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辉抬起头,看着她抬起胳膊把福娃娃扔到地上。两个娃娃摔得粉碎,但里面什么也没有。
「还有小白兔,余彦知道我喜欢小白兔,肯定会小心保存随身带着。」贾茹没有多想,拿起那个精致的小雕像扔到坚硬的水泥地上。可惜,虽然粉碎,却仍然一无所获。
贾茹撅着嘴,道:「我本来很确信的。」
贺朝辉拽了拽她的一根卷发,宽慰道:「藏在那里是个好主意,别担心。我们会找到的,余彦也不是什么聪明角色,我怀疑他藏得有多高明。」
说完,贺朝辉从他面前的箱子里捡起一个布偶,盯着长头发和白得出奇的小脸发呆。
「余彦知道我喜欢收集这些小玩意儿,于是送给我了一个。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娃娃的头和身体的设计看起来不匹配,只有毛绒娃娃才拿纱线当头发,布偶一般都是用绒线。」贾茹解释道,她没扔掉的唯一原因是她喜欢布偶,和设计优劣无关。
看到贺朝辉竟然把布偶的头发撩起来,在脖子上嗅闻,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脸颊,她皱起眉头,忍不住道:「啊!你在做什么?这也太恶心了!」
贺朝辉朝她笑了笑,「你是对的,这个布偶是不对劲,头肯定被换了,是压缩的毒品。」
「什么!」贾茹震惊地看着那个布偶,伸手就要去摸娃娃的脸颊。
贺朝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住,「别碰,看到表面的一层粉状压缩层了吗?那是纯度极高的毒品。相信我,你不想让这东西通过你的指尖进入身体,哪怕只是一丁点儿。」
贾茹赶紧缩手,她一生中做过很多蠢事,但毒品绝不是其中之一。这东西她见过很多,但却因为其中蕴藏的巨大影响力而心存恐惧。她从来没试过,也从来没想过试,尽管余彦多次建议。
「我不知道余彦玩得这么高级。」贾茹咽了口口水,艰难说道。
「他确实没有,这个是他偷来的。余彦背后那些人,正在试验多种形式的压缩毒品。娃娃玩偶、狗骨头、婴儿奶粉,甚至是固定骨折的石膏,都可以用来携带毒品。这个娃娃估计只是实验品,做了几个试试效果。余彦一定是顺手牵羊,把一个早期样品装进自己的口袋。」
「天啊,他到底骗了多少边?」贾茹一脸惊恐。
贺朝辉没有回答,给她一个''你还把他当成宝''的眼神。他小心避开布偶的脑袋,捏了捏娃娃的身体,然后从靴子里拔出那把她见过几次的博伊刀。贾茹立刻垂下眼睛,本能地躲过那刀刃折射的刺眼光线。她仍然没办法接受前晚发生的事情,这把刀就是最好的提醒。贺朝辉用刀把娃娃身上厚厚的填充物切开,刚撕开一个口子,就看见里面藏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优盘。
「哇,你找到了!」贾茹忍不住喊道。
「我们找到了。」贺朝辉纠正道。
「我的电脑在工作室,要不要看看它有没有银行账户?」
「不,这样就行了,优盘里也许有些保护性的程序或病毒。最好把它交给我的客户,让他们处理后面的事情。」贺朝辉说着,把优盘塞进牛仔裤的屁股口袋里,好像那是一包口香糖,而不是一千五百万的钥匙。
「你真的不在乎?这对你来说真的只是一份工作?」贾茹吃惊极了,贺朝辉果真一点不在乎钱。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虽然这样说过,但她始终不相信。近在咫尺的东西,谁会没一点儿好奇心。
「这只是一份工作。这笔钱……不是能见光的钱。相信我,贾茹。你不想和这笔钱有任何牵扯,要不然也不会落在我这样的坏人手里。」
贾茹不顾事态的严重性,竟然咯咯笑起来,「你……你……妈的……真不在乎。」
「不要骂脏话,」贺朝辉将散落一地的东西一个个放入箱子。
「什么?」贾茹心不在焉地问了句,将摔碎的陶瓷摆件扫到垃圾筒里。
贺朝辉
抬起头,狠狠瞪她一眼,「我说不要骂脏字,我不喜欢你出口成脏!」
「那么,你喜欢强奸?虐待?威胁?」贾茹气极反笑,自我保护意识消失了。也许是知道如果贺朝辉想杀她,他这会儿已经动手。毕竟他找到要找的东西,贾茹可以说没有用处了。
「我没有强奸你,」贺朝辉反驳道:「如果你照我说的做,我也许就不会碰你了。」
「也许?你是说我招惹的你吗?」贾茹怒气冲冲喊道。
「我不是说这是你的错,」贺朝辉的语气越发平静,「这只是一种管教方式,让你知道听我话的重要性。」
闻言贾茹噎得不知怎么回应,只能避开他的目光,藏住满心的不悦和怨气,将面前的盒子收拢整齐。贺朝辉对她做了那么多恶劣的事,而且出口成脏的人明明一直都是他。被他使唤着干这干那忍了,求他讨好他也忍了,但告诉她别说脏话?我勒个去呢,贺朝辉这个变态加虐待狂。贾茹想到他刚才去舔那个娃娃,更觉得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虽然找到那该死的优盘,但做那么恶心的事儿还不让人说,妈的,她又不是小孩。如果她想说脏话,她当然可以。
贺朝辉慢慢把盒子摆回原位,朝她走过来。贾茹这才警觉,啊呀,天啊,她刚才别是把最后那部分念想不小心说出来了!
