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楚也苦笑了一下,“那我们想办法去营地里再拿点东西备用。”
“嗯。”张宗瑞眯着眼看向不远处的营地,“时楚,你和我去找丁鸿,你绊住他,我想办法去把地图弄出来。”
“好。”时楚看向其他人,“你们去和夏琳一块儿准备一些路上需要用的东西吧。”
公孙玉却有些迟疑,“如果我们走了的话,他们继续争斗起来,苦的还是那些普通士兵啊。”
“就算我们在,也救不了多少人。”张宗瑞一针见血。
时楚拍了拍公孙玉的肩膀,知道他又犯了心慈手软的毛病。但是张宗瑞说的不错,即便是他们留下,在这种争权夺利中,又能救得了多少人?反而更加被动。
他们往营地那里走去,丁鸿看到他们回来眼一亮,口吻温和,“你们也回来了?还要在这里等几天,绝大部分人还没能回来。”
时楚看着他,忽然问:“你觉得多少人能回来?”
丁鸿觉得他的口吻不大对,愣了一下,“怎么?”
“我是说,”时楚一字一句地说,“你们这样子争权夺利下去,能有多少人再继续上路,到东进结束的那一天,又多少人能够平安回去?”
丁鸿想不到时楚问的是这样一个问题,一时间竟然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说话的时候,张宗瑞已经悄然走开,仿佛要站得远一些,这里离丁鸿的帐篷并不远,丁鸿身后的秦昊看到张宗瑞在帐篷外不远处站定,就没有管他。
“是啊,我看过资料的,每次东进都免不了流血的牺牲,我知道,却并不表示可以接受这样的流血和牺牲。”时楚的声音更加冷淡。
丁鸿皱起眉,“谁告诉你这些?简直是胡说八道!不论是鸟袭还是这次碰到熊,都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
“真的吗?”时楚冷笑,“你的心里真的这样想?”
丁鸿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说,“有时候,这种牺牲……也是在所难免,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和别人一条心的。”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苍白无力。
“我们要参加的东进,不是这样的东进。”时楚认真地说,“本来想着,为国家开疆拓土的东进,哪怕本来就是一项冒险,一路上到处是危机,却也无所谓,老师带我们出世,就是想再为这个世界做一点贡献,但最近不论是她还是我们,心都很累。”
丁鸿狠狠抽了一口烟,没有答话。
“一次杀运输兵可以忍,两次鸟袭也忍了,到第三次的故意将营地往熊的行进路线上凑——”时楚笑了笑,“我们不是傻瓜,其实这些都不难看得清楚。”
丁鸿眯了眯眼睛,“虽然我很想说下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但是我确实无法做这种保证。”
“我知道,所以也不太失望,只是感到厌倦又恶心而已。”时楚的口吻轻松起来,“不过,我现在来是代我的老师和你道别。”
“道别?”
“嗯,我们走了,不用担心我们,不论是回去还是继续在外面历练一段时间,对于我们来说都没有问题的。”时楚耸耸肩,“只是,我希望到某天再见的时候,这些士兵都能够回到家乡,回到亲人的身旁,而不是被人出卖,死得不明不白,连尸骨都无法留下。”
丁鸿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这时候,张宗瑞走过来,“走吧。”
“嗯,走了。”时楚露出一个微笑,“再见,丁少校。”
必要的时候,他说谎也可以说得很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