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大喜:”是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若把空水缸两两相扣埋在地上,不就可以聚音了吗,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竟没想起来,陶陶你真聪明,怎么想到的,我可是愁了几日,再想不出解决之法就要耽搁工期了,对了,你说你想起来的,你是南边人,南边的戏台多搭在祠堂附近,你莫不是想起了之前的事了?”
陶陶这个后悔啊,早知道自己就不管闲事儿了,随口说了一句,就引出这么多后遗症来:”那个,我也不知道,就模糊记得有这么回事儿。”
七爷:”你这次回去走走,瞧瞧熟悉的地方,许就想起来了。”
陶陶怕他再提这个,忙岔开话题:”你瞧这会儿雨下的更紧了,打在芭蕉叶上的声音,像不像你上回抚的那首曲子,叫什么来着,对,潇湘夜雨,不如你弹琴给我听好不好?”
七爷点点头,叫人焚香挪琴,手指一拨弹奏起来,琴声叮咚,仿佛远行的离人在孤舟中想着家乡的亲人,倍感伤情。
一曲毕,陶陶喃喃的道:”渔灯暗,客梦回,一声声滴人心碎。孤舟五更家万里,是离人几行情泪……”这几句词写得真好。
七爷过来把她揽在怀里:”怎么想起这个了,倒不该弹奏这首曲子,勾起了离情别绪。”
陶陶摇摇头:”我是觉得这几句词甚和此曲,并不是我自己心有所感,更何况,我去南边是玩去的,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哪来的什么离愁别绪。”
七爷听了却低声道:”可我这满心的离愁该如何排遣,你这一去少说也要两个月方能回来,若不是答应过你姐送你爹娘的灵牌返乡,倒不想你去的,你性子跳脱,一去这么些日子,到底叫人忧心。”
陶陶嘟嘟嘴:”让你说的我成惹祸精了,我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像过去那样莽撞爱闯祸,三爷跟我说遇事三思而行,先头我只当是啰嗦,后来几件事儿过来,方知最是有用的,不管事情多急,也不能毛躁,略想想,处理的法子就不一样了,结果也大不相同。”
七爷:”三哥倒真把你当成弟子一样教了,连这样的话也跟你说,这番心意你要好生领受才是。”
陶陶:”这话哪用你嘱咐,难道我是那样不知好歹的吗。”
七爷想起头先的事儿,忍不住笑了一声:”刚见你的时候什么样,你自己莫非忘了不哼,哪儿知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