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繁体版 简体版
顶点小说 > 十景(长篇小说) > 第 46 部分阅读

第 46 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小慕容羞愤难当,偏偏在他言语之下,反觉欲火中烧,娇躯火热,听到这时,已然无法自制,唔唔嗯嗯地呻吟了起来。她力图镇静,忍住羞耻之情,低声道:“你……唔唔……你是谁?”

她尽力问出这最简短的句子,生怕多开一次口,便多了几声示弱的娇喘。一边问,小慕容同时看清了那人的形貌。那人一身锦袍,中等身材,面容衰老,至少也年过六旬,脸上却无甚皱纹,奇的是满头须发五颜六色,有青有赤,有黄有紫,便是没有黑白两色。这人如此异相,嗓音更与年龄不符,理当在武林有所传闻,但小慕容便是全无印象。

那人却似很随和,笑道:“我是谁?说与你听也无妨。老夫姓康,江湖人称‘康老祖’,外号‘狂梦鸟’的便是。”这几句话说完,小慕容免不了又是一阵难耐,同时又给他摸了几下胸口,娇啼不已。她听见“康老祖”的名头,顿时一惊,叫道:“你姓康……是你!”

小慕容曾与华薇同遭“风月笛仙”康楚风以狂梦鸣迷惑,虽得文渊解围,日后回想仍觉骇然,曾向兄长慕容修问过康楚风的来历。当时慕容修答道:“这姓康的祖宗好几代都是淫贼,听说最厉害的人物,是他老子、或是他老子的老子,也不知叫什么名字,江湖上称他做康老祖。这老淫虫学过云霄派东宗的武功,有个外号叫做“狂梦鸟”,他从这外号创了一套邪术,叫做“狂梦鸣”的,吹吹笛子就能勾引女人,邪门得紧。不过在康楚风和他妹子出道以后,就没听说过这老淫虫的消息,搞不好早就进了棺材……”

慕容修只知其一,殊不知“狂梦鸟”康老祖仍在人世,只是给韩虚清延请,进行一件密谋,是以渐渐为江湖中人所忘。他自创的“狂梦鸣”,也不需经由笛子、琵琶演奏,单凭他喉发异音,便能迷人心魄,有如妖法邪术。

他好色如命,凭这套本领奸淫过无数妇女,后来武功渐高,技艺随之而精,竟在随口言语之间,便有使人情欲波动之效,只是限于女子。这自是他喜好女色,却对男色全无兴趣所致。

这“狂梦鸣”传给康楚风、康绮月之后,兄妹两人领悟有限,必须凭藉乐曲施展,与康老祖所使已有所不同。康老祖恃“狂梦鸣”之技,甚至凌辱过许多武功在他之上的名门侠女,对此他得意非凡,曾道:“使迷药掳掠女子,不过下三滥的手段,如老夫这般谈笑间征服美人,才能算得上一等风流啊!”然而许多同道中人却视他为仇敌,程太昊初设夺香宴时,康老祖已因故离开云霄派,程太昊想起此人,不是发帖相邀,而是派人命他回避。因为此老一到,他无需“夺香”,只要开口说话,只怕满场女子都成了他的胯下物。是以康老祖销声匿迹时,正邪两道无不庆幸。

小慕容夜探真相,不意遇上康老祖,纵有一身机智武功,竟然无从施展,已在“狂梦鸣”之下喘声连连,毫无抵抗之力。

深夜京城,小巷中空无一人,面对这诡异绝伦的老魔头,小慕容顿感束手无策,不由得羞急万分,暗道:“这老贼好生托大,既不伤我,也不点我穴道,就直接对我这样……好,你小看我,我就有办法对付你!”

【二百零二】

可是一时之间,小慕容实在想不出任何反击之计,反而昏昏沉沉,头脑愈来愈不听使唤。却听康老祖笑道:“小娃儿实在美得紧,却不知道身材生得如何?来来来,把衣服脱了罢!”说着放开了小慕容,笑吟吟地退开一步。小慕容软绵绵地坐在地上,一边轻轻喘着,手便去将夜行护身的皮背心脱下,只是手指不住颤抖,竟是身不由主。

背心一脱,紧身衣登时将小慕容那姣好体态呈现出来,即使隔着衣料,只因衣靠够紧,仍将她双乳的圆润展露无遗。康老祖看得两眼发直,脸上首度露出淫笑,不住点头,说道:“好,好,真是个可人儿,我女儿也没有你这样好看。”手一伸,将那虽不丰满,却十足玲珑可爱的乳峰在掌中把玩。

小慕容轻嘤一声,已然满脸羞红,想狠狠瞪康老祖一眼,可是眼中却只流露出娇怯耻辱的神色。

康老祖不住赞道:“好,捏起来好过瘾!”一摸再摸,这才收回了手,道:“继续脱,要脱得光溜溜的!”

