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将两人本已捏碎的手臂像拧麻花一样,拧在了一起,顿时痛得两人生不如死,口中更是发出比杀猪还要凄惨的叫声。
不知为何,那些旁立的原本面色灰败如土的众教徒,见状突然有一种痛快和轻松的快意感觉,这种感觉是他们自加入骷髅教以来从来没有过的。
王嵬龙一边折磨两人,一边默察周围情况,因为那在进入山下那崖道之时的危险感觉,自始至终就没有消失过,反而越上得峰来,越是明显,到得峰顶,那种感觉就更加清晰地感觉到。
王嵬龙这种折磨人的手法,直让那靳得水与玄冰道人吃不消,这种手臂疼痛万状却又不能去止痛的感觉,令得两人心中有如千万只蚂蚁在心头爬过一般,难受万般,直想死掉以求解脱。
两人受刑不下,互视一眼,便欲嚼舌自尽,以求解脱,不防王嵬龙早已将两人表情看在眼中,伸手连点,两人下巴顿被卸下,令两人有求死之心,却是有心无力,不由恨恨的望着王嵬龙。
突然,”轰”地一声,那寨门处站的那些教众均被当场震飞三丈之地,摔落地上,个个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紧接着,那寨门口停了一副金光灿灿的棺材。
一副金光灿灿纯金打造的棺材。
这副黄金棺材在正午阳光之下,显得是如此耀眼,如此夺目。
而那黄金棺材上写的字让人一望之下更是使人难忘。
因为那上面写着:”挡棺者死!”四个狂草大字。
王嵬龙自打那黄金棺木自寨后射来之际,已默察到,也同时确定这棺木就是给自己压力来源中的一半,他正在奇怪另一半为何没出现时,这黄金棺木已落在面前。
他一见此棺木,就知必是伯父曾提及的,四十年前的三大邪道顶尖高手之一的金棺了,曾听说:金棺一出,银轿必现。
看来那另一半给自己以压力的,就是银轿了。
此时却未见到那银轿踪影。
王嵬龙长吸一口气,气定神闲地冷冷望着面前这副金光灿灿的棺材,不发一语,他要看看这金棺主人弄何玄虚。
而那金棺主人既没半点声音,也无半点动静,似是要与他较一较看看谁的耐性好一样。
良久。
双方都没有动静。
突然,那金棺棺盖倏开。
王嵬龙星目一寒。
手中一紧。
继而,剑眉一轩。
原来那棺盖中飞出一群蝙蝠。
王嵬龙一扫之下,已清楚地看清共有三十六只。
三十六只蝙蝠成一个很诡异的形状排列成一个阵势,那阵势竟形成一个巨型蝙蝠的模样,闪电般朝那刚刚被震飞的骷髅教徒扑去。
那些教徒还有侥幸没死之人,见状骇然大叫,挥刀向蝙蝠砍去,却被那巨型蝙蝠阵将刀磕飞,而后被那三十六只蝙蝠从头到脚,活活吸尽鲜血而死。
那些蝙蝠吸尽那人鲜血,又向别的尸体扑去,未几,那些尸体同样变成了干瘪瘪的干尸。
※※※
直看得王嵬龙皱眉不止。
令他目中寒光更盛。
星目直罩那金棺。
而一旁靳得水与那玄冰道人见状,也吓了一跳,面色阴沉不定地在金棺与王嵬龙之间来回瞧着。
三十六只蝙蝠吸尽那些尸体的鲜血,似乎已然饮饱,又排成那巨型蝙蝠阵,飞到那棺木上空,停住身形,悬在空中,那沾着腥红血浆的白森森的尖牙外露,虎视耽耽地望着王嵬龙。
王嵬龙依然冷冷地不动声色地盯着金棺,对那三十六只蝙蝠竟是看都不看上一眼,好似他根本就未瞧见这些残忍的吸血蝙蝠一般。
王嵬龙正在不动声色地默察这金棺主人的功力境界,细察之下,他不由一惊,此人功力竟比那”霸拳”陈经年高上两筹,较百毒魔君也高上一筹,自已必须使出四成功力方可有望将其拿下。
照此算来,那银轿应该也不在他之下,两人加在一起,自己非要五成以上的功力,方可有望将这两人制服。
这可是自己自出江湖以来首次遇此强敌,一时之间,不由一阵兴奋。
那金棺中的人似乎有些不奈,也感觉奇怪:自己自四十年前一战成名江湖,跃居邪道顶尖三大高手之一以来,还从未有人在见到自己这金棺之后,还能同面前这小子一般泰然自若,保持表情不变的。
一般而言,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狂妄自大的白痴疯子,一种是功力胜过自己多多的人。
但就目前武林中的人,除本教正、副教主,总护法及天鹰谷正、副谷主外,余人还不放在自己眼中。
而这些人,功力至多强过自己一、两筹之多,要胜自己也当在三百招外。
若说这小子是第一种人,看他目光犀利,浑身散发出的那种沉稳如山的气势,绝对不会是第一种人,若说是第二种人,自己在武林中又着实找不出更胜自己一方的势力,这小子又是何方神圣的门下呢?难道说他真是教主要刻意追杀的那个七年前的余孽吗?
