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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小说 > 被高官强行染指:一夜激缠 > 前言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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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新婚夜,为躲新郎她逃进他的房,一宿激缠,悦心蚀骨,醒来却发现他不是自己该爱的男人。『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本以为悄悄逃离,不知鬼不觉,不曾想,一次人物专访,她与他再度相遇。原来,他并不是午夜牛郎,而是一位前途远大的冷情高官,且,还是新郎的小叔叔。人可逃,心沦陷,再相遇,她能否抗拒得过他强势的霸爱?

第一卷:新婚夜遭情变(错情错欢)

婚礼

临江而立的盛达酒店,是华淮市最昂贵、最奢华的五星级酒店,能在这儿举办婚宴的,一般都是非富即贵的有钱人家。今晚,在盛达顶楼的旋转宴会大厅里,一场豪华的婚礼正在举行。

“听说新娘子是下面小县城的,父母都下了岗,靠摆地摊为生。”

“这有什么,人长得漂亮就行。”

“嗤,我看她很一般,我若是化了妆,肯定比她还漂亮。”

“你比她漂亮也白搭,嘻嘻,谁让你的福气没有她的好?”

两个女人含满忌妒和羡慕,窃窃私语着经过门前喜迎宾客的一对新人,步进了富丽堂皇的喜宴大厅。

我的福气,真有这么好吗?苏若彤一袭白纱站在肖子易身边,精雕细琢后的俏脸依旧在甜甜微笑,内心,却一片涩然。

一个月前,肖子易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他没能经受住诱惑,跟大学时期的恋人任菲儿上了床。对于肖子易来说,可悲的不是上床,而是跟任菲儿在床上翻云覆雨时,被突然归来的苏若彤抓了个正着。

倘若时间能倒流,倘若没有发生这件事,此时此刻,苏若彤肯定会认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只是……

正闪失,苏若彤突然瞧见任菲儿跟随几位同学,朝大厅这边走了过来,在七八个男同学中,身穿天蓝色吊带裙的任菲儿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特别抢眼夺目。

不用说,任菲儿的出现,令肖子易脸色大变,刚要张嘴喊保安,苏若彤却笑盈盈出了声:“子易,你招呼他们,我跟菲儿聊聊,呵呵,她这身裙子真漂亮。”

忍忍忍,就算不为肖家的脸面,为了她的爸爸妈妈,此刻,她也要将这把刀子吞下去。含笑说完,苏若彤十分亲热地挽住了任菲儿。

一个月前发生的事,这些同学并不知情,来前有所顾虑,是怕苏若彤计较以往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现在见她对菲儿这般热情,同学们心头的那点小顾虑,也就完全被打消。

肖子易则非常不安,强装笑颜寒暄几句,赶紧将这帮哥们打发到了大厅,而后,快步朝前往新娘休息室的两个女人追了过去。闭眼也知道,菲儿绝对没安好心,他不能让她胡言乱语!

只是,肖子易还是迟了一步,等他追上去时,新娘休息室的门,却紧紧关上了。

好在时间不长,最多不过十分钟,紧闭着的门就被打开。

PS:口味浓烈,小孩子慎入哈

我要离婚

从休息室出来后,尽管滴血的心痛得要窒息,苏若彤却依然保持着最可人的笑容。是的,她不想发脾气不想使性子,更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对于肖家来说,这是一件丑事,难道对她又何曾不是?

反正今晚要离婚,她没有必要像个泼妇一样大吵大闹。

整个喜宴,苏若彤一直在幸福地笑啊笑,哪怕脸笑僵了,她也没有让疲倦的面颊休息片刻,而且,几乎从不沾酒的她,居然帮肖子易代喝了一杯白酒。

苏若彤甜甜的笑容及亲昵的举动,渐渐化解了肖子易的不安,于是,所有的惶惶不安变为了兴奋与祈盼。

和她相处四年,他最多只能亲一亲,连摸摸她饱满的胸,她都会满脸羞赧将他推开。今晚,今晚她就要成为他的女人了。

想到这儿,肖子易心身激荡,对他的新婚之夜,更是充满了憧憬。

俩人的新房,就设在这个酒店之中,好不容易挨到闹新房的人离开,在肖子易关上新房门转身的那一刹那,苏若彤开口了。

“子易,离婚吧。”浑身的气力像是被抽尽,苏若彤的声音显得极其柔弱。

“你说什么?”肖子易没听清,晶亮的眸子,注满兴奋和激动。

“我要离婚!”

“你……不!我不离!”转眼间,他已卷到她面前,“我不知道这死女人跟你说了什么,但是若彤,你千万不要听信她的胡言乱语。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咱俩的婚结不成,你不要上了她的当啊!”

“我上她的当?”苏若彤嗤鼻一笑,恨恨地,“那一幕,可是我亲眼所见。”

“这……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你不已原谅我了吗?”

像这种事情,怎么能过去得了?

原谅他,是她不想放弃四年的感情,是她相信了他的悔过,还有,是她拿不出保她弟弟出狱的那笔巨额。

“若彤,咱俩好不容易和好如初,你千万不要再受她的影响了。你想想看,一般出了这种状况,谁还有脸前来祝贺?可是,她偏偏来了,就冲着这一点,你就不应相信她的话呀。”

见她一脸伤心没反驳,肖子易暗自松了口气,然后放柔声音向她保证:“彤彤,我曾给你发过毒誓,现在我再次保证,保证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我肖子易这辈子只爱你,只爱我的彤彤!”

信誓旦旦说罢,唇一俯,就想亲她。苏若彤见状,猛力将他一推:“滚开!”

“若彤……”

冲他冷冷一哼,苏若彤将手机往豪华的婚床上一扔:“你自己听听吧。”

“是什么?”肖子易眼透茫然,看了看苏若彤,才一把抓起手机。随着拇指一阵忙碌,手机里便传来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及女人愉悦得变了音的低喊。

居然录了音

“哦……嗯哦……舒……啊哟哟……舒服死了……易……我爱……啊哟哟……爽死我了……”

“小妖精,我让你爽!我让你舒服!”

接下来,就是一阵颠狂般的低吼和娇吟,不等剧烈的喘息平稳,娇媚的女声便发出了由衷的赞叹:“易,你真……真棒!我爱死你了……”

“亲爱的,我也……也爱死你这小身子了。”

“可你马上就要结……”

死贱人,她居然录了音!不等听完,肖子易脸色胀红,猛地按下了关闭。接下来说些什么,他当然清楚。当时他趴在她身上,说结了婚也没关系,说俩人还可以保持这种关系,因为她风 骚的身子,的确让他舍不得,可是现在……

假如任菲儿在此,肖子易悔恨之下,肯定会一刀将她捅死。用力将手机往床上一摔,他眼透惊慌,结结巴巴申辩说:“彤彤,男人在……在床上说的话,都是……是骗人的谎话,你不要当……当真了。”

“哦?是吗?那男人什么时候讲的话,才是真话?”

“这个……”肖子易急得满头大汗,吞吞吐吐半天,也没答上来。焦急中,他猛然抱住苏若彤恳求说,“彤彤,对不起,我知道说什么都无法抹去我的过错,但是错已经犯了,请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真的知错了!”

“滚开!”苏若彤怒不可遏,一下将他推到几步开外,“肖子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个婚,我离定了!”

斩钉截铁扔下一句,苏若彤一头钻进了洗漱间。俩人吵吵闹闹近两个月,现在她一句话也不想与他多讲,决定稍作处理,然后离开这个让她疯狂的房间。

“彤彤!”望着紧闭的浴室门,肖子易傻了。和她相处几年,她刚烈的性格他深知,这一次,只怕真的玩完了。

自从大学毕业那年第一次见到她,他就发了疯似的爱上了她。苦追四年,等她毕业,眼看婚期临近,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却没抗住菲儿这贱人的诱惑。我他妈的,真浑啊,怎么犯了这种错误。

不,我不能失去她,决不能!肖子易心一横,大步朝衣橱走过去。

在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有一盒ctemn,这药是被捉奸在床之后他准备的,后来她原谅了他,就一直没派上用场。

若彤的思想非常传统,只要彻底成为了他的女人,她就不会再提出离婚了。

【全文完】

总字节数:1545284

打算走人

洗漱间里,苏若彤还是刚才的装扮,脸上的妆也没有处理,瞧着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她心头的愤怒及悔恨越积越浓。当初捉奸在床,她就应跟他彻底了断,然而她这个笨蛋,却选择了原谅。

难道真是因为自己也犯了错?再或者是那笔巨额?不不,这些都是借口,其实,是她放不下这四年的感情。

与他相爱四年,虽没有实质的关系,但在心目中,她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丈夫,她是用整个心身在爱他啊!

伴着胸口一阵扯痛,镜中的倩影变得模糊起来,苏若彤咬咬牙,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是的,一切还来得及,她不能再犯错了。

吸吸鼻子,她毅然打开了洗漱间的门。

肖子易就站在门外,见她出来,便涎着脸连哄带求黏了上去:“彤彤,别这样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苏若彤一脸决然,根本不予理睬,她拎起墙边的行李箱,开始收拾她的随身物品。

“彤彤,我的好彤彤,你就给我一个……”

“肖子易,如果你还是男人,就给我闭嘴。”

“行行,我不再奢望你的原谅,犯了这种错,本来就该死。”知道再说也不会起作用,不如爽快点,免得把她惹毛了。

他拿起茶几上的矿泉水,往她面前一递:“先喝口水消消气,不管离不离,咱俩都应冷静下来谈一谈。”

“我与你无话可谈。”

“怎么没有?真要离的话,我们要谈的事情太多了。”

是啊,她还差他五十万元钱呢。

深吸一口气,苏若彤冷着脸,将他手中的矿泉水猛地接了过来。可能是太生气,再或许是那杯白酒在作怪,她的确干渴得厉害,没有多想,冲他冷冷哼了声,她举起瓶子就喝。

肖子易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狂跳不已的心,就差要蹦出来。怕她喝得少,他刚刚把整盒药剂都投放到了水里,如果真如传说中一样,不出五分钟,她就会发作。

带着愤怒,苏若彤咕噜咕噜喝下了十几口,之后连气也没有喘息一下,气呼呼说道:“钱你放心好了,我家就是把房子卖了,也会还给你。”

“你家那破房子,能卖得了多少钱。”

“你!那是我的事,一个月之内我保证把钱还你就是了。”

“彤彤,你……你可真傻呀,你以为我会在意那点钱?上次我逼你,是因为舍不得跟你分手,你这家伙,真是笨透了。”

逼她还钱的用心,她岂能不知?在听了这段录音,他所有的一切,她都不会再相信了。

苏若彤不想再罗嗦,拉上行李箱的链子,打算走人。只是刚一转身,一阵突来的头晕目眩,令她的身子不自觉摇晃了几下。

“彤彤,当心!”喊叫的功夫,他已将她抱了个满怀。

老天,是药性发作了?

仿佛吃了药的是他,肖子易浑身都在激颤,充 血的眸子,紧紧注视着她的俏脸:“怎么了,不舒服吗?”

以为是那杯白酒在作怪,苏若彤稳稳,便开始掀他,结果连掀几下没掀开,她便恼怒地娇喝起来:“可恶,快放开我!”

“不,我不放!”肖子易的双手,把她搂得更紧了。

“你!”被他这么一紧搂,苏若彤身体的热量陡然上升,头也晕得更厉害了。她喘息一口,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服他,“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和你已经没有可能了。我的父母及你的爸妈,还有你的爷爷奶奶,他们就住在隔壁,我不想跟你大吵大闹,如果你还有点担当,就请放我走吧。”

“不,我不放你走,也不会同意跟你离婚,有无担当跟这是两码事。彤彤,我爱你,我爱你呀!”

“闭上你的臭嘴!”肖子易那声爱字,将苏若彤强忍一晚的愤怒彻底激发,借凭这股气力,她使劲一挣,就从他怀里脱离开来,“肖子易,你不要用爱作幌子骗人了,如果你是真心爱我,就不会跟菲儿上床,更不会想着结了婚还跟她保持这种龌龊的关系,你这种小人,根本不懂什么叫爱,你不配提这个字!”

“我……”

“你认识我之前的种种,我都可以原谅,那怕是你犯下这么大的错,我都打算原谅了。可在我听了这段录音之后,像你这种丈夫,我还敢要吗?”这段录音,把她对婚姻仅有的一点憧憬,彻底击碎了。

“我那天被几个同学灌醉了,这点你也知道呀。”

“醉了怎么知道跟菲儿上床?还有那些话,也是醉了之后的醉语?”咆哮着喊完,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哗啦啦流了满脸。她伤心的,不光是她看到的一幕,还有她的清白,就是那一晚,她稀里糊涂失了身。

“这……这也不能全怪我,你也有一定的责任。你说说,现在的女孩哪个像你?除了牵手亲嘴,什么都不让我干,有你这样的吗?”

先是强词夺理,后来越说越觉得自己憋屈,干脆一古脑儿,把他的不满全说了出来:“你看看身边的同学,哪一个不是谈了朋友就住在一起了?可是你呢,结婚证拿了半年,连摸摸你的胸都要遭拒绝,至于吗?”

因为她怕,怕妈妈的悲剧在她身上重演,还有采访中,女人被男人玩弄后被甩的事,她见得太多太多,难道她这样做,错了?

“你生日那……那晚,不是……”苏若彤痛苦地喘着气,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晕好热,体内像有千万条虫子在蠕动,在侵蚀她的理智,本应掉头走人,她莫名其妙却还在回应他的强词夺理。

“是,生日那晚你是让我摸了,但摸了比没摸更难受。如果你那晚同意了,第二天就不会出现和菲儿的事。”

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强大的热,令苏若彤的意识恍惚起来。她只看见他的嘴在动,究竟说的什么,总感觉听不清。

不,这不是喝醉了酒,上次喝醉酒的感觉根本不是这样。

“你自己说说,你这样对我,摆明就是不相……”肖子易的声音突然停止了,刚只顾着指责,忘了观察她的反应,此时见她眼迷离,一片春意盎然的样子,他猜她的药性可能发作了。

一阵狂喜,扑过去板住她的肩膀问道:“彤彤,你哪儿不舒服?快告诉我。”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大脑虽有些混沌,心里却很清楚,他的狂喜那么明显,她警觉了。

天,他在水里下了药?

苏若彤大惊,混混沌沌的智,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肖子易,你这可恶的小人,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如果是那杯白酒,不会等到两个小时之后才作怪,肯定是他下药了。

“宝贝,对不起,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我太爱你,我不想跟你分手啊!”

“你卑鄙,可耻!”骂完,掀掉肩头的双手,转头就朝门边跑。趁现在还清醒,她得赶快逃走。

她这种状况,肖子易怎会让她逃掉?大跨一步就将她的一只胳膊抓住了:“彤彤,别跑,我没有恶意,不会伤害你的。”

“啊!你这混蛋!”手腕被钳,苏若彤急了,尖叫着扬起手臂就砸,没想到,手中的小箱子不偏不倚,刚好砸到了他的眉宇间。

“噢……”肖子易痛哼一声,松开她的手腕,连忙捂住了自己的眉眼,“彤彤,你这家伙……嘶嘶……”

他痛了一头的汗,捂住金花乱冒的眼睛只吸冷气,好在本能地躲闪了一下,不然就砸到眼睛上了。

苏若彤怔了怔,之后扔掉箱子就朝房门口狂奔。肖子易见状,哪里还顾得上疼痛,松开捂住眼的手就追了过去:“彤彤,回来……”

房间门一打开,苏若彤踉踉跄跄,朝着电梯的方向直奔。酸软无力的腿脚,再加上六寸的高跟鞋,使她跑起来磕磕绊绊的,她无暇顾及,混沌的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逃,拼命的逃。

一头撞过去

“彤……”肖子易冲出来,仅喊出一个字就连忙收声了。他的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妈妈,他们就住在新房的左右,如果他不爱若彤,问题闹大了倒无所谓,可他爱她。他妈妈一向不问青红皂白只护他,他不想这件事引起家人对若彤不好的看法,更何况还会给自己招来一顿臭骂。

返转身,抽出房卡将新房门关上,才往苏若彤逃跑的方向急追。

苏若彤打颤的腿脚像是踩在棉花上,好不容易奔到电梯前,扑上去的同时,她按下了电梯的上升键,发现这部电梯还在一楼,于是,她又扑向另一部。

快快,求你了,快升上来。看着电梯上方不动的数字,苏若彤心急如焚,感觉自己就快撑不住了。

她的两腿如同在筛糠,体内蠕动的虫子好像更猖獗了。她不光热,还痒,痒得她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可是电梯升升停停,还没上到十楼,肖子易急促的脚步声马上就到转角处,等他转了角,她就没法逃了。

不,我不能让他抓往,我要逃!苏若彤抓了狂,脑袋左右张望一番,撒腿朝不远处的楼梯口狂奔过去。

“哎呀……”下楼梯时,高跟鞋掉了一只,磕磕碰碰跑了两步,她干脆把另一只也脱了,然后继续往下冲。

“彤彤!”肖子易赶上来时,刚好看到她冲进楼梯口的身影,狂喊一声,拼了命的去追他的女人。死彤彤,倔彤彤,我这是爱你呀!

往下冲了两层,苏若彤感觉她不行了,腿脚无力,大脑混沌,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起来。若是这样跑下去,就算肖子易不追上来,她也会虚脱瘫倒。

好在意识还没完全丧失,冲了两层之后,她就跑上了通往各个房间的走道。她希望肖子易能沿着楼梯继续往下追,也希望电梯正好停在了这一层。

不出一分钟,她的希望全部破灭了。肖子易往下追了几坎,没听见小脚板拍击台阶的声音,拎着她的鞋,折身踏上了这层的走道,而她盼望的电梯,也没有停在这一层。

怎么办?怎么办?苏若彤慌了、傻了,像只无头的苍蝇来来回回跑了几步,仓皇中,她一头朝正在开门的男人撞了过去。

下一秒,肖子易一阵风似的冲到了走廊里。

将萨雷斯先生送回房,谷傲天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自己的房间。萨雷斯先生是世界上最着名的水利专家,这次来中国,是应邀前来参加黄溱水库的开工奠基仪式的,出于礼貌和方便,谷傲天这几天一直住在宾馆里。

用卡打开房门,正要闪身进去,这时,一阵急促的奔跑和剧烈的娇喘从他背后传来,出于本能,他扭过头,还没等他看清,就被一道冲击力撞到了房间里。紧接着,房间门“啪”的一声被关上,而他微张的嘴,则被伸上来的小手,给捂上了。

“嘘……别叫……”剧喘着吐出这几个字,苏若彤将脸贴到门上,嘴巴紧闭着,哪怕快窒息,她也不敢张嘴喘息一下。至于被自己捂住嘴巴的魁梧男人,她根本没瞧,她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门外。

谷傲天跟她一样,仅扫了她一眼,就将注意力投到了房门之外。从传来的脚步声上判断,追赶她的应该是一个男人,现在,不管他俩是什么关系,他打算先将这女人救下来再说。

“彤彤。”肖子易站在走道里,急得直打转转,此时此刻,他真正的后悔了。

他后悔跟菲儿上床,后悔给心爱的女人下药,甚至还后悔,之前为什么不强攻,为什么那么在意她的感受。假如之前狠心要了她,现在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压低嗓门喊了几声,肖子易风急火燎,又朝楼梯口的方向奔去。

脚步声一消失,苏若彤像被抽了筋,身子一软,捂住他嘴巴的小手慢慢滑落到他胸膛上。老天,好险啊……

她伏在他胸口,大口大口喘息着,喘息着,这口气,她憋得太久太长,肖子易再不走的话,她肯定会窒息而亡。

紧张的经一得到放松,令她难受的感觉,便如洪水猛兽一般朝她狂袭而来。苏若彤恍惚的意识中,只有热只有痒,情不自禁她闷哼了一下:“噢……好热……”

瞧她喘息的哪样,这女人肯定吓得不轻,还有她打颤的双膝,不断在撞击他的两腿。谷傲天有些不忍,直到她的呼吸不再那么吓人,才将伏在胸口的人儿轻轻扶起来:“刚才是怎么回事,能说说吗?”

他的嗓音低沉浑厚,非常富有磁性。听到询问,苏若彤一惊,混沌的大脑又找回了几分清醒。她马上意识到,刚才支撑她的,是这个男人的怀抱。

“对……对不起!”苏若彤滚烫的面颊,更红了,喉咙也干枯得难受。

她仰起小脸,想道声谢,顺便看看救自己的人她是否认识,因为这男人的嗓音好似在哪儿听到过,很熟悉。

“是你?”双手迅速拿开,不再扶她,看她的眼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对,是她!尽管她化了妆,也尽管那天惊慌中看得不真切,谷傲天还是一眼将她认了出来。要知道,那是他三十三年来犯的最大的错。

“您认……认识我?”没有他的搀扶,苏若彤的身子摇晃起来,自然,她眼中的脸庞也在晃荡不停,透着春意的迷蒙眼瞧了半天,也没认出这个“熟人”。

手撑墙面,闭眼深吸一口再睁开,脸庞果然清晰许多。“谢……”谢字刚吐出,就是长长的吸气声:是他?那个牛郎?!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冰冷的声音,透着一股慑人的气息,苏若彤更是心虚慌乱:“对……对不起,我这就走……”

是,她得赶快走,难堪不说,也让她无地自容。没想到,手离开墙面之后,发颤的腿脚根本无力支撑她的身子,双膝一曲,她便倾斜着朝他扑了过去。

面对扑过来的人儿,谷傲天很是火大,脚往后一移,躲过了,然而,她的身子却还在向前倾倒。

“当心!”长臂及时伸出,将即将倒地的她捞了起来。

从吃药到现在,至少有十分钟了,过量的药物,再经一倒一捞的折腾,苏若彤的脑子晕得找不着北。

她瘫在他怀里,长长地吸着冷气,感觉她的五脏六腑就要烧焦了,而吸进去的男人味道,似乎特好闻,特令她迷醉。

谷傲天出手的时候,就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娇小的身子一入怀,他就肯定了这个猜测。她抖得太厉害了,她的身体也灼烫得吓人。晕,这女人在发高烧!

扶住她的双肩,慌忙将她推出胸口:“小姐,你没事吧?”

“热,热……好难受哟……”嘴在无意识的呢哝,低垂的头又想往他怀里钻,可双肩被他板着,根本无法靠近。无奈,她发出了可怜兮兮的哀求,“抱我,求你,抱抱我……”

苏若彤猫叫似的哀求,无疑是一种极致的魅 惑,谷傲天下腹一紧,身体就起了反应,目光透着贪婪,情不自禁端详起她来。娇嫩的心形小脸,雾气腾腾半阖着的黑眼睛,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唇瓣,雪白细长的颈项下,是被玫红色旗袍紧裹着的妙曼身子。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人,无论是清新干净的小脸,还是浓妆艳抹的“俗”容,都能轻易地勾起男人的无限遐想及爱恋。

可恶,我……我居然对一个风尘女子动了欲念,而且还是一位发高烧的病人!发觉自己的过分,谷傲天暗咒一句,强行将身体的骚动压了下去。

“小姐,请问你哪儿不舒服?你好像在发高烧。”

“抱我,抱抱我……呜……”苏若彤细细的哀求,都带着呜咽声了。

这种躁热干渴,似有无数根针在刺,又有千万只蚁在爬的感觉,太令她难受了。她浑身痒无比,想要男人抱,想要男人摸,想得她都快发狂了。

不自觉地,她夹紧两腿,想以此来缓解自己的难耐,嘴里,不断在哼哼,在娇喘。

“你!”她哪里是生病,分明是在诱惑!

谷傲天恼了,猛地将她往后一推:“同志,请你自重!”

“哎呀……”苏若彤倒退两步,后背一下子撞到了房门上,随后两腿颤颤的,一屁股瘫坐下去。

像是刚从梦中醒来,她仰起惊慌失措的小脸,看到的是一张十分恼怒的峻脸。

“滚!滚出去!”什么高烧打颤,都是狗屁,是她为了接近他装出来的,那天清晨在他家醒来,不是演了一曲惊恐万状的戏吗?

谷傲天指着她,十分绝情地怒喝:“不管你什么目的,请你滚出去!”

“我……没有……”她有些委屈,同时也脸红羞愧。哀求一个男人抱她,实在太丢人了,尽管这个男人与她有过一次,但也丢人。

紧咬下唇,拼尽所有力气,打算起来走人,结果试了几次没成功,不得已,苏若彤只得开口求助:“麻烦你扶……扶我……”

谷傲天有些愕然,她满头满脸都是汗,如同被水冲洗过,玫红色的旗袍也是水淋淋的,难道说这也能演得出来?

不,不,不可能,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她绝对是有目的。

“求你帮帮……我……呜呜……”突然,她无助地呜咽起来。瘫坐着起不来是很无助,只是这无助,怎能与身体的焦渴难耐相比?她觉得自己就要被烈火焚身了。

于是,她哭着喊了出来:“呜……我被下药了……”

“什么?”他大惊,赶紧弯下身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不用猜也知道,下药的人,肯定是追赶她的那个男人。

苏若彤边呜咽边娇喘,喊出之后,她的意志力彻底被欲望侵蚀,羞耻也好,丢人也罢,她一切都顾不得了,她现在只想要男人,要男人强有力的揉摸!

她搂住他强壮的腰身,身子在他怀里难耐地扭动,大脑里闪现的是肖子易生日哪晚,他将她压在床上亲吻、揉摸的情景。

噢,她简直疯了!谷傲天闷嚎着,一下子将她推开。他没想到,她一入他怀,她便不顾一切了。

连连吞咽几口,他哑着嗓子说道:“我去帮你喊服务员。”

“不要……我要你……呜……”

“不行!”他的回绝干脆、绝情。

诱惑当前,不心动是假,但身体骚动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又是一回事,没准,这就是一个拉他下马的圈套。

将她灼烫的身子轻倚墙头,他说:“你忍一忍,我这就去喊服务员。”

除非不正常

“不要……”一听说他要走,搀靠在墙头的身子,不顾一切抱住了他,“求求你,不要……呜呜……”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死死箍住他,滚烫的脸颊在他胸膛上蹭了几蹭,突然,她抬起头,在谷傲天明白过来之前,她已抓住他的手按向了她高耸的双峰。

她痛不怕,死不怕,可这被虫子侵蚀的空虚痒,她真的受不了啊!这一刻,她混沌的大脑一个劲的在叨念:肖子易在就好了,肖子易在就好了。

“呜呜,求你要……要我……”苏若彤按住他的巨手,边在她的丰胸上揉,边哀求,哈出的热气带着滚滚浓烟,直扑他的脸。

噢,该死的!谷傲天除了闷嚎还是闷嚎,这次,轮到他无助了。他应该去喊服务员,应该果断地将手抽出,可他该死的,就是舍不得。

他浑身僵硬,被动地站着,欲望和理智在进行剧烈的争斗。

不知是他没反应,或是僵硬的手掌根本缓解不了她的痛苦,苏若彤忙活了一阵,便呜咽着将他的手一扔,之后小手慌慌乱乱,去探索他的身体。

哆哆嗦嗦的小手,仿佛带着万伏的高压电,摸到哪儿,谷傲天哪儿的肌肉就紧绷、就痉挛,而脸上的肌肉,也因为痛苦的隐忍在抽扯。

至少三年,他没有挨过女人,哪晚跟她时他醉得一塌糊涂,脑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眼下她的触摸,将他久憋未泄的欲 火推至到了顶点。但,他拼命克制着,不想再犯第二次错误。

“求求你,咱俩有……有过一次,呜……我不找你麻烦,求你……呜呜……”呜咽着,哀求着,小手在他的胸前背后,来来回回滑动。

她的触摸极其生涩,而正是她的生涩,将谷傲天撩拨得浑身激颤,他火热的下 体,肿胀得快要爆炸,令他难受死了。

不行,不能让她再摸了,否则,他恐怕真的很难扛过去。

可是,当苏若彤缠上他的颈项,将柔软丰润的小嘴吻上他的薄唇,谷傲天“嗡”的一下,浑身的血液猛涌到了头部。

老天,她的唇好香好软啊。

更要他命的,是她水蛇一样扭动的身子,他的昂扬正顶在她的小腹上,她这样一扭一磨,就是在要他的命!

没有哪一个男人,碰上这种诱惑及挑 逗不动心不动情的,除非这个男人不正常。他谷傲天可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能不动心动情吗?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隐忍与挣扎统统瓦解,残存的理智被欲望彻底摧毁了。

去他妈的,就是拉他下马的圈套,他也认了!

低吼着,一把箍紧了怀中的身子。他剥去她的主动权,将她往墙头一抵,随即含住她蜜汁一样丰润的小嘴,用力狂扫,尽情狂吸,刚才的隐忍挣扎,反而令他此时的拥吻更加热烈激狂。

“啊……啊……”苏若彤失控的喊叫起来。他激狂的吮吻和有力的拥抱,令她痒无比的身子快慰极了,她双手攀住他,身子不可抑制的在他怀里乱抖乱颤,两腿间,不自觉地涌出了一股股热潮。

谷傲天用力地吮吸着她的双唇,趁她喊叫,大舌溜进她的口中,捉住她滑嫩的香舌就是一阵贪婪的吮吸。

他感觉,他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美妙的亲吻,那滑嫩火热的舌,那一声声快慰的闷哼,还有那乱抖乱颤的小身子,都无不让他血脉膨胀。

嘴在她唇间耳畔以及颈项处疯狂地亲着吮着,他的手则将她修长的腿抬起了一只,她高开的旗袍叉,正好给他的触摸提供了方便。

那天清晨,在俩人惊恐与惊慌中,她诱人的裸 体匆匆入过他的眼。那如雪的肌肤,还有弹跳不已的白鸽上如水蜜桃一般的粉红凸起,害他在寂静的深夜失眠过多次。

原来,她滑滑的肌肤也是这么令人心颤情动。谷傲天顺着她光裸的脚丫往上触摸,一寸肌肤也不愿意放过,直至来到她圆圆的翘 臀上。

真是个妖精!谷傲天被她性感的翘 臀刺激的,粗气直喘,重重抓捏了几把,然后握住她的小屁股猛然向上一托,抵在她小腹上的火热坚挺,便紧紧与她柔软的下 体贴在了一起。做这一切的时候,剧烈喘息的唇一直未曾离开过她的香唇。

他这一举动,将苏若彤推到了疯狂的边缘,她又快乐又难受,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呐喊,渴望他来填满她的空虚,她一声又一声地闷哼着,将他缠得更紧了。

触手摸到的蜜汁使谷傲天迫切起来,他动作急切,托起意识模糊的女人,就朝洁白软绵的大床奔了过去。

很快,俩人便裸呈在了床上。瞧着她雪脂般细嫩的身子,谷傲天下腹的欲 火,烧得更加炽烈,来不及细瞧,头往下一埋,情急的唇就吻上了她诱人的小嘴,巨掌则带着肆虐,直袭她跳动的丰胸。

重重地逗弄一番,一路向下疯狂吮吻的唇,便猛然将她早已挺立的水蜜桃含进了嘴里,紧接着就是一阵要她命的吮吸啃噬。

“啊哟。”苏若彤本身食药过量,怎经得起他这种逗弄,她大叫一声,整个身子抽搐起来,“呜呜……求你……”

她的哀求如泣如诉,像是一只快死的猫儿在呜鸣。谷傲天再也无法隐忍,身体往下一沉,猛地刺进她潮水泛滥的甬道。

“啊……”撕裂般的尖锐痛楚,令苏若彤痛喊出声,双手不自觉就抵住了他的胸膛,“痛……不要……”

老天,她还是处子之身!他提住身子,惊愕不已望着身下的女人,胸膛一起一伏,剧烈的在喘息。

那天晚上,他和她根本就没有?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痛……好痛……”她又是蹙眉,又是推攘,剧烈的疼痛感,使她眼眶里涌满泪花,被他注满的身子也情不自禁在瑟缩。

这一瞬间,她也在问混沌的自己:她不是失去了初次吗?怎么还会疼痛?

在这个紧要关头,就是有再多的疑问也无暇顾及。怕她疼痛,谷傲天仅埋三分之一的火热不敢再推进了。

刚才他太迫切,也根本没有想到她还是处子,对于初次来说,他的壮硕她肯定无法容纳了。

张嘴吸了几口冷气,便俯下唇,轻轻触及她眼角的泪水:“嘘……没事,忍一忍,马上就不痛了……”

他喘着粗气的轻哄,苏若彤感觉动听极了,在他温柔的触摸及蜜吻下,她紧绷的身子慢慢松弛绽放,嘴里只吸气娇喘,不再呼痛了。

她,太紧了!谷傲天头上的汗,大滴大滴在滚落。感觉到她的适应,但他不敢乱来,灼唇含住她嫣红的小乳尖儿逗弄,大手顺着滑嫩的小腹慢慢探向她的两腿之间。

他的手刚一触到俩人紧密相连的地方,苏若彤的下腹就是一阵猛烈的收缩。食药后的身子本来就敏感,经他一逗,那股被千万条虫子吞噬的难耐感觉就占了上风。她像飞蛾扑火一般,闷哼着抱住他的肩,身体主动地扭摆起来。

到了这一步,就是接下来的挺进她会疼痛,谷傲天也顾及不得了。

低吼着,腰身猛然一挺,快要爆裂的壮硕便连根埋入。

“痛……唔……”

覆上的双唇,将她的痛呼全然吞进了肚里。

那一晚,谷傲天不知道要了她多少回。一来是他难以自禁,二来是她的药性未散,他贪婪地抱着她,不知疲倦地与她交缠、再交缠。

迷迷糊糊睡了会儿,谷傲天就醒了。他有个习惯,不管睡得多晚,清晨六点必定醒来。

怀中的女人枕着他的臂弯还在熟睡,睫毛上亮晶晶的,不知是泪珠还是汗水,看起来既可怜也动人,她通体雪嫩的肌肤,因昨晚的蹂躏而染上了一层醉人的红潮。

想必是昨晚太累,她睡得很香,安睡的样子甜美得让他心颤。吸着她诱人的体香,谷傲天的身体不受控制起了反应,他又想要她了。

深吸几口,他强行将冲动压了下去。几乎通宵达旦的强劲欢爱,一般女人都很难吃得消,何况她还是第一次。

怪,她怎么还是处子之身?照这样说,他俩那天晚上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生。谷傲天蹙着眉,仔仔细细将那晚的情形回想了一遍。

那是他出任厅长的第一天,几个铁哥们把他拉到朗帝酒吧庆祝。朗帝酒吧的老板也是他们的同学,自然,这儿就成了他们的据点。因为都是同学,说起话来就都口无遮拦,席间他们笑话他,说他堂堂一个厅长,三十几了居然连个女人都没有,后来还起哄,说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弄个女人给他开荤,也示庆祝。

没想到第二天醒来,他的床上真的躺着一位女人。

谷傲天想破脑袋,也没有寻到答案。只依稀记得是一位叫方伟的同学送他回家的,至于这个女人,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如果上次是遭哥们设计,那么这次呢?难道真是巧合?

也许吧,像这种豪华酒店,正是她们出入的好地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等她醒来问问就知道了。

对一个风尘女人,谷傲天没有太多的贪恋,抽出她颈下的手臂,翻身下床。他汗水浸透的身体沾满了她的味道,他要去冲一冲,将这味道彻底清洗干净。

迷迷糊糊中,苏若彤听见一声门响,尽管很轻微,但她还是醒了。

睁眼瞧了下室内,陌生的陈设令她意识到了什么,她猛然抬起身,“哎哟”一声,抬起的身子立即又跌回了床上。

她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痛得她根本无力支撑。

两腿间火辣辣的灼痛以及浴室哗哗流淌的水声告诉她,昨晚的一切不是梦境。昨晚,就在这张床上,她与一个牛郎交缠了一晚。

一股说不出的悲哀涌上心头,苏若彤紧咬下唇,猛地从床上爬坐起来。

悲有什么用?痛又有什么用?事已至此,她只有勇于面对。

忍着身体的疼痛,她拾起地上的衣服快速穿上。

两腿间涌出的大量热液,顷刻间就将她的内 裤打湿,她顾及不得,光着一对脚丫摇摇晃晃拉开了房间门。

她必须在男人出来之前离开,至于那些疑问,只好先抛置脑后。

长长的走廊,苏若彤几乎是扶着墙面走过来的,等踏进电梯,怕他追赶出来的恐慌才有所减轻。

此刻,不用照镜子她也能想象得出自己是什么模样。头发蓬乱,衣衫不整,还光着一对脚丫,更别说通体上下布满了被蹂躏的痕迹。

她这个样子,就像电视电影中被强暴后的女性,只不过她所遭受的“强暴”,是她抱住别人,苦苦哀求之下所发生的。

怀着一百个不情愿,苏若彤回到新房那一层,她的钥匙手机之类的随身物品,都还在新房里,再说她也不可能扔下她的父母一走了之。

天刚刚放亮,走廊里静悄悄的,门铃声响了很久也不见肖子易来开门。出了这种状况,如果肖子易还能安生睡大觉,就真是她瞎了眼了。

喊来服务员开了门,苏若彤无视服务员的惊愕,闪身进到新房里。

空无一人的新房还是昨晚的样子,她的小行李箱还躺在房间中央,苏若彤扶着墙,直接进了浴室。

她要将那个男人留下的痕迹,统统清除干净。

之后,她要去面对肖子易的家人,去面对自己的父母,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都不能退缩。

苏若彤离开不久,谷傲天系着一条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

发现床上空荡荡的,他怔了一下,随即将目光投向身后。果然,房间门半掩着。

走了也好,免得多些麻烦。

关上房门,谷傲天走到床前,弯腰拾衣服的时候,无意间瞧见掀开的薄被下,有一抹鲜红的玫瑰花瓣,那点点鲜红在洁白的床单上,是那么显目,又是那么妖艳。

谷傲天心潮澎湃,望着那抹鲜红发了好一会儿呆,突然,他嘴角扬了扬,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现在什么不能造假?对于一个风尘女子,花点小钱造这种假是必然的。

头等大事

昨天晚上,肖子易楼上楼下以及酒店周围的几条街道,发了疯似的找寻,后来他又回到新房,将苏若彤手机内的号码打了个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他急得像只困兽,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几百个回合,最后抓起车钥匙奔了出去。他觉得在房间里傻等不是办法,他要出去找她,他要找菲儿这个贱女人算账去。

离开之前,肖子易到值班室跟服务员交待了一声,以免他不在的时候苏若彤回来了。现在,他一接到服务员的电话,就立即飞车赶回了盛达。

在走廊里,他碰上了开门出来的胡曼云。

“哎哟,你这臭小子,慌慌张张跑什么?”对险些撞上自己的儿子,胡曼云嘴上在骂,脸上却笑开了花。她年近五十,一看就知道是个养尊处优的阔太太。

“我……”肖子易目光躲闪,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回答。

“若彤人呢,还没起床?”

“嗯嗯,还没有起床,她还在睡。”

“爷爷他们已经去了楼下餐厅,她怎么还在睡?你快去喊她,要她尽快下来。”胡曼云只顾着不满去了,儿子的反常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匆匆交待一声,赶紧前往楼下的餐厅。

儿子这门婚事,胡曼云一直不赞成。在华淮市,谁不知道丽山脚下的肖家?他们家的儿媳不说门当户对,但也不能是苏若彤那样的家庭。

苏若彤的父母下岗不说,还有一个不成气的弟弟。她弟弟苏若刚,三天两头惹事生非,不是他打别人,就是别人打了他,前段时间肖家还帮忙赔了五十万。

只不过,胡曼云反对也没有用,其一,肖子易铁了心;其二,肖家最厉害的人物肖青焕非常喜爱苏若彤,胡曼云就算一百个不赞成,在公公面前,她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胡曼云到餐厅的时候,一大桌子人正等着。见老婆一人下来,肖建国朝她身后张望一眼:“儿子呢?他俩没跟你一起下来?”

“没,若彤还没起床呢。”好似很无意,胡曼云瞟了眼围坐桌前的苏正东夫妇。

“好好好,让俩个小家伙继续睡,快点给我整出一个曾孙来。”肖青焕发出了一阵开怀的朗笑。他是青焕酒业的董事长,再过几个月就八十岁了。

经他这么一说,一大桌子人便哄笑起来,这些人中有几个是昨晚留宿的至亲。苏正东和王丽梅脸上在笑,心里既难堪也很不是滋味,胡曼云的轻瞟,摆明是责怪他们的女儿不懂事,不过,彤彤的确过份了,新婚第二天怎能是这种表现?

“来来,大家先吃,小俩口正忙活着肖家的头等大事,咱们不等了。”笑盈盈发话的,是肖青焕的第二任妻子杨小柳。她五十出头,柳眉小嘴,嗓音又细又软,不难看出,她年轻的时候定是一位倾城的绝色 女子。

胡曼云赶紧吩咐服务员,要他们把早点端了上来。

肖子易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开的门,当看到从浴室出来的苏若彤,他激动得想哭。

上帝,他的彤彤总算没事的回来了。

泡了个热水澡,昨晚的痕迹一丝不留被苏若彤揉搓得干干净净,那一个个暗红色的吻痕经她狠命的揉搓,已经完全消失在泛着血丝的肌肤里。

她穿了件白色无袖连衣裙,将柔顺的黑发高高扎了个马尾,才满意地走出浴室。

“彤彤,你跑到哪儿去了,我找了你一晚……”哽咽着说出,肖子易放声痛哭起来。他奔到苏若彤面前,拉起她的手就往他头上脸上一阵猛按,“彤彤,你打我吧,我该死,我该死呀。”

苏若彤清新的模样,像一株沾满晨露的百合花,如果有事,她绝对不是这个样子,也绝对不会这么平静。

肖子易边哭边猜测,但他的嚎哭是发自内心的。他为心爱的女人没事而欣喜嚎哭,也为自己犯下的过失在痛嚎,当然,他也盼望他的痛哭流涕能获取她的原谅。

“经历昨晚,我俩彻底无可能。我收拾一下就到楼下跟你的家人说清楚,然后咱俩去办离婚手续。”

痛过,哭过,苏若彤的心已彻底平静。

“彤彤,千万不要!”肖子易情绪激动,双膝猛地跪了下去。

上次的错误加上昨晚的罪过,足够判他“死刑”,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他顾不得了,如果能让她回心转意,他跪跪又何妨?

他抓住她的裙摆,带着解释的哀求又快又急:“我知道我昨晚的行为很卑鄙很小人,但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我爱你,我不想跟你离婚,不想失去你,所以才……彤彤,只要你原谅我,你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你。”

这事要是惊动了爷爷,他绝对要被赶出家门。

“一个跟牛郎交缠一夜的女人,你也要?”

肖子易呆了呆,最后一脸肯定地:“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你的药下得这么重,我不找男人怎么解?”说这话时,心在流血,她说得如此不堪,就是要他放弃。

这是她永远的痛,如果他非常爽快答应离婚,她这辈子都不会提及。

“你,你……”这一次,肖子易被吓倒了。

她是个含蓄的女孩子,从来不这样赤 裸裸说话,难道……

目瞪口呆望着她好一会儿,突然,肖子易排斥性地大叫起来:“我不信!我不信!什么跟牛郎交缠了一晚,全是骗我离婚的鬼话,就算你要离婚,也用不着这样作践你自己!”

“信不信由你,婚是离定了。”

望着她去拎箱子的背影,肖子易的心撕开了一道口子。其实,她眼里的恨意已经让他相信了她所说的。难道,他俩真的完了?

目光呆滞,看着她拎起箱子,看着她拉开了房间门,在苏若彤迈出门的那一刹那,一股强大的不甘与不舍冲击了肖子易。他突然跃起身,奔过去就将她抱住了:“不管你是不是跟牛郎交缠了一晚,现在说什么都不能让你……”

“你俩吵吵嚷嚷,在干什么?”

肖子易急切的声音,被一脸怒容的胡曼云打断。

“没……没什么。”肖子易慌忙松开紧抱的苏若彤。

吃过早餐,胡曼云让老公陪同公婆回了丽山脚下的肖宅,自己则怒气冲冲来到楼上,原想把这俩个不懂事的孩子训斥一顿,没想到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在她的逼问下,肖子易只得将他跟任菲儿的事说了出来,有关昨晚的一切,他不敢说,也不愿说。

“臭小子,你……”胡曼云气的,手指儿子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她才沉着声音继续发问,“你刚才在嚷什么?说谁跟牛郎交缠了一晚?”

“没,没有说谁,你听错了。”

胡曼云可不是好糊弄的角,肖子易最后那句嚷嚷,她听得非常真切。知道从儿子嘴里得不到什么,她调过头,目光直逼苏若彤:“若彤,你给妈说说,子易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苏若彤紧咬下唇,低垂的头埋得更低了。

“谁跟牛郎交缠了一晚?是你吗?!”

胡曼云的逼问干脆、直接,苏若彤无法逃遁,闭眼深吸一口气,抬头迎上捅向自己的尖刀:“是,是我。”

“死丫头!”苏若彤虚脱的声音还未落,苏正东吼叫着就冲了进来,王丽梅紧跟其后,也跑了进来。

夫妻俩人和胡曼云的目的一样,借故跟女儿辞别,打算将女儿好好教育一顿,孰料,刚好将胡曼云的审问一字不漏听见了耳里。

起先,夫妻俩咬牙切齿暗骂肖子易,后来听到女儿跟牛郎,苏正东再也忍耐不住,吼叫着就冲了进来:“你这不要脸的贱丫头,我抽死你!”

苏正东辱骂着,扬手抽了苏若彤一耳光,还想再打,却被冲上去的肖子易抓住了手腕:“不要再打了,彤彤说的是气话,你们听不出来吗?”

肖子易这话,既是安慰他人,也是安慰他自己。

“贱丫头,你说的是不是气话?!”

“彤彤,妈知道你受了委屈,但这话,你就是再委屈也不能瞎说呀。”

苏若彤一脸倔强,噙泪把头偏向另一边。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承认不承认都是一样,此刻,她除了解除这段婚姻,别无他求。

苏正东见她这个样子,气得跳起来就又要去打:“贱丫头,你咋跟你妈一样的……”

话没骂完,苏正东 突然捂住胸口痛哼起来,顷刻间,他的脸变成了蜡黄色。

“正东……”王丽梅喊叫起来,“彤彤,你爸心脏病犯了,快,快送他去医院!”

“爸!”王丽梅喊叫的时候,苏若彤已扑到了苏正东面前,随后小手慌乱地伸向父亲的口袋。

“急救药你爸忘记带了。”王丽梅急得哭了起来。

苏正东心脏病突发,也令胡曼云慌了,帮儿子将苏正东扶到沙发上,便赶紧抄起电话拨打,不出十分钟,120急救车一路呼啸驶到了盛达酒店门口。

经过抢救,苏正东当天下午就醒了过来,接下来的几天,苏若彤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父亲的病床,直到脱离了危险。

在苏正东住进医院的那天晚上,胡曼云从病房里将儿子喊了出来。

“你跟妈说实话,若彤和牛郎的事是不是真的?”

胡曼云的问话还带着上午的怒气,肖子易一听就火大:“什么真的假的,没有的事!”

“没有的事你还嚷嚷?你老妈没瞎没聋,你说的我听得清清楚楚,别指望能够糊弄我。”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让我怎么回答?”

“这话因何而起,你总有个说法吧?”

母亲虎视眈眈紧咬住不放,此时如不讲清楚,她绝对不会放过自己。面对难缠的母亲,肖子易吐了口闷气,将闹新房的人离开后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话未落音,他的肩膀就重重挨了母亲一拳:“你这浑小子,怎么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儿,你想气死我呀?!”

“她坚持要离婚,你让我怎么办?”

“女人都这样,吵闹一番,发泄发泄也就过去了,你以为她真会跟你离?好不容易攀上咱们肖家,她舍得吗?”

“彤彤不是你眼中的那些女人,以她的性格,说离就会离,她跟我结婚,又不是图咱们家的钱。”

“行行行,别把她说得如此清高。”胡曼云极不耐烦地挥挥手。死小子,真是吃了迷魂药,这个时候了还在帮她说话。

刚才她还想来着,如果这事是真的,她就告诉老爷子,然后理所当然将若彤赶了,可万万没想到,这一切全是她儿子的过错。

横了儿子一眼,胡曼云没好气地责问:“既然下了药,你干嘛还放她走?你傻呀?”

肖子易被骂得无语,他的确有所疏忽,如果不返身取卡关门,她绝对逃不脱。

见儿子一脸懊丧,胡曼云不忍再责骂,重重叹息一声,放软声音轻问:“你有什么打算,离还是不离?”

“不离!”声音干脆,但也烦躁至极。

“如果这事是真的,你也不离?”胡曼云气得直翻白眼。

“妈!”肖子易终于忍耐不住,拉长音调喊了声,气呼呼地,“我心里够烦了,你不问行不行?”

“傻儿子,妈是想帮你解决问题呀,你不说出真实想法,妈怎么帮?”

“我心里乱糟糟的,哪里有什么想法。”

他不烦不乱才怪,谁希望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交缠?尽管他极尽全力排斥这种可能,但他清楚,这事十有八 九是真的,可这一切,又是他一手造成的,此刻,他有一股打落牙和血吞的感觉。

接下来,母子二人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胡曼云才从容自若开了腔:“这事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惊动爷爷,就算你要离婚,也要等爷爷八十岁寿辰之后。”

“提出离婚的不是我,是彤彤!如果她坚持要离,爷爷能不知道吗?”

“若彤的工作我来做,我相信她会听从我的建议,这点你尽管放心。”

老爷子几年前就说过,他八十岁寿辰那天,将把公司以及他名下的全部财产统统移交出来。据陈律师讲,老爷子最近已经在做移交的准备工作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老爷子要是得知此事,没准一不高兴,就将所有一切给了那个野种。

母亲胸有成竹的话,令肖子易混乱不堪的心踏实了许多,只要给他时间,他相信自己能够感化若彤,当年追求她时,她不也是板着脸拒绝他吗?

至于爷爷的财产,肖子易一点儿也不担心,爷爷就他爸爸一个儿子,财产不给他们,还能给谁?况且这么多年,爸爸一直在协助爷爷打理公司,爷爷退休,公司理所当然由他爸爸接管了。

“任菲儿的事,你想办法摆平她。”胡曼云突然说道,“这女人不是一般的角,她敢前来找若彤,也许有朝一日,她就会找到你爷爷头上去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那怕多花一些钱,你也要把她摆平,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嗯嗯,我会的,等会我就去找她。”

昨晚,他怒火中烧本想找菲儿算账,结果她关机了,打电话询问同学,同学们也不清楚她现在住在何处。

胡曼云就是不交待,肖子易也会去找,昨晚冲出酒店的时候,他撕碎她的心都有。

刺痛了她

回到病房,苏正东闭目躺在病床上,若彤和母亲还默坐在病床前,肖子易知道苏若彤不会睬他,直接跟王丽梅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医院,找任菲儿去了。

从拿到化验报告单的那一刻起,任菲儿就开始等肖子易的电话,盼了一天,他的电话总算是被她盼了来。

肖子易不客气的口吻,丝毫没影响她的心情,瞧着手中的化验单,她嘴角扯了扯,唇边荡出一个极其妩媚的浅笑。

她的月经向来不准,若早知道怀了孕,她会抢在婚礼之前找上门,昨晚也不会吓得关了机。

和肖子易分手之后,她傍上了一位四十出头的房地产老板,这房地产老板有两个女儿,想儿子想得发狂,她跟他睡了四年,平坦的小腹始终无音无息,最后惨遭抛弃。没想到的是,和肖子易仅交缠一次,她就中了标。

哈哈,这一次,她的肚皮总算给她争气了!

手捧小腹,任菲儿得意洋洋笑出了声。有了这张王牌,肖子易找她算账,她也不怕了。

来到南京路上的图兰朵音乐咖啡屋,肖子易早已等候在哪儿,任菲儿忍住得意,在他“杀气腾腾”的逼视下,泰然自若坐到了他对面。

“你什么意思?”

无视他凶恶的目光,任菲儿抿唇一笑:“没什么意思。”

“你!”肖子易脖子都气粗了,眼恶狠狠瞪住她嘶吼,“没意思你他娘的录音干什么?”

“子易,那天的一切,你都忘了吗?”任菲儿一副委屈状,把他看着。话虽带有指责,但她的嗓音很柔很媚,似乎在提醒他什么。

“你……你少跟我提这些,如果能重来,我绝对不会跟你再上床。”

“喔?是么?”

任菲儿含笑的眸子,明示着她的不相信。

肖子易的脸一阵发烧,恼羞成怒地:“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承认,他当时的确快慰极了,还有她的骚身子,也的确令他很迷恋,但是此刻,他唯有厌恶。

他眯起眼睛,嗤问:“你以为破坏掉我的婚姻,我就会娶你?”

任菲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的不屑,刺痛了她:“一个多月前,你在床上是怎么说的?你对我真的没有一丝感情?”

他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他却是她唯一付出真心的男人。

“男人床上的话,你也相信?”打一开始,他就不爱她,从认识到上床,一个月之内就搞定的女人,他会吝啬他的感情。

那时年轻,只想在一起玩一玩疯一疯,满足一下年轻的身躯而已。所以同窗几年,她根本不知道他就是青焕酒业未来的继承人。

说白了,像菲儿这种女人,只配做情人,想他娶她,做梦!

任菲儿默默无语望着他,许久,才露出一个凄迷的惨笑:“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一钱不值?”

话语里,苦涩的味道蚀人心骨。肖子易有些动容,紧绷绷的脸不觉轻松了许多:“你说吧,除了娶你,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可她要的,就是他娶她!任菲儿在心里呐喊。

她一脸受伤说道:“我从没想过要你娶我,也没有其他任何条件。”

“没目的没条件,你会跑来砸我的婚礼?你吃多了还是发疯了?”

“那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就是不来往,你也应该跟我说一声,难道我会死缠住你不成?”任菲儿也有些火了,“咱俩还是同学呢,犯得着这么绝情?”

肖子易被呛得无语,这点他的确理亏。

“对不起,昨晚我是太过份了,不过,那也是被你气成这样的。”突然间,任菲儿的嗓音软了下来。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当年在钱与爱之间,她选择了钱,直到后来,她才得知他就是肖青焕的孙子,但一切都已迟了。

好在,上天又给了她一次入住肖宅的机会,她岂会放过?