小慕容娇躯微颤,咬着嘴唇,呻吟之声仍不时透出。手指触及衣靠密扣时,她眨了眨眼,忽然双眸莹然,流下眼泪,开始低泣起来,呜咽地道:“不要……拜托不要!”

康老祖眼中光彩倍增,身手摸了摸胯下,缓缓笑道:“要,当然要了!”话才说完,小慕容一声娇喘,扣子应声而开。

康老祖张大眼睛,又摸了摸裤裆底,咧嘴一笑,道:“再脱,再脱!”

在“狂梦鸣”异术肆虐之下,小慕容只觉身体逐渐燠热,衣靠下渗满汗水,更是难受。此时康老祖命她脱衣,暴露在外的肌肤感到凉意,虽然舒服许多,却更加深了小慕容的难堪之情。这时她挣扎不已地脱着夜行衣,满脸含羞带怯的神情,娇躯渐渐春光外泄,和身上黑衣两相映衬,更显得白皙诱人。

康老祖胡须颤动,眉开眼笑地道:“好个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快让老夫瞧瞧!”

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将小慕容脱到一半的衣衫向上急扯,只见那柔嫩的双乳轻轻弹了一下,就此一览无遗。小慕容“呀”地惊泣一声,眼眶中泪水莹莹,忙环起双臂遮掩,却听康老祖道:“好,接下来把裤子也脱了!”

小慕容完全无法抗拒“狂梦鸣”,纵然万分羞愧,也不得不放下双手去解裤子,让康老祖将她胸前美景尽收眼底。她瞥见康老祖眼神中淫欲充盈,心中越发着急,心道:“这老贼太可恶了!可是……可是……怎么对付他?光是听他说话,我就受不了了……”

这等扬声克敌的功夫,以手掩耳自然难收成效;若是从衣物撕扯破布塞耳,“狂梦鸣”余劲也不会立时便散,在行动自如之前,康老祖轻轻松松便能取出塞耳之物,又有何用?

康老祖见她行动有所犹豫,嘿嘿一笑,沉声催促道:“快一点!你那儿不是湿透了么?还不快脱得光溜溜的,让老夫好好疼你?”言下之意,竟要在这巷弄之间对小慕容横加施暴。

这句话里,又蕴含了更深的“狂梦鸣”威力,小慕容脑中嗡地一响,双脚发软,不由得跌坐在地,迷迷惘惘地屈起膝盖,将黑绸裤沿着两腿脱了下来,竟拉出几许湿润的水线,显然私处已给爱掖充分滋润了。

康老祖哗了一声,凑上前去将她双腿向两侧扳开,意欲一睹妙处。小慕容羞红了脸奋力推阻,娇喘着道:“讨厌……啊,走开!”

康老祖笑道:“何必害羞呢?嗯……哦,真是漂亮,文渊那小子对你挺好的嘛,呵呵!”

说着用手指拨弄小慕容下体嫩唇,继而轻触那充血突起的小花蒂,极意狎玩。

敏感禁地忽遭毒手,小慕容浑身震动,失声叫道:“啊、啊……”声调已经十分甘润。康老祖得寸进尺,将那浸淫女子肉体数十年的手指蘸了点爱掖,左手食指、中指一并插进小慕容嫩穴之中,口中不忘说道:“真真的好!这样的紧,当真开苞过了么?”

