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佩见栀梨委屈得快哭了,心里暗骂了一声,果然是徐轻盈生的野种,母女俩哭起来都一个德行,真像是被谁狠狠欺负了一样。「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要不是看在徐轻盈给生活费大方的份上,她早把这个拖油瓶扫地出门了。
钱佩别过脸,眼不见心不烦,“把饭端出去。”
不一会儿,饭菜都端上桌,待在卧室里的表姐徐夏也走了出来。
徐夏刚上高中,长相清秀可人,看见栀梨时,她笑也没笑,情冷淡地在栀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栀梨爬上椅子后,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又偷偷看了看徐夏。
前两天,栀梨听见表姐和来家里的同学说不喜欢她,说和她住在一个卧室很麻烦。
栀梨也觉得住在表姐的卧室里的自己很麻烦,忍不住掰着手指头默默计算着从前攒的零花钱有多少,也不知道够不够让舅舅再买一个卧室。
唔。
自己个子矮,不用买一个,买半个……半个的半个也可以睡。
徐夏看着身旁刚刚五岁的栀梨,面前闪过的却是上辈子栀梨离开时坐的那辆豪车。
它和四周老旧的居民楼显得格格不入,而坐在车子里的栀梨,仿佛也和他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能当时记忆太深刻,即使两辈子下来隔了十几年,徐夏依然清晰的记住了那一天。
再有一个礼拜。
徐夏垂下眼,再有一个礼拜徐轻盈就会来家里带走栀梨,带着栀梨嫁入豪门。
忆及那辆豪车,徐夏压下心底的烦躁情绪,偏过头,朝栀梨笑了笑,“客厅的地板擦得很干净,辛苦梨梨了。”栀梨是没在豪门待多久,但她也能找到机会从栀梨身上捞到些好处,小栀梨可比上辈子上高中的栀梨好骗。这段时间,她必须笼络住栀梨。
栀梨看着徐夏脸上的笑,呆愣片刻,忙摇头说不辛苦。
怪。
表姐不是说了不喜欢我吗,为什么还会和我笑呢?
“今天不用等你们爸爸。”钱佩把糖醋排骨推到徐冬面前,解开围裙挂在一边,“我们先吃。”
徐冬用筷子不熟练,直接伸手拿了一块糖醋排骨,吃的一嘴油汪汪。
栀梨默不作声地夹着离自己近的炒芹菜吃。
还是不好吃。
栀梨低头默默吃下一大口米饭。
她特别讨厌吃芹菜,唯独芹菜饺子例外。
桌子上除了糖醋排骨,炒芹菜,再有一份酸辣土豆丝。
土豆丝离得有点儿远,栀梨犹豫半晌,还是朝炒芹菜伸出了第二筷子。01bz.cc
讨厌吃但可以克服。
徐冬吃排骨吃得正香,突然看见栀梨在那一个劲儿吃炒芹菜,顿时认定栀梨很喜欢吃芹菜。
想起吃饭前被栀梨骂像猪,他恶劣地举起不锈钢勺子,重重地拍向栀梨的手背。
“啪!”
原本栀梨皮肤就白,被勺子一拍,红印落在上面特别显眼。
“这是我妈给我做的芹菜!”徐冬不高兴地说道,“都让你吃了,我吃什么?一天天在我家白吃!”
栀梨从小就怕疼,疼痛随着手背上的红印后知后觉地蔓延开。
她疼得眼睛里含了两包泪,偏偏忍住不哭,执拗地强调,“我没白吃,外婆说我妈妈有给钱。”
徐冬拿勺子咚咚咚地敲桌,“你就是白吃!白吃!白吃!”
栀梨握紧小手,不服输地反驳,“不是白吃,外婆说了——”
“够了!别整天把外婆说挂嘴上,烦都烦死了!”钱佩担心栀梨说习惯了往后在外人面前也说生活费,没好气地把酸辣土豆丝和炒芹菜换了位置,“你弟弟难得喜欢吃菜,你当姐姐的让一下弟弟,吃土豆丝。”
徐冬顿觉获胜,咧开嘴笑。
什么有给钱,他经常听见爸爸妈妈打电话和别人说栀梨在家里白吃白喝呢。
栀梨看见换到面前的酸辣土豆丝,在眼睛里打转儿的泪水咻地憋回去了,不用吃芹菜啦!
徐夏全程默不作声地围观弟弟和栀梨的争斗,见栀梨落败在那可怜兮兮地吃土豆丝,伸手夹了块糖醋排骨,果不其然,得到了徐冬的怒目而视。
然而,当徐夏想把糖醋排骨放到栀梨碗里时,再度想起了上辈子一团乱的生活和栀梨明显光明的未来,眼里情绪翻涌,手腕转了个方向,将糖醋排骨放进自己碗里。
栀梨在这个家一直被嫌弃,自己能对栀梨笑一笑足够让栀梨感激了。
吃到一半,门铃声响起来。
钱佩起身开门,很快拿着已经拆开的盒子过来。
徐冬伸着两只油汪汪的手想翻盒子,“妈妈,里面装了什么?”
“全家福陶偶。”钱佩说着把彩陶捏成的q版小人拿出来,一手托着底座,一手指着正中间的小胖墩,“可爱吧?”
徐冬兴致缺缺,“我喜欢擎天柱。”
栀梨吃饭慢下来,认真盯着钱佩手里的q版陶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