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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女技术员[穿书]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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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爱立点头,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你说‘多了个女儿’,所以他家还有别的女儿吗?”

“谢三叔有个女儿,才刚二十岁,在读大学。”

沈爱立忽然有些好,“她叫什么名字?”对比冒名顶替她的谢微兰,她更想知道谢镜清的女儿,她血缘上的妹妹叫什么名字,这么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谢芷兰。”

“还蛮好听的,她家女儿名字里都有兰,我妈妈名字里也有个兰。”侧头看着樊铎匀道:“故事有点狗血,会不会有点浪费今天这怡人的晚风?”

樊铎匀微微垂眼,轻声道:“只要是你说的,我都觉得蛮好。”

脸颊突然像火一样烧起来,沈爱立觉得自己有点不争气,这么一句话都承受不住!别扭地把脸侧向了另一边,努力忽略心里的异样感,却仍旧能感觉到心都像一下子被什么抓了一把,酸酸胀胀的。

想着春夏交际的晚风,真是容易让人沉醉,接着道:“行吧,那我就说了,你要是听不下去,也可以捂耳朵。”

望了望天上的星星,有些叹气地道:“哎,想起来都让人叹气,我妈妈年轻的时候跟着抗日救疗队到了安城,一路上认识了我名义上的生父,两个人谈起了恋爱,后来一起在蓉城生活了几年,大概两年多吧,在我妈妈肚子还不显怀的时候,男方家里听说了这件事,派人找了过来把人带回去了。”

爱立都不知道,原来关于她的出生这么狗血,这个开头要是往好了发展,就是革命家庭的模板,往坏了发展也是道义不同、阶级理念不同而生死决裂,怎么都是贴合时代,增加一点历史的厚重感。

到她父母这里,“纯粹是因为门第观念,可能还有贞洁观念。就是觉得很讽刺,我妈妈当初从家里逃婚出来,原本要反抗的东西,最后还是成了她人生中一段不可跨越的障碍。”说到这里,沈爱立觉得真是命运的钳制,妈妈以为她追求的是自由恋爱,而事实上在那个年代,失去了家庭的庇佑,她将自己暴露在更危险、更可欺的境地。

樊铎匀静静地听她讲完,安慰道:“是那个时代和那代人的局限。”

等爱立情绪缓和下来,才问道:“我记得你的生日是940年的月日,那个时间点谢首长并不在大后方蓉城,而在抗战前线,谢家会参加抗日救疗队的只有谢三叔。”

得出这个结论,樊铎匀也感觉匪夷所思,所以谢微兰冒充的是爱立的身份,而且还是谢三叔的女儿!

沈爱立也不否认,无所谓地道:“我对这件事没有什么想法,我妈妈当初决定老死不相往来,这也是我的选择,大概一辈子我和他都是陌生人,”想了一下,觉得也没有什么不能和樊铎匀说的,“就是对谢微兰冒名顶替这件事,我觉得有点无法接受。”

樊铎匀看着沈爱立,“非常意外,我有想过谢微兰是不是冒名顶替,却完全没有想过她顶替的是你的身份。”没有想过,被谢微兰欺负的女孩会是爱立。

“这一件事你想怎么处理?我可以帮忙。”

沈爱立道:“我小姨和姨父的意思,让我自己写一封信,在申城这边寄过去。我希望我和他的联系,只在这一回。”

沈爱立咬了咬唇,望着樊铎匀道:“你脑子聪明一点,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他的女儿最后成了谢老首长的女儿?”

樊铎匀早想过这个问题,“可能是想给她更多的弥补,谢老首长以前有个女儿,后来夭折了,一直想再要个女儿。在战争年代,老首长先后有过两任革命伴侣,都为国牺牲,如果是他的女儿,不仅是名正言顺地成为谢家的长女,而且能够得到更多的优待。”其实如果爱立真是老首长的女儿,压根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樊铎匀没有告诉爱立实话,他想其实还有一层原因,大概就是顾着谢三婶和谢芷兰的面子。

樊铎匀问爱立:“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沈爱立点头:“还好,就是刚知道的一瞬间有点难以接受,现在退一步想,就是给谢镜清写一封信,添添堵。实不相瞒,我觉得这封信我能好好发挥!”