忍不住心中的疑问,棺中人终于开口了:“小子,你就是王嵬龙!?七年前鸳鸯山庄的余孽?!”
一副审问犯人的语气,好像面前这小子已是他的阶下之囚了。
王嵬龙听他提及七年前血案,心中不由一怒,星目中的寒意更浓了。
强按下心头的怒气,玉面泛寒,王嵬龙不屑地回道:”你就是’金棺银轿饮血剑’三大高手之一的金棺人么?为什么你整天喜欢呆在棺材中?!难道你寿星吃砒霜,嫌自己活得命长了,要找死么?”
棺中人听他前半句话,还心中甚喜,得意非常,接着的后半句话,却令他大动肝火,自打自己成为邪道三大顶尖高手以来,从没人在自己面前撒野,这小子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找死!
心中不由大怒,嘿嘿阴笑道:”小子!真是狗胆包天,本座自出江湖以来,你还是第一个敢在本座面前撒野之人。本座不教训教训你,想来你不会知道天高地厚。你的血新鲜至极,就算是给我心爱的蝙蝠的见面礼吧!”
接着打了一个奇异的呼哨。
只见那金棺上空静待空中的巨型蝙蝠阵疾风般向王嵬龙袭来。
王嵬龙一见那蝙蝠就一阵恶心,此时见那三十六只蝙蝠尽数向自己攻来,一拍腰间,那条银环蛇王皮鞭电闪而至,转眼已握在他手中。
银蛇鞭一抖,带起一层银幕,接着横扫而出,形成一张大网一般,直罩向那三十六只蝙蝠。
那三十六只蝙蝠竟自然变幻阵型,变成一个巨大的三角形,直插银蛇鞭扫出的大网,看样子是想将这鞭网生生冲破。
王嵬龙疾收银蛇鞭,再骤然一点,那银蛇鞭又幻成一根长钉,闪电般直插三十六只蝙蝠形成的大三角形的尖上的那只蝙蝠的白森森的血口。
那蝙蝠阵待发觉不对,欲待再度变幻阵型时,已是慢了一步,只听”吱”地一声,那只带头的吸血蝙蝠,便被那银蛇鞭梢从头到尾,穿了个透。
蝙蝠阵被除掉带头那只,顿现一缺口,正待再变幻阵型,却是熟知阵法变化的王嵬龙犀利的眼神瞧出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又一抖那银蛇鞭,’朝辉夕阴’、’气象万千’、’春雨连绵’三大新创之鞭招连环袭出,顿时将那三十六只蝙蝠尽数卷进鞭影之内,淹没在万千银色光幕之中。
突然银色光幕一收,三十六只吸血蝙蝠一只不剩,尽数被穿在那银光闪闪的银蛇鞭上,如同穿糖葫芦一般。
王嵬龙冷笑道:”阁下这吸血蝙蝠是不是专门养来给本公子喂招用的。怎地这般不经用,你怎么不多养一些呢?”
