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的?”孙粲拿着帕子抚了抚鬓角,似笑非笑道:“莫不成便是子靖请你来做和事佬?”
谢娴笑道:“果真是瞒不住你,既然这样,倒是同我说说,怎么就拌嘴了,可是因为醉薰楼之事?”
如果真是因为这个,那倒是她的不是了。
“哪里是因为醉薰楼的事,我那好阿弟向来倨傲,有时说话是不过脑子的,和我倒也没什么,若是给有心人听见了这叫什么事……”孙粲叹气,在一些方面,她与孙祁都是相似的惊人。
“这是的,也罢,左右你们姊弟感情好得很,我也不多管了。这裙子是刚做的吧,纹样好新。”谢娴与她自小相识,哪里不知道她的性子,果然围着凤尾裙转了一圈,不禁笑道:“想来也只有你会用这千金难求的绢罗作裙来,”又见绣诗将那件桃红色的彩绣花鸟纹样的披风给孙粲罩上,更是称:“看来你在这过得倒是好的,那应冀对你——他听你的话么?”
谢娴自然以为应冀痴傻,倒是对这要好的女伴感到担忧,“你若嫁给世家,我倒是不担心的,可偏偏应家……应冀有个皇后阿姊撑腰,且性子又痴傻,没人欺负你吧?”
孙粲微笑道:“我是他们应家求娶来的,哪里有谁敢惹我,你别担心我,左右……都这样了。”
谢娴大她三岁,视她如亲妹,“好六娘,若是有哪些不长眼的欺侮你,尽管告诉我,看我不拿鞭子抽死他们!”
孙粲伸手挽着谢娴向外走去,几个婢子在前头为她们掀帘,“阿娴,你说他们为什么都觉得我与谢崇泽有不清不楚的干系呢?”
谢崇泽便是谢五郎。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两情相悦,甚至孙祁也这么觉得,若是赐婚的圣旨没有下来,想来她要嫁的便是这谢五郎了。
“我欣赏五郎的品格,也与他烹茶赏雪几次,可又谁知道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我对他无感,他又不心悦我,何来两情相悦之说,实在荒唐……你说怎么就有人愿意去信呢……”
她这话像是说给谢娴听,又像是自言自语,可细看却像是说给她们之外的人听。
谢娴也不知该怎么说,只得道:“那些人嘴碎得很,不用理会,等哪天报应在他们身上才知道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