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溯急匆匆地要往外走,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半只脚还没踏出电梯门,左手臂就被紧紧攥住了。
她被拉了回去,眼睁睁地看着身后探出的手点向关门键,骨节分明,抬起食指落下时有一种气定闲的从容。
轻轻撞在背后人怀里时,包着头发的毛巾被挣开了一点,于是那双漂亮修长的手又抬起来,就着合拢的电梯门的反光,帮她把毛巾重新整理好。
西装硬挺的料子擦过她的脸侧,含笑的男人低头对她说:“我家有独立浴室,闻小姐要是不嫌弃的话,欢迎光临。”
高高的淋浴头洒下的水流偏烫一些,背抵着的墙面凹凸不平,硌得她有些痒痛的小天使浮雕似乎在证明这个家的主人品味还不错。
可惜在水流的掩映下,沾湿得快要睁不开的眼睛根本看不清在她身下跪着的,那个品味很好的男主人的情。
事情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是从她发现自己居然不会用这看起来很有科技感的淋浴系统,所以不得不把谢景昭叫过来?
是她在认真学习时误触开关,然后突如其来的热水把他们都浇了个透?
还是在慌慌张张地说要不让他先用浴室换掉湿衣服时,他思忖片刻后微微一笑,说要不一起吧?
哪一种可能都让闻溯感到深深的窒息。
谢景昭似乎也意识到她在挣扎着用手臂试图摸索淋浴头的开关,于是他将舌头从痉挛着的小穴里抽离,伸出手打下开关,顺便将闻溯在开关附近徘徊的手攥住拉了回来。
蒸腾的水汽弥漫间,终于得到片刻安歇的身体软了下来,还好她的肩下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撑着,否则她一定会狼狈地摔在湿滑的地板上。
被架在他肩膀上的右腿几乎麻木,独自支撑的左腿也快要站不住,闻溯想蹬蹬腿活动下,力不从心的右腿只能在湿透的衬衫上浅浅一蹭,落在他背上的力度比起复健倒不如说更像撒娇。
“谢景昭,”她有力无气而又十分真挚地恳求他,“你先放我下来好不好?我真的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