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里面响起沉闷沙哑的声音,声中透着些许的疲惫。
白韵语将托盘稳在右手上,左手轻轻一推,门便开了。她提起裙角,小心地跨过门栏,见到南宫风便温暖地笑着。她走上前去,将托盘中的茶壶与茶杯放下,又微微弯弯腰把托盘靠在书桌上,而后拿起茶壶,斟了一杯茶。
白韵语将茶杯递到南宫风面前:“我看你近日睡得不甚安稳,便寻了些上好的首乌藤泡了壶茶,你也别喝那些个提茶了,喝多了,对身体总是不好的。”
南宫风接过茶杯,道了一声:“谢谢夫人!”这些日子事务繁忙,也确实没能睡个好觉,精力不如以前了。
白韵语听了南宫风的这声谢,心里颇有些落寞。人们都道她们相敬如宾,夫妻和睦,只是她却觉得夫妻之间不应这么有礼,该是随性才是,她嫁给南宫风几十年,如今儿子成人,孙子也有七岁了,她却一直觉得自己和南宫风之间有着一道跨不去的沟。
唉!也罢,能够嫁给他,自己还不满足吗?白韵语安慰着自己,自己比起铃儿,总归是幸运多的,铃儿至今孤单一人。自百里莫去后,她便常常找人出气,性子便越发怪癖,不愿见人,即便见着人,也是冷言冷语,堡内之人见她多是躲着。
“夫人有何心事?”南宫风的话语在白韵语耳旁响起,让她回过来。
白韵语微微一笑,轻声道:“只是想着,今晚去炖个乌鸡给老爷补补身子!”
“夫人费心了!”南宫风将茶碗放下,顿了顿,问道:“今日都未见着恒儿,他去了哪处?”
“正在院中练武,他说要将你教给他的剑法练熟,到时候再练給你看!”南宫风最是喜爱这孙子,习武学文之事,皆是他亲自教的。只不过他虽疼爱恒儿,平日里还是对他颇为严厉!
南宫风的眼角不自觉地露出慈爱之色,满意地点了点头:“恒儿聪慧,领悟力高又勤奋,上次我生辰,他还送了一副字给我作为贺礼,我见那字落笔无半点犹豫,笔锋刚劲,便知他性子洒脱,心胸广阔,我看他长大后必成大器!只是他若要继承这苍云堡的基业,还是要有许多磨练!”
“恒儿年纪还小,日后你可慢慢教他!”
南宫风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忽然收起,敛起了双眉,语气较方才变得低沉了些:“幸而恒儿不似他父亲,否则我苍云堡岂不是后继无人吗?”
“萧儿也是极其勤奋的!”白韵语的心一沉,想要替儿子南宫萧说些好话,憋了半日,也只吐出这么一句话来。萧儿性子软弱,平日里话也少,便连她也觉得萧儿做事太过犹豫,南宫风对这个儿子不满已经很久了。本以为萧儿成家之后性子会有所改变,却还是如前。
南宫风没有说话,只是从鼻中哼出一口气,似是对白韵语的话不置可否。
白韵语有些无奈,心情虽因萧儿之事有些低落,但是脸上还是撑起一片笑容:“对了,刚刚我收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