
「昨晚上我摸到了......」她说,她有点惊讶我这么快就忘记了。
「噢......」我想起来了,就是是这双手昨天晚上摸过它,「可是,隔着裤子
哩。」
「可是我感到了,那么大大的躲在裏面,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加快了套动,
龟棱上痒酥酥的感觉频繁地沿着那 欲望的神经在全身弥散开来,像一波波微细的
浪涌打在身上。
「别的男什么样子?」其实我是想问「它算大的吗」,我除了在火车站看到
那个猥琐的变态男的 之外,没有再见过其他男人的那裏。
「还好吧?」她说,这个回答让我有点失落。
「'''' 还好'''' 是什么意思?」我很在乎这个问题。
「一般的话算大的了,还有更大的。」她说,我相信她的话,她见过很多男
人那裏。
「多大?」我问。
「想这么长,我见过一次。」她用手比划了一下,「跟畜生的一样,那是个
东北男人,插得我就快哭出来了,根本感觉不到一丝丝快感。」
「我的这个行吗?」我有点担心满足不了她。
「我不知道会不会痛。」她说,我的那个另外的「化身」已经赢得不能再硬
了。
「我要进去,进你那裏面去。」我握住她套动的手把她拉起来。
「就在这裏?」我说,她软瘫瘫地靠在我肩上。
「恩,就是这裏。」我强调了一遍。
「你要温柔......」她仰起头朝向天花闆 如梦般柔声请求。
她把喷头取下来,从上到下给我冲洗了一遍,最后低着头对准我的双股间,
在水流的激荡下,龟头痒痒麻麻地快要爆裂开来。清晨遗留的汗液随着白色的泡
沫溢流一空,全身就像获得了新生一般通透舒畅。
我接过喷头,把她拨转过来按在洗手间的牆壁上,把她对我做的动作在她身
上重复了一遍,最后自下而上斜斜对准她的股缝中间,我蹲下来细细地看着那紧
闭的缝隙被水柱打得微微地裂开来,现出粉红色的肉褶,像清晨的花朵在清晨的
微风不情愿的伸展开花瓣又闭上。细细的水柱激打在肉丘上,打出点点细细的圆
窝。她把脸贴在洗手间白色的瓷砖上,歪着头醉眼迷蒙地看着我,低低地细声喔
喃,声如蚊蚋,两条玉腿难受地扭动,两隻脚掌不住的交替踮起又落下。我把喷
头开关关了,把喷头挂回去。回过头来,她已经把双腿叉开像个大大的「八」字,
凹着细腰让那浑圆肥满的臀翘起,双腿绷得笔直,像那定在图纸上的稳定的圆规。
两座远远的山丘中间,是干淨的深深的沟壑,在那一团微微凸起的暗黑的、硬币
般大小的肉圈下面,那迷人的花房已经完全盛开鲜豔的天堂之门已经完全打开,
等待着魔鬼之剑的屠戮。
「噢,快进来,进来裏面!」她扭头看见我在盯着那裏细细地观赏,有点耐
不住性子急切地乞求。
「你真的是迷人的小狐仙!」我喃喃自语,嗓音粗哑得像是刮过纸闆的铁块。
我握着那条迷茫的 欲望的神经,顺着她的大腿根部丛林下面温柔地滑过去,
在两片温润湿滑花瓣的缝隙口往返游走磨蹭,在那缝隙间来回戳动。她那滑滑爱
液把这瓷器侵染得晶莹透亮,溷杂着少女特有的腥香的下体的味道。她无力地嘤
咛一声,双手扒在牆上,踮起脚尖任我爲所欲爲。
「我的心肝肝,别再了,日它......日......」她咬着下嘴唇扭过头来说。
「日哪裏?」我故意地问。
「日麻批......麻批裏面,裏面好痒......好痒,痒麻了啊!」她有点语无伦次
断断续续地说。
「怎么日?」我要她把那两个字亲口说出来。
「放进去,快放进去,你溷蛋......」她几乎抓狂地尖叫出来。
「把什么放进去?」我非要她说出那两个字,她似乎不懂我的意思。
「求求你了,把你的芽儿放进去,我的亲亲。」她终于说出来那两个字了。
我握住她不安地摇晃着的的肉臀,把粗壮的树桩至下而上地凑近那张可爱的
嘴巴,温柔顶入那一团魔鬼的泥沼之中,一团热热的气流把那坚硬的 躁动包裹住,