轻吐一口气,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了化验报告单,随后默默的,把单据摆放到了肖子易面前。

肖子易脸色大变,一把将桌面上的报告单抓了起来,仅扫一眼,便愤然将白色的纸片往她脸上一摔:“不可能!”

“我也希望不可能,但这一切都是真的。”

“任菲儿,你……你他妈的少往我头上栽赃!”肖子易又急又慌,口不择言拒不承认,“我和你就那一次,怎么可能怀孕?不定是谁的种,就算到我的头上来了。”

“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肖子易嗤嗤鼻,气势汹汹质问,“你跟过多少男人,你心里没数吗?想要我背这黑锅,没门!”

“你……”一张俏脸,被气成了猪肝色,任菲儿尖着嗓门叫嚷起来,“肖子易,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要侮辱我肚里的小宝贝!”

肖子易冷冷一哼,眼里注满蔑视和不屑。现在总算明白,原来她想借机上位。

接下来,俩人相互愤然怒视,都气极不做声了。许久,许久,任菲儿眸内的火光慢慢暗淡下来:“子易,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又不是我的种,关我什么事?”

任菲儿被气得发抖,她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行,既然这样我就生下来,我要让你看看,他(她)到底是不是你的种!”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抛下一句,任菲儿收起化验单就走。肖子易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她准备去找他的爷爷,入不了肖宅,她也要尽可能捞取一笔巨额。

肖子易凶恶的眼,随着她的身影游移,当任菲儿越过他的座位,眼看就要消失不见,蓦地,肖子易站将起来,伸出手猛力地将她一扯:你给我回来!

他想拉她回来,然后用钱摆平。

没想到,任菲儿毫无防备,加上又穿着时尚的高跟拖鞋,伴着她的尖叫,鞋脱了,而她轻如燕的身子则连连倒退,最后,仰面倒了下去……

肖子易带着强劲气力的拉扯,令任菲儿两个月的身孕流了产。

苏正东住院期间,最忙的人就数肖子易了,他既要陪若彤照看她父亲,还要逮机会到妇产科那边看望任菲儿。

任菲儿的家在外省,再说这事也没脸告诉父母,肖子易便给她请了个特护,不管怎么说,任菲儿的流产是他一手造成的。

对任菲儿的流产,肖子易既感觉愧欠,也暗自欣喜,当然,这一切除了他母亲,再无第二个人知晓。

转眼之间,半个月就过去了。

经过治疗,苏正东的病情已恢复到之前的稳定状态,于是几天前,他就开始吵嚷着要出院,母女二人好劝歹劝他都不听,后来若刚来了,他才听从儿子的劝阻,勉强又多住了几天。

等查房的医生一走,苏正东就吩咐王丽梅收拾东西。

“爸,你干脆还住半个月,等你的病完全医好了我们再回家,反正用的是肖家的钱,不花白不花。”苏若刚连忙出声阻止。他二十岁上下,高高的个子,眉宇间跟他的父亲非常似,一看就知道是父子俩。

“爸爸这毛病,得上身了就不可能完全医好,医生刚刚允许了,咱们还是回家吧。”苏正东的手掌,十分疼爱地在儿子肩头拍了拍,也示抚慰。

“这儿有吃有喝,还有电视电脑,好多宾馆的条件都赶不上这里,回家哪有这儿好?”

“家里条件再差,我也要回去,省得看到有些人爸爸心烦。”苏正东说着,斜斜的眼气哼哼瞟了女儿一眼。

从入院那天起,他就没跟女儿讲过一句话。

苏若彤当然知道父亲是在说她,她垂着头没吭声,继续帮妈妈将物品一样一样放入一个大行李袋里。

二十三年来,爸爸对她就是这个态度,她早习以为常。

苏若刚还想再说,却被王丽梅轻声阻止:“是啊,还是回家的好,你姐的婚假年假都已经休完了,你爸爸出院后她好安心上班。”

苏若刚闷闷的“哦”了一声,不再劝阻,话锋一转,脸不红耳不臊对若彤提出:“姐,你跟姐夫说说,要他帮我买辆车。”

“刚刚!”苏若彤眼凌厉,唰地瞧住了弟弟。“你嫌惹的事还不多?!”

“你……你要车干什么?”苏正东夫妇张口结舌,眸中惊大过于怒,夫妇俩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他不再闯祸。

“啧啧,瞧把你们吓的,我又不是要姐夫给我买跑车。”若刚连连啧了几声,说,“你们不是希望我赚钱吗?我想要他帮我买辆的士跑出租。”

话音一落,苏若彤斩钉截铁,给予反对:“不行,我不同意!”

“儿子,你要赚钱爸爸当然高兴,只是……”苏正东又喜又忧,眉头紧蹙不再往下说了。据说车子加的士牌照,黑市价已炒到了二十几万,这么一大笔,他们上哪儿去凑?

人讲的是脸,他们不能再找肖家要钱了。

“呦,刚刚要赚钱了?”这时,肖子易俊眉飞扬走了进来。

“是啊姐夫,你帮我买辆的士车吧,我想跑出租。”

“好好,没问题,姐夫全力……”

“肖子易!”苏若彤厉声制止。别说马上要离婚,就是不离,她也不会同意。

她这个弟弟,打小被爸爸娇惯得不像样子,苏若彤压根不相信他会老老实实开出租。

横了肖子易一眼,以示警告,苏若彤调头对弟弟说道:“我们发行部里正在招人,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面试,我曾跟发行部的主任说过,应该没问题。”

“我没文凭没特长,去了也是卖体力,不去!”

“你!”苏若彤气得直瞪眼,但也拿他没办法。

苏正东张张嘴,想站在儿子这边,但一想到又要肖家出钱,就闭紧了嘴巴。

肖子易也是,本来正乐着,认为是个图表现的绝佳机会,不料受到了严重警告,他也不敢再出声了。

一时间,病房里一下子静得出。王丽梅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刚刚的事今后再商讨,我们先去把出院手续办了。”

“嗯嗯,好,我这就去办。”抢在苏若彤之前,肖子易将一些单据从王丽梅手中接了过来。

等肖子易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王丽梅才轻言劝说儿子:“刚刚,明天你还是跟姐姐去面试吧,我和你爸不在乎你赚的钱多钱少,只盼望你有个正经工作,踏踏实实的干就行。”

“开出租车就不是正经工作了?”

“儿子,你的提议和想法爸爸都赞成,可这不是一笔小钱,爸爸实在是……唉,实在是拿不出来呀。”苏正东一脸为难,也想说服儿子。

“姐夫刚才答应支持,你们为什么不同意?”

“你姐跟他……”王丽梅突然打住,不再往下说了。眼前让她忧心的不是儿子,而是她的宝贝女儿。

前几天,苏正东又是赶又是骂,不准女儿在医院里过夜,苏若彤不敢再惹爸爸生气,听话地离开了病房。

王丽梅没问,但她知道女儿肯定没回白云小区的新房睡觉。

愁眉苦脸叹了口气,她把女儿拉到身边:“这几天,妈妈把心事全放到了你爸爸的病情上,一直想跟你聊聊都没机会。彤彤,有些事情你不能看得太真太切,妈知道你的秉性,凡事认真,追求完美,但你想想,人生在世哪有谁不犯错的?子易跟那个女人,是一时犯糊涂,妈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

苏若彤张嘴想分辩,却被母亲拍着手背制止了:“彤彤,别看你爸凶你骂你,不让你呆在病房,其实他这么做是为了你好,是希望你多些时间跟子易聊一聊,好好沟通一下。乖女儿,听妈一句劝,给子易一个机会好不好?妈不希望你……”

说着,王丽梅心头一酸,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哎呀,妈,您看您。”苏若彤赶紧拿出纸巾,帮妈妈拭眼泪。“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您和爸别再替我担心了。”

“你怎么处理?离婚?”听到这里,苏正东愤然出声,“你以为世上的男人都像我和子易?也不掂量掂量,你现在是个破落货,子易不嫌弃你就不错了,你有什么脸跟人家离婚?”

王丽梅不高兴地横了眼自己的老公:“自己的闺女,说得那么难听干什么?”

“她是我的闺女吗?”

“你……”

扯扯妈妈的衣袖,不让她再争执,苏若彤抬起脸,带着股拧劲对爸爸说道:“爸,这儿就是医院,如果您怀疑我不是您的女儿,我们可以做DNA。”

长这么大,苏若彤第一次为这件事情顶撞了她父亲。

婚前失身

“你……你还嘴硬!”苏正东气急败坏就往女儿面前奔扑。以往只有他打骂发泄的份,今天遭到顶撞他肯定气了。

没等到跟前,就被王丽梅和若刚拉住了。

“成天把这话挂在嘴边,你烦不烦啊?”苏若刚恼了,冲着他爸吼叫。

父亲的热嘲冷讽及谩骂,听了十几年,他的耳朵早起了茧,还有这种虚张声势的戏码,他也早看烦了,瞪起眼,像教训手下的兄弟一般质问:“既然不相信,你为什么不做DNA?不做就给我认了,一天到晚唧唧歪歪,你是不是大老爷们?”

这话若出自另外两个女人之口,苏正东肯定会气得暴跳如雷,但,若刚是他的心头宝贝,是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滴滴亲亲的儿子,于是嘴巴微张着,气焰渐渐消散了。

不知是触动了伤心事,还是二十几年的憋屈,被没少操心的儿子帮忙嚷了出来,王丽梅突然间哭了。

和苏正东结婚之前,她曾失身给了前男友,后因双方父母反对,才嫁给了苏正东。那时,男人的思想没有现在开通,而性格迂腐的苏正东,又把女人的贞节看得特别深重。

结婚当晚发现她不是处子,苏正东当场就变了脸,新婚期间,俩人基本是在吵闹中度过的。

不巧的是,结婚的头一个月王丽梅就怀上了若彤,见她没来月经,苏正东便怀疑她是带着身孕嫁给他的。

后来一次争吵,王丽梅不小心动了胎气,令若彤提前两个月来到了这个世界。此时,苏正东何止是怀疑,完全就是肯定,这也是他宁可丢掉工作,也要生二胎的原因。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正东的怀疑虽然逐渐打消,但他对王丽梅婚前失身却耿耿于怀,所以,就算若彤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拒不承认,还总爱拿若彤不是他的种来说事,来羞辱王丽梅。

王丽梅性子温柔,为了两个孩子,她一忍再忍,加上她也觉得自己有所愧欠,于是,母女二人便成了苏正东发泄怨气的对象。

苏若彤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懂事开始,她就暗暗立誓,今后她绝不学妈妈,绝不让妈妈的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她拼命守护的处子之身,最终却交给了一个牛郎。

忍住心酸,苏若彤默默无语,继续收拾需带走的物品。

父亲既固执,脾气也暴躁,以前她常常顶嘴,总惹得他暴跳如雷,后来渐渐大了,父亲又患上了心脏病,她便不再与他争执。

既然爸爸无法改变,唯有她这个做女儿的,尽量少惹他生气了。

等办好出院手续,肖家的车也来了,胡曼云奉老爷子的命令,来接亲家出院,肖家已备好午饭,正等着他们。

肖家如此看重他们这个穷亲家,苏正东夫妇既受用,也感动,客套一番,便坐上车一起前往肖家。

胡曼云来不来,他们都打算要去肖家,一是辞行,二是为了表感谢。苏正东住院的半个多月,全是肖家在照应,于情于理,他们都应去一趟。

苏若彤不便说什么,默默无语跟随弟弟坐进肖子易的宝马车里。按她的性子,她不会让爸妈再去肖家,但有些事情,又不能由着性子来。

肖家对她越好,她心里越是难受。

四十分钟左右,两辆小车驶进了豪华的肖宅。听到车响,肖青焕和夫人杨小柳,满心欢喜迎了出来。

肖青焕虽说是位八十岁的老人,但他挺胸昂首的步姿及洪亮的嗓门,却如同年轻人一般。

大家寒暄几句,杨小柳拉起苏若彤的手,不无心疼地说:“你看你这孩子,半个月光景脸儿瘦小了一圈。”

“爸爸生病住院,做女儿的哪能不瘦?”肖青焕嗔了夫人一句。紧接着,一脸喜爱对苏若彤说道,“若彤啊,我让他们把房间收拾好了,这段时间你和子易就住家里。”

“是哦,回来后让刘妈好好补一补,你爷爷他呀,迫不及待要抱曾孙呢。”

自然,杨小柳的话又惹来一片笑声,而笑得最为开心的,就数肖青焕。他对他的小夫人,爱到骨子里去了,觉得他的心,唯有她能懂。

瞧着老俩口一唱一和的恩爱劲,胡曼云暗自撇撇嘴,才随着众人笑起来。

身处这种场合,苏若彤除了面带尴尬羞赧地笑一笑,她还能怎么样?好在进屋不久,胡曼云以看房间为由,将她喊到了楼上。

对杨小柳,胡曼云和老公一样,表面恭敬,内心却恨之入骨。

她嫁进肖家没几年,老爷子就娶了杨小柳。新娶的婆婆,说是大她三岁,但看上去比她这个做媳妇的,却年轻许多,水灵灵的模样儿,根本不像生养过孩子的女人。

自从杨小柳进了门,胡曼云在肖家的地位就一落千丈,肖家发号施令的女主人不再是她,而是杨小柳,就连老爷子对孙子的宠爱,也被杨小柳剥削了去。

以往回家,老爷子首先会抱着孙子亲几口,才会干别的。杨小柳进门之后,老爷子就没了这习惯,他的眼里只有怀有身孕的杨小柳了。

那时,老爷子五十多岁,身强力壮,对杨小柳的那股子狂热劲,可以跟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拼比。

好在老天有眼,杨小柳怀孕六个月时,因打了蜡的地板太滑,她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那次流产,令她的子宫受损,之后,杨小柳再没有怀过孕。

苏若彤心里清楚,胡曼云喊她到楼上,当然不是为了看房间,这个房间之前就是肖子易的,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果不其然,胡曼云领她看了看新换的床上用品,就将话切入到了正题。

“若彤,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

苏若彤勉强笑了笑,之后垂下眸光。

“傻孩子,还想着要离婚呀?”胡曼云笑起来,还一副疼爱的样子,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见她垂头不语,胡曼云叹了口气,伤心且又自责地说道:“唉,都是妈的错,妈没把子易教育好,若彤,妈对不住你。”

胡曼云何等精明,有关牛郎的事,她今儿绝口不会提,她要若彤感动、愧疚。

说到最后,声音竟然带着哽咽。苏若彤见状,连忙抬起头:“妈,快别这样说,这事怎么能怪您,这不是您的错!”

“若彤,好孩子。”胡曼云欣喜地抓住了苏若彤的双手,“你还肯叫我妈,妈真的好高兴。”

苏若彤张张嘴,欲言又止。现在没离婚,她不叫妈还能叫什么。

胡曼云的眼,一直在若彤脸上探究,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言语,心知她还抱着离婚的念头。

再次叹了口气,胡曼云正色地说:“若彤,妈今儿喊你上来,不是想替子易求情,子易犯下这么大的错,妈没脸求你,妈只想说,有些事不能凭一时冲动,特别是婚姻。现在,你和子易不像谈朋友的时候,说分手就可以分手,你俩现在结了婚,是夫妻,有很多责任及许多羁绊,这些你都想过吗?”

这些,她当然想过,如不是这些责任与羁绊,她不会拖到现在还没离掉。

喉管似被堵塞,苏若彤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诉苦?还是告诉她自己坚决要离婚?似乎这些,都不应是跟婆婆说的。

半晌,才艰涩地道了声对不起。

胡曼云一听就明白,她笑着责问一句:“傻孩子,你就狠得下心,不管你爸爸的死活了?”

一言击中要害,苏若彤哭了:“我是狠不下心,可要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也做不到呀。”

她不能释怀的,何止是肖子易和任菲儿这事,还有她和牛郎的交缠。

“妈也是女人,妈懂,妈能理解。”胡曼云把她搂在怀里,又是拍肩又是抚头,直到她平静下来。

“若彤,这事就让它过去了,好不好?”

她多么希望这事能像风一样,吹吹就过去了。

那天,苏若彤被胡曼云软化,决定将离婚的事缓一缓,这样,既给肖子易一次机会,也给她自己一次机会。

她不是冷血动物,肖家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再说她爸爸的病,也不能再受刺激。

至于住回肖宅,她找了个借口没答应。肖宅在丽山脚下,离她上班的报社有一个小时的车程,肖家长辈考虑到这些,也就没有强求。

于是,她和肖子易的关系又回到了结婚之前,俩人同住在白云小区的婚房里,但,各睡一房间。

苏若彤正在气头上,肯定不会给肖子易好脸色了,亲吻、搂抱、甚至连牵手,都让他别想。

肖子易拿她没辙,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老老实实遵守她的规定。

谷厅长的专访

第二天,苏若彤就回报社上班了。

华淮市有两大报纸最具影响,一是华淮日报,另一个就是华淮都市报。苏若彤刚到都市报时,李主任见她长相甜美,亲和力强,就将她分到了情感讲述栏目组。

苏若彤每天的任务,就是聆听别人的情感遭遇,然后用文字编辑刊登。

之前,她非常喜欢这个工作,觉得既听了故事,又可以帮帮别人,或开导一下,工作一年多,她是栏目组出稿最多的一位记者,由此落下了个“情感小专家”的雅号。

只是没想到,她这个“情感专家”的情感,也出了问题。

发生捉奸在床之后,她就开始讨厌她的工作了,因为每次聆听讲述,她就会不自控地想到她自己,这令她很沮丧,也狂躁,两次申请想调换到别的部门,结果都被打回,直到今天,在讲述人面前彻底崩溃。

今天的讲述人曹先生,简直就是肖子易的翻版,甚至更恶劣,捉奸在床了,还三番五次跟女同事出轨寻欢,现在老婆怀了孕,坚决要打掉孩子离婚,他才知道急了。

听着他口口声声爱他老婆,苏若彤实在忍受不住,爆发了。肖子易也是这样,口口声声称爱她,可结果呢?

望着怒气冲冲离去的讲述人,苏若彤懊丧极了。作为这个栏目的记者,她只有聆听的份,绝不能带丝毫的个人情绪去抨击,曹先生找她倾诉,是想寻求帮助,而她,不但不给予帮助,还加以指责训斥。

呆坐了很久,像是突然醒来,苏若彤拎起笔记本,急匆匆走出紫茗轩茶楼。

回到报社,她直奔李主任的办公室。

“李主任,我要辞职!”

别人调换部门很容易,为什么到了她的头上,就这么难?不用说,苏若彤赌气的话里,肯定含满怒气和怨气。

李主任吓了一跳,连忙从座位上站立起来。李主任四十多岁,兴许是用脑过度,头顶上的头发稀稀拉拉,所剩无几了。

“呦,这是谁惹了咱们小苏?”他笑着走过去,逗她说,“快告诉我,回头我狠狠训一顿,真是不想活了。”

“是您!”

“我?”李主任一怔,随即大笑起来。

本是带气的顶撞,说过之后,苏若彤觉得自己很过份,这不是平时开玩笑,不管怎么说,他是她的顶头上司。

缓了缓激动的情绪,苏若彤提出:“我想换个部门,麻烦李主任帮我调一调。”

“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着要换部门?”李主任脸上的笑,渐渐隐没。

“我在情感栏目做了一年多,感觉有些腻了,想换个部门跑跑别的新闻,申请了两次,都被您打回了。”

情感栏目组三个记者,就数她最出色,他当然不会同意她的申请。

他沉着脸,开始打官腔推卸:“小苏,这个不是我不愿意帮,而是我也无能为力。现在调换部门很困难,要研究,还要副总批示。你现在先安心做着,等日后有机会,我再帮你提出来。”

等日后,这不是骗人的鬼话?苏若彤一听,拧劲上来了:“我一天都不想做了,如果不调,我就辞职。”

“小苏,你咋像个孩子?”李主任很是不悦,带着气恼问她,“若是大家都像你,这个腻了那个腻了,他们都要调部门,你说我们的工作怎么做?”

“可我的情感也出了问题,您让我怎么去聆听别人的讲述?”说罢,苏若彤很没骨气,竟然呜呜哭了。

李主任懵了,愣愣地望着她,不知道言语。

记得她结婚的那天晚上,新郎官将报社同仁的电话打了个遍,后来她上班了,大家还拿这事跟她开玩笑,以为她和老公早没事了。

他想以领导的身份关心一下,问问情况,却又怕涉及到隐私,半晌,点点头,爽快应允:“行,你去新闻部找苏华,她小孩生病了,明天去不了黄溱水库,水利厅谷厅长的专访,就由你负责完成。”

走出李主任的办公室,苏若彤长长地吐了口气。她发觉自己变脆弱了,动不动就爱掉眼泪,暗自咬咬牙,快步离开。

新闻部在情感栏目组的下一层,苏若彤到的时候,苏华刚放下李主任的电话。

“若彤,你咋的了?别人千方百计想去你那个组,你怎么不干了?”苏华二十八 九岁,一头亚麻色的短发,宣示着她的干练。

苏若彤一笑:“成天听故事,腻了,想换一换。”

“我说你,犯傻啊?”苏华急得用手去戳她的脑门,“你那个栏目组,极少出差,不像我们东奔西跑的,完全顾不了家,你这家伙,还当是从前的单身?”

面对连珠炮的数落,苏若彤只呵呵的笑,不反驳。

兴许都姓苏的缘故,苏若彤来报社的第一天,就对干练的苏华产生了好感,而苏华也是,一直把苏若彤当作妹妹一样看待。

瞧她不当一回事的嘻笑,苏华知道说了也白说,气得狠瞪她一眼:“等你有了小孩,你就知道了。”

提到孩子,苏若彤猛然想起李主任的话:“对了苏华姐,豆豆又病了?”

“是啊,刚出院没几天,昨晚又发烧咳嗽,真是烦死我了。”

“要不你重新请一个保姆,你家那保姆,本身就是个孩子,怎么照顾得好豆豆。”

“这次不怪保姆,豆豆住院时我把我妈接来了,一直没回去,有我妈照看着,结果还是病了。”

“小孩子抵抗力弱,是爱生病,等豆豆大点就好了。”

“算了,不说了,提起就闹心。”苏华烦躁地挥挥手,随即拿起桌上的两个文件袋,交给苏若彤,“这是采访谷厅长的有关资料,提纲我都写好了,你晚上回家看一看。”

紧接着,她指着另一个文件袋说:“这里面是黄溱水库的相关报道和一些水利方面的知识,你今晚快速恶补充电,免得明天采访时出糗。”

“嗯嗯,好的。”苏若彤连连点头,这个不用交待她今晚也会恶补。

“为这次采访,我准备了半个多月,现在便宜你了。”

“苏华姐,我……我不谢你,谁让你是我姐呢。” 苏若彤故意嗲着声音说道。

“哈哈哈,就是,换成别人,我才不会给呢。”

嘴里说不谢,苏若彤的心里,却非常感谢处处照顾她的苏华。

这次专访,苏华什么都准备好了,她等于吃现成的果子,苏若彤决定采访之后,还是以苏华的名义刊登。

两人笑闹一番,苏华突然发问:“对了,你见过谷厅长没有?”

“没有,我不像你们跑新闻的,见的人多。”

“那你可得当心点。”苏华哈哈一笑,说,“谷厅长不是一般的帅,黄溱水库动工那天我见过一次,当场我就迷晕了,后来陈书记到场,我才被吓醒。”

“有那么严重吗?”苏华的话,惹得苏若彤一阵娇笑。

“当然没有那严重。”苏华止住笑,一本正经接着说,“不过,他真的长得挺帅的,样子有点像你家老公,只是你老公比他年轻,属于青春阳光型的,而他则有些阴沉,浑身上下有一股……”

苏华顿住,想了想,可一时半会又找不出更恰当的形容词,于是干脆说:“反正,是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到时你别学我,晕晕乎乎把采访搞砸了。”

“哈哈,我才不像你,我对老男人没兴趣。”

能爬到正厅级,少说也是四十岁往上,而且,苏华平时总认为中年男人才最具魅力。所以,苏若彤认定谷傲天是个老男人。

兴许是工作被调动,苏若彤心情特好,有一种石块被卸下的感觉。

回家途中,她去超市买了两条鲫鱼,准备熬鲫鱼汤。这么久没下厨房,她那个家如同熄了火的灶具,冷冰冰毫无温度。

肖子易回到家时,天空已被暗沉的暮色笼罩。闻到鲜浓的鱼香味,他鞋也顾不上换,连忙奔向厨房。

说是给他机会,但回来之后,她对他却一直爱理不理,更别说下厨房做饭。这,是不是说明她……

抑制不住心的狂跳,肖子易在厨房门口顿住脚步,而后,眸光闪亮,呆呆望着厨房忙碌的娇小身影。

等心情平静一些,肖子易悄无声息走过去,伸出手,将她从背后搂抱住。

苏若彤身体一僵,慢慢地,又软化下来。

之前,这一幕经常在厨房上演,时隔两个多月,彼此再相拥,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见她没像前两天那样掀开他,肖子易的胆子更大了一些,收拢手臂,将她箍得更紧了。锅中鲜浓的鲫鱼汤,一直是他的最爱,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说明一切的?

“若彤,谢谢……”嗓音低沉,有些哽咽。

“谢什么?又不是给你做的。”耸耸肩,想将搁在肩头的下巴摔开。

话一出口,又貌似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她又补了一句:“食堂的饭菜我吃腻了,回来的路上就买了两条鱼。”

“门口的饺子我也吃腻了,给我喝一碗,成不?”肖子易嘻皮笑脸起来。

这些天,肖子易推掉所有应酬,下班之后就往家中赶,小区旁边的饺子馆,几乎每天晚上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不成,要吃你自己做。”板着脸,一口回绝,随即用手去解紧箍纤腰的手臂。

像是中了大奖,肖子易开心极了,他没有硬来,借势松开了她。

勿需质疑,肖子易肯定喝上了浓浓的鲫鱼汤。

苏若彤觉得,她也犯了错,如果总钻牛角尖,就对肖子易太不公平了。既然选择给彼此机会,她就要尽最大努力,修补婚姻的裂痕。

喝上了汤,肖子易就开始做起美梦来,结果,苏若彤扬扬手中的文件袋,关上了她的房间门。

那晚,苏若彤恶补充电,直到凌晨三点多钟才睡下。第二天清早,她就坐上了开往黄溱水库的巴士……

黄溱水库在淮省管辖的荣石县境内,离省城将近四百公里,昨晚听说她要出差,肖子易上好闹钟,天刚一放亮就起来了。

换作前几天,苏若彤情愿乘坐的士,也不会要他开车送往车站,这两天思想通了,也就不出声,默肯了。

出门前,肖子易突然抱住她,在她没来得及发作前,狠狠地在她唇上吮吻了一口,随后,含着笑赶紧把她放了。

苏若彤的脸涨得通红,恶狠狠瞪了他一下,开门出去。

肖子易的用心,她当然明白,估计出差回来,他就会再进一步,也许……

没由来的,她胸口一窒,与牛郎交缠的画面,不自禁地闯入了脑海。

她甩甩头,强制性将问题又拉回到她和肖子易的身上。

出差回来之后,如果肖子易要跟她那个,她该怎么办?同意或是拒绝?他俩是夫妻,她有拒绝的权力吗?

可一想到要跟他那个,她心里莫名其妙感觉很别扭,之前的憧憬与想像,没有一丝一毫了。

四个多小时的车程,苏若彤除了打瞌睡,就是在纠结这些事情,而对这次采访,她压根就没有想一下。

苏华的采访提纲写得很详细,需采访的问题都已罗列出来,昨晚恶补了大半宿,她相信自己能够胜任。

到达荣石县城时,已是中午十二点多钟了,苏若彤走下车,就看到前来接她的何小鹏。何小鹏也是都市报的记者,而且还是她的学长,黄溱水库动工的半个月,他和另外两名记者一直驻扎在这儿。

随何小鹏来到他们驻扎的地方,苏若彤在那吃过午饭,然后由何小鹏开车,将她送到城郊的黄溱水库建设指挥中心。在车上,她已按苏华的交待,和指挥中心办公室的程主任联系上了。

指挥中心的办公楼一共有五层,专为黄溱水库建设而临时修建的,规模不大。苏若彤按照一楼大厅里的示意图,来到二楼指挥中心办公室,程主任正等着她。

对这次采访,程主任昨天才知道,谷厅长平时的活动,都由水利厅办公室的黄主任在安排,昨儿黄主任有急事要赶回水利厅,才将这事交转给了他。

寒暄几句,程主任把她带到五楼,在一间写有副指挥长的办公室门前停下,伸手敲敲门,听见一声低沉的“进来”,程主任才轻轻推开门,顺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苏若彤踏进办公室,一眼就瞧见了办公桌后的谷厅长。他垂着头,正伏案在签署什么,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她却感觉到了他的魁梧。

“谷厅长,苏记者来了。”程主任在她背后说了一句。

“嗯,请坐。”谷傲天应了声,随即搁下笔,抬起头。

伴着他的抬头,苏若彤被惊得魂飞魄散,俏丽的脸一片惨白。

她张大嘴,忘了呼吸,仿佛世界在这一刻,停止了所有运转。

天啦,怎么会是他?!

紧接着,她猛然调转身。只听见“哎哟”一声,她背后的程主任,便连连向后打了几个趔趄,倘若不是他手疾眼快扳住门框,他肯定一屁股跌坐到了走廊里。

牛郎变厅长

程主任做梦都想不到,前面的苏记者突然会来这么一遭。他笑不是,恼不是,待站稳身形,便一脸错愕地问道:“苏记者,你这是?”

程主任想笑,但挤出的笑,却比哭还要难看,样子要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苏若彤手脚冰凉,在这一刻,她真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会一头钻进去。

可,地上没有缝!

“对……对不起……”她结结巴巴道了声对不起。

刚刚,她下意识的想法就是逃跑,早忘了身后的程主任,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糗。

“苏记者,是不是拉下什么东西了?”谷傲天出声了。

其实,他所受的震惊并不亚于苏若彤,但仅只一瞬间,幽深的黑眸马上归于平静。出声相救,是怕程主任看出破绽,像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他当然不想让别人知道。

“是……是……”苏若彤死死抓着挎在肩上的提包,包内的硬物提醒了她,“嗯,是的,我的录音机忘在程主任的办公室了。”

总算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之后,她就往门外走。只是,迈出的脚步立马被程主任的话,给制止了。

“哦,那你就在这儿,我去帮你拿。”话音一落,程主任已在门前消失。

晕哦,他不是牛郎吗,怎会是谷厅长呢?!

苏若彤面朝门外,走,走不得,若转身面对他,她更是不敢,像个傻子一般,站在哪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如果程主任不阻止,她会就此逃掉,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她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他,再也不要!

谷傲天望着她的背影,眼底深处,有一抹淡淡的讥诮。

就这样,俩人都不出声,时间好像就此静止,直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苏记者,你确定录音机是忘在……”

“程主任,对不起,我……我找到了,录音机就在我包包里。”声音愈说愈小,对程主任,苏若彤满腹的歉意。

几分钟的静默对峙,令她脑中的惊涛骇浪,平缓了很多。

“苏记者,你……”程主任气喘吁吁的,很是不悦。他认为这位苏记者太莽撞了,采访出来的文章,不定是个什么东西。

“谷厅长,那我先回办公室了。”他对办公桌后的谷傲天说道。

“你把这几份文件带下去。”谷傲天嗓音低沉,表情冷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他将刚签署的几个文件夹,递给了程主任。

程主任应了声,双手接过文件夹,转身往外走。离开前,他伸出手,轻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室内的两人,又陷入了刚才的沉寂。

以身试法

许久、许久,谷傲天开腔了:“这次又是巧合?”

唇边那抹讥诮还挂着,眸光如冰似剑。

既然狭路相逢,她只有壮着胆子接招了。手紧紧攥住提包,苏若彤提了口气,转身面对他:“如果我说是,你会信吗?”

“你认为呢?”

他当然不会相信,就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苏若彤无言以对。

“你精心设计,究竟是什么目的?”嗓音里的讥诮没了,谷傲天像是开堂审问的法官,口吻一下子变得犀利无比,“你不惜‘以身试法’,就是为了这次采访?再或者想揭露什么、暴光什么?”

对她的记者身份,他丝毫不怀疑,几乎每个厅与市里的各种媒体都有直接联系,他相信黄主任的办事能力,他现在迫切想知道的,是她的动机与目的。

“没有,我没有任何目的,前两次都是巧合,包括这次,也是!”

他眉头一挑:“闯进我的家,然后爬上我的床,这也是巧合?”

“那……那次我喝醉了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如果她没猜错,他应该是唐小娅的舅舅。

这么说她那天也喝醉了?然后那帮坏蛋把她弄到了他家床上?

不,她在说谎!他那帮哥们闹起来是很过份,但绝对不会把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丢上他的床,除非她是清醒的,自愿的。

他不动声色,继续“审问”:“那么第二次呢?你扮成风尘女子将我撞进房间,这也是巧合了?”

“那晚是我的婚礼,所以才穿成那个样子。”提起那晚,心就有一股被撕裂的疼痛感。

“不亏是记者,你很会编故事。”

“你……”苏若彤想发作,最终忍了,毕竟那两次都是她的错,他是无辜的。

吐了吐闷气,她说:“信不信由你,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我想揭露或者暴光什么,上次的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没见报?”

口齿倒挺伶俐!瞧着迎视他的一对乌黑亮眸,谷傲天居然莫名其妙,有些欣赏。

扫了眼桌上的采访提纲,他沉声问她:“你叫苏华?”

这份采访提纲,是黄主任回厅里之前交给他的,说是让他过目一下,提纲的最后,就是记者的名字及联系方式。

嚅了嚅唇,苏若彤最终没吭声。

“能看看你的记者证吗?”

苏若彤的眸子闪过一道惊慌,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至于今后,她无暇去想。

谎说没带,还不如不说,记者出门采访,哪有不带记者证的?

镇定一下,苏若彤主动出击:“谷厅长,我知道您的时间宝贵,我们能不能不再把时间浪费在之前的事情上?就当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从来没有交集过。”

“说得轻巧!”谷傲天突然站起来,带着怒容朝她走过去。

是的,他很恼怒!

那晚他不遗余力,与她交缠再交缠,此刻她却一笔勾销,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可恶的女人,也太随便了!

“那……那你想怎么样?”面对压过来的身影,苏若彤有些慌了,身子不自觉地往后倒退,直到门旁边的柜子,顶住了她的臀部。

“如果你一笔勾销,岂不是白白赔上了你的身体?”他已欺到她跟前。

“那……那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头上被巨大的黑影罩着,还有他带着怒气的滚烫呼吸,都让她心惊胆颤。

不知是这股强大的压迫感,还是她错了心虚,他带有羞辱的问话,她听了居然没发作,而且她的顶撞,显得很没底气,眼睛也不敢看他。

见她心虚的样子,谷傲天趁势追击,再次逼问她:“你三番五次招惹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目的?”

官场中的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敏感、疑心重,生怕别人设局,自己一不小心掉进陷阱里。苏若彤与他再而三的情 色交集,谷傲天肯定要怀疑她的动机了。

只是他不懂,自己为何总揪住不放,问目的,追动机,难道真的是担心怕着了道?

“我说了没目的,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肯相信?”苏若彤有些恼了。

“如果真像你说的没目的,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谷傲天的眸内,突然注入一股邪邪的笑意,他将脸凑到她跟前,吐着热气轻语,“就是纯为了满足你的欲望而已。”

“你!”苏若彤彻底恼了,本被他逼得瑟缩的身子,猛然挺直,之后扬声说道:“谷厅长,我今天来是为了采访您,不是来挨羞辱的,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再追究什么目的和动机,权当不认识我,配合我完成工作,行吗?!”

“你跟别的男人上床之后,也这样推得一干二净?权当没交集、不认识?”他,就看不得她这个样子。

“谷傲天!”苏若彤何止是恼,是彻底被他逼疯。她火爆的性子,跟她爸爸很相似,只不过平时很少发作而已。

此时被谷傲天一激,便不管不顾,发飙了:“谷傲天,我告诉你,那件事吃亏上当的人是我,不是你!我白白把第一次给了你,没任何目的,也不找你麻烦,你凭什么苦苦揪住我不放?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羞……”

她的怒吼,被骤然而至的嘴唇,给堵上了。

当谷傲天触上她丰润的娇唇,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僵了一下,之后,不顾一切投入到激 吻中。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不允许她有任何躲避,喷着热气的唇,毫不客气地肆虐她的樱唇,猛吸她的甜蜜。

刚才的怒气,在听到那句“我白白把第一次给了你”之后,轻而易举被化解,也许正是这句,令他激动,令他失了控。

苏若彤做梦也没想到,他胆敢吻她!

她睁大了眼,呼吸也停了,在这一瞬间,身体里所有的部件都断了路,不能正常运转了。

不过,这种断路仅限一瞬息,下一秒,她便“唔唔”吼叫着,开始挣扎。

但是,她被他逼坐在柜子的台面上,腿脚腾空在他身体的两侧,她踢、她踹,却伤不到他半毫。而她的双手,不管她怎么推怎么掀,甚至打,他像大山一样沉重的身体,纹丝不动,照欺她不误。

随着他的亲吻加深,被他欺住的娇小身子越来越向后倾斜,眼看就要睡倒在台面上了。情急之下,苏若彤张开小嘴,重重咬了下去。

谷傲天吃痛,“嘶”的一声撤离开来。

一时间,俩人四目相对,剧喘着都不语,双方唇上,都沾染了红红的血丝。

半晌,谷傲天难以置信,质问:“你敢咬我?”

“为什么不敢?像你这种无赖,就该咬!”苏若彤自然不会饶他,瞪他的眼也是凶巴巴的。

其实,瞧着他泛着血丝的嘴唇,她心里很是后悔,她怎能咬他呢?

真是一头小母狮!嘴角微微上扬,谷傲天幽黑的眼里,闪过一道笑意。她凶不拉叽的小样,貌似他挺喜欢。

“你真的是第一次?”含着淡得看不清的笑意,他哑声问了句。她刚才气极的怒吼,让他感觉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我事?如果是真的,我就娶你。”

“你!”凶他一眼,苏若彤顶住他宽厚的胸膛,狠命一推,想从柜子上溜下来。身体与身体离得太近,他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扰得她心慌意乱。

她当然知道,他是在奚落她。他肯定认为,她跟他的几次交集,目的是为了嫁他。

待脚着了地,她仰起头,眼含不屑与讥讽,回敬他:“你以为自己是厅长,别人就都会拼命想嫁你?我今儿就告诉你,像你这种抗不住诱惑的登徒子,哪怕全世界就你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嫁你!”

苏若彤这番话,等于就是在打谷傲天的耳光。要知道,他就是没抗住诱惑,才有了跟她的交缠。

脸色阴得吓人,半晌,才邪气地一笑:“哦?那天晚上是谁又哭又求,希望我狠狠要她?”

“我求你要,你就要?你不会拒绝?你可以找服务员,或者送我去医院,这么多选择,你为什么偏偏选择那个?”

“你!”谷傲天被气得喷 血了。

哼,看你还羞辱我不?瞧着被气成绿色的脸,苏若彤真想放声大笑。只是,正在高兴的她,又被突然而降的唇,狂暴地吻上了。

这次,谷傲天就不那么客气了,他的吻凶猛狂暴,像是头被激怒的狮子,狠命地在她的小嘴上施暴。

可恶的女人,那晚可怜兮兮哀求他,现在,她却把责任全推给了他,还骂他是登徒子,太可气了!就算他没抗住,也是她这可恨的女人造成的!

谷傲天的唇,带着无名怒气,在她娇嫩的唇上吸、吮、甚至啃咬。此时的局面,又像刚才那样,苏若彤被他欺在柜子的台面上,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只是这一次,她不忍再咬他,娇小的身子被他一欺再欺,无奈,只得撤下顶住他胸膛的小手,双肘死死撑于台面,不让自己的身体倒下去。

这样一来,她与他的身体便紧紧贴在了一起。苏若彤心头一荡,似有一股电流窜入她的四肢百骸,脑海中,纷纷扰扰均是那场蚀骨交缠的画面。

和唐小娅同学四年,她就从唐小娅嘴里,听了四年有关他的事,她对他的好感,经唐小娅多年的播种,早深埋心田。

也许是这个原因,再或许是与他交缠了一晚,虽然他在“欺负”她,但她对他的好感丝毫未减。

不知不觉间,抗拒不再那么强硬,身体也一点点的变得软绵,脑子晕乎,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

谷傲天虽说在亲吻她,但他除了怒火,却没有半点欲望,自然,也偿不到亲吻的甜蜜了。

感觉到她的软化,谷傲天抬起头,入他眼的,是她浑然忘我的迷醉模样。

心尖颤了颤,蓦地又将她往怀中一揽,不由分说,嘴唇再次覆了上去。

苏若彤迷迷茫茫,正觉有些失落,没想到离开的唇,又紧紧吻上了她,在这一瞬间,她居然有一种久渴之后,饮上甘泉的舒畅与满足。

不自禁的,她闭上眼,轻吟出声。

听到她快慰的轻吟,谷傲天暗自嗤了嗤,唇舌带着恶意,勾住她不知所措的香舌,逼她与他交缠。

谷傲天这次的用意很明显,他要令她降服,沉醉。所以,他的亲吻不像刚才那般激狂,而是带着致命的挑 逗,专挑她的敏感地带吮吸、轻啃。他的巨掌,则配合唇舌的吮吻,在她背后揉搓一番,便悄然探入她白色的短袖内。

当他的巨掌猛然握上她的饱满,苏若彤像是遭到电击,撑住的身体猛烈激颤着,整个儿瘫软下去。

听着她的娇喘,感受着她身子的激颤,谷傲天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手掌恋恋不舍,隔着胸罩紧握她的娇乳捏弄挤压,喷着热气的唇移到她的耳畔。

“很舒服,很享受,是不是?”

他沙哑、透着奚落的问话,犹如一记炸雷,将苏若彤迷醉的智彻底震醒。啊!她大惊,将他猛然一掀,身体一下子坐将起来。

天哪,我怎么就……怎么就……

她惊慌失措抬起眼,看到的,是他一脸的嘲讽与不屑。她羞愧难当,也气急败坏,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脚就踹:“去死!”

她这一脚,正好踹在了谷傲天的那个地方上,他手捂下 体,痛得嘶嘶直吸冷气,内心,咒骂着这个让他恨得牙痒的可恶女人……

直到疼痛减轻一些,谷傲天才佝着身体,回到办公桌后的座位上。

可恶的女人,差点报废了他,等下次逮住,他一定不会轻饶!

尽管挨了踢,而且那个部位还在隐隐作痛,谷傲天去并没有恼火。

如她所说,他真该咬!

他的办公室,别人是不敢轻易进来,但万一碰上一个冒失鬼,不知敲门突然闯进,他又该如何面对?

现在想想,谷傲天才觉有些后怕,他的胆子的确够大,不过,这一切都是被她激的,她那张小嘴也太厉害了,呛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当时,他真想用手去掐她。

唇角微微上扬,想着她凶悍的小样,谷傲天不时闷闷的笑几声。

她的模样和初见时差不多,清清纯纯,好似一个高中生,如果她是骗子,她这副清纯的样子,足以令任何人轻信她,此刻,就连他都有些相信她所说的一切了。

那么,三个月前在他家醒来,又是怎么回事呢?

手放在座机上,几次想拿起话筒拨打,最终还是放弃。

他若打了,不管是不是那帮家伙干的,都会招来一顿嘻笑,而且,还将成为他们永久的笑料。

他打算静观其变,如果她就此不再来招惹,他也就算了,就当是一场艳遇,等今后老了,坐在门前晒太阳的时候,再拿出来回味一下。

不过,他猜她马上就会回来,因为她的采访还没完成。

可恨的家伙,真是色胆包天,居然敢在办公室里非礼她!苏若彤气喘吁吁,一口气冲出办公大楼,急促的脚步才缓慢下来。

此时,天空正飘着毛毛细雨,微风一吹,她感到了几丝凉意,从包里拿出折叠伞,撑开,站在细雨飘飞的街头,心潮澎湃,如涛涛江水。

等心情平静一些,她用手机拨通了唐小娅的电话。唐小娅也是学新闻的,目前在省电视台做文字编辑,未等她开口,唐小娅嘻笑的声音就传了来。

“若彤,咱俩真是心有灵犀,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

“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唐小娅嗔了一句,接着说,“可莹刚给我电话,要我们明天上午就过去。”

“我正在黄溱水库做采访,上午没法赶回,你跟可莹解释一下,晚上我跟子易一起来参加婚宴。”

“什么,你在黄溱水库做采访?看到我舅舅没有?”

“谷厅长?”

“是啊,他是哪儿的副指挥长。”

果真是小娅的舅舅!

苏若彤一口否认,说没见过,唐小娅也没多疑,嘻笑几句,就匆匆忙忙挂断。

那晚醉酒后的情况,苏若彤打算回了华淮再从侧面去询问,唐小娅这家伙太精明,免得她将事情联系上了。

咬咬牙,苏若彤折身往回走。这是她第一次做人物专访,她不能让苏华姐失望。

若无其事

尽管心里恼着、恨着、还赌着一口硬气,当站在紧闭的办公室门前,苏若彤的心速还是提高了N倍,推门的手,都微微的在发颤。

看到来人,谷傲天并没吃惊,他早猜到她会回来。

唇边含着淡笑,他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客气地:“请坐。”

坐就坐,怕你呀?苏若彤鼓鼓腮,直接落坐。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他可以做到若无其事,为什么她就不能?心中恨恨地恼着自己,开始着手做采访的准备工作。

接下来,谷傲天按苏若彤所说的那样,权当与她没交集、不认识,极力配合她的采访。

倒是苏若彤,吃了亏上了当,被他占尽便宜不说,她反倒心虚慌乱,一双眸子根本不敢与他对视,直到后来,情才渐渐的放松下来。

同一时间,省城南京路上的图兰朵音乐咖啡厅。

望着对面的任菲儿,肖子易有些愧疚,但同时,也含有少许戒备。

一个多月前,就是在这家咖啡厅,他令她流了产。

上次流产,任菲儿仅在医院住了一周,就关掉手机消失不见了。肖子易后来从同学嘴里,才得知她出院之后回了A省的家。

刚才在公司看到她,肖子易吓了一跳,慌忙将她带到了这家咖啡厅里。

“上次的事,对不起!”肖子易嘴里在道歉,心中却在猜测她的意图。

“你妈今天来找过我。”任菲儿直接说明来意,他眼里的戒备那么明显,她岂能看不出来?

“我妈去找过你?”肖子易有些惊讶。

任菲儿没吭声,垂头将那张支票从手提包里拿了出来,交给肖子易:“请你收回去,我不需要。”

“你……你嫌少了?”

“如果是弥补赎罪,或者是分手费,两百万足够打法十个女人,但对真心爱一个男人的女人来说,这钱太少太少,所以,还是请你收回去吧。”

“对不起,我并……并没有打法你的意思,只是想表表心意,如果你觉得少了,我跟我妈说一声,让她给你换一张。”

“子易,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你这种行为,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侮辱,懂不懂?!”媚眼含着气儿,她瞧着他说,“钱我不要,也不找你麻烦,你尽管放心好了。”

肖子易有些错愕,他没想到她会拒收。

“又不是你强迫我,你情我愿的事,我干嘛要收你的支票?”任菲儿的语气,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口吻甚至还有些娇嗲嗲的。

“菲儿,你……”

任菲儿这番话,打消了肖子易所有戒备,他感动地看着她:“菲儿,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但这张支票,你一定要收下,因为……”

眼下意识的,朝上次俩人坐过的地方瞟了瞟,还想接着说,却被任菲儿冷着脸,制止了。

“子易,不要再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但这事已经过去,今后不要再提它,提了只会令我伤心。”

“抱歉。”肖子易脸上的愧色,更浓了。

这两百万,在任菲儿流产住院期间,他妈妈就和他商量好了,由他妈出面打法菲儿。后来菲儿失踪,这张支票就一直没有机会给出去。

现在她拒收,还有她那番感人的话语,陡然间令她的形象高大起来,不知不觉,肖子易瞧她的眼,掺杂了几分情意。

毕竟是同学,俩人在一起疯过笑过闹过、且,曾无数次地相拥交欢,再怎么说,还是有些情份。

“菲儿,就像你说的,爱不能用钱衡量,但这是我的心意,是心意懂不懂?”肖子易看她的眼及说话的口气,都显得很真诚。

“我不懂,我只知道你这样做,对我就是一种侮辱。”任菲儿抬起头,眼深深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除非你承认,你跟我在一起时,没有丝毫的爱恋,只为了欲!”

这话,肖子易怎么会承认?何况,他也分不清自己是爱还是欲,反正与她交缠时,她的小身子,令他发狂、让他迷恋不舍。

想到与她交缠的画面,肖子易的身体情不自禁开始紧绷,吞咽一下,他目光躲闪,承认:“当然也有爱,只是我更……更爱若彤一些,跟她……”

“行了,有爱我就很满足。”她不让他再说下去,再次拿起支票,交给他,“请你收回去吧。”

“可……”

“再说我就将它撕了。”任菲儿一副娇蛮状,作势要撕。

区区两百万,就想打法她?之前,她可能会拿了支票爽快走人,流产之后,就没那么容易了,她不能让她的宝宝白白牺牲,所以,她一定要嫁进肖家!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除了恨,就是在设计。

在胡曼云面前,她也是一脸坚决拒收,没想到胡曼云扔下支票,高傲地拂袖而去。而胡曼云的行为,正好给她提供了找肖子易的借口。

“行行行,我收回。”肖子易含笑,接过了支票。

“今后也不准再提,倘若敢再提,同学也没得做的。”

“不提不提,我保证不提,哈哈哈。”任菲儿娇滴滴的威胁,令他很受用,当然,最最开心的,是俩人的关系从情人变回了同学,也就是说,任菲儿不会再纠缠他了。

没了负担,肖子易浑身轻松,带着“感恩”的心理,他拿出平时逗乐说笑的功夫,极力讨好任菲儿。而任菲儿也很配合,咖啡厅里,不时传来她低低的娇笑声。

后来,任菲儿提议喊几个同学去蹦迪,肖子易满口答应。

苏若彤去了黄溱水库,他正愁晚上没着落。

喊的几位同学,陆陆续续很快都到了,他们先在“小辣椒”吃罢晚饭,之后,大家带着微酣,去了新世纪顶楼的零点舞厅。

等玩尽兴,各自散去时,已是凌晨一点多钟。

刚才喝了酒,肖子易不能开车,他打算乘坐的士送任菲儿回家。

“不用啦,我就住在附近,步行十分钟就到了。”任菲儿娇声婉拒他。

“你住在附近?”

“嗯,就是前面天虹大厦的公寓。”任菲儿笑着点点头。

她以前傍上的那个男人,是做房地产的,这套公寓就是他送的,当时,他迷她迷得正紧,几乎每个晚上都在她那儿过夜,她怕不方便,也怕同学们知道了不光彩,就没将住处告诉任何人。

夜这么深了,别说是任菲儿,换成任何女孩子,肖子易也不会让其单独回家。他朝前丢丢头:“走,我送你。”

“不用不用,你还是赶紧回家吧,小心若彤骂你。”

“她不在家,出差了。”

任菲儿不自然地笑了笑,不再婉拒。

俩人并排走在大街上,反倒沉默起来。像他俩这种关系,漫步在深夜的大街上,很容易令人心猿意马。

好在时间不长,就到了天虹大厦。站在公寓的楼道口,俩人默默相望着,一时间,心底都涌出一股不舍的感觉。

“你上去吧,我……我走了。” 半晌,肖子易才出声告别。

任菲儿点点头,没出声,眼里亮闪闪的,好似泪光。

肖子易一阵心慌,逃跑似的转过身。可,就在他转身之际,任菲儿娇小的身子扑进了他怀里。

“子易。”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任菲儿将红唇送了上去,“最后一次,咱俩最后一次拥吻……”

任菲儿的低喃,带着哽咽,柔软香嫩的小嘴,便紧紧吻住了他透着淡淡酒香的簿唇。肖子易全身僵硬,拼着命的不让自己回吻她。

是,他是非常渴望,但是,他不敢再犯错了。

咬住牙,正要推开她,她却主动地离开了他的怀抱。

“对不起,今后再也不会了!”扔下这句,任菲儿转身钻进电梯间,留下肖子易,愣愣的,站了好久好久。

如果能同时拥有,该多好啊。

那一晚,肖子易躺在床上,回想的全是与任菲儿交缠的画面。

任菲儿以退为进外带魅 惑的招术,不仅令肖子易改变了看法,还激起了他对她强烈的渴望,甚至连砸他的婚礼,也觉得情有可原了。

抚着被她亲吻过的簿唇,肖子易冲动之下,好几次险些跑了出去。

此刻,他若去敲她的门,菲儿肯定会欣喜若狂,接下来的……

不过,肖子易也只敢躺在床上幻想一下,真要付出行动,他还是不敢。后来,他靠冲冷水澡,才灭了被任菲儿引燃的欲 火。

明天,彤彤就回家了……

次日中午,苏若彤就赶回了省城。

看到出站口的肖子易,她有些意外:“你在骗我?”

“骗骗我老婆,不行么?”

“去你的!”苏若彤红着脸回了句,心头有股甜蜜的感觉。就在刚才,她还和他通了电话,要他别来接她,他也同意了,没想到这家伙早就守在这儿。

肖子易嘻嘻一笑,接过她手中的笔记本,趁机,牵住了她的小手。

苏若彤轻轻挣了两下,之后,任他牵着。这一刻,肖子易感觉好甜蜜,对今晚,他更是充满了期待。

俩人在车站旁边胡乱吃了点,便驱车直奔顾可莹的家。

顾可莹今儿出嫁,几个要好的同学上午就过去了,此刻正等着她,肖子易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这是女人的世界,他不想掺和,等会他直接去参加喜宴。

同学们凑一块,自然好不热闹,不知是谁说苏若彤来迟了,等会儿要罚酒。苏若彤一听,就吓得叫了起来:“哎呀不行不行,你们罚什么我都认了,只别罚酒,我一喝就醉,不信你们问小娅。”

“小娅,她是不是不能喝?”

