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是突然鬼迷心窍才冒犯上仙,只求上仙放小的一马,小的日后一定洗心革
面!」
王小乙见它身上没什么妖气,知道它所言不虚,只是这家伙贼头贼脑,要是
放回海中,等它修炼完成,少不了兴风作浪。自己恰好缺个帮手,干脆就将它收
为己用,若是看家护院自是极好,若是悟性不足,放在池塘里当个宠物也不错。
只不过它本性难移,需要好好调教一番,当下也不回话,哼了一声,将它收回戒
指。
王小乙坐在舟上,看着女孩蜷缩的昏睡在舟底,越看越觉得她像当年的张小
花,当下收回符咒,女孩悠悠转醒,见自己已经不在闺房后,吃了一惊,见到眼
前的王小乙,还以为自己正在梦中。
王小乙笑道:「你还记得我吗?」
女孩点点头,眼神中半是疑惑半是惊恐。
「你不要怕,你我之间有缘,我已经和你父说过,让你跟着我修行,来日有
机会得窥大道。」
女孩还有些疑虑,王小乙从戒指中取出赵老爷所赠的布匹,女孩这才相信。
王瑛这时也送完药房,她不会仙术,只能涉水靠近。王小乙挥挥手,王瑛只觉得
身体被一团暖暖的气流包裹,便飞到舟上,腿上的水渍也全都干了,心里对王小
乙的钦佩又多了一层,看向他的眼神里,也多了些暧昧。
王小乙持桨划舟,才划了几下,那舟便自己前行起来。王瑛知道这不是仙术,
而是附近的暗流,附近的人都对它怕的要死,说它吃人不吐骨头。王小乙站在舟
头,神情有些许惆怅。他从戒指里拿出一缕头发,发丝光滑柔顺,显然保存的极
好,只是系在上面的红绳已然破烂不堪,那是在他出发前,张小花剪下的。王小
乙张开手掌,任由海风将发丝吹入海中,郑重其事地说:「王小乙对天毒誓,不
证大道,誓不回乡!」
王瑛见王小乙说的悲苦,不敢打扰。女孩却奇怪地看着王小乙,不知道在想
些什么。
王小乙洒过发丝,叹了口气,坐在女孩面前,和善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说:「我叫赵天香。」
「天香?」王小乙愣了愣,「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赵天香幼读诗书,却从未听过这一句,侧过头,用眼神询问王小乙。王小乙
摇摇头,说:「不过是早年间一位 算命先生告诉我的罢了。莫非冥冥之中一切真
的自有定数?」
赵天香听不懂王小乙的话,不过想来仙人向来是这样高深莫测,听不懂也正
常。目前摆在眼前的还有一个更实际的问题:「那个仙人,这个小舟这么小,怎
么坐的下我们三个人喔?」
王小乙望着逐渐被雾挡住的小岛,缓缓地说:「几 十年前,我便是坐着这样
一艘小渔船,独自划向五岳神州的。不过你说的对,对于我们三个人来说,确实
是有些小了。」
说罢,王小乙掐诀念咒,小舟忽的大了一倍,虽说仍然略显简陋,但总算能
睡下三人了。张天香拍手叫好,王小乙笑着说,只要勤加修炼,她也可以轻松做
到这些事,王瑛听着,心里有些酸味,却也无可奈何。四周一片白雾茫茫,王小
乙想起当年的自己在这片雾中,既看不清前路又无处可退的迷茫和恐惧,也不打
坐修行,而是和张天香聊起在五岳神州的所见所闻。五岳神州发展远不是海外孤
岛能比,王小乙尽量捡些平常的东西说,一是转移注意力,让旅途不至于太过枯
燥。二也是为将来在五岳神州的生活打基础。但即便如此,张天香也听得如痴如
醉,刚醒来时还有些恐惧和害怕,不到一天,便对王小乙满心崇拜,不停地在身
旁喊他做师父了,就连王瑛也听得心驰神往。
眼见天色渐晚,王小乙从戒指中取出食物被褥等,吃过饭后,让张天香和王
瑛在船尾并肩睡下,自己则独自和衣睡在船头。张天香见王小乙睡下,揉了揉肚
子,她早就有些便意,只是一直不好意思说出来,现在王小乙终于睡着,但身边
还有一个王瑛,虽然王瑛比自己大几十岁,是自己的长辈,但毕竟第一天见面,
在对方面前如厕实在是有些丢脸。王小乙刚才倒是给了便盆,但这里没有下人伺
候,用完后还要想办法清理,还不如直接在海上解决,这虽然是最好的办法,但
......实在不太像一个淑女干的事情。