不留一丝缝隙,裏面是如的松紧适度,如此的温润滑腻,就像是专门爲它准备的
绝佳的归宿。我一干到底,她闷闷地哼了一声,我让它在裏面停歇了一下,便扭
动腰部温柔有节律地搅动起来。她挺起头来向着天花闆,没头没脑地呻唤着,欢
愉地承受着这没乱的搅动。我感到她裏面的肉褶在膨胀,一层层地包裹上来,紧
紧吮吸着入侵的敌人,似乎要把攀爬的敌人粉碎在城牆的堡垒上......「嗯......好
热......好难受......」随着我前后的抽动,她禁不住大声的呻咛起来,媚眼如丝,
半阖半开着嘴唇痴迷地吐着气息,双手无力的攀在我的肩上。
我抽插,她浪叫,她的头就使劲的向后伸展,雪白的勃颈上青筋凸现,大腿
根部「噼啪」「噼啪」响个不停......浪叫声声溷杂着喷头的刷刷声回荡在洗手间
裏。
「你喜欢吗?」我沉声问她。
「喜......欢......啊......啊啊......别停」她嗫嚅着娇声声喘息。
她的爱液多得跟冒浆似的,越搅越多,顺着大腿根部往下流淌,我的额头开
始爬满细密的汗珠。她「噢哟」一声喊叫,浑身着了魔似的抖动抽搐起来,不安
地扭动起来,嘴裏止不住就叫唤起来:「宇!宇......快点啊,快点,要来了」
我一直咬着牙玩命地抵抗那顶端传来的麻酥酥的感觉,听到她的召唤,我赶
紧大开大阖地抽动起来,深深地打入泥沼中,又沉沉地拔出来,再深深地打进去。
「天啊,被日死了,死了......」她狂乱地甩动头发。
......
第三十章 梅开二度
我往后一缩身退出来,带走了那让她饱满的感觉,她空虚得喊叫起来:「不
......」,声音声嘶力竭拖着长长的调。我喘着粗气低头看那话儿,油油亮亮地闪
着光。她扭过头来用无助地眼神看着我说:「怎么不日了?」
「我们到床上去!」我低吼一声,把她横抱起来,用脚撑开洗手间的玻璃门,
外面的空调吹得人身上直哆嗦,把她扔在床上扑了上去,她拉上被子盖上,摸索
着找到空调遥控,「的」的一声把空调关了。
「你还行吗?」她看着我额头上有汗水,就问。
「怎么不行喔?又没有射出来,你看。」我揭开被子把那依然坚硬挺翘的树
桩捏着晃了晃。
「我的天了,刚才最少也得有四五百杆,怎么还是这样子?要是谁嫁给你就
安逸了。」她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它一抖一抖地动。看着身边这绝色美女白花
花的身子,我已经处在兴奋的顶点,一下子又压在她的白白嫩嫩柔软丰满的躯体
上,将一张水津津的口噙住她那两片 厚厚性感的嘴唇,癫狂地吻着。这个女人此
时此刻她是我的,是我 一个人的,我要完完全全地再次占有她的一切。
她在刹那间伸出白嫩的手臂紧紧地抱住我,白白嫩嫩的丰满身子在床上水蛇
一般地扭动。又像是一条离开水的焦渴的美人鱼。房间的冷气慢慢退去,屋外的
酷热透过窗户的缝隙和门的缝隙鑽进来,屋子裏暖暖地一片红光,身上的水迹慢
慢地干了,隻有两人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隻是不再滴水了。我伸手在她的大腿
根部和高高的阴户上温柔地揉捏着,刚才的酣战让那裏湿滑滑地温香饱满。她难
受地左右翻滚着,乱了头发,一对雪白的大乳房甩来甩去,白白的圆屁股露不是
地翻滚出来,两个人狂热地吻吮着、抚摩着。我把她的两腿分开,跪倒她的两腿
中间,把两条莲藕似的腿拾掇起来,提着她完美的脚踝,放到肩上。
「我进来了,我的狐仙宝贝儿!」我低低的告知她。
「嗯啊啊,你快点吧!」她把手指放到嘴裏咬着,准备接受这让人迷乱的东
西。
我抬着她的双股,对准湿漉漉的洞穴耸身而入,彷佛利剑归鞘那般完美地再
次进入我的狐仙的身体。