“不是一喝就醉,是喝了一瓶才醉。”

唐小娅的落井下石,把大家笑疯了,苏若彤笑闹一阵,就将唐小娅喊到了一边。

“对了小娅,上次我喝醉了酒,是你把我带到你外公家的,还是我自己去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当然是我了,你醉得一塌糊涂,自己怎么去?”

“你不是扔下钥匙,就走了吗?”她记得唐小娅那晚通宵录节目,将钥匙留下就匆匆忙忙走了。

“你那种状况,我不放心,走到半路又折回来了。”

难怪!

原来,三个月前的某一天,苏若彤回了趟家,本想提前回来给肖子易一个惊喜,没想到等待她的,却是床上龌龊的一幕。

一气之下,苏若彤去了酒吧。她要了杯红酒,边喝边气极地想:你能找女人,我也能找男人!

恰在这时,唐小娅有事找她,苏若彤情绪激动,听见唐小娅的声音就哭了。

唐小娅吓了一跳,苏若彤性子刚烈,俩人同学四年,她从未见她掉过一滴眼泪,感觉事态严重,唐小娅扔下手中的工作,就往酒吧赶。

等唐小娅赶到酒吧,苏若彤已喝得双颊绯红,问了半天,苏若彤也不肯说出原委,只说和肖子易吵架了,要去她家借宿一晚。

唐小娅想了想,就将外公家的钥匙给了苏若彤。她家房子本来就不宽敞,外公半身不遂之后,为了方便照顾,就搬到她家去住了,现在,连她自己都睡在客厅里,怎么好意思带苏若彤去睡觉?

倒是外公家的房子空着,自外公搬到她家,舅舅就一直住在厅里,从不回那个家了,看望外公,也只是去她家。

上大学时,她曾带苏若彤去过一次外公家,所以留下钥匙,风急火燎的走了。

行至半路,唐小娅愈想愈不放心,当她折回,苏若彤已烂醉如泥,且吐了一身。

台里一大帮子人都在加班,唐小娅不敢久耽搁,将苏若彤带到外公家,扒掉她溅满污秽物的衣衫,然后往床角一掀,让她光溜溜的躺在了床上。

只是,唐小娅做梦也想不到,她离开不久,她醉了酒的舅舅,也被同学送到了这儿,只不过,谷傲天不像苏若彤那般醉得不省人事,他冲了澡,关掉客厅里的大灯,腰里围着浴巾,摇摇晃晃进了房。

就这样,俩人阴差阳错,睡在了一起。

后面的情形,苏若彤只能靠猜测,她估计谷傲天和她一样,那晚也是醉了酒。

唉,也难怪他会怀疑她的动机。

“小娅,你舅舅……他结婚没有?”终是没忍住,苏若彤还是问出了口。

“还没,钻石王老五一个,想嫁他的女人,可多了呢。”提到舅舅,唐小娅永远是那副崇拜的表情。

“那他怎么还不结婚?”

“这个……”唐小娅突然话锋一转,“我们台的陈晓,你应该认识吧?”

“废话,她谁不认识。”

陈晓是综合频道的主持人,她爸爸就是省委书记陈海涛,单凭前面一点,就已经是家喻户晓级的人物。前段时间她出了车祸,据说已恢复,不久就要重返银屏了。

“我舅舅对她有点意思,不过,我挺讨厌她。”

“你讨厌顶什么用?你舅舅喜欢就行。”

心不受控制,涌出一股怪怪的滋味,苏若彤知道自己不该,可这种本能反应,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痴痴呆坐了一儿了,心才渐渐恢复。

顾可莹的喜宴上,那几位同学包括唐小娅,都不肯放过她,硬逼着要罚她的酒。肖子易见状,自然要替老婆挡了,这样一来,他就喝多了。

带着微酣,他被苏若彤搀进家门。

说是搀,其实是他手搂她的肩膀,半拥着走进来的。经夜风一吹,加上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肖子易的酒劲早过去了,此刻,除了酒精带来的不适感,其他都十分清醒。

“老……老婆,我要喝……喝水。”这倒不是他装的,他的确很渴,貌似舌头也不如之前灵光。

“行行,你先躺着,我去帮你倒。”嘴里连声应着,苏若彤将他搀到床边,随即拿起靠枕,让他半靠在床头。

扶他、搀他、搂住他的脖子垫枕头,俩人的身体自然要紧密接触。她的脸离他很近,几乎与他烧烫的脸颊紧贴着,她嘴里呼出的香甜气息,撩拨得他心里直痒痒。

肖子易控制不住,趁她搂住他垫靠枕,他反手将她往怀里一箍,喷着酒香的唇,便将他嘴边的脸颊,深深地吮上了。

苏若彤浑身一震,容不得她有任何反应,肖子易猛然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哎呀你干什么,快起来啦。”苏若彤一阵惊慌,赶紧用手去掀。这个动作虽说之前常有发生,但此时,她只想逃。

肖子易按住她的双肩,居高临下痴痴地把她望着,亮晶晶的眸光,透着无尽的痴迷和强烈的欲望。

他不说话,也不采取进攻,就这样痴痴的,凝视着身下的人儿。粗重的呼吸,以及发颤的双手,说明他是多么激动。

苏若彤咯登一下,心,更慌了。

俩人婚了这么久,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当然清楚,何况,他眼里的欲望,那么明显!

眼惊如兔望着他,都忘了用手去掀。

她这副模样,在肖子易眼里,简直美翻了,喉结上下滚动着,剧烈喘息的唇,便覆上了她的娇唇。

怕把她吓着了,也怕引起她的反抗,那怕狂飙的欲 火恨不能一下子将她拥有,肖子易也不敢乱来。他的唇小心翼翼,轻轻地吮着、吸着她如花瓣一样娇软的香唇。

他边亲,边在她唇畔呢喃:“老婆,我爱你……”

“你……你快下来,我去给你倒水。”苏若彤慌了,双手顶住他的前胸,想将他掀下来。

昨晚辗转反侧,想过回来之后,他会采取行动,而她,也作好了承接他的准备,但真正到了这一刻,内心深处,却非常排斥。

“不,我不喝,我只要你,只要你!”见她挣扎,肖子易有些急了,吻猛然间变得激烈起来。

他的手,则配合他的激 吻,开始在她身上动作。

“可我……没准备好,你先下来。”

“老婆,让我要你,结婚这么久了,我想你想得都发狂了,我……我不能再等,让我要你……快让我要你!”

肖子易捉住她推攘的小手,将它禁锢在她的头顶,随后,他的唇带着无法抑制的欲望,狂风暴雨一般,疯狂地吮吻她的小嘴、面颊以及她雪嫩的脖子。

“彤彤,求你,让我要你吧,再等我就要疯了……”

这一刻,他等了多久、盼了多久啊。现在,他等的已经发疯发狂了!

肖子易不顾她的挣扎,噙住她的小嘴,就是一阵激狂的吮吸。

游走在她身上的手,也十分情急,加大力度将她狠狠的搓揉一番,便迫不及待,从她上衣的下摆探进她的衣内。

可能太过激动,肖子易呼吸急促粗重,呼哧呼哧似牛在喘息,趴在她身上的身体,也抖颤得厉害。

因为他太想、太渴了!

拿了结婚证,俩人就同居在了一起。同住屋檐下,却不能尽情欢娱,就连大胆一点的亲热,也要遭到她的拒绝,这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致命的折磨。

实指望举行了婚礼,就能如愿以偿,可结果……

长期压抑的身体本来就焦渴,加上昨晚被任菲儿那妖精一挑 逗、一勾引,此刻,他感觉自己就要被欲 火焚身了,胯下的硬硕,恨不能马上贯穿她,然后狠狠的冲撞、索要。

发现她还在挣扎,肖子易边急急的哄说,冒着青烟的嘴唇边往下侵袭:“彤彤,乖,让我要你,你是我老婆呀……”

是啊,她是他的老婆!肖子易的话,令苏若彤的挣扎有所停滞。

既然是夫妻,既然选择了原谅,夫妻间的水乳交融,迟早都要发生。昨晚不是想好了要接纳他,此时干吗还要挣扎?

昨天的采访,她认识了另一面的他,以至后来躺在宾馆的床上,脑里想的全是他不同表情的酷样,他的冷傲、他的严肃、以及他带有邪气淡笑,都令她有种心颤的感觉。

更可怕的,是她像个色 女一般,总在回想那晚的交缠,与办公室里他胆大妄为,将她欺在柜上亲吻抚摸的情景。

想这一切时,她不但不气不恼,反而充满了渴望。当时,她真想他的亲吻抚摸,想他像在办公室里那样,被他强壮的胳膊密不透风搂着,那感觉,快乐得令她眩晕。

除肖子易之外,她第一次盼望另一个男人的爱抚。

这令她很害怕,于是下定决心,接纳肖子易。他,才是她的老公!

渐渐地,苏若彤的挣扎停了,她屏住呼吸,试图令自己投入,甚至,刚才还在推攘的双手,此时已攀上他的脖子。

她红唇开启,让他急于想钻进来的舌尖,如愿以偿缠上她的香舌。

“噢,宝贝,噢,我的乖彤彤……”

肖子易欣喜若狂,灼唇发疯似的亲她、吮她,衣内游动的手,毫无顾忌侵上她的丰胸。

沉醉其中

苏若彤的心,不自觉往上一提,身子紧绷,如同一块硬铁。

她的手下意识的想去推,最终,又无力地垂落到床面。

“彤彤,我爱你,我爱死你了。”肖子易激动万分,嘴里边说,边在她的唇间耳畔处狂扫狂吮,裹住她丰胸的手忙碌不停,揉了这个再去抓那个。

她的乳饱满坚实,肖子易把在手中的感觉美极了,忙活了一阵,探进胸衣的掏弄就满足不了他,他腾出一只手,去解她胸罩的搭扣。

苏若彤在他身下,双目紧闭,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将床单抓住。

他生日那晚,他曾像现在这样,将她压在床上疯狂拥吻,也像这样裹住她的胸揉碾、逗弄,当时她口干舌躁,浑身软软酥酥,愉悦的感觉令她身子一阵阵的发颤,后来拼命隐忍,才没让自己沉沦。

可此刻,她头皮发麻,全身僵硬,紧绷的经,似在迎接一场刀山火海,根本体会不到当初的快 感。

她缓缓气,强行压下要去推攘的冲动,为了使自己融入,她放任思绪,开始想那可恶的坏蛋。

她想着他冷傲的模样、想着他的抚摸、想着他味道极好的亲吻、还想着那晚,她在他身下所发出的快慰欢叫。

想着想着,她僵硬如铁的身子果真软了不少,紧紧抓住的床单,慢慢的松开。

不知是太迫切,还是太激动,肖子易哆哆嗦嗦的手,半天也没将那搭扣解开。于是,他干脆将她的上衣掀起,然后用力一扯,她雪白的丰盈,便弹跳出来。

下一秒,弹跳的丰胸,已被他裹进掌中。

苏若彤刚刚松开的两手,又紧紧把床单抓住了,她咬住牙,拼命的忍着、忍着。

噢,老天!肖子易被刺激得叫唤起来,以前只隔着衣服触摸,像这样敞开,他还是第一次。

他尽情地揉、尽情地抓,而他喘着粗气的唇一路向下狂吮,最后,一口将那娇艳欲滴的红豆含进嘴里。

像是被针刺了一下,苏若彤头皮一麻,手脚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猛力地一掀一踹,肖子易就滚落到了床下。

随后,她呼啦一下爬坐起来。

肖子易正沉醉其中,怎么也想不到,她突然会来这么一招。他错愕,也微微有些气恼:“彤彤,你?”

“我……”嘴里嗫嚅着,慌乱的眼含有几分愧色。“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她满含歉意的话,令肖子易的信心大增,刚刚,她不是还回吻过他吗?!

含笑哼了一声,再次朝她扑去:“哼,看我不收拾你。”

“哎呀,滚开。”不经考虑,尖叫着又是一脚。趁他跌坐地上,她飞奔似的逃出他的房。

“若彤!”这次,肖子易真正的恼了。

焚身的欲 火,再加上恼怒,他脸涨的,像泼了血一样的黑红。

红着两眼,就去敲她紧闭的房门:“彤彤,你给我出来!”

苏若彤背靠着门,胸脯一起一落喘着娇气,思绪,混乱不堪。

“开门,快把门打开!”肖子易气急败坏,拍门的手,开始捶了,“苏若彤,可恶的女人,把我撩得火烧火燎的就逃开,你什么意思?快给我出来!”

门被肖子易拍得震震响,苏若彤再不出声不行了,吐了口气,转身面对门:“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没想到你突然会这样。”

“你搞清楚,你是我老婆!我要跟我老婆做 爱,难道不能吗?”

站在肖子易的立场,他的确很冤、很憋屈。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结婚这么久了,却还没跟她水乳交融,换作任何人都要气恼。

苏若彤语塞,无话反驳。

“开门,再不开我要踹了!”

他的脚,真的在开始踹了。怕影响楼上楼下的邻居,苏若彤冲着门大声说道:“子易,你现在先冷静一下,我明天再跟你聊。”

“这么久连毛都没摸着,你让我怎么冷静?”肖子易恼怒至极。这话虽粗俗,却再恰当不过,她的下面像圣地,从不让他越雷池,连摸摸也不行。

他想想就气、就憋屈,也很伤心,于是,踹门的力量加大了许多:“彤彤,你这可恶的女人,快把门打开!”

“哎呀子易,你别踹了,不要影响了邻居们。你先冷静冷静,我保证明天跟你好好勾通,好不好?”

“要勾通就现在,我等不到明天!”

肖子易这种状况,苏若彤肯定不敢开门了,好言劝说几句,后来干脆不出声,任他去敲、去拍。

肖子易敲了半晌,见她还是不开,冲着房门狠踹两脚,便怒气冲冲摔门而去。

防盗门的一声巨响,苏若彤知道他走了,她靠住门,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要接纳,怎么又踹了他?

对自己,苏若彤很无语,但她内心深处,真的很排斥他的爱抚,一想到他将冲撞进来,她的头皮就发麻,之前,她并不是这样!

难道,真有“男人一夜,女人一生”之说?

待那阵慌乱过去,她拿出手机拨响了肖子易的电话。他怒气冲冲跑出去,她有些不放心,想问问他在哪儿,她去找他,然后好好聊聊。

刚一拨通,隔壁房间里就传来了一阵悦耳的音乐声,苏若彤走进去一瞧,肖子易的黑色手机,正一闪一闪躺在床上。

肖子易冲进电梯,下降的电梯,却没能消减他的怒火及欲 火,来到大厦最底楼,身体还在发抖。

不管酒后能否驾车,钻进宝马,狂啸飙出。

他来到朗帝酒吧,要了瓶ck Lbel,斟上满满一杯,端起就喝。

昨晚任菲儿那一吻,害得他几乎通宵未眠,欲 火燃了灭,灭了再燃,灼热的下 体一直处在充 血状态,刚才又被苏若彤这么一恶整,此刻,他下腹处很痛、很难受。但,他的心却更痛、更难受。

为了她,他改了很多很多,昨晚,那怕难耐的欲 火将他折磨得发疯发狂,但为了她,也硬生生忍住,没有去找任菲儿。

可是,她呢?

肖子易越想越气,觉得苏若彤根本不爱他,如果她爱他,她会这样对待他吗?他的悔过和努力,难道她都看不见?她的心,未免太狠了!

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很快,一瓶ck Lbel见底了。

妈的,谁说酒能解方愁?

肖子易觉得,酒不但没解他的愁,反而让他的身体更炽热、更难受。他买了单,踉踉跄跄走了出来,差鬼使,他居然将车驶到了天虹大厦。

此时,任菲儿正靠在床头看电视,听到门铃声,先是一惊,随后欣喜地溜下床。

她没有立即去开门,快速将保守的棉睡衣脱下,待换上那件白色的丝质睡袍,扫了眼镜中妙曼的身影,才一脸欢喜跑出房间。

透过猫眼,她看到门前的肖子易,眼底一怔,赶紧将门打开。

“子易,你怎么来了?”任菲儿的询问,都在发颤。

还以为是快半年没到这儿过夜的徐老板,没想到竟然是他!不过肖子易的到来,远比徐老板更令她兴奋欣喜。

“还愣着干嘛,快进来呀。”他满身酒气,貌似喝多了。任菲儿伸出手,将他扯了进去,身后的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打一看到任菲儿,肖子易就后悔了。

他知道他不该来,来了准得犯错,他想逃,可瞧着她红扑扑的脸蛋,还有白色丝袍下,若隐若现的诱人胴 体,他眼直了,腿实在迈不开呀。

任菲儿的白色丝袍内,仅着了一条黑色的小内 裤,一对雪嫩的乳房半 裸着,粉色的乳晕经白色丝袍一罩,染上了一层诱人的色彩。

更让肖子易焦渴难耐的,是她乳尖上的两点颗粒,那颗粒又圆又大,将白色丝袍高高顶起,因没有胸罩的约束,此刻,它们正随着她的呼吸在那儿一颤一颤的,馋得他发狂。

肖子易两眼赤红,如同一头饿极的狼,直勾勾的眼,死死盯着她。

他的眼疯狂混乱,情欲那么明显,任菲儿心知肚明,她不动声色笑着去搀他:“子易,你是不是喝多了?走,我帮你弄杯解酒茶。”

还是菲儿好,还是菲儿好,菲儿才是真心爱他的人!

肖子易没吭声,由她搀着走了两步,之后突然弯下腰,托起任菲儿就往透着亮光的卧室狂奔。

“哎呀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任菲儿故作惊慌,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看似挣扎,其实是在加柴催温。

“让我要你,让我要你。”他托住她的臀部,让她的两腿缠在他的腰上,他的嘴埋在她的双 乳间,又亲又拱,边狂乱地在嘀咕,粗喘声,响彻一路。

“子易,你……你这个坏家伙,快放我下来……”任菲儿被他拱的,浑身激颤不已,但她的嘴和身,却还在故作抗拒。

她环住他的脖子,头向后仰着,把自己傲人的雪峰紧贴在他的唇上,让他拱个够,亲个够,嘴里颤颤的在高叫:“哎呀,快放我……下来,咱俩再不能……啊哟哟,你快放我下来……”

她将屁股左右摇摆转动,摩着揉着顶住她小腹的硬邦邦的家伙。

肖子易本身就发狂了,哪里还经得起这种撩拨,将她往床上重重一摔,吼叫着,饿狼一般扑了上去。

因为太急切,他衣服也顾不上脱,仅将她的小内 裤扯掉,就将胯下几近爆裂的硬物,连根捅了进去。

噢……

他畅快地大叫一声,在这一瞬间,他似乎听见烧红的烙铁放入冰水中,所发出的“滋滋”声响。

他在她身上狠命地冲,狠命的撞,直到大汗淋漓,趴倒在她身上。

任菲儿在他身下,绵软得像一滩春泥,嘴里不住地喘着娇气,唇畔的淡笑,美极了,也满足极了。

她二十六七岁,和肖子易小不了多少,女人这个年龄,正处在焦渴期,倘若没有经历过男人,倒也可以忍受。可之前,徐老板几乎每晚都在她这儿过夜,突然间又让她独守空房,寂寞和难耐可想而知。

肖子易强劲的冲撞,令她寂寞空洞的身体,愉悦极了。

等喘息平稳一些,她扬起粉拳,在他胸上就是一阵猛敲:“讨厌,讨厌,说好再也不这样的,可你……你好讨厌!”

任菲儿这副娇状,肖子易自然很受用,他侧卧着,按住她性感的翘 臀,任她敲打。

经过一轮狠命冲撞,身体的焦渴缓解了不少,但他的热火还深埋期间,舍不得出来,像这样被她紧紧包裹,他感觉爽透了!

任菲儿敲打一番,便拿起毛巾,替他擦拭身上的汗水,那轻柔的模样,不知道多么心疼,多么爱恋。

蓦地,肖子易夺下她的毛巾,没等任菲儿明白,他已翻身将她压下。

“哎呀你……唔……”

她透着欢喜的尖叫,被肖子易堵上了。他焦渴得太久太久,刚才一次仅挠了下痒,年轻的身躯根本没有得到满足。

嘴噙住她的樱唇猛亲,身体一起一伏,开始在她身上动作。因为刚刚释放过,所以这一次他不再那么猴急,弓着身子,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她、折磨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肖子易再一次释放之后,两人身体上滚落的汗珠,将床单浸湿了一大片。

持久而强劲的欢爱,将肖子易长期积压的欲 火,彻底泄了个干净。

焦渴消了,理智却回来了,像是猛然被惊醒,他推开怀中香 汗淋漓的身子,之后,慌忙爬坐起来。

混蛋,怎么又跟她缠在了一起!

嘴里还在抽风似的粗喘,但他心头,却已后悔不迭。

任菲儿随着他,也爬坐起来,伸出手,恋恋不舍将他从背后环抱住:“子易……”

缠也缠了,欢也欢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再说这一次是他找上门强索,根本怨不得菲儿。

当任菲儿湿漉漉的身子一贴上他的后背,肖子易的后悔不觉减轻几分,不管怎么说,刚才的交缠,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令他销 魂蚀骨。

“你这坏家伙,像头饿狼,差点把我整死了。”任菲儿的娇喘声,也还很急促,脸颊在他背上蹭着,甜甜地说,“不过我喜欢……呵呵,被你整的好 舒服哟,人家都……都泄了好几回。”

像这样的赞美,哪个男人不爱听?

本想下床穿衣,然后绝情离开,但任菲儿娇娇的“指责”,让他转过身子,一脸自得面对她:“怎么样,我很猛吧?”

说着,留恋不舍覆上她的雪乳又狠狠搓了几把。

“去去去,讨厌。”含嗔带娇,将胸前捣鼓的手掀开,然后一嗤,“嗤,瞧你那狠劲,不知道多久没做,害得我里面全是你的东西。”

这话,听似是带夸赞的“指责”,其实是在试探,他饿极的馋样,就像几百年没挨女人似的,她想知道,他跟苏若彤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她没想到,她的话提醒了肖子易。

他边下床边说:“你穿上衣服,跟我一起下去买药吃。”

“现在?”

“是,现在!”

任菲儿的心,寒透了。但是,她丝毫没将情绪泄露:“哎呀,明天啦,人家被你整的没有一点力气了,两腿到现在都还在打颤。”

她撒着娇,将光溜溜的身子又黏上去:“现在,我只想窝在你怀里睡觉。”

这次,他非常坚决地解开了环扣他的小手,不过,他退了一步:“行,那你睡吧,我明天一早把药给你送过来。”

“这么晚了,你……还回家?”

肖子易没吭声,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快速往身上套。他当然要回家了,和她相比,彤彤自然要重要得多,那怕关键时刻将他踹了。

任菲儿见状,也连忙把白色丝袍拾起罩上。

在玄关处,她说:“吃药的事,你明天别管了,我自己会处理,身体刚恢复,我也怕怀孕呢。”

“还是我送来,反正我明天上班往这儿经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万一她不吃药,又怀上了怎么办?肖子易拉开防盗门,头也不回走了。

瞧着他的背影,任菲儿撇撇嘴,轻哼了一声。

自肖子易摔门而去,苏若彤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堵着,睡,睡不着,出去找吧也不可能,后来实在熬不住,便跑下楼,想看看他的车还在吗,结果刚一到他的泊车位,深蓝色的宝马就驶了来。

夜间的汽车光亮太强,苏若彤被刺得睁不开眼,来的什么车,她根本看不清。倒是肖子易,一眼就瞧见了被光柱锁住的娇小身影。

他心头一热,对她的怨气,顷刻间消失殆尽。

就在刚才,他对她还很气,觉得这次犯错,又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她同意,他会去找菲儿吗?

同一屋檐下的夫妻,却不能同床相拥,时间久了,你能不疯?

此刻,小区里万籁俱寂,黑夜下孤零零的影子,看了让人好生心疼。肖子易心中腾升一股愧疚感,在这一刻,他决定再也不去找任菲儿了。

车到跟前,苏若彤才看清楚。

松了口气,赶紧走上前,伴着车门被推开,她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味:“你……你喝酒了?”

刚才睡不着,她什么样的情形都想到了,还怕他气极之下去找任菲儿。时下,她为她这个想法脸红。

“出去干嘛不带手机?害我担心。”理亏的人是她,责问自然变成娇嗔了。

肖子易不理,昂头越过她,朝大厦那边走过去。苏若彤呵呵一笑,追上去:“哎呀,对不起啦。”

肖子易还是不理,而且还把她的手摔开,不让她挽。

“真生气了?”

“你说呢?”

红着脸嘻嘻笑,手再次去挽他的胳膊。这一次,肖子易没有再摔开,他生气只是做做样子,况且他犯的错,比她严重千万倍。

那一晚,苏若彤跟他深谈了一次,希望他给她一些时间,来修复受了伤的感情。肖子易见她态度诚恳,也就很无奈地应允了,但给了她两个月的期限。

只是,男女间的偷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肖子易当时的确下定决心,再也不去找任菲儿,可碰上苏若彤出差,他就有点管不住自己,后来有一次没忍住,又“鬼使差”去了任菲儿哪里。当然,这一切是偷偷进行的……

专访登出来的那一天,谷傲天已回到厅里,黄溱水库开工已有一段时日,除重大决策参与,他已将精力投放到厅里的日常事务上。

看完那篇报道,他若有所思靠在椅背上,这时,办公室黄主任敲门进来:“谷厅长,专访出来了。”

黄主任手中,正拿着那份报纸。

“嗯,我刚看了。”

“这苏记者挺厉害,文笔利落,带有点文学色彩,不像别的专访,读起来枯燥乏味。”办公室主任,玩的就是笔杆子,文章好与坏,黄主任一读就知道。

谷傲天没发表意见,而是问:“你跟苏记者很熟?”

“见过一两次,人和文一样,强悍利落。”

的确挺利落,特别是她的腿脚,踹的又准又狠!谷傲天不动声色,边整理桌上的文件,边说:“你找机会请她吃餐饭,感谢一下她。”

“好,我来安排。上次做的专版,还没来得及感谢李主任,借机一起请了。等安排好了,我再给您汇报,希望您也能参加。”

美妇人造访

“这个……到时看情况,如没有特殊应酬,我就参加。”

其实,他的内心已经打定好了不参加,这位苏记者的动机摆明不纯,他不会给她提供任何接近的机会。

黄主任点头轻“嗯”,然后接着汇报说:“刚才指挥中心的程主任打电话来说,昨晚刘坝段内发生滑坡,一夜间将筑好的围堰全部摧毁了。”

“有人员伤亡没有?”谷傲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没有,昨晚下大暴雨,夜间没有加班,民工们都在休息。”

谷傲天松了口气,蹙眉不语,片刻,便沉声吩咐黄主任:“你给程主任打电话,告诉他们,别一味的只知道抢进度,安全才是首要的。我马上跟彭厅长联系,明天或后天,就安全问题再召开一次紧急会议,不要等问题出现了,才知道补救。”

彭志辉是分管工程的副厅长,黄溱水库的工程建设,目前由他全权在负责。

黄主任领命离开,在楼梯口,他迎面碰上一位气质优雅的美妇人。

这一层没有业务处室,就几位厅长在此办公。打量一眼,黄主任职业性地询问一句:“同志,请问您找谁?”

“我找谷厅长。”美妇人笑容可掬,声音也煞是好听,“请问一下,谷厅长的办公室是在这层吗?”

如果这女人再年轻十几岁,定可以使男人们发疯发狂。黄主任猜不透她究竟多大,估计不过五十,但谷厅长,不是什么人闯进来就可以见的。

“您有预约吗?”

“有……有预约。”女人不擅长说谎,脸红了。

黄主任信了,将她带到谷厅长办公室,交给了王宁。

王宁是厅办公室的副主任,角色相当于秘书,平时就坐在外间,所有来访者,首先要通过他这一关。

因人是黄主任带来的,王宁没多加询问,轻轻敲了敲里间的门,然后用手示意,请这位女人进去。

此刻,谷傲天正在给彭厅长打电话,看到来人,他目光一凛,紧握话筒的手,也随之颤了一颤。

背过僵硬的身躯,继续与彭厅长通话,嗓音与刚才相比,显得极其沙哑低沉。

瞧着背对自己的魁梧身躯,杨小柳无法自制,泪急涌而出,糊了视线。

他十岁那年,她狠心抛下他,等再相见时,他已是大四的学生。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凝视,杨小柳的记忆里没有几次,而那仅有的几次,都被他绝情且又万分厌恶地驱离,毫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值得高兴的是,她的儿子,如今已是一位了不起的男子汉!

放下电话,谷傲天戾气逼人,下了逐客令:“请你离开这儿。”

“小天……”喊着他的乳名,杨小柳泣不成声,一时间,千言万语被堵住,除了伤心自责地流泪,吐不出一个字来。

谷傲天无动于衷,脸色阴沉吓人,拨通了内线:“王主任,你来一下。”

“小天等等,妈有话要说。”杨小柳赶紧擦掉眼泪,只是容不得她往下说明,王宁已推门而入。

室内的情景,令王宁微愕了下。

“麻烦把这位女士送出去。”

说得好听点就是送,不好听就是赶或请了。王宁没吭声,面对杨小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谷厅长的怒气,他通过话筒,就已经感觉到了。

杨小柳嘴唇颤动,望着儿子的泪眼注满了失望和无奈。她瞧了王宁一眼,之后默默转过身,这种状态及环境,她不方便多说。

一路上,泪总无法止住,出了水利厅的大门,眼泪还在往下掉。

肖青焕坐在宾利车里,老伴伤心的模样,他远远就瞧见了。等她坐上车,他揽过她,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上:“他还是不肯认么?”

“他根本不让我开口。”止不住伤心,杨小柳呜咽出声,“老肖,咱俩错了,当年咱俩不应该抛下他,不应该接受小哥的条件,呜……”

“宝贝儿,不哭不哭。”像年轻时那样,肖青焕万般柔情,拍着她的肩轻哄,“乖,快不要哭了,反正是咱俩的儿子,他认不认都没有关系,等日后知道真相,他会相认的。”

就是怀着这种想法,当年才答应了小哥的条件,可结果……

杨小柳默默垂着泪,没答话

她伤心,不仅仅是因儿子不原谅、不相认,更多的,是老伴的病情。她怕老伴走的那一天,都无法完成心愿。

杨小柳走后,谷傲天无心再工作,脸上阴云密布,一动也不动坐在办公桌前。

当年,她不顾他撕心裂肺的哭喊,也不顾父亲的苦苦哀求,头也不回跟着那个男人走了。只因为,那男人有钱,开的是豪华小轿车。

在那一刻,他的母亲就死了。

当天晚上,谷傲天开车来到了省委书记陈海涛的家。

最近忙着黄溱水库的事儿,好久没来看望陈晓了。

只是他来得很不巧,陈晓正在大发小姐脾气。沙发垫子、靠枕、茶几上的电话、烟灰缸、以及博古架上的花瓶,等等,都成了她出气的对象。

扫了眼满地碎片,谷傲天带着夸张,笑问:“哎呦喂,这是咋的了?”

“噢,她吃错了药。”陈北搞怪地耸耸肩。他是陈晓的哥哥,也是和谷傲天同穿一条裤子的哥们。

“傲天来了。”陈海涛出声招呼,脸上颇有几分尴尬。

喊了声陈叔,谷傲天踮着脚尖,往站在客厅中央的陈晓走过去。他是这家的常客,自然不必拘礼。

“小姐,这是谁招你惹你了?啧啧,你可真舍得,这么贵重的花瓶你也敢摔。”

真正的好东西,他们不会摆出来,谷傲天估计这花瓶值不了几个钱,他这么说,无非就是想缓解一下气氛。

结果,换来陈晓蛮不讲理的娇吼:“是你!”

“我?哈。”谷傲天打了个哈哈。

横他一眼,陈晓转身往房间走,恼怒中,迈出的脚刚好踏到了碎片上,她的两腿本来就娇软无力,此刻像是穿了溜冰鞋,伴着她的尖叫,向后倾仰的身子已被谷傲天牢牢抱住了。

惊险一过,她便开始捶打他:“放开,谁要你管!”

“我若不管,你就摔倒了。”谷傲天照旧在嘻笑。

“摔倒也不要你管。”陈晓轻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

“晓晓!”怕她说出更难听的,陈海涛赶紧出声制止。

陈晓的母亲生她时难产去世,陈海涛便将全部的爱投到了女儿身上。在淮省,他可以呼风唤雨,但对任性娇惯的女儿,却拿她没辙。

陈北双手抱住胳膊,一副看戏不怕台高的样子看着他俩。别看她叫嚣得厉害,迟早,她都会嫁给傲天。

谷傲天一改刚才的嘻戏,表情变得严肃且充满关切,他将她放到沙发上:“究竟怎么回事?”

她是有些任性,但也不至于蛮不讲理,上次车祸,他险些令她瘫痪,她也没有怪罪他半句,还劝解,说是她不听话,没有系好安全带。

他盯着她,等待她的答复。

“他,他,不都希望我嫁给你吗?”陈晓怒气冲冲,指了父亲又指哥哥,然后娇声质问谷傲天,“还有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

谷傲天有些难堪,因为他的确有这想法,而且,陈海涛也一直拿他当准女婿看待,所以他的升迁,才会如此之快。

“傻丫头,我什么时候追过你?你放心好了,我一直当你是妹妹呢。”人家不愿意,谷傲天自然不会承认。

“是,你是没追我,但他们想尽办法拆散我和曹伟,不就是为了让我嫁你?!”

“这是两码子事,你别混为一团,傲天与这事无关,他是无辜的。”陈海涛再次出声,替谷傲天澄清。

哼,他无辜?冲着谷傲天冷哼一声,陈晓起身回房。

从陈北嘴里,谷傲天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曹伟是陈晓的同学,俩人上高中时就互生爱慕,后来又双双考入同一所大学。

不幸的是,大二那年,曹伟患上了骨癌,为保全性命,不得已将右腿齐膝截去。

陈晓不离不弃,一直坚守着这份爱情,只是她这段爱情,却遭到全家的反对。

身为省委书记,陈海涛应大力支持这种爱情,然而,他作为父亲,却无法接受像花朵一样美丽的女儿,嫁给一位靠拄双拐才能行走的残疾人。

半年前那场车祸,陈晓腰椎以下失去知觉,借机,陈北找到曹伟。陈北告诉他,陈晓有可能会瘫痪,如真心爱她,就请放手,为达到目的,陈北把谷傲天丢了出来。

不久,曹伟迅速闪婚,娶了一位大他几岁的农村女人。

曹伟提出分手的理由很简单,因他是残疾人,所以不想再找一位残疾姑娘做老婆。

不用说,曹伟的分手,差点没把陈晓活活气死,想当初他截肢时,她是怎样待他的,现在他呢?

当时,她除了愤恨,没有半点伤心。

受此刺激,再配合针灸治疗,如今,她终于又能行走自如。

今天在街上,陈晓无意间碰到曹伟的妹妹曹琳,曹琳不想陈晓恨她哥哥,忍不住就将分手的真相说了出来。

再然后,陈北和父亲以及家里的东西就遭了殃。

陈晓和曹伟的事,谷傲天知道一二,但他一直不看好。陈晓是被惯坏的千金大小姐,性格任性且有些自负,她想要的东西,几乎没有得不到的,别人愈打压反对,她就愈是不放手,她对曹伟的爱,未必真有那么深沉。

初见陈晓,谷傲天就动了娶她的想法,因为曹伟,这么多年来他只静静的等,从未主动示爱。

陈晓刚才的态度,不觉让谷傲天松了口气。报答有多种,报复也有多种,他不一定非娶要她……

丽山脚下,肖宅。

肖建国回来时,胡曼云正靠在床头看电视,疑疑鬼剜了他几眼,气呼呼地:“老爷子早回了,你咋才回?”

“还不是为了那块地皮,今儿求这个,明儿请那个,弄得我疲惫不堪。”

“我看不是吧,你的疲惫不堪,没准是那个小姐弄的。”

“我说你,别一天到晚瞎猜疑行不行?我今天够累了。”

“不是我瞎猜疑,是你们肖家基因不好,老爷子跟那贱人,不活活把你妈气死了?还有你,现在又搭上了儿子,哪一个没出这问题?”

肖建国气结,半天才回了一句:“那也是你的儿子。”

“可你基因有问题,我能怎么着?”胡曼云撇撇嘴,“我们胡家的男人,没一个在外面乱搞,哪像你们肖家,一个赛一个的风 流。”

肖建国懒得跟她理论,瞪了她一眼,拿了衣服去洗澡。这种猜疑审问,每次回家晚了就会发生,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洗完澡,肖建国把老俩口去水利厅的事,跟胡曼云讲了。

胡曼云一听,脸色大变:“姓谷的和他们相认了?”

“应该没有,听刘司机讲,那贱人出来时哭哭啼啼,后来老爷子说,反正是咱俩的儿子,认不认都没关系,等日后知道真相,他会相认的。”对害死自己母亲的杨小柳,肖建国恨之入骨,背地里都喊她贱人或妖精。

“是,姓谷的知道真相后肯定会相认,我猜下一次,老妖精就会把真相说出来,她不会让老爷子死不瞑目的。”胡曼云愤愤地说。

这点,肖建国比谁都清楚。

“建国,你快想想办法,一定要阻止他们。”

“这事到了要穿包的时候,恐怕谁都阻挡不了。”

“可以去找谷老头呀,要他出面阻止,他们当年不是签有合约吗?”

“合约顶屁用,你别天真了。”肖建国一口否定,然后接着说,“当年他们年轻,对姓谷的一家又怀有愧欠,所以一直遵守合约,没把真相说出来,现在老爷子都要……”

肖建国顿了顿,才又接着说:“老爷子时日不多,在这个时候,老妖精肯定不会管那个合约了,下一步,她就会去做谷老头的工作,谷老头念在旧情上,十有八 九会同意,即便不同意,她也会把真相说出来。如果我们去找谷老头,不但起不了作用,反而还把我们的想法给暴露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听之任之吧。”

肖建国一筹莫展,叹了口气,没吭声。

“要不像上次那样,再找人……”

“不行,坚决不行!”肖建国斩钉截铁,阻断了老婆。上次冒那么大的风险,结果陈晓鬼使差的坐在里面,她险些送了命,他却毫发未伤。

“上次刹车失灵,陈晓的哥哥已经查出是人为造成的,如果再弄出一个交通事故,我们不是往枪口上撞?”

“他们怎会知道是我们找人干的?”胡曼云不服,觉得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怀疑。

“你当别人都是傻子?”肖建国有些火了,上次的鬼主意就是她出的,害他提心吊胆了很久,他没好气地说,“有些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出了事我们就彻底完蛋!”

“这也不行,那也不能,难道眼睁睁让他把财产霸了去啊?”

胡曼云急红了脸,不觉间音调成了高八度,肖建国慌得连忙用手去捂她的嘴:“你小声点。”

“想到财产要归他,我心里急。”

“我心里就不急?”肖建国横了老婆一眼,然后透着无奈说,“协议书恐怕早拟定好了,我们现在除了听之任之,没别的办法。”

胡曼云脸色涨红,还想再说,最终忍了。

接下来,夫妻二人垂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胡曼云嗡声嗡气问道:“公司应该不会归那野种吧?”

“不会,他又不懂经营,公司不会给他。”

“不懂可以学,现在老爷子一心只想弥补,没准连公司也会作为补偿给了他。”

“他在官场上混得不行,倒有可能,但他年纪轻轻就是正厅,仕途远大,老爷子一直以他为荣,还指望他能当上更大的官,所以放心,公司绝对不会给他!”

胡曼云没再反驳,叹了口气,骂着发牢骚:“子易这死小子,也不知他怎么在整,若彤的肚子到现在没个音信。”

“他们结婚才两个月,你急什么。”

“老爷子下月的寿辰,我能不急吗?明天我就去找他,要他抓紧,实在不行就谎报军情,兴许老爷子一高兴,就把财产都给了我们。”

“这种美梦,你还是少做。”肖建国躺了下去,不再理她。

专访回来,苏若彤就被分到农林水小组,和大家一起跑农业、林业、水利这三条线的新闻。

苏华及何小鹏都在这个组,如不是谷傲天,苏若彤肯定会非常高兴,现在即便不情愿,她也不敢说,怕李主任说她挑三拣四的。

好在这是个大组,记者多,再说他又不是省长,不可能有太多新闻,没准她运气好,与他相关的新闻刚好派给了别人呢。

可结果,那啥人召开的一次紧急会议,就将她这种侥幸心理击了个粉碎……

像上次一样,肖子易将她送到车站。

“什么破单位,双休也不让人休息。”肖子易抱怨了一路,到了巴士车门前,他还在不满地嘀咕。

瞧着他那张臭脸,苏若彤只闷闷的笑,不接茬。

出门前,他将她堵在房间狠狠地亲了她,而且他的手也极不安分,探进她的衣内,将她饱满的双峰摸了个透。

如不是急着出门,在他的强攻之下,她极有可有会沦陷。

“明天能回来吗?”他问。

“能,会议上午就结束了。”

烦归烦,上车的那一刻,他还是非常窝心地嘱咐她:“听说荣石县的治安不好,你当心点,陌生人一律不要搭讪。”

“我又不是小孩子,罗嗦。”娇嗔一句,踏上车。

就是想干坏事

“若彤,在这儿。”何小鹏坐在最后一排,见她上来便挥动手臂招呼。

没来得及答话,她就被肖子易扯回到了地上:“跟你一起出差的是他?”

“是啊,他负责摄影,我负责文字。”

“他对你没安好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还跟他一起去?”

“你这人……”苏若彤既好急,也好笑,拿眼睨了他一下,“和谁一起出差,是头说了算,你别小心眼行不?”

“不是我小心眼,是他……”

“那是之前,那时我刚到单位,他又不知道我和你的事,知道后就再没说什么,除了祝福。”

“可我觉得他还没死心,每次瞧你的眼都亮闪闪的。”

“别疑疑鬼啦,人家可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就不会买最后一排的车票,他这么做,就是想干坏事!”

“嗤,当别人都是你呀?”苏若彤笑起来,记得上大学时,他总爱买最后一排的车票陪她回家。

忆起点点滴滴,她好脾气地给他解释:“不坐最后一排,就要等下一趟,我不想深更半夜到荣石,就让他买了这趟。”

“傻,没票是借口,只有你这小笨猪才会相信他的话。”

“去去,懒得跟你说。”抛他一个白眼,苏若彤转身上车。

肖子易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不相信何小鹏,但他信任若彤。

想到出门前的拥吻,心头那点小郁闷顿时被驱散,今晚,他一定要管住自己,不去找任菲儿!

次日,苏若彤随何小鹏一起,来到指挥中心顶楼的会议室。

黄溱水库的指挥长,是由胡副省长在兼任,今天本是个规模不大的专题会,但因有他的参加,规格一下子上升了无数倍,省里各大媒体、外加地方的新闻媒介,参与报道的记者就有二十几人。

苏若彤第一次参与会议报道,难免有些紧张,和相熟的同行寒暄几句,便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

她庆幸自己是文字记者,否则,就惨了。

倘若像何小鹏那样,在某人的眼皮底下晃来晃去,她还能如此淡定吗?

没多大会儿,空了一半的座位就被参加会议的人员坐满了,九点整,就座主席台的人物终于闪亮登场。

谷傲天一身正装,陪同胡副省长走在最前面,在大家的掌声中,一行六七个人走上主席台。

瞧着挺拔的身影,苏若彤暗自呼了好大几口气。对占她初夜的男人,想要淡定自若,好难、好难。

等就座,工程安全会议就正式开始了。

这种会议枯燥乏味,换作平时,苏若彤准得打瞌睡,但今日不同,她有任务,而且那家伙还坐在台上,她经不紧绷都不行。

竖起耳朵,两手快速在笔记本上敲打,漆黑的眸子,却总爱往他身上瞟。

会议开了一半,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水库右岸工程所在地突然发生塌方,六名正在围堰内进行混凝土浇筑倒模的民工,被倾泻而下的泥土深埋其中。

消息传来,会议立即终止,整幢大楼顷刻间变得一团慌乱。

从会议室冲出来的人们,有车的坐车,无车的跑步,蜂拥一般奔扑塌方地点。

苏若彤坐在最里面,她和扛着摄像机的田记者,差不多是最后冲出的会议室,来到大楼外,正碰上四处找寻她的何小鹏。

“若彤,我先跑过去,你不急,跟过来就行。”

急吼吼说完,何小鹏调头就跑,他是摄像记者,能否在第一时间抢拍到现场情况,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小鹏,我们有车!”田记者大声喊住他。

电视台那辆白色越野车已发动,正等着田记者,三个人飞奔过去,才知道空余的座位已被其他同行坐了。

这个时刻,只管重要性,哪还顾得上照顾女同胞,田记者带着歉意,让何小鹏挤了进去,苏若彤则被拉下。

这儿是郊区,极少有的士车出没,苏若彤不抱幻想,撒腿就跑。

起先,她跑得很快,后来就不行了,等赶到两公里外的事故现场,她已上气不接下气,就差要死了。

妹的,从今往后,采访一律穿旅游鞋!

今天的鞋跟并不高,可此刻她的脚痛的钻心,双手撑住膝盖,抽风似的喘了几口,便一瘸一拐走进人群里。

怕再次塌方,也怕人多引起混乱,武警战士用身体设了道防线,除营救人员及媒体记者,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内,苏若彤拿出记者证,才得以通行。

一踏进禁区,她就瞧见几个武警战士抬着一副担架,由人群簇拥着往救护车那边在飞跑,她的那些同行,则追着撵着在拍摄。

毫不迟疑,苏若彤朝着人群追了过去。

“怎么样,人都救出来没有?”她气喘吁吁,边往前挤边急切询问。

一片嘈杂混乱中,谁都没有搭理她。

苏若彤来迟了,心里发急,见无人搭理,便不管脏不脏,卯足劲往前钻,很快,她白色的短袖T恤就变成花的了。

当她挤到前面,救护车的门正好关上,究竟什么状况,她还是没有搞清楚。

心急之下,她扯住前面男人的泥衣袖,摇了摇:“同志,人是不是都救出来了?”

这个时刻,她急切的原因自然不是为了新闻,而是迫切想知道这几位民工的安危。

伴着男人的回头,苏若彤傻了,这个人,居然是胡副省长!

谷傲天闻声,下意识的也回了下头。他浑身上下都是泥,俊逸非凡的脸好比涂了面膜,看不到本来面目,但他那双眸子,一如往昔幽深明亮,苏若彤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命不该绝,这一刻,田记者的大声询问传了来:“小苏,你跑步来的?”

“是,刚跑过来,还不知道状况。”她这话,是给某人和胡副省长听的。

反正他们脸上全是泥巴,就当没认出来。

一问一答中,救护车呼啸而去,包括胡副省长在内,参加营救的所有人员,都如释重负舒了口气。

所幸,会议召开之前,彭志辉按旨意做了一些防范措施;

所幸,塌方发生在围堰内,如果是被泥土埋入水中,恐怕六人无一生还。

最后挖出来的那人,心脏已停止跳动,经过急救才有了生命迹象,能否活下来,只能靠天了。

接下来,苏若彤随其他记者一起,赶往了县医院。

晚上七点多,她回到宾馆。

此刻,她的感觉就像当年受了军训一样,浑身累的没有一丝丝力气,唯一想做的,就是趴躺在床上睡到天明。

可,新闻明天要见报,她必须尽快将稿子写好发过去,李主任正等着呢。

好在新闻稿不像专访,不用长篇大论,两篇稿子写完,仅用了半个多小时。

之后,她拿了衣服去洗澡。

沐浴后出来,疲乏去了一大半,整个人清清爽爽,很是惬意舒畅。

只是,湿漉漉的长发让苏若彤犯愁了。

睡吧似乎太早,头发也是湿的;上网或看电视,又全无兴趣,望着那轮明月,她突然萌发了散步的念头。

于是取了房卡,带着一身清香出了房间。

宾馆离指挥中心很近,相距不到五十米,为图方便,绝大多数记者都住在这儿。

来到宾馆外,苏若彤才发觉这儿的夜晚比想像中热闹多了,通往河堤的马路两侧,一家紧挨着一家,全是用塑料布搭成的临时夜食店。

这些夜食店,天黑时搭建,清晨再拆除,起先只为修建水库的一万多民工服务,后来一传十,十传百,来宵夜的客人越来越多,而这些塑料棚也就越搭越长,直至抵到了河堤。

沿着马路,缓步向前,几乎每经过一家,都会被招揽生意的服务员喊住,他们的过分“热情”令她很郁闷,走上河堤,耳根才得以清静。

河堤上,树影重重,三三两两晃动的人影,大多是一对对的情侣,苏若彤不敢走远,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树下,她顿住脚步。

皓月当空,周围的人影、古树、乃至静静流淌的河水,都像披了一层银白的簿纱,朦朦胧胧,且又温柔恬静。

苏若彤立于树下,浮躁的心,一下子安静下来。

整整一天,她的经因事故、因某人而紧绷着,而此刻,眼前的美景给她一种不真实感,如梦似幻,仿佛置身在云端里。

抛开所有杂念,她什么都不想,静静的,全心身享受着眼前的恬静与美好。

直到,带有调侃的浑厚嗓音从背后传来。

“呦,这不是苏记者吗?”

她蓦地回过首,惊愕与茫然,在她眼中尽显。

前一秒,他不受她的抵制闯进她脑海,而下一刻,背后就传来了他浑厚的声音,瞧着月光下稳沉高大的身躯,苏若彤分不清是实、或是幻。

等看清,心跳就犯贱的加速了:“谷厅长,您……也散步呀?”

“睡不着,随便走走。”谷傲天的口吻很淡漠,回应间,他朝她走了过去。

当看到树下的倩影,他和她一样,也有恍若如梦的感觉,痴痴呆呆,足足凝视了她两分钟之久,才出声招呼。

相隔两步远,他站定下来:“这么晚了还在这儿吹风,不怕碰上坏人?”

月光下,她的模样清灵灵的,那么的姣美娴静,他看着她,心莫名的在悄然跳动,可嘴里吐出的话,却颇有几分责备和不满。

“怕……什么,堤上有这么多人呢。”头上被黑影罩住,她很压抑,胸口像在擂鼓,生怕吓人的心跳被他听见,答了句就赶紧屏住了呼吸。

殊不知,略略发颤的嗓音,早已出卖了她。

谷傲天勾唇一笑:“看来咱俩的缘分真是不浅,又碰上了。”

他的笑,淡淡的,很迷人。

但是,那笑、那貌似一本正经的话,分明就是不相信、在讥讽她。苏若彤回他一个虚假的讪笑,不接茬,暗中在寻思尽快闪人。

在谷傲天眼里,她的紧张及假笑,就是心虚。

只要他来了荣石,只要老天不下雨,他几乎每个晚上都要到堤上走一走,所以,他认定今晚的巧遇,又是她蓄谋下的结果。

他盯住她的眼,挑衅地:“这次又是巧合?”

可恶,他果真在怀疑,而且也没打算要放过她!

被他一激,什么紧张心慌,统统见鬼去了,她的眸光不再躲闪,仰起小脸,无畏地迎视他的挑衅。

此刻,她真恨不得翻他几眼,或者像上次那样狠狠踹他一脚,但……突然间,她却笑了,且笑得妩媚、笑得嚣张:“这个,您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恕不奉陪。”

说完,撂腿走人。

谷傲天气的不行,伸手就将她攥住了。苏若彤慌了,得意瞬间没了,嘴里下意识地嚷了句:“你……你干嘛?”

他没吭声,似笑非笑把她看着。

出手攥她,是情急或是不舍得,他自己也分不清,但有一点他非常清楚,面前的她,让他恨得牙痒。

对,恨得牙痒,恨得他想……

苏若彤被他瞧得浑身发毛,正沉不住气要发作,这时,他低哑着嗓音开口了:“陪我走走吧。”

他,要我陪他走一走?

苏若彤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不是总认为她接近他是有目的和动机的吗?现在却要跟她散步,有没有搞错。

“怎么,不愿意?”

等待她回答的眸子,漆黑闪亮,苏若彤的心又是一阵犯贱的狂跳。

“不是不愿意,是不敢,我怕某些心胸狭隘的人又误会,说我有目的有企图。”她透着慌乱,反唇相讥。

谷傲天闷闷的笑了,肩膀一耸一耸的,很开心。她的伶牙俐齿,不止一次气得他想喷 血,但是这一次却没有。

他收住笑意,一本正经再次向她发邀请:“走吧,陪我走走。”

累了一天,烦了一天,此时此刻,他真的很希望她能陪自己走一走,哪怕什么都不说,就默默的,一起走一走。

他的目光深邃、热切,令人无法抗拒,苏若彤轻轻地点了点头。

俩人缓步走在河堤上,静静的,谁都没有讲话。

他沉默,是因为心情低沉;而她,则是心发慌。收起荆刺走在他身边,她的心总是慌慌的,这种感觉和肖子易在一起时,她都不曾有过。

没多大会儿,他的凝重就被她发现了。

没忍住,她率先打破了沉默:“谷厅长,是不是那位民工……没救过来?”

谷傲天静默不语,目光怔怔凝视着灯火通明的对岸,那儿,正是今天发生塌方的地方。

过了半晌,他哑声答了个“是”字。

苏若彤几次欲张嘴,最后话到嘴边又被她吞了回去。身为指挥长,他的压力可想而知,几句安慰,能缓解他的压力与沉痛吗?

