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南墨不是给留了羊肉么，万飞就请了胖厨吃了一顿饭，那羊肉吃的胖子眉开眼笑的，还把他那在县城里头国营大饭店当总厨的大哥那一条线给介绍过来了。

别看说起县城的确要比他们这乡下公社要大厂子也更多，同样的需求也就更多啊，像是粮食这玩意，家里人多总是不够吃的，就算够吃，那时不时还得整点好东西。

县城里头早年富贵人家就不少，有些人家拿不出钱来那就会拿家里头这些玩意出来换，只要有门道啥样的东西弄不来呢！

胖厨子的亲哥别看名头上只是国营大饭店的总厨，但认识的人可不少着呢，顺着这一条线，万飞就搭上了县城里头黑市上的老大了。

买卖也才开始整了两次，但万飞觉得这人还算不错，反正他也是和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比在公社上能挣一些就行，至于人家卖出去是个啥价钱，万飞那是不管的。

他心里也门清，像是现在这样的交易，大家彼此都能接受，各自有各自的地盘大家能相安无事，可自己要是越过界到时候这点微末的交情很有可能说没就没。

万飞的胆子也没大到要和县城的人去抢地盘的地步，毕竟人能在县城那种地方雄霸黑市一方，要说没点能耐和手段谁信呢？而且他家就在公社上，干啥要舍了自己的地盘呢！

南墨一听万飞说的，就知道他这是给自己发展了个上线，不过这种事情也不稀，所以她也没多说什么。

“所以人家结账的时候就给你用这些玩意了？”南墨问道。

“要说金子啥的，那想要换成钱还方便些，但这些翡翠镯子玉佩啥的玩意，还真不太好换成钱的。不过有句话咋说来着，这乱世黄金盛世珠宝，指不定啥时候这些玩意又会重新被人看重起来呢！”

万飞那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这年头钱和票的确是好东西那都离不开的，可这些金银珠宝首饰玩意难道就不是好东西了么？

那也都是好东西啊！

要不以前的达官贵人甚至是地主都得弄些这些玩意，还有那些古董一类的来充当门面么！以前还有当铺呢，不也一样收这些东西，这能不值钱？

万飞想的明白，反正这种东西屯着一些总是没错的，反正这会他也不差钱。

南墨听着万飞这话也不得不感慨，这年头也没人是个傻子，这些东西值钱大多心里门清着呢。

“嫂子你有兴趣吗？”万飞见南墨刚刚没少看着东西，倒也没觉得有啥不对的地方，女人嘛，看到这些东西哪有不喜欢的。

“嫂子要是喜欢，只管挑几件走呗！正好上一次咱们的货款也都还没结算清楚呢，这一次嫂子你来可是带了啥好东西来了吗？”

万飞把东西往着南墨跟前一推，并不在意，毕竟他心里也清楚现在自己能有这样的底气那也都是因为有南墨在呢，要是少了这个供货的大粗腿，那才是真要了他的老命了。

“嫂子你去屋子那头看过没，我可没偷懒过前两天刚去打扫过一阵，你今天要是不来我也是要去打扫的！”

万飞虽然也不喜欢打扫的活，但想到只要能抱住这位的大粗腿，那他做点小事也没啥，再加上他这不也还有兄弟帮忙么，真要打扫起来的时候也是可快了！

“东西当然可比上一次要留的多，我还给你整了一点新鲜的鱼回来，今天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也就是路上冻上了！这过年嘛，饭桌上咋能没条鱼应景呢！”

“那可好！”

万飞一听南墨这话眼睛就贼亮贼亮的，他现在可不是公社这一亩三分地的地方了，只要南墨能拿得出来他就压根不怕吃不下的，县城那个胃口也是挺大的。

万飞觉得县城那大哥人脉也广着呢，谁知道会不会和其他县城的人有啥关联又或者和省城里头也有点人脉呢，反正他和人谈的时候摸不着人的底，毕竟干这买卖的，没点人脉手段能盘得活？

鱼这玩意那对他们这儿来说也的确是个稀罕的，倒不是没有，只是呢他们这地界大江大河一类的没有，就算有河那也是公家的。

大家自个从河里弄上来一些鱼虾吃了也就吃了，可要弄出来卖钱这还真做不到，河道里头最多就是弄点巴掌大的小鲫鱼还有就是柳根鱼一类的。

倒是离他们这里六七百公里外的查干湖每年冬天的时候都会冬捕，能拉上来好多鱼呢，可哪次能轮得到他们这东方红的小公社啊，县城里面能到一些就不错咧！

这年夜饭桌上一条鱼，不拘是啥鱼，那年味可不就一下子上了！

“嫂子有好东西只管送来，我保证给你办的妥妥帖帖的！”万飞拍着胸脯保证说，“咱们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买卖了，我这人你也信的过的！”

“要是信不过也不能一直来找你啊！”南墨说，对比起来找万飞这个线头的确是叫她省下了不少事儿，“你也知道现在天冷，动不动就大雪封门啥的，出门也不方便，下一次再来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万飞一听这话，瞬间脸就垮了。

可不是么！

就是这一次的见面，万飞都已经是望眼欲穿的很了，就怕年前的时候一次都见不到人，可现在见到了人欣喜过后又听到这样的噩耗，这对他来说那是更加难受了。

“不过不落雪的时候能来还是会尽量来的，”南墨说，“能有什么货就尽量都给你留什么货！”

万飞这才满意了，他就要掏出上一次的货款来结算，又听到南墨说了“等等”两字。

第24章 不撇开

“也不是啥大事儿，就是你现在不是和县城那边也搭上人脉了么，我想着也沾你几分光彩，往后有这样的东西也帮着我收点回来，就用货款抵了！”

南墨看着那盒子里头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人家是怎么作价的，但东西可真是好东西，换在现代的时候，就那透度够又带着翠的手镯，那基本上得五位数起步的。

就像万飞说的这样，人家拿这些来换那是因为对现在的他们来说能填饱肚子比较重要，这些东西那都是能舍弃的。但总有一天世道又会重新改变的。

钱，南墨现在已经攒了不少了，毕竟每次和万飞倒腾上一手就是不少钱进账，依着现在的物价哪怕她隔三差五吃一顿好的也足够她在青山大队生活到高考开始还有的剩下！

古董类的东西，南墨算不上特别精，毕竟又不是走这一行的，但玉器一类的好歹也还能看懂一些，至少水头那是一眼就能看个分明的。

而且对方会收这些还用这些和万飞来结账，那说明对方身边至少也是有一些人懂这些玩意的，南墨就打算收一些回来，这会用不上就留到以后呗，早晚有一天是能够用得上的。

就算被坑了，那下一次还是用钱和票来结算呗，没差的。

万飞倒是没想到南墨会这样想，他想了想，这也算是南墨相信自己的提现了，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试探地问了一句。

“嫂子，要不要我介绍县城那人给你认识？”

南墨一听万飞这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忐忑的问话就忍不住笑了，这小子这会倒是在她跟前玩起这个心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