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辰守在屋外,倾听着黑屋内的动静。房间里很寂静,寂静得过了头,只依稀能听见人清浅的呼吸声和衣料摩挲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些微的动静也逐渐消失,屋内归于一片死寂。
宁辰坐在屋外,双眼弯成一轮月牙,耳朵紧紧贴着门。他心情很好,甚至想哼首轻快的小调,但是怕让屋内的苏慕非听到,于是没敢出声。
一个人被幽闭在黑暗环境里,无声无光,这显然会把人逼到崩溃。
宁辰把苏慕非关了整整两天,期间没给任何水和食物。当他打开门时,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双燃着幽暗光火的眸子。
苏慕非模样很虚弱,双唇干燥到起皮,透着一片青紫,脸色也惨白异常。但他仍然带着微笑,对宁辰轻轻开口:“阿辰,你一直等在外面,没有进食吗?”宁辰愣了下。接着他看到苏慕非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叹道:“就算是为了报复我,你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他伸出冰冷的指尖,轻轻触碰着宁辰眼睑处的肿胀,心疼而爱怜地道:“你看你都瘦了。”宁辰瞪着苏慕非,再次确认了一点,这家伙脑子果然有病。
这种时候竟然只关心加害者?太葩了。宁辰抽了抽嘴角,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之后宁辰还尝试了很多种方法。
例如用水果刀刺伤苏慕非,把苏慕非的喉结咬出血,用猪血泼遍对方的房间,甚至在床上死死绑着对方,百般挑逗却不让苏慕非释放……等。
但都没有用。
宁辰同时又有点气馁,这苏慕非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吗?
无论他做得再过分,苏慕非都从不动怒,好像不受半点影响似的,永远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有时候宁辰会忍不住猜测,他在苏慕非的眼底是不是就是一个跳梁小丑,整天上演着无谓而令人发笑的闹剧?
这种疑虑慢慢越积越深,终于有一天,宁辰忍不住对苏慕非发问,“你是不是完全不在意我的所谓‘报复’?”苏慕非睫毛颤了颤,叹息如春风般缱绻,“阿辰,如果你要听实话,那么我告诉你——是的。”他微笑着,一字一句道:“我完全不在意你的‘报复’。”这么说着,苏慕非那双深黑色的眸里亮着星星点点的幽光,脸上泛起了病态的红晕。
“事实上,我很开心。”他笑着,句尾拖长,蜿蜒成甜蜜的丝缕,“你一心想着报复我,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个人。”苏慕非发出满足的轻叹,眼睛弯成一轮月牙,“——这让我感到很开心。”宁辰咬紧下唇,他气到全身都在发抖,感到异常难堪而愤怒。原来这些他自以为是的报复,都不过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另一个主演完全不放在心上。
在苏慕非眼底,他是不是就是个彻头彻底的笑话?供他开心、让他娱乐的笑话?
宁辰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在不断逆流,有蚂蚁在血管里攀爬啃噬。他一把抓起餐桌上的刀子,对苏慕非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你觉得开心吗?”“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你,”宁辰宛如稚子般,好而无辜地询问着对方,“你会不会觉得更开心呢?”苏慕非纵容地看着他,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我说过的吧?如果你想杀我,我随时恭候。”“你真以为我不敢动手吗?”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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