这举动逼得小慕容纤腰一挺,全身紧绷,万分屈辱地掩面咬唇,“呃、呃”地不断哀鸣,如此毫无抗拒之力地遭人压制凌辱,在她而言还是头一遭。羞惧交加的表情,同那娇滴滴、水嫩嫩的胴体配在一起,只把康老祖看得满眼血丝,呼吸粗重,右手不停揉着胯下,左手手指卖力搅弄,连声说道:“果然是又湿又紧,实乃上佳的好货色!听说那大慕容玩过不少姑娘,想不到连亲妹妹也能调教得如此,果然有点门道……”

这话同时损了她兄妹两人,小慕容虽是气愤,但在康老祖手指侵袭之下,身子像是连遭电掣,酥麻难当,自是无力反唇相讥,只勉强呻吟道:“你、你少胡说……”

康老祖既是凭“狂梦鸣”制服小慕容,对她大加侵略之际,口舌自然不能稍闲,专门说些淫言秽语,不仅调戏小慕容,“狂梦鸣”更是收效宏大,小慕容喘息越发急促,完全无法掌握身体的反应,随着康老祖手指的插弄动作,身子也跟着歪歪扭扭地摆汤不已,呜咽着娇泣道:“快……快停下来……啊,拜托你……唔……我快死了!不要……呀!”

试问康老祖这等好色之徒,闻此哀求如何能停?手指反而变本加厉地狂插小慕容深处,给她更为淫恶蛮横的冲击。小慕容脑海轰然空白,纷乱难平,身子忽然剧烈弹跳,只听她颤声喊道:“文渊……文……啊……啊呀,啊啊!”

康老祖骤觉她下体一阵紧缩,轻响乍起,一片蜜汁喷洒而出,淋了康老祖满手。康老祖正觉惊奇,低头去看,冷不防又是一阵汁水飞洒,浇了他一整脸。但见小慕容纤腰连抖,爱掖一阵又一阵地喷了出来,一时满地湿润,月色下晶莹一片。

小慕容在“狂梦鸣”刺激之下,高氵朝来得猛烈之极,顿时虚脱乏力,半昏过去,一时连喘息也十分微弱。

康老祖抹了抹脸,忍不住兴奋之情,喜道:“这娃儿竟喷了这样多淫水出来,果然有个极妙的穴儿,若是十几年前遇上这等极品……嘿嘿,今日若不大干一场,岂不可惜?”

这时远处梆子声响,打更的声音遥遥传来,已是三更时分了。康老祖不想给更夫撞见,平添麻烦,抱起了小慕容,翻墙而过。

小慕容虽然拼命想保持清醒,只恨遍体酥软,全然使不上力,眼睛也迷迷蒙蒙,不知身在何方。过得好一阵子,觉得眼前明亮了些,意识也清楚许多,赫然发觉周遭放了瓮、缸、坛子等物,一张大桌子上刀铲齐全,却是躺在一间厨房的地上,看那格局,似是客栈或酒楼的厨房。只听康老祖笑道:“醒了么?醒了正好!”

小慕容脑里一震,只觉欲哭无泪,知道一听见他说话,“狂梦鸣”的效果自是持续不消了。她一看康老祖,更是骇然失色,只见康老祖已脱了裤子,衣摆遮盖底下,股间挺出一根庞然大物,足有六寸之长,隐隐浮着青筋,先端赤红,气势汹汹,便是壮年人也罕有如此既粗且长的阳物,实在惊人。

小慕容羞得脸颊火热,心中暗惊:“哪……哪有这么大的……他这么老了,怎么会……这样……”

康老祖见她神情惊恐,不禁面有得色,笑道:“小娃儿,吓着了吗?试试老夫的厉害!”他口中说话,运使狂梦鸣,身子早已扑向小慕容。小慕容为狂梦鸣所控,根本无法逃跑,举手想要推开康老祖,却也毫无劲道,被他抱个正着。

康老祖一边嘻笑,一边在小慕容赤裸裸的胴体上四处探勘,揉揉乳房,摸摸屁股,那根大肉棒却不断往小慕容私处钻去。小慕容惊叫道:“不要过来!啊、啊、不……呃!”,到得后来,声调已经转为呻吟。

原来康老祖正要插入小慕容体内,却因阳物实在太过粗大,一时只在小慕容牝户外频频叩门,沾染不少露水,却难以插进那娇嫩的小径里。康老祖自然不甘心,gui头硬是往那小小的穴口里挤进去。这种巨大的压迫感,在小慕容是从所未有,不能不痛苦呻吟,噙泪反抗。