“放心,我没事。”

心头一暖,脸上莫名其妙就传来了一阵滚烫。他并没看她,但他却感受到了她的关切。

发觉心不自控地又脱了缰,她连忙勒住缰绳,这时,她突然想起发给李主任的新闻稿。她离开医院的时候,那位民工还在抢救中,现在却……

所谓新闻,当然是越新越准才越好,不知道则罢,现在知道了就必须改正过来。

她仰起小脸,语气急促地对他说道:“谷厅长,我发回报社的新闻稿有点问题,我先回宾馆去了。”

等不及他答话,说完之后就朝来的方向匆忙离去。

谷傲天微微一愕,稍作犹豫,抬腿跟了过去。

搞什么鬼,在玩欲擒故纵?正在这么想,就听见前面的人儿“哎呀”一声,小小身子就跌坐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摔伤没有?”一阵风似的,他朝她卷了过去。

“没没,没摔伤。”苏若彤糗死了,哪里还顾得上痛,憋足气儿想抢在他跑过来之前站起来。

“别动,让我看看伤着哪儿了。”

制止的当儿,他已蹲下身子,苏若彤见状,慌的又是躲闪、又是扯裙摆捂:“不用不用,我没有摔伤。”

“没摔伤怎么起不来?”

“我……”

凶她一眼,他便去拨被她捂住的腿脚。

这下,苏若彤的躲闪与婉拒,更为激烈了:“谷厅长,不用不用,我没事,哎呀我真没受伤,就是跪下去的时候膝盖被石子挺了一下,可能挺着麻筋了,麻的我没劲,所以才起不来。”

她这件蓝白条纹的T恤裙很短,平时当睡裙在用,此时坐在地上连大腿都遮盖不严实,若是让他搬住腿查看,岂不……

怕走 光,她两手抱住膝盖,就是不松开。

她知道自己没事,最多就破点皮,只要缓一缓,等麻劲一过她就能站起来,可这人,偏偏就不给她缓气的机会。

心尖痛了

不用说,谷傲天又得手了。

除去那晚交缠,他将她抵在办公室强吻,前几天在月下,他不仅吻了她,还把她饱满的胸摸了个透,这家伙太大胆,百分之百做得出,苏若彤不敢赌。

上了楼,她借用手机的光亮,极不情愿用钥匙开了门。

谷傲天并没急于进去,回头扫了眼昏暗的楼梯,便仰望头顶问她:“这灯怎么不亮?”

“坏了。”简单答了句,闪身进屋,下一刻,漆黑一团的屋子亮堂起来,灯光透过敞开的防盗门,洒落在了楼梯间。

谷傲天没吭声,默默踏进门里。

进入小巷后,他的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可能与搬迁有关,放眼一看,满地不是垃圾就是扔弃的一些废品,整条小巷,就只两盏路灯能“工作”。他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垃圾回收站。

她家并不大,一室一厅,一眼就能看到底。

瞧了下敞开的卧室,他问她:“你父母……”

“他们不住这儿,在泽县。”谷傲天态度客气,样子一本正经,苏若彤不便发作,只得被动答话。

她以为,他会继续审她,结果他却问:“家里有灯泡没有?有的话,我想把楼梯间的灯换下试试,看亮不亮。”

这一刻,苏若彤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酸酸的,有哭的冲动。

吸吸气,她说:“昨天我试过,不是灯泡问题,我已经跟房东说了,他答应明天过来看看。”

谷傲天不再做声,目光重回客厅扫视。

屋内贵重一点的物品都用白布搭着,放在沙发旁边的两只行李箱,极其显目,是离开?或是才入住?

被他这么一扫,苏若彤有些心虚。这时,他问道:“这一片已被政府征用,下月十八号地铁就开始动工修建,你怎么还住在这儿不搬?”

“我在找房子,临时住几天就搬了。”不想泄露太多,她沉着脸下了逐客令,“谷厅长,我家的门你已经摸清楚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他没答话,迈开的脚步,不是朝防盗门的方向,而是朝她那边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眸光静静地,注视了她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在酒吧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在逼我吻你?

苏若彤不知所措了,目光吓的,不敢与他交锋。

真是嘴贱!逞了一时的口舌之快,现在好了,不好收场了吧。镇定一下,她矢口不认:“我在酒吧说什么了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样的,跟我装!

谷傲天的表情没任何变化,他不急不躁地说:“行,既然你没印象我就提醒你吧,你说你离婚,全是我害的。”

“是吗?我说了这话?呵呵,谷厅长,你该不是别有用心在……诬陷我吧?”

可恶,她居然倒打一耙!忽然间,谷傲天发觉自己很喜欢跟她斗嘴,上次在河堤上她耍蛮带娇的斗嘴,至今都在回味。

他勾下了唇,饶有兴趣地问:“那你说说,我有什么用心?”

“你的用心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反正那话我没说。”

“看样子,你是死活不认了。”

“我没说,当然不认了。”苏若彤开始不耐了,不想跟他再纠缠下去,她又一次下了逐客令,“谷厅长,你走吧,我一个离异女人,你在这儿呆久了对咱俩的影响都不好。”

“喔?这么说你是真的离婚了?”

“我……”不小心说漏了嘴,没法,她只得承认,“是,我是离婚了。”

“而且还是我害的?”

“谷厅长,你也……呵呵,你把自个说的太有能耐了,你是厅长不假,但不是每个女人都死乞白赖想嫁你。”

“嗯,我的确没这能耐,但你为什么离的婚,能说说吗?”

“这是我的私事,凭什么告诉你?”

“你在酒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诬陷了我,我有权知道!”罗嗦了半天没进展,谷傲天也开始不耐烦了,“你说你因为我才不让他拢身,还说你爸骂你活该,他就该在外面找女人,是这样你才离婚的,对吗?”

天啦,我怎么连这些都说了!苏若彤彻底慌了,趁机,他一把捉住了她的下巴,眸光直逼她,不让她有任何的躲闪:“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对吗?”

“不……不是,那,那是我说的醉话。”

“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他非常气恼。进屋之后,他便彻底信了。

看就看。她乌黑的眸子猛然迎上去:“不是!我离婚不假,但我离婚是因为感情不和,绝对不是因为你。”

“你在逼我吻你?”

“你……你这无赖,就知道耍这招……唔唔……”

她气极的嚷声,被他封住了。谷傲天手臂一紧,吻住她的同时,她的小身子也被他死死禁锢到了怀里。

昏厥过去

谷傲天,你可耻!苏若彤两眼瞪得似铜铃,头左右摇晃,手也在乱推乱打,拼命似的想摆脱他的唇、想挣脱他的禁锢,因呼吸不畅及愤怒,一张小脸涨成了猪肝色。

谷傲天吻住她,任她打任她踢,就是不肯从她唇上撤离。

怕她咬他,他捏着她的双腮,她每摆动一下,两颊就会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但是,即便痛得要死她也不愿屈服。

后来,气急攻心,再加上体力不支,她昏厥了过去。

感觉到她的“驯服”,谷傲天还没解气,说白了,她这种驯服就是蔑视,是在用装死抗拒他。他恨得磨牙,又狠狠地在她的唇瓣上蹂躏了一番,直到他自个喘不过气来,才撤离她软软的嫩唇。

可恨的家伙,真倔。他急促地喘息着,怀中的人儿则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软绵绵贴着他,他抽吸一口,她才会跟着动一下。

说实话,这种亲吻毫无快乐而言,唯有征服和怒气。

喘了几口,谷傲天就觉察不对劲了,以她的刚烈,她会这么温顺?

扶起头,然后快速撩开她的长发,只见她双目紧闭,头无力地低垂着,而她那张小脸,却苍白得吓人。

噢,该死的!谷傲天慌了,托起她就朝沙发奔过去。

他将她放到沙发上,让她平躺着,他则单腿跪地,眼透焦急手在她脸上轻轻拍打:“嗨,嗨……”

他不知道喊她什么,除了苏记者他没喊过别的。

可恶的家伙,你快醒醒!连拍几下没反应,谷傲天心急如焚,打算去取冷水浇一浇她。这时,她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哼声,于是,他又连忙蹲了下去。

漆黑的睫毛颤了几颤,苏若彤微微睁开的眼,对上了他透着心焦的亮眸。

刚刚清醒,她的目光懵懵的,有些茫然,当发觉怜惜满满摩挲她面颊的,是那可憎的家伙时,她苍白的脸一下子变得涨红起来。

“滚开!”像只发怒的狮子,一掌将他的手打开,然后一跃坐了起来,“你走吧,我讨厌看到你。”

她这个样子,谷傲天很恼,如不是担心,他百分之百调头走人。

“刚才……你怎么晕了?”他问得很小心,天知道他怎么会这样。

“我要你离开这儿,你没听见?”她怒气冲冲地问。

谷傲天恨得发痒,真想掐死她得了,这臭女人,根本不懂什么叫温柔。

透着无奈叹口气,一幽深潭严肃而又真诚地看向她的眼:“苏华,你先冷静一下,等你感觉好点,咱俩谈一谈行吗?”

第一次,谷傲天喊了她的名。

他喊我苏华?苏若彤愣住了。

还以为被吻窒息了

不过,她马上就想起代替苏华采访的事了。闹了半天,这笨蛋一直把她当成苏华姐。

第一次听他喊,可他居然喊的是别人,苏若彤莫名其妙很不爽。她赌气地说:“我没话跟你谈。”

“可是我有。”谷傲天勾唇一笑。

混官场这么多年,察言观色揣摩对方,早练得炉火纯青,哪怕她的呆愣只是一瞬间,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上次搜出来的照片,再加她此刻的反应,谷傲天断定,她并不叫苏华。

这稍后再审,现在他关心的不是这个,是她的身体。

他不动声色,用他惯用的口吻说:“先告诉我,你刚才怎么晕了?”

明明是关切,经他说出就成了命令或审问,苏若彤烦的,就是他这臭烘烘的样。于是,她瞪起眼睛说:“被你气的。”

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下,之后,他给了她一个坏笑:“我还以为是被我吻窒息了呢。”

“你!”苏若彤气的不行,嗖地站起来。因起的太猛,她的头又有些发晕,手不禁抬起撑住了前额。

谷傲天见状,慌得连忙去搀:“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病了?”

她仅喝了两杯红酒,醉也是簿醉,此刻酒劲早应过了才是。

他急切地用手去探她额头,结果被她躲开了:“没事,我没病。”

“确信?”

他眼中的焦急与关切,不禁让苏若彤的心变得柔软,她避开他的眼光,低声说:“可能是睡眠不好,还有……刚才喝多了。”

睡眠不好,是因为离婚?这话在谷傲天心里,他没有问出来。

得知没事,他松了口气,随后征求她:“咱俩谈谈?”

“刚才说了,我跟你没话好谈,有些事情,没必要非弄个清楚明白,你就当我死乞白赖想嫁你好了。”因为他拒绝肖子易的求欢,打死她都不会承认。

“可我这人,就喜欢清清楚楚!”谷傲天的态度非常坚决,“换位想想,如果你是我,难道不迫切想知道?”

“我会,但我会尊重别人,别人不愿说,我不会逼迫,绝对不会像某些无赖那样,用可耻的法子逼其就范。”

“你觉得被我亲吻很可耻?”

“你……”苏若彤彻底无语,这家伙根本不照章出牌,刚坐回沙发,她气呼呼的又站了起来,“咱俩没法谈了,谷厅长,你请回……”

“别喊我谷厅长!”他怒声打断她,看向她的眼,阴沉戾气,“你不觉得,这样喊跟自己睡过一晚,还无数次亲吻抚摸过的男人,很虚伪、很可笑吗?

是,他一直讨厌她这样喊!

任他亲吻

苏若彤的脸唰地红了,模样儿羞赧而又慌乱。

她承认,这样称呼是显得很虚伪,可除了这,她还能喊什么?

”苏华我见过,你并不是她!“谷傲天眼犀利,直接将她点穿了,”只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冒充她?“

晕,他早知我不是苏华!

面对强大的对手,苏若彤口吃起来:”我没……没有冒充。“

”但你没否定。“谷傲天的脸,一寸寸向她的小脸逼近,”你说你没目的,那么你说说,你在我家床上醒来是怎么一回事?当我误认为你是苏华时,你为什么不表明身份?“

被他一审一逼,苏若彤乱了方寸,身子不断后仰,躲着他压近的脸庞,最后被逼得一屁股跌坐到沙发上。

”怎么,无话可说了?“继续下压的脸,已将她逼在了沙发背上。

那天清晨,她在家床上醒来,他就被陷入一团迷雾中。后来的交集接触,他矛盾重重,忽时怀疑,忽时又信任,她在酒吧的控诉,如同听见她说”白白把第一次给了你“一样,令他激动、心颤。

”……“苏若彤小嘴微张着,内心充满矛盾。

洗清自己又能怎么样?难道还嫁他不成?她凄苦地一笑,将头偏向一边。

只要不再纠缠,让他误会去吧。

可是,他偏偏不让她避,不让她躲,像刚才那样,他一把捉住了她的下巴:”还有那晚在盛达,你给我的……真的是第一次,对不对?“

审问至止,谷傲天的嗓音何止只哑,还在颤,他忍住悸动继续问她:”因为我,你不让他碰你,所以……他才在外面找女人,是这样吗?“

听到这儿,泪,大量的涌往了眼眶。她咬住唇,拼命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不是!我说了我离婚不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苦苦逼我?“透着无奈喊完,苏若彤放声哭起来。她的生活已经一团糟了,这可憎的家伙,就不能放过她吗?

面前这倔女人,谷傲天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但是,她的泪让他心颤、心疼。

闭眼吸气,然后,他的唇轻轻吻了上去。

带着怜惜的唇一触上她,苏若彤哭得更凶了,挣了几下,结果反倒被他搂得更紧,于是,哭着任他亲吮自己的唇,自己的泪……

想得到更多

”对不起,抱歉。“谷傲天将她抱在怀里,边吮她的泪,边在喃喃道歉,是为把她惹哭了,还是因他破坏了她的婚姻,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被他这么一吻,苏若彤有一种被人捧在掌心的感觉,心暖暖的,情不自禁软化在他的怀抱里了。

不知何时,推拒的手已轻轻揽住了他粗壮的腰身,呜咽也渐渐停了。谷傲天见她止住了泪,便在她额头轻吻一下,然后,他将胸前的头扶了起来。

小脸泪迹纵横,漆黑的睫毛也是湿湿的,小样儿迷人又惹人怜爱,谷傲天胸口一窒,心跳猛然加快了。她这样儿,真是太美了。

目光幽幽看了她会儿,禁不住,他俯下了头。

当唇再次吻上,两人的心与身皆是一颤,像是在品尝美酒,他先轻吮细吻了几口,随即,他的吻加深,变得猛烈起来。

这次的吻,和刚才明显不同,苏若彤感觉到了,她想抗拒,可他透着淡淡簿荷味的唇,太让她迷恋,她便闭上眼,任心沉沦。

起先她只承受,不回吻他,后来经不起他的激狂,双手不知不觉就缠到他的脖子上了,而她的香舌,也跟他恣意搅动的舌勾在了一起。

她的回应让谷傲天贪婪起来,他粗喘着,魁梧的身躯欺了又欺,直至将她压躺到了沙发上,他才肯罢休。

紧接着,他的手便开始攻陷她的小身子。而她,身子在他身下一下接一下的乱颤,似乎他每一个亲吻抚摸,都能给她带来快乐。

男人都贪婪,亲了就想摸,摸了之后,就想得到更多更多,谷傲天也不例外,隔着衣衫将她摸揉一番,大手就从她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

下一刻,让他想念甚久的娇嫩丰胸,就被他扣在了掌中。

她浑身一颤,呢喃着便去推:”不……不要……“

这种推拒,远比邀请更让男人们心动不已,谷傲天加重力道,重重揉搓她,他的唇则一路疯狂向下,直吻向她白皙的纤颈。

喷在颈间的呼吸,很烫很撩 人,苏若彤浑身都在激颤,她知道这样不该,可她又管不住,娇 喘连连,想得到他更多的爱抚。

因俩人有过交缠,谷傲天没有顾虑,将胸罩往上一推,她的一对丰盈便弹跳出来。

她的乳白嫩饱满,而乳尖尖上颤栗栗的两颗红果,娇艳欲滴,是那么完美、那么诱 惑,谷傲天激动难当,头往下一扎,吻了上去。

门铃响了

”嗯。“她闷哼,抱住他的头,身子无法抑制在他身下乱抖乱颤。虽说被男人抚过摸过,但这种实战太少,她经不起。

张嘴连吸几口冷气,她便开始推他的头:”不,哦……求你……不要……“

感觉到她的抗拒,谷傲天抬起头,他将捧住他脸庞推拒的小手抓在掌中,然后,透着情欲的眼定定地看着她:”我想要你。“

低哑难耐的嗓音,直接将他的渴望告诉了她。

等不及她答话,充满欲念的唇,便堵住她的娇唇蹂躏,不给她说不的机会,而他的手,则开始解她牛仔裤的皮带了。

苏若彤吓的,松开他的头,便去抓他的手:”不要……谷厅长,别……别这样……“

他的话,她清楚记得,她,不能让他看不起。

听见她的喊声,他的唇猛然离开她的唇瓣,手下的动作也停了。他眼带簿怒问她:”你喊我什么?“

”……“苏若彤小嘴微开,不知如何作答。

气哼哼凶了她一眼,巨掌往上一移,她裸露的乳,便重回他的掌中。他带着惩罚,重重的揉她、捏她。

听着她的抽吸,他很满意,唇划过她的小嘴,在她耳畔低问:”还敢这样叫吗?“

”那……那我叫什么……“她怕了他的罚,只得颤颤地回应他。

”叫我傲天。“

”……“

”快叫。“他咬了下她的耳垂,惹得她一阵轻颤,见她还不肯屈服,他的唇便猛然向下,一路狠狠亲吮,最后,一口含住她早已硬立的小乳尖儿。

”啊……“她颠颤尖叫,敏感又快乐。

小东西,真是敏感!他咬住她的小红果逗弄,大手从光滑的小腹,探进已被他解开的牛仔裤内。

”谷厅长,真的不要……“苏若彤的哀求,都开始带哭音了。

她感觉无助极了,她的身子被他逗得又躁又空虚,她想,想他来治她的难耐,可他那番话,却一直在她耳边萦绕,手死死抓住他,不让他有更进一步的行动。

倔女人,还敢这么叫!

虽说她在推拒,但谷傲天知道,她其实很快乐,很渴望他。再说到了这个时候,哪个男人会放弃?

不理她的阻拒,大手往下一伸,就摸到了她最私密的地方,果不其然,她下面已沼泽一片。

此时此刻,苏若彤只有吸气的份了,他每爱抚一下,她的脑子就昏沉一分,而她的抗拒,也变得愈来愈无力。

见她这般,谷傲天勾唇暗笑,呆会,他还要收拾她,非逼她喊他的名不可。

在她既像抗拒又像迎合的扭摆中,她的裤裤已被他退至脚根,而他,则边亲吮她,边腾出手来松自己的皮带。

可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靠,该死的!谷傲天哀叫,但不理,继续亲吻着可人儿。

踹废了怎么办

而他身下的人儿,因受了他那番猛攻的冲击,时下,脑子昏沉,身体灼烫,耳里只有他粗重的喘息,门铃的声响,她居然没听见。

谷傲天不含糊,唇在狠狠侵袭,推至臀下的西装裤,已将他性感强健的臀部裸露。这小东西太诱人,既然她不在意门外有人,他自然不客气。

那知老天作弄他,他刚一伏上去,那天杀的门铃声又响了。

天?!苏若彤大惊,双腿猛然一曲,没等她提脚踹,谷傲天便闷哼着,捂住下身蹲了下去。

随后,就是一声接一声痛苦的吸气声。

苏若彤见状,吓呆了,惊慌失措瞪了他两秒,才知道整理自己的衣衫。

闷哼几声,他恼怒低吼:”该死的,这个时候你蹭我干什么?“

苏若彤自是不敢做声,背着身子快速扣衣扣,系皮带。说实话,她也没想到,她就曲了下腿,他就痛苦成这样了。

”小东西,你不想用了是不?“谷傲天佝着腰,慢慢站起。该死的女人,她根本不知轻重,上次在办公室,也害他蹲了半天才回过劲。

他慢腾腾提着裤子,可能怕她今后又瞎踹,他气极地补了句:”男人那东西,不能瞎踹,踹废了怎么办?“

踹废也活该,谁让你乱来的。这是她赌气的话,其实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说来说去,是她犯贱,也不能全怪他乱来。

门铃声一共响了两次,之后,就变成了嘭嘭嘭的撞击声。撞击声闷闷的,不猛烈,但足以让人着急。

苏若彤慌里慌张,边扣上衣纽扣,边朝防盗门走。

快速走了两步,她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是肖子易?

对,肯定是他!她顿住,不再朝前,内心犹犹豫豫,纠结。

谷傲天已穿戴整齐,见她这般,便快步来到她身边:”去吧,去打开。“

刚才一幕太让她脸红,直至这时,她还脸红心跳不敢看他。她指指房间,没好气地说:”你到我房间去。“

”干嘛要躲?你俩已经离了,怕他干什么?“

”你……你别再跟我添乱了。“苏若彤烦死他这臭烘烘的样了,伸手将他往房间里推。不敢开门,正是因为他,要不然,门这样响她早开了。

谷傲天不情不愿被她推了进去。

来到门前,苏若彤先透过猫眼往外瞧,外面黑漆一团,她看不清。于是,她打开小窗:”谁呀?“

”姐,是我……“门外的应声很虚弱。

一听是弟弟,苏若彤连忙拉开门,苏若刚背靠在门上,门一开,他就顺着打开的门,倒进了门里。

血!

苏若彤脸瞬间白了,惊慌大叫:”刚刚……“

若刚挨打

谷傲天一听,快步奔出来。

”伤着哪了?快告诉我!“苏若彤半抱着若刚,急得直哭。

从小到大,他流点小血或带着淤伤回家,是经常的事,可此刻,他条纹衬衫上全是血迹,绝对不是伤了点皮。

”姐,我没事……别怕……“若刚脸都痛白了,可他安慰姐姐的口吻,却是那么的无所谓。

这时,谷傲天已奔至跟前,他立马蹲下了身。

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令若刚惊极了:”你……你是谁?“

谷傲天没吭声,动手轻解若刚的衬衣。这家伙,浑身血迹还在管事,看样他的伤,应该不致命。

从俩人的对话中,他猜测这个大男孩可能是她的弟弟。

得不到答案,苏若刚抬眼问姐姐:”姐,他是谁?“

”你管他是谁,先告诉我伤!“苏若彤急得吼起来。若刚是喜欢惹事斗殴,但对她这个姐姐,不知道护得多么紧,生怕她挨了欺负。

”我不是说了吗,我没……没事……“说着,若刚咳嗽了一下,只是这轻轻一咳,痛得若刚只呲牙,满头是汗。

这次他来省城,为的就是揍肖子易,没想到,姐姐却藏了个男人在家。

”胳膊被刀划伤了,胸口……应该胸骨也伤了,放心,这伤都不致命。“谷傲天站起来,把他察看的结果告诉苏若彤。

吆喝,这位大哥有两下子。若刚的眼一下变得敬佩,想笑,结果噎了口气,剧烈咳嗽着,痛昏过去。

没多大会儿,救护车就来了,谷傲天驾着奥迪,也一起来到了医院。

苏若刚的老大,有个非常漂亮的女朋友,这女孩叫小蝶,年纪跟若刚相仿。第一眼看见,若刚就喜欢上了她,后来慢慢的,这个女孩对他也动了春心。

那天下午,趁父亲跟肖家人发脾气,若刚悄悄把出租车开走了。

这辆出租车,他缠肖子易缠了多久才要到手啊,心中高兴,就喊上小蝶和他另一个哥们黑子去酒吧庆祝。

结果那晚喝多了,他把老大的女人给睡了。

老大年近四十,满脸横肉有些发福,那样子哪能跟年轻帅气的苏若刚相比,小蝶被他睡了之后,死活不愿再跟老大了。

老大得知一切,就追到省城将若刚给揍了,如不是来了人,若刚的小命,极有可能没了。

不是做情人的料

和谷傲天判断的差不多,若刚除胳膊上的刀伤,肋骨果真断了两根。

当天晚上,他住进了医院,苏若彤守在弟弟身边护理,跑前跑后的入院手续,则是谷傲天帮忙办理的。

救护车驶出小巷口时,正好碰上肖子易的宝马车,等救护车驶出,肖子易才将车缓缓开了进去。

苏若彤离开那天,他就猜到她重回这儿了,怕惹恼她,他不敢来,今天拿了离婚证,他失落难当,管不住就跑来了。

这条小巷他以前经常出入,时隔半年再来,这里却废墟一片。

和所有人一样,肖子易借用手机的光亮来到楼上,结果,门前的一滩血迹把他吓瘫了。老天,他的彤彤不会是想不开,自杀了吧?

立马,他脑海里出现了与他擦身而过的救护车,他被吓的,又是拍门又是疯狂按门铃,见无人应答,他便哆哆嗦嗦拨通了唐小娅的电话。

他的手机及办公电话,苏若彤都设成了拒接,他没办法直接联系。

唐小娅一听,也吓了一跳,拿起手机就拨打。

当时,苏若彤正在救护车上,怕小娅赶来碰上谷傲天,她没讲实情,只说若刚受了点小伤,现在已经处理好,在回泽县的路上了。

得知苏若彤没事,肖子易才回了魂。

夜,很深,整个住院部,都静悄悄的。

苏若刚输着液,已经熟睡,因麻醉药的关系,他睡得很沉很沉。而守在他身边的两人,却毫无睡意。

”谷厅长,今天……谢谢您。“确认若刚熟睡了,苏若彤才敢开口。她银行卡上只有三千多元钱,八千元的住院押金,是他刷卡垫付的。

谷傲天脸阴阴的,没吭声。

她知道,他是在不高兴她这样称呼,可她,不是做情人的料。为了拉远距离,她特意用了”您“字。

沉静半晌,她硬着头皮下了逐客令:”谷厅长,帮忙垫付的钱我周一还您,现在很晚了,您早点回家休息吧。“

谷傲天很烦她这一点,刚刚俩人那样亲密过,可此刻,她却摆出一副冷漠的样,跟他撇清关系。

含着几丝讥讽,他问她:”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苏若彤不敢回应,知道他这样,准吐不出好话来。

不敢爱

”就是你这种矫情的女人!“

”我知道,您曾说过。“

”你知道还装?“她垂着头的嘀咕,差点没把谷傲天气死,他拿眼乜斜着她问,”你装成这样,我就会看高你?“

换作往常,苏若彤肯定会恼怒地反讥,但此刻她却老老实实地垂头不语。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因为有他在,若刚浑身是血她才没至于吓得六无主,再说她也希望他误会,希望他看不起,唯有这样,俩人断起来才会干净。

见她没再顶嘴,谷傲天的怒气散了不少,他放软声音说:”既然知道,今后就不要再跟我拧,我工作忙,压力大,我希望我的女人温温顺顺,不要让我烦心。“

天,还他的女人?!

”我是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苏若彤不得不开口顶撞,算上这次,他已经是第二次这么说了。

谷傲天气结,盯着她看了半天,鼻子一哼,走了。

他真的不懂她,她可以让他亲、让他摸,甚至……还可以让他进入她的身体,但一离开他的怀抱,她就是这副德性,这样做有意思吗?

此时的谷傲天,只觉得她拧,但他并未发觉,其实是他沦陷了,所以他才会如此在意她对他的态度。

瞧着关上的病房门,苏若彤一动也不动地呆坐着。

其实,做完专访回来,她就发现自己爱上他了。因为爱他,肖子易跟她亲热时,她才会受不了,才会控制不了用脚将其踹飞。

也正是因为爱他,他的怀抱,她才会贪恋,他的亲吻抚摸,她才会抗拒不了,可是,他与她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他是高高在上的厅长,她则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

从交集至现在,他一直都用鄙夷的眼光在看她,在他心目中,她只配做不惹他烦心、温温顺顺的情人,也压根没想过她会说不字。

这样的他,她敢放开胆子爱吗?

想着、痛着,最后撑不住,趴在若刚的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苏若彤在头痛欲裂中醒来,破着嗓子咳了几声,她睁开了眼。若刚躺在对面床上,呼吸均匀还在沉睡。

怪,她昨晚明明趴在若刚身边,怎么跑到床上来了?她悄悄爬起来,感觉很纳闷。

若刚伤成这样,肯定不会是他,难不成是自己迷迷糊糊爬到床上的?

他昨晚怎么睡在你房里?

正犯疑惑,喉咙又是一阵刺痒,她赶紧捂嘴,结果咳嗽声还是把若刚吵醒了。

”姐……嘶嘶……“刚一张嘴,若刚就痛得只吸气,此时麻药已散去,他浑身火辣辣灼痛,像有火在烤。

苏若彤慌忙下床,按住他掀被子的手:”别乱动,也别说话,医生交待过,这几天你吸气都要小心点。“

”那你去找点胶来把我嘴巴封住吧,我怕我管不住。“

苏若彤扑哧笑了。这家伙从小就聒噪,恐怕用胶封,都不会管用。

清清骚痒的喉咙,她把若刚的病床稍稍升高了点。

”还升高点,我想坐着。“

”不行,医生说胸骨错位不能坐,姐怕你难受才给你抬高了点点。“

她粗重的声音及咳嗽,被若刚发现了:”你喉咙怎么了?“

”喉咙有点痒,可能感冒了。“

”哦,那你多喝水。“

”你给我闭嘴,啰里啰嗦的,不准再讲话了。“苏若彤凶着制止。

”不说话我憋得难受,那我情愿疼死,也要说话。“

”臭小子,找打。“对贫嘴的弟弟,苏若彤做了个打的动作,允许了,”行,但你说话要小点声。“

医生没说不准讲,只说少讲,依了他吧。

”姐,谷厅长呢?“

”昨晚你输上液后就走了。“

”不是,天快亮的时候,他还帮我拉过小便。“ 苏若刚最好、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谷厅长。他问,”姐,你是不是因为跟了他,才和姐夫……和肖子易离婚?“

天亮的时候他还在?苏若彤先是惊讶,随后,心底涌出一股带甜的暖意。她总算明白,自己为何睡到床上去了。

”姐,问你话呢。“

”问我什么?“她正犯甜蜜的愣,若刚后面的话她压根没听见。

”你是不是因为他,才跟肖子易离了婚?“若刚重复了一次。

”没有的事!再瞎说姐姐揍人。“

”那他昨晚怎么睡在你房间里?“

苏若彤的脸,唰地涂上了一层嫣红:”臭小子,你……你乱说什么,他昨晚……他昨晚是送姐姐回家,姐姐喝醉了。“

”不对,我明明听见他的脚步声是从你房里奔过来的。“其实若刚根本没听见,他在诓他姐。”姐,你跟他什么关系?“

”没任何关系!“苏若彤急得连咳几声,才澄清说,”他是领导,我采访过他,仅此而已,啥关系都不是……“

急切的声音,被拎着早点进来的谷傲天打断了。

发烧

”谷厅……嘶嘶……“若刚太激动,又触到他的伤痛了。

谷傲天阴着脸没吱声,径直走过去,将早点放到床头柜上。

昨晚怒气冲冲离开病房,他就驱车回家了,把那染满酒渍和血迹的衬衫脱掉,洗澡上了床,他的怒气还未平息。

躺在床上,恼她烦她也念她,她单薄的身影总在他面前晃动,害他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他又驶车狂飙着跑了来。

他来的时候,她趴在若刚床边睡着了,那一刻,他的胸襟填满了对她的爱,轻手轻脚把她抱上床,而他自己,则坐在若刚的病床边一直到天亮。

因不知姐弟俩爱吃什么,仅一个早点他就买了五六样,结果迎接他的,是她急切澄清的话语,当着若刚,他不便发作,只能一脸阴霾,将这口气怒气咽下。

若刚滴溜乱转的眼,一直跟着谷傲天的身影移动。他身上的那股霸气与阴沉,令若刚崇拜极了。

啧啧,这才是干大事的男人!

若刚年纪不大,可是,他却非常精明,若彤那番澄清,根本糊弄不了他。昨晚他敲了那么久,姐姐才来开门,他俩不是摆明在干坏事?

如果是一般关系,谷厅长干嘛深夜还跑来?还给他们买早点?

切,也不看看我是谁,还想诓我。

疼痛稍一减轻,他就闪着乌黑的眸,又开始说话了:”谷厅长,刚才我姐说的话,你听到么?“

”刚刚!“苏若彤想阻止已来不及了,厉喝一声,眼透警告瞪了弟弟一下,才转过身面向魁梧的他,”谷厅长,我弟弟的事麻烦您了,医生说他没事,住两天就可以出院。您工作那么忙,我们……呵呵,谷厅长,您还是忙您的去,误了您的事就不好了。“

”今天双休,我休息。“冷着脸,一板子打回。

若刚看看这个,再看看哪个,偷着一乐,他说:”姐,谷厅长走了我拉尿怎么办?“

苏若彤杏目圆瞪,那样,恨不能吃了若刚。

连咳几声,她气得说不了话。

谷傲天死赖着不走,为的就是气她,不让她称心。因为有气,她嗓音不对外加咳嗽,他也没过问。

直到晚饭时间,苏若彤帮弟弟擦嘴抹汗时,若刚才惊问:”姐,你在发烧?“

吃里爬外

”没,没有。“暗恼弟弟多事,眼却不自觉瞟向了谷傲天。

谷傲天起身过去,抬手朝她额头一探,发飙了:”你发烧怎么不吭声?“

”我在发烧?没有吧。“她硬着头皮装。这家伙摆了一天臭脸给她看,刚才问他吃什么,他还不理,这么回答气气他也行。

谷傲天黑着脸,一把夺走她手里的毛巾,之后,一声不吭攥起她就走。

”哎呀呀不用看,等会吃点感冒药睡一觉就好了。“苏若彤自是不愿去,但体力悬殊太大,他没费劲就将她扯到了病房门口。

在门口,他顿住脚步,扭头对病床上的若刚说道:”我把你姐带去看病,一会就回来了。“

”去吧去吧,最好别回来,我要拉尿就找护士来帮忙解决。“

”苏若刚,我是你姐!“苏若彤气死了,臭小子吃里爬外,知道他是厅长就一副崇拜的样,现在连他姐也卖了。

谷傲天闷笑,窝了一天的怒火,顷刻消散。

苏若刚躺在床上,真想爆笑,可惜他伤的是胸。

苏若彤不情不愿去了门诊,经医生检查,还验了血,最后被确认为流行性感冒。因在发高烧,医生开了三天吊针,要她在门诊输液。

不放心若刚,她对他提出:”我想回病房打。“

谷傲天沉吟了下,同意了。

她回病房输当然最好,这样姐弟两个他都可以照顾,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她的感冒传染给了若刚。

俩人回到住院部,看着她走进病房,谷傲天便提着药,找若刚的主治医生去了。

若刚躺在床上看电视,见姐姐一人进来,他很怪:”姐,医生怎么说?谷厅长人呢?“

”开了三天针,一会就在这儿打。“苏若彤没精打采,走到另一张病床上坐下来。

这是间两人病房,但这张病床却空着,没有住人。她怀疑是谷傲天打过招呼,所以才没有人住进来。

”谷厅长人呢,走了吗?“

”没走,找王医生说去了。“

结果,王医生坚决不允许。这个时候,若刚的体质最弱了,而胸骨断裂的病人,怕的就是咳嗽。

就这样,苏若彤在谷傲天的强迫下,住进了这层的VIP病房。因为其他普通病房都已住满,就剩下VIP病房了。

等挂上针,总算才消停。

只是,他一脸阴霾坐在病床边,令她浑身不自在,好像有块大石头压在头上。

后来实在忍不住,她讪笑着说:”谷厅长,我这儿没事了,您还是去若刚那边,我有些不放心他。“

打着不放心的旗号,赶他走!

似有似无应了声,谷傲天站起了身。这会儿她的确没啥事,先去安置若刚,等这小子睡了他再过来。

那不是强她?

”谷厅长,你咋过来了?“看到谷傲天,若刚有些错愕,他正打算睡觉。

”你姐哪儿没事,我就过来了。“

”我说你……唉,你跑过来干啥呀?我忍着痛帮你,你却……你却,唉,你太让我无语了。“若刚挫败极了,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喔?“眉头饶有兴趣一挑,谷傲天问他,”你为什么要帮我?她不是你姐吗?“

想想她刚才气极的厉喝,他就想笑。

”我姐她喜欢你呀,不然我会吃里爬外的帮你?“

”你姐喜欢我?“谷傲天故作惊讶,随后嘀咕,”怪,我怎么感觉不到她的喜欢,只觉得她很凶。“

”你,你,我彻底被你打败了,我姐那么喜欢你,你却感觉不到,你可……“连翻几下白眼,若刚问,”你今年多大?“

”三十三。“

”啊,三十三了,你不会有老婆了吧?“

”没有。“

”哦,没有就好。“若刚松了口气,一脸释然地,”难怪你没经验的。“

谷傲天勾唇一笑,没应声。

”谷厅长,你应该很喜欢我姐吧?“

”当然!“

”那你俩有没有……“后面的话,被若刚用坏笑代替。

”没有,没有,我对女人没经验,再说你姐那么凶,我哪敢。“谷傲天脸上一本正经,但他的五脏六腑,已被爆笑憋得全部坏损。

”瞧你那么厉害,还以为你对付女人也很强呢。“

”……“

”行,那你坐过来点。“若刚用可以活动的手,拍了拍他的床沿:”我教你几招怎么对付女人,等会就用这法子去对付我姐。“

将笑硬生生忍住,谷傲天坐了过去:”什么法子?“

”其实很简单,女人说讨厌,就是喜欢;说不,就是要,等会儿我姐这么说,你就别管她的,继续干你的。“

”那……那不是强她?“谷傲天的五脏六腑不是坏损,而是俱焚。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若刚好得意地一笑,说,”女人就是要强!你看小蝶,我强了她之后,她就对我死心塌地,再也不愿意跟我们老大了。“

”行,呆会儿我试试。“

哈哈,她可真够倒霉的,怎么有这种弟弟!走出病房的时候,谷傲天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在无声爆笑。

虽说这小子恶习不少,但人并不坏,他挺喜欢他。

凡发烧,就爱嗜睡,谷傲天的离开,令苏若彤紧绷的经得以松弛,经一松弛,瞌睡就来了,谷傲天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处在迷糊中,乌黑的秀发,洒落了满枕。

他胸口一紧,轻轻走过去,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因发烧的缘故,她脸红红的,嘴也红红的,小巧的鼻子一张一翕,呼吸有些粗重。见她蹙着眉,他有些心疼,手情不自禁便抚了上去。

瞧着枕上的人儿,这一刻,他的心境与昨晚一样,柔柔的,填满了对她的爱。

轻轻撩开她的秀发,指复在她颊上来回拂了几下,之后,身一倾,朝着戳他心尖的人儿柔情蜜意吻了下去。

苏若彤并没深睡,他的唇一触上她的小嘴,她就醒了。于是,身子下意识一瑟缩,头摇晃着躲闪他。

她的反应令他很不满意,带有一定的惩罚,也好似在宣告,他将她欺在枕上,重重的而又深深地吻了她几口,才撤离开来。

”你还在发烧。“他哑声说。

柔情

他幽黑的眸子,近在咫尺,他的脸也离她那么近,刚遭他的深吻,此刻,她的心透着意乱情迷的慌乱。

”你跑过来了,刚刚怎么办?“眼躲躲闪闪,不敢看他。

”先别管他。“她不满的问话挑起了他的怒气,谷傲天板过她的脸,让她避无所避:”今后再生病,不许瞒我!“

苏若彤想生气,可他的霸气里净是爱意。

”还有你的名字,我居然通过处方才得知。“说这话时,谷傲天恨不得用手去掐她,想想就可气,这么久了他才知道她的名,而且还是这种方式。

那是你笨!苏若彤偷笑。

他将她俯视着,她眼中闪过的笑意,怎能逃过他措人般的眸?

”还敢笑!“咬牙吐出,唇覆上,她的笑意,令他的心像浇了蜜一样的甜蜜。

”唔唔……“苏若彤慌了,摇头晃脑地躲,可这儿是床上,她输着液,还有他魁梧的身躯,像座沉重的大山将她上半截身子压着,她的抗拒,疲软无力。

无赖,就知道欺负她!

对他趁人之危的行为,她很愤怒,于是用手捶他。

”嘘,别乱动……“怕乱动触了正在输液的针头,他轻哄她,将她唯一可动的手,也禁锢了。

本是罚罚她就撤离,可是,他却上瘾了。无视她的愤怒,一寸寸的侵袭,一点点的品尝,直到她娇喘渐浓,小身子彻底软化,他才带着满足,将唇滑至她的耳畔:”下次不听话,我还会这样罚。“

”流氓加无赖,你这样是个厅长吗?“

小东西,还敢质问,他这样不全是被她的不驯给逼的?他带着气,拿眼乜斜她:”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如果不无赖、不流氓,那还是男人?“

”你……咳咳……“气得抽吸,却被呛入一口冷气,这冷气诱发了她喉间的刺痒,她剧烈咳嗽起来。

该死的!这声咒骂,百分之百在骂他自己。

他一改刚才的样儿,慌忙将她从枕上抱起,让她侧靠在他的胸上,然后手忙脚乱去轻拍她的背,待她咳嗽渐缓,他腾出一只手倒了杯温水,自己先试了下温度,才送到她的唇边。

苏若彤气他不过,咳嗽着不喝。

他便亲吮她的脑门轻哄:”乖,快喝下去。“

犟了半天,最后经不住他的柔情轻哄,喝了。气归气,他的紧张及柔情呵护,她还是很受用,也让她感动。

想想他,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了让她喝水,边吮吻她的脑门,边低声下气喊着”宝贝儿、乖“的轻哄她。

不想他看出她的感动,她板着小脸,躺回了枕上。

喜欢这样的你

经这么一折腾,苏若彤发了一身的汗。

刚好这时,头顶上的吊针已见底,半逼着,谷傲天把她头上及颈间的汗擦净,之后喊来护士换上了另一瓶。

护士一走,病房里就安静下来,谷傲天关上门,重回她的床边坐下。

此刻,怒气与阴冷已全无,脸色平平静静,就连不自禁之下散发的那股子霸道之气,也轻了许多。

等坐定,他伸出手,探向她的额。

额上黏糊糊的,全是汗。

小东西,终于退烧了!他松了口气,拿起置放在枕边的毛巾,先拂去粘于额上的湿发,才用毛巾轻轻在她头上脸上擦拭。

苏若彤仅瑟缩了一下,不再抗拒。

这家伙太强势,她越是抗拒,他就越是霸气,非逼她就范不可,哪一次的强吻,他没有得手?

发现她衣服领子都汗湿了,他停住手问她:”衣服全湿了,要不要换件?“

”不要!“脸又红又窘,赶紧急切说道,”这时还在流汗,换了马上就会被浸湿,等会输完了我再处理。“

觉得说的是,谷傲天没坚持,托起她的头,又帮她把后颈的汗擦了擦,才将毛巾放回原处。

若是夫妻或情侣,这种亲密呵护再正常不过,可他俩……

苏若彤受不了,正要提出,这坏家伙却挑着眉,勾唇笑问:”又要赶我走?“

被他猜中,她红着脸,给他一个呵呵的傻笑。不得不承认,他勾唇的淡笑,害得她的小心脏颤了一下。

赶他走是一方面,她的确也不放心若刚。

”若刚你不必担心,来前我帮他擦洗了下,只怕这会早睡着了。“一脸正经说完,他俯下身,将唇贴上了她的耳畔,吐着气的说道,”你也不必担心,对一只病怏怏的猫,我没性趣。“

”你……讨厌!“脸一下子涨得粉红,举手就打。

坏笑着任她捶了几拳,他捉住她的手,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吮,之后说出的话,嗓音沙哑,令她感动得心颤:”彤彤,我喜欢……我喜欢这样的你!“

泪一下子糊了她的眼,第一次,她听他说喜欢!

不是想象中的表白

”怎么,哭了?“

他问声里略带揶揄,苏若彤猛然意识到,他的表白,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果不其然,他得意地勾唇一笑,透着霸气说:”做我的女人就要这样,温顺点,我才会喜欢你。“

所谓这样的她,是指她刚才的柔顺,他所要的,不过是温顺的情人罢了。

心底划过一丝失落,她猛地抽出他掌中的小手,鄙视着啐他:”我呸,自大狂,你当你是谁呀,给点阳光别人就应屁颠的高兴死?“

”喔?那你哭什么?“

”谁哭了?“凶他一眼,撇嘴不屑地,”你最烦我矫情,我还最烦你臭烘烘的德行呢,谁稀罕你的喜欢!“

”鸭子死了嘴硬,对付你这女人,就应耍流氓!“

话音一落,他俯唇就吻上了她。她在枕上,没退路,他吻起来实在太方便了。

”自大狂,滚开,唔唔……不要……“

躲闪两下,小嘴还是被他的唇捉住,以为又是一阵令她浑身发软的深吻时,他却突然松开了她。

他哈哈一笑,问她:”你知道若刚刚才跟我说什么了?“

”若刚?“她一怔。

”他说女人说不,就是要,说讨厌,就是喜欢。“

”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哈哈,他还教了我一招,想听吗?“谷傲天坏笑着问她。

”我不听。“两个坏男人碰一块,能有好招术?

她不听,他就不说了?当然不会!

”他教我说:等会我姐说不,说讨厌,你就别管她的,继续干你的,哈哈,这坏小子教我强他姐。“忍俊不禁,他爆笑起来。

”你们……你们……“若刚不在这,在准得被骂死。苏若彤缓过劲,拿他出气,”你比他还坏,用得着他教?“

”那是。“

”你们两坏人,明天不准呆一块了!“

她的气恼,换来的自然是他开心的笑。苏若彤恼不是,笑不是,只能嘟起小嘴,跟他赌气不说话。

那晚,苏若彤输完液,谷傲天便老老实实回了若刚的病房,第二天,他呆在姐弟俩身边,照顾了这个又照顾哪个,直至周一清晨,他才离开医院。

回肖家

周一上午,若刚的哥们黑子从泽县赶了过来,他俩从小一块长大,后来又同在老大手下混事,感情很深厚。

到底年轻,若刚恢复得很快,仅两天光景就可以半靠在床上跟他姐贫嘴了。

苏若彤还剩一天吊针没输,本来某人走前曾交待,要她等晚上他来了再去输,现在若刚有黑子陪伴,她便放心去了VIP病房。

她的烧,昨天就已完全退了下去,输完液,她找出谷傲天放在抽屉里的单据,把病房退了。

”坑爹!“看着结账单据,她骂了。三天不到,就是两万多!

这钱她不打算还,只还他给若刚垫付的押金,那天她死活不愿意,是他硬逼着住的。

此时已将近两点,留给她的饭菜还尚有热度,她随便吃了点,跟两男孩子交待一声,便乘车回了报社。

在办公室门口,她碰上匆匆出来的苏华。

”若彤,你怎么来了?差点走错了。“苏华正打算跟何小鹏一起去医院,看到她,便一起又回到办公室。

”我来拿充电器,顺便跟李主任请假说一下。“

给何小鹏打完电话,苏华又询问了一下若刚的情况,苏若彤作了感谢,之后红着脸说道:”苏华姐,我想跟你借点钱。“

爸妈手中还有两三万元钱,但若刚伤成这样,她不敢说,只得求助亲如姐妹的苏华。

”行,没问题,我马上给你转。“

苏华非常爽快,开启电脑,当场就给她转了。

处理完手头的事,苏若彤到银行把钱取了出来,她打算今天晚上就把钱还给他,之后跟他摊牌,要他别再来烦她。

在公交站,她突然改变主意,没乘回医院的车,而是坐上了去丽山的双层巴士。

因没电,手机周六就关机了,换上电池打开,发现肖爷爷曾给她打过两次电话。

上个周末出差去了荣石,而这周又住了医院,半个多月没回肖宅,爷爷和奶奶肯定惦记了。

想着爷爷对她的好,苏若彤心里酸酸的。

是的,爷爷病成这样,就凭爷爷对她的喜爱,她也应去看望老人,何况,她和胡曼云还有约定。

苏若彤的出现,令两位老人高兴得合不拢嘴,苏青焕将她拉到身边,左瞧瞧右瞄瞄,最后透着心疼说:”丫头,怎么瘦了好些?“

瞧着爷爷喜爱的眼,苏若彤控制不住,泪跑了出来。

看到她眼里泪,两老的笑凝固在了脸上,杨小柳急忙上前:”孩子,你咋哭了?是子易欺负你了?“

”没……没有。“发觉失态,苏若彤连忙噙泪展了个笑脸,”半个多月没来,是有点想爷爷奶奶。“

她的回答,逗得两老更开心了,也让站在一旁的胡曼云松了口气。

还会有过分的要求

怕露馅,胡曼云笑着说道:”爸,这个孙媳妇您老算是没白疼,您看她出差回来,首先就来看望您老人家。“

”是呀,爷爷昨儿好失望,还以为又要等一周,没想到这孩子今天就来了。“杨小柳的眼里,也满是喜爱。

”子易说爷爷的胃这几天不舒服,回来后我就直接过来了。“苏若彤很配合,应了句,便忍住难受问老爷子,”爷爷,您感觉好些没?如果没见好,就住到医院去。“

”爷爷没事,早好了,不用担心我的身体,爷爷壮实着呢。“肖青焕还是那样,装成很抖擞,还拍了拍胸。

爷爷的病情彼此没戳穿,怕引起怀疑,苏若彤没敢多说。

”倒是你这丫头,几天没见咋瘦成这样,赶紧调理调理,爷爷正眼巴巴盼着我的曾孙子呢。“

”爷爷……“

苏若彤红着脸的扭捏状,令肖青焕误会了,于是,他兴奋得叫了起来:”哎哟丫头,是不是怀上我的曾孙孙了?哈哈。“

”你看你,一来就催。“杨小柳含笑嗔了眼老伴。

胡曼云见状,也笑着替若彤打圆场解围。

后来讲了会儿话,她就被胡曼云喊到楼上去了。

”彤彤,让你为难了,妈好感谢你。“一到房间,胡曼云首先就道谢。

”妈,这是我应该的,爷爷对我这么好,我也希望爷爷能快快乐乐,毫无遗憾地离开我们。“

”唉,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只可惜咱们肖家没这福气呀。“这番感叹,的确出自胡曼云肺腑。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未等开口,苏若彤便涨红着脸叫嚷起来:”妈,您这是干什么?“

”你和子易的事,妈一直感觉对不住你,卡里钱不多,只能算是一点心意。“

”我不要!“

”你这孩子,快拿着。“胡曼云将卡硬往她手里塞。今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她配合,得哄着点,到时提出要求,才不至于被拒绝。

”离婚的时候,你啥都没有要,我和他爸都过意不去,卡里的钱是我们三个商量好的,你快拿着,这是肖家应给的补偿。“

”妈,这卡我不会收!“苏若彤的态度很坚决,”和子易确定关系之后,我们家总在找爸妈的麻烦,要说补偿,那些钱足够,所以这卡妈还是收着,我不会要的。“

后来拉扯了半天,见苏若彤态度坚决,胡曼云只得收了起来。

娇笑被撞见

此时,已将近是晚饭时间,刘妈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怕碰上肖子易,苏若彤没打算留下来吃晚饭,正愁没借口脱身,这时,她的手机却响了。

电话是何小鹏打来的,她冲着电话连连说了几声好,之后匆匆挂断。

见她有急事,爷爷奶奶没强留,带着少许失望将她送出了门。

苏若彤前脚离开,肖子易就和父亲一起回了,听说她来过,肖子易很是激动,吃过晚饭便兴冲冲驶车跑了。

胡曼云则和老公一前一后回了卧室。

”这丫头,有点骨气,银行卡她没有收。“

”我早说过她不会收,可你不信。“肖建国边脱外套,边回应老婆的话。

”她不收,我也要做做样子给。“带着心满意足的笑,胡曼云将卡放回了抽屉。效果达到就行,不收还给她节约了一笔。

正乐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急忙说:”对了,陈律师今天来过,和老爷子在书房嘀咕了一上午,不知道说了些啥,怕佣人看到,我没敢偷听。“

”是财产的事,陈律师来之前曾到过我的办公室,把老爷子的意思跟我说了下。“

”老爷子是什么意思?陈律师跟你说了什么?“胡曼云口吻迫切,那样,恨不得一下子都弄清楚。

”和我估计的一样,公司归我,老爷子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归他。“

”那怎么成?公司是股份制,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可老爷子手中那么多的股票和房产,比起公司来不会少!“

”不成也得成,这是老爷子的意思!“肖建国有点恼,凶了老婆一句。

其实财产事小,仇恨是大,想着母亲的死,他就不想让那小子得便宜。但事已至此,除了接受,他还能怎么样?

”我说找人把他做了,你又不听。“

”说起来轻巧,这不是当年你在地板上涂蜡,不知鬼不觉让那贱人流了产。这小子是个厉害角,我怕做不了他,反倒把自己赔了进去。“

胡曼云阴着脸,好半晌才丧气地骂道:”子易这臭小子,偏偏这时又离婚,要是彤彤怀上孩子,还可以争一争。“

肖建国垂头吸烟,没再说话。

苏若彤回到医院,何小鹏已在病房等候多时,若刚和黑子已经吃过,三个男人正在说笑闲聊。

当着若刚和黑子,何小鹏不便说什么,说笑了会儿,便起身告辞,出于礼貌,苏若彤将他送了出来。

何小鹏一路沉默,到了电梯前,他生气地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若彤笑了下:”离婚又不光彩,我总不能逢人就说吧。“

”我是一般的人吗?“何小鹏的心痛了一下,”我以为咱俩不光是同事,还是朋友,可你告诉了苏华,却不愿意告诉我。“

”苏华姐是女的嘛。“见他气呼呼的,苏若彤只能带娇地陪笑脸。

只是她这含有撒娇成分的笑,恰巧被走出电梯的某人看到了。

醋酸严重

谷傲天的眼,不自觉眯起,脚步也下意识顿住了,唇角那抹淡笑,愈勾愈深。

两人等的是对面往下的电梯,并未发现背后有双阴阳怪气的眼睛正睨着他们。苏若彤带娇的笑,令何小鹏闪失了一下,瞧着她的笑,就是想生气,也生不起来了。

”回病房去吧,我明天晚上再来。“何小鹏把手搭在她肩上说。

”不用了,明天……“急切扬起小脸婉拒,眼的余光却猛然瞧见了他。她一愕,话也不知道说了。

发现她一脸愕然,何小鹏倏地转过头:谷厅长?

