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操我……啊……”
“我一定会,去捧场的!”
“我要天、天被大肉棒插……”
“我没事,不用担心。做不成,情侣……”
“大肉棒插的、我好舒服……
“我们也,还可以,是朋友。”
“嗯、再重一点、深一点……啊啊——不……”
“所以,有时间,可以来,看看我吗?”
视频的进度条终於滑到了最右端并自动跳转开始重播。许久,易瑶推开肩上的手掌挺立起身,转身面对身後的男人。
男人的俊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失措与不安。他後悔了,他不该让小鸣录这段视频,不该拿小鸣来伤害她!他是想剥开她孤独的坚强,让她发泄出来,让她学会哭泣,让她不要再把所有的伤心、难过、所有的泪水都死死地关在身体里!
可是他错了——他错估了她对自己的残忍程度!
知道她对小鸣的珍惜,知道她内心的屈辱,所以他狠心地将她真心珍惜的东西和她最屈辱的事情一起摆在她的眼前,在她已经泡在泪海的心脏上狠狠划下一刀!试图逼出她的脆弱,试图逼出她压抑了这麽多年的泪水!可她——竟将所有的痛苦都砸成了一块块砖石砌在了她厚厚的心墙之上!
心在滴血,眼中无泪!
“还有吗?”清冷的声音。
“……”
“如果这就是你唯一的方法,那麽,我们两清了,李先生。”
李先生!李聿骇然。
可以来,看看我吗?
可以来看看我吗?
我,檀鸣,喜欢易瑶。
我要大肉棒狠狠操我……啊……
檀鸣……无法再压抑的泪水终於决堤。
对不起、对不起!请不要、不要喜欢我……我、不配……n
“小心!”
三分钟後,赵勇冲进了会议室。
“李聿!快!檀华和易瑶摔下楼梯了!”
第111章她的存在
空气中弥漫着冰冷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吸入身体里,心脏都似乎因此寒凉了几分。
易瑶睁开双眸,顺着自己的右臂看向覆在自己手上的大掌。那个叫李聿的英俊男人正坐在她病床边的椅上,靠着床头柜,脑袋低垂地睡着。
人的掌心拥有着最令人舒适的温度,手背上的皮肤犹如已经与他合在了一起,温热安适。纵然他为了逼她哭泣而去打扰小鸣,费心地剪辑视频让她愧疚、屈辱、痛苦,她却可笑地感觉得到,他对她并没有恶意。
他纯粹只是要逼哭自己。
她该是有多麽愚蠢啊!才会打赌让别人来伤害自己,还是说,她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冷静自持地面对所有人所有事了吗?
……是的,她曾在脑中无数次预演所有可能的悲剧、意外,试探着自己忍耐力的底线。一旦发现自己对什麽特别在乎,就在心中一次次毁灭,直到内心麻木。只有这样,在真正面对痛苦时,她才不会被痛苦击垮,才会有余力去思考去尽快做出反应。
可她所有的设想都是如何面对失去,她从不知道……“得到”比“失去”更难面对。
她承受不起小鸣的喜欢。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这样一个冷漠、自私……没什麽廉耻心的人被那样乾净善良的人喜欢。
那场车祸的教训已经足够了。
在摔下楼梯的刹那她甚至想过,如果就这样死去,或许也是不错的结局——不用受制於安氏父子的胁迫,不用再为潜规则的交易买单,不用再愧疚於小鸣的伤病,不用面对李聿蛮横的换角。可……她终究是不想死啊,她还有好多游戏设计存放於脑海,她还有好多东西想学想看,她还没有参加小艾和复远的婚礼,她还没有……爱过。
真是讽刺啊,面对死亡,她最遗憾最不甘心地竟是早已被她列入禁区的东西。因为年少时幼稚又不自制的爱情,宁月琴有了她,而她的生父,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却因人言语调戏宁月琴就冲上去跟人打架,意外身死。承受不了打击的宁月琴在她早产之後患了产後抑郁症,忘了她的生父,更不承认她的存在。
同样是因为爱,爸爸从医院里抱回了她,以“干哥哥”的身份赚钱送宁月琴去读艺校去拍戏,去实现她的梦想。而她……“母不详”的活了十四年,直到爸爸临死前才知道她有这麽一个“母亲”。
爸爸让她不要怨恨宁月琴,因为宁月琴什麽也不记得了,说她是一个无比温柔善良的女人,他不想她有丝毫的难过,不想让她回忆起痛苦的记忆,想让她毫无羁绊地去追逐梦想,所以……
所以她活该麽?
她的存在,对其他人而言,有任何意义吗?
可纵然是这样一个多余的人,她还是想活下去!所以她抓住了那只伸向她的手掌,躲进了那个温暖香甜让她瞬间感到安心的怀抱。
檀华。
小鸣口中那个才华横溢温柔耐心让他们这群朋友由衷羡慕的完美哥哥——她永远都会记得小鸣车祸後,檀华那仿佛世界毁灭的绝望情。
如果她死了,会有人为她露出那样的表情麽?
……不会。
身旁的身影突然猛地震颤了一下,她的右手被他瞬间握紧,几乎骨碎。
“啊……”忍不住痛呼出声。
“易瑶!你醒了?啊!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身上呢?头呢?还有哪里不舒服?护士,请马上到3号病房来。”
看着李聿手忙脚乱想碰她又怕碰她的模样,易瑶不禁轻轻提了提唇角。
之前很长时间,她明明听得到一切却无法睁开双眼。她听到医生对李聿说她只是轻微擦伤,而檀华左臂骨折,就在她旁边的病床上,需要留院观察一天。
“易瑶醒了?”檀华独有的低醇嗓音从李聿身後传来。
1月12日,细雨中夹着霜雪,空气份外湿冷,鼻腔受冰冷的空气刺激既有些疼又有些痒。
“不许待在外面!”一声低喝。
“阿嚏!”
被冷风吹得有些发麻的身体转瞬间就被男人大力地拉回了温暖的室内。
易瑶抬头望着黑着一张个性俊脸的安经纬,流连的目光像是要将他看个分明透澈。
似乎是觉得自己之前语气不太好,安经纬的帅脸上浮起几分不自然,有些生疏地补充,“这种天气,尽量少吹风。”
“……嗯。”易瑶轻应。
“身体如何,还痛吗?”
痛当然还是痛的,一身的青紫没有五七天怎麽可能消得乾净,但是……
易瑶抬手解着他的衬衣扣子,在他微微诧异的表情中勾唇轻笑。她从来没想过这个男人会真的担心她,直到前天晚上他脸色发白满脸是汗的跑进病房出现在她眼前。
当晚他就不顾李聿的反对将她抱离了医院,直接飞回了s市,在一家私人医院做了全方位的检查後就被他带回了安宅。
猎人若关心起猎物的安危,会有怎样的後果?
她不知道,但她不想再做枪口下狼爪里无谓挣扎的小动物,既然逃不了,不妨与狼共舞!
而且,她要回去、回剧组。
她不想下次面对死亡时还有任何的遗憾!不甘心!恐惧!胆怯!
她要去面对她一直逃避的东西!直面它们、征服它们、放下它们!
就从——甘素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