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的大树下,郑明宴正和老刘叔聊天,一些已经到了的妇女也坐在树下唠嗑。
看到安宁带着几个孩子过来,有个妇女忍不住道:“郑家的,你这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啊,这是明宴回来了,家里有钱,使劲花?虽然明宴在部队有津贴,但是你也不能这么造啊,这么花下去,家里钱迟早败光。”
妇女冷嘲热讽,话是对着安宁说的,但是却时不时看向郑明宴,那眼好像在告诉郑明宴:看看你媳妇多败家,一点都不知道省钱。
安宁看都没看那人,只淡淡发反问:“花你的钱了吗?”
那妇女被怼的瞬间脸色变了,青着脸看着安宁,却又没话反驳。
老刘叔和郑明宴站起来,老刘叔解开驴车绳子:“上车回家了。”
一群人陆续上车,几个孩子依旧是凑到了前面坐着。
这次安宁动作也快了,她跟着孩子们一起跑到了前面坐着,独留郑明宴和村里的一个中年婶子坐在车尾。
一路安宁听着村子里的人说着八卦到了村里,下车就带着孩子们疾步往家里走。
郑明宴不紧不慢的跟在她们后面。
还没进家门,安宁远远的就看到她们家门口坐了一个人。
玉航率先往前跑:“是姥姥,姥姥给我送好吃的来了。”
玉航说完蹦跳着往家里跑。
郑家门口,盛母看到玉航往她身上扑,扭着肥胖的身子躲开了,伸头往安宁这边看:“安宁,你个......”
盛母开口想骂人,看见安宁后面的郑明宴,到嘴的话立刻收回去。
“你来干什么?”
安宁拎着东西站在家门口,目光冷凝。
盛母想骂人、想打人,但是看着后面的郑明宴她啥都不能做,心里恨的牙痒痒,面上只能对着安宁赔笑。
“安宁,你救救你爹吧,你爹被公社的人带走了。”
“你爹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被教育,以后家里就完了。”
“这么多年,我们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爹被教育,安宁,你求求明宴,求他救救你爹。”
盛母去拉安宁的手。
安宁快步往后退:“你离我远点。”
距离盛母远了,安宁觉得安全了,才淡淡说:“他怎么了?”
郑明宴是把盛父送进监狱去了吗?进监狱好啊,那种心术不正的伪君子,最好能一辈子待在里面不出来。
“公社来人说你爹占用公家资源、作风不正、思想不正,把你爹带走教育了,你弟今早掉在粪池里,把腿摔断了,因为你爹的事情你妹妹的工作也没了。”
“安宁,明宴有本事,他认识公社的人,你让他去救救你爹。”
安宁忍不住嘴角勾起,听到盛家人惨,她心里是真高兴。
让她去救盛家人,那是不可能的。
“郑明宴帮不了你,你回去吧。”
安宁说着拿着东西往屋子里走。
盛母不甘心,伸手去拽她的胳膊,在她没碰到安宁胳膊的时候,旁边的郑明宴大步走过来了,拽住了她的胳膊,微微低头,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听到那句话,盛母不可置信的抬头,眼里带着满满的惊恐。
郑明宴松开了她:“滚。”
一个字冷漠至极。
盛母站在郑明宴身边,身子都忍不住颤抖。她不敢看郑明宴,也不敢对他说啥,只能对着安宁骂:“小贱种,那是你爹,你怎么可以让明宴那样做?”
“养不熟的白眼狼,狼心狗肺的破烂玩意,早知道我就掐死你了,贱种......”
盛母一句句骂,越骂越难听。
安宁没说话,把东西放在院子里就去拿大扫把,郑明宴双目寒凉如冰:“再多呆一秒,你和你儿子都一起进监狱。”
郑明宴气势太强,他那认真的样子,盛母多说一个字,他真的会送她去监狱。
盛母怕了,大声骂了安宁一句,转身拔腿就跑。
盛母走了,安宁的扫把也没用了,她随手把扫把放在院子墙壁一角:“你和她说了什么?”
“就告诉她金福的腿是我弄断的,你爹是我送进监狱的。”
安宁让玉锦和玉盈把衣服、一些日用品拎回堂屋,她拎着猪肝去厨房。
“别说他是我爹,他不配。”
“嗯。”郑明宴淡淡点头,跟着安宁进屋。
厨房里,安宁把猪肝清洗切片,放锅里焯水,趁着焯水的功夫她把井水里的半只鸡拿了出来,剁鸡做地锅鸡。
“你为什么不愿意随军?”在安宁剁鸡的时候,郑明宴低沉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