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痒。
每当他的手指轻轻触碰到她背部的肌肤时,那处便会小小地抽动一下,尤其是抚弄到她的腰间软肉,那柔滑的细嫩皮肤甚至在隐隐发颤。
但她始终闭着双眸一声不吭,侧伏在枕上的小脸沉静得像是已经睡着。
无视他吗?
骏雅的双眸微垂,檀华放下上色的毛刷,温暖的手掌轻悬着在她敏感的腰际一抚而下。
身体猛一抽搐,易瑶秀目立睁,小脑袋抬了抬,最终却缓缓地重新伏下。怕痒这件事是她认识小艾之后才发现的,后来小艾一有什么要求她的就喜欢闹她,她一般撑不过三十秒就会举手投降。
小艾……一定很忙吧,也不知道她和展复远的恋人关系有没有被展氏的员工发现。
“还没化好吗?”李聿走近软榻,看着易瑶背上怵目惊心的鞭痕,明知是特效化妆却控制不了心脏抽痛。认命地移开眼看向檀华,等待他的确认。
“已经可以了,这条鞭痕下,”檀华指了指,“我埋了几滴血,等会只要——适时的动作大一点,薄膜破了血滴就会渗出来,制造出伤口裂开的效果。”
“……嗯。瑶——易瑶,你准备好了吗?”
“可以。”
这两场戏拍的是尹莲儿放跑甘素娥之后被黄鹤岭狠抽了一顿,晚上黄鹤岭要拿水铃泄欲,尹莲儿却背着一身鞭伤主动求欢,表面上是怕失宠实则是想保护水铃。在原着中,成年尹莲儿的台词不是浪荡轻佻就是刁蛮跋扈,即使是对水铃和甘素娥也是冷嘲热讽讥笑辱骂,真正能显露人物真实个性的就是放走甘素娥、护下水铃、下山找甘素娥并最终死在归途这几场戏。
也是在尹莲儿死后,甘素娥才彻底醒悟,明白在那样一个黑暗的世界,软弱退让容忍、将希望寄托于他人的良知,只会换来比死亡更加悲惨的命运。于是甘素娥取代了尹莲儿的位置,以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取悦黄鹤岭,引诱二当家古峰,挑拨寨内众当家的关系,展开对黑泉寨和周家的复仇。
有了檀华的鞭痕特效加持,第一场戏很快就过了,而第二场戏就拍得让易瑶有些无语了。
“重来。”
“咔!从头来过。”
“休息五分钟,水铃过来。”
李聿一喊停,钱进、檀华和易瑶原本的化妆师乔乔全都快速围向软榻,帮易瑶取暖同时维护鞭伤,看得李聿不免有些焦躁。
“对不起导演,我、我太紧张了。”海梦忐忑地站在李聿身前,她知道是她失常了,可是她喜欢臧坤佐快十年了,在她还是个小女孩时就无比仰慕他,甚至她会喜欢上表演也是因为他。不管她再怎么做心理建设,只要一被他抱住,她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哪还记得她演的是谁该做什么反应。
“你知道水铃如果被黄鹤岭抱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李聿耐着性子引导海梦。
“水铃她……有喜欢的人,一直想找个机会和相好逃下山,如果让黄鹤岭得逞,她一定会去死。”
“所以呢?”
“所以……被黄鹤岭抱住,她会比死更害怕。导演,你相信我,我可以演好的!”
再次开拍,海梦一脸凝重地走回床边,不经意瞥到易瑶平静的面容竟莫名地有些心虚。
水铃:“啊!不!不要!寨主!不要!你放过水铃吧!求求你!夫人!夫人!”
尹莲儿:“嚷嚷什么!寨主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伺候好了,改天该我叫你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