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家二楼,外面搭了棚子设了台面,供来往脚夫走卒坐下吃些,一楼大堂,二楼除了主人家的起居,只是另开了几围雅座。
店铺虽然老旧,却凭着先帝御笔一匾名闻京城。想当年先帝微服私访,点了招牌牛肉菜心粥,大为开怀。
第二日就派内侍送来“李记粥品”四字匾额。但店家并未以此为意,依然按着老规矩做生意:每日只供百人食量,买完不侯,而且遇到鳏寡孤独,就地免费施粥。
到底是二月底三月初的天气,一早就淅淅沥沥下了些小雨,阴冷的很,店家也没什么生意。
刘灵和宝生直接上了二楼,却无一人,于是捡了张迎窗的台子。
宝生从撑开的支摘窗望出去,店前小街空荡的很,雨水沿着青瓦嘀嘀哒哒地落下阶前饮马槽,石槽四周倒是冒出一片浅浅新绿。对面屋檐下更躺了一只癞皮狗,正盘着腿躲雨。
刘灵一口气点了不少。待小二上了食物,却见宝生心不在焉,不停向着楼梯下面张望。
灵笑道:“我知道你在家里呆的烦腻,昨儿你一说这话儿,我就帮你圆场了。怎么今天见了吃食倒没什么兴致?”
宝生心里有事情,随便答道:“哪里没兴致了。”说着就夹起一只水晶烧卖送进了嘴里。
烧卖汤汁多又烫,宝生含着不敢吞下,一边用手扇着,一边鼓着腮帮子呼呼吸气。
只听到楼下小二一声:“雅座一位。”宝生连忙望向楼梯间,随着轻微的木梯蹬蹬声,一位青年公子撩着袍子下摆缓缓而上,正是连曜。
连曜上来瞥了一眼,只见宝生含着一口食物鼓着腮帮子,样子极为不雅,不由的暗暗皱眉,上前负手一揖道:“今日如此巧遇,连某一人,不如与二位共一桌?”
刘灵见是连曜,笑道:“难得连将军有闲,自然拼做一处。”说着请连曜入座。连曜谢过对着宝生坐下。
宝生知道刚才失态,连忙吞下食物,转过脸用巾帕蘸了蘸嘴角,又正身清了清嗓子,端庄说道:“哥哥已经点了些食物,不知连将军要用些什么。”
连曜轻轻笑道:“连某自便就好。”说着唤过小二,又点了几样,又说道:“上次伤了韩姑娘,连某一直心中不安,也没有机会表示歉意,今日正好,就由连某做东吧。”
正说着,刘灵小厮上来说:“院里的大丫头说不见了公子的那件通绿玉坠,正满院子找开了,想让公子回去问问。”
刘灵皱了皱眉,望着一桌子食物,对宝生说道:“坠子是上次太子赠的,不见了也麻烦,要不先回去。”
宝生正欲说话,连曜笑笑说道:“难得有次时间,一直也没有机会道歉,今日要不由连某陪韩姑娘用完早膳,再亲自送回,可好?”
刘灵想想说:“如此也好,那就麻烦连将军,一定亲自送回。”
看着刘灵随小厮下了楼,宝生又伸长了脖子顺着窗外望去,只见小厮牵过呼着白气的马匹,刘灵接过缰绳,跨上坐骑走远。
连曜不做理会,自己端起热茶抿了一口,再抬头,只对上宝生一双水杏美目,只觉婉如清扬,灵灵有,却生生瞪着自己,表情大为有趣,不由笑道:“韩姑娘有什么要问?”
谢睿一早冒着雨去了监察司,唤过得力的几位心腹助手议事。
为首是郎中叶申行禀告:“近期冬税清查完毕,各省钱物已经查封入库。圣上下令拨去西南各地的银两共计5oo余万两,将由各地银库开发拨出,不足的由钞纸代替。”
谢睿点点头,问道:“对于这次查税,各处有些什么话?”叶申行笑道:“还不是老一套,各州各府的大人都埋怨说我们查的太严太细,高估了他们的实力,多交了税赋。还有人要上折弹劾大人刚愎自用,破坏工商之本。”
谢睿轻笑,又问:“兵部的例行银子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