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姚枝想去找玉娘。

她不认识路，玉娘说过，看见有炊烟的地方，定是有人家。

所以她来到陌生的小村庄。

然而寻了许久才发现，这个村庄十分荒凉，根本无人居住。

最上头的一户又起了炊烟，姚枝朝着那地儿走去。

正欲抬手敲门，左肩忽然疼痛起来。

门，也在这时候开了。

“呃？”

“恩？”

男人穿着一身褐色短打，浓眉黑发，坚毅的轮廓搭配俊挺的五官，看上去有些冷然。

姚枝下意识地捂着肩，往后退了退，“那个，不好意思，我想打听下，王都怎么走？”

男人看样子正要去做农活，放下手里的锄头道，“哪个王都？”

“啊？”姚枝不解。

她也不知道是哪个王都，但她记得名字，“墨王，他住的王都。”

男人盯了她好一会儿，“确定去那个王都？”

“恩。”

男人指着山那头的一片血红色天空说道，“在那片下方就是墨王住的王都，现在已经成了血海。不久前，他被乱党所杀，现在国内到处都在打仗。”

接着男人又指着村子，“就连这个边缘小村，在前不久也糟了贼寇的洗劫，大家伙都逃难去了。”

“啊？”

姚枝不知道，这才多久，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玉娘生死未卜，她不知道还要不要去王都。

男人看出她的心思，“你是要去找人吗？劝你别去了，这路上都不太平，你一个女子怕是会没命的。”

“我的朋友在王都，我担心。”

“你的朋友，或许早已逃离了。”

姚枝缄默，她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男人没理她，而是背起弓箭往山里走去，当他打回猎物时天色已经黑了。

门口的女子还蹲坐在地上，像是在发呆。

男人想了想，从屋内找了些吃的给她。

姚枝道了声谢，但并未吃下。

男人见此蹲坐在她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姚枝。”

男人点了点头，又问道：“还没想好去哪里？”

“没有，我不知道。”

她想找玉娘，但她也惜命。

“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

男人看着夜空说道：“不知道，可能很快，可能很久。”末了，他又加了句，“你要是没地方去，可以留在我这里，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做我媳妇。”

姚枝惊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男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又重复了遍，“做我媳妇。”

“为什么？”

姚枝听玉娘说过，媳妇就是妻子，是伴侣的意思，就像清陌和倾瑶女那样。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