王瑛吃过晚饭后,其实也有点忍不住了,但她看到张天香的神情后,故意装
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等张天香先开口。张天香虽然算是大家闺秀,可受母亲影响
很深,不是个扭扭捏捏的姑娘,怎奈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咬牙忍了半天,只听
得肚子咕噜咕噜的闹腾,只好开口道:「阿婆,我......我的肚子有些不舒服,您
看......」
王瑛心里生气,自己的弟弟看上去和张天香是同辈人,张天香却管自己叫阿
婆,虽然自己的确 年纪稍大一点......反正这个小姑娘很不招人喜欢,于是把嘴一
撇,道:「想解手就解吧,咱们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不,我只是......」张天香琢磨着一个比较不那么脏的说法,「咱们身处同
一艘船上,还要一起相处几十天,这种事......总要有些章程的。」
王瑛挖苦道:「那干脆叫醒小乙,问问他怎么想的,让他定个规矩,实在不
行让他手把手教你该怎么做。虽说男女有别,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父亲帮你
把屎把尿,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张天香羞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王小乙名义上是自己的师父,可两个人今天
昨天才第一次见面,而且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让他给自己把屎把尿,还不
如一剑杀了自己,不得已哀求道:「阿婆,现在也不急于研究什么章程,可以先
将就将就,只是明天早上,能不能麻烦您跟师父商量一下,毕竟您跟师父是姐弟,
有些话说起来也方便。」
什么叫我和他说起来方便?是指自己老得都不算一个女人了吗?王瑛老大不
情愿,翻了个白眼,点头算是答应下来。张天香如蒙大赦,赶紧解开腰带蹲在船
边。王瑛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屁股又白又圆,仿佛一轮明月,又是一阵嫉妒。可一
会儿味道飘来,王瑛嫌弃地在鼻前扇风,心想什么大小姐,屙屎不一样是臭的?
说什么有仙缘,还不是自己的弟弟挂念着和她母亲的旧情?她母亲当年或许的确
是被抢进门的,但一日夫妻百日恩,白日夫妻似海深,她母亲享尽了富贵,却还
靠着当年情人的关系让女儿结下仙缘,说难听点,和卖肉有什么区别,真是个荡
妇。王瑛心里骂得狠毒,却把自己也抛下丈夫寻求仙缘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张天香回来后,一身轻松,也不脱外衣,躺在褥子上倒头就睡。朦胧间,听
到王瑛也爬到船边蹲着,这才明白王瑛之前的从容都是装出来的。自己和她同处
一艘船上,她却非要自己难堪,完全没有大人之德,真不知道师父那样温尔儒雅
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姐姐,张天香摇摇头,沉沉的睡去。
这艘船有王小乙的法术加持,行驶神速,和当年的渔船不可同日而语,不两
日便离开浓雾,目所能及,却竟是些张牙舞爪的怪物。王瑛吓得瑟瑟发抖,赵天
香却兴致勃勃,指着那些奇形怪状的生物问王小乙那是什么,纵使王小乙博闻强
记,这些珍奇异兽也只能认得清十之一二,倒是 仙魔录上大多都有记载,王小乙
发现上面记载着不少奇闻异事,比起 修仙秘籍更像是一本游记。王小乙不明白神
机先生地用意,但想来肯定不会害自己,或许是自己修为不够,还看不懂这本书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