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刀柄到刀背到刀刃,擦得认真到完全干净的锃光瓦亮,擦完了还“咔嗒”一声合拢上去。
接着手腕微动小曾不愧是有眼色的第一人,看到柏少御这个动作,立马前冲了两步,恭恭敬敬地接下了那把“凶器”,还附带着送上了一方撒了boss的一款香型的丝帕。
柏少御掂起手帕擦了擦手指后,才和颜悦色地对着床上的男人说,“呦王总,晚上好。”
王总猛地开始点头,慌乱之下牵动了小腹的伤口逼出了一头的冷汗也不敢表露出来,“少爷好。”
“死不了吧”这句话却是转身问的那个医生了。
大概被他一开始的气势和风华镇住了心,医生老老实实地回答,“只是小伤,王总”
柏少御伸出一只手,掌心向外,制止住了下半句话。
他转过身去,朝墙角处的郁岚走去,走到近得迈不出一步的时候,才停下脚步,半蹲下身。
色木然的少年慢慢抬起头来,喘了一口气后,才说,“柏少”
后半个“少”字根本就没有说出口,就被柏少御一巴掌扇了过去
郁岚被扇得歪斜了半个身子,眼里的采却是慢慢地一点点地聚拢了过来。
柏少御打了这一巴掌后,站起身来,冷言道,“不过是被男人上一次,至于这么寻死觅活”
王坚明本来早已听闻srk和柏家的小少爷私交甚好,这次得知柏董和柏少爷直接从s市赶来f市后,原本以为柏少御肯定会护短为难自己,没想到会来这么干净利落的一巴掌。
他急忙打圆场充好人,“柏少爷,息怒息怒,不过是小伤,我”
“你闭嘴。”柏少御转身都没转身地送了他这三个字,然后继续对郁岚说,“下次再给我拿刀划自个儿脖子试试看不用你动手,我亲手玩儿死你”
如此恶毒的话一出口,郁岚却是眼泪觉醒了一般地泪水决堤。
叹了口气,柏少御带着一脸挫败的表情蹲下身,伸开手臂,“过来。”
泪流不止的少年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一米远处站立着的柏烽炀的脸色立马黑了黑。
“你哭起来很难看。”柏少御带着点儿粗鲁地给人顺头发,可惜业务太不熟练,几番梳理下来,反而扯断了好几根。
于是,索性罢手不干,“又不是没被人上过,弄成这样子比你哭得都难看。张开腿闭上眼睛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有什么难过的实在没快感就自己手淫”
柏烽炀脸上的黑线垒着黑线,听着他说话越来越没个正经,训斥喝骂自己又舍不得,只好重重地咳了一声聊以告诫。
柏少御原本还想再夹棍带棒地冷嘲几句,听到自己哥哥那声重重的咳嗽,又考虑到自己现在还在凭着他的面子耍威风,才收口不说。
他伸手又顺了人的背两下,尽管手法敷衍潦草,但是还是把小曾看了个瞠目结舌几时见过自己少爷安慰人啊
“好了,那刀子很好看,虽然染了血,但是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了,所以你别再哭哭泣泣得跟个娘们儿似的了。”到底是不习惯安慰人,柏少御皱了皱眉,松开了抱住人肩膀的手臂。
小曾立刻极其尽自己的份子地奔上前,脱下外套盖住衣衫不整的少年,外加一脸正气、目不斜视。
柏少御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回头走到了床边,一把手把医生推开,自己坐在椅子上,面带着和善的微笑对王坚明说,“王总。”
王坚明立刻跟小鸡吃米一般地点头,“少爷您说。”
柏少御伸手温柔地给他拉了拉被角,然后继续和善地笑,“你看你要强暴人家,人家捅了你一刀又抹了自己一脖子要我说,这事儿就这么挺公平地结了得了。”
王坚明“啊”了一声,色心不死外加吃惊无比地看着柏少御他以为自己挨着这一刀至少能换来天宇几位当家花旦或者当家小生的相陪,再不济也能让柏氏吐出一小口蛋糕给自己。
柏少御换了个坐姿,右腿翘在左腿上的姿势显得他一双长腿特别漂亮,“那你的意思是要不然我陪您一晚上给您消消气”
王坚明的冷汗当即就下来了,“您您您我我我不敢啊不敢实在是不敢啊”
微微侧着头看了一眼自己形状姣好的指甲,柏少御又前倾了一寸身子王坚明能清楚地看到他锁骨纤细优美的形状和下缘的咬痕,当即就又再次大出血的冲动不过是鼻血。
他费力地转回不该看的眼光,脑子里开始混混沌沌起来,“少爷您您您”
柏少御翘着唇笑得凉薄无比,“我什么我一没钱二没权,能跟你换的就只有这个了既然王总不要,那人我带走了,您慢慢养伤,我们好走不送啊”
最后那个“啊”字,千转百回、柔情蜜意却,决然无情。
二六章 相拥而眠
半拉起的窗帘外送入了夏夜特有的舒爽夜风,随着风的拂动,丝质感的窗帘被吹起又飘荡下去,拼命地想要勾勒出满室的静谧气氛。
柏少御收起腿,双手交叠着放在膝头上,姿态贵气十足又显得教养良好,他翘起的唇角柔软中带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凉意和疏远,“既然王总不要,那人我带走了,您慢慢养伤,我们好走不送啊”
说完,起身离去。
转身的动作干脆到多待一秒都显得多余。
柏烽炀自从进了这间房间,除了那声重重的咳嗽外,再无一句多言。
他看着柏少御的意气风发,看着柏少御的不可一世,看着柏少御的骄横肆意从发丝到睫毛到鼻尖到唇角到下巴从指尖到手腕到肩头到腰间越看越中意,越看越喜欢这样的一个人,是他的。
是他一生中唯一的想要抓紧了坚决不放手的所在。
大抵是拿话呛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