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背景板的问题，原书里绝没有朱韶这件事，可如今朱韶却插了手，而不知是不是主角的越鸣砚反被她带去了东海。

秦湛想，她大概真的可以放弃回忆书了，连她唯一记得的情节都已经飞了，就算现在给她一本书，大概也没什么用。

商6并不知道秦湛为何沉默还以为她是因为朱韶。

商6顿了一瞬，作为长辈还是开了口。他说：“长宁，关于你对朱韶的态度，我其实也听闻了一二。不太像是你行事的风格。”

秦湛的行事风格如何？

若是真憎恨了一个人，那必然是连面都不想见的，绮澜尘在桃园面前立碑，秦湛大概会修个亭子，写某某进则断腿残躯。这才是商6记忆里秦湛会做的事情。

若是不在意了，那便连名字都不会留下，路上相逢，也不过只当是陌生人，付与一笑便罢。

她对朱韶的态度，既不像是怨恨，也不像是释然，反倒像是故意如此，好让朱韶良心不安。

秦湛道：“舅舅为什么想问这个？”

商6说：“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

秦湛笑了：“舅舅不用担心，我不是受了什么刺有可原。想着多弥补些，我总能原谅他。”

商6：“那你呢？”

秦湛道：“我早已不在意，选择而已，我也已经和他说得清楚。”她说得淡然：“但他不想要知道，为这点师徒情谊，我陪他演几场也无妨。”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当年的事情，我到底有些意难平。”秦湛顿了一瞬，“吓吓他也好。”

商6：“……”

商6愣了好一会儿，最后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对秦湛道：“长宁呀……”

秦湛抬眸，商6伸出了手，想拍拍她的头，却直接穿了过去。商6也不觉得遗憾，反倒乐呵呵，他虚着又做了个扶头的动作，而后对秦湛道：“长宁，谢谢你来看我。”

“舅舅放心了。”

秦湛眼睫微动，次日的旭阳升起了。

阳光照了进来，商6便也消失了。

他最后带着笑，秦湛也微微笑了。

秦湛想，她来到这个世界，舅舅是商6，也是件极大的幸事了。

当阳光彻底升起，秦湛等来了准备出殡的一众人员，她的手扶着商6的玉棺，向白术国主颔首道：“走吧。”

这一日天晴云淡，是少有的好天气。

处理完了商6的事情，秦湛也就没有留在白术的理由了。她想着回阆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