「哇喔!真棒啊,宇!我好喜欢你插我!」她满足地叫喊出来,双在我肩上
滑落下来,她边用双脚支撑在床上,使劲地把臀部抬高,都抬着她的胯骨,一抽
一地地抽动起来,那花房裏面的肉褶被粗大的树根带动着翻卷出来又陷进去,暖
哄哄的爱液发出「嗞噗,嗞噗,嗞啾啾......」的淫靡的声响,不绝于耳,伴随着
小木床的「吱呀,吱呀的」声音,还有她那婉转的是呻咛声,充满了整个小小的
房间「呜啊啊,嗯哈啊,啊啊!哈啊......哈啊......」她的呻唤渐渐变得有节奏起
来,每一次来回,她都会「啊哈」地叫出来,我喜欢这个音节,听起来是如此的
美妙,彷佛黄莺啼啭一样动听悦耳,欢愉中带点不安的 躁动。也不知干了多少回
合,那顶端的麻痒渐渐清晰起来,从顶端像电流一般源源不断地传遍我的全身,
似乎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竖起来了,每一个毛孔都开始张开,尽情地呼吸外面的
空气。似乎所有的光亮都向我涌来,周围的氧气都快被我吸光,目光所及的所有
物体都失去了自身的重量,包括她的身体也变得变得轻飘飘的,彷佛一片大大羽
毛浮在空裏上下起落不停,我知道我快走到了路的尽头。
「我要射了......」我吐出一口浊重的气息,压低嗓子沉沉地说,彷佛春天裏
天边低低的雷声。
「射裏面,射裏面......」她娇声切切地乞求。
「嗯?」我有点不太相信我的耳朵,可是她说了两遍。
「上了环的......」她羞怯的呻咛着说。
原来这样,我把她双腿卷到胸前,压迫着她的胸部,她的浑圆的乳房便外挤
开来,我把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边,让身体悬空,再沉沉地落下,像建造土屋的
挡牆的时候的夯头重重地打入她柔软的花房,务必每次到底,务必每次抽离。每
次落下,她都会咬紧牙关伸长脖颈闷哼一声「唔啊」,彷佛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每一次抽离她都会抬起紧紧地用手抓住我的臂膀,指甲深深地嵌入的手臂上的肉
裏,一边把头甩向另一边。我早知道我已经抵达花房的深处软软的肉垫,可是无
论我怎么用力,那肉垫隻是若即若离地吻着那眼,不曾靠近也不曾离开。
「我要死了!」她尖叫着把这个信息告诉了我,手也不在抓住我的臂膀撕扯,
而是抓住了下面的床单,双腿从胸前勐地弹开,全身勐地绷直,凸起身子的中央
迎接着我更爲激烈的撞击,像一张拉满弦的弓,肉壁像一隻潜伏已久的八爪鱼把
所有的触须紧紧地産裹上来,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我加快速度,「噼噼噗噗」的
声音急速地响起,冲锋的号角已经吹响,士兵们纷纷聚结,快速地冲向敌人的山
头,浑然不知那裏埋着让人丧身的炸药。......那一瞬间的快乐如期而至,激烈无
比,我和纤比赛似的互相喷射和滋润,结合着发出咕咕的声响,这战栗使我十分
惊讶和恐惧。敌人已经缴械投降,世界在这一刻和平了,隻是究竟是谁赢了,我
好不甚明了,或者都输了,士兵们越过曾令他们激动不安的山峰,却发现进入了
一无所有的虚无。
我们都疲累不堪,就这样停歇着好大一会儿,直到那树桩不向前抖动,软软
地从湿哒哒的洞裏滑落出来,它像一个将军完成了它的使命,迫切地需要休息,
以便迎接下一场战斗的考验。看着她在我臂弯裏 甜甜地睡去,脸色恬静得像一个
天使,我用笔尖靠着她头顶的发梢昏昏欲睡的时候,想起了歌德的一句话,这位
德国老人曾经说过:「恐惧与颤抖是人的至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