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不敢大意。”
说罢,他眉目一凛,执剑的手微向右翻,起式第一便是祁连剑派十三剑式中的第十三式!
越鸣砚仍握剑而立,并不见动作,却令云松无由紧张。
他见越鸣砚不动,便干脆主攻,一剑破出,第十三式剑意随锋,竟隐有引云落雷之势!云松一剑袭来,越鸣砚却不退不进,直到落雷之剑直逼面门,他方才手腕一翻,剑气自眠冬横溢,连他的瞳中都似与眠冬一体凝出一层冰霜。
他一剑击出,正与云松落雷一式相击。地表的冰晶一片翻腾像是遭遇重创,天上之云紫气却也骤然被冲,显出沉沉的雨意来。云松见状眼中战意尤甚,他笑道:“剑心通明,这是剑主教你的吗?”
越鸣砚颔首承认:“是。”
云松眼眸清亮,他说:“我虽不懂得剑心通明,但与流月之间却也存默契。”
“哪怕为了流月之名,我也不能输了。”
越鸣砚眼中含笑,他对云松坦然道:“我也一样。”
眠冬与流月这两把同样出自阆风剑阁阁主之手的铸剑于“流云”境内悍然比拼,许多人都是此时才发现眠冬剑气不是“冷”而是冬日里视万物而平等的“绝”。当年的铸剑者为之名“眠冬”,不是因它尤似冬,而是感于此剑“冬绝冷斥”,取“眠”字愿此剑能宽柔而怀春夏秋。
台下的观战者只觉得此战精彩,看得目不转睛,甚至连台上不少宗门先者都被这两个小辈的打斗而吸引,低声探讨着,倒一时间忘了去赌谁胜谁败。
越鸣砚至今已走了多远,一剑江寒心里清楚,他并不意外越鸣砚的表现,倒是好秦湛见着两把剑阁之剑相争,有没有什么别的感触。虽然一剑江寒觉得大概没有,但他就是想看看。
可他一眼看去,却是秦湛毫不见舒展,甚至越发紧缩的眉头。
一剑江寒了解她,几乎是立刻明白秦湛在心忧什么,他低声问:“你觉得有不对?”
秦湛点头:“有哪里不对,却又看起来没有任何地方不对。”
他们这话说的像是打哑谜,旁人听了只觉得莫名其妙,倒是先前被秦湛拜托过的阙如言心中一惊,她看向了秦湛,秦湛眉梢紧缩,显然暂时也分不出别的心给她。阙如言不过略思考了一瞬,便对身侧随侍的弟子道:“让大家都来看这场比试。”
小花闻言有些惊讶,她站在阙如言的身后,忍不住低声问她:“药阁全部的师兄师姐们吗?”
阙如言点头,她的眉眼也忍不住添了忧色:“对。”
小花领命而去,阙如言的声音轻并未传到云水宫宫主的耳朵里,倒是安远明听了一耳,眼里露出困惑的色来。他了解阙如言,是个喜静不喜闹的性子,药阁的弟子也大多如此。越鸣砚和云松这一战,于剑修者大益,但对于丹修而言倒是没什么可看的。原本场上在的也只是些例行弟子,但阙如言此刻却要将所有至云水宫的药阁弟子唤来观战——是她想要为越鸣砚助威?
不会,越鸣砚和阆风的关系微妙。这些时日里也不曾见过阙如言有要求过阆风此次前来的弟子去亲近越鸣砚。
那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特意赶来救死扶伤吗?云水宫连“流云”都用上了,除了越鸣砚和云松,还有谁用得到医者?
安远明脑海里有一道光快速闪过,他一时间却抓不住。
他兀自因阙如言的一句话和秦湛不同以往的谨慎态度而陷入深思,另一旁朱韶却毫无反应。
朱韶只如前几日一般,给秦湛端上了一杯茶。
朱韶道:“师尊,你看这水困在茶杯里便不得流动,就好像这沉底细碎,筛不去的碎茶末一样。”
秦湛扫了那茶水一眼,猛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