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第一、第二、第四集团军三个将级军官的说法都一致，黎炎不可能与三个集团军作对，就算怀疑也不会当面提出，只能忍耐。

现在，埃米尔、李鑫，这两个线索是一定的。黎炎派人去调查严炽周围的一切关系亲密的人时，尽职尽责的下属除了在第一集团军中关注他，也悄悄关注严炽那个无人的家。

幸运的是，前几次观察，黎昕都跟着演出团去现场表演，并没有被人发现他住在严炽这里，也没人知道他使用精力弹奏。

不幸的是，李鑫作为黎炎重点寻找的人之一，他一在现场演出上露脸，黎炎那边就收到消息。当然，他放假前演奏的几场黎炎也知道，但是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现严炽受精创伤后痊愈的事情，黎昕越是在明面上，黎炎越不会动他，突然失踪会惹人怀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很明显严炽身上发生了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有人治疗了他的精创伤。这个人黎炎可能认识，可能不认识，之前他对李鑫或许会放一放，现在希望就在眼前，黎炎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严炽此时已经在第一集团军镇守的边境星系继续工作了，他成为了帝国的一个传，也成为与异形虫对抗的重要人物。研究院当然很想将严炽解剖研究，但现在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军部一样有研究院，以研究武器为辅，帝国研究院和军部研究院商议后，由副院长郑博文带着一队研究员来到军部，严炽配合他们研究。严炽不可能一直待在帝国内部协助研究，必须兼顾边境的事情，所以才会想出这个折中的办法。

郑博文与院长诺雷茨不同，他手下的研究员都比较保守，不赞成使用激进的研究方法，一直不同意胚胎实验，也不同意埃米尔那种人体实验。可惜激进的研究方法比起保守研究要见效快，发现问题也迅速，郑博文手下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研究员配合他，要不是靠资历，只怕诺雷茨早就把他踢出研究院了。

平时郑博文什么都抢不到，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诺雷茨根本没有抢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郑博文很轻松地就争取到去找严炽协助研究的资格，这一点郑博文带着的研究员也十分好，不过郑博文没有让大家多说什么。

到了第一集团军驻地，见到严炽，几个研究员被严炽身上肆意释放的杀气吓得差点脚软，心下嘀咕，难道院长早就知道严炽是这样的人，所以才会让他们捡到这个差事吗？严中将真的好吓人！

倒是郑博文没怎么被严炽吓到，他很镇定地询问不少问题，认真记录下来，态度也很诚恳。早就听闻研究院正副院长不合，不过严炽并没有因为这个传闻对郑博文有什么好印象，就像世人眼中的军部是一个统一的军部一样，军部眼中的研究院也是一体的。严炽十分不屑协助研究院研究，与其跟这些人合作，还不如去埃米尔被那个黑医生布莱克抽一点血和髓液的好。

严炽在第一集团军军部镇守，黎昕则是跟着演出团四处演出，就这样过去两个多月。这段时间演出很有效果，黎昕跟着参加十几次演出团，每次都有四五万的粉丝收入，而网络下载量大，密尔斯放了一个视频合集包，需要100星币下载，里面一共有十几次演出的节选视频，这对于帝国的文化产品来说，是非常便宜的。觉得贵的，可以想想苹果的价格，两千块一个，够下载二十次。

短短两个月时间，下载量上千万，每次一百星币，在巨大的人口基数下，足有十多亿星币。而这十多亿星币中，星际分成后到黎昕手中刚好十亿，换算成鲜花为1亿鲜花，转眼间黎昕已经有四亿鲜花了，而粉丝数也上升到370多万，真是个让人震惊的数字。而和预计的数字差不多，上千万下载中，有大约有一成半的人成为黎昕的粉丝，就算不粉也没有几个，毕竟少有人会为那一百块钱去黑一个人，在网络上，黎昕增加的粉丝反倒比实际的多，足有一百五十万，当然这一百五十万的忠诚度比不上现场听众，但是受众大，增长快。零零散散加起来，两个月的时间黎昕收入二百万粉丝，李鑫吧的人数和李鑫微博关注数也都达到两百多万，密尔斯对这个数字很满意，决定开始为黎昕出专辑。

黎昕有些吃惊，区区网络下载收益就能达到十亿，那么卖专辑利润究竟会有多少？

结果密尔斯给出的答案却是：“不一定比网络下载赚钱多，现在实体经济比不上网络虚拟经济，而且网络下载包没有什么成本，你的专辑却需要很大的成本。就算一张专辑定价一千，扣除成本费50……”