那棺中人见心爱的三十六只吸血蝙蝠,尽数被对方银鞭所毁,正感心疼,继尔听对方调侃讥讽,不由大怒道:”小子!找死!!”
说罢,那金棺锵然一声凌空飞起,凌空向王嵬龙飞射而来。
王嵬龙冷哼一声,见对方来势汹汹,不敢怠慢,玄黄真气布满周身上下,功运四成,抖手将银蛇鞭向那金棺缠去。
那金棺还未与银蛇鞭相触,突地,那棺盖疾然射出,目标正对王嵬龙的脑袋而来。
王嵬龙一凛,左手玄天掌疾拍,打向那疾射而来的棺盖,只听”锵”的一声巨响,那棺盖以来时两倍的速度,向回摔去,疾撞向那敞着盖的金棺。
同时,王嵬龙右手的银蛇鞭已抽在那金棺之上,也发出”叭”的一声脆响,那金棺之上顿时多了一道鞭痕,那些被银蛇鞭穿成一串的吸血蝙蝠也均被那强绝的内劲尽数震得粉碎,紧紧粘在那金棺之上。
那倒摔的棺盖眼看要与那金棺相撞,只见那棺中电射出一人,疾抓向那棺盖,那棺盖顿时改变方向,随那人一起倒射而回,连人带棺盖在空中打了两个滚翻,方始落入棺中,那棺盖随之盖上。
那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在那棺中人跃起到落下的瞬间,以王嵬龙那犀利的眼神已然看清那人的模样,是个脸带金色面具,身穿金色缕衣,脚蹬一双金黄靴子,披着一头乌黑中带着一点白色的头发,看来年纪应该在六十岁上下。
那棺中人落入棺中之后,金棺依然凌空向王嵬龙迫身攻来。
一边向王嵬龙飞射而来,一边大声喝道:”小子,既让你见到本座真身,你就不能再留在这个世上,去死吧!”
接着,一股绝强的劲气隔着金棺,向王嵬龙兜头袭至。
王嵬龙剑眉一轩,”柳絮飘”展开,身体如一叶柳絮飘浮在空中,玄天掌疾拍,向对方那股绝强劲气迎去。
两股强霸无匹的劲气相遇,没有发出特别大的异声,只是周围十五丈之内,除金棺与王嵬龙双方外,再也没有任何生命,只是那劲气相遇之处的地面被激起一个深约五尺之余的大坑。
而那靳得水与玄冰道人两人,原本被两人那精彩绝伦的对拚看的入迷,此时却因为两人发出的绝强劲气,而被那不可抗拒的暗流气旋,给绞成一堆碎肉,只剩下两人那标志性的衣服,勉强可认出两人的身份。
而周围那些被吸血蝙蝠吸干血液的骷髅教的众教徒的干尸,更是在两人那绝强劲气相撞之下所产生的气旋中被绞成碎肉,散落在四周地上,已分不清谁是谁了。
双方对拚一掌,那棺中人连人带棺在空中打了几个急旋倒射而回,又”锵”地一声重重地落在地上。
而王嵬龙虽然依然未动,但脚下却已踏出一个两寸深的脚印。
交换一掌,王嵬龙心中有底,对方的功力好像在自己估计之上,看来刚才对方刻意隐藏了实力。
那棺中人更是惊骇无比,自己成名江湖在四十年前,如今栽在一个半大毛孩子身上,传出江湖不令人笑死才怪,可是对方年纪轻轻,内力却如此浑厚,好似远胜过自己,而对方的反应却实在让自己吃惊,分明是一个老江湖所能表现出来的样子。
心知自己一人不能拿下此人,心中一动,想起同伴,便发出一声怪啸。
那啸声似乎有着一点沉重,又有着一点焦急。
王嵬龙听在耳中,心中微微一笑:对方看来是沉不住气了,在招唤同伴,而这金棺人的同伴,不用想也知道,必是那与之齐名的另一邪道顶尖高手——“银轿”。
一边注意着面前这金棺的动静,一边默察周遭动静。
忽然,心中一动:这”银轿”来的好快呀!