他也愕了下,但下一秒,便含着笑出声招呼了:”谷厅长,您也来看病人呀?“

他这么说,是因为谷傲天手中拎着一个水果篮,只是,篮子里面就装了一样水果,美国提子。

用鼻子”嗯“了声,谷傲天勾着那抹淡笑,越过两人朝病房那边走了。

何小鹏朝他的背影耸耸肩:”跟他的名一样,牛!“

苏若彤心不宁,没接话。

刚才他阴阳怪气的眼,让她心头只发毛,隐隐约约,她感觉他在生气。

等了半天的电梯终于来了,何小鹏冲她挥了下手,踏进电梯。

电梯合上的那一刻,苏若彤像从梦中醒了,急忙出声说:”小鹏,明天晚上不用来了,我可能不在。“

”到时电话联……“

电梯带着何小鹏的声音下降了,苏若彤却头大地站在那儿发呆。

今天很幸运,没在病房撞上,可是明天呢,还能有这么幸运么?她跟他不清不白,万一撞上她该怎么说明?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推开病房门,若刚便用欢快的声音迎接她:”姐,快来吃提子,谷厅长买了好多,专门给你买的哦。“

臭小子,又替他说话!

眼瞟到柜上的水果篮,心莫名其妙很甜、很暖。这时,黑子手捧一串洗净的提子,从洗洗漱间走出来:”若彤姐,快来吃,我刚洗干净的。“

”你和刚刚吃吧,我洗手吃饭,肚子好饿。“偷偷看了下他,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啥也没说,洗手去了。

和中午一样,饭菜都给她留着,苏若彤还没把饭盒端上手,一直垂头发信息的他,突然站了起来。

”到那边病房吃去。“谷傲天一脸平静,动手收柜上的饭盒。

”那病房我已经退了。“

”退了?“

”嗯,输完液后就退了。“

”由他陪着输的?“

问这话时,他明明在笑,可是,苏若彤感觉到的却是寒意。这个他是谁,她心知肚明。

”不是,他晚上来的,我中午就输了。“刚还想用何小鹏做挡箭牌,可嘴管不住,这样答了。

谷傲天什么也没说,默默坐了回去。

他俩在吵架?若刚把目光投向黑子,黑子耸耸肩,表示不明白。

悟了半天,若刚总算明白了。哈哈,谷厅长在吃何小鹏的醋!

饭一下喉,苏若彤就遭到弟弟的驱赶,若刚声称和黑子讲了一天话很累,要睡觉,把她给赶了。

喜欢他的霸道蛮横

若刚的话,苏若彤当真了,因为黑子来后,这小子的确很兴奋,问小蝶问老大,几乎没有闭过嘴。

把病房收拾好,又交待一番,瞧了瞧垂着头的他,没吱声,自个走了。

谷傲天心头烦,不想讲话,趁她忙碌就拿出报告在审阅。待她出了病房,他才慢腾腾做离开的准备。

发现身后的他,苏若彤偷偷笑了。哼,就知道他会跟出来。

当着其他人,俩人没作交流,电梯到了一层,苏若彤正想随着众人跨出来,他却猛地将她一扯,她的纤腰就被他蛮横地揽住了。

”车在下面。“他告诉她,虽说脸色不好看,但至少他开口了。

瞧了眼守电梯的工作人员,苏若彤没挣,任他揽了。

他的怒气她早感觉到了,而且也猜到他为什么生气,此刻,她的心里既甜蜜也矛盾,嗅着让她迷恋的气息,小身子情不自禁往他怀里偎了偎。

她的柔顺及主动,令他的无名之火灭了几分,下巴在她头上蹭了蹭,像宣告主权似的,用力揽紧了她。

等上了车,他才再次开口:”他是你同事?“

黄溱水库开工那会,何小鹏曾在荣石驻扎了半个多月之久,谷傲天见过他一两次,有些面熟。

”嗯。“

”仅是同事?没别的关系?“

”有,还是朋友。“她伶牙俐齿顶了一句。

”你那样笑是什么意思?想勾他?“

”喂,这种笑很正常好不!“

同事间,女孩子偶尔向男同事撒着娇说下话的确很正常,可是,他看着就不爽。

”今后不准再对他那样笑!“瞪她的眼,很蛮横,随后,奥迪车驶离泊车位。

嗤!苏若彤甜蜜得想笑,赶紧别过脸不看他。

老天,她该怎么办?他醋意浓重的蛮横及霸道,她真的很喜欢,也爱透了他这个样子。手紧紧攥着包里的钱,心的挣扎,令她难受死了。

车到小巷,他闷声闷气开口说:”家中有吃的没有?“

苏若彤不解,用目光询问。

”我还没吃呢!“他凶吼。

今天一上班,他就赶往滨口市检查工作去了,因是事先安排好的,他没办法往后推移,本应在哪吃了晚饭再回程,可是,他惦记着她还有一针没输,便风风火火赶了回。

回到市区,他让司机小胡下了车,自己驾车直接来了医院。

可这没良心的家伙,刚才只顾她自己吃,都不过问他一下。

不是安分的主

什么,他还没吃饭?!

先是愕然,之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袭进心头,挣扎的心,顷刻之间便缴了械。不用猜也知道,他没吃是因为她、是因为若刚。

咬了下唇,她轻声说:”你把车停在巷口,前面不远处有家饺子馆挺不错,我陪你一起过去。“

”家里没吃的?“

”只有面条。“这面条是她妈走前给她买的,说是备在家里方便一些,肚子饿了随时可以煮得吃。

”行,我就吃面条。“

白水煮面肯定不好吃,苏若彤想劝说,却见他在蹙眉,便抿唇一笑,闭上嘴了。

其实,她还有点小心思,就是不想让他进到家里,这家伙不是安分的主,没准一个不小心,就被他吃了。

没明白他的想法前,她不想跟他再有身体上的交缠。

她不在的时候,徐师傅可能来修过灯,跺了跺脚,楼梯间的灯居然燃亮了。

开门进去,放下手中的东西,她匆匆去了厨房,而他,则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将两腿伸得老长老长的。

这几天他实在太累,所以才不愿去饺子馆,全身放松享受了两分钟,他站起身,开始四下打量查看,想多了解她一些。

苏若彤捋起衣袖,首先把水烧上了。

因为单位有食堂,搬来一周,她从没开过冰箱,此时拉开一看,果然没让她失望。

妈妈心疼她,之前每次来,都会买些食物放在冰箱里。

怕瘦肉化不开,她拿出两个鸡蛋,后来想了想,还是把瘦肉拿出来,连同香茹一起,扔进了温水里。先泡着,等会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算了。

之后,开始搅拌鸡蛋。

煮个面条,最多只需十分钟,结果她却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搞定。因为,她想让他吃上最可口的,而且,也想得到他的夸赞。

面条端上桌,客厅却不见他的人影,于是便朝亮着灯的卧室走了过去。

进到房间,却发现这家伙躺在她的床上,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脸莫名的很烫,她走过去,用手推他的肩膀:”哎,面条煮好了。“

结果,他全无反应。

这几天,姐弟俩肯定把他累惨了。心头暖暖的,她犹豫起来,面条煮好若不吃,等会就成了一碗糟粑粑,可他……

想了想,还是弯下腰,谁知这时,他猛然伸出手臂,将她拦腰一搂,她整个身子便伏进了他怀里。

”哎呀,你……你这坏人装睡!“叫唤着,她捶他推他。

可憎的家伙,就知道他不是安分的主。

无法自制

不理她的捶打,他呵呵一个坏笑,翻身将她压下。

”讨厌的家伙,装睡骗我,快让我起来啦。“苏若彤又急又慌,捶打的力量大了一些,但嚷声娇娇的,毫无怒气。

谷傲天眼带坏笑,居高临下把她瞧着,那样,就像是将猎物踏在爪下的猛兽,充满玩味看着他爪中的猫儿惊慌、发抖。

其实,他并没骗她。她房间里每个角落,都散发着属于她的淡淡清香,尤其是洁白的枕,原本他只是坐在床沿边,后来受不了诱惑,他躺了下去。

谁知挨上枕头不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因时间太短,他来不及深睡,她的脚步声就传了来。

进来后,这不知危险的小东西,居然还俯身查看,这不明摆着往他怀里送?

苏若彤被他瞧得发慌、发毛、发烫,好在他没下口,虽处在”危险“中,倒也不像上次在沙发上那样,不给她逃遁。

再说此时的心境,跟那天完全不一样,此刻她慌是慌,但羞羞的,很甜蜜。

”快起来啦,面条煮好了,你快去吃吧。“想到桌上的面条,她心慌意乱,试图推开身体上的大山。

”让我亲两口,我就起来。“他想亲她,何时还用讨?他这么,当然是想逗弄她。

”你……讨厌!“羞涩地笑着,照着他的胸就是一拳。

”不给亲?“

”……“

”行,不给亲我就不起来。“

”不起来算啦,面条不好吃,不关我的事。“她干脆不推他了,反正也推不动。

”喔,我明白了。“他恍有所悟地喔了声,之后俯下脸,吹着气地问她,”其实,你是喜欢被我压着,舍不得我离开,对不?“

”你……你个臭无赖,滚开呀你!“又是一拳过去,这次,羞中带着无可奈何的恼。

在人前,他严肃正经,私下里待她,却是这般可恶。不过,不论是霸道或蛮横,再或是像现在这样痞里痞气的耍无赖,她都爱死了他。

苏若彤,你完蛋了。

”乖乖的,让我亲亲你……“嗓音突然暗哑,诱哄着,唇就覆上了她。

小东西的娇羞,太勾他心了,本只逗她玩玩,却害得他无法自制。

面条不管了,先亲了再说!

唇轻轻吻上去,然后猛烈吮吸,苏若彤不由自主地轻哼一声,低吟中带着一丝满足,鼻间吸进的,全是他的气味。

这得怪你

她心乱了,喘息也乱了,满足的细哼告诉她,潜意识里她在渴望他的亲吻,也喜极了他这样。

不管了,她爱他,似乎他也是爱她的,就让他亲两下吧。

抬起手臂,她缠上他的颈,小嘴乖乖张开,任他狂热采撷。

他噙住她,贪婪地吮吸着她樱红的唇瓣,她的唇柔嫩甜美,每一次粘上,都会让他心醉迷舍不得放开,此刻她的乖巧顺从,更是令他舍不得。

吻着红唇,听着她满足的细喘,他无法自持,想再深、再深,深深地探下去。

也许是习惯动作,手不知道怎么的,就探进了她衣内。触到她细嫩的肌肤时,他的手带着颤,呼吸急促,下腹的东东,迅猛充胀。

但他的掌并没急于上移,犹犹豫豫,只在她腰间滑动抚摸。

他有些怕,怕更一步的爱抚让他失控,昨天她还在发烧,身子很弱,他怕索要起来,他的强劲她承受不起。

可,欲念既生,就有些管不住了,何况身下的人儿,并没拒抗他的探入。

深吸一口,巨掌带着坚定,猝不及防就将她的丰盈扣在手中了。

”不要……“喘息着惊呼,两只小手便拼命去拉他的手。刚才她还提高警惕,后来见他没有更大胆的行为,就慢慢放松了,谁知这坏蛋,是在等时机。

”乖,让我摸两下。“诱哄嘶哑,在发颤。

”不行!刚才说亲两下就起来,现在又要摸两下,你说话不算数。“苏若彤态度坚决。摸了之后,他肯定又会得寸进尺,到时,恐怕连她自己都会扛不住,想要他。

她说过,没明白他的想法前,她再不跟他肌肤相缠了。

僵持了下,手发着恨地松开了她鼓胀的宝贝,但抽出的手却捧往她头,随后,他的唇猛烈侵袭她。

小东西,不让我摸我就吻得你窒息!

当紧贴的嘴儿分开,苏若彤被他狂风骤雨一般的吮吻吸干了气力,她浑身软绵,闭眼猛烈吸气,再吸气。

谷傲天也呼吸急促,呼哧呼哧喘息着,等呼吸稍稍变缓,他轻咬她的耳垂,咬牙切齿地:”小妖精!“

对,她是个小妖精,粘上她就管不住。

苏若彤喘息着笑,知道危险已过去。

身下的人儿经他”摧残“,嘴儿红艳艳的,他爱怜地吮了一口,起身下床。

不用说,餐桌上的面条肯定非常难看,水份全被吸干,真的成了一碗糟粑粑了。

”你看,成这样了。“苏若彤嘟起了嘴巴。他的夸赞,她是得不到了。

”这得怪你,谁让你去诱惑我?“

”喂,你……“苏若彤翻白眼,明明是他欲求不满,现在倒怪起她来了。

谷傲天闷闷的笑,开始动筷。

她坐在一边,美眸一瞬也不瞬注视着他的表情,尽管面条乱成这样,但她还是想得到他的认肯。

恰巧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唐小娅,她吓得去了客厅才按接听。

原来肖子易刚来这儿没找着人,就又给唐小娅打电话,于是小娅就打电话来向她汇报,匆匆讲了几句,苏若彤就将电话挂了。

还钱

回到桌边,他向她伸出手:”手机给我。“

狂晕,他听到是小娅了?苏若彤有些惊慌,紧握手机不愿给。

凶她一眼,一把夺了过去。

戳穿就戳穿,反正今晚要摊牌,如果他只当她是情人,她就立马抽身,免得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她交男友,是以结婚为目的,最终能否在一起需看缘分,但交往时,至少不应抱玩弄的态度。

她是个较真的人,这种感情游戏她玩不起。

结果闹了个虚惊,他夺过去仅是为了存她的手机号码,按了一通,等他的手机响了,就还给了她。

嗤,直接问不就得了,干嘛非要用这种蛮横的方法讨她的号。苏若彤觉得好笑,嗤他一下,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忙完出来,他身子靠在椅背上,正悠闲地抽着烟,那份慵懒及抽烟的动作,害得她情不自禁朝他瞟了一下。

第一次发现,男人抽烟也可以这么吸引人。

见她瞟他,谷傲天咧嘴一笑,拍拍自己的大腿:”过来。“

可恶,还真拿她当情人看了。

置若罔闻,走往客厅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提包,还他的钱在包里,她打算拿出来还他,顺便弄清楚他的所思所想。

谷傲天悠哉游哉,勾了抹淡笑远远瞧着她,心情特好。刚才边抽烟,边看她忙碌,第一次,他有了家的感觉。

还没将装钱的信封拿出来,门铃叮咚叮咚地响了。

不用看,苏若彤就猜到是肖子易,小娅那通电话就是通风报信,说他还会过来。本想不理睬,可铃声太扎心,响了一遍又一遍,她烦了,蹭蹭蹭地跑了过去。

透着猫眼一瞧,果然是他,”叭“的一下,将小窗恼怒地打开了。

”彤彤,是我。“肖子易欣喜若狂的喊声,和开窗声同一刻响起。

”限你两分钟内消失,不然我报警!“

音一落,小窗”叭“地关闭了,但肖子易不死心的喊声,还隐约可听见:”彤彤,你把门打开,我有话跟你讲。“

苏若彤不再理睬,肖子易不像屋内的某人,她的威胁准能将他慑住。

的确是这样,肖子易叫嚷了一阵,便气馁地离开了。

直到门外彻底没声响,她才拿起那包钱,朝饶有兴趣看戏的某人走了过去。

”你前夫?“

也许是心烦,苏若彤感觉他的这句问话特别刺耳,于是,板着小脸将信封往他面前一扔:”给,还你。“

”钱?“

”是的,请点一下,我只还了你帮若刚垫付的押金钱,VIP病房的没还,那是你强逼的,这钱我不认。“

在成心气我?

谷傲天的脸立马拉了下来:”你在成心气我?“

”我气你干什么?“苏若彤笑着说,”借了别人的钱,还他还说是气他,像你这种人,真是太好了。“

臭女人,又跟他拧!

瞧着她的讪笑,谷傲天手痒痒的,想掐。”我是别人?“问声很平静,但样子阴阳怪气的,有点恐怖。

”不是别人,那你是什么人?“苏若彤不答反问,希望他能给答案。

谷傲天是只狐狸,能钻她的套?带着怒气,他把话又扔了回去:”你是我女人,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我呸,真是不要脸,又这样说!

苏若彤又好急好又笑,被肖子易弄坏的心情,刹那间好了许多。她睨着他笑骂:”厚脸皮,我什么时候成你女人了?“

”前天,不不,睡过就是了。“

”喂,你!“苏若彤彻底被打败,脸涨红着,半天才知道讥讽,”照你这么说,你的女人不下有半打吧?“

”目前就你一个。“

”嗤,鬼信!“

小样的,她好像是在吃醋?谷傲天心头一乐,伸手一扯,她就跌坐到他大腿上了。

苏若彤嚷嚷着想挣,但她那点气力,哪里挣得脱,反而因她的不驯被他捆得更紧,干脆,她放弃不挣了。

谷傲天铁一样的手臂,将她从背后捆在怀里,见她老实了,便贴上唇,边吮她雪嫩的颈,边说:”从现在开始,我每天晚上都睡在你身边,这样你总该信吧?“

颈项耳垂,都是女人的敏感点,被他一吮吸,苏若彤感觉像有电流通过,浑身轻颤不已,但更让她心颤的,是他这番话。

他这么说,莫不是……

带着感动,她扭头看他,殊不知,她这么一扭头,她的红唇便刚好撞上了他凑在颈间的嘴。

对送上的红唇,谷傲天自然不客气,于是,两张嘴紧紧吻在了一起。

苏若彤满含感动,很温柔,也很主动,香舌颤颤的,迎合他勾缠他,让他的唇舌尽情地吮吻,尽情地逗弄,细细娇吟,不断从她嘴里溢出。

坐在椅上的拥吻,太容易让人情动,谷傲天受不了,呼吸粗重,扣住纤腰的巨手往上一移,便抚上了她胸前的饱满。

他这一举动,惹得两人同时惊喘出声,手掌顿了下,谷傲天紧扣住让他激颤的宝贝,恣意地揉逗起来。

任他抓揉了几把,苏若彤喘息着,去拉扯他的手:”别……傲天别这样,我……嗯,我不想。“

可能是他那番话,她居然脱口喊了他的名。

欣喜万分

不用说,她脱口而出的喊声,令某人欣喜万分,要知道,上次他生着气的强逼,她都不肯这样喊他。

所有动作停顿,一秒之后,就是更为猛烈的吮吻,及重重的揉搓。

很快,她就被吻得透不过气来了,再经他这么一揉一搓,她身子娇软,浑身像着了火。说实话,这声呼喊根本没经大脑,喊出之后,她也怔了一下。

他的喘息很急,身体滚烫得吓人,苏若彤有些怕了,虽然她也有所情动,但此时此刻,她真的不想那样,毕竟只是她的猜测,他没亲口说出。退一万步,就算亲口说出,她也要了解一段时间,三十多岁的正厅至今没结婚,仅是没找到合适的?

现在高官玩弄女性的例子太多,不十足信任他,她再是不敢了。

趁他的吻移向耳边,她气喘吁吁,满含坚决再次去拉扯他的手:”真的别,我真……是真不想,你快放开。“

”乖,别动,让我……“刚移开的唇,又赶紧将她堵上。

”唔……真不要!“

”嗯嗯,我不会,你病刚好,宝贝儿放心,今晚我不会,我就摸摸,就亲亲你……噢,小妖精,你……你找死呀你,害我难受。“她仅扭动了下,就惹得他叫唤起来。她坐他腿上,这么一躲一闪的扭动,他不难受才怪,裤子就差要撑破。

任处级时,对送上门又而没麻烦的女人,他一般不拒绝,但,只以情人相处,不给婚姻承诺,就像对待现在的她一样。

后来出任副厅,他就把自己管得很严了,除她下药那次,他至少三年没挨过女人,此刻怀抱心仪的她,他强健的身躯难以自控,可他又心疼她,只好亲一亲摸一摸,来解解体内的躁热及难耐了。

听他这么一说,苏若彤愈发感动,同时也放下心来,她不再挣,任他胡作非为了。

隔着衣衫的抓揉,很快满足不了他,于是大手探进衣内,一把将抖动不已的白鸽,再次紧扣掌中。

从背后把握,触感比在前面直接抓握要刺激多、美妙得多,他这一握,不光令两人闷哼出声,也惹得彼此的身子止不住地乱抖了一阵。

胸罩搭扣已被他松开,握在掌中的丰盈鼓鼓硬硬的,弹性极佳,轻轻一碰,就乱颠颤,乱抖动。”噢,小东西!“美妙而又销 魂的触感,把谷傲天刺激得难耐死了,本想摸一摸解解馋,哪知道越摸越心痒,越焦渴,他闷哼、急喘,恨不能就在桌边将她正法。

苏若彤也是,本是依着他让他亲一亲,摸一摸,结果她自己却沦陷进去。她迷醉地阖着眼,小身子像落叶一样,在他怀里抖。

情人

她迷醉的小模样儿,越发勾得谷傲天心痒难耐,自然而然,就想更深层、更浓烈地爱抚她、取悦她。

紧紧扣住她揉弄了一番,手臂就移至她腹下,随后往里猛一拖,他腿间快爆裂的昂扬,就顶住了她最柔软的地方。

”不要!“苏若彤浑身一颤,惊叫着就开始挣起来。

那晚下了药,他要她的过程很模糊,虽没见过男人那东西,但她和肖子易谈了四年朋友,对于男人的渴望她很清楚。她暗恼自己不争气,每一次都情不自禁陷进他的爱抚里。

此刻,谷傲天难受死了,放开她又不舍,想进一步又不能,唇埋在她颈间,呼哧急喘,不时,还爱怜地吮她一下。

”讨厌,每次说话不算数。“她打他不愿松开的手。

他闷闷一笑,万分不舍地将手撤了,顺便,还拉下了她的衣服。

”今后再亲你摸你,不准你回应。“他唬着脸凶她。

”你……“本是气呼呼的,听了这话她扑哧笑了,之后,红着脸连连捶了他几下。这家伙,可真够讨厌的。

谷傲天也笑了,抓住她的两手,将她再次捆进怀里。这一次,他很老实,只将她拥着,连凑在颈间吻她,也不敢了。

苏若彤放下心来,小手抚在他的巨掌上,柔顺地靠在他胸口。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他的肩膀强健宽阔,苏若彤被甜蜜包围着,真想一辈子这样依着他,永远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等完全平静下来,谷傲天哑声问:”现在还敢不承认是我的女人?“

”不承认!“

瞪她一眼,唇俯下去,将她的颈重咬了一口。

”哎呀疼。“苏若彤笑着躲闪了一下。

”怕疼就承认。“

”嗤,我又不知道你的女人包括哪几种,情人?妻子?或者还有别的?“

谷傲天的身体,刹那间变得僵硬。哼,还说没企图,早在刚才,他就知道她在试探。

苏若彤就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变化她当然感觉到了。吸了吸气,她拿起面前的信封,塞进他手里:”这钱你收着,点不点由你,到时差我可是不管的哦。“

她说话的口吻很轻松,娇娇的,像在撒娇。但她的心,很痛、很失落。

”如果你想要婚姻,很抱歉,我给不了你。“谷傲天不想多周旋,阴着脸,直接说了。倘若她同意,俩人还可继续交往,否则……

”可我要的就是婚姻!“跟他一样,苏若彤的身子也硬如石块,”我这个人很倔,也爱较真,我交男朋友是以结婚为目的,如果你给不了我婚姻,就烦请你离我远点。“

说罢,她站立起来。

真是傻,早知是两个世界的人,还做这种美梦。

翻脸

冷眼瞧了她几下,谷傲天勾唇一笑:”哟,还拿起乔来了。“

话音一落,伴着他伸出的手,苏若彤又跌回到他的腿上。

”可耻的无赖,放开我!“这次,苏若彤挣得很激烈,无奈,他的手臂像铁钳,气力也拼不过他,她便改用双手去掰他的手指,”既然你给不了我婚姻,还缠着我干什么?“

”笨,缠你是喜欢你呀。“谷傲天用痞笑对付她。女人都这样,争一争闹一闹,最终不一样服帖了?

像刚才那样,他吮着她雪嫩的颈轻哄:”宝贝儿,那就是一张纸而已,除了这个我不能给你,其他的,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钱,还是房子?“苏若彤凄然一笑,”你以为我会稀罕你这些?“

当然不会稀罕这些,嫁了我,一切不都有了。

换成别的女人,谷傲天早拂袖而去,面对她,却莫名其妙有些不舍。他赔着笑脸,继续轻哄:”不是我不愿给,是我有苦衷,乖,听话,别再拧了。“

说着,唇凑上去,想吻她。

”滚开!“苏若彤猛然一个扭肩,挣开了他的禁锢,之后面向他,”臭流氓,我算是认清你了,你说说,你用这种法子玩弄了多少女性?“

谷傲天的脸一下阴得吓人,眸光似冰,冷冷看着她不说话。

苏若彤闭上眼,吸了好长一口气,随后睁开眼,轻问:”你爱过我吗?“

谷傲天勾唇,淡笑。

”既然不爱,又给不了我婚姻,你还不快滚!“她咆哮起来。

心,被撕成碎片,一片片地飘落到地上。泪尚未涌进眼眶,就硬生生的,被她咽进了肚里。

原来,他一直是在玩弄她!

谷傲天看着她,唇边的那抹讥笑,若隐若现。

也许从头至尾就是一个圈套,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像她这种矫情的女人,他不会再留恋丝毫。

一声没吭,站起身就走,随着他的起立,信封洒落到了地上。

她弯腰拾起,追上去:”钱也带走。“

”不了,就当是那晚的费用。“

防盗门”嘭“的一声,被关上。瞧着关闭的门,苏若彤一动不动呆站哪儿,不知何时,慢慢滑出的泪,润湿了她的小脸。

恩重如山

许久,腿脚有些痛了,雕塑一般的身体才有了动静。

瞧着手中的信封,她恨恨地一笑:费用就费用!

他能把她当成那种女人,她就不能把他当成牛郎?这钱她不还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

呼啦啦几下,她将脸上的泪抹了个干净。像他这种垃圾,没什么好留恋的,从今往后,这人死了!

接下来,她开始消尸灭迹,首先将手机内拨打的信息删除了,之后匆忙前往房间。

她的床他刚睡过,枕上肯定染有他的气息,她要把床上的东西统统换掉,不然今晚没法睡了。

进了房,却发现他深色外套躺在床中央,而床头柜上闪闪发光的,正是他的手表。

抓起这两样东西,她想扔,能扔多远就多远,但是,她却不能。于是气呼呼拿到玄关,等会他一来,她就扔出去。

谷傲天窝了一肚子火,飞车离开小巷。

哼,还以为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结果更恶俗。

想想刚才低三下四的轻哄,他就恼,长这么大,不论男女,他都不曾这样对待过,还有刚才那番话,他也只对她说过,可这该死的,她却还拿乔。

回到家,他脱 衣洗澡,直至这时,才发觉外套及手表忘在她家了。

当时,他没打算回家,准备就留在她那过夜,一是懒得动,二是一个女孩子家孤身住在那种地方,他不放心也心疼,去她房间时,便像在家中一样,脱了外套,摘了手表。

算了,手表外套都不要了,除非她主动示弱。

洗了澡躺上床,满腹恼怒散了许多,只是怒气消散之后,胸襟就空了,像是失了心落了肝,空荡得难受。

小东西,你这么较真干什么。

在这一瞬间,他居然很想念她,如不是突发这状况,此刻,她肯定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那晚,他折腾了半宿才睡着。

第二天,谷傲天刚到办公室,陈北一身警装就来了。

王宁泡好茶,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老实交待,那小姑娘是谁?“陈北坏笑着开了口。

”得,你少拿我当罪犯审。“

陈北哈哈一笑:”今天我穿警装过来,为的就是审讯你,快说,那女孩子是谁?“

”一个朋友,仅此而已。“

”你这小子,也不看看我是谁,仅是朋友你会这么上心?“陈北有些不信。

”她醉得一塌糊涂,换成你,你也会上心。“

”真这么简单?“

”真这么简单!“ 谷傲天滴水不露,死都不肯承认。再说她已成为过去式,没啥好提的。

陈海涛对他恩重如山,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想过认真地去爱一个女人,他今后的妻子,唯有陈晓。

只是假象

”那倒是,换成我我也会上心。“陈北笑着承认,之后他说,”这小姑娘好像长得挺不错,应该刚出校门,有机会介绍我认识一下。“

”得了吧你,你身边美女还少?“

”哈哈,谁会嫌美女多?“陈北半信半疑,怕再深问下去引起谷傲天的误会,便话锋一转,正儿八百把他此行的目的说了,”周日是我妈的忌日,我老爸想要你跟去年一样,跟我一起回趟老家,你安排一下,周五下午就要出发。“

”嗯,这个你不说我也想到了,周日也是陈晓的生日。“陈晓跟小娅同一天生日,他记忆不深刻都不行,小娅这丫头,上个月开始就追讨他的生日礼物了。

”你打算送什么给晓晓?“

”还没想好。“

陈北翻了下白眼,不满地:”你这家伙,未必真没看出我家晓晓是喜欢你的?“

”怎么会,她喜欢的是曹伟。“说实话,他从没认真研究她。

”那只是假象,她心里喜欢的应该是你。“

谷傲天没吭声,脑里,却在想另外一个人。对陈晓,他一直不来电,这也是他不主动出击的原因。

”这次回老家,我老爸可能会把你和晓晓的事定下来,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嗯。“谷傲天仅应了声,再没别的反应。

陈北和他爸一样,早就认准了谷傲天,而且,还以为谷傲天喜欢晓晓。谷傲天性子傲,再加上有曹伟,他肯定不会轻易主动。

接下来,俩人又闲聊了会儿,陈北才起身告辞。

在门口,陈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前天跟我说的事,我已经跟泽县那边打过招呼,那浑蛋再不敢找你亲戚的麻烦了。“

”谢了!“谷傲天拍了拍陈北的肩。

若刚的老大心狠手辣,放言说要让若刚一辈子都躺在医院里,若刚有些怕,趁姐姐不在便求他帮忙摆平。

那小子吃里爬外帮他,可能也有这个原因。

陈北走后,谷傲天再无心工作,手拿签字笔发愣、犯傻……

三天后,若刚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这两天有黑子在,苏若彤管得很少,完成手头的工作,便四处找住房。

昨天开始,小巷已经大规模开始拆迁,再过几天,估计居住在这儿的人将全部搬离。

后来,她总算找到一处,唯一不满意的,就是离单位有点远,不像之前,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

周六那天,她将物品全部打包好,她已跟何小鹏说好,让他周日来帮忙搬一下。

只是玩弄她

和往常一样,在医生查房之前,苏若彤就将买好的早点送了过来,这几天她一直都是这样,来了问问情况,然后把两个男孩子的午餐晚餐订下,就匆忙赶往单位上班。

今儿是星期天,她没急着走,边说笑,边和他俩一起吃早点。

”姐,你咋又租一室一厅的,我出院了睡哪?“

”睡客厅。“

”那可不行,我出院后准备把小蝶接过来,我和她睡在客厅,办起事来多不方便。“

”臭小子!“朝着若刚的头,苏若彤就是一巴掌,惹得一边的黑子哈哈大笑。

她严厉地说:”你老老实实在我哪住两天,等伤好得看不出来了,回家跟我把车开来,我要还给肖家。“

”姐,你别做梦了,车我决不会还,他们家多的是钱,凭什么还?“若刚一下子变得激愤起来,”肖子易那王八蛋,我伤好了还要去揍他!“

苏若彤气得瞪眼,为了这车,她好话说尽,也狠骂过,都不奏效,真是气死她了。知道多说没用,她将目光投向黑子:”黑子,你应该知道车停在哪儿吧?“

”若彤姐,我支持若刚,呵呵,你别问我。“黑子嘻笑。

”你们……“

俩个男孩子偷换眼,呵呵贼笑。

苏若彤凶了这个瞪那个,无辙,只能放放狠话,”行,出了院就给我滚回泽县去,别让我看见心烦!“

”姐,你还要我回泽县呀?我不是跟你说过,老大放话,说要将我打报废,我回去不是找死?“

”咦,你不是说谷厅长帮你摆平了的吗?“黑子一脸诧异。

若刚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苏若彤一怔:”你找过他?“

若刚赖皮地笑。小蝶要他在省城跑出租,所以才这样诓他老姐,见姐姐还把他瞪着,他便老实招了:”黑子来的那天我就跟谷厅长说了,他前几天回了话,说把老大摆平了,让我别怕。“

像被虫子咬了口,苏若彤心口有股怪感觉,痛不痛、麻不麻,究竟什么滋味,她也说不清楚。

哼,别有用心,不领情!

”对了姐,他这几天怎么没来医院?“

”我们又不是他什么人,他干嘛要来?“横他一眼,苏若彤板起脸警告,”今后不准再提他,我们跟他不是一路人。“

”啧啧,我就知道你俩又吵架了。“

”若刚!“苏若彤厉喝,怕这小子又吃里爬外帮他,她吐着气说道,”刚刚,你和姐一样,不要再做梦了,他这种高官只懂得玩弄女性,不会付出丝毫的真心和爱,今后你帮他,就是害你老姐遭玩弄。“

”不会,他说过他是真心喜欢你!“

”他那样说,是希望你帮他。“

”姐,你是不是误会他了?“若刚感觉事情有些严重,但他的感觉,谷厅长就是喜欢他姐,不容置疑!于是他说,”姐,谷厅长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他说过他没经验,也不像我能说,就是……就是那种把喜欢放心里的男人。“

哈,他有担当?有担当为么不给予女人婚姻?还说他没经验,他在她身上的那些动作,是没经验的表现?

”他跟我摊牌了,不跟我结婚,只做情人。“终是没忍住,她把这话直说了。

若刚和黑子都呆住了,谷厅长怎么会这样?

苏若彤心情烦透,不想再呆下去,她站起来:”姐今天搬家,搬了后就去参加唐小娅的生日会,晚上我不来了。“

若刚还在发愣,总觉得谷厅长不是这种人。

订婚前夕

周五那天,谷傲天吃过午饭,就跟随陈海涛一家三口出发了。

陈海涛不是本省人,老家离华淮市将近八百公里,全程高速也需八个小时的车程。因是私事,加上不希望有外人参与他们一家几口对最亲最爱的人的凭吊,一向低调的陈海涛,就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带司机,由儿子驾车,载着他和女儿向着老家宁县进发。

晚上十点,两辆黑色的奥迪车一前一后驶进了小县城。

早在昨天,房间就已经预订好了,他们打算在宁县宾馆住一宿,明天早上再回乡下的老家。

身为省委书记,陈海涛平时太忙,忙得极少回老家。

他这次回来,想借凭吊妻子的机会,看望一下双方老人,别外,他也想借此机会,把陈晓和傲天的事定下来。

女儿的性格他太清楚,心中有所担心,顾不上休息,他将一双儿女喊了进来。

陈海涛抚着女儿的头,叹息着说:”唉,每年这个时候,爸爸是既心酸也高兴,这样一晃一晃,就是二十六年了。“

兄妹两人心里都有些酸楚,沉默着,没出声。

”晓晓。“喊了一声,陈海涛才透着慈爱开口,”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老爸虽然没说,你恐怕已经猜到了,明天我想当着你妈的面,把你和傲天的事定下来。“

”我不同意!“

”陈晓!“陈北凶瞪过去,”你看看爸爸,你还忍心说出这种话?爸爸为了咱俩,一直没有再婚,你心里就没点感触?“

”这是两码子事,不能因为这,你们就硬逼我跟不喜欢的人结婚。“陈晓有些激动,娇声反对。

去年忌日老爸没回,让谷傲天陪同说是好玩热闹,可今年老爸一起回了,却还让他一起跟过来,隐隐约约,她就猜到他们会在妈妈的墓碑前逼婚。

”行,那我问你,你喜欢曹伟的什么?“

”喜欢他的……“一时间,陈晓还真答不上来,于是耍起娇横来,”喜欢就是喜欢,喜欢他的全部。“

”好,那我再问你,你反感傲天的什么?“陈北紧逼她,想让她看清自己真实的内心。

”我……“说实话,她并不讨厌谷傲天,是他们反对曹伟,她才起了对他的反感之心,认为是他的存在,爸爸和哥哥才不愿意接纳曹伟。

”笨猪,自己明明喜欢的是傲天,却总把曹伟挂在口边,你这样,也怨不得傲天不主动出击追你。“陈北撇着嘴骂她。

”那是我的事,你先管好你自己,你都三十多了,也不找个女人结婚,还好意思说我,要结婚,也是你先结了才轮到我。嗤!“陈晓是家中的公主,才不怕她哥呢,不示弱,伶牙俐齿回敬。

”我是男人,你怎能跟我比?“

”男人怎么了?女人就低一等啊?“

”好了好了。“陈海涛出声,制止了兄妹俩的争吵,”这事就到这里,先去睡觉,妮儿回房好好想想,啊?“

陈晓嘟起嘴,凶了哥哥一眼,赌气似的离开了。

”爸,您放心吧,这丫头只是嘴硬,明天她不会反对的。“

陈海涛拍拍儿子的肩:”你也去睡吧。“

并没说出难堪的话

儿子离开后,陈海涛打电话又把谷傲天喊了进来。

”陈叔,您怎么还没休息?“

”可怜天下父母心啰。“陈海涛笑着发感慨,指了指沙发,等谷傲天坐定,便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给了谷傲天一只,另一只则自己含上了。

谷傲天欠身,想帮忙点燃,却被陈海涛挥手制止,他没多加客气,坐正身子,将手中的烟放回了香烟盒。

他已经洗了口,电话再晚打几分钟,他就睡着了。

陈海涛烟瘾很大,猛吸了一口,才含着笑问:”和晓晓的事,陈北跟你讲了吧?“

谷傲天点头嗯了声,静等下文。

”这事本来应该由我亲自跟你说,之前还想去看望你爸爸,跟你爸爸也说一说,征求一下意见,结果硬是抽不出时间。“

”陈叔,您怎么跟我拘礼这些?“谷傲天一笑,说,”这么多年,我一直视您为父亲一般,您就当我是晓晓和陈北,该怎么的就怎么的。“

”那你还喊陈叔?“

谷傲天的笑,难得显现了腼腆之色。

陈海涛含着笑,眼脸里满是喜爱和赞许。

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上这个努力上进的孩子,后来果真没让他失望,成为淮省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正厅级干部,虽说这些多少与他有点关系,但关键还是他自己,他若不努力,扶都扶不起。

他家陈北,就不是这方面的料。

”那爸爸就不见外,跟你直说了。“陈海涛笑着,率先改了口,”晓晓这孩子,有点臭脾气,她跟曹伟的事你也知道一些,明天她若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你就多担待些,她就嘴硬,心里其实很喜欢你。你想想,上次车祸她伤成那样,却还在一个劲地安慰你,她那性子,不喜欢她会这样?“

的确是这样,当时他很自责,她倒一脸无所谓,说是她自个儿不听话造成的。

谷傲天抬眼注视着陈海涛,目光严肃而又坚定:”陈……爸,您放心,晓晓十二岁那年我就认识她了,她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子,我就像您和陈北一样的了解。呵呵,女孩子嘛,都爱使使性子撒撒娇,她和曹伟的事正在气头上,就算说出一些不中听的话也算正常,这正说明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孩子。“

”唉,这孩子出生就没了妈,看着她我就心疼。“有了谷傲天这番话,陈海涛放心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起来便直奔乡下的老家,结果晓晓在妈妈的墓碑前很柔顺,哭兮兮的并没说出令谷傲天难堪的话来。

等凭吊仪式完了,她却执意不走,想多陪陪妈妈,于是,谷傲天也留了下来。

爱恨区别

十月的乡间,秋风有些袭人,谷傲天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陈晓很是嫌恶,摆摆身子,披在肩上的外套滑落到了地上:”你也滚走,我想跟我妈单独呆会儿。“

谷傲天笑了笑,拾起来再次给她披上,顺势,席地坐在了她身侧。这次,陈晓没有任何反应,眸光呆愣,久久凝视着墓碑上妈妈的照片。

接下来,俩人都没说话,过了许久,陈晓鼻音粗重开了口:”每次来这儿,我就特别伤心,因为我,妈妈没了,我觉得我是凶手,是我亲手杀死了妈妈。“

说到最后,陈晓的嗓音有些哽咽了。

谷傲天伸出手,想揽,最后只带着安抚拍了拍她的肩上:”你用不着自责,妈妈用生命替换你,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副模样,你开心了,妈妈也就开心了,她的性命已经融入到你的生命里了,你要用双份的快乐,才能对得起妈妈,对得起妈妈给予你的爱。“

陈晓吸吸鼻子,不服气地说:”你比我幸福。“

”我比你幸福?“欲傲天有些不解。

”你十岁你妈妈才死,你妈长什么样你至少见到过,可是我……我每次做梦,总是拼命地睁大眼,想看清妈妈,结果醒来总是模糊一片,妈妈究竟长什么样,我还是不知道。“

”但是你妈带给你的,却是大爱!“谷傲天的眸光,一下变得暗淡、阴霾。同样是母亲,他妈妈带给他的,却只有恨!

”切,难道你妈带给你的是恨呀?“凶瞪他一下,陈晓起身走人。

谷傲天吐了口气,舒出郁积,才起身跟上。

估摸着妈妈听不见了,陈晓才又盛气凌人地开腔:”谷傲天,你给我听着,刚才答应是因为当着妈妈的面,并不是喜欢你,我心里只有曹伟,就是今后结了婚,我也只爱他。“

谷傲天只笑,没回嘴,那可恶的影子,不自控地又闯进了他脑海。

是,他肯定疯了,最近几天他总在想她。

陈晓被人追捧惯了,谷傲天这样,她很生气:”喂,你不会说点好听的?“

”我要是会说好听的,早娶上老婆了,哈哈,哪还有你这小丫头的份?“谷傲天大笑起来,虽说关系发生了变化,他的心态却无法改变,他的喜欢,仅是大哥对小妹。

此刻,陈晓的心境也是这样,最多,当他是大哥而已。

回到爷爷奶奶家,饭菜已经上桌,正等着他俩。席间,陈海涛将谷傲天正式作了介绍,就这样,谷傲天理所当然成了陈家的女婿。

晚饭后,他们便返回了小县城。

第二天清晨,一行四人说笑着来到停车场。

等父亲上了车,陈北一脸坏笑,猛地将车门关了个严实。

陈晓放好行李,来开车门时却发现打不开:”哥,把车门打开。“

”去,坐傲天的车去,你是他媳妇了,还往我们车上钻什么?“陈北唬着脸,话音未落,车已飙出很远。

”陈北!“陈晓气得跺脚,无可奈何,只好坐上了谷傲天的车。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唐小娅的生日宴

中途曾稍作休息,两辆小车驶进华淮市时,已是四点多钟了。

可能是阴天,城市暗沉沉的,提前染上了一层暮色,等车一停稳,四个人迫不及待,钻出车来。

”哎呀,总算到家了。“

”累死了。“

个个扭动肢体,全部在叫唤。这时,谷傲天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唐小娅打来的:”舅舅,你回华淮没有?“

”没有,还没回。“这谎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参加生日会的全是她那帮同学,他才懒得去掺和。

”怎么还没回?你好讨厌哦,去年我的生日会你都没有参加。“

”对不起对不起,舅舅实在脱不了身,明年你的生日,舅舅就算去了星球,也要赶回来参加。“

”不信你,你去年也是这样说的!“

”那……那今天的费用,舅舅不限额,这样总可以吧?“谷傲天赔笑脸。

”真的吗?哎呀太好了,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别不认账。“唐小娅欢叫起来,这才放了舅舅一马。

陈海涛得知一切,以为谷傲天说谎,是因陈晓也是今日的生。于是,他便吩咐陈北兄妹,要他俩一起去庆祝一下,表表心意。

”我不去,我明天一早还上节目呢。“陈晓一听,娇声拒绝了,之后撇下三人,独自先进了屋。

不用说,陈北肯定是非常乐意了。

见时间尚早,谷傲天建议先休整一下,等会按约定的时间,直接在盛达碰头。他帮忙把行李拿进了屋,就驾车离开了。

他想回家泡个澡,去去疲乏,平时开车有司机,这八个小时的车程,他和陈北都累的有些够呛。

经过小巷时,车速不觉间慢了下来,两天没打这儿经过,这里轰隆隆大规模在拆除,巷口那幢楼房已成了小山包,清理废墟的车辆来来往往,很热闹。

她应该搬了吧?

车已驶离小巷很远,在前方路口,却莫名其妙打了转。

就看看,看看她搬了没有!

小巷几乎被堵塞,除步行走动,车子已无法驶入进去。他远远将车停下,迈动两腿走进小巷深处。

在楼梯口,他稍稍犹豫了下,才上楼。

万一撞上,就说是来拿手表和衣服。

防盗门关闭着,但是,门前有些撒落的垃圾碎片,谷傲天一看,就知她已搬离……

苏若彤搬了家,又花时间整理,等她冲去一身汗臭赶到盛达,同学们都已到场,就等她一人。

迟到了就要挨罚,被强逼着,她喝了一杯红酒。

唐小娅一袭抹胸白纱裙,美得像公主,待苏若彤喝下那杯红酒,她便娇笑着大声放言:”兄弟姐妹们,今天不用客气,敞开肚皮吃,有人跟我买单啦!“

”谁呀谁呀?又是你舅舅吧?“

”哈哈,除了他还有谁?他刚说了今天不限额,所以吃货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洋酒什么的,不用看价,哈哈。“

”好,反正吃国家的,不吃白不吃。“大家欢呼雀跃,好不热闹,二三十位同学,唯独苏若彤一脸紧张。

一起切蛋糕

虽说事先询问过,但心还是慌慌的,很害怕碰上他。

唐小娅放言完毕,便退至到沙发上,苏若彤心慌意乱,连忙跟了过去:”小娅,你舅舅今天要来?“

询问声有些急切,倘若他要来,她就立即闪人。

”他来不了。“唐小娅只顾着兴奋去了,并没觉察到她的异常。

这两天,她可累惨了,本想和往年那样,邀几个关系铁的同学吃餐饭,疯一疯庆祝一下,结果姐妹们愣是不答应,说今年是她的本命年,一定要大搞一场,经大家提议,她在这儿包了个小型宴会厅。

只是这样,她就受苦受累了,布置宴会厅,以及宴会上产生哄动的一些细节,她都要参与考虑,累虽累,但快乐。

喝水歇了口气,唐小娅接着往下说:”我昨天不是跟你讲过,我舅舅去了湘南的宁县吗?那是陈晓的老家。“

”陈晓?“

”是呀,就是我们台的陈晓,陈海涛的女儿。“

苏若彤这才猛然记起,小娅曾经说过,他舅舅喜欢她。

像被什么毒物蜇了下,心痛得一窒,吸吸气,刺痛感才逐渐舒缓,她含着笑,继续聆听下去。

”今天是她妈的忌日,也她的生日,昨晚听我妈说,我舅舅在她妈妈的墓碑前,跟她已经订婚了。“

无耻!她怒骂,置放膝上的手已紧握成拳,指甲掐进肉里,生生的痛。

既然订婚,肯定不是一日两日的感情,可他前几天,居然还那样子的跟她亲热,想想就恶心!

现在总算明白了,他的婚姻是给陈晓的,其他女人仅是玩物而已。

内心既痛,也愤然,脸面上却要拼命隐忍,不得显露丝毫。

她用玩笑的口吻说:”恭喜你,有新舅妈了。“

”恭喜什么,我又不喜欢她。“唐小娅撇了下嘴,突然间,她瞧见苏若彤还是来时的装束,她急得叫嚷,”哎呀,你怎么还没化妆换衣服?还只半个小时,快!“

”小娅,算了吧,别人都是男朋友陪在身边吹蜡烛、切蛋糕,由我陪你切,算哪门子事嘛?“

”哎,昨天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反悔了?走,我带你去,化妆师还等着。“容不得她说不,唐小娅攥住她就走。”是绝交,还是陪我一起切,你自己选择!“

”我选绝交,哈哈。“嘴里在这么说,手却相挽着,随小娅走往化妆间。这么一笑一闹,心像开了道口,不再堵了。

按约定的时间,陈北首先到了,坐在大堂等了几分钟,正不耐要打电话,却见谷傲天匆匆走了进来。

”你看看,你看看。“陈北点着手腕上的表,发牢骚,”没点时间观念。“

男人等人最没耐心,何况,还是男人等男人。

”才迟了几分钟。“谷傲天一脸无所谓,紧接着他说,”给我外甥女的礼物,拿出来我瞧瞧。“

”靠,凭什么给你瞧。“陈北不卖账。

经服务员引领,他俩来到了宴会厅门外,此刻,宴会厅的门关着,一位服务生及两名身穿正装的男士,正站在放有蛋糕的推车边,准备随时推门而入。

惊为天人

”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谷傲天开心地哈了下,询问服务生,”请问,这蛋糕是为唐小娅准备的吗?“

”是。“

回答他的不光服务生,还有那两位男士。和陈北互换一眼,他出声征求:”这蛋糕车,能否由我们推进去?“

”你们是?“那两位男士,再次拿眼审视着面前气宇轩昂的两人。

”喔,我是唐小娅的舅舅,他是我朋友。“

一听说是今天买单的人,那两男士马上堆满笑容。他俩是唐小娅的同事,经安排专门负责推蛋糕车,点头哈腰一番,便说里面还在准备,要稍等等。

八点整,宴会门被打开,谷傲天手扶推车,在陈北的陪伴下将蛋糕车推了进去。

厅内漆黑一团,空气静得好似没有一个人,伴着蛋糕车的进入,一团光束骤然燃亮着投射到他俩身上,几乎同一刻,厅内最深处也投下了一束强烈的光柱,而这光柱锁住的,是一对貌若天仙的俏丽佳人。

欢呼声、尖叫声、还有祝生日快乐的歌声,一并在厅内响起,叫得最尖锐的,就数唐小娅:”哇,舅舅!“

因光束太强烈,苏若彤有些睁不开眼,小娅的尖叫,令她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惊兔般的眸,定定瞧向同样被光柱紧锁的高大身影。

果然是他!

疼痛与懊丧一并涌来,她手脚冰凉,傻了般,直愣愣站着不知道动弹了。千防千防,结果还是撞上了……

不用说,谷傲天也发现了她,这一刻,他的呼吸停了,心跳也漏掉了N拍,难以置信的目光,远远瞧着令他心颤的人儿。

她……怎么也在这儿?是梦境?

小娅飞奔而至的身影,以及众人的欢呼尖叫,容不得他有太多反应,面部仅僵愕了半秒,便恢复常态。

”哇,舅舅,你怎么来了?我……我太高兴了。“小娅奔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就将红唇印上了他的面颊。

谷傲天慌了,连忙用手去抹,再看看手指,笑骂:”臭丫头,唇膏全抹舅舅脸上了,还有臭口水。“

”你坏,骗我!“小娅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感动的水雾。舅舅的到来,说明她是多么多么的重要。

她开心极了,偏过头跟陈北打呼:”陈叔叔。“

”丫头,生日快乐!“陈北咧嘴一笑。虽说只见过一两次,但小娅活泼的性格,他很是喜欢。

大厅吵哄哄的,陈北表了祝福之后,饶有兴趣的目光,便重新投向远处孤单的身影。

刚才漏掉心跳的,不光只谷傲天,还有他。

此时此刻,大厅已恢复如白昼,参加宴会的三十几个人,几乎全都围拢了过来,而她却静站原地,似一株淡蓝色的百合,不妖不娆,静静地在那儿绽放着。

远远遥望,对她,陈北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是头狼

在众人的簇拥下,蛋糕车来到指定的位置,也就是苏若彤的面前。

离着还有几步远,唐小娅松开舅舅,欢快地奔到苏若彤身边,抱住她的胳膊又是摇又是摆,嚷声欣喜异常:”彤彤,我舅舅来啦。“

苏若彤扯动唇角,展出来的笑颜,都带着颤。

这时,那个厌恶至极的嗓音响了起来:”哟,这不是苏记者吗?“

透着虚伪的问声,反倒令她平静下来,她望向他,扬起一个迷死人的笑:”是啊谷厅长,刚刚小娅还在说来着,以为您今晚不会来了呢。“

你能做到若无其事,我也能!

”你俩认识?“唐小娅兴奋的眸,看了这个瞧那个,很是好。

”呃,上次我去荣石采访,碰过到你舅舅。“

是了,就是从荣石回来那晚,她将肖子易抓了正着。唐小娅不敢往下问了,再说这个时刻,哪里还能闲聊。

主持生日宴的司仪走了上来,接下来进行的仪式就是吹蜡烛、切蛋糕。

”小娅,要不让你舅舅来陪你切蛋糕?“她小声征求。

”不行,我就要你,让他一边呆着去。“小娅一口回绝。其一她拿若彤当亲姐妹,其二她想借这个机会,让若彤展展魅力。

嘿嘿,貌似效果很不错,不仅迷住了她带来的几个同事,好像连陈叔叔,似乎也着迷了。悄悄的,唐小娅瞧了瞧退至人群后的陈北,却发现他的目光正瞧着她俩,这下,她的贼笑更乐了。

等会儿她问问舅舅,若是陈叔叔没女朋友,她就要舅舅保媒。

两个男人各怀心思,不想凑那热闹,便一起来到大厅右侧的沙发前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两道幽深的眸光,又一起投向了小娅身边的人儿。

苏若彤那袭抹胸纱裙,和唐小娅同一款式,唐小娅是白色的,而她这件,则是雅雅的淡蓝色。

正是这淡淡的蓝,将她的肌肤衬得更细嫩、更白净。可能时间太匆促,她的妆化得很淡,平时的马尾巴,此刻绾成髻,很随意地盘绕在后脑勺的下方。只是这样,她刚好和小娅精雕细琢的妆及盘在头顶上的发,成了鲜明的对比,小娅活泼可爱,她则美丽淡雅。

还有那纤细诱人的颈,高耸的胸,都无不让男人心动、垂涎。

该死的,小娅过生,你穿成这样干什么?谷傲天恼火透了,拼命压抑,才没令自己冲上去将她的身子捂上。

”你认识她?“陈北开口了,目光却没离开那抹淡蓝。

”是。“谷傲天当然知道他在问谁,回答有些生硬。

身边这家伙是头狼,而那可恶的女人,却又是那么的秀色可餐,他能不打主意?