“等等！”黎昕连忙说，“成本费只有五十？”

“如果销量上百万，成本就只有五十。如果销量不到一万，成本超过一千，其中很多宣传、制作的费用都是固定的，你卖得越多成本就越低。卖出上百万你什么都不用愁，而实际上你算一笔账，就算卖到百万张专辑，定价一千，和网络下载一百星币的毛收入是相同的。而网络没有成本，实体却还要有那五十的成本。”密尔斯给黎昕细细地讲，事实上想黎昕这样刚签约的公司小透明，怎么能轮到总经理亲自带。可是没办法，总经理自己是黎昕的粉丝。

“原来如此。”黎昕受教点头，看起来在未来社会，网络贸易要比实体贸易强上许多，薄利多销这个道理他懂，却没想到多销之后的鲜花数这么可可怕。

看来百亿星币和千亿星币不是那么难到手的，当他粉丝达到一亿时，只要网络下载量达到一亿，就会有百亿收入，恰好十亿鲜花。他的收入和粉丝成正比，系统给出的升级条件也是很合理的。

“你的古琴弹奏得怎么样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没让你用乐器，李鑫吧那群粉丝李子们闹得管理员都快压不住了，老粉丝喊着怎么不吹洞箫了，新粉丝一问听说洞箫好听，就跟着一起闹。没乐器真的不行，你还说光子音乐没有感情，会影响歌曲本身的感情，一直清唱总会有人觉得腻。”

黎昕点头，颇有信心地回答：“古琴技术已经很熟练了，应该没问题。”

他的古琴熟练度已经达到五十，黎昕发现，若是使用精力练习，熟练度会提升的比以前快，但是相应的，到达一定熟练度后得到奖励的概率也相对变低。之前弹奏琵琶的时候，没有精力，琵琶熟练度一步步提升得很慢，但是30、50、70的熟练度给曲谱也很大方。但是到了现在，曲谱也很难得到了，亏得黎昕之前获得不少曲谱，勉强算起来也足够了。

“那我再安排两次现场会，你用古琴露把脸，网络下载包再更新一次，也算是不错的宣传了。如果效果好，一个月后就开始制作专辑。”网络下载价钱虽然昂贵，但是它买下的是之后每次更新的权力，终生制的。不管密尔斯更新多少次内容，买过的人还是无需再买，不过他会收到更新提示。一般人已经花钱买下终身，就算不是黎昕的粉丝，在看到自己花钱的东西有新更新，也会忍不住去看一眼，这一眼的宣传效果就比任何广告还要好。

帝国千亿人口基数下，官方两百万粉丝不算什么，还有数亿粉丝的明星呢。但黎昕只是一个刚签约不到半年的新人菜鸟，这样飙升的速度估计是坐上了机甲，太让人震惊了！

嫉妒滋生谣言，于是乎在星际私底下，就出现李鑫被老板包养的八卦消息，谁叫黎昕每次来都是直接进总经理办公室呢，就算他行事低调，也总是被被人看到。而且密尔斯亲自安排他插队，这也足以让人怀疑了。

不过这些谣言一般不会传到圈子外面，大家也只是八卦一下，除了少数几个恶意中伤的嫉妒黑，余下的最多是路人，只要不是黑，黎昕才不会在意他们。

颠簸两个月，只在家中待不超过十天，不过每次回家黎昕都会用精力弹奏乐曲，攒下不少唱片，打算有时间交给严炽，让他想办法转交菲尔，自己现在也算是公众人物了，未免被人认出，还是小心点好，不要再和走私贩相处，否则会引起误会。黎昕自己倒是不在意，可是菲尔很细心。他记得黎昕说过，信仰的人少会对他的力量造成影响，菲尔不愿意他受点半点伤害。

黎昕是幸运的，由于他经常不在家，黎炎下属雇来盯着严炽别墅的私家侦探往往会因为黎昕久不归家而属于看守，让黎昕几次都侥幸混过去，侦探还认为黎昕一直没来严炽家。他还被蒙在鼓里，以为看着这间别墅的雇主是打算弄清楚严炽和李鑫是不是真像绯闻一样有关系的。可是他盯了许久这屋子干脆就没人住，侦探很没有成就感。