康老祖将她按在地上,狞笑道:“乖,乖,轻松一点,很快就进去了!”腰杆加了几分劲道,那阳物虽仍不易攻入,却更加凶蛮地摩擦那珍珠似的小荫蒂,弄得小慕容脑中犹如闪电乱响,失神恍惚,颤声呻吟:“啊……啊啊啊……”唤得几声,忽地偏过了头,静了下来。

康老祖见小慕容双眼朦胧,似已失神,当即啧啧笑道:“又丢了么?这娃儿真会享受,实在是闺房尤物。”眼见小慕容不省人事,康老祖便站将起来,拨开小慕容双腿,重新将肉棒照准私处位置,笑道:“老夫就来把你干醒,瞧你丢得几次,才能让老夫的宝贝心满意足?老夫这宝贝……”

小慕容突然睁开眼睛,笑道:“是假的,对不对?”康老祖笑道:“不错……”猛地大吃一惊,叫道:“呀,你……”小慕容闪电般一拧腰,右掌疾戳,正中康老祖腰眼。

眼见小慕容已被自己凌辱得死去活来,康老祖哪会提防?这一招得手,立刻打得康老祖五脏翻滚,惨呼栽倒。小慕容左手赶紧骈指一点,封住康老祖任脉“紫宫”、“关元”二穴,制住他的行动。

康老祖没想到变起仓促,突然荫沟里翻船,一时目瞪口呆,看着脸上笑吟吟、眼中却深深含怒的小慕容,不禁忍痛叫道:“你、你、你……你没中我的“狂梦鸣”?”

小慕容一揽头发,随手梳弄几下,笑道:“要是没着你的道儿,我会给你欺负成这样么?”康老祖愕然道:“那、那,你……”小慕容俏眉一扬,道:“可是呢,你未免施用得太过头了,就是逼得我再怎么兴奋,也有个极限罢?”康老祖神情惨白,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万万想不到,小慕容含羞忍辱,却是为了挨到自己登临高氵朝、人事不知的时刻,耳中不闻“狂梦鸣”,便有一丝清醒机会,藉以反击。她初次丢身清醒时,“狂梦鸣”在脑中余效未消,以致仍难逃脱康老祖掌握。这回她二度高氵朝,欲念已纾解大半,心境清明得多,一醒过来立刻出手,康老祖自恃身负奇技,一心淫乐,毫无戒备,竟给小慕容一击成功。

小慕容突然伸手一抓,紧握住康老祖的巨大阳物,奋力一扯。康老祖大叫一声,声极凄厉,腹部突然裂开一层膜,刷地一声,那“肉棒”连着一大片“皮”被小慕容扯了下来,却不见血,赫然是人工所造。只见康老祖腹部露出一大片松弛衰老的皮肤,股间那宝贝的真面目,却是不满两寸的小玩意儿,早已吓得紧缩成一团皱。原来他早年淫行过度,那话儿出过意外,早已不堪使用了。

小慕容又抓住康老祖五彩缤纷的头发,使劲一抓,连着头皮上一大层膜都扯了下来,露出一个光头,额前满是皱纹。小慕容道:“头发也是假的,只怕你全身上下都多包了一层皮。”说着,心里不禁想起“颜铁”,厌恶之情大起,从一旁竹篓拿出一大把辣椒,塞满康老祖嘴里,不再看他,悄悄走出厨房外一看,果然是一处客栈。

她先找了一间客房,顺手找了件衣衫,匆匆穿好,又折回来厨房,捡起了那根假阳物,道:“你羞辱得我如此厉害,虽然这东西不是真货,我还是觉得恶心得很!你说,我该不该杀你?”康老祖口不能言,也发不出“狂梦鸣”来,连忙摇头。

小慕容微笑道:“好,我不杀你。”左看又看,捧来一缸猪油,往康老祖股间那物淋了上去。康老祖正摸不透她的用意,随即给她运劲提起后领,碰碰撞撞地拉了出去,翻出客栈外头,来到另一处死巷。

小慕容将他抛下,笑道:“你好自为之!”拍了拍手,走了。

康老祖见她当真离去,心中又喜又疑:“素闻这丫头是个小魔头,怎么这么轻易放过我?”正自想着,忽见小慕容的身影在远方一闪,在一旁抓了什么东西,又奔回来,康老祖一看,却是只野犬。小慕容将那野狗放在地上,拍拍它的头,笑道:“狗儿乖!”纤足一点,又远远去了。

