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良策?
连曜方微微回过来,肃颜正色道:“传令各营各部拉出来操演,把总以上,至我以下,守备,千总全数参与。拖延逃避者,斩。”
舒安会意,转身去给令兵授意。
连曜走上简易的兵台,台下机字营的千余人已经集合完毕,整整齐齐十分威武。连曜看着这支从东宁卫抽调出来合编的机字营,心中略感安慰,点点头。
台下兵总会意,命令下去:“操练开始!”
等了一炷香的时分,其他各营方66续续结队而来。最先是机营,而后是九字营,仍是寅时,山中十分寒冷,军士半夜被叫起,慌忙中穿衣戴甲,甚至连兵器也又拿错的,情形十分狼狈。
连曜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但不发多言,只是对着各营的千总淡淡道:“朝廷连发数折,下令出征在即,今夜全军就来操演一番。”
宝生沉沉睡了很久,又做了很多梦,好像又回到八岁的时候,自己退了娘手上的银手镯,又戴上娘的银扳指,母亲笑言,以后家里就不置办嫁妆,就这两件便是了,母女两人一阵说笑。
半晌又好像有个机甲进帐武士对自己说了些话,想认真听清,却又一句未得。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尚不知身在何处,好久才反应过来。偷偷看去外面的天色,似乎还很明亮。
穿戴好便信步出去,晚秋时分天气阴薄寒冷,山谷中树木都光叉叉的在风中摇摆,四围十分安静,宝生穿的单薄,不由打了个阿嚏。
曹军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笑嘻嘻的提了个食盒:“小哥饿了吧?连将军吩咐过,饭菜早备下了,你将就吃些吧。”
宝生问起:“怎么营中如此安静?”曹军士嗯了声:“昨夜去那边校场操演去了。”
宝生问道:“你如何不去?”曹军士嘻嘻笑道:“我是伙夫房的厨子。只管准备饭食。”
宝生听得那边杀声四起,又问:“经常要这样操演?”曹军士道:“这大半年的倒是少了,以前在北边的时候却是很多。”
宝生道:“北边?”曹军士嗯了声:“我是东宁卫驻扎通州的快马营中的,只因怕北方官兵不服南方水土,所以也带上我们自己的伙夫。”
饭食简单,只是几样小菜两个馒头。待宝生吃完,曹军士提议:“要不我陪小哥去附近山上去瞧瞧,只要是连将军带的操演,骑马刷枪的,一定好看的很。”
宝生多日对着连曜,素惧其冷颜难测,相处时不敢放松片刻,也不大敢多言。
此时来个话唠似的曹军士,两人年岁相仿,又都是爱热闹的人,十分相投。听得曹军士提议,便欢喜答应。
两人爬上附近的山岗,只见下方山谷黄烟滚滚,几路人马相持对峙,只有东角一队严整以待,其余诸列队形混乱不堪,士兵间竟有席地休息者。
中间方圆阵地,一全身重甲武士跨马巡查,冷冷道:”操演尚未结束,还有哪队上前挑战?”
曹军士趴在山边的土堆上,头也不回,指指点点道:“那就是连将军,后面是咱们东宁卫快马营,怎么样,威武吧。机营还像个样子。看看那些杂营,啧啧,那个熊样儿。不过时到现在已经五个时辰,也难怪这些人累惨了。”
宝生从末见过连曜戎装的样子,此时顺着曹军士的手望下去,见连曜头顶红穗宝盔,身着红锦百花袍,胸前晶莹护心明镜,脚踩机甲铁靴。
跨于马上英姿勃发,身影清瘦修长,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
宝生仔细瞧了瞧,却猛然想起连曜那只金翎猛鹞,心道:古语说物似主人型,真是没错,这两个倒是真真都是这般尖尖瘦瘦的刁钻样子,想着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