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枯木作者:zrcdmntr20190728一、天气越来越冷了,百树凋零、寸草不生。更多小说 ltxsba.me昨日刚放寒假,学生已陆续返家,校园里分外冷清。听舍友说我们班的女生昨晚全走了,以致我们这些暂时留校的男生包揽了文学院的所有杂事,“真是早走早超生。”舍友不公的说。
“昨日放寒假”与否,这件事从未融入我的记忆,因为昨日我经历了第二次分手,手忙脚乱的接下她一记重拳,着实把我打得晕头转向。我的反悔,她的冲动,关系破裂,一切水到渠成。我们恋爱的果实本就长这样,歪果裂枣,不是吗?
对于一个刚经历失恋的人来说,最讨厌的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而是用琐碎的杂事去烦他。辅导员这两天盯上我了,一会让我去打印报告,一会让我去帮他搬桌子。可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啊!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抓住我不放呢?如果说他给了我什么回报的话(我还真不想要他的这一回报),也就是一次简短的对话带给我的信息。
“小鲁,上个月过得舒坦吧?”33岁的辅导员一脸贱笑的看着我说。
“哪里,每天作业做不完。”“谈恋爱了,怎么会不舒服呢?羡慕你啊,大学就找到了,我都是工作了才谈上的。”他一脸遗憾的说。
“嘿嘿……”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我若说我此刻已经分手,那他势必会追问下去,我又得把我和子君的分分合合的坎坷感情重新复述一遍,太烦,太累。我懒得否认,用哂笑代替了回答。
他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说道:“但你还是要注意一下,你们男寝管的松,阿姨不查寝。但女寝那边的阿姨好几次打过我电话了,说李子君同学有十多次没回宿舍。你大男生可以不注重影响,但你要为你女朋友考虑下啊?”听得我一脸懵逼,只能机械反应道:“好好好,我给她说下,下个学期我们一定注意。”说罢,我找了个空挡,熘回了宿舍。
“果然!果然了!她原来真的是那样的荡妇!”我的心如同撕碎了一般疼痛,不愿承认的事实排山倒海向我涌来,原先我那以她“只是一两次外出且不能证明外出干什么”为由而建立的安全屋在巨浪之中轰然倒塌,“十多次夜不归宿,不去开房晚上她住哪里?没听说过她有什么亲戚在这里啊?都十多次了,想必特别熟练了吧?她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问着自己,折磨着自己,想在迷宫般的询问中找到出口……独自在寝室挣扎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我要去各大宾馆问问,如果她真的去开房了,是骡子是马我一定要查个清楚。”反正我还有十天才离校,我可以趁这几天把困扰我的事情搞清楚。
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了距离学校最近的“花漾酒店”,这是我校学生最常来打炮的宾馆。“希望没有,”我暗自祈祷着,一边忐忑走向前台,“请问,能帮我查个人吗?”“对不起,除非是公安,我们不能透露客人信息的。”前台小妹说的相当肯定。
我见快要失败了,就赶紧打出我的可怜牌,说道:“这个人是我舍友,最近几天都没回宿舍,公安那边也在查,我们寝室私下也在查,你看下能不能通融下?”“这个真不行,我们是联网接入公安系统的,没有权限啊!”她又补充道:“这样吧,你说说你的舍友是什么样的,我想想我遇到过没有。”“很胖,大概180斤,不矮,1米7的样子,旁边可能跟了一个比较漂亮的妹子。”我立即说道。
前台小妹憋住自己的笑,说:“最近两个月我没有接待过这样的客人呢,我一直在坐台,你说的人那么的突出,如果我见过,一定不会忘的。”“那好吧,谢谢了。”我长舒一口气,准备换下一家问问。
其实,我以社长为询问点是有很多理由的:首先他显眼,一般人都会多看几眼;其次,我总不能拿着“李子君”的名号到处问人吧,那样对她的名节可不好。
这三天,我四处奔波,问遍了这个区的所有宾馆,软磨硬泡的功夫全使上了,得出的结论让我略微欣慰:子君和社长没有去开房。
从最远的“如意宾馆”回到校园的路上,我感觉阳光都要灿烂了些,校园里的枯木也没有之前那样看起来嶙峋古怪,久违的快意荡漾在心头。“这几天我好好玩下。”我给自己放几天假,这几天实在把我折腾累了。
二、学校有个轮滑社,我从教室回寝室的路上经常看到那些人耍帅,寒假虽至,但依然有社员在那片固定的场地修炼。“这几天可以去消遣消遣。”我琢磨着——正是这个琢磨,把我亲手划上的句号变成了省略号。
那是我快要返家的倒数第二天。经过几天的学习,我已经初步掌握了轮滑的窍门,正吱吱歪歪的划着呢,突然看见一个胖子踩着轮滑行云流水地飞过来。我去,这不是社长吗?