那野狗流浪大街小巷,本来极饿,性子也凶,只是小慕容手法迅捷,轻轻松松便逮住它。这时它得了自由,闻到猪油香味,登时张着嘴直哈,一路往猪油香所在嗅去。康老祖大为吃惊,想要呼救,可惜老齿难以奈何满嘴辣椒。

野狗嗅到一物,浇满猪油,又多嗅了几嗅,想也不想,也不顾康老祖脸色惨白,皱纹乱抖,便是“喀滋”一下,咀嚼一番,份量虽少,总算聊以果腹了。

【二百零三】

小慕容弃康老祖于狗吻而不顾,随即拣小巷绕回白府外,要将听得的消息告诉文渊。她心知自己不慎打草惊蛇,韩虚清的党羽必已守住了白府周遭,当下小心翼翼,再三堪视四周,避开了几处似有埋伏之处,悄悄回到文渊所居厢房外,一阵琴声悠悠流响。

小慕容手指轻点窗纸,口中低声唤道:“文渊,文渊!”琴声不停,窗子忽开,小慕容跃入房中,开窗的却是华瑄,文渊仍在弹琴,紫缘静静坐在一旁。华瑄关上窗子,道:“慕容姐姐,你怎么回来了?”小慕容轻声道:“小声一点儿!可不能给人发现。”

文渊停手推琴,神情默然。小慕容叹道:“我要说什么,想来你心里也有数啦。”声音压得如蚊之低,道:“我没跟大哥他们走,半路就折回来了。我偷听到你那韩师伯与同党密谈,他们果然在收集十景缎。”

文渊一听,脸色更加沉重,摇了摇头。小慕容将窃听所闻择要说出,包括韩虚清图谋十景缎、裴含英下手使向扬失忆、以掳走凌云霞设计对付巾帼庄等等。

华瑄听得满脸不可置信,失声道:“韩师伯……他怎么会这么做?”紫缘不语,望着文渊,却见文渊双唇紧闭,抑郁之中,又存憎恶之情,情知他心伤师伯居心险恶,同门之中又起变故,当即低声安慰道:“这事我们也不要声张,只告诉任先生一人,请他定夺。”

文渊道:“自然非告诉任师叔不可,不能让他横遭构陷。”叹息一声,又道:“知道韩师伯有此心思,我再也不想多留此地,只盼即刻便走。可是巾帼庄凌姑娘未见平安,师兄记忆未复,决不能走。”

小慕容道:“就算能走,你真要走么?韩虚清岂会容我们平安离去?”

文渊微笑道:“留下十景缎,便能走了。”

此言一出,三女无不吃惊。华瑄叫道:“文……”小慕容一拍她背,华瑄耸肩一惊,压低了声音道:“文师兄,你要把十景缎给韩师伯?”文渊道:“正是。”

华瑄神情着急,道:“不行啊,你明知道他……”小慕容忽道:“不错,这法子可行。”华瑄愕然道:“慕容姐姐,你……你也想这么做?”

小慕容笑道:“方才想了想,这还不失为权宜之计。”

文渊道:“任师叔、师兄和我都有伤在身,元气未复,无人能与韩师伯为敌,他若要夺取十景缎,此刻正是最佳良机。小茵也说了,他们已准备向任师叔下手。我看韩师伯行事,与龙驭清截然不同,似乎有所顾虑,不愿落人把柄,坏了名声,是以他对我们这些同门格外谨慎,始终不肯破脸。倘若我们主动交出十景缎,他便没有理由对付我们了,至少在他破解十景缎的秘密之前,暂时不会放全心在我们身上,如此我们可以安心休养。”

小慕容道:“就是这样。要揭穿韩虚清,什么时侯都行,只是若不做好十全准备,说不定我们连着白府上下,全遭灭口。与其如此,还不如交出十景缎,争取时日疗伤,才有本钱与韩虚清一斗。”

华瑄面有忧色,道:“可是让韩师伯集全了十景缎,后果会是如何?”