贾茹开始往后退,转到车库另一边,尽量和他拉开距离。
「你刚才说什么?」贺朝辉追问道。
贾茹保护性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哦,抱歉,我明白……我……我只是…….」」
「我刚刚才告诉过你。」贺朝辉伸手解开皮带扣。
「我……我听见了,以后不会了,刚才……刚才只是……」
「刚才只是什么,贾茹,仔细选择你的下一句话。」贺朝辉一边警告,一边把皮带从牛仔裤里抽出来。
「我是说……」贾茹不知道能说什么可以避免这顿鞭打。
「继续啊……因为我操了你,给你高潮,为你做早餐,所以你现在认为可以违反命令,可以不听我的话了吗?你早就需要有人管教,过去谁说你都不听也罢了,现在你明明知道我可不仅仅是说而已,可你还是听不进去么?」
贾茹继续向后撤,暗暗估量拔腿就跑的可能性,随即又打消这个念头,她跑不过贺朝辉的。
「弯腰趴到引擎盖上。」贺朝辉厉声命令。
「这里?在这面?我们就不能……」贾茹忍不住抗议。
「弯腰,」贺朝辉不和贾茹浪费时间。
贾茹知道到逃不掉,只能乖乖弯腰,把脸贴在光滑冰凉的引擎盖上。
「脱下你的牛仔裤。」
贾茹眼眶含着泪,抖抖瑟瑟解牛仔裤的黄铜纽扣,忍不住道:「好吧,我真得到教训了。你说得对,一点儿都没错,我不该说脏话,以后一定会记牢。」
「太晚了,把你的牛仔裤脱到膝盖下。」贺朝辉在一旁看着,沉着脸说道。
贾茹咬着嘴唇,拉下拉链脱下裤子,立刻感觉到一股冷风吹拂在温暖的皮肤上。难堪和屈辱涌上心头,当她看到他举起手臂,手里握着折叠的皮带时,不由自主捂住脸,再也忍不住喉咙里的哭泣。
沉重的皮带打到她的屁股,好像被马蜂使劲儿蜇了下。贾茹的膝盖撑不住双腿,只能把身体大部分重量放在引擎盖上。贺朝辉挥舞着胳膊,一鞭一鞭抽到她身上。贾茹虽然昨天已经挨过一次他的鞭子,但远谈不上适应。鞭子划过的地方好像被火红炽烫的铁钳摁在皮肤上,皮肤火烧火燎,而周围的清冷的空气没让灼烧减轻,反而加速蔓延。
疼痛席卷全身,全身的每一处毛孔张开,汗水大颗大颗冒出来。然而,贺朝辉的惩罚却一点儿没有放缓。
「求你了,贺朝辉,住手!我吸取教训了!」贾茹哽咽着,哀求和抽泣使她呼吸困难,可哪一个都停不下来,还不如晕死一了百了来的简单。
贺朝辉又结实地抽了三鞭才停下来。
贾茹趁着机会赶紧呼吸,泪水蒙蒙的眼睛看着他把皮带重新套回裤子上。她松了一口气,惩罚终于结束。贺朝辉伸出手到她面前,指节抚摸着她的脸颊,擦去泪水。贾茹闭上眼睛,无法面对他,更无法面对他的羞辱。
「这次学了什么?」
贾茹呜呜哭着,「学会听话。」
「很好,你该知道这是为了你好。」
「是的,我知道。」
接着是一片寂静,贾茹的脑子空白,只专注于身上火烧火燎的疼痛,虽然在慢慢减缓,但整件事给她一种陌生的、头晕目眩的解脱,好像惩罚和哭泣成为一种宣泄。很多时候,她脑子里都会蹦出许多莫名其妙的想法,阴暗的、自嘲的、讽刺的、恶毒的。现在却不一样,贾茹俯卧在引擎盖上,将注意力集中在耳边回响的心跳声,扑通扑通震动耳膜,渐渐变成一种未知的音乐节奏。接着,其他声音也加入进来,树叶的哗哗声、清脆的鸟叫声、天空的轰隆声……真是奇怪,如此情绪化、如此令人痛恨的事情竟然能起到镇静作用。
「你可以站起来,把牛仔裤穿好。」贺朝辉缓缓说道。
贾茹慢慢站起身,意识还是有点模糊,平衡也不是很好。她紧紧抓住牛仔裤,小心翼翼把裤子拉回原位,粗糙的牛仔裤边缘刮到发
红的皮肤上,她不由自主发出嘶嘶吸气声。泪水淌过脸颊的部分已经干涸,给人又粘又冷的感觉。她使劲儿擦了擦,又把四散的头发收拾好。
贺朝辉走近她,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贾茹不由自主退缩,本能地抗拒贺朝辉靠得如此之近。可是他却紧紧箍住她,贾茹只能被动地接受。温润的衬衫贴在皮肤上,鼻子里充斥着强烈的男人气息。又来这手么?先给炮弹打个稀巴烂,再给蜜糖做安慰。贾茹不喜欢这种感觉,恨他应该让事情更容易些。
贺朝辉的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好点儿了?」
「没好,一点儿都没好。我恨死你了。」贾茹的眼泪又涌出来。有一秒钟,她考虑踢贺朝辉一脚,但后来决定不踢了。对贺朝辉这样的人毫无用处,反而会让他更生气。
贺朝辉确实没有生气,而且还仰头大笑,起伏的胸膛在她脸颊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