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抓起电话,气哼哼地拨起号来。
「好了!好了!」乐阳大叫着,「我给你还不行吗?我给你……」他嘟哝着,
抢过去打开衣柜门,从一个灰色夹克裏面掏出一个胀鼓鼓的钱包来,颤抖着手数
了一千块钱,愤怒地砸在女人的身边。「给我滚!快滚!」他大踏步地走过去拉
开门,朝着床上的女孩大喊。
莎莎一点也不气恼,抓起钱来认真地数了一遍,整整齐齐地叠好成一沓,放
到那个精緻的钱包裏,再把手机也放进去,才下床来,理了理头发——彷佛什么
也没有发生过,袅袅婷婷地向房间门走过来。经过乐阳身边的时候,鼻子裏「哧」
了一声,「什么人啊?」嘀咕着走到客厅裏去了。
乐阳「砰」地一声撞上房间门,气呼呼地走回来,倒在床上听着「咔哒咔哒」
的高跟鞋的声音从客厅裏一直走到门外去了,接着一声巨大的撞门声,算是回应。
洗澡间裏的「哗哗」的水声还在响着,要是姑妈不在屋裏,他真想砸东西,随便
什么也好。
想着昨晚上翻云覆雨的那会儿,想着刚刚面红耳赤的争执,他狠狠地给了自
己两个耳光,直打得脑袋嗡嗡地作响——没想到自己竟然堕落到了这个地步,仅
仅一夜之间!过了一会儿,姑妈彷佛压根儿不知道房间裏面的争吵,轻轻地开了
门出去了。
乐阳依然怒气未消,冲到洗手间裏打开水龙头,一遍又一遍地洗着那条可耻
的肉棒,生怕那上面沾染了什么不洁的东西,让他患上不知名的乱七八糟的什么
病。也许是由于心理作用,总觉得洗不淨上面的污渍,隻好怏怏地穿上裤子出来
了,人也冷静了许多:就算是妓女,那也是她们耐以生存的行当,给钱也是情理
之中的事,就像买东西一样;再说了,这么漂亮的女孩有什么理由会看上自己呢?
——比自己长得帅,比自己有钱的男人多得是,是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
太过于美好了。这样想着,心裏也好过多了。
唯一可恨的是那个赵雅丽,那个可恶的
老鸨母!要是早知道她是,自己才不
会鬼使神差地去什么酒吧,自己也不会不戴套就上了,也就不会有这么荒唐的一
出戏了。那命根子在裤裆裏乖乖的,像在认错一样,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对,感觉
起来也没什么异样,不过病毒都是慢慢渗透的,就像孤独一样,但愿自己运气比
较好吧,他提心吊胆地想。
去年秋天他和温妮来到上海后不久,由于陪她去找工作,晚上回来得很晚,
打出租车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