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河沿,呆呆地看着水流发呆,夕阳西下,河流中迸溅起的水花都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炫目美丽。她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站起来就要往河中心走去。阿苋忙上前拉住了她一直胳膊:“这位姑娘,河流湍急,你小心脚下。”
狄蔓不会武功,被她这么一拉,只觉得一只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臂,疼的她霎时间就清醒了。她转头看着阿苋,眼中流露出怪的色。
狄蔓的眼非常怪异,是那种惊讶中有些好的色,阿苋心里有些紧张,按道理,她们二人是从未当面见过的。
狄蔓就那么看了半晌,问道:“你是谁?你来管我做什么?”
阿苋松了口气:“我不是谁。不过是见姑娘一个人坐在这里,有些担心,过来看看。”她用了内力,狄蔓抵不过,被她强硬的扶着远离了河岸。
阿苋温声问道:“姑娘,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现在天色已晚,你不回去,家里人会担心的。”自杀也是需要勇气的。狄蔓姑娘聪明灵慧,现在只是一时想岔了,等她冷静下来,又怀了身孕,自然就不会再寻短见了。
狄蔓却突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我。。。我无家可归。。我家里。。。他们都不要我了。爹爹,沈郎,他们都不要我了。我,我行为不检,我。。。。”说着说着,突然就抱着阿苋嚎啕大哭。阿苋从来没有跟任何女子这般亲近过,一时间有些手脚僵硬不知所措。只好直愣愣地站着任她伏在自己肩膀上,泪水渐渐渗入衣服,她的肩头有了湿意。
能哭出来就是件好事。
狄蔓哭了良久,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竟然伏在阿苋肩头软倒下去。阿苋大惊,见她只是昏过去,松了口气。
现在天色已晚,她只好披了狄蔓姑娘的斗篷盖住自己的头脸,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回了城。亏得她是习武之人,怀了孕的狄蔓姑娘可比的上个大男人的身量,她又不能像对贾昉那样直接拎在手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