文渊道:“这就难以逆料了。”脸色一凝,沉声道:“我赌的是,韩师伯得到十景缎之后,他再无顾忌,那张假面具定有揭下来的一刻。只待那一刻到来……”

忽一拨弦,声如干戈相斫。

次日,文渊取了“平湖秋月”、“柳浪闻莺”两疋锦缎去见韩虚清、任剑清二人,道是皇陵派余孽奸险,自己双目已残,恐怕无力守住宝物,因而转呈师伯、师叔保管。小慕容则趁夜溜出白府,追巾帼庄一众人马去了,不露半点痕迹。

其时厅堂中仅韩、任、文三人,韩虚清见文渊如此,沉思片刻,道:“渊儿,江湖上虽传闻十景缎暗藏玄机,有极大的秘密,但是谁也说不出那秘密的一点苗头,可说近于谣传。这锦缎你尽避留着,是否将为贼人夺去,也不必过于在意,何须交由师伯?”

文渊道:“韩师伯所言固然有理,但是龙驭清生前谋求十景缎已久,或知其中隐密。小侄猜想,那批袭击巾帼庄的皇陵派残党,或是由龙腾明率领,龙驭清若知十景缎之秘,最有可能说与他知道。如此一来,十景缎决不能容他夺去。小侄本领低微,又有残疾在身,不敢担当重任,只有斗胆请韩师伯、任师叔相助。”

任剑清笑道:“我是无所谓的。本来么,咱们手上都有十景缎,十几年来也没出过岔子,一人再多一疋,又有何妨?韩师兄,我说咱们拿了也好,敌人若找上我们,总比找上他们这些小辈要来得好。”

韩虚清思虑良久,才道:“也罢!渊儿,你这两疋‘十景缎’,师伯、师叔就先替你保管了。尽避如此,你依然不可大意,即使你手中没有十景缎,仍要皇陵派的余众偷袭报复。”文渊道:“是,多谢韩师伯关心。”

当下韩虚清取了“平湖秋月”,任剑清拿了“柳浪闻莺”,文渊两手空空地回房,暗道:“如此一来,十疋十景缎都在韩虚清、任师叔手里了。现在处境最危险的,便是任师叔。他说有法子故露破绽,让韩虚清将他的十景缎偷过去,不知有几成把握?也只能盼他顺利了。”

昨晚小慕容离去后,文渊已同任剑清说明己意,得任剑清认可后,两人想好了一套应对言词,今日在韩虚清面前表演出来,由文渊将两疋锦缎分别交给韩、任二人,盖因一次全交给韩虚清,恐怕启他疑窦,是以一疋由任剑清取去。

在文渊心中,韩虚清虽是师伯,但是相见日晚,除了敬以尊长之礼外,可说无甚感情,当他知道韩虚清为了十景缎布局已久,心中的不齿还多于顾及同门情谊的为难。只是韩虚清虽然荫谋深远,却难觅实罪,多以取巧方式得益,名声维护得天衣无缝,清高地逐步达成目的,令人抓不着短处,知情者徒然鄙视,也奈他不何。

十景缎本无主人,谁欲得之,都无涉于道义,如龙驭清那般恃暴强夺,自然有人仗义共击。但是韩虚清行事隐密,小慕容虽听到他取得七疋十景缎,也不知是用何手段,难定罪名。这才是想要对付韩虚清最为难的一点──师出无名,反而理亏,以韩虚清的手段,必会反过来指责对方居心叵测,为夺十景缎而捏造是非。故而不与韩虚清摆明敌对便罢,否则若不能据理压倒韩虚清,便不可轻举妄动。在这白府之中,文渊正静待良机到来。左右无事,他又取了文武七弦琴,轻拨弦音,悠然奏起一曲。

这段日子里,最常在他身旁的便是紫缘,文渊的言行情绪,紫缘体会得最清楚。这时文渊弹琴,紫缘在旁聆听,忽然轻声道:“这儿弹错了。”

文渊愕然收手,道:“错了么?”

紫缘点头道:“‘秋鸿’之曲,意境旷达深远,有神游太虚、翱翔云霄之胸怀,何以弹得如此郁郁寡欢?”

文渊一听,不禁苦笑道:“在你面前弹琴,实在半点大意不得。”紫缘柔声道:“这无涉于技艺,只关乎心境。你心情不好?说给我听罢?”

