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那天她气冲冲离去,他本以为她只是一时冲动的气话,没想到一连三天都没来上班。
他本想去她家找她,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杜鹃手里的酒几乎都没喝,她在等,她在赌,秦歌会不会主动跟她搭话?那一百万该怎么解决?她该怎么样心安理得地离开多分?
可是过了这么久了他都没有动静,她有些着急了,却仍是死死的不开口。
多分在对分配工作的问题上严重地对她不公平,不论她以什么方式来开始对话,都在气势先把自己贬低了。
只有等,只有拼耐性,她甚至希望会出点什么意外。
酒吧里一直放着缓慢低沉的音乐,一丝丝渗入内里,变成孤单,仿佛要把人的心都掏出来一点点剥开,曝晒。
她不禁想起刚刚见过面的林其欣,甚至不停地想着她说的话,反复地思考着,什么才叫幸福?
平静的表面总是藏着暗涌,杜鹃深吸了一口气,把酒杯猛地举到嘴边,扬起玉颈,一饮而尽。握着空空的酒杯,她烦躁至极,真想把杯子给摔个粉碎!
“啪!——”玻璃破碎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竟然有人真的摔杯子了。
声音从楼上传来,接着就是吵嚷声,一男一女出现在了楼梯上。那男的竟一手抓着女人的头发撕扯,边扯着边往下来了。
从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中,才得知,这两人是夫妻,老婆来包房抓奸来了,并且抓了个正着。
他们一直撕扯到楼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杜鹃也转过头去看,不经意间扫了秦歌一眼,发现他仍低头闷坐,一动不动。
“你他妈的,老子给你吃给你穿,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少他妈管闲事!”男人越来越不客气,对女人拳打脚踢起来,女人一个踉呛撞到了一张桌子上,酒杯酒瓶膨膨落地,啪啪碎裂,酒液沾湿了女人的衣襟,玻璃碎片扎伤了她的双手。她似乎惧怕了,起身往后退,却使男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步步紧逼,拳脚频频落下。
杜鹃有点气愤,在外面沾花惹草还打老婆!但那个女人应该一直拼到底,拼死也要到底,不然这一次过后,便再也拿他没办法了。
“让你不长记性!”男人又一脚踢到了女人的小腹上,那女人痛苦地一捂肚子,低声说着:“跟我回家吧,儿子快从补习班回来了。”
“还嘴硬!”男人竟脸一横,随手从一张桌子上拎起一个玻璃酒杯朝着女人的头部砸去,是那种圆棱形的比普通酒杯更坚硬大号的杯子,就是从1。5米高台上落下也不一定摔得碎。女人见状忙捂脸躲避,身子本能地往后退,慌张中脚步不稳往后躺倒,正对着转过身来的杜鹃。
杜鹃忙站起伸手扶住了那女人,但她穿着高跟鞋,忽然站起导致重心不稳,加之那女人几十公斤体重带来的惯性,她非但没能接住那女人,反而等于拉着她一起倒在吧台边。
正当她惊惧万分,担心那坚硬的大理石吧台会硌到自己的后脊椎时,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后面托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