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少爷什么时候说的?我们怎么没听见?”
不知何时门外已经站了不少人,工位上仅剩的员工似乎都围在了这里,那在门前吓了温婉一跳的女人更是毫不避讳的大声质问,截住了对方的话后立刻就继续:“冯植你可真会说瞎话,少爷在办公室里一直都没出来过,他自己不能拿资料?而且这种事一般都是陈哥做的,就算他现在走了,你成新秘书了吗?我们怎么不知道?”
附和声随即响起,冯植哑口无言,甚至有些涨红了脸。
温婉瞪着他,再次问道:“洛洋呢?”
冯植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人群中又传来那道女音:“可能在休息室,温总去看看吧。”
温婉随即走向休息室,冯植猛地僵直了身体甚至不计后果的就要朝温婉冲去,可没能迈出两步,就被人眼疾手快压在了地上,温婉回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灰暗的空间射进一束亮光,温婉适应了黑暗后在最里头的小床上看见了鼓包,洛洋正安稳的睡着,似乎只是在酣睡,温婉一时间没有多想,眉头皱得更深,心底有些责怪他擅离职守,可脚下却还是下意识放轻,缓步走到了床边,呼唤也始终温温柔柔:“洋洋?”
她轻轻摇晃着洛洋,在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后逐渐加重了力道,却怎么样都没能将人叫醒,温婉顿感不妙,急急冲出休息室:“快来帮忙!我们要去医院!”
温婉开车从来求稳,这倒是她第一次开得这样快,她强压着发烫的眼眶,努力不叫水雾遮挡了双眼,不断的深呼吸,叫紧握方向盘的手不去颤抖。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全都朝着她身边的人去,温婉还没能从霍旭寅的事情上彻底醒过,洛洋又遇到了这样的事,她明白自己应该冷静,可还是会怕,惧怕这样的昏迷一刻就是一辈子,洛洋如果再也无法睁眼,她对不起霍旭寅也对不起洛洋的父母。
兵荒马乱中温婉甚至记不清洛洋是怎么样被推进医院,满脑子只有小孩苍白的脸,和冰凉的双手,她活了快半辈子,像今天这样的狼狈屈指可数,可温婉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即便是发丝凌乱,裙摆褶皱,这一刻都不重要,只有洛洋最重要。
直到知道了只是安眠药,她才从恐惧中脱离出来。
温婉带着疲惫坐到洛洋身旁,床上的人还没有苏醒,对着这张乖巧的脸,眼泪在这个时候才敢落下来,她哭的像个小姑娘,似是要把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