口吻很强硬

横下心之后,苏若彤彻底放开了。

她视他为空气,该说就说,该笑就笑,将一份份蛋糕分发给大家。不为别的,就为那口气,她也不能让他看扁!

所以,她的笑开心又迷人。

她这样,好像他的出现丝毫没有影响她,谷傲天远远瞧着,又恼又恨,还爱,那感觉……那感觉让他磨牙、发痒。

不用说,她出现在他家床上,肯定跟小娅这小丫头有关了。一觉醒来,突见赤身裸 体的他,也难怪她会惊恐大叫。

可恨的是,她早知道他是小娅的舅舅,但她偏偏就不说。

也是,如果说穿了,后来就没戏了。

陈北偏着头,瞧着那抹淡蓝好一会儿,突然调过头:”我对她有兴趣!“

”我不准!“谷傲天一听,猛地站将起来,眼瞪陈北,脸涨得通红。

”怎么了你?“陈北很是怪,也随着站起身来。只可惜那晚在酒吧,他没将她看清楚,倘若看清这会就不会怪了。

发觉失态,谷傲天不得不将情绪收敛了些,他透着警告说:”小娅那帮子姐妹,你最好别打坏主意,我不想小娅伤心。“

”我说你这家伙,疼外甥女也不至于这样吧?“陈北乜斜他,好笑。

”反正我不准,她们玩不起游戏。“

谷傲天黑着脸,口吻很强硬,陈北既诧异也不解,扫了他几眼,好笑地问:”你咋知道我玩游戏?“

”你动了真格?“谷傲天一惊。

”不能吗?“陈北笑得邪乎,三十几岁了,第一次他想认真。

”她,她也许结婚了。“

”等会儿问问小娅,如果她是单身,我追定了。“

你做梦,她的我的女人!谷傲天双拳攥得紧紧的,无言。窝火的是,在陈北面前,他不能将情绪泄露丝毫,只能令自己内伤。

陈北一门子心思在蓝色的身影上,见他不说话,便将目光又投了回去。

此刻,蛋糕已分发完毕,再接下来就是舞会。

唐小娅拿了瓶酒以及几个空酒杯,朝苏若彤呶呶嘴:”彤彤,帮我把那两份蛋糕拿着。“

”不是都发了吗?“苏若彤暗叫不好。

”我舅舅他们还没发呢,刚才他们来迟了,我想请他俩喝一杯。“

”你让……你让可莹帮你拿,我怕喝酒。“

”这恐怕不行,今天你是我的……哈哈,你是我的伴娘,所以非得由你去。“唐小娅肯定不答应。

”切,又不是结婚,还伴娘呢。“苏若彤被逗得笑起来。

”你就当我结婚好了,新郎由我舅舅代替一下,陈叔叔就是伴郎,等会第一个舞,我和舅舅跳,你就跟伴郎跳,哈哈。“

只要不跟他跳,任谁都可以。

知道逃不脱,苏若彤端上那两盘蛋糕,跟随小娅朝沙发那边走了过去。

抢他心爱的女人

还未到跟前,陈北便站起来笑着打趣:”小寿星,想起陈叔叔来了?“

”自家人嘛,当然是最后。“唐小娅笑嘻嘻应了句,便开始作介绍,”陈叔叔,这是我姐妹苏若彤。“

”苏小姐,你好!“陈北很绅士。

”陈先……“

苏若彤刚一张嘴,就被陈北含笑打断:”叫我陈北吧。“

”是哦,先生小姐的,听起来别扭,还是喊名字自然。“唐小娅赶紧附和,随后她说,”我舅舅就不用介绍了,你俩认识。“

谷傲天心头窝火,含了抹淡笑冷眼看着,坐在沙发上不动。

”舅舅,你帮我把酒倒上,刚才你和陈叔叔来迟了,我和若彤要敬你俩一杯。“说话的同时,唐小娅将手中的酒瓶酒杯摆到茶几上了。

谷傲天欠身倒酒,等四只高脚杯斟上酒,他打着手势做了个请的动作,之后,率先端了一杯在手中。

他站起身,勾唇含笑看向苏若彤:”苏记者,小娅有你这么个好姐妹,我这个做舅舅的真替她高兴,来,我先敬你一杯。“

”谷厅长,您太客气了,虽说以前没见过您,但早在几年前,我就从小娅嘴里久闻大名了,没想到多年后,还能很幸运地采访您,谢谢谷厅长,那我先干为敬了。“苏若彤尽量让自己得体一些,自然一些,说完这番虚假的话,她便先干了。

当四只空杯重回茶几上时,宴厅内的灯光突然一变,随后轻音乐荡起,顿时间,环境变得幽雅浪漫起来。

司仪站在最深处大声宣布:”跳舞的时间到了,女士先生们,请尽情狂欢吧!“

众人一阵欢呼,纷纷响应起来。

第一支舞,毫无疑问是按唐小娅设想的那样,这种场合下,谷傲天就是不情愿,第一支舞也得跟外甥女跳。

领着小娅走下舞池,冒火的眼却一刻也没离开那可憎的两人。开舞之后,众人便纷纷加入了进来,陈北的手一揽上苏若彤的腰,谷傲天下意识的,猛地将手一掐。

”哎哟。“唐小娅呼了声痛,不满地,”舅舅,你干嘛呀,抓疼我了。“

”舅舅好久没跳,紧张,呵呵。“

舅舅是正人君子,唐小娅百分之百相信,跟着笑了笑,秘兮兮地说:”舅舅,陈叔叔是不是没有女朋友?“

”我警告你呀,你这家伙别多事,陈叔叔不是普通人,一般的女人他看不上眼!“他黑着脸,严重警告。

”彤彤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你!“谷傲天气得顿住了脚步,发现之后赶紧又跟上节拍,见小娅嘟着嘴,他便放软声音说,”男人的事,你不懂,陈叔叔对女人从来只是游戏,你不希望苏记者落个被玩弄的下场吧?“

臭小子,想抢我心爱的女人,只能对不住了。

要不你娶她

”我不信,陈叔叔不是那种人,他是警察。“陈叔叔穿警装的样子好威风,一身正气,唐小娅不信。

”警察怎么了?警察里就没坏人?“

”好呀舅舅,你说陈叔叔是坏人,等会我告诉他。“唐小娅坏笑。舅舅的话她压根不信,他这么说是想吓退她,觉得彤彤配不上陈叔叔,他刚还说彤彤很一般来着。

”臭丫头,故意找茬是不?“凶她一眼,无不霸道地说,”这事到此为止,不准再说了,还有陈叔叔的身份,也不准告诉任何人,免得给他惹麻烦。“

”嗯嗯,这个我知道,除了彤彤我不跟任何人讲。“

天,又是彤彤!谷傲天哀叫,气恼地说:”你知道他为什么三十几了还不结婚?因为结了婚就有约束,不能游戏,他对女人从不当真。“

”舅舅,你也三十几没结婚呢。“

”我……我是在等陈晓。“

”别提陈晓,我讨厌她。“撇了下嘴,唐小娅突然笑起来,”舅舅,要不你娶彤彤得了,让她做我舅妈,哈哈。“

”你……“

”好好好,我不跟你闹了。“唐小娅收起嘻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等会我问问陈叔叔,他如果没认真的打算,我就不说,彤彤离过一次婚,也伤不起。“

”不准问,问了他也不会承认!“

小娅嘿嘿一笑,朝他扮了个鬼脸。

第一支舞一结束,苏若彤就找借口逃到了洗手间。

她知道,下一曲她的舞伴绝对是谷傲天,不过她并没说谎,她头的确有些晕乎,刚才一曲是硬撑着才跳完的。

谷傲天眼巴巴在盼,没想到却被她逃掉了,他窝了一肚子火,发誓今后只要逮住,决不轻饶。

从洗手间出来后,苏若彤扎进同学堆里,谷傲天性子傲,也不愿屈尊去请,一直到舞会结束,俩人都没跳上舞。

唐小娅那帮子同学同事,下午就来了宴会厅,玩了几个小时大家都很累,再加上第二天要上班,舞会仅进行了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在停车场,谷傲天非常客气地开口了:”苏记者,我送你一程?“

小娅一听,赶紧出声说:”舅舅,我已经安排好了,若彤和可莹由陈叔叔负责,你的任务就是护送你外甥女。“

她已经问过陈北,而且还打了保证,这机会她怎能给舅舅?

死丫头,专跟我作对。

谷傲天气得呕血,眼睁睁看着两个女孩子上了陈北的车。

挤进门里

等车一开走,他脸色阴沉,对已经坐到副驾驶坐上的小娅说:”你等会,舅舅先打个电话。“

那该死的一副迷离的小样,一看就知道喝多了,由陈北护送,他才不放心!

估计小娅听不到了,谷傲天才顿住脚步,给若刚打电话。

没想到,一直都吃里爬外的若刚,开口就是一串怒气冲冲的质问:”谷厅长,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你凭啥欺负我姐?我虽然很坏,但我姐是好女人,你要敢玩她,我管你是厅长还是省长,我一样揍你!“

”若刚,这件事我见面再跟你解释,你现在先告诉我,你姐搬到哪儿了?“

”你先说清楚,我再告诉你。“

”你……“谷傲天吸了吸气,沉声说:”若刚,你姐和我有些误会,如果你还信得过我,就麻烦你把地址告诉我,其他的事情,我明天早上来医院跟你说!“

若刚被他的口吻吓住了,沉默了会,嗡声嗡气把地址说了出来,之后,他给他姐拨过去,结果关机。

谷傲天边收电话,边匆匆走回他的奥迪车:”小娅,对不起,舅舅有件棘手的事要赶去处理,不能送你了。“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陈晓?“

”不是,是工作上出了点状况。“

”哦哦,那好,我坐出租回家。“对舅舅的话,小娅丝毫不怀疑,连忙推门下车。

小娅刚一着地,奥迪车风驰电掣一般,狂飙着冲出停车场。

若刚只知道大概,究竟哪一幢哪一门,根本不清楚,所以,他必须在陈北达到前赶到她租住的地方。

陈北十有八 九会先送另一个女孩,他应该来得及。

一路飙车,本是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仅花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这一次租住的地方,环境稍稍好一些,在煤炭公司的院内,房子虽旧,但至少是单位的宿舍房,有院落,有门房,和小巷相比安全多了。

不明状况,他不敢把车驶进去,先远远停在马路边,然后步行走了进去。

没多大会儿,陈北那辆大众车就驶了进来,谷傲天像个贼似的,只敢远远站着暗地里偷瞄。

还好,两人说了几句,陈北就坐上了车。

等车驶离,苏若彤吐了口气,转身往里走,为贪便宜,她租住的是一楼,闪身进去就到了家门口。

可能酒劲还没完全过去,她的头有些昏沉,脸也很滚烫,小手在脸上拍拍,才拿钥匙开门。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下意识回过头,紧接着手一抖,”啪“的一声钥匙掉到了地上。

他勾唇一笑,弯腰帮她拾起:”吓成这样,至于吗?“

”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怎么,想把我的衣服和手表留下,做纪念?“

无赖!苏若彤气极,一把抢过了钥匙:”等着,我给你扔出来。“

钥匙刚一插进锁孔,她的小手猝不及防被他抓住,然后,由他控制着开了门,再然后,在她的叫嚷声中,他将她半抱半推,挤进门里。

也许会喊声嫂子

只想着推门时防他,可这浑蛋却先下了手,苏若彤挣得浑身是汗,呼呼娇喘着,用眼博杀他。

想想也是,他要是想进来,你防得住?你叫骂踢踹就管用?自己何必费劲。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谷傲天也在喘气,见她转身,铁臂一伸,又把她拽回他面前。

”离他远点!“他冷硬地说。

”你管得着?“一恼一紧张,早忘了不费劲,回敬一句,五指便拼命去撬他的手,”你这浑蛋,放开!“

结果徒劳,无论她掰还是掐,都挣脱不掉他的钳制,反而让他更坚定地抓着她。

”你究竟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嚷声里,尽是无奈及恼怒。

他吐了口气,手往怀里一扯,便将她抱了个满怀。

”我不许你再见他,你是我的……是我的!“埋在他耳边的声音很霸道,似乎也很痛苦。

看到她和陈北亲密地相拥起舞,他真想把这该死的抢过来护在胸口,直至那一刻,他才深深知道,这女人他这辈子是不会放手了。

”哈,谁是你的?“

嗤笑了声,她顶住他的胸膛使劲一推,居然从他怀里脱离了出来。她脸涨得通红,气极地大声说道:”谷傲天,我今儿就告诉你,陈北我交定了!“

”你敢!“谷傲天眼里,燃着要吞噬她的火焰。

陈北不是何小鹏,何小鹏他可以置之不理,但陈北却不能。

陈北不光自身条件强悍,还有个呼风唤雨的老爹,他若想追求,任何女人都抗拒不了。关键是,陈北是自由身,而他却不是!

”我为什么不敢?在你说出那番话之后,咱俩不可能再有任何瓜葛,现在我爱跟谁交往就跟谁交往,你没权干涉!“

”怎么,找到更强的主了?“

”是,他可是省委书记的儿子呢。“

”贪慕虚荣的女人,你……“扬起的手,想打想掐,结果停在半空不动了。

”只兴你攀龙附凤,就不许我贪慕虚荣了?“她扬起的眼里,满是讥讽,”咱俩半斤八两,你能说你娶陈晓,没带任何功利之心?“

谷傲天无语,因为他的确有,报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报复,

这么多年,他付出了多少,努力了多少,为的就是将另一个女人狠狠踩在脚下,他要让她后悔,后悔当年抛弃他!

”所以我不说你,你也别说我,没准一不小心,你今后会喊我声嫂子呢。“

别想逃离我!

”少做梦!你以为陈北会娶你?“谷傲天恨得咬牙,这女人明明就是在故意挑衅。

”你不知道吧,女人最爱的就是做梦。“苏若彤含着笑,继续打击他,”小娅刚才跟他说了,说我交男朋友是以结婚为目的,如果他没诚心,就别招惹我,你猜陈北怎么说?“

”我不想听!“她在利用陈北打击他,他早看出来了。

”他说他三十几岁了,从没像今天这么严肃认真过。“

”可恶的女人,他在欺骗你!“

”骗也甘愿,我情愿被他骗!“

”你……“谷傲天彻底被激怒,手猛然一抬就将她的下巴捉住,他透着戾气,瞬也不瞬死死盯着她说,”从那天清晨你在我家醒来,你这辈子注定就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把你夺走!“

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冷厉的薄唇迅速覆住她。

”唔唔!不……“

苏若彤蹙眉闷叫,被紧扣住的下颚传来一阵疼痛,他的唇紧贴着她,不顾她的抵抗,灵活的长舌撬开檀口,霸道地长驱直入,恣意吸取搅弄她小嘴里的香甜蜜津。

噢,嘶……突地,他抽吸着迅速撤开,薄唇溢出的热液,令他尝到了血的味道。

苏若彤倔傲地扬起小脸,恨恨地看着他,微肿的唇畔,染着属于他的血丝:”谷傲天,你别让我恨你!“

黑眸微眯,和她愤怒的眼对峙了很久,唇再次覆下。她一定不知道,这样的她,更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那挑衅的眼,让他抓狂。

恨吧,恨我也不放手!

压下去的唇,疯狂地亲她吮她,铁臂冷硬,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苏若彤挣不脱甩不掉,只得再咬,这次,他仅瑟缩一下,唇继续蹂躏她,强占她。苏若彤不知道咬了他几口,但是,他却毅然不撤离。

直到浓浓的血腥里,有咸咸的味道,他激狂的吻才变得轻柔。

”既然给不了我婚姻,你又何必这样。“苏若彤哭了。她知道,他是爱她的,而且很爱很爱!

”除了婚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我的命!“他将她搂得死死的。

”可我不要你的命,我就要婚姻,呜……“

沉默,沉默……

许久,他恨声说道:”婚姻我无法给你,但是,你这辈子也别想逃离我!“

名利就那么重要?

苏若彤身子软软的,本伏在他胸口啜泣,他的话,却让她猛然扬起了泪脸:”你当我什么?小猫或是小狗?“

谷傲天也知道这样不该,可他……

吐了口长气,他抬起手,拇指轻轻抹着她的泪水,哑声说:”以前总在说你恶俗,这一刻我倒真希望你虚荣世俗一些,彤彤,你只看我待你是不是真心,其他的,你不要太在意好不好?“

”不在意,然后像其他女人一样,温温顺顺做你的情人?“

唉,真是个倔家伙!

这声低叹,有疼惜有无奈,还有心虚,谷傲天手臂一圈,将她再次拥住:”前几天我说过,那仅是一张纸而已,除此之外,你……“

”除此之外,我要什么给什么,甚至连你的命。“苏若彤打断他,口吻满含讥讽,”你不觉得你的话很可笑?连婚姻都给不了,还谈命?“

谷傲天没吭声,不论说什么,他都觉得惭愧。

”行,就按你说的,我要什么你都能给,那我问问,你能给我什么?“

”……“

”我想每个晚上能在你怀里入睡,第二天睁眼看到的,也是你坚毅的面孔,我想跟你生儿育女,想跟你牵着手在阳光下漫步,所有这些,你都能给我吗?“

经她紧逼,他胸口堵得慌。

其实,陈北那天跟他说过订婚的事之后,他就准备放弃了,以前和陈晓是未知,现在既然决定,就不能再像之前那般。

可人的感情就是怪,不是你想放弃就能放弃。今晚经陈北刺激,他才猛然意识到,怀中的女人就是他的命,她已深入他灵魂,融入他血液,他跟她,再也无法分割。

他只知不能失去她,其他一切都没想过,再说也没时间给他细想。

见他不吭声,她幽幽地说:”如果你做不到这些,就请放手。“

”不!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一直到死!“他像个紧护食物的霸道孩子,将她死死护在胸口。

”那你就抛下名利,放开她!“

这个,他似乎也做不到。

撇开恩不说,那刻骨的恨,同样深入他灵魂,融入他血液,他不敢想像,小时候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对你来说,名利就那么重要?“心隐隐作痛,好失落。

”不是名利问题,有些事你不懂。“

”你是爱我的,是不是?“这话她曾问过,但前几天他没作答。

手臂紧了紧,他脸贴她的乌黑亮发,好似很无可奈何,却又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他爱,爱得他心痛!

找小哥了心愿

得到肯定,苏若彤仰起了小脸。

瞧着他的眼,她定定地凝视了很久,之后,手臂缠上他的颈,踮起脚尖,将红唇主动吻了上去。

既然他爱她,她想力争!

谷傲天向来强势,但这一次,却极其被动。她用香软的唇吮他吻他,甚至舌尖滑到他嘴里,颤颤地挑勾他,他都只承受,不敢作回应。

这一吻既深也久,苏若彤有些喘不过气,小嘴才离开。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她喘息着告诉他,便接着往下说,”第一次跟你交集,那晚我喝醉了,是小娅把我带到了你家,没想到时隔不久,咱俩在宾馆又……“

她红着脸顿了顿,才继续说:”前两次交集,我一直以为你是牛郎,后来我替苏华姐采访,才知道你就是小娅的舅舅,从那之后,我便无法抑制地爱上了你。别人都说男人一夜,女人一生,这话我深深体会到了,不管你信不信,你是我唯一的男人,那晚在宾馆,也是我的第一次。“

”我信!“带着心颤,唇在她耳畔深深吮吻了一口。

”既然你信,又很爱我,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放弃一切,给我婚姻?“她嘟着嘴嗔怪。

像刚才那样,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他说:”当你经历我的一切,你就能理解了。“

说罢转身去拉防盗门,离开前,他背着身子,声音霸道地:”还是那句,婚姻我无法给你,但你也别想离开我!“

随后门”嘭“的一声被关上,苏若彤气极,拉开门冲着他的背影嚷嚷:”我也一样,给不了你就滚一边去!“

门再次被关上,苏若彤站在门里,气得直咒骂。可恶!

虽感失望,但不至于心痛,因为她已知道,他爱她。

接下来两天,谷傲天出差了,彼此没有对峙的机会。

一连下了几天的秋雨,今儿一早,太阳笑眯眯总算出来了。

肖青焕清晨起来,就感觉疼痛加重许多,趁老伴没注意,他悄悄拿出止痛片服下,才跟随老伴到后花园,活动活动筋骨。

夜里刚下过一场,地面有些潮湿,肖青焕腿脚软绵,不知道踩上了什么,只感脚下一滑,身子打着趔趄便跌坐了下去。

”哎呀老肖。“杨小柳吓得花容失色,尖声叫嚷连忙去搀,”咋这么不小心,快让我看看,伤着哪没有?“

”你别嚷,我没事。“肖青焕逞强,将老伴的手摔开,自己慢慢爬站起来。

毕竟八十岁的人了,老骨头经不起跌,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瞧着初升的太阳,肖青焕感触颇多,也许 明早或后天,他就这样去了。

还只上十天,就是他的八十寿辰,等会吃过早餐,他和小柳就去找小哥谷耀文,等心愿了却,他也可以含笑离开了。

谎报军情

早餐过后,老俩口跟儿媳交待,说是去看个朋友,就坐上了停在门前的宾利车。

等老俩口一走,胡曼云转身回房,正拿电话在拨,却瞧见老公急匆匆走了进来。

”咦,怎么回来了?正在给你打电话。“

肖建国没吭声,扯着领带径直往里走。

”老爷子刚和贱人出去了,说是去看朋友,我怀疑他们是去找谷老头,你说我要不要跟过去瞧瞧?“

”跟个屁!“肖建国爆了句粗口。

胡曼云一怔,预感不妙:”怎么了你?“

”你自己看吧。“肖建国脸色铁青,将手中的文件夹往床上一扔。

胡曼云一把拿起,快速扫了几眼,便气急败坏叫嚷起来:”不是说好城南那块地皮归我们的吗?怎么又转到死贱人名下了?“

”陈律师说,之前这块地老爷子打算留给曾孙,谁知若彤的肚子一直没动静,死贱人想要,就答应给了她。“

”死贱人,她儿子得那么多,却还不知足,居然跟我们抢这块地皮。“

”刚才我匡算了下,如果这块地给他们,那他们所占财产的比例,就高达百分之六十,我为公司卖命了三十年,没想到最终连一半都得不到。“肖建国很灰心,他气冲冲跑回来,就是找老爷子评理的。

”不行,我不答应!“

”恐怕已经成定局了,死贱人把这块地要过去,是准备修建养老院,陈律师说老爷子非常赞成。“

”地我们不要也可以,但在其他方面,老爷子要给我们相对的补偿。“

肖建国也是此意,他已经让了无数步,这次他不会再让了。

”建国,我有个法子。“胡曼云将文件夹放下,兴趣满满说道,”老爷子不是眼巴巴在盼曾孙吗,我准备谎报军情,就说若彤怀孕了,不吵不争,保证能把这份弄回来。“

”这下三滥的法子,你还是算了吧,今后不戳穿,若彤也不会同意。“

”那可不一定,若彤心眼善,再说我给她家投资了那么多,报恩她也要答应,上次离婚的事,她不是很配合地帮我在隐瞒?“

”这和隐瞒离婚是两码子事,你太不了解若彤了!到时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你还是省省心,多想想法子,怎么帮儿子把婚姻挽救回来。“

透着不满剜了她一眼,肖建国拿起文件夹,摔门走了。

也是,若彤那倔脾气,如果直接提出来要她配合,她肯定不会答应。胡曼云不甘心,蹙眉深思……

答应去听音乐会

唐小娅昨晚加了班,上午没去单位,在家睡懒觉补眠。

门铃的叮咚声把她吵醒了,她睡眼惺忪,也没瞧,就将门打开了。

”肖爷爷奶奶?“面前一对老人,将她残留的瞌睡吓到了爪哇国。脑子第一个反应,就是苏若彤离婚的事被戳穿,两位老人找来,肯定是想她劝劝若彤。

”姑娘,你咋知道我们?“唐小娅的喊声,弄得两位老人也吃了一惊。

杨小柳一眼便猜出,面前的小姑娘应是丽红的女儿。

”我是若彤的伴娘呀,爷爷奶奶不记得我了吗?“唐小娅放了心,笑靥如花把两老迎进门里。心中只觉怪,不知两位老人找来干什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两位老人这才恍然。

杨小柳眼透喜爱,上下打量几眼,嗓音哽咽着说:”你这俏模样儿,跟你妈当年一模一样。“

”奶奶认识我妈?“唐小娅又是一惊。

”我们是你外公的朋友。“答话的是肖青焕,他将室内扫了下,询问:”你外公和妈妈,他们都不在家?

“嗯嗯,都不在,我妈几天前陪外公去了湖州林场,昨天是我外公外婆的忌日,他们上坟去了。”

哦,是了。杨小柳脸上显现了几分忧伤之色。四十年前,她的父母和丽红的爸妈,一起葬身于林场的大火中,自嫁给肖青焕,她就将父母的坟迁到了华淮城南的墓地,之后再没回过湖州林场。

“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妈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我昨天联系过,还要呆上几天。”见两位老人一脸失望,唐小娅连忙说,“要不,我把妈妈的电话给你们,爷爷奶奶要是急,可以打电话。”

唐小娅拿出纸和笔,刷刷写下了一组号码。

两位老人聊了几句,带着失落走了。唐小娅愣愣的怔了会儿,便拿出手机给若彤拨了过去。

苏若彤正在上班,唐小娅叽里呱啦讲了一通,才笑嘻嘻讲到正题上:“彤彤,我陈叔叔迷上你了,他昨天给我了两张票,想请你今晚去听音乐会。”

“我不想去,你帮我回绝一下。”

“为什么不去?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演出,一张票三千多呀小姐。咱不为别的,就冲这票价也要去,哈哈。”

维也纳爱乐乐团?苏若彤开始心痒了:“你也去?”

“当然,我肯定陪你去。”若彤的秉性唐小娅深知,就是对陈叔叔有意,她这次也不会单独赴约。

见小娅也去,苏若彤非常爽快,答应了。

窒息的感觉

跟苏华讲了声,苏若彤提前走了。

若刚前天就已出院,昨晚说好,今天中午请两个男孩子海吃一顿,他俩就乘下午的车回泽县。

回到家,若刚和黑子正等着,俩人提上包就随着她一起来到口口香。

“姐,就这个地方啊?谷厅长也太抠门了。”走进口口香,若刚就不满地叫嚷起来。

“老姐请吃,跟他狗屁关系?”苏若彤拿眼横过去,“如不是黑子,姐就用门口的饺子馆对付你,哼,你还嫌这儿。”

别看口口香规模不大,但在华淮小有名气,正如他的招牌,吃起来口口都是香的。若刚住院期间多亏黑子,为了感谢,她才带他们来这。

“啊,不是他请啊?”

“你美吧,他又不是你什么人,凭什么请你?”

“他说了,等我出院后请我一餐。”

那家伙这两天人影不见,连个电话也没有,苏若彤想起就烦。

送走若刚,苏若彤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这小子在这儿一天,她就多了份惦记和责任。

晚上,她随便吃了点,便来到剧院旁边的凯丽广场跟唐小娅碰头。

看到苏若彤,唐小娅眼都直了:“彤彤,你好美哟!”

“嗤,你不也一样!”苏若彤的眼里,也满是欣赏。

她俩头一遭听音乐会,而且还是世界顶极乐团的演出,俩人都有些兴奋,觉得在这种高雅的氛围下不能穿得太随便了,所以,都刻意打扮了一番。

“完了,陈叔叔呆会见了,准得掉魂。”

“去你的。”苏若彤笑着推了她一下,“我答应来,可不是为他,像他那种人我们只有膜拜的份,等会说话你注意一下,不要让他误解我有那方面的意思。”

“人家威廉王子娶的还是平民女呢,陈叔叔也是人,你怕什么,如果他不是长辈,我就喜欢他。”

“那你喜欢他得了,反正你跟他没血缘关系。”

“不行不行,他妹妹嫁我舅舅,我嫁他,那我跟舅舅成什么关系了?哈哈。”

俩人说笑间,就到了剧场门口。

陈北站在台阶下,正在左顾右盼,看到走来的俩人,他眸光一闪,心像那晚一样,又有窒息的感觉。

今儿,苏若彤将黑发高高扎了个马尾,白色的衬衣外,罩了件V型领的宝蓝色短装羊毛衫,齐膝的白色短裙,脚上那双半筒靴子,令她的小腿看起来纤细、修长。

她这身装扮,清纯活泼,模样儿清灵灵的,和那晚端庄妩媚的小样,同样令陈北心动。

他含着笑,跟她俩寒暄了几句,三个人才一起走进剧场。

抱在怀里

入座时,唐小娅不顾苏若彤暗中掐捏,让陈北坐在了中间。

陈北和谷傲天差不多,也是那种很稳健的男人,只不过谷傲天有些闷,唇一抿,样子严肃冷傲,让人不敢随意接近,陈北则活跃一些,如不是以这种方式相处,苏若彤倒很乐意与他结交。

坐下没多大会儿,演出就开始了。

开场曲是《费加罗婚礼》,不知是没进入角色,还是这首曲的经典版本太多,一曲下来,两个女孩并没有很特别的感觉。

后来朗朗登场,经过前面热身,俩人才终于体会到维也纳爱乐乐团让人惊叹的演奏水平,朗朗弹奏的时候,整支乐队如一人,与朗朗的演奏配合得天衣无缝,那种余音袅袅梦幻一股的音色,让两个不懂交响乐的女孩,听得如醉如痴。

直到演出结束,俩人还沉浸在震撼中。

“怎么样?”等经久的掌声停息,陈北含着笑问。

“太震撼了!”因兴奋,俩个女孩的脸上像涂了一层胭脂,红彤彤的。

“剧场差了点,如果是国家大剧院,音感和视角感会更好更强一些。”

两千多个座位,全场爆满,怕她俩受挤,陈北提出稍稍等一会儿,再离开。

谷傲天坐在二层VIP的位置,此刻,他随着陈晓站了起来。

出了两天的差,下午一回来,陈海涛就让秘书送来了两张票,后来专门还打电话询问,话里言间都在暗示,要他作为男人主动一些。

就这样,他陪陈晓来了,不过,来了倒真是值得。

陈晓和另外两个女孩一样,也是很兴奋,眉眼含笑,嘴里不住地和谷傲天发着感慨。

人一兴奋,就爱忘形,下台阶的时候,陈晓一个不小心,把脚崴了。

“怎么了?严重吗?”谷傲天连忙将她搀住,上次因他,她险些双腿瘫痪,至今还有点小问题,他怕她又受了伤。

“脚脖子崴了。”

“你试试,看能不能走。”他垂头瞧着她的脚。

陈晓的鞋跟,少说也有六寸,脚刚崴了还没来得及恢复,自然一瘸一拐,一用力就有些痛了。

“讨厌,这台阶也太陡了。”陈晓苦着脸抱憾。

“你这家伙,还是怪怪你的鞋吧,腿脚刚好,谁让你把鞋跟穿得这么高?”谷傲天被她的抱怨逗得笑起来,说,“算了,还是我吃亏,抱吧。”

谷傲天弯下腰,一把将她托了起来,然后随着人流走往出口。

陈晓笑着挣了两下,就由着他抱了。

他那句腿脚刚好,陈晓听在耳里很觉窝心,还有他宽厚强健的胸膛,也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曹伟右腿齐膝被截去,由男人这样抱着,她第一次尝试。

这感觉,真好!

垂落的双手,不自禁搭上了他的两肩,面向前方的脸,自然而然转向朝了后。倏地,她睁大了眼,之后就是她透着欣喜的欢叫:“哥!”

不会再傻了

陈北将两个女孩子护在左右,边说笑,边随着人流向前。

听到喊声,陈北一怔,含笑的亮眸连忙向前扫视过去:“晓晓?”

陈晓的欢叫,让谷傲天转过了身,而陈北的惊呼,也令苏若彤和唐小娅的目光,望向了前方。

这一瞬,两道电光猝然相碰,彼此脸上的笑,被凝固、被冻结。

该死!不知是咒抱着陈晓被撞见,还是骂她又跟陈北在一起,目光相撞那一刻,他在心头脱口骂了句。

也在这一刻,苏若彤浑身凉了个透。

陈北仅愕了下,旋即大步流星赶上前。唐小娅欣喜万分,嘴里欢叫着,拖起苏若彤就朝前面的俩人小跑过去。

“你腿怎么了?又觉没力了?”陈北的问声很紧张,陈晓刚经历了一场瘫痪,他这个哥自然很担心,再说傲天那小子,晓晓腿不出状况,他会在众目睽睽之间下这样抱她?

“不是啦,刚下台阶时,脚不小心崴了下。”陈晓轻快地答着话,眼却在苏若彤的身上来回扫视。

小娅她丝毫不怀疑,但这个女孩能跟她哥一起听音乐会,就绝非一般了。

这儿人流涌动,不是说话的地方,陈晓便没多加询问。

脚步仅只顿了一秒,站在最外边的苏若彤,就被后面涌上来的人流推攘了一下,陈北见状,手臂一伸,一把将她带进怀里护住了。

苏若彤整个心被悲愤所占满,没躲没闪,任陈北的手,揽在她的纤腰上。

谷傲天的脸成了绿色,身子也在发颤,但当着众人,他能怎么样?咬着牙,硬生生将滔天 怒火咽进肚,让其焚烧他的心、他的肝。

“还不快走?”像瞪仇敌似的瞪了陈北一眼,之后转身,怀抱陈晓率先朝前。

跟苏若彤一样,他醋海翻腾的心胸也很悲愤,他没想到,陈北亲密的举止,她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排斥。

苏若彤随着众人走往出口,唇边那抹笑,很淡很美。

其实,他爱的是他怀中的女人,可她这傻子,居然信了他的话。

傻了一次又不次,今后,她不会再犯傻了!

一行人来到停车场,在奥迪车前,谷傲天放下了陈晓。

“走两步我看看,看有事没有?”陈晓一着地,陈北就急切地提出。

陈晓活动了下脚腕,便迈开腿试了两步,除有些不适,基本不痛了。

陈北包括谷傲天,都松了口气。

“哥,这位小姐是?”这女孩究竟何方圣,陈晓太好,迫不及待发问了。

“她是小娅的同学。”回答陈晓的不是陈北,而是无任何表情的谷傲天。

不让你好过

“是哦舅妈,她是我好姐妹苏若彤。”唐小娅连忙接了句。

她很不喜欢这个小舅妈,但面子上要过得去,再说为了若彤,她也应讨好下下,所以牙一咬,嘴甜地喊了声舅妈。

“你好。”苏若彤含笑开腔了,嗓音娇娇的,似乎很开心。

“你好。”陈晓的回应不冷不热,先不管跟她哥是什么关系,就冲是唐小娅的朋友,她也没法产生好感。

不理会她的态度,苏若彤一副好崇拜的样,热乎地说道:“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你主持的女人话我每期必看,超级喜欢,也超极喜欢你,呵呵,我可是你的忠粉呢。”

剧场至停车场的距离,足够她冷静梦醒,谷傲天的抢答,让她心酸也愤怒,他这样,不就是害怕陈晓知道吗?

哼,我也不让你好过!

“哎哟,是吗?”陈晓笑起来,被人捧,她当然开心了。

“当然了。”苏若彤的应声很欢快,之后,突然笑嘻嘻提出,“不知道我能不能跟随小娅,喊你一声舅妈?”

“这个……”陈晓一脸尴尬。

“哈哈,这哪行!”陈北大笑起来。接触了两次,还以为她很淑女,没想到她也有调皮的一面。

“不行!”谷傲天的吼声最响。这小样的,成心在气他!

“你捣什么鬼?”唐小娅扯着她的衣袖,小声嘀咕。隐隐约约,她发觉苏若彤有些怪怪的,似乎不大对劲。

谷傲天怕她再说更惊悚的话来,便扶住车门问陈北:“你车呢?”

“在那儿。”陈北朝前方呶呶嘴。

“嗯,你直接把晓晓带回去,她们两个我负责,走,散吧,今天太晚了。”

唐小娅一听,急忙嚷嚷起来:“舅舅,才十点钟呢,我们还去北巷宵夜的。”

“还去宵夜?”谷傲天心里冒火。

“是啊,你去不去?”陈北问。

北巷的夜食,在华淮很有名气,看演出之前,他们三个就说好了。

不用怀疑,谷傲天绝对去了。

于是,陈晓坐进了他的车,而若彤和小娅,则跟着陈北走向那辆大众车。

车驶出停车场不久,苏若彤便谎称头有些痛,不想去宵夜。

陈北透着关切询问了下,不便多说什么,拿出手机给谷傲天打了过去。

谷傲天听明情况,恨得磨牙,很明显,是那可恶的家伙在捣鬼。这个时刻,他总不能提出把陈晓换下去吧?

无奈,他只好先将陈晓送回家,然后,风驰电掣一般驶往苏若彤租住的地方。

你这样让我很难堪

苏若彤到家不久,门铃就响了,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来了。

冷哼一下,不理,继续吹她湿漉漉的头发。

可是,叮咚声没完没了,令她不得安宁,于是,气呼呼将吹风机往床上一扔,冲过去就把门铃的电池下了。

谷傲天见有了动静,以为她来开门,没想到,却是铃声没了反应。

可恶的!红色按钮上的手,照着着防盗门就是一拳,谷傲天又恼又恨,可恼里、恨里又满是爱,那感觉,才真正叫他牙痒,连连拍了几下,见她还是不愿开,就改打手机。

结果,手机处在关机中,没办法,他只得再拍门:“彤彤,快开门。”

苏若彤坐在客厅,铁了心不打算开了,后来拍门声越来越不温和,喊声也愈来愈大,怕影响邻居,不得已,她将小窗打开了。

小窗一开,就是谷傲天透着恼怒的低吼:“该死的,你快给我打开!”

“你走吧,我不会开的。”

小窗啪的一声,又被关上了。

“臭丫头!”谷傲天气的,照着门又是一拳。

换作任何人,他早转身走了,可门里的小东西就是有能耐,让他忍受这种难堪。吸吸气,他放软声音喊:“彤彤,你先把门打开,有什么事让我进屋再谈。”

任他喊,任他拍,甚至屈尊有点点儿求,里面却再无动静。

谷傲天耐性用尽,气极之下,他抡起拳头狠命砸了几下。

这几拳可不像刚才,刚才有所顾忌,怕影响别人,这时他恼怒至极,打算砸几拳泄泄憋气,然后走人。

这臭丫头太倔,估计这门,她死活不会开了。

只听见“嘭嘭嘭”的,似乎整幢楼都被震动了,苏若彤后背就靠在门上,所以特感震撼,紧接着,她就听到楼上的住户有了动静。

她慌了,啪的一下又把小窗打开了:“谷傲天,你这无赖,你有没有点公众意识?”

“臭丫头,你想气死我呀,快把门打开。”谷傲天赶紧将脸凑上去。

“你走不走?”

“不走!”

“行,不走是吧?我报警!”苏若彤脸色涨红,扬了扬手机,之后开机准备拨号。

“死丫头,你敢!”谷傲天听到了下楼的脚步声,于是,他的音调一下子降到了最低点,“宝贝儿,乖,快把门打开,你这样……你这样让我很难堪。”

最后一句是咬着牙说的。

苏若彤不买账,开始拨号了。当然,她只是想吓吓他而已,并没打算真报警。

终于被逮着了

“你……”谷傲天想吼,又苦于形势对自己不利,这时,住在对面的小夫妻猛地拉开了防盗门。

“你们吵什么?”

伴着不满的抗议,楼上那对夫妻也出现在了楼梯口:“你们吵什么吵,还让不让别人睡觉了?”

谷傲天尴尬又难堪,面对不满的邻居们,只能屈尊连连赔不是,道对不起,心头却恨死了门里的小女人。

夜晚安静,有点声响就能传很远,他俩的吵嚷声,邻居们早已听见了。

谷傲天虽恼怒,但他的低吼里,尽是浓浓的娇宠及爱意,苏若彤刚搬来没几天,这些邻居对她不明情况,所以,认定是小夫妻间的吵架拌嘴,而且,矛头不指踹门的谷傲天,却指向门里的她。

“我说同志,夫妻间不能这样,女人狠点可以,但不能过火,像你这样把他关在门外,任何男人都会受不了,换作是我,早提脚踹门了。”

他已经在踹了!

“是哦小苏,我们听得出来,你老公他很爱你,你这样子对待他,他还在娇宠你。”住在对面的陶女士,曾与苏若彤讲过一两次话,知道她姓苏,便好言相劝说,“小苏,快把门打开让你老公进去吧,有什么事关在屋里好好说,你这样,影响大家的休息不说,也解决不了问题,你说是不是?”

苏若彤憋屈死了,真不懂自己为什么不揭穿他,犹犹豫豫,还是不想开门。

谷傲天见状,连忙弯下腰,再一次将脸凑到小窗前:“彤彤,邻居们说得很对,你这样解决不了我和你的问题,今天不开,那么明天呢?乖,快听话打开,我保证谈完就走。”

是,过了今天有明天,问题不解决,这出戏还会上演!而他弦外之音,就是跟她好好谈,不会有那种举动。

苏若彤吐了口气,板着脸,拉开了防盗门。

待门一关上,他便一把将她扯进怀,旋即猛然一下,没等明白状况,她就被他抵在了墙头之上。

“谷傲天,你浑蛋!”苏若彤叫骂起来,挥手就打,结果手在半空,被他截获。

谷傲天托起她尖尖的下巴,黑眸似笑非笑,将她定定地凝视着、凝视着……

可恶的家伙,终于被他逮着了!

可怜的彤彤,终于落到了这坏蛋的手里,接下来这坏蛋会是怎么样?

妞儿们,下章将进入VIP章节,激情与揭开身世,都将上演,亲们十二点准时来看嘞

第二卷:揭开身世,能否再爱

能否再爱

苏若彤腮帮一鼓一鼓的,也不甘示弱,用眼杀他。

许久,谷傲天恨恨地吐出:“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你无赖!”苏若彤的身子被他的身躯抵得死死的,而她的双手,则被他牢牢钉在她的头顶上,唯一自由的就是嘴,她喷。火的两目怒视着,又气又恨又恼地:“谷傲天,你这样,跟流氓有什么不同?”

“我怎么流氓了?是亲你了?还是摸你了?”

“你你……你仗着劲大欺负女人,算什么东西?”

“那是你该欺负!”谷傲天低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狠心的东西,居然敢报警,你就忍心让我丢人难堪?”

“那也是你自找的,你耍无赖骚扰别人,就该报警!”

“你这张利嘴……非逼我亲你是不?”她的不示弱,让谷傲天很抓狂,他气哼哼地问,“我骚扰的是别人?”

小东西,始终不肯承认是他的女人!

“别不要脸又说我是你的女人,滚开!”凶吼着,苏若彤抽胳膊扭身子,想挣脱他,结果扭了两下,赶紧不敢乱动了。

这恶人整个身子都抵在她身上,她这么一扭一挣,不是想送死?

上过两次当,苏若彤学乖了,见他蹙眉,便连忙打住不动。两手被他高高地钉在头顶,时间久了胳膊又酸又痛,酸痛感钻心,让她冒虚汗。

谷傲天有所发现,眸光一软,连忙将她的双手放了,但,抵住她的身躯文丝不动,还将她牢牢地控制着。

“前天说的,为什么不听?”带着罚,谷傲天阴沉着脸,将她的下巴重重捏了一下,“死东西,居然敢跟他听音乐会!”

突然间,苏若彤笑了,她用俏皮的口吻嗤笑着问他:“哟,只兴你听,我就不能听了?”

想起那一幕,她就愤然!

“要听也不准跟他一起。”

“那我要跟谁去听?难道是跟你一起呀?”

谷傲天被呛得无语,心头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不必解释,也不要说出你不爱她之类的话,我不是三岁小孩子,再者,我也不稀罕。”说完这番话,苏若彤冲他妩媚地一笑,“陈北约我周末去九龙山,我已经答应他了。”

去九龙山是小娅的提议,不过,她没有答应,陈北和他一样,都是她招惹不起的人,此刻这么说,就为气他。

对,最好能气死他!

果然,谷傲天一听就咆哮起来:“该死的,你敢去,我不允许!”

他并不怕陈北,而是自己给不了她婚姻,他心里发虚,总感觉抓不牢,生怕别人抢跑了她。

“你有什么资格不允许?”

“我爱你,你也爱我!”这话,谷傲天是吼的。

“爱?呵呵,爱能值几个钱?”苏若彤满脸满眼皆是不屑,她笑着说,“你们男人真好骗,我说爱你,你就当真了?前几天我那样说,是想你给我婚姻,既然你给不了,我的爱当然要转移给别人,如果陈北愿意给,我就爱他。”

“你……”谷傲天被气得噎住了,半晌,铁青的脸色才有所缓解。他比谁都清楚,她这样,全是因撞见他抱陈晓,这也是他忍受难堪,坚持要进来的原因。

叹息一声,他手臂一紧,将她爱怜地圈在胸口:“对不起,刚才……刚才让你受伤了。”

听到这话,苏若彤鼻子一酸,泪水差点涌了出来。

吸吸气,她猛地将他一推:“谷傲天,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是厅长不错,但与陈北相比你就差远了,他老爸不光是省委书记,还是政治局委员,现在我攀上了他,还会稀罕你?想想你自己,就能够理解我了,你不也是紧紧攥着他们家的女儿不放吗?”

死丫头,一张嘴就是不饶人!

谷傲天恨死她这小样,牙痒痒的,阴阳怪气瞧了许久,之后毫无预警,头往下一俯,唇便狠狠吻上了她。

“浑蛋,你干什……唔……”

收拾你这家伙,就得按若刚说的那招!

如同刚才,苏若彤又被他抵在了墙头上,而且这次,她的双脚是悬着的,根本没有着地,小身子经他托着,被他强健的身体密不透风死死抵住了。

防她咬,她的双腮被他紧扣着,连头摇晃的机会都不给她。

苏若彤嘴里不住地闷吼,被迫承受着他的吻、他的吮,好在,仅只将她的小嘴蹂躏了一番,这可恶的便气喘吁吁松开了。

之后,胸脯一起一伏,用玩味的眼瞧着她。

他的眼,让苏若彤轻颤,顾不上喘息,她气急败坏吼问:“谷傲天,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觉得呢?”谷傲天透着邪肆反问,黑亮的眸,盯着她倔强的小脸。就是这抹倔强,令他执意要征服!

苏若彤瞪着他,怔了怔,当她反应过来,他已经下手了。

“浑蛋,谷傲天,你这个家伙,我恨你!”

不顾她的挣扎与喊叫,谷傲天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健步走往燃着亮光的卧室。

除去她结婚的那晚,今晚此刻,他要她彻彻底底地成为她的女人!

透着坚定,谷傲天将她往床上一摔,旋即,立马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这疯子,快放开我!”苏若彤手脚并用,又踢又掀,可他的身体魁梧而又强壮,沉重得像一座大山,她丝毫动不了他。反而很快,她挥动的双手被他禁锢在了头顶,而他另一只手,则将她的肩膀按在床面上。

“说,是不是我女人?”谷傲天居高临下将她盯着。

“不是不是不是!”她大声嚷嚷,头疯狂般地在枕上左右摇晃。此刻,她后悔得想撞墙,他这只狼,真不应该放他进来!

见她这小样,谷傲天勾唇一笑,之后将脸贴向她,吐着气邪肆地说:“这话,呆会儿我再问你。”

“谷傲天,你敢!你要是敢乱来,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尽管动不了,但她边吼叫着放狠话,边还在拼命地扭动身体,想掀开他。

“宝贝儿,还是省点力气应付我吧。”坏坏地说完,唇舌便开始侵袭她。可能怕她咬,谷傲天的唇只在她的耳畔颈间吮吸,而且很轻很轻,像鹅毛在扫拂。

那地方的肌肤极其敏感,苏若彤被他逗弄的浑身打战,她憋住气,拼命扭动,拼命躲闪,做着徒劳的挣扎,没多大会儿,她的挣扎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这坏蛋不进一步侵袭,是想让她耗尽体力。

“谷傲天,你这流氓,如果你爱我,就请放了我!”

“我爱你,但是,也决不会放过你。”他鬼魅一般,却异常坚定。

“行,来吧,你就强。奸一个死尸吧!”苏若彤放弃挣扎,双目紧闭着,如同死人般躺在床上不动了。

她小小的反抗,这坏蛋根本不放在眼里,只能更加激起他的斗志,反正逃不过,不如赌它一把。

瞧着她那样儿,谷傲天黑眸里不禁荡了丝笑意,小东西,真是让人爱。

唇轻轻划过她的面颊,透着贪恋,柔柔地吻上她泛着水泽的娇软小嘴。

“怎么?不咬我了?”他辗转轻吮着,嘶哑的低语,带着淡淡的挑畔。

“少啰嗦,要强。奸就快点!”

谷傲天的肩膀连连耸动了几下,那是他在闷笑,只是他的嗓音里,丝毫听不出他的笑意,却还一如刚才,无情的冰冷中透着几分邪肆:“我不会强。奸你,宝贝儿放心,呆会儿你会很热情,我会让你哭着喊着求我,让我狠狠地要你。”

自大狂,你做梦!苏若彤冷哼了一下,不再动了。她在赌,赌他对她的爱,她就不相信,他会不顾她的感受,而这样要了她。

当谷傲天的唇再次侵上她,便不再是轻轻的逗弄,而是暴风骤雨股的激。吻,但此时此刻,他只有征服,并无欲望。

随着亲吻加深,谷傲天的欲望迅速被点燃,对于他来说,身下的她,就是一副催情剂,每一次沾上,他的身子便热血沸腾,想更深更多地索要她。

因想征服,他唇舌的吻吮极尽挑。逗,凶狠凌厉,专挑她的敏感点侵啃,知道她不会咬,灵巧的舌便带着恶意滑进她的小嘴,强逼她的香舌与他勾缠。

苏若彤浑身紧绷,双手死死揪住身侧的床单,努力不让自己产生任何反应。

傻家伙,我看你还能够撑多久!

谷傲天的唇畔闪过一抹轻笑,一直安分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动起来。

她的碎花睡衣,因挣扎扭扣散开了两颗,露出的香肩及半截酥。胸,煞是魅。惑,于是,簿唇离开她的小嘴,之后沿着她滑嫩的颈,一点点一寸寸往下吮。吻轻啃,而他的手,在她腰间触摸了一番,便探入衣内。

没想到,他触手一探,就将她的饱满实实在在抓握住了。

噢,小东西她没有穿胸罩!

谷傲天被刺激得闷哼了声,抽吸着停顿了一下,便紧紧扣住,恣意地抓捏揉弄起来。不一会儿,那顶尖的小颗粒,就被他逗弄得挺了起来。

小妖精,还是这么敏感!谷傲天激。荡难当,带着心颤重重揉了几把。

苏若彤抓住床单的手,都在发抖,在她的紧张中,她上衣扭扣全被解开,两只雪白的饱满,颤颤的,挺立在他的眼下。

此刻,她的胸已被他揉得一片嫣红,那乳尖上的小樱桃色泽诱人,挺立着似在召唤他。

谷傲天难以自制,低吼着将唇埋了上去。

苏若彤惊喘一声,身子不可抑制地抖颤起来。

谷傲天见状,暗笑。

听着她的轻喘,看着她身子的抽搐,他满意极了,唇舌透着恶意,加重乳上的吮。吸逗弄,想逼她屈服。

“宝贝儿,别坚持了,你很想要的,对不?” 轻轻抬腿,将膝盖顶上她的两腿之间,然后微微用力地顶她、磨她。

不……双唇紧紧咬住,将头偏向一侧,拼命抵抗从胸口及两腿间传来的酥麻快意。

直至这一刻她才知道,她高估了自己,但她却倔强,不肯屈服。

偏向一边的眼里,已满是泪花。

该死的,她还扛!谷傲天折磨她的同时,也在“残杀”他自己。他浑身躁热,**肿胀得快要爆裂,真恨不得立马冲撞进去,让她的紧致包裹他。

见她还在坚持,谷傲天有些情急了,手探进她的内。裤,想更深地挑。逗她。

触手一摸,他邪肆地笑了。

小东西,明明湿了!她的敏感他早知道,此时此刻,他不想再逗她了,只想好好与他心爱的人儿狠狠爱一场,让他慰藉她,给予她快乐。

“是不是我的女人?”他浑身都在颤,喘息的询问很是急切。

“……”

见她不回应,谷傲天便用手去扳她偏向一边的小脸,想让她看着他的眼,要她深深体会,他对她的爱恋是多么厚重、强烈。

结果,他落了个满手是泪。

谷傲天一惊,另一只手慌忙从她的小腹间撤离,随后,双手捧起她潮湿的小脸:“宝贝儿……”

他哑声轻唤,手指拨开她紧咬的双唇,却发现,她的下唇满是齿痕血丝,谷傲天的心尖被猛抽了下,胸口一阵绞痛。

他懊恼不迭,无限怜惜将她抱进怀:“噢,对不起!”

苏若彤再也无法忍受,双手在他的前胸上乱打一气,自怜地大哭起来。

是,她不是他的对手,她力气拼不过他,也没他无耻,也没他心狠,因为爱他,她总在顾及他,不报警不呼救,也不揭穿他,所以她才一次又一次挨他的欺。

可是他呢,从不顾及她的感受,只按他的意愿强爱强逼。刚才也是,他不顾她胳膊的疼痛,将她钉在墙头上,那种无助感想想就觉得自己可怜。

苏若彤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自怜,哭喊着,双手拼命打他捶他:“谷傲天,我恨你,恨你这个无赖了!”

伴着她一捶一打,她胸前的……

苏若彤猛然发现自己的衣服敞开着,她慌了,捶打他的手又急忙去扯衣服掩自己乱颠乱颤的胸,刚洗了澡没穿胸罩,因为她压根就没打算放他进来。

瞧着她慌乱的小样,谷傲天闷笑了下,松开她,手便扯她衣服,想帮她扣衣扣。

“滚开!”苏若彤一见,吓得手脚并用,猛地将他往外一踹。

谷傲天蹙眉,闷哼。好在他本能往后闪了下,不然,他还高高昂着的东西,又会被这不知轻重的家伙击中。

小东西,真拿她没办法。

吐了口气,然后,不怕死地将她从背后紧紧抱住:“彤彤,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再这样逼你。”

他贴在她颈间说,嗓音低沉充满歉意。

此刻,苏若彤处在盛怒中,根本不容他靠近,双肘向后在撞,身子也在扭,不让他抱:“臭无赖,放开,你还想下次,你做梦!”