第3章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已经九点多,沈爱立和樊铎匀提起吃饭的事,“我小姨想邀请我们临走之前一起去吃个饭。”

樊铎匀好笑地看着她:“哦?只有我们俩吗?”

沈爱立拍了下脑门,忙道:“我忘记了,还有钟琪、郭景泰,我预备将叶骁华也喊上。”说完,轻轻地吁了口气,真是差点露馅,不过对于叶骁华,她原本也是准备临走之前和他告别的。

沈爱立都能想到她要是不和叶骁华好好告别,他信里还不知道怎么写。肯定都是“小沈同志你怎么这样,”“我对你的不告而别非常有意见,”“你要怎么弥补我的创伤~”之类。

一想到这场景,沈爱立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真是没想到,我来申城出差,不仅遇到了老同学,还和叶骁华真正交上了朋友,他人可真好玩。”虽然自己葩的身世和谢微兰都让她震惊,但是这趟旅程也有很多好的体验。

樊铎匀并不能否定爱立的话,点头道:“是!”连他也不能否认,对于爱立来说,叶骁华确实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这一会儿,樊铎匀发现了自己的吝啬,竟然不愿意多说一个夸奖叶骁华的词。

沈爱立完全不知道樊铎匀的心机,边走边道:“你知道吧,我和他今年第一次见到是在汉城的友谊商场,我正在被柜员阴阳怪气,他跳出来帮衬,我第一眼就觉得这是个时代的潮儿,哈哈哈~”

笑完以后,颇有感触地道:“完全没想到最后还能和他发展成朋友。”而且她觉得还是可以完全敞开心扉的那种,忽然都有点期待和叶骁华的见面。

她都迫不及待地和他吐槽最近遇到的这一桩桩破事!

樊铎匀能猜到她为什么会受柜员的奚落,问道:“最近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把身体搞成这样?”

“啊?”对上叶骁华,沈爱立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是她失恋了,对上樊铎匀,她总觉得提魏正的事有点怪怪的,挠了挠头,对自己的这点想隐瞒的心理感觉有点丢人。

樊铎匀见她为难,也没有再追问,“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不趁手的时候,写信告诉我。”

沈爱立点头,用脚在地上一点点地划着圈圈,正在想着要不然现在坦白魏正的事,就听樊铎匀问道:“对于那位王同志,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对这件事,樊铎匀心里已经有了对策,但是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怕贸然提出来让爱立觉得唐突。

听到他提王元莉,沈爱立皱眉道:“我已经将事情整理成材料,交给了主办方,说她和蒋帆在大会召开期间,当众散布谣言,毁坏他人声誉。这两天应该会有处理结果。”本来沈爱立还想着回汉城以后再解决王元莉的事,但是她竟然敢在这里散播谣言,也就是当时蒋帆没有点名道姓,不然她怕是冲上去都要给他一脚!

樊铎匀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她已经采取了行动,和她道:“你和她之间完全不可能息事宁人,还是要尽快处理,蒋帆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以华南工业局的名义致信京市纺织工业局……”还没说完就见爱立转过身来盯着他看,不由有些怪:“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爱立幽幽地道:“你昨天的伤还疼不疼?你是不是勉强陪着我走了这么久?”她昨天看到的,蒋帆那一脚可踢得不轻,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好面子,一直在硬撑着。

樊铎匀牵了下嘴角,很快将笑意压下去,到底是不忍心让她担心,“没有勉强,我们小时候在部队里摔打惯了的,不碍事。”

一句“没有勉强”,让向来有点直肠子的沈爱立,瞬间也忽然懂得了他的意思。

一种微妙的气氛随着晚风的轻轻吹荡而蔓延开来,沈爱立抬头看了看星星,真好,在这里还能享受到这样宁静的晚上,静的她好像都能听见自己一声越过一声的心跳,不由嘀咕:“真是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嗯?你说什么?”

沈爱立随口道:“我在感受我的心跳……”说完就忽然反应过来,“哦,我在背诗,杜牧的《琵琶行》,我小时候最喜欢,经常背来着。”

樊铎匀发现她一发慌或者想掩饰什么,就会诌瞎话,也不戳破,只是纠正道:“这首诗是白居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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