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姐!”走出电梯,康奕冲着易瑶的背影朗声喊道。
十五分钟后,拥挤的巴士上。
康奕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身前的易瑶,善意的笑容、阳光的气质很容易就让人放下防备,易瑶甚至看到车上有女孩拿出相机对着他偷拍了半天,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安经纬称兄道弟的人又岂会是真正的纯善之辈。
“易小姐,你的头发好香,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易小姐,你走路好快,而且好轻盈,姿态很优美。易小姐,你晚饭是自己做还是在外面吃?”下了巴士,康奕跟在易瑶身后亦步亦趋,喋喋不休道。
“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易瑶平生第一次遇到比小册更话唠的雄性动物!
“若易小姐愿意与我共进晚餐,康某保证不再打搅易小姐。”
易瑶望了望大道两端,这么长时间,如果康奕给安经纬通风报信,那安经纬早就赶来了。
“等着。”易瑶扔下两字,钻进了路旁的一家热狗店,十秒后拎着俩纸袋走了出来,随手扔了一个给康奕,然后走到花坛边坐下,打开纸袋吃了起来。
康奕瞅了瞅手中带着热度的纸袋,再看看不干不净的花坛,最后瞄向不紧不慢吃着热狗的女孩。
摇头笑笑,康奕走到易瑶身边坐了下来,拿出热狗咬了一口。
称不上美味,但也不难吃,和这世上绝大多数食物一样。
“经纬想要你,你是逃不掉的。”
易瑶咽下口中的食物,“除了生老病死,没有什么是完全无计可施的。”
“比如呢?要知道经纬若是想伤害你,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一个电话、一笔钱,再罪恶的事情都有人会去做,你不怕吗?”
“当然怕。”为什么世人对权势金钱趋之若鹜?因为这些东西可以让人轻易地玩弄他人,那种同为人却高于人的傲慢、那种可以对他人生杀予夺的快感,是人类追求权力的原动力。
“那你为什么还要逃?如果你乖乖地听话,说不定他很快就厌倦了。你越是逃,他越是想要征服你。”
“因为我不愿意。”将最后一口热狗吞进肚中,易瑶站起身,“我可以跟他比耐性,逃到他失去玩性,或者找到下一个目标;我可以划花脸,让他直接倒了胃口;我可以开车把他撞得半死,坐几年牢但解气。哦,对了,我还可以试着去勾引他爹,应该也蛮有戏剧性的。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死。”
女孩说的轻描淡写,康奕却听得句句惊心,因为他听得出,她并非随口说说。
“既然我有这么多的选择,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忍受一个厌恶的人?我可以活的很惨,但至少自己心里要痛快。”
“……经纬,算了,你放过她吧。”阳光淡去,康奕沉沉地望向易瑶身后,眸底却映着另一个女孩的身影。
他活的一点也不惨,可是他心里痛快吗?
“既然她愿意去死,我自然要成全她。”不知何时站在易瑶身后的黑色身影如索命无常阴冷道。
易瑶没有回头。
盛怒之下,黑色的身影却显得愈发妖异,透着邪意凌人的魔魅。勾起她俏丽的小脸,安经纬的利眸黯如无底深渊。
“想怎么死?被我操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