“不光下次,我会一辈子这样抱住你!”他的声音透着坚定。

“你的一辈子给了陈晓,你没资格说!”苏若彤吼完,便开始拼命地挣。

见她情绪激动,不得已,谷傲天放开了她。

衣服已扣好,苏若彤呼地爬了起来:“谷傲天,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彤彤……”

“你滚!”这声喊,嘶声力竭。

谷傲天无奈吐气,默默凝视她许久,便伸出手,轻轻拂上她的柔发,嗓音低沉说:“我先回去,你平静一下,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手掌在她头上揉了揉,随即转身离开。

他知道,怀抱陈晓那一幕伤了她,此刻说再多,她都不会听了。

谷傲天走后,苏若彤呆坐床上,想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一早到单位,第一件事就是开启电脑写辞职申请。她的婚姻已经失败过一次,她再经不起伤,如要彻底的摆脱纠缠,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华淮。

一毕业就来了都市报,工作一年多,她对这儿已产生深厚的感情,苏华姐、何小鹏、还有李主任,她都好舍不得。

想着写着,泪不自知滑落眼眶。

“若彤,你怎么了?”

太投入,苏华到了跟前她居然没发现,赶紧吸吸鼻子把泪抹了,才给苏华露了个笑脸:“我在写辞职申请。”

“做得好好的,怎么要辞职?”苏华大惊,放下手中资料,紧挨她坐了下来,“是不是肖子易还在纠缠你?”

苏华之所以这样说,是肖子易曾来办公室纠缠过。

“不是不是。”苏若彤连忙否认,很轻松地说道,“是我想换换环境,读书的时候就梦想去北京或上海,现在成了自由身,可以追梦去了。”

“在华淮多安逸,离家又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闯,累不说,心也是漂浮的,我刚出校那会曾闯荡过,深有体会。”

“离婚对我心情有影响,我想去外面做两年透透气,实在不行,咱再杀回来。”

见她这么说,苏华不好再说什么,瞧着资料袋,笑着说:“看来这个任务归我了。”

“是什么?”

“李主任给你派了个专版,刚才你不在,他就把这资料交给我,要我转交。”

“行,我先收着,等会我跟李主任去说。”

苏华交待几句,要她三思而后行,就忙她的去了。

苏若彤将袋中的资料抽出半截,瞧着标题,她的眼瞪得溜圆。

李主任派给她的任务,是要她以专版的形式,就黄溱水库对全省经济发展的影响作一篇深入报道,这,更加坚定了她离开的决心。

写完辞职申请,看了两遍,拿上资料袋,去了李主任的办公室。

她一推门,李主任便问她:“小苏,资料苏华给你没有?”

“给了。”她的回应很低落。

“嗯,这个专版你抓紧点,下周就要出来。”

“李主任,这是我的辞职申请。”苏若彤将辞职申请双手呈了上去。

李主任怔了怔,随即发火:“小苏,你又搞什么名堂?”

前不久闹过一出,李主任以为她又为点小事在赌气使性子。

苏若彤道了声抱歉,便将跟苏华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知道她动了真格,李主任不答应,极力挽留。虽说她是个女孩子,但吃得苦,工作认真负责,文笔也是一等一的好,他当然舍不得了。

后来见她态度坚决,李主任就接下了辞职申请:“这个我先收着,给你半个月考虑,半个月后你还执意要辞,我再放人。”

苏若彤咬住唇没吭声,昨晚就想过,交了辞职申请不可能马上走掉,再者,李主任的挽留让她有些感动。

“我希望你是一时冲动,这半个月你照常上班,该完成的任务一样不准拉下,手中这个专版下周四要登出来,周三之前,你弄好交给我审核”

“李主任,这个专版您交给别人做吧,我怕胜任不了。”

“你怎么胜任不了?”李主任没好气地问,“心想要辞职,不愿意再做了?”

“不是,我刚来新闻组,从未做过专版,写些小报道或专访还行,但这个……我怕搞砸了。”

“我说你行就行,这事没得商量。”

“哎呀李主任,我真不行。”苏若彤急得叫唤起来,“您也知道我最近离了婚,现在我心情很不好,心都是浮躁的,不是我不愿做,是真怕搞砸了。李主任,您……呵呵,您还是给别人吧。”

这个专版打死都不做!她带着娇地说,还不得已打了悲情牌。

话说到这份上,李主任只得让步。

就这样,这个专版落到了苏华的头上。

第二天便是周五,谷傲天一早就赶往了荣石县。陈海涛一行下午要去黄溱水库视察,他必须赶过去。身为厅长,他太繁忙,不可能像一般人那样有大把的空余时间,来处理他的感情问题。

等他回到宾馆,已是晚上十点多,人一沾上床,她的影子就立即闯进空闲下来的脑海,挡也挡不住。

他发现,临睡前想她已成为他的习惯,这感觉就像烟瘾极大的人,饭后情不自禁想到烟一样,今天他没像往常那样只静静地想,而是拿出手机,给她拨了过去。

那天强行要了她的手机号,之后的这些天,他从没与她用手机联系。

近两天不是工作太忙了,就是俩人在吵架,几乎没想过放下身段,主动给她打电话示好,现在想想,自己的确很过份。

电话打过去,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等会再打还是这样,他猜测,她可能拉黑了他。

手抚床头柜上的座机,犹豫片刻,最终放弃了。即便打过去,一听是他,她立即就会挂断。

算了,免得惹她生气,让她睡个安逸觉吧。

周六上午,谷傲天直接从荣石出发,去了湖州林场。他爸爸和姐姐在哪儿玩了七八天,前天就联系好,等双休他就去接他们。

湖州林场在淮省最边远的山区,虽说离华淮只有五百来公里,由于山路不好走,差不多要花八个小时才能到达。

在那住了一晚,周日一早,他才载着父亲和姐姐往华淮赶。

回到华淮,已是下午,小娅和爸爸唐云山在家,听见上楼的脚步声,小娅连忙跑过去把门打开了。

谷耀文前年犯过一次高血压,目前靠拐杖才能行走,而且,还患有严重的风湿病,虽经治疗有所好转,但每年春夏或阴雨天,就会疼痛难忍,严重时,需吃止痛片才能安睡。

此刻,他由儿子抱着进了门。

小娅欢快地喊了外公跟舅舅,便去接妈妈的行李,唐云山则急忙拿过拐杖,递给老丈人。谷耀文六十多岁,很消瘦,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很多,在儿子的搀扶下走了几步,僵硬的四肢才慢慢灵活了些。

“小娅,舅舅给你摘山果了,刚你妈拿不下,还在车上,你快下去拿。”谷傲天把车钥匙给了小娅。

“哎呀是吗?咯咯,还是舅舅最好。”唐小娅欢笑着接过钥匙。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怎么没去九龙山玩?”

“若彤说要加班,没时间。”唐小娅正往外跑,又觉不对,扭头说,“咦,舅舅,你咋知道我要去九龙山玩?”

“陈叔叔说的。”随口一答,就把小娅糊弄过去了,谷傲天心里很高兴,他就知道小东西是为了气他,才那么说的。

吃过晚饭,他帮父亲泡了个热水澡,之后,又给父亲做了个全身**。

照顾父亲,本应是他的责任,因他无力分身,只得把这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姐姐,他每周抽时间来看过一两次,有时碰上出差或开会,好几天不能过来。

谷丽红和弟弟的感情很深厚,为了让他安心工作,父亲病发之后,她就将工作买断,全心在家照顾老人,唐云山也是个老实忠厚人,对待老丈人就好比亲生父亲一般,下班回家,就搭妻子的手,一起照顾老人。

所以,父亲由姐姐照顾着,谷傲天很放心,他心怀感动和愧疚,只能在经济上尽一切地补偿他们。

离开姐姐家,他驱车来到苏若彤的租住屋。

屋内黑漆漆的,窗户里看不到一点光亮,门铃响了半天没有人应答,他猜她可能不在家,因为此刻才到九点,她不可能睡那么早。

站在门口,正在猜测,却见她倩丽的身影闪了进来。

晚上,苏若彤被苏华拉出去吃饭了,还喝了酒。

没想到回到家,一眼就瞧见了门前站立的魁梧身影,她怔了下,本能地想转身逃离,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你又来干什么?”

她拿眼横他,那娇蛮的眼,要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他。

谷傲天忍不住想笑,臭丫头,从来不给他好脸色。

他扬了下手中的提篮:“山果和蜜蜂,昨天我去了湖州林场,山果是我亲自摘的,蜜蜂是别人送的。”

“谁要你的臭东西的,滚走。”

“臭东西放下,人走可以吧?”他笑着说。

苏若彤凶瞪他一下,拿钥匙开门。既然硬着头皮过来,就没打算把他关在门外,他想强她,前晚就强了,何必等现在。

他的衣服和手表一直没还掉,今天来了也好,让他拿走,最多十天半月,她就离开华淮了,爱也好愤也罢,都随她而去。

开了门,她板着脸说:“在这儿等着,我去拿你的衣服和手表。”

等她把两样东西拿来,他已将提篮放到桌上,手中正抓了几个红艳艳的果子,准备去冲洗,她不耐地喝住他,将东西往他怀里一塞:“拿着滚蛋。”

“你这家伙,干嘛总是这么凶?”谷傲天无奈吐气,放下果子,双手搭上她的肩,“昨晚我摸黑在山里给你采果子,小东西,你就没点良心?”

“不领情,我又没让你去采。”

“你……”谷傲天很恼她,可就是这个让他恼的家伙,却又爱得让他胸口痛。再次吐气,手臂一圈,小小身子就被他轻拥进怀。他有些没辙地说,“哪天我死了,就是被你这张嘴气死的。”

苏若彤挣了挣,便依靠他胸口,由他揽了。

是,她喜欢他的怀抱,即便那天晚上那般抗拒,她内心深处,还是喜极了他的爱抚。最后一次,让她最后贪恋一次吧。

脸埋在他胸口,心酸也失落。尽管撞见他怀抱陈晓,但她知道,他并不爱陈晓,如果爱,就不会急疯了般地抛下陈晓赶来,他性子那么高傲,为了给她解释,宁可丢人难堪,也要坚持进来。

可是,他却不愿为她抛下名利。

狠着心,她一把推开他:“你走吧,这几天别来找我,我妈明天过来。”

“你喝酒了?”他闻到她小嘴里冒着酒香。

“嗯,头有些昏,想洗了澡早点休息。”

他很想说,让我留下来吧,但……

那晚她的眼泪及唇上的血痕,令他自责也心疼,小东西太倔强,他若说不走,恐怕浑身的利刺又得耸立起来。

可她冒着酒香的小嘴,实在太诱惑他,禁不住,唇俯下去,轻轻地啄了啄。

苏若彤胸口一颤,闭上眼,万分贪恋将呼吸屏住了。

拼尽全身的劲,谷傲天才没有令自己深吻,交待几句,手拿着那两样东西,不舍地走了。

在楼梯口,他险些与急促走进的年青男人撞了满怀。

肖子易直至今天,才摸清了苏若彤的新住处。

中午他来过一次,接了许久门铃无人应答,此时车一驶进来,远远的,他就瞧见窗户里的灯光了。

此次带着任务而来,他有十足把握她会开门,所以走路兴冲冲的,却不想,从她家迎面走出的男人,差点跟他相撞了。

肖子易的脸瞬间变了色:“你是谁?”

不用说,这句充满妒意的问话,带有股子凶劲,极不客气,两眼冒着妒火,上下将谷傲天审视。

谷傲天有些微愕,漠视他一眼,没理会,径直往外走。

肖子易心不甘,将逐渐远去的背影狠瞪了几眼,才跨上几步,急切按门铃。

苏若彤刚离开玄关,门铃就响了,她怕是谷傲天又忘掉什么,瞧也没瞧就将门打开了。一看是肖子易,便本能的想关。

“彤彤,别别别,是妈妈派我来的。”肖子易用身体卡住门,连声说道。

苏若彤一听,扳住门的手就松了。胡曼云昨天与她联系过,的确说过为爷爷的事,让肖子易来找她商量。

随后,防盗门关上。

谷傲天怀着几分纳闷来到车前,想想不对,又急忙折转身,结果,苏若彤家的防盗门紧闭着,门前空无一人。

两人相撞是在楼梯口,所以,谷傲天此刻不能完全断定,这男的就是来找若彤的。想按门铃问问,又觉得自己有些经质,便打消了此念。

若彤爱他,防他都像防贼一样,他相信她不会轻易放人进去,除非这人她极其信任。

进了门,肖子易的妒火就开飙了:“刚才那男的是谁?”

那男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霸傲之气,绝非一般之人,肖子易感觉到了威胁。

“一个朋友。”苏若彤有些心虚,转身前往客厅,不看他。

“不会是新交的男朋友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再说我交男朋友,跟你也没关系,咱俩离婚了。”

“这么说他真是……”

“跟你说了不是!”苏若彤开始冒火了,这段情感本要结束,她不想惹些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对谷傲天,所以她矢口否认。

“那他晚上来你这儿干什么?”

“几个朋友在一起吃饭,吃完他送我回家,怎么着,不行啊?”苏若彤盛气凌人横他一眼,“快说,找我什么事。”

经她这么说,肖子易暂且打消怀疑,之后,开始谈他来的任务。

“爷爷的寿辰定在下周六,妈妈要我来说,希望你爸妈务必参加,请柬我带来了。”肖子易边说,边将请柬拿了出来。

“我不同意,咱俩已经离了,我不想我爸妈再掺合进来。”

“我妈说,这次所有的亲戚朋友都邀请了,你爸妈要是不来,我爷爷奶奶肯定要怀疑,昨天奶奶还在问,问你最近怎么不回主宅,是不是跟我吵架了。”

她爸妈不来,爷爷奶奶有想法是绝对,但她真的不希望她父母还跟肖家有往来,这样不清不白,算什么?

沉吟片刻,苏若彤一口回绝了,肖子易好说歹说,毫无作用,反倒把苏若彤惹毛,下了他的逐客令。

第二天,胡曼云就找到了报社。

对肖子易她可以不客气,但对胡曼云,她却不能。

和上次一样,苏若彤将她带到报社旁边的紫茗轩茶楼。

儿子昨晚曾有过交涉,胡曼云就没说多余的废话,直接切入正题:“彤彤,子易昨儿把你的意思跟我说了,妈思前想后觉得不妥,爷爷活了八十岁,之前做寿只是家里人吃个团圆饭庆祝一下,从没有宴请亲朋,这次虽说不在宾馆大肆宴请,但所有的亲戚都会到场,要是你爸妈不来,爷爷怎么想?还有那些亲戚们,他们又会怎么想怎么议论?你可是肖家唯一的孙媳啊,娘家人怎么能不来呢?”

“这……这个跟亲戚们解释一下,就说我爸妈有事来不了。”

“傻孩子,这种解释有力吗?岂不是越描越黑?”胡曼云眼含怜爱,暗自高兴。说实话,她对若彤本人什么都满意,这孩子懂情理,模样儿也配做他们肖家的媳妇,她排斥,是不满意她的家庭。

“像咱们这样的家庭,最讲脸面,尤其是爷爷,死爱面子的一个人,你爸妈不来,的确说不过去。”见她有所动摇,胡曼云连忙放下身段央求说,“彤彤,好歹只这一次,你就答应妈这个请求,不要让爷爷难过好不好?”

话说到这儿,苏若彤还能强硬坚持?

吐了口气,带着为难说道:“可是我爸爸的脾气很倔,就算我答应了您,他也不一定会答应。”

“这个你不必担心,明天我去趟泽县,亲自去恳请他们。”胡曼云舒了口长气。

胡曼云现在很担心,瞧老爷子精抖擞的样子,只怕不止三个月的寿命,要是再活三年五载,离婚的事怎么办?

关键他俩的离婚,是因为子易那小子在外面玩女人,老爷子一怒之下会作出什么样的决定,很难预料。

所以,她希望这次能打动若彤的父母,要他们劝劝女儿,让她跟子易复婚,日后老爷子死了,他俩爱怎么折腾,她也懒得管了。

胡曼云第二天就去了泽县,为了表示重视,肖建国也去了。

苏正东脾气是火爆了点,但却是知恩图报之人,肖家给予那么多的帮助,每次去了,老爷子像对待贵宾一样的款待他们,再者,他们亲自来恳请,令他很受用,便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苏若彤推掉的专版,果真落到苏华头上。

加了两天班,除谷厅长的访谈,苏华将专版所需的文章都整理好了。周五那天,她就跟水利厅办公室的黄主任联系过,结果谷厅长周一要去地市检查工作,于是,采访时间就定在了周二下午。

放下黄主任的电话,谷傲天莫名其妙很紧张,不,应该说是很期待。

昨天得知苏记者要来采访,他就开始期盼这一刻,手拿签字笔把玩,耳全贯注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用怀疑,她肯定会摆出副冷漠来见他。

虽然只隔了一天没见她,但以这种方式相见,很是令他兴奋。

王宁敲门之后,他那声请进,因过分期待,嘶哑带着颤。可……

“谷厅长,您好!”苏华含笑走了进来。

谷傲天脸上的笑还在,没隐,好似没受到任何影响。

“你好,苏记者。”客客气气回应着,伸出手,示意请坐。

小东西没来,不知是被她逃了,还是这次任务根本没派给她,纳闷只在心中,他不便出声相问。

这位苏记者,他瞧着有些面熟,应该就是苏华。

王宁泡好茶,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寒暄几句,苏华打开录音笔,访谈便开始了。

访谈将近进行了两个小时,直至下班前几分钟,苏华才满意十足结束了采访。

谷傲天说了些客气的话,最后实在抑制不住,笑着说:“上次做专访的小苏,我一直以为她就是你,后来在荣石碰上,才知道弄错了。”

苏华一阵娇笑,说:“上次专访的确归我做,后来我小孩生病,就让小小苏替我采访您了。”

谷傲天点着头,恍有所悟地“哦”了声。

“不过我跟她扯平了,这次本是她的任务,我替她来了。”

谷傲天朗朗一笑,饶有兴趣地问:“喔?是吗?”

“是啊,她要辞职,李主任就将这个专版交给了我。”苏华率直、干练,性格有点似男人婆,谈笑间,就将此天机泄露。

“她要辞职?”不用说,谷傲天这一惊非同小可,还好是个“要”字,如果说已辞职,那么他就不是惊问,而是厉喝了。

他笑了笑,不动声音地说:“她好像干得挺不错,怎么要辞职了?”

也许,她只是想跳槽,并没别的想法。

苏华感觉自己说多了,但话到了这儿,还能打得住?

她笑着说:“她说在华淮呆腻了,想去外面闯闯。”

谷傲天的自制力一向强悍,而此刻,他双拳紧攥,刀刻般的俊脸因盛怒,一下子变得很可怖,好在苏华面朝外正离开,没看到他的“狰狞”。

吩咐王宁送客,随后,一拳砸向桌面:该死的!

不用说,她的辞职是为了逃离他。他就不懂,别的女人拼命想往他身上贴,而她,却拼着命的想抗拒他。

就一张纸片,有那么重要?退一万步,有了这纸片就能将男人牢牢拴住?可恨的东西,怎么就这么笨、这么倔!

给司机小胡打了个电话,要他下班不用等了,旋即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部手机。

这手机是备用的,平时极少用,那小东西把他拉黑了,带上它等会也许用得着。

“王主任,麻烦你把应酬取消,我晚上有事,参加不了。”朝坐在外间的王宁扔下一句,便急匆匆走了。

此刻已过了下班时间,小车便风驰电掣一般直飙她的出租屋。

十一月底的天,太阳西沉得早,车到煤炭公司的宿舍区,暗沉的暮色,已将整个世界笼罩得模糊朦胧。

按了半天门铃无人应,谷傲天猜测她可能还没回家,正想折回车上等候,这时,住在对门的陶女士闪身走进楼梯间。

因为上次的事,谷傲天颇有些尴尬,便主动搭讪问了声好。

陶女士怔了下,欲言又止,最后啥也没说,默默拿钥匙开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陶女士终是没能忍住,说了:“小苏昨天搬走了。”

此时此刻,她已经猜出这男人应该不是小苏的老公。

谷傲天一听,血液倒流:“同志,请问她……”

关上的门,令他的话只问了半截,谷傲天急红了眼,想敲开门问着清楚,最终将伸出的手缩回,之后快步奔往他的奥迪车。

现在他明白了,什么她妈要来,其实,是她用这在做挡箭牌,还有前天晚上她难得的温顺,也是在向他道别!

该死的,这次逮着了绝对不心软!

关上车门,谷傲天一脸阴霾拿出手机,先用常用的手机试了下,一如那晚,手机提示正在通话,于是,他拿起了另款手机,结果一拨就通。

“你在哪儿?”询问低沉短促,蕴含着狂风暴雨。

苏若彤正在办公室写采访稿,没想到这个不熟悉的号码居然是他,怔了下,很平静地回了句:“在办公室。”

老天,总算没让她逃掉!闭上眼,暗自松了口气,他透着霸道地:“十分钟后,你在报社门口等我。”

不给她说不的机会,音毕挂断,旋即,黑色奥迪像离箭的弦,“嗖”地飙离。

苏若彤握着手机,懵住不动了。

没错,他是强行要了她的手机号,但是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有与她联系过,而且此刻,他为了联系她,居然换了手机号拨打。

隐隐约约,苏若彤觉察他阴沉的嗓音,似乎压抑着滔天狂怒。

天呐,该不是搬家被他发现了吧?再或者是辞职被他知道了?

不不,应该都不是,不会这么快就知道了,肯定是自己“做贼心虚”,在瞎猜疑。

苏若彤忐忑不安,无心再写稿。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手机再次响了,一看还是刚才那号,深吸一口气,接了:“说吧,什么事?”

“还不出来?”

他的问话充满暴戾,阴森森的,苏若彤预感不妙,很是蜗牛,轻言说道:“我这时在加班,有什么事你在电话里告诉我。”

“你不出来是吧?”谷傲天耐性用尽,咬着牙吼问。

“你这疯子,我正赶稿呢!”苏若彤恼了,不顾一切吼叫回去,之后,眼左顾右盼,快速扫望正在加班的几位同仁。

发现大家扭头看她,她脸上一臊,赶紧挥手示意,宣告没事。

“给你三分钟,三分钟后你没出来,我就去你办公室。”

“你……”苏若彤恨得呲牙咧嘴,差点脱口大骂,磨着牙,恨恨地站立起来。

她相信他的话,如果三分种没出去,他这个疯子真会杀进她的办公室。

苏若彤怕了,几乎一路小跑,赶到了报社大门口。

暮色里,谷傲天魁梧的身躯宛如一座沉郁的山峰,正伫立在车旁。看见她出来,便大步向前,一把将她捉住。

这大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谷傲天攥住她,一脸阴森拖住她往小车那走。

苏若彤自然是不愿意,但这儿是大街上,她不敢喊叫,只得跟他拔河拼体力。

不用说,谷傲天没费任何劲,就将她塞进了车里。

之后绕过去,一头钻进驾驶室。

“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到了这一刻,苏若彤百分之百可以肯定,她担心的事,已被他知道了。

“你还敢问?”谷傲天双眸冒火,似要将她吞噬,因上车而松开的手腕,被他再次攥住,他将她扯到跟前,恨恨地说,“你以为这样,就逃得了?”

“我怎么逃不了?你有本事就囚禁我一辈子!”苏若彤这张利嘴,自然不示弱。

谷傲天冷冷一哼,用力甩下她的手腕,小车立即发动。

“哎哎,我还加班呢,你这疯子,带我去哪……”

她的喊叫,谷傲天置若罔闻,小车朝来的方向一路向前。

行至一半,他猛然想起她已搬离,于是在前面叉道,他撇向了另一条道。

许久,他阴沉的脸色稍稍有了缓和:“谎称你妈要来,就是怕我知道你搬了家?”

“是。”带着挑衅,苏若彤老实承认。

“你……”谷傲天气得瞪眼,半晌才气急败坏地问,“对你来说,那张纸片就那么重要?”

“不是对我来说,是对天下所有女人来说!”这话,苏若彤是带着吼说的,之后她一口气接着说道,“女人幸福的根源就是婚姻、家庭,而那张纸片,不仅仅是女人幸福生活的保障,也是男人对女人爱到极致的表现,如果一个男人连婚姻都给不了,还谈什么爱?”

“保障?”谷傲天嗤笑了下,“就凭那张纸片,女人就能幸福?就能牢牢将男人抓住?如果真能保障,世上就没有出轨和离婚!”

“你……你强词夺理!”苏若彤的脸涨得通红,气极之下,便去扯他的胳膊,“无赖,你要带我去哪?快停车放我下去!”

“带你去我家!”谷傲天胳膊肘儿一挡,掀开她,随后一脸坚决冷声说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今晚开始,你彻彻底底是我的!”

“你敢!你这浑蛋快放我下车!”苏若彤那股子拧劲被他激发,她边拉扯,边放狠话,“谷傲天,如果你给不了我婚婚姻,我宁可死也不会跟你做小三!”

“你他娘的,你究竟是爱我还是爱那张纸片?!”狂怒之下,谷傲天暴了粗口,她的话太伤他的心了,居然宁可死,也不愿跟他。

“我爱你!可我也要那张纸片!”苏若彤吼着喊出,哭了。

“你……你这倔家伙。”谷傲天瞪着她直喘气。

“无赖,你为什么不想想我的感受,呜,呜……我想跟你在阳光下生活,我不要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呜呜,你就不觉得,你这种行为很可耻吗?”

他当然知道自己无耻无赖,可该死的,他就是放不下她!

苏若彤伤心地哭着,便动手又去拉扯。

这时,小车驶到了通往他家的十字路口,谷傲天刚一撇上去,一辆小货车就迎面驶了过来,而此刻,苏若彤正在与他拉扯。

当车灯照射过来,两人同时惊慌抬头,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世界就开始震颤起来,苏若彤的头撞上了椅背,眼前一阵金光乱冒,便什么不知道了。

也就在这一刻,谷傲天倾身扑过去,将她紧紧护在了身下。

刹车声、尖叫声,还有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等撞飞的小车几次震颤,最后撞上公交站台之后,所有的声音才停歇了下来。

“彤彤。”谷傲天呼喊着,猛然抬起身。

苏若彤双闭紧闭,脸上一片惨白。

“彤彤,快醒醒!”因恐惧,谷傲天浑身都在抖,彤彤,我的宝贝儿,千万千万别有事啊!

连喊几声没反应,他苍白着脸,慌忙去查看她的身子。

这时,苏若彤轻哼了一声,紧阖的眸,颤颤地睁开了。

“彤彤!”谷傲天欢叫起来,似笑似泣瞧了她两眼,俯唇便吻。我的心肝宝贝儿,总算醒了,总算没事!

紧接着,他的唇又迅速撤离开来,之后,噙泪带笑,欣喜若狂地将怀里的人儿凝视着、凝视着,眼中含的那情、那爱,浓烈的划不开。

苏若彤惨白着脸,浑身都在抖,车子相撞的那一瞬,将她的魂惊飞了,她紧紧揪住他的衣服,双唇连连抖动几下,“哇”的一声,像个孩子似的大哭起来。

谷傲天噙着泪,呵呵笑了两下,旋即,唇再次俯下,狠狠地吻上他的女人,他的心肝宝贝。

这一吻,透着失而复得的欣喜,激狂缠绵,谷傲天不顾车窗外晃动的人影,在众目睽睽之下,深深切切地激。吻着他的可人儿。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她就是他的命,他的世界……

那辆小货车相撞之后,停在了不远处。

司机是个三十来岁的精瘦男人,他走下小货车,就朝这边飞奔过来。

瞧见车内深深拥吻的俩人。他脸上显现了一丝懊恼失望,在这儿守了三天,结果还是没能让他送命。

和围观的人一起,又是敲窗,又是喊话询问,但男人只顾拥着女人亲吻,根本不予理睬,正打算退至人群后,就瞧见同伙的那辆本田车驶了过来。

他走过去,跟开本田车的司机密语几次,本田车便悄然地驶离了现场。

“宝贝儿别怕,没事了。”谷傲天抱住她,边深深地吮吻她,边在安慰,直到怀中的人儿抖颤减轻一些,他才结束这一吻。

刚才他检查过她的小身子,毫发无伤。

放心地将她放下,谷傲天转身过,打算去理会车窗外的世界。

但伴着他的转身,惊魂未定的她,看到了他衣袖上的大片血迹,于是,她又吓得哭了起来。

“啊,血……谷傲天,你受伤了,呜……”她哭着倾身过去,伸手想查看,眼里满是害怕及恐惧。

“别哭别哭,我没事,可能被玻璃划伤了。”谷傲天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臂,手指拂了拂他的面颊,“乖,你坐着别动,车里面全是玻璃,等我下车处理再抱你下来。”

因撞击,车门有些变形,费了一番劲,他才推开车门走下车。

没多大会儿,交警、救护车,都赶了来。

苏若彤惊吓过度,两腿软软的,不停地筛着糠。好在,他的伤不重,虽然血迹染了一大片,但他沉稳有序地处理一切的样子,令她心安不少。

她将身子倚靠他的胸膛,小手紧紧扣住他的大手。

她清楚记得,相撞的那一刻他扑身过来,用他魁梧的身躯,把她密不透风护在了身下,所以他伤了,而她却毫发未伤。

不知是感动,还是欣喜两人都没事,埋在他胸前的脸,热泪滚滚,擦也擦不净。

随救护车一起,俩人来到医院,不顾苏若彤的反对,谷傲天坚持要给她先做检查,确认没事了,他才让医生清理他的伤。

谷傲天的伤果真不严重,清洗一番,将碎玻璃取出,就用纱布包扎住了。

从医院出来,已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苏若彤两腿还是软的,走路像踩在棉花上,几乎在谷傲天半搂半搀下,才能开步。

“没用的家伙,你那凶悍劲呢?”谷傲天笑着骂她。大半年前,他曾经历过一次,但这次,令他刻骨铭心。

相撞的瞬间,他也倍觉恐惧,而他的恐惧,却是因为她。

女人怎能跟男人相比?女人看见一个小虫,都能吓得尖叫,何况是经历死亡。苏若彤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由他半拥着,坐进出租车里。

可能受到撞击,苏若彤晕晕乎乎的,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

到了目的地,瞧着陌生的小区,她才有所清楚:“这是哪?”

“上去就知道。”

不管这是哪,反正不是她此刻要来的地方,苏荐彤猝然顿住了脚步:“我要回办公室,我还在加班呢。”

“这种状况怎么加班?不准!”不悦地凶了她一眼,谷傲天用他一贯的霸道,弯腰将她托起,之后大步走向电梯间。

“哎呀真不行,我的手机钥匙全在哪,我要回去。”

“然后辞职玩消失?”

啊,他连辞职也知道了?苏若彤懵了下,慌忙否认:“不是,可莹还等我去她哪儿睡觉,我要不去她会担心的。”

“你想我会放你去吗?”突然间,谷傲天的脸变得阴沉起来。小东西,真是可恨,到了此刻还在想抗拒。

一瞧他那嘴脸,苏若彤烦了:“谷傲天,你放我下来,别以为经历了刚才那一幕,我就会答应你,你别做梦!”

笨猪!暗咒一句,头扎下去,将她叫嚷不停的小嘴堵上。

苏若彤捶他打他,自是不甘屈服。这是原则,不能因为一场车祸,而让自己成为小三、成为情人。

“死东西,你赢了!”抬起头,谷傲天咬牙切齿吼出了这句,之后再次俯下的唇,便带着肆虐,吮吻异常凶猛急切。是的,她赢了,因为他怕失去她!

“我赢了?”苏若彤眼透茫然,紧接着,她就反应过来了,噢,老天!

胳膊迅速缠上他,开启红唇,边激情回应,感动欣喜的泪,边刷刷的往下流淌。傲天,我爱你,我爱死你了,呜……

这一吻,若不是有人要乖电梯,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托着她走出电梯时,俩人眸中,都闪着激情的光芒。

谷傲天打开门,进了屋,才将怀中的人儿放了下来。

“这是你家?”瞧着四房两厅的房子,苏若彤有点不大相信,这儿是商品楼,并不是水利厅的宿舍区。

谷傲天眼含宠溺,轻“嗯”了声。

出任水利厅长前,他曾在地市任过副市长,来厅里后,福利房早没了,于是,以水利厅的名义在这儿买了一套给他居住。

“哼,这家不知道带过多少女人来过呢。”像个妒妇似的,她心里还真有醋的感觉。

小醋坛子!谷傲天闷闷地笑,不搭她话。

因那句“你赢了”,苏若彤没有再执意要离开。

经历车祸,人很疲、心也是慌的,还有对他的依恋,都令她想呆在他身边,但提了条件,不准他到这张床上来,必须分房睡,谷傲天很爽快,答应了。

洗了澡,穿着他的衬衫,躺在他的床上,她的心仿佛找到归属,安稳踏实,甜甜的,很温馨,总止不住想笑。

前途名利,对于男人来说太重要,没想到这可恶的家伙,肯为她舍弃!

想着、感动着,惊吓过度的经一经放松,就疲乏得昏沉,没出几分钟,她的意识就渐渐模糊了。

迷迷糊糊间,似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可她太乏,沉重的眼皮根本不愿睁开,直到她的小身子被拥进他滚烫的怀里,她的意识猛然间才清醒。

“谷傲天你……”她瞌睡虫逃了,慌忙叫唤着挣他。

“嘘,别吵,睡觉。”谷傲天将她从背后搂着,双手放在她腹下,并没有瞎乱来。

“不行,你去睡你的床。”

“我家只有这张床,再没别的床了。”

“那……那你去睡沙发。”她刚才参观过,的确只有这张床,他说平时极少回这儿,不是出差,就是为图方便睡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

“狠心的东西,我一米八几的个子,那沙发我怎么睡?”

“我不管,反正不准你睡这张床。”说着,苏若彤耸动肩膀,身子也在乱扭动,想摆脱他的怀抱。

噢,她这白痴!谷傲天闷哼。小身子在怀,却因顾及她,本身就压抑得难受,她这么一扭一挣,他下腹紧收,聚集的热浪迅猛地向他全身侵袭,两腿间那东东,早就在蠢蠢欲动了,此刻被她的小屁股蹭了两下,便一下子变得粗壮硬挺起来。

“无赖,你快下去,说话不算数。”苏若彤挣着掰他的手指。

“蠢东西,别动,再动我要你!”他咬牙切齿吼她,放在她腹部的双手在抖颤。

苏若彤一听,吓得立马停止了所有动作,她感到她的臀下,正有个坚硬无比的东西顶在哪,她很是慌乱,身体不知所措地僵直了。

发现她的僵硬,谷傲天放软声音,带有保证向她说道:“乖,快闭眼睡觉,今晚我不会要你。”

这场车祸令俩人心身俱疲,上床前,他压根就没打算要她,只想抱着她,让恐惧远离她,让她心安踏实。

“你这样抱着我,我睡不着。”身体这样亲密地相贴,而且……而且他还起着反应,她要是能睡着,就不是她苏若彤了。

“别胡思乱想,静下心来一会儿就睡着了。”

“那你离我远……”

“给我闭嘴,烦死我了!”谷傲天不耐烦了,凶她一句,之后透着邪肆在她耳边威胁,“小东西,我本身就想得难受,你若再敢吱声,我就……”

后面的话,谷傲天没说,簿唇喷着撩。人的气息,将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只觉得怀中的人儿一阵轻颤,真的不再动,也没有再出声了。

小家伙,就得这样治她。谷傲天闷闷地笑,为了使她彻底放心,他带着宠溺轻哄着说:“乖,快睡觉,我也很累。”

苏若彤心头一暖,紧紧绷住的身子,慢慢地放松在他的怀抱里。其实,她明白他这样是在呵护她,所以她的挣扎并不激烈,何况,他受着伤,她也不忍心要他去睡沙发。

只是这样就苦了她,二十三年来,她都是一个人睡,早就习惯了,此时被他这样拥着,她很不习惯,怕影响他,她又不敢在他怀里乱动。

听着他沉稳的呼吸,感觉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她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呵呵,这坏人,还真能做到不要她!苏若彤悄然笑了,对他的爱,越发深、越发切。

他和肖子易不同,肖子易甜言蜜语,很会哄她开心,而他,除了凶就是吼,感觉总在欺负她,其实不然,他的霸道却处处透着对她无尽的爱意,也许正是这,才令她陷得如此之深。

苏若彤含着笑,悄悄地在他胸口上吮吻了一口,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难受”了一晚,感动了一晚,直至黎明时分,倦极的她,终于窝在他的怀里沉睡了过去。

晨跑回来,发现家中还是静悄悄的,谷傲天莫名其妙一阵心慌,放下早点,便快步前往卧室。昨晚她折腾了半宿,他知道,怕克制不住,一早起床他就跑步去了。

推开虚掩的门,床上的人儿还在,并没有逃离。

小东西的不驯,已把他整得患得患失,舒了口气,谷傲天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她像只贪睡的小猫咪,呼吸均匀还处在熟睡中,他满含爱恋瞧了几眼,禁不住爬上床,胳膊肘儿撑在枕上,手托住下巴,目光透着贪婪,端详起她来。

原以为她明眸皓齿模样儿,最美最迷人,却不想她安睡的样子,像精灵一般甜美得让他心颤。她的长发洒落在满枕,长长的睫毛似两把膝黑扇子,将她的明眸遮挡,红红的小嘴,娇艳欲滴,喷出的热气是那么的诱惑他。

谷傲天无法自制,唇情不自禁就覆了上去。

苏若彤睡得正香,梦里,仿佛觉得有鹅毛不断在轻扫她的脸,她的唇,还有她的颈,微微的痒往心中直钻。

迷糊迷糊,她难耐地“嗯”了一声,那娇软慵懒的嗓音,令谷傲天蓦地颤了一下,心身透着激荡,管不住,他的吻加深了。

“谷……唔唔……不要……”苏若彤清醒了,连忙将头一偏,躲闪了他的唇,身子则由他抱着,并没有挣。

不接她的话,手臂紧揽她的小身子,簿唇带着撩。人的气息,追逐她的小嘴。

“唔……真不要,我还没刷牙呢。”小嘴再次躲过他,此刻的拒绝,和以往的抗拒完全不同, 且,像她这种拒绝,只会让男人更激进。

谷傲天自然不会放过,霸道十足地再次吻上她湿润的樱唇,而且,激狂也急切,不令她有丝毫的避闪,揽住她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的后背上游走起来。

真正深爱一个人时,像这种拥吻亲热,是非常受用,非常愉悦的,苏若彤管不往心身,半推半就,两只胳膊就将他的脖子缠上,发着烫的小身子,也紧紧贴了上去。

噢,宝贝儿!满意地低哼一声,谷傲天的吻越发激狂起来,他不再仅欺着她的唇舌不放,而是将亲吻移至她的耳畔、纤颈,然后一寸寸往下侵袭。他的手也没闲着,在她的后背重重地揉搓了一番,便带着灼热,摸进她的衣内。

怕她躲闪抗拒,探进去的巨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猛然将她的丰胸把握住了。他这一迅猛的举动,惹得两人同时闷哼,身子也止不住皆在战栗。

她的一对丰。乳,一直是他的最爱,滑滑硬硬的,弹性极佳,抽吸一口,便紧紧扣住揉她,搓她,不时还将她的小乳尖逗弄几下。

苏若彤闭着眼,娇吟出声,明知该就此打住,可身子就是不听使唤,不自觉地向后仰起,让他更深地吮吻她的颈,挺起的胸,让他更方便揉弄抓捏。

噢……嗯哦……再让他摸几下,再摸几下就不准了。

正这样自欺欺人地想着,他一路吻下的唇,便一口吻住了她的乳尖儿了。

“噢,不要……”她叫唤起来,身子痉挛般地颤着、颤着。连连抽吸几口,双手捧住他的头,开始抗拒,“不要……啊哟……不要了。”

手摸下可以,但他的唇一吸上她,她就会管不住自己,有过几次体会,所以,她不让他再深吻下去了。

她的抗拒声,带着颤,又痛苦,又似是快乐得到了极致,谷傲天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粗喘着压上了她:“彤彤,我想要你!”

“不,不行……”

“乖,听话,让我要你。”喘息着轻哄,手透着急切,去解她的衣衫,唇却舍不得离开她的丰胸。

忍了一晚,此刻他不想再忍了,他是厅长,迟到就迟到,先将他的女人狠狠爱了个透彻再说!

“傲天,不……我真不要,我不想现在就要……嗯哦……噢,你别亲我,我想结婚的那天再……嗯……” 她死死揪住衣服,不让解。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那晚我们……我们有过,宝贝儿,乖……”

“我真的不想现在,傲天,求你……”她的哀求,都带着哭音了。

她不是不相信他的话,他那句“你赢了”,就是承诺。第一次交缠,是在吃了催情药的情况下,所以第二次,她想留在结婚的那晚。再者,凡事还是留有余地的好,要是万一没有那一天呢?她不想把自己逼上了死角!

她难得喊他一声傲天,可每次喊,都是求他打住。

谷傲天无奈得磨牙,只得放开她,之后,躺在她身侧,呼哧呼哧急喘。小东西,快乐得要疯掉了,还扛着不让他要。

等呼吸平稳一些,谷傲天欠起身子,恨恨地说:“你这小小妖精,不把我折磨死,你就不甘心是吧?”

苏若彤闷闷的笑,脸色涨红,赶快爬起来。把衣衫整理了一下,正要溜下床,却又被捉住了:“明天就去打结婚证,然后整死你!”

“去你的!”苏若彤笑出了声,知道是他欲求不满所发的抱怨。甩开他,逃跑似地去了洗漱间。

等她出来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白米粥,热气腾腾的馒头,还有两样可口的小菜。她既惊也感动,想必是若刚住院的那几天,他摸清了她的口味,她早餐一般都是馒头加稀饭,清淡为宜。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黑眸泛着潮,她问他。

“你当然不知道,我起来的时候,你睡得像个死猪。”

“你才死猪,都是你害的,抱着我睡不着,天快亮了才睡。”

“嗯嗯,今晚再抱,明晚也抱,适应几天就习惯了。”谷傲天一本正经,说着,递了双筷子给她。“快吃吧。”

红着脸接过筷子,她瞧了瞧他的胳膊,他穿着长袖,她没办法看到他的伤,于是,带有几许心疼问他:“胳膊上的伤,还痛吗?”

“我刚才抱你的样子,像是很痛的吗?”

嗤,色猪!苏若彤“嗤”了他一下,埋头吃早餐,他却没吃,拿了把钥匙放到她面前:“这儿的门钥匙,今晚开始,你就住这。”

“不……”太心急,苏若彤喉管呛进了一颗稀饭米粒,随即咳嗽不止。

“用得着这么激动?”他没好气地瞪她。

等咳一停住,她急忙说:“我不想住这儿,这儿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了。”

“会开车吗?”

“不会。”

谷傲天点着头,没吭声。这儿离她上班的报社的确有些远,而他经常出差,也不可能天天送她,沉吟一下,他问:“煤炭公司的房子退了没有?”

“退了,昨天就把钥匙还给了房主。”

“你这两天住在哪儿?”他有些恼,想想她的行为,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住在同学家里,她老公是医生,随医疗队援非去了。”苏老实交待,心想睡几天就闪人,谁料发生了这么一系列的事。

“行,没得商量,今晚就住在这!”

“可我不想住这!”她嚷着回绝。嫁了他才算数,没嫁之前,她不想住进来。

“喔?”他睨着她,阴阳怪气喔了声,便问,“这么说,你是想我跟你一起住到同学家里去?”

“你……”苏若彤被他气了个半死。

“这事就这么定了,在你找到房子之前,暂时先住在这儿!”

苏若彤没再回嘴,准备回报社后,打电话问下房主,倘若房子没有租出去,她就再搬回煤炭公司的出租屋,实在没地儿了,就听他的,暂时在这儿住几天,不过,得让他再买张床,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迟早会被他吃掉。关键是,她情难自禁,被他抱着搂着,她也很渴望,也喜极了他的爱抚。

站起身,打算收拾碗筷,她想尽早赶到单位去,完成她昨晚的稿子。

不曾想,她刚一站起,小身子就被他扯进了怀里:“哎呀你这坏人,想干什么?!”

苏若彤慌得叫嚷了起来……

下章偶不说,妞们都知道是什么,哇哈哈

能否再爱

“亲一下我未来的老婆,不行吗?”谷傲天偏着头,眼里净是不满。小东西,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不知道是惊喜,还是因不相信,苏若彤听到未来老婆这几个字之后,居然傻傻地瞧着他,呆住了。

白痴!暗骂着,在她微微开启的小嘴上重重吻了一口,随后将她猛地推离,紧接着,他魁梧的身子便从椅子上站立起来。她这惊喜中透着不相信的白痴样,令他……令他有些控制不住了。

知道危险解除,但苏若彤的心,还慌乱了很久,同时,乱了慌了的心,被甜蜜充斥得满满的。

“傻站在干什么?快收拾呀!”谷傲天背着身子吼她,不用看他也知道,这笨女人肯定正盯着他的背影在发愣。

抿嘴一笑,苏若彤赶紧收碗捡筷。

早上时间紧,等她将餐桌匆匆收拾了一下,俩人便一起下了楼。

车祸之后,谷傲天打电话通知了黄主任,他俩去了医院,现场的一些事宜,就由黄主任在处理,今早本是派有车来接,因为她在,被他拒绝了。

在下属面前,他非常注意,特别是他的感情问题,即便她今后是她老婆,但在结婚前,他不会让下属们知道他俩在一起居住。

招了辆出租车,他将她送往报社,俩人紧挨着坐在后座上,谷傲天的巨手,好像很随意的样子,将她的小手扣在掌中。

眼看到了报社,他勾着唇问她:“还辞职吗?”

“辞!”

“你……”他凶瞪,这死丫头,只会惹他生气。

苏若彤拼命隐忍,才没让她的笑洒落她脸上,不看他,推门下车。这时,他的声音在她背后很严肃地响起:“和陈晓的事,你别胡思乱想,我会尽快处理,放心好了。”

昨晚不愿意给他,可能是因为这吧。

苏若彤没有转身,眼里布满泪光。等出租车离去,她才回过头,用泛着雾水眸,深深凝视着车内模糊的影子。

为了她,他甘愿放弃这些,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车祸当晚,胡曼云一接到表弟的电话,就匆匆赶到了相约的水天堂茶楼。

胡曼云的表弟,也就是那位开本田车的司机——夏青山。他三十出头,是胡曼云的一个远房姑姑的儿子,混黑道多年,在广州开有一家电器厂,他开厂的钱,当年则是由胡曼云借的。

胡曼云来的时候,夏青山早已等候在此,没等入座,她迫不及待发出了寻问:“青山,情况怎么样?”

“唉,只受了点轻伤。” 夏青山叹息了一声,接着就把相撞的情形描述了一下,最后他说,“我们守了好几天,一直想像上次那样动他的刹车,可是总找不到机会,只得贸然动手了。”

如果动了刹车后,再制造车祸,成功率不说百分之百,至少大得多,可……胡曼云听了,一脸失望,过了半晌才问:“车上的女人是谁?”

“我没有近看,听手下说的,车祸后俩人抱在一起狂亲,应该还是上次那个女人吧。”

“真是命大!”胡曼云恨恨地说,这次失败,今后就更难下手了。

“表姐,我看直接做掉他得了,像你这样麻烦不说,我们冒了风险不一定能送他性命。”夏青山歹毒地提出。

“直接做掉就是凶杀,很容易查到我们头上,这些我都想过。”胡曼云吐了口气,带着感激说,“青山,辛苦你们了,你和你的手下近快离开华淮,不要留下任何证据,要是找到头上来就麻烦了。”

“这个表姐放心,我们干这行不是一天两天,知道该怎么做。”

胡曼云点点头,接下来又聊了几句,两人才相继离开了茶楼。

回到家,肖建国应酬完毕已经回来了,胡曼云想了想,终是憋不住,吞吞吐吐把这件事跟老公讲了。

“你疯了!”肖建国一听,气得暴跳如雷,“我跟你说了,不要再动手,你为什么不听?要是事情败露,你我都得蹲监狱!”

“不会,他们都是外省的,那辆小货车是来华淮送货,出点事故也正常。”

“有些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要是败露了怎么办?”毕竟是男人,肖建国不像胡曼云那般爱冲动,他严厉地说:“这事至此为止,哪怕财产都归了那小子,也不准再动手了!”

胡曼云不敢吱声,现在想想,的确有些后怕。其实仅那一半财产,就够她几辈子用了,可是,把财产拱手让给杨小柳生的野种,她心里很不甘,想想杨小柳得瑟的小样,她就气,当年就靠那狐媚样,把老爷子迷得晕头转向,整个肖家本是由她说了算,结果那贱人一进门,就彻底颠覆了,还处处为点小事跟她作对。

胡曼云恨得咬牙,但到了此刻,她又能怎么样?

唉,老公的话说得对,现在看来,只能打若彤的主意,把那份属于他们的地皮抢过来了。

谷耀文从湖州林场回家的当天,肖青焕就知道了,他一直派有人守在他们居住的小区里。

老俩口几乎一宿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

“老肖,今天感觉怎么样?”像往天一样,杨小柳起床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帮我拿止痛片。”肖青焕没答复,脸色蜡黄,吩咐老伴说。可能是失眠的原因,昨晚痛了半宿,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痛得厉害,他一声没吭强忍着。

杨小柳一听,衣服也顾不得帮他整理,连忙将药片拿了过来。

肖青焕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五脏六腑的痛,全靠止痛片才能止住,且药的剂量,越增越大。肖青焕逞强一辈子,自然不愿意将他的虚弱暴露出来,起先,他瞒着杨小柳,偷偷地服用,现在到了这种状况,没办法再隐瞒了,而杨小柳,也只能背着下辈们抹眼泪,老爷子太固执,她没辙,唯有顺着他的意愿,不去医院就诊。

服了止痛片,疼痛感才渐渐消失,等肖青焕走出房间时,又是副精抖擞的模样儿。

和儿媳一起吃过早餐,老俩口就坐上了等候门前的黑色宾利。

朝着驶离的宾利车,胡曼云恨恨地撇了下嘴,老俩口去什么地方,她心知肚明,心头愤然,也颇有几分无奈地转身进了豪宅。

谷丽红买菜回来,在楼梯间,没想到刚好碰上正在等电梯的老俩口,她怔了一下,脸随即拉了下来。杨小柳还是那么娇柔美艳,岁月似乎没有给她留下痕迹,而她身边的老头,谷丽红不用猜也知道,他就是肖青焕,也就是当年带走杨小柳的那个霸气男人!

二十几年没见,彼此还是一眼就将对方认了出来。

“丽红……”杨小柳声音哽咽,率先唤了声。

对大自己不多,曾经做过她母亲的杨小柳,谷丽红不知道该喊她什么,于是,拉长着脸说道:“对不起,你们请回吧,我爸他不想见你们。”

前几天在林场,老俩口来访的事,小娅就打电话告诉她了,她没敢告诉父亲,此刻在这儿碰上,谷丽红感觉很庆幸,这样就不会惊扰到父亲了。

“丽红,请你让我们见见你爸爸吧,有些事情你并不知情,我想跟你爸爸谈一谈,可以吗?”杨小柳带着哀求说。

“不管是什么事情,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们何必又提起呢?”谷丽红脸板着,不答应。“我爸爸身体不好,他需要静心休息,你们还是请回吧。”

“丽红……”杨小柳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肖青焕拍了拍老伴的肩,之后他面向谷丽红:“我说姑娘,我们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跟你爸爸谈一谈,你带着我们见见,行不?”说罢,又连忙补充一句:“是关于傲天的。”

“傲天?”谷丽红一脸不解。

“是哦丽红,是为小天,我跟你爸爸当年有个协议,麻烦你带我们上去,好不好?”

什么协议?谷丽红更是云里雾里,瞧着面前态度诚恳的老俩口,她没有再坚持,让他俩进了等候多时的电梯。

谷耀文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电视,每日看看电视,听听收音机,或者在女儿的搀扶下,去小区里走一走,日子过得清静也满足。

此刻,当他看到女儿身后的两人,谷耀文整个儿都呆住了,杨小柳也是一样,呆站在前门好久,才哭着喊了一声:“小哥……”

之后,她急切地走进来,双腿一曲,哭泣着半跪到了沙发前。二十年的光景,小哥已不再是当年斯文俊秀的小哥,瘦弱苍老,那副风烛残年的样,看上去比青焕还要苍老许多,要知道,他才六十多点点呀。

而他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她害的。

“你来做什么?还不快滚?”谷耀文太过激动,浑身都在抖动,他们找来,准是因为傲天,所以他怕,怕他们来抢他的儿子。

这个妖精女人,他曾经那么深爱过,此时此刻,他只有怨只有恨。

“小哥。”肖青焕喊了一声,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没料想,他双膝一曲,也跪了下来。谷丽红一惊,连忙上前去搀扶,不管怎么说,他是位八十岁高龄的老人啊。

“姑娘,别拉我,这是我亏欠你爸爸的,早在三十几年前,我就应该这样做,为傲天,为小柳,我磕一百个响头都不够!”肖青焕不肯起来。他是北方汉子,性子豪爽耿直,说话不会转弯抹角,连连拜了三下,他说,“小哥,我大你将近二十岁,但我一定要这样尊称你,傲天能有今天,多亏你,我这个亲生父亲,对不起啊!”

什么?亲生父亲?!谷丽红的眼,瞪得像铜铃,一脸的难以置信,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天啦,这怎么可能!!

谷耀文愤然指着两人,手,不停地抖动,半晌,才发出了一声质问:“你说这些,就是为了来抢我的儿子?”

“不不,你误会了,傲天永远都是你的儿子!我虽然给予了他生命,但没养没教,我不配!”

“既然这样,那你们今天来是干什么的?你们忘记了当年的合约吗?”

