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赐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二嫂子兰。扒在子兰身上,就像遨游在伏天暴涨的河水里,温暖而激荡,酥麻而快慰。那是男人最豪爽的感觉,仅那一次就让他回味无穷;那是一个少男最真实的感受其实,在秀秀心里总在默念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王合。
无论是百无聊赖的闲暇时光,还是被天赐压在身下的那一刻,脑海里都难以驱逐地显映王合那哀怨而情真意切的目光。那些历历往事,总像云烟一样无限缭绕着,挥之不去,驱之不散那是她生命中最真,最纯最温暖的情感圣地尽管她知道那一切都已成一去不返的过往,眼下连思念的全力也不复存在了,但她总在力图把这无奈的思念化作浓浓的祝福,默默祈祷王合哥日子过得好,娶上一个逞心如意的媳妇远离了自己苦涩而温暖的家,远离了带有躁动初恋的少女时光,猛然间就坠入到这无比陌生的地方。一个蠕动在自己身上的陌生男人,一个像囚笼一样的陌生房间;她的心就像一叶孤舟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漂泊,浮沉天赐完事后的沉沉鼾声,几乎让她无法忍受。能让她逐渐入睡的,也只有那些温暖而清新的往事。
但有时往事进入梦境,却是以噩梦的色彩出现。
朦胧间,新房的两支大蜡烛的火光,像两片金色的舌头,无限夸张地伸缩舒展,显现着诡异的形状。
八爷狰狞着面孔,指着她赤条的下身,叫着:「你不是处汝,你犯桃花!犯桃花!」天赐也在一旁帮腔:「她不是处汝,她犯桃花!快把她退回去!」秀秀羞愧难当,慌乱地用手遮着下身
后来,她也像大嫂彩云一样,离开了陶家。但没有一个人送她。陶家人都在院子里狂欢乱舞。
离开陶家她感到无限欣喜。她恍恍惚惚来到王合家。王合家院子里满是红男绿女,如同是办喜事。王合对她视而不见。她上前兴奋地说:「王和哥,这回我们就能在一起了!永远也不分离!」王合依然不搭理她,只顾被红男绿女簇拥着,向屋里走去。那屋子像是新房的装饰。
秀秀情急,抓住王合的手,拉着他就向远处跑去。那群红男绿女喊叫着在后面追赶。
她拉着王合一直跑上了犬牙山。但到了山顶时,猛回头却不见了王合。正焦急时,见王合却站在对面的那座犬牙状的山峰上。两山之间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山谷间白雾弥漫。
「快过来呀,王合哥!」她急急地叫着他。
王合踏着白雾向自己这座山峰奔来,可忽然间却向谷底坠去。她伸手去拉他却怎样也够不着。眼见着王合向下坠去,坠去。她拚命地呼喊:「王和哥!王和哥!」秀秀被吓醒了。天赐也被她的喊叫惊醒了。
「你在喊谁?王和哥?你梦见了他!」天赐酸溜溜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