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泽记得燕明烨这回考了一百三十六名,且看看明年燕明烨能不能考上。
而燕明泽要等三年之后考举人,那时他不过才十五岁。
燕明泽有些可惜,若是这回燕明烨没考上就好了,沈元景真是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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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荞上午下课,得知两位兄长都考上,老国公过来和傅仲宴说了会儿话。
傅仲宴向老国公表达了恭贺之情,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燕明荞看了眼沈元景,沈元景微低着头,看上去也很高兴。
燕明荞又把目光移开。
老国公夸了沈元景几句,“这孩子很上进,带着明烨一块,不然明烨还考不上呢。”
傅仲宴哦了一声,“是吗?”
这话是对老国公说的,但沈元景率先开口道:“学生只是不喜欢出门,喜欢看书罢了,明烨兄长能考上,也是他自己的功劳,和我其实没什么关系。”
傅仲宴看了沈元景一会儿,一旁老国公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是仲宴你教的好。”
这话是对傅仲宴说的,傅仲宴摇着头道:“是明烨自己上进,好了,今晚咱们出去喝两杯。”
傅仲宴明日不上课,所以晚上喝点酒也没事。
因为明日沈氏去万象寺上香还愿,还要带着一众儿女去,燕明荞这边就请了一日的假,
原本沈氏打算晚两日再去,但还愿心要诚,而且万象寺后山有桃花溪涧,景色很不错。
这兴许是个好兆头,预示着明玉能找到个好夫家。
已经四月份,盛京城桃花已经开过了,但山上冷些,普陀山的桃花现在,后山如今正是一片桃林落英纷纷,上过香后可以去后山看看桃花,正好见一见尚书府的人。
今日本来也想让燕明玉见见林褚,沈氏顺道把把关,看看这人如何。
但凡相看,都不是直直白白地,找个由头,不管最后成没成双方脸上都好看,尤其经过定远侯一家,沈氏更能明白这样做的好处。
至少除了定远侯府和安康伯府的,没人知道燕明玉看过刘熙远。
府里的儿女们同去,也出门散散心。
沈氏是这么打算的,且看看明日天气如何,若是晴天,就出门,天气不好那就改日。
因为燕明烨,沈氏特地问了问沈元景,沈元景没想着去,开口拒绝了。
以往沈氏不会再劝,但沈元景马上就要走了,她道:“明烨也去,听老夫人说你们过阵子就要回萧阳了,你来盛京这些日子,也没怎么出过门,其实盛京有不少景色秀美的地方。”
年纪轻,就算不能科举,也有许多种活法。
沈氏语气温柔,沈元景有片刻的愣,“多谢伯母,那我同去吧。”
沈氏点了点头,等晚上的时候和燕国公说起这事儿,燕国公道:“多带些吃食,明玉的事也不用太急,你看等明轩再考中,选择的余地更多。”
燕国公府越好,燕明玉嫁的就越好。
沈氏点了点头。
燕国公又道:“对了,这回让明月也去吧,锦华苑那边禁足到三个月,明月知道错了,就先放出来吧。”
燕国公觉得,孟小娘犯错,和孩子无关,“明泽这回考了十七名,他小娘姐妹都关着,他心里不好受。傍晚的时候他和我求情,我没答应放孟小娘出来,毕竟她犯错就是犯错,但明月还是个孩子,你给她一个悔过的机会,真等四月中再出来,真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这回明烨明泽都考中了,是喜事,大家高兴高兴。”
说到最后,燕国公讨好地笑了笑。
沈氏估摸着也就这几天给放出来,但她开始没打算带燕明月出门,不过,把人放出来不让跟着去万象寺也不合适,毕竟连沈元景都让去了。
沈氏:“成,在院子里猫了两个月,是个出门转转。只不过她还是得好好和嬷嬷们学学规矩,磨磨性子,不然日后嫁人,在婆家也如此,那该都说燕国公府的不是了。”
燕国公附和道:“夫人说的是,上回明玉明荞受委屈了,我误会了夫人,这女儿家最爱打扮,我给她们俩一人五十两银子,多买点漂亮首饰。”
沈氏估摸着燕国公肯定给过燕明泽了,估计燕明月也有,给就给吧,反正是他私库的银子。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燕明月解除禁足,不过已经晚上了,她也没出来,而是准备明日上香穿的衣裳。
府里新做的衣裳颜色老气,一身草绿色一身烟紫色,燕明月试了试去年的,但她长高了一点,旧衣就显得有些小。
不合身的衣裳肯定是不能穿出门的。
燕明月气得直哭,好不容易出门,结果别人都穿着好看的新衣,她就穿一个老气的颜色,多丢人。
燕明泽被她烦的也想哭,“去寺庙谁会穿颜色鲜亮的,行了,有什么好哭的,要是没我你连院门都出不了,别哭哭啼啼的了,你若再哭,我去和母亲说,干脆明日你不要出门了。”
燕明月骂道:“你就是个吃里爬外的,扒着正院,正院给你什么好处了。”
若非燕明月年长,燕明泽绝对一巴掌扇过去,“你本就是庶出,什么正院正院,那是我们的母亲,你不思悔过,真是愚蠢至极。”
嫡母的身份摆在那儿,若他是燕明月,每日请安哄人,哄也给哄高兴了。
燕明泽还记得他拿了燕明月铺子的钱,他把剩下的十两放下,“这回我考中,小娘给了我些银子买书,不过不太够,就让我去你的杂货铺子里拿,总共是五十三两,送去露华苑二十两,我花了二十三两。”
燕明月没少贴补燕明泽,所以花她钱倒是不怪,只是怎么只有五十三两,两个月的利润,一个月就二十六两了?
要么是被燕明泽贪了,要么就是被掌柜的贪了,燕明月不做他想。
燕明月抿着唇把银子收下,她不敢和燕明泽说铺子管不好,更不敢告诉燕国公和嫡母,“行了,你回去吧,明儿我会老老实实地进香,什么都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