可是好巧不巧，黎昕决定开始在现场会上弹奏古琴之后回家休息五天，进门时就被恰好看着这里盯梢的侦探发现了！

他激动地通知雇主，原来李鑫真的住在严炽家，看来这俩个人关系就是很亲密。

黎炎得到情报后，确认严炽还在第一集团军镇守，没时间赶到首都星。不过他一直认为李鑫和严炽的苏醒说不定有着莫大的关系，这个人之前或许还是随便抓抓试试，现在却是一定要得到他！

偏偏这一次，黎昕弹奏乐曲的时候，黎炎的几个手下已经赶到他别墅旁边，微弱的琴声传出来，两个士兵皱眉，对视一眼。

他们感觉到自己原本焦急的心情，很大程度地被音乐安抚了！为了调查李鑫，网络上的下载包他们也下载并且观看全部。视频中李鑫的音乐确实十分好听，但远没有今天的歌曲这么动人心魄，一时间，他们险些被这乐曲迷惑，成为黎昕的粉丝。

然而军人的意志力本身就是比较坚定的，他们对黎炎都相当忠诚，黎昕乐曲中的精力也多被录制下来，很少传到外面，这才使得他们没有被引诱。

本来想直接将李鑫抓去见黎炎上将，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人说不定有着很古怪的力量，几个士兵暂时没有下手，而是回去通知了黎炎。

黎炎是接触过宇宙虫的人，一听到李鑫的音乐声有这种效果，不仅没有惊讶，声音中反而隐隐透着一丝兴奋：“嗯，我知道了。”

几个心腹下属疑惑地关闭通讯器后，黎炎拿出一个不被帝国追踪信号的通讯器，联络了诺雷茨。

他和研究院的合作十分简单粗暴，每次对话都是开门见山：“上次你说有异形虫的尸体，至少如何防御它们精攻击的方法能找到，现在进展如何？”

诺雷茨苦笑一下：“原本研究已经到了最后测试阶段，谁知之前埃米尔研究院被严炽给毁掉，现在这个装置只剩下残躯，更没有原本的资料做参考再制作一个，只能全都重新再来。帝国研究院这边不比埃米尔，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那些违规的实验很难做。这台仪器的作用是防御，屏蔽异形虫的精攻击，但是没有活的宇宙虫，它的防御力到底有多强也不清楚，只知道能暂时抵御。虽说是残骸，你如果想要的话，我可以根据残骸制作一个小型的，不过效力也不算太高。”

“好。”多年来的实验研究终于有了一点进展，黎炎的钱总算没白花。

密尔斯让黎昕在家中好好练习古琴，半个月后的现场会要一鸣惊人才行。就算没有他这话，黎昕的练习也相当努力，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典型宅男。然而就在假期第九天时，李鑫的个人终端接到一个匿名的信息。

目前没有能够通过光脑传递到个人终端上的东西有病毒，所以光脑传资料还是很安全的，不会被病毒感染。也就是说，打开也没什么关系。

有点阴谋论爱脑补的黎昕分析过后，觉得就算打开对自己也没什么危险，便点击阅读，一个全息投影出现在黎昕面前。

投影里是一个巨大的容器，容器的大小和之前在埃米尔研究院时、那间满是胚胎实验者的屋子中最中间那个被黑色覆盖的容器一样大。里面睡着一个女人。她看起来很年轻，不过帝国年轻时段非常长久，黎昕看不出女人的年纪。女人在容器中沉睡者，面色很平静。

只看一眼，黎昕便开始心惊肉跳。无他，这女人和自己和李鑫长得太像了，他与李鑫外貌中似的地方，都能从这女人脸上找到。黎昕一直很怪自己为什么和李鑫长得很像，不过世界上撞脸的人也很多，他并没有在意。

可是现在，看到这个女人，黎昕心中清楚，或许这份相似，并不是巧合。

“相见你的母亲吗？一个人来这里。”全息投影上出现这样一行字后，女人的身影消失了。

黎昕紧紧皱起眉头，这是一个针对他的阳谋。

第95章 我的中将（五）

确切地说，这是个针对李鑫的阳谋。

李鑫自幼和父亲长大，懦弱却又重感情，明明经常惨遭父亲虐打，却依旧会因为和父亲断绝父子关系而跳崖自杀，这代表李鑫本身是个十分重视家人感情的人。如果自己真的是李鑫，那么这么明显的关于母亲的消息，而且极有可能母亲不是抛弃自己和父亲而是有不得已的原因，那么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与母亲相识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