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的?」我问,怀着的,正是半信半疑的心情。
「没错,但是你知道太尉他老人家怎么说吗?」她继续说。
「怎么说?」我等着看她说出什么,心想太尉他总不可能告诉她「你就将就着过吧」这样的话吧。
她作了个短暂的等待,看着我,然后说:「太尉他什么也没说,他老人家给我把了把脉,就让我回来拉。」
这女人对我没一点发自内心的尊敬之情,简直是不把三从四德社会风气放在眼里拉,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男有男尊女有女卑,长此以往的话家规何在?男女的尊卑何在?
我在她说话的间隙产生了以上的想法,但是她一点儿也没有想我所想的意思,反而继续进行了以下的描述:「太尉他老人家居然对我不满意一事什么也没说,你说可气不可气?」
「简直是太可气了,你!」我严词斥责道:「你还不明白太尉的意思吗?他老人家的意思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要以一颗全心全意的心,好好伺候你的男人伺候地他满意了,那么你就是一个成功的妇道人家。你说你不满意,那就说明你是一个失败的妇道人家,太尉他老人家以你的失败为不耻,所以才没有对你说什么,你明白了吗?」
我的充满了社会伦理背景的正义之词并没有将她开化,这刁蛮女子面无正经,说道:「我不明白,我也不想做一个成功的妇道人家。」
我简直连引以为耻的心的都有拉,一个女人不守妇道,她的男人多多少少有一些责任,想到这里,我又觉得她妖娆有趣,立场坚定不移,乃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成功女士。在这种念头之下,我用欣赏的口气真心地将她称赞,她对我的赞美也欣然接受。我们愉快地望着对方,忍不住说了一些有伤风化的郎情蜜意之词,作了一些有碍观瞻的龙凤齐鸣之举。
我本想将这些画面细细描述一番,却看到进来了一位衣着光鲜的美人。
据说君子有三耻:一是以衣着光鲜为耻,二是以为美色所迷为耻,三是以为衣着光鲜的美色所迷为最不耻。
要我说这理论真纯属狗屁,我虽然不以君子为目标,但要说衣着光鲜的美人「崩」的一声出现于面前而不为所迷,那就是赤裸裸的狗屁。
这秀色不是别人,正是早上的那位女子,脸色已经不再苍白,色却是正颜依旧。她让我想起一开始的那位姑娘。
红蔷让她坐下,然后把饭盒里的饭菜铺在桌上,我接过她盛给我的饭,正准备开吃的时候,她就打断了我,说:「你不给我解释解释她吗?」
既然你没问,我又为什么要解释?况且我也和你一样惊讶于她的出现,再况且我身为当今世界的一个男性,寻花问柳寻常,三妻四妾合法,又有何必要向你解释?
我把这一层意思婉转地向她阐述,这女人还算可以挽回,听了我的话有一度自知理亏的沉默,低下头静静地吃饭。我看她如此羞愧动人,便产生了恻隐之情,何况在另一位美人面前多少显得有些不够温柔,就对她好言相劝,并鼓励她明白好歹我不责怪、知错能改还不算坏。
听了我这几句话,衣着光鲜的美人忍不住惬意的微笑并与我进行了短暂的眼交流,而另一位女子毫不修饰地差点把饭菜笑出来,并说了以下的一段话:「你不解释就算了,我可以理解。因为你根本就解释不了。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那么你给我解释解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然后再给我解释解释她为什么要上吊自
杀?」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问道:「你……」我没有再问下去,因为我看到她脖子上深红色的印子。
「要不是我从太尉口中得知他要把紫杏赐给你,有些不放心所以去看她,恐怕你现在见到的就不是人,是索命鬼了。」
「你为什么要上吊呢?」我不解地问她。
她没有回答,又是这可恶的婆娘,编了如下的瞎话:「傻子都明白她为什么要上吊了,本来好好地跟着太尉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突然让你跟一个……哎,你为什么不问问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