刚回过神,只听”嗖”的一声,自那些房屋顶部上空三丈高下,疾逾箭矢般射来一只银光闪闪的轿子。
一只全身上下均用纯银打造的轿子。
这轿子并没轿夫之流的走卒抬着,就像那副金棺一般无人抬着,但却在凌空疾行。
看那丝毫不输于金棺来时的速度可知,这银轿中的主人身手必不在那金棺主人之下。
这银轿已超过金棺,但却并未停下,仍朝着王嵬龙所立之处飞射而来。
眼看就要撞上,突地那银轿凌空打了几个滚翻,向苍穹飞升上去,直升高十余丈,方倒射回金棺所在之处的旁边,稳稳落在地上,竟是未发出一丝声响。
银轿落地后,良久,轿中人方发出一声既像对自己说,又像对对方讲的赞叹:”好强的内力!难怪你撑不住了。”
声音娇甜冷脆,竟是一女子。
听到银轿主人的声音,竟是一女子,王嵬龙不由暗吃一惊:从刚才暗中交手的一招来看,这银轿主人的内力,比那金棺人的内力只强不弱,但想不到却是一女子。
金棺人阴森森地道:”这小子就是教主要的那人!不过此时却不能饶他,因为我要——他的命!”
银轿主人一窒,紧张地问道:”什么?他见了你的真面目!”
金棺人道:”没有!不过他见到我这身打扮。”
银轿主人冷声喝道:”那同样该死!我来毙了他。”
娇甜的声音,此时听在耳中,却令人有种寒气。
王嵬龙不以为意,不过,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的银蛇鞭。
因为他知道这银轿主人较之那金棺人更难对付,更何况这两位眼前很有可能联手,联手之下,自己非使出八成功力不可,否则自己势难取胜。
毕竟这两人四十年前就荣登三大邪道顶尖高手的宝座。
那银轿主人声音刚落,银轿就倏然上升三尺,凌空悬起,尔后,突然加速,朝王嵬龙直射过来。
王嵬龙心知对方不会如第一次一般莽撞,必会有接着的杀招出现,便一抖手,银蛇鞭向那银轿,虚迎一下,接着猛然回收,身子同时凌空飘起七八丈。
果然不出王嵬龙的预料,那银轿快射到王嵬龙面前时,突然那银轿轿帘一掀,从里面射出许多细如牛毛的蓝汪汪的毒针,继而那银轿凌空一个空翻,欲从上而下,将王嵬龙生生砸死。
不想王嵬龙的速度快她一着,在她刚刚腾轿而起时,王嵬龙已纵身在她上空七八丈处,使得她不仅毒针尽数落空不说,轿子也被王嵬龙轻松踩在脚下。
王嵬龙脚上一用力,那纯银打造的轿顶登时被踏出一个清晰的脚印来,轿顶也明显的凹陷下去。
银轿主人一怒,在轿内对那轿顶发出一掌阴柔劲道,直透轿顶而出,接着连人带轿倒射而回,落在地面。
王嵬龙还未待那阴柔劲道传至脚底,已轻轻一点那已有些变形的轿顶,轻如鸿毛地落在三丈开外的地上,与那金棺银轿成一三角崎角对立而站。
王嵬龙手持银蛇鞭,双手自然下垂,冷峻的目光直罩向金棺银轿,一动也不动,宛如一尊千年不变的石像。
金棺银轿也未动。
因为他们两人成名江湖四十余年,所遇敌人中高手不胜枚举,但真正令两人联手对阵的也就仅有与他们俩齐名的饮血剑的主人,教主及自己的师父,谁想四十年后的今天,又遇上了这名不见经传初出道的小子,使得两人各在其手下称败,并且两人都是一招致败,这可是从来就没有过的,不仅饮血剑主不能,教主不能,而且连自己师父恐怕也做不到。
这小子着实可虑,务必除之而后快。
两人各在心中想道。
但目前,谁也不敢动上一动。
因为,眼前这小子摆出的势姿实在是天衣无缝,全无破绽,让人无从下手。
此时,从崖下走上三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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