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势如何。」二人进屋坐定,但见装饰奢华古朴,一应器物应有尽有。秦冰冲了一
壶茶给林风雨倒上,纤指搭住他脉门细细查探体内的伤势,叹息道:「伤得这么
重,南宫大哥若不出手便连命也丢了,这个家你是不想要了么?」温柔如秦冰说
出这种话来就是够重了。她不说林风雨扔下一屋子受伤的娇妻不管,却格外重视
这个家庭,说的林风雨心中酸涩低头无言以对。
秦冰起身坐在林风雨大腿上偎依在他胸前,柔声道:「我也知道你的想法不
单单是为扶语嫣报仇,也是为咱们姐妹几个今后的安危着想。可你有没想过,若
是林风雨没了,秦冰还能独活么?还有什么今后安危可言?」鼻尖尽是那股浓烈
而熟悉的男子气息,又想着姐妹一词套用在她和宁楠身上,顿时羞红了脸。连责
怪的话说出来都带着几分娇嗔。
林风雨搂着美人柔软的娇躯,听她说着带着责备又温柔的情话,不由搂得更
紧,口中应道:「不会了,冰姐姐,今后再也不会冲动行事!这一次的教训实在
是够狠了。」秦冰眉开眼笑抬头凝视林风雨道:「不会就好!早给你说过咱们是
一家人,你不要老是驴子脾气,什么事情都往一个人身上揽。」林风雨在她额头
一吻,不见其余诸女问道:「她们呢?都生我气不见我了?」秦冰一指戳在他脑
门答道:「你还知道妹妹们生气?楠楠带着慧芸一同出任务去了,明日应能赶。
紫儿听说你要来不想见你,一个人去了后山。薇薇她去了。」顿了一顿又道:
「薇薇还好说,她和我一般的性子,跑去找紫儿估摸着也是去开导她劝她来。
慧芸怕也是不会怪你。楠楠那个脾气你也知道,她可是放了话,扶语嫣比咱们重
要,以后再也不理你,这些日子我也劝不住!」林风雨汗颜,扶语嫣已经离他而
去,若是宁楠再不理他这还怎么得了。
秦冰见他脸色酸楚,也知道扶语嫣的事情伤心太深,赶忙安慰道:「小姑娘
发脾气,你也别当真。只是这些日子好好安慰下楠楠,敢欺负我女儿可饶不了你!」
林风雨对付秦冰最有办法,苦恼地摇摇头说道:「是啊!一个小魔女,不但是冰
姐姐的宝贝女儿,还是共侍一夫的好姐妹,谁敢欺负来着!」秦冰一阵羞恼,不
依地推起林风雨的身子叫道:「还不快去把紫儿找来。再惹恼一个小魔女我看
你怎么收场。」一把将林风雨推出屋门嘭地关上,躲在门后捂着脸,羞得耳根子
都红了。
林风雨像院子外的仆从问明了后山的道路,一个人穿过亭台楼阁去。
南宫世家的后山叫做藏剑山,风景宜人。内有玉剑峰山峰斜指苍天挺拔
如剑;试剑亭世家子演武场所;剑堂南宫世家重地之一,据说有
柄名剑在此温养,同时也是战堂所在,日夜守护。
南宫紫霞并未掩藏气息,林风雨运足目力从山脚远远抬头望去,玉剑峰剑尖
之上,她窈窕的身影盘坐于此,双膝之间盘架沐月琴,隐约有叮咚的琴声从山尖
飘下。而秦薇惹火的娇躯俏丽她身旁。山风习习,二女衣带飘动风姿卓绝,真是
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藏剑山的子来往均是步行,林风雨不敢造次只能顺着山崖奔行而上。越行
越近,心中越发紧张激动。毕竟生死关前犹如再世为人,此刻颇有小别胜新
婚之感。更何况二女均是少见的古装,紫儿一身紫色水月裙,外罩粉色纱衣,长
发随意束起,抚琴之姿清丽脱俗;秦薇身着粉绫衫,下衬玉色绣裙,得体的衣衫
勾勒得腰臀曲线极是诱人。
林风雨行到近前,二女均是不理不睬,南宫紫霞玉指连弹,一阵琴音脆响之
际犹如天籁,秦薇微眯双目,似乎听得甚是享受。
林风雨听得南宫紫霞弹的是一首古韵,心中默默应和:"考槃在涧,硕人之
宽。独寐寤言,永矢弗谖。考槃在阿,硕人之薖. 独寐寤歌,永矢弗过。考槃在
陆,硕人之轴。独寐寤宿,永矢弗告。「《诗经。国风》中的《考槃》,原意是
述说高人隐世离凡尘独居,即使孤单度日也不改宽广的胸怀与伟岸的形象,誓不
违背隐居的高洁理想。可是南宫紫霞此时弹奏出来,带着女子的柔美,就像是个
怨妇在埋怨丈夫的薄情,惹得她只好独守空闺却又期盼丈夫归来。
林风雨暗自松了口气,紫儿姐姐终究还是心疼我的,只是世家大小姐的脾气
不发一发,岂不是显得好欺负?至于秦薇,一贯好颜面,只好好好哄一哄把面子
给足了,消了气自然就好了。
林风雨一声不发在南宫紫霞面前盘膝坐下,伸手在沐月琴上拨弄几下试了试
音,也是弹奏起来。
他的琴艺还是闭关之后与南宫紫霞初学,甚是粗糙生涩,琴弦颤抖之间远不
如南宫紫霞浑然天成,可是音律大致还能听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
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
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这首《桃夭》本是称赞少女美丽贤淑,出嫁之后定
能使夫家繁盛。之子于归本指的是女子出嫁,用在这里也有林风雨家之意。
南宫紫霞横了他一眼骂道:「弹得难听死了。手拿开别脏了我的沐月琴。」
见他衣衫染血面色苍白,来之后也不及梳洗便来他,心中也是不忍。平定了
下心情又伸指弹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言下之意,依然是怪他冲动行事。林风雨想
起扶家灭门那夜,自己少有的蛮横,像一头拉不的犟驴一意孤行,谁的劝都不
听。然后又是故态复萌总想着一个人把事情扛下来。他歉意道:「紫儿姐姐,薇
薇姐,都是我不好冲动行事。我是一个人生活惯了,之前又闭关两年没什么家庭
观念。你们再原谅我这一好不好?保证没有下一次!」秦薇眯着媚眼不瞧他,
阴阳怪气地说道:「好嘛!某些人有了新欢就不理旧爱。白费人家豁出命去打死
打活,醒来连个笑脸都见不着人就跑了。嘿嘿,这会儿来讨巧卖乖赌咒发誓,谁
信呀?紫儿,哦?」林风雨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中叫苦,秦薇当下冒出这么一句
话,这事儿可怎么收场?
南宫紫霞白了秦薇一眼骂道:「就你和冰姐姐最疼他,说什么你们也信当我
不知么?说这些阴阳怪气的反话,可别来拖我下水。」林风雨这下子才明白过来
秦薇说的是反话替他解围,心中感激。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