“小鲁,怎么你也来了?”社长一边说,脚下速度丝毫不减慢,我从未想过他肥胖的身躯居然可以将滑板驾驭得如此娴熟!
“社长……你怎么在这里?”我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了起来,因为我太惊讶了。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我来这里都两年了,只是最近不常来而已。”社长坦然解释道。
“哦哦哦,我是才来,还不怎么会。”“没事,来来来,我们本就是外联社的社友,现在又成了轮滑社的社友,我不教教你怎么说得过去?你右脚没放对……”社长摆出一副家长的口吻。
我耐心的跟他学了1个小时,而后我俩都累了,顺势就坐在枯木下闲聊。
“你不是要考研吗?怎么还有心情玩这个?”我想起了子君之前给我说的话。
“考什么?我这样子像考研?”社长瞪着我问。
“之前……李子君告诉我你要考研啊?”我感到有点怪,我不相信子君会无的放矢。
“那个贱人?她提我考研干什么?”社长咬着牙齿说。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实情,因为我还是偏向子君的,但我实在压制不住我的疑惑,“她说你因为考研而和她分手……”我说到后面觉得社长快要暴走了。
“我呸!他妈的死贱人,老子去他妈!我考你麻痹的研……”社长出离愤怒了,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站起身来前后转了转,又转过头对我说:“你知道原因吗?”我已经看愣了,“不知道……”“她和体育系的一个打篮球的好上了,去他妈,背着我和那傻逼开房……”社长骂骂咧咧。
当听到“开房”二字,我大脑响起一阵嗡鸣,再也听不清他后面在说什么,想逃离他的声音的覆盖范围,可脚下彷佛被钢筋定住了,难以抽身离开。
“原来她是这样的人……”我勉强的迎合着社长,细若蚊吟的说道。
“你知道我怎么发现的吗?”社长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自问自答道,“她的鞋有问题。”“鞋有什么问题?”我的兴趣又被勾起来了(我可真贱!)。
“你平时隔得远,没注意看……她的几双高跟鞋都是1000多的,最贵的有2900多……哎呀,你别不信,我凑近拍了照,然后问的其他人,肯定没错。”社长似乎想起了一个月前他细细把玩子君的脚踝和高跟鞋的场景,一脸淫笑,继续说道,“我就怪了,她家境普通,哪来的钱买这么多鞋子?后来有一天晚上跟踪她,一直跟到了希尔顿……那贱人,挽着王宇(篮球社社员)的手去开房了!
”手机看片:“等等……你12月到1月的晚上没和她在一起?”我发现了一点瑕疵。
“有的时候在一起,有的时候没有,那贱人一定是在我去办事的时候和那傻逼好上的。”社长解释道。
社长口里的王宇,是个高富帅,篮球也打得好,这种人我是真比不了。但亲耳听见子君和其他优秀男生开房的事实,还是让我心如刀绞。此刻我已经无暇纠结王宇了,社长正义愤填膺的和我“咒骂”着子君,有些问题的答桉,就在接下来的几分钟了。
“那你没艹过那贱人?”我故意模彷他的口气问他,好拉近我俩的距离,期待着他的否定——我宁愿子君失身于高富帅!
“怎么可能没艹过,她第一次留了忒多血,还真是个雏儿……”轰!大脑初始的嗡鸣已变成五雷轰顶式的巨响,炸得我头脑裂开,辛亏本就倚坐在树下,否则我非摔在地上不可。那个曾经告诉我拒绝牵手、拒绝接吻、拒绝婚前性行为的子君,怎么会把第一次寥寥草草的交给这样一头肥猪?我又有哪点不好……“你什么时候艹的她,有你的啊!”缓过来,为了问得清楚些,我只好继续恭维着这头肥猪。
“具体我忘了,但我记得很清楚,第二天下雪了……”社长思索片刻,继续道,“那贱人和那傻逼开房都是去高档酒店,一晚几大百,等我有钱了,也去希尔顿泡妹子……”“难道你不是在宾馆艹的那贱人?你们不会打野战了吧?”我越说越心痛。
“打野战倒没有,地上的草多割人啊,我一般带她去青年旅社。”社长继续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