文渊沉默下来,面有难色。紫缘见他不答,忽道:“也不打紧。今个儿天气很好,我想出去走走,能陪我么?”文渊笑道:“好啊。”收琴入袋,背了起来。

两人出了白府,缓步徐行,走在京城街道上,文渊听得人声喧沸,道:“战乱已过,又有于大人辅国,看来不用多久,京城定能回复往日气象。”

紫缘微笑道:“是。”

一路走出城外,行至郊野,不觉尘嚣已远。文渊但觉凉风习习,带来漫漫芳草气息,令人神清气爽,只是有些寒意,当下道:“紫缘,你冷么?”

紫缘道:“不会。”文渊点点头,耳听四野,除了两人言语,更不闻丝毫人声,便道:“这儿好清静。嗯,前面有水声,有河么?”紫缘道:“是条小溪。”

略一停顿,悄声道:“我们来过这儿呢。”

文渊一怔,道:“我们来过?”他看不见周遭景色,当下回忆出城至此的来路方向,忽道:“啊,莫非是当日,我从铁云镖局带你逃出来……”

紫缘轻轻答道:“嗯,就是那儿。”语气中颇有娇羞之意。

文渊不禁想起,那一日两人溪畔动情,好事将成而未成,直到夺香宴前,两人被困在不正宝箱之中,这才结了合体之缘。霎时之间,紫缘那诸般娇艳迷人的姿态历历在目,伴随着悦耳春声重临文渊脑海,蓦然令他浑身发热,连忙定了定神,却不自觉地握了紫缘的手,携手走向溪边。但听紫缘语气温柔,缓缓说道:“那天你在这儿弹琴,弹的是什么曲子呢?嗯……是了,是‘御风行’,那首曲子谈得真好,你弹完之后,还差点掉到溪里去。”语调中颇有笑意,却又忽然凝重起来,道:“可是……你看不见东西之后,以前的曲意全不复见了。虽然你还是弹得很好,意境却失了潇洒韵致。那难道是……”

文渊心中纷乱,低头无言,紫缘续道:“……因为弹了‘广陵散’吗?”

两人在溪边坐下,文渊置琴于前,道:“广陵止息,真乃天地间第一奇音,不愧为千古绝响。初奏此曲时,我以为连琴声也化作魂魄,与我相会。这曲子太刚烈了,远超过我的想像,用这首曲子练来的功力虽然威力极钜,但稍一不慎,便有失控之虞。”

文渊一边说,一边调好了弦,随手一弹,便是“广陵散”的一段。此刻他早已练熟整首曲子,再也不会像初试琴谱时那样失神入迷,但是琴韵虽然文雅,七弦音色却有雄烈之风凛然呈现。这种犹如铁铸傲骨,有忧无惧的文人气概,文渊深深敬服,也正因如此,这琴韵才能自他指底弹出。然而,这股风范与他似乎有所格格不入,难以于自身贯彻。文渊忍不住想起与龙驭清交手的最后一招,败因莫非正在于此?练成“广陵散”之后,变故迭生,压得文渊难以喘息,却又无计回避。

心志愈是刚强,竟是愈难禁受连番折腾。文渊抚弦之际,忽地气涌喉间,陡然张口长啸,如飞龙冲霄,欲登云气,文武七弦琴之声撼天动地,山水共应。紫缘身子一颤,忽然遽感不安,眼眶中一阵温热,急忙从文渊身后紧抱住他,整个身子扑了上去。

文渊再啸一声,猛弹琴弦,声响跌宕远播,似欲泄尽连日来的不快,手上劲力源源注入琴中,反震之力同样猛烈得惊人,令他咬紧牙关方能化解。

正当他难以自制之时,紫缘温暖的身子一贴上来,忽如一阵春风,安抚了他烦躁不堪的心绪。

自文渊失明,又修练“寰宇神通”人字诀以来,不独耳力特异,其余诸般感官也已不同于常人。此刻他与紫缘娇躯紧依,一怔之余,旋即心神激汤,虽然目不能见,紫缘那无暇胴体的形态却似乎清晰异常,醉人的体香缭绕着他,令文渊的对琴曲的狂态尽数转到了紫缘身上。他松开紫缘的手,转过身来反抱住她,激动?</P></TD>

地址发布邮箱:Ltxsba@gmail.com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