“没没,我们没忘记,所以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没来找你,今儿就是我们来了,傲天他也是你的儿子,永远都是,这个无法改变!”肖青焕铮铮有声,想让谷耀文愤然平息。

“小哥,我们是不得已,青焕他……”杨小柳说着,呜咽出声,“青焕他患了胰腺癌,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医生说他只有……”

说到这儿,杨小柳哭得没法说下去了,停顿了一会儿,等情绪平稳一些才又接着往下说:“小哥,我们知道这样对不起你,但他毕竟是小天的亲生父亲,青焕希望在他离世之前,让小天知道他的身世。”

“不行,我坚决不允许,当年你签下离婚,就没资格说这话了。”谷耀文带着恨意,回绝得很干脆。“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忘恩负义,为了能离婚,你甘愿把亲生儿子留下跟他走,从那一刻起,他就是我谷耀文一个人的儿子,跟你们没得任何干系。”

“小哥,小柳求求你了……”杨小柳一听,伤心地哭着,跌坐到了地上。

谷丽红连忙伸手,再次相搀。

后来,不管俩人怎么恳求,谷耀文就是不允口。哀求半天没结果,老俩口只好带着失望离开。

谷丽红将两位老人,一直送到了他们停在楼下的宾利车前。

在俩老上车前,她吐了口气,出声说:“杨阿姨、肖伯伯,傲天的事你们不用着急,我爸爸他只是嘴硬,其实心里已经答应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肖伯伯八十寿辰之前,我一定跟傲天说。傲天是我弟弟,我了解他,我相信他那一天,会去给他的亲生父亲拜寿。”

其中原委她不清楚,但人家毕竟是亲生父亲,临死前提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一点也不过分。

老俩口连声道谢,在谷丽红的目送下,宾利车缓缓驶离。

心,甜甜的走进单位,苏若彤直接去了李主任的办公室,她将那份辞职申请要了回来,李主任高兴的同时,自然也将她臭骂了一顿。

回到办公室,她就给房主打电话,煤炭公司那房子,地段好,环境也好,她怕迟了被别人租走了。

结果,房主颇有些自诩地告诉她说,钥匙交出的当天,房子就租给了别人,落了个失望,她放下电话。

“彤彤,不走了?”苏华眉开眼笑走了过来,电话内容,她已经听到了。

苏若彤不好意思地一笑:“不走了,还是听苏华姐的,咱就在华淮。”

“这就对了,我深有体会,还是在家的好。”笑着说罢,苏华关切地问,“煤炭公司的房子,被别人租走了?”

“是哦,房主说当天下午就被别人租了。”

“要不这几天委屈一下,去我家跟保姆挤一挤?”

“苏华姐,瞧你说的,什么委屈嘛。”娇声抗议了句,道了声谢,之后她说,“我有个同学,她老公援非去了,我这两天一直住在她哪儿。”

苏若彤透着感激,婉拒了苏华的好意。其实,去顾可莹那儿,是逼急了没办法才去的,住一天两天可以,时间久了就不好,可莹怀了身孕,她娘家的爸妈,目前正跟她住在一起。

见她这样说,苏华就没强求,正转身要走,突然想起昨天的事,于是她笑着说:“对了,昨天下午我采访谷厅长,他问起你了,哈哈,很搞笑,他说他之前一直把你当成了我,后来在荣石碰上,才知道他弄错了。”

苏若彤甜甜的,跟着苏华笑了笑,心头涌出一股很甜很暖的满足感。

想起下车时,他那番严肃的话,苏若彤决定,还是听那坏人的,这几天暂时先住在他哪儿,但同时抓紧找房子。

做记者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坐班,只要完成采访任务,其他时间,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苏若彤特别喜欢这个工作,

跟苏华聊了几天,便离开了单位,她乘车找顾可莹,把行李拿了,然后,直接去了谷傲天居住的小区,这小区叫梅缘阁,名字挺不错。

到了家,她才给谷傲天打电话通报。

此刻,谷傲天正坐在陈北的办公室里,看到来电,他面无表情接了,抢在她之前,他沉声说:“等会儿我给你回话。”

之后,匆忙挂断。苏若彤吓得伸了下舌头,以为他在开会,接下来,她就开始行动,这儿冷冰冰的,没有一丝家的感觉。

她先查看了下厨房,发现厨房用具配备齐全,她猜这些东西绝对是公家给他配备的,他这家伙,才不会花精力去干这些呢。

有了这些,就好办了。她决定去超市,将开火所需的东西采购一些回来,没饭吃的时候,可以自己动手做。

谷傲天挂了电话,就和陈北继续刚才的话题,他一脸严肃地说:“陈北,你查一下这次车祸,和上一次的有关联没有。”

陈北一惊:“你怀疑?”

“我也说不清楚,但感觉那辆货车是照着我冲撞过来的,丝毫不给我躲闪,那样子想置于我死地,很凶悍。”

陈北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上次车祸,很明显是有人破坏了刹车,难道这次……

“你这小子,不会是昔日被丢的女人,前来寻仇报复吧?”陈北笑着调侃。

谷傲天哈哈一笑:“哈哈,我倒是希望。”

“行,这事我查一下。陈北恢复了一脸正经。”

接下来,谷傲天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他抬起头望向陈北,样子很郑重地说:“陈北,我和晓晓感觉……感觉有点不对盘。”

“你俩怎么了?”陈北很是诧异。

“我和她……”谷傲天感觉很艰涩,订婚没多少日子就反悔,这种举动,等于打别人耳光,再说自己不是三岁小孩,事先怎么不考虑好?如果说出若彤,只怕会更恶劣,因为这是他踹了他们家的女儿,陈北是哥们,他倒不担心,但他老爹呢?会是什么感受及反应?

所以,就是悔婚,也要给足他们面子,坚决不能提及若彤。

思量了一下,谷傲天接着说:“貌似她很排斥我,而我对他也没感觉,总觉得她是……觉得她是我妹妹。”

“你的意思,是想?”陈北跟谷傲天一样的精明,一猜就中。

“有这想法。”谷傲天老实承认。

“你这家伙,早干什么去了?”

谷傲天苦笑,那时,他并不知道她就是他的命,是他的世界。

“傲天,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碰到喜欢的女人了?”谷傲天的性子,陈北比谁都清楚,他处事沉稳,有谋有略,这种三岁小孩的行径,绝对不是他干的,何况悔了婚,没准一个不小心,就将他的前程彻底断送了。

谷傲天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是,我曾经想过放弃,可我做不到!”

“浑!”陈北恼得骂了句,之后瞪着眼睛问,“就是那晚在酒吧的女人?”

“是。”

陈北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这小子,甘愿为此冒风险,甘愿为此放弃一切,可见,这女人是多么蚀他的心骨。

虽说晓晓是他妹妹,但作为情同手足的哥们,他又不得不理解。

许久……许久……

陈北吐了口闷气,才嗡声嗡气地交待说:“这件事,你先别跟我老爹说,你俩刚刚订婚,现在提出不是打我老爹的耳光子?还有晓晓,你也别跟她说,她现在心里不是一门子还想着曹伟吗?让她想好了,你不必刻意的去接近她,尽量少接触,实在推不脱就喊上我,反正不单独跟她约会,要是被这丫头爱上你,就麻烦了。”

直至现在,陈北都觉得晓晓爱的人不是曹伟,而是傲天,这丫头反叛,家里越是反对,她就越是坚持。

最后,陈北又强调了一次:“要说也要等一等,千万别现在!”

“嗯!”谷傲天点了点头,之后,双手紧紧抓住了陈北的肩膀,“哥们,谢谢你!”

“你这浑小子,趁机也好好想一想,这女人究竟值不值得你这样做!”陈北没好气地说。

这个不用再想了。谷傲天勾了下唇,脑海闪显的,是她的一颦一笑……

一回到办公室,谷傲天便拿起电话,给她拨了过去。

第一次,她主动给他打电话,他的心明明柔得像水,可吐出来的话,却带着霸气,硬邦邦的:“有事?”

此刻,苏若彤已经从超市回来,正一样一样地将食品往冰箱里面在放,他这种口吻,她早就习惯了,笑着轻快地向他通报说:“行李我已经拿过来了,找到房子前,我暂时在这儿住几天。”

谷傲天唇咧开,露出一个极为开心的笑:“嗯,我知道了,就这事?”

嗤,都不说高兴一下。撇了下嘴,她问:“你今天有时间么?我想买张床。”

现在说话,娇软的嗓音里,不自觉就含有些许的嗲味。

“今天不行,我开会。”小东西,打电话找他,原来是为了这个。

“晚上呢?”

“晚上也没时间。”

“哦,那我今天晚上就去可莹哪儿。”他不买床,她就不在这儿睡,这个问题早上就跟他讲好了,而且他也答应了。

“你……”电话的另一头,谷傲天恨得牙痒,倘若她就在他身边,十有八。九会将她就地正法,这小东西,太让他牙痒了。

他沉着声音,没好气的说:“放心吧,我下午出差,今晚不会回来。”

“真的?”

“你成心气我是不?”

苏若彤呵呵笑起来:“好啦好啦,我挂了。”

随即马上收线,她知道,他没说谎,这家伙恼羞成怒了。

见他今天没时间,她下午便四处找出租房去了。后天爸妈就从泽县过来参加爷爷的寿宴,如果能在爸妈来之前,找到房子就太好了。

谷傲天并没说谎,他下午的确出差去了荣石,他参加了建设指挥中心召开的一次紧急会议。平日里,他不是开会,就是去下面地市检查工作,真正坐办公室的时间极少,

和往常差不多,回到宾馆时,时针已指向二十二点,冲了澡,浑身松散躺上床,然后,小东西的影子不自觉就闯进他的脑海。

他无声一笑,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今天晚上,她就睡在他的床上,可惜的是,他没办法将可人儿搂在怀。

为房子,苏若彤奔波了一下午,很累,早早的她就上床了。

电话响时,她已经进入迷糊状况,双目阖着,摸摸索索将枕边的手机拿到了手:“喂,你好。”

苏若彤睡意朦胧之下所发出的嗓音,娇软慵懒,哑哑的,煞是诱。人,谷傲天只觉得一阵微痒钻入心头,等他发出声音时,也是嘶哑得让人心悸:“睡了?”

“你讨厌,人家刚睡着。”苏若彤嘟着嘴说,浓浓的睡意逐渐消散。

谷傲天闷闷笑了:“这么早就睡了?”

“下午我找房子去了,走的好累,洗了澡就睡了。”俩人第一次这样通话,也是第一次这样平心静气地聊天,苏若彤感觉好温暖,居然……居然想念起他的怀抱来了,此刻,要是躺在他怀里,像昨晚一样被他呵护着,该多好啊。

晕,她又去找房子!谷傲天哭笑不得,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不跟他拧着干。但此时心特柔软,他没有发火,而是关切地问她:“房子找到没有呢?”

“没。”

“没有就别找了,就住我哪儿!”他的语气强硬起来。

“那怎么能行,咱俩又没结婚。”之前跟肖子易同居,是因为拿了结婚证,再说肖子易不像他,这家伙太强势,她治不了他。

“迟早是我老婆,怕什么?”

他这句话,让她……

抑了抑被感动的情绪,她透着坚持说道:“结了婚才算,没结婚之前,我想还是租房在外面住。”

“行,但找到房子前,就住在我这儿,不准再去同学家里睡了。”想起陈北的话,谷傲天就没有再坚持,再说,她住在哪儿都一样,大不了他跟过去。

和陈晓悔婚的事,出差回来后,他想跟若彤谈一谈,如果她坚持要现在,他也无奈,只能跟陈叔叔父女俩提出来了。

“嗯,你回来后要买张床,不然我就去同学哪儿睡。”她借机要挟。

“你……”谷傲天直翻白眼,之后他说,“行,我回来后就买,不过我得告诉你,买不买床都是一样,我晚上还是会进到房间里抱着你睡觉。”

昨晚抱了她一宿,他发现自己上瘾了,抱着她柔软的小身子,吸着她淡淡的发香,那种踏实与满足,无以言表,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

“哼,我把门反锁,不让你进来。”

“昨晚你没反锁?”

“……”昨晚她反锁了,可这坏人却还是进来了,他有钥匙!

“下次我再溜进来,你可就要当心点了。”

“我用脚踹你。”突然,苏若彤发出了一阵开心地坏笑:“算了,那我不在你家睡了,哈哈,找可莹睡去。”

“你敢!你这臭丫头,看我回来收拾你。”

苏若彤占了上风,好得意地笑,那边的人儿听见后,脑里想像着她此时此刻的娇俏模样,真恨不得能将她拥进怀里,狠狠地索吻一番。

这可恶的家伙,跟他有过一晚,还这样磨他。带着爱得蚀骨的无奈,谷傲天的身体慢慢滑落到了床面上,这样躺着跟她通话,那感觉,就好比将她拥在怀里聊天一样,好美。

有些情不自禁,他哑着嗓音,柔情万分地轻唤着她说:“宝贝儿,我好想你。”

苏若彤心尖儿一颤,浑身都酥软了,以往他的示爱,都极其霸道,像这样柔情蜜意的情话,她还是第一次听见。

不自禁地,娇嗲的一声,脱口而出:“我也想,好想好想。”

“哦?那你说说,怎么想我?”

苏若彤一下子懵了,是哦,我怎么想他?

“答不上来?”

“谁说答不上来?”苏若彤不服气,伶牙俐齿地说,“是人家想的太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嗯嗯,那你慢慢说,我听着。”听着她带娇嗲的话,谷傲天的骨头也是酥的,这小东西柔软起来,蚀他的骨。

“我想……我想跟你一起吃早餐,想跟昨晚那样,被你扣着小手站在一起,还想跟你一起逛街,牵着手在一起散步,还想……还想给你做饭吃。”

“喔?是吗?”

“嗯,我今天买了好多菜放在冰箱里,等你回来我就给你做。”

这副景象,谷傲天好祈盼,和父亲两人生活了二十几年,他早就习惯没有女人的家了,可此时,他却非常渴望。

过了会儿,他才发问:“就想了这些?再没想别的?”

“嗯,就这些。”苏若彤老实嗯了一声,刚才所说的这些,她入睡前,曾一幕幕幻想了一遍。

谷傲天有些失落,这小东西,怎么就不想让他……

“你呢,想的我什么?”

谷傲天放松地舒了口气,沉声说:“跟你一样,我也想了很多,此刻,我想跟昨天晚上一样,将你搂在怀入睡,想抱你,想亲你,还想……”

“哎呀不准再说了,你想的全是黄色的。”苏若彤叫嚷着制止。

“小东西,难道你不想我抱你?”

“我也想,但我也想别的,哼,你们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

他痞气地一笑:“对你我是。”

“你!”苏若彤气得鼓腮。

“傻丫头!”谷傲天极其宠溺地骂了一句,说,“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爱到极致,就想用这种方式爱他的女人,你说的那些,我当然也想,可此刻,我只想抱你,吻你,想抚摸我的宝贝儿,想感受你小身子在我怀里的颠颤……”谷傲天越往下说,嗓音越哑,而他身体,也越来越躁热,他透着情欲的低哑嗓音,喷拂在苏若彤耳畔,让她……

“哎呀你这坏人,我不听啦。”苏若彤叫嚷起来,猛然把电话掐断了,她口干舌躁,小身子都在发颤,她……她也好想!

哼,这坏人肯定是故意在**她。

电话另一头,谷傲天哈哈大笑起来,可惜电话被掐断,小东西听不见。

谷丽红花了两天时间,才将父亲说服,谷傲天从荣石回来,就接到了姐姐的电话,听说是急事,而姐姐又不愿在电话中说,他抛下需处理的公务,急匆匆赶往了姐姐的家。

“姐,怎么了?是不是爸……”当看清父亲安然坐在客厅,谷傲天才松了口气。

谷丽红闪身让他进来,然后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给他换上。

谷傲天工作太忙,每次来姐姐家,父亲就像过年一样的开心,可此刻,他目光有些呆滞,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没像往常那样开心地迎上来。

谷傲天感觉不大对劲,连忙走了过去:“爸,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上关节又痛了?”

说话的当儿,他已蹲下身子,两只巨手在父亲的膝盖处轻轻地揉捏。

谷耀文吐了口气,中风后有些微微发颤的手,疼爱的抚上了儿子的头:“爸没事,来,坐到爸爸身边休息会儿,别捏了,爸爸不痛。”

谷傲天起身坐了过去,心想老爸可能有什么事情,想跟他说。

接下来,父子俩都沉默下来,谷傲天在等待,而谷耀文,却不知如何开头。谷丽红倒了杯水给弟弟,随即带着鼓励,握了握父亲的手。

她相信弟弟得知真情后,丝毫不会影响对父亲的爱,就好比肖青焕所说,他永远都是她爸的儿子。

“唉,老爸不知道怎么开口呀。”谷耀文叹着气说,他曾是一名教师,只是任教的时间不长,就因成分问题,被下放到了工厂。

他咬咬牙,直奔了主题:“儿子,其实爸爸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亲生父亲姓肖,叫肖青焕!”

“什么?!”像被扔了一颗炸弹,将谷傲天炸蒙,他“嗖”地站起了身,懵头懵恼瞧视着一脸严肃的父亲。

那个他恨之入骨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他的亲生父亲!!

接下来,谷耀文便沉浸到了回忆中。

谷家有两个儿子,谷耀武及谷耀文,谷耀文的爷爷,曾是国民党的军统特务,解放前夕抛妻弃子仓皇逃到台湾去了。

文。革期间,谷家就遭了殃,谷耀文的父亲被整死,谷耀武带着妻子和蹒跚学步的女儿谷丽红,被下放到了湖州林场劳动改造,谷耀文当时正上高中,所以留在了华淮。

在湖州林场,谷耀武结识了同样受到命运冲击的杨星海一家,那时,杨小柳才十岁,相同的遭遇,使得两家人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没想到几年后的一场大火,令杨小柳及谷丽红成了孤儿。

谷耀文随着母亲来到湖州林场,安葬了哥嫂,谷丽红理所当然归谷家抚养,可杨小柳就惨了,因成分问题,亲戚朋友都不愿意收留她,谷耀文的母亲黄锦秀为人非常善良,见杨小柳无依无靠,便一起带回了华淮,反正他们家也是特务出身,不收养就能摁脱这顶帽子?

就这样,杨小柳成了谷家的女儿,称黄锦秀为妈妈,谷耀文为小哥,那年她十三岁,但,已是一位貌若天仙的小小少女了。

随后的几年,杨小柳越发出落得美丽动人,她的美,是那种柔柔弱弱的,似水一样,受父辈的影响,从出生起她就受歧视、挨欺负,所以,她的胆子很小很小,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成天惶惶恐恐,用她那双膝黑的美目,看着这个世界。

她天仙般透着柔弱的美,再加上这种胆小怕事的性子,凡是男人见了,都会产生一种想占有、想保护她的欲望。自然,与她一样生活了几年的谷耀文,便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此时的谷耀文,二十七八岁,斯斯文文的,本是位博学的才子,但因家庭缘故,而被剥夺了做教师的权力,成了一名炼钢厂的翻砂工。

杨小柳也是,因成分问题,无法分配到好工作,十七岁那年,进了一家集体性质的小型酒厂,肖青焕就是这家酒厂的副厂长。

这家红星小酒厂,有一百多名职工,杨小柳刚进厂那会,工资还可以勉强发放,不到一年,就因销售不畅,工资三到四个月才发放一次,再后来,就是干了活,一分钱也拿不到手了。于是,职工们有门路的走了,无门路的也走了,就连厂长也走了,一百多名职工,仅只剩下十几人,这十几人中,就有肖青焕副厂长及杨小柳。

肖青焕这人,耿直强势,不愿服输,厂长走后,他就将这副担子勇于挑了起来,也就是在这期间,杨小柳这个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居然对这位大她将近三十岁的北方汉子,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情愫。

肖青焕虽说也喜欢这个不多话的美丽姑娘,但他并没产生非分之想,毕竟,他的年纪都可以做她父亲。

工厂人少,就要经常加班,谷耀文上白班时,晚上便来接她,如上夜班,就由黄锦秀负责,她这个养女,太漂亮、太迷人,平时有多少双充满邪念的眼睛,将她虎视眈眈觊觎着。

黄锦秀也是位六十岁的老人了,就是身体再好,也有生病的时候,有次感冒发烧,杨小柳很是心疼养母,坚决不让她来接。

那晚十二点,杨小柳下了班,一走出酒厂大门,她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酒厂离她家,大约有二十几分钟的路程,夜晚十二点公交车早收了班,那时候没有出租车,也不像现在满街布满闪烁的霓虹灯,就连路灯行人,也很稀疏。

一路上,杨小柳几乎都是在小跑着向前,七月的天,很热,没多大会儿,她簿簿的衣衫就被浸了个透湿。

提心吊胆跑了五六分钟,经过一条小巷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急忙回头,只是没等看清楚,冲上来的黑影就将她一把掳住了,之后,便将她往小巷里面拽。

她吓得大声呼救,可这深更半夜的,谁来理睬她?没有挣几下,就被黑影拖进了小巷。她边扯开嗓子大呼救命,边拼了命的挣扎,但柔弱的她,哪里是这恶魔的对手,不一会儿,她就被按到了地上。

杨小柳本身就胆小,此刻一吓,魂都不在身上了,衣服很快被扯开,她大声呼救的嘴,被扯掉的胸罩堵上了,在她的挣扎中,裤子被扯到了双脚处,在黑影重重压上她的那一刻,她绝望了,那恶魔的东西,在她的双腿脚间乱顶乱撞,眼看要进入她的身体。忽然,她突感身上一轻,紧接着,就是物体重重落地的声音,伴着摔击声,她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嚎叫。

“小柳,你怎么样?”

头上炸开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下一刻,她就被一双巨手捞了起来,随即,便落入肖青焕宽厚的怀抱里

杨小柳魂不附体,赤身裸。体死死贴在肖青焕的身上,她的两只胳膊则紧紧地攀住他的脖子,小小身子在怀里,抖呀抖,如风中抖动的树叶一般。

被摔出去的黑影,爬起来就逃了,肖青焕搂着她,急切地连忙发问:“小柳,他伤了你没有?”

杨小柳呜咽着,摇头……摇头,她吓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

肖青焕弯下腰,帮她把落在脚跟的裤子扯上,然后,拉扯她的上衣,想掩上她那抖动不停,馋死人的双。乳。他不得不承认,怀中的杨小柳,就是一个尤。物,让男人情不自禁想品尝,想占有。肖青焕是个正常的男人,此刻帮忙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身体无法自制地起了反应。

杨小柳的上衣纽扣,全部被扯落掉,见白得耀眼的胸没法遮掩,肖青焕就把他自己的汗衫脱下来,之后罩上她的小身子。

惊吓过度,杨小柳无法开步,肖青焕只得抱着她。

送她回家的途中,杨小柳的手臂,死死攀住他强健的两肩,那副模样,好像攀住的是一株救命的稻草。

那晚之后,俩人的关系就变得暖昧起来,杨小柳对黄锦秀说,今后加了班有车送,便不再要黄锦秀母子的接送了,后来的确如此,每次加完班,肖青焕就开着那辆小货车,将她回家。

此时,肖青焕四十四岁,身材魁梧,体魄健壮,而且他那副充满霸气的性格,将柔弱的杨小柳完全征服了,杨小柳觉得他就是一个守护,唯有他才能保护她。所以,瞧他的眼里,不自禁就流露出了爱慕之情。

被天仙般的少女爱着,身为男人,自然很满足,肖青焕也是。可是,他也很矛盾,再说那个年代也不能乱来,那层纸,一直不曾捅破过。

肖青焕的老婆刘美英,大他四岁,家中有高血压遗传史,身材肥胖的她三年前就中了风,虽不是瘫痪在床,但行动大大不如从前方便,这种状况下,就别谈有性生活了。

酒厂在肖青焕挑头之后,大大有了起色,半年光景,那些离开的职工,便陆陆续续全部回厂来了,杨小柳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对他的爱,更是深了一层。

到了第二年的夏天,酒厂就非常红火了,记得那天晚上,同事们提前完成任务,之后都走了,唯独杨小柳坐在出纳室没离开,肖青焕陪客户宵夜去了,她在等他。这一年多,凡是加班都由他在护送,早已成了习惯。

肖青焕喝得满脸通红回来时,杨小柳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他便弯下腰去摇她。可能是酒精的原因,他瞧着她年轻娇美,红扑扑的脸蛋,情不自禁就吻上了她。

杨小柳一下子惊醒过来,当看清是他,她除了羞涩,却并没有抗拒。肖青焕亲了几口,就有些管不住了,加上她透着青涩的回应,这场吮吻便愈演愈烈,不知何时,杨小柳被他抱到了值班床上,自然,俩人很快就裸呈相见了。

此时的杨小柳,才刚刚十八岁,小身子透着处。女的香气,水葱一股,嫩得滴水。肖青焕抚着她,浑身都在激颤。他四十多岁,正值壮年,可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品尝过女人的滋味了,去年那晚,他出手相救之后,他就靠想着她来慰藉自己。

如今,这个小仙女就在他的身下,那份心颤和激动,无法言表。知道她是第一次,肖青焕尽量克制着,不让他的焦渴吓住她。像他这个年龄,在男女那点情事上,自然经验十足,而杨小柳,连跟男人亲吻都不曾有过,她这只青涩的果,怎经得起他的爱抚逗弄,她像吃了迷魂药似的,浑浑噩噩地扭动身子,热情地回应他。

那晚,肖青焕在酒厂值班室的床上,将她狠狠地要了,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杨小柳年轻娇嫩的身子,让肖青焕发了狂似的迷恋,只要逮着机会,就狠狠地爱她,而杨小柳,也是如此,他的宠溺及强健的体魄,令初尝禁果的她,如醉如痴。他俩本身就对彼此充满了爱意,加上身体的紧密结合,之后,便再也不愿分开了。

不久,杨小柳便怀了身孕,于是,肖青焕对老婆提出了离婚,结果他那老婆,死活不同意。这一来二去,杨小柳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首先发现她怀孕的,是养母黄锦秀,在她的逼问下,杨小柳承认了,但死活不愿说出,肚子的孩子是谁的。

谷耀文性格内向,一直都是默默地爱她,他觉得她太小,才十几岁,便静静地等着,打算等她二十岁时再表白,孰料,不满十九岁的她,竟然怀了身孕。

那个年代,未婚少女怀孕,跟杀人放火一样令人憎恶羞耻,谷耀文便提出,他愿意做孩子的父亲。肖青焕婚离不掉,无法娶杨小柳,于是,杨小柳无奈之下,只得跟小哥结了婚。

婚后,因她怀着身孕,俩人一直没有性生活,谷耀文想亲亲她时,都被她拒绝了。杨小柳对他,只有兄妹情分,并无爱意。几个月后,谷傲天出生了,但俩人的关系,却还是那种局面,杨小柳坚决不让谷耀文碰她。就这样,他俩僵持了几年,直至有一天,本去上深夜班的谷耀文,因同事跟他换班,而折转回到了家,不曾想,他却看到了伤心发狂的一幕。

肖青焕面红耳赤地走了,而谷耀文,则不顾杨小柳的拼死反抗,发了疯似的要侵占她,殊不知,到了关键时刻,却发现他的身体根本不行,还没碰上她,就已经一泄千里,后来几次想强行,都是这个毛病。

谷耀文矛盾极了,恨她的同时,也爱她。这种日子,一直维持到谷傲天十岁那年,那一年,刘美英从娘家兄弟那儿得知,肖青焕在外面有女人,由娘家兄弟帮忙,她将偷。欢的俩人逮了个正着,结果暴跳如雷之下,上升的血压将头颅的血管崩裂,昏迷两天后,便去世了。

十年后的肖青焕,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厂长了,改革开放后,他将酒厂承包了下来,受政策扶持,酒厂发展很快,几年光景,小酒厂变为了青焕酒业,成了全省乃至全国的知名企业。

虽说身边美女如云,但肖青焕对柳小柳,却爱到骨子里去了,刘美英一死,他便不顾社会舆论,急切地想把杨小柳娶进家门。

可是,谷耀文却死活不离婚,谁料不久之后,杨小柳再次怀了孕,于是,她便哭着哀求小哥,请他放了她。谷耀文彻底灰心,见留不住,便答应了,但是他条件。

谷耀文心想,自己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无法再接纳其他任何女人了,谷家不能因此而断后,他便提出留下谷傲天,日后给谷家传宗接代,杨小柳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为了感谷家的恩,就答应了小哥的请求,并签下合约,永远不再见面。

谷傲天听完,狂暴地怒吼一声,冲出了姐姐家。

恨他们恨了二十几年,到头来,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像这种父母,他不愿意接受!

上了会儿网,苏若彤便半靠床头,掌中的手机合合开开。昨晚这时,俩人正在甜蜜通话,那种难以言喻的幸福甜蜜感,让她很留恋,今晚,他还会再打吗?

正纠结,自己是否主动给他打过去,却听见门铃响了。她连忙溜下床奔了出去,透过猫眼一看,果然是他!

“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拉开门,含着笑的嗓音,悦耳轻快。

谷傲天一身酒气,仅瞧了她一下,便迈着虚幻的脚步往里走。

“喝醉了?”苏若彤呵呵一笑,上前两步打算搀扶他,结果手被他甩开。

“别烦我。”咕哝着说了句,拿起浴巾,晃晃悠悠去了浴室。

苏若彤一脸诧异,是喝醉了酒?还是和她的事,他后悔了?

欢喜地眼脸蒙上了一层阴影,她转身回了房间。等吧,洗完澡,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会来房间找她的。

谷傲天本是簿醉,冲了个热水澡,酒劲就完全消失了。

这一刻,他不想讲话,所以没回卧室,拿了包烟,直接去了阳台。

苏若彤左等右等,见他不肯进来,心头越发难过。抹了把泪,她猛地站了起来:无所谓,她不会赖在他身上!

快步来到阳台,却见他面向窗外而站,旁边的地上,落满烟蒂。

吸吸气,她说:“对不起,看样子是我给你造成困扰了,如果是,我立即走人。”

谷傲天闭上眼,深深抽吸了一口,随后缓缓地转过身,扔掉指头的半截烟,他将她拉进了怀里。

苏若彤不争气,泪水“唰”地往满了眼眶,她挣着他说:“我不要让你为难,如果……如果……我不会怪你,我可以理解。”

他要悔婚的,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对方可是省委书记!他若说不,对他的前程能会没有影响?假若如此,她真的不会怨他。

“傻东西,又胡思乱想,不是因为这。”头顶上的沙哑声,好像透支了全身的体力一般,有些有气无力。

“那你是为什么嘛?”带哭的嗓音,又娇又嗲。

手臂收了收,让她密不透风紧贴于他,下巴搁置在她头顶,却沉默着,没说话。

苏若彤内心被感动填满,真是笨,以他的性子,怎么能对他的话产生动摇呢?双手将他粗壮的腰身紧紧环抱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透着焦虑再次追问:“是什么事情嘛?能不能跟我说一说,我好担心。”

谷傲天没回答,唇在她脑门上吮了吮,之后牵起她的手,走向透着温暖亮光的卧室:“走,睡觉去。”

什么都不想了,只希望能将她抱着,静静地躺在床上。

他这个样子,苏若彤当然不放心,待他上了床,她主动将小身子偎了过去:“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跟我说说好不好?”

小东西!带有几许无奈,谷傲天将偎过来的小身子揽进怀,俩人一起半靠在床头,他想点支烟,却又怕影响她,只得作罢。

深吸了一口,他哑声说:“今天我得知了一些事情,心情不太好。”

“能告诉我吗?”

谷傲天没回答,却点了点头。过了好半晌,他缓缓地开了口:“十岁那年,我妈妈不顾我撕心裂肺的哭喊,抛下我和父亲,跟一个开着豪华小车的男人走了,第二天,父亲便带着我坐上了开往广州的火车,当时我小,不懂父亲为什么要带着我背井离乡,后来大了些,才慢慢懂得,他是怕斗不过,被他们把我抢了去,才不得已逃离了华淮。在广州的那些年,父亲靠打小工卖苦力供我读书,为节约,我们居住的环境很差,我爸每天晚上睡在地板上,而那张折叠小床,却让给了我睡。”

讲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往下说:“有天深夜,我父亲突然腹痛,我被他轻微的哼声吵醒了,起床一看,父亲浑身大汗淋漓,脸色惨白得如同死人,当时我就吓哭了,后来邻居们听到我的哭天喊地,便帮忙把处于昏迷的父亲送到了医院。父亲患的是急性阑尾炎,送到医院时就已经穿孔了,医生说,如果再迟半小时,命就不保了,那年我十一岁,当时的惶恐……”

透着痛的低沉嗓音,再次停顿下来。

天,他怎么经历了这些!苏若彤抬起头,噙泪想去亲吻他一下,却被他躲闪了。躲闪之后,他的唇,却在她柔顺的发上吮了下,等再次开口,嗓音不再是痛,而是浓浓的恨:“当时我就立誓,今后我一定要出人头地,将那可恶的女人狠狠踩在脚下,让她后悔抛弃我和父亲。后来几年,父亲患上了非常严重的风湿病,每到雨天,就痛得难受,在姐姐的劝说下,我考大学那年,才回了华淮。”

难怪他不爱陈晓,却还死死攥住不放。记得他曾说过,倘若她经历过,就能理解了。

苏若彤让他静静抱着,她知道,他还没讲完。

“今天,我爸爸却告诉我,我恨了二十几年的那个男人,却是我的亲生父亲!”

什么?苏若彤一脸惊愕,猛然从他怀里抬起头。

谷傲天吐了口闷气,将从父亲哪儿得知的,跟她讲了一些。

原来是这样!苏若彤怔在哪,不动了。是啊,那么多年的恨,让他一下子怎能释怀?还有他的亲生父母,怎能这么狠心,将他抛下?没想到,像王者一样霸气的他,却吃了这么多苦。

透着心疼,她挪挪他怀里的小身子,将温润的樱唇,凑上他的簿唇。却不想,他又躲闪了过去:“别,我刚抽了烟。”

“我不怕!”她的唇,带着她特有的拧劲,坚定地吻上了他。

这次他没躲,任她吻着,爱与恨,撕扯着他的心。得知一切,他像被掏空了什么,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此刻,他无心理会她的吻。

他的感觉,苏若彤岂能不理解?要是往常,她这样主动吮吻他,只怕早将她压下了,可此刻,他却……

吮吻半天,见他不回应,苏若彤便产生了个大胆的想法:是,她要用她的爱,激发他的热情,温暖他的身心!

吻他的唇,开始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了,香舌探进去,颤颤地去挑勾他的舌,盼望他能与她共舞。她绵软的小手,则探进他的睡衣内,在他强健的胸脯上来来回回抚动触摸,她不知道怎么取悦男人,只会这些。

渐渐地,她感觉他的呼吸粗重起来,可是,他却推开了她:“别闹了,睡吧。”

“不,我要你亲我。”娇声说着,她抓起他手,抚向她高耸的丰胸。“傲天,摸我……我想……让你要我……”她吐着撩。人气息,在他耳畔颤颤地说道。

小东西!谷傲天被感动了,唇吸住她的小嘴,重重地回应了几下后,双手便将她的小脸捧起,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她一直死死守着,这一刻她却……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碰上这种惹人爱的小东西,他谷傲天怎能不抛下一切,来回报她的爱?

“不后悔?”低哑的问声,已满含着被挑起的情。欲了。

“嗯。”这声嗯,是闷哼着发出来的,因为他等不及她回应,巨掌已探索着,摸上了她的丰。乳,隔着衣服他重重捏了把,令她不自觉又闷哼了一下。

这闷哼,几乎穿透了他的身体,谷傲天下腹一紧,热切覆上的唇,带着淡淡的烟草香味,狂风骤雨一股,落向她的唇、她的耳,还有她雪嫩的纤颈,簿唇落至她耳畔时,还使坏地轻啃了一下她的耳垂。

嘶,苏若彤抽吸一口,他轻咬带给她的酥麻感,惹得她一阵颤栗。她的反应令谷傲天闷笑了下,也很满意,灼唇埋在颈项间吮吸轻啃,巨掌带着急切,将她的睡衣撩了上去,肚上的肌肤,雪嫩光滑,触摸上去的感觉,似帛似缎,她饱满的胸,则被黑色的胸罩包裹着,他连同胸罩一起,扣在了掌,仅抓了几下,身下的人儿便咬唇娇哼。

他将唇凑到她的耳畔:“宝贝儿,喜欢吗?”

嘶哑的嗓音,极具魅。惑,询问的同时,手又重重的抓了两把。苏若彤浑身在轻颤,涨红着脸,不好意思回应。以往,他从未这样出声询问过。

谷傲天见她咬唇不答,便不再客气了,胸罩往上一推,她那对诱。人的白鸽子,就抖动着弹跳出来,手旋即扣了上去,灼唇则堵上她的小嘴,他的吻,凶猛又激烈,直到唇舌纠缠得痛了,才喷着撩。人的气息,唇一路侵袭着,来到她的丰胸上,不给她喘息,便一口将她乳尖上的樱红吮吸住了。

啊哟……苏若彤的身子不可抑制地抖颤起来,这声“啊哟”,快乐中透着难耐,她扭动,本想挣扎,却变成了迎合。她最怕的,就是这,每次他一吸一吮,她的两腿间就是跟着起反应。

这一次,仅吮了几下,就将已变得硬挺的乳尖儿放开了,但另一只,却被他的掌扣住,在继续逗她揉她。乳尖儿被吐出,可他的灵活的舌,却立马开始撩拨她,舌尖似羽毛一样,轻轻在她的乳尖周围扫佛,却再不吮吸一口。

这种只撩不攻的战术,令苏若彤难受极了,她被撩得浑身打战,直至这时,她才知道这种撩拨法,远比唇的吮吸更让她难过。她抓了狂,捧住他的头,将丰胸挺了上去:“哦……我不要,我要你亲……”

谷傲天如她所愿,唇重新覆上去,重重地吮了几口。“噢哦,喜欢……”苏若彤发出舒畅的低吟。

小妖精!她的反应,令他满意极了,但同时,也将他的欲望推向了顶点,跨下那东东,胀得好似要爆裂,他有些情急了,揽紧她的小身子,边吮吻,边动手脱着她的衣衫。

苏若彤浑浑噩噩,最开始的主动权,早被他剥夺了去。只觉得身子一凉,才发现自己已经与他裸呈相见,下一刻,小身子便被座火山覆上。

那晚的交缠,谷傲天清楚记得,这小家伙身子太紧致,此刻,他怕急着进入,她难以接纳他的粗壮。

于是拼命克制,继续逗弄着身下的可人儿。

他的巨手,带着目的在她的小腹上来来回回触摸着,直到她放松警惕,在她下意识夹紧双腿前,猛然按向她的私秘处,随后用力往上一提。

苏若彤闷哼起来,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长指一勾,便探进了潮湿温暖的甬道里。

“不要!”苏若彤尖叫起来,整个身体痉挛般地抖动着,她抓住他在私秘处逗弄的手,羞涩地恳求他:“不要嘛……”

可这一次,谷傲天不像刚才那般听话了,眼含鬼魅般的笑,手指,节律性地在甬道深入浅出,指腹轻轻与她的内壁相摩相擦,然后勾了抹坏笑,音透暗哑问道:“不要吗?”

“不……哦,不要……哦哦,我要……”她急促地喘息,头在枕上不停地摇摆。伴着手指的进出,她小腹一缩,一股热潮涌出她的下。体,随即,内壁猛烈收缩。

噢,小东西,真是敏感,他还没进入,她就……

满手的泞泥,及她内壁的收缩,令谷傲天再也无法自制,抽出手指,将强健的身躯,整个儿压了上去。此刻,他那东东壮得不能再壮,在她的私秘处抖动着逗了她几下,便急切地托起她的臀,低吼着猛然一个挺身,坚硬无比的肿胀,便埋了进去。

“嘶嘶,噢……”

“啊哟不要……”

伴着他的进入,俩人同时发出了闷哼声,他的闷哼,带着蚀骨的舒畅,而她的娇哼,却是因肿胀带来的不适,所发出来的。

那抹不适的胀痛,让她拧起了眉尖,下意识地收缩着内壁,想将那埋进的东西挤出来。殊不知,她这么下意识一收缩,令谷傲天身体绷紧,连连抽吸了几口冷气:这小东西,差点害他管不住喷了。

小家伙,她太紧了!感觉到她的不适,他静止不动,唇轻轻地去吮吻她:“宝贝儿,放松……”

“好胀。”她嘟着嘴,说出了她的不适。

臭东西,就是这么惹他爱。谷傲天想笑,可这个时刻,就是想笑也不能,“宝贝儿,你太紧了……”他边吮吻,边用煽情的话来挑。逗她:“嘘,忍一忍,一会儿就会很快乐了……”

轻哄的当儿,他不失温柔,缓缓的律动了两下,双手配合他的抽动,扣住她饱涨的丰胸,挤压抓弄,经他这么上下一夹击,那不适感很快消失,取代的,是焦渴,是一阵阵的骚痒,可这坏家伙,就是不动,不给她杀痒,她被折磨得七荤八素,忍受不住,小身子在他身下主动地摇摆起来。

知道她适应了他的粗壮,谷傲天就开始不客气地动作起来,他的律动由缓而快,撞击也愈来愈猛烈。

当一切结束,俩人大汗淋漓尽致,相拥着急促喘息着,可是,他的东西还深埋着,舍不得出来。

苏若彤浑身软绵绵的,连动动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那晚的交缠,她模模糊糊,没有多少印象,没想到男女间的交。欢,竟是如此快乐。

她闭着眼,边喘息,边在回味刚才要死要活的那种快慰感。

等喘息平稳了一些,他抱住她汗淋淋的小身子,唇微微喘息着,怜爱地在她额头吮了吮,之后,勾了抹坏笑看她:“今后还要不要?”

“你讨厌!”她的脸羞得更红了,敲在他胸脯上的小拳头,软得像棉花,她的气力被这坏人榨干了。

被怜爱过后的她,娇俏的小脸上浮上了情欲之后的美艳,发丝凌乱,被汗水沾贴在额头、脸颊上,唇被他蹂躏的娇艳欲滴,雪白的肌肤,正泛着醉人的红潮。

诱人极致的模样,让刚刚疲软还深埋其间的男性硕大,又迅速地茁壮起来,一下子就将她的甬道撑了个暴胀。

苏若彤发现了,连忙伸出小手就推他:“哎呀不要,快出来。”

“小东西,别动,让我再要一次。”抱着她诱。人的臀,侧身与她相磨相碾起来。

“可我不要,我没……没劲儿了……哦嗯……”被他一磨,她又有些想了,可她实在是没力气回应。

“你这家伙使什么劲,我使劲就行了。”他霸道地说,然后堵上她的小嘴,让她没法嚷嚷。而他强健的窄臀,一下又一下的挺动她,后来,见她的确没气力回应,他便调整一下呼吸,双手抱紧她,猛然一个翻身,没等她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的小身子就跨坐到了他的身体上。

“啊……”一声惊呼,苏若彤惊骇瞪大了眼,容不得她喘息,他抱住她的翘。臀,将她上下左右摇摆抖动。

“啊呀,不要……”苏若彤尖叫起来,他这个举动,大大超出她的想象力,太令她羞涩了,她这样,他不是能将她整个儿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这坏……哦嗯,快放我下来……啊呀呀,我好难受……”

是啊,这个动作,太令她难受了,也无助极了,她想随着身体的愉悦回应他,可是,她却没办法回应他,她此刻的感受,就好比坐在一匹狂奔的烈马,而且是一匹无疆绳烈马,只得任凭他抱住自己,癫狂地奔驰。

她闭着眼,嘴里咿咿呀呀发出的,不知道是抗议,还是愉悦的欢唱。只觉得他的硬硕,在她的身体里出出进进,磨蹭着痉挛花壁,她没法思考,感到自己一会儿在天堂,一会儿又落于地狱,她无助地摇摆着头,喘息着哀求他。

谷傲天见把她折磨着差不多了,才又翻了个身,将她压下,之后猛烈地索要她。苏若彤躺在他身下,那种踏实感便回来了,随之而来的,是一波接一波要她命的快。感。那片刻间,灵魂都超越般的失去了联系,只有肉体源源不断的兴奋与快。感,她的内壁,收缩再收缩,几尽痉挛,伴着她甬道涌出的热流,他发出了一声低吼,这才甘心解放了自己……

累坏了的俩人,这一觉睡得又稳又踏实,谷傲天的生物钟,第一次失了灵,清晨六点居然没醒来。

窗外的阳光,暖洋洋地,透着白色的窗幔照射到床上,苏若彤被他的湿。吻吵醒,她迷迷糊糊的,扭动身子说着不。

谷傲天本只是亲亲,谁知她这么一扭,又把他的欲。火惹了起来,男人早上,欲望特强烈,他有些难以自控,手便在她身上动作起来,他那坚硬的东西,便抖动着,去顶她的下。 体,他的硕大一撞上她,苏若彤的瞌睡虫,吓到了爪哇国,伸出小手就去推攘,她这么推攘,才知道自己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痛。

“哎呀,你这坏蛋,我不要啦!”

“乖,最后一次。”两人都裸着,他那东西跃跃欲试着,又想进入她。

PS:下章将是最经典的一幕:肖老爷子的八十寿宴,谷的真正身份被揭开

能否再爱

“哼,我不信,你昨晚也是这样说。” 最后一次这个字,他不知说多少次了,男人床上说的话,果然是不值得相信的。

谷傲天咧嘴暗笑了下,昨晚他这样哄骗她,要了一次又一次,这一次,他当然也不想放过了,托起她的臀,用他的硬硕,在她的私秘口顶她,挑。逗她,巨掌却将她的丰胸包裹着,揉她捏她,还捻住小乳尖儿逗弄。

苏若彤的身子又颤了起来,可是她……

“傲天,我真不要。”她的哀求都带着哭音,此刻,她稍稍动一下,四肢就痛得她呲牙,可是,她又经不起他的逗弄,好想好想。“呜,我不想死在床上……”

她带哭音的话,把谷傲天彻底逗得笑了起来。小家伙可能真累了,算了,饶了她吧。他笑着将她揽进怀,唇将她的耳垂坏坏地咬了下:“小妖精,照这样折腾法,死的人是我。”

“可我身上好痛。”

“那是运动做少了,今天开始,我们每晚都做这运动,一周之后你就不痛了。”

“你咋知道?”苏若彤抬手就打,“你这坏蛋,是不是长做?”

“没没没,还是几个月前咱俩做过。”搬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谷傲天急忙否认,他害怕小家伙误会,又来个辞职搬家,他就惨了。

“可是,你为么不痛?”

“猪,我经常去健身房做运动呀。”

苏若彤这才没有吱声了。

接下来,俩人窝在床头,经窗外那抹懒洋洋的阳光照射,相拥着的两具身子,也变得懒洋洋的了。

“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爱了欢了,就该担心这个了。

“怀了就生,这还不简单。”

“去你的,我才不想现在就生孩子呢。”她拧了他一下,“我呆会就去买药吃。”

“你敢!”激动之下,谷傲天一下子爬坐起来,他的眼,居高临下将她瞪住,“你这臭家伙,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要是敢买药吃,我就揍你的人!”

苏若彤冲他一哼,呵呵笑起来。

不解气,他狠瞪了她几下,才重新躺了下去,将她搂了过来。

想起他昨晚讲的事,苏若彤小脸上的笑,渐渐变淡。小手抚着他的宽厚的胸,她轻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谷傲天没吱声,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

小手在他胸上,一圈又一圈地画着,最后,她仰起了脸,带有恳求,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说:“傲天,原谅他们好不?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而且,都是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能活多少天呢?傲天,原谅他们吧!”

谷傲天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他吐了口气说道:“其实,昨晚我站在阳台上,就已经打算原谅他们了。”

其他多余的话,谷傲天不想说,恨在心中那么多年,就算卸下,也有不适感,还有件让他很纳闷的事,就是这次车祸,与他们肖家有牵扯,是自己多疑,或者还是巧合,他不敢下定断。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原谅。”苏若彤很开心,说罢,便动手拉他起床:“快起来,我下午还有事呢,我爸妈也要来。”

“上午呢?没事吧?”

“没,没事。”答了之后,苏若彤立马反应了过来,“哎呀你这色猪,滚开啦。”

在谷傲天的朗笑中,她逃往了洗漱间。

苏正东夫妇按照若刚给的地址,来到煤炭公司宿舍区,按了门铃才得知,原来女儿已经搬走了。

苏若彤接到听电话,跟谷傲天说了声,便连忙出门了。

在煤炭公司门前的小炒馆里,苏若彤找到了她父母:“妈,不是说好下午来的吗?怎么上午就到了?”

“子易一早过去接的我们。”

“妈,你们还坐他车干什么?”苏若彤不满,凶了妈妈一句。

“子易怎么了?”苏正东透着恼火,开腔了,“和子易离婚的事,你要负主要责任,你看看,人家肖家对咱们还这么好,这说明什么?”

“哎呀爸,我和子易再不可能了,您和妈不要受他们家的影响哦。”

“有什么不可能?子易现在知道错了,而且还付出了行动,你这死丫头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可能想做女儿的工作,苏正东带着气的口吻,并不像平时那般恶劣。

和谷傲天的事,苏若彤现在不敢说,心想爸妈明天就又走了,就没顶嘴,走后她该怎么的,还是怎么的,何必这时弄得不开心。

她点了两样可口的小菜,和父母一起吃了起来,被那坏人折腾了一晚,浑身无力不说,还酸痛,有时不自觉就被痛得呲了下牙。

“这是咋的了?”王玉梅心细,发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

“哦哦……我刚刚抓了两下。”苏若彤脖子吓得猛地一缩,好在露的不多,就将母亲糊弄过去了。

“对了,你现在住哪儿?快带我和你爸去瞧瞧。”女儿是妈妈心中的宝,她的生活起居,做母亲的当然最关心了。

“我……我现在跟同学住一起,这两天正在找房子。”

苏正东一直听着母女两人的对话,这时他没好气地问:“若刚说煤炭公司的房子很不错,你怎么退了?”

“房租太高了。”这理由事先就想好了,答起来很自然,不想话题总在她身上绕,苏若彤话锋一转,问,“若刚呢?他的出租车还是不肯还吗?”

这臭小子可能怕她追讨车的事,现在根本不接她的电话。只是没想到,提起车的事,苏正东就开始冒火了:“别提他,这死小子,我们就当他死了!”

苏正东的怒吼,令饭馆内其他食客的目光,都投射过来,王丽梅悄悄扯了扯老公衣袖,之后才对女儿说:“那辆出租车,我和你爸也不知道他停放哪儿,连出租车的影子都没有见过,现在他也不回家睡了,成天跟黑子在一起,我听街坊说,他把他们老总的女人抢了,前些日子还说要他的小命,不知道是真是假,哎呀这孩子真是急死我和你爸了,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说说,你在省城给他找份事做吧,让他彻底脱离那帮坏家伙们。”

“妈,若刚他既没文凭又没特长,像他这样的人,工作很不好找,前段时间我们发行部招人,他不愿意去呀。”

“这小子我们前世欠他的,这辈子,他是来讨我们的债。”对这个儿子,王丽梅很心焦,可她又拿他没辙,“彤彤,你还是帮他想想办法吧,你的话,他还听一听,我和你爸的话,他根本不听。”

她的弟弟,她当然想帮。苏若彤垂头吃饭,决定找机会跟谷傲天说说,让他帮忙想想办法,若刚这臭小子,对谷傲天崇拜得五体投地,如果他能服谷傲天的管教,就太好了。

一家三口,边吃边谈着家里的烦心事,走出小饭馆,他们便乘车,去了丽山脚下的肖家豪宅。

肖青焕没查出患癌之前,他的八十岁的寿宴,本想订在盛达酒店,大肆热闹一番。查出患了癌症之后,老爷子便取消了这个计划,将寿宴设在了家里。

虽说没大肆操办,但今天到场的亲戚及朋友,也有一百多人,胡曼云前几天就吩咐下人,将后花园布置了一番,此刻,铺上白色桌布的圆形大餐桌,一桌连着一桌在后花园摆放好了。

苏若彤一家三口到达肖家的时候,一些至亲都早已经到场了。身为肖家的孙媳妇,苏若彤一早就应过去招待亲朋,好在有胡曼云帮忙打掩护,并没引起肖青焕老俩口的怀疑。

肖家上上下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笑意,在这个时刻,肖青焕老俩口只好将祈盼,先藏于心中,穿着一身喜庆的老式唐装,跟亲朋好友们谈笑着。

送给老爷子的寿辰礼物,苏若彤早在前几天就送过来了,看到她领着父母来了,杨小柳一脸欢喜的笑,便迎了上前,先和苏正东夫妇寒暄了几句,就拉着苏若彤的手,笑眯眯将她上下审视:“彤彤,告诉奶奶,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苏若彤近两天心情好,再经谷傲天的滋润,脸上的肌肤光鲜照人,乍一看,颇有几分早孕的迹象。

“奶奶……”苏若彤闹了个满脸羞红,这时,胡曼云走了过来,“哎呀若彤,你爷爷在找你,快过去,爷爷可能回主屋去了。”

听说爷爷找,苏若彤不敢耽搁,慌忙走向了主屋。

肖青焕听说孙媳妇一家来了,本想和杨小柳一起相迎过来,谁知腹部突然疼痛起来,他便折转身,回了主屋。吃了止痛片,虽还在隐隐作痛,但这点小痛,他还能坚持得住。

苏若彤来时,他正坐在客厅里发愣:不知傲天这孩子,会不会来参加他的寿宴。

“爷爷!”苏若彤清脆地唤着,奔了过来。

看到奔过来的身影,肖青焕眉开眼笑,回应了声,便让苏若彤坐到了他身侧。他指着桌上的紫砂壶,欢喜地说:“彤彤,这紫砂壶爷爷好喜欢,昨儿就开始在用了。”

苏若彤由衷地笑了,那天送来时,爷爷奶奶去了医院,没碰上人,当时还担心,怕爷爷不喜欢。

聊了会儿,肖青焕将若彤领到书房,随即将放于桌上的文件袋递给了她:“这是城南那幢别墅的地契,你收好。”

“爷爷,您这是?”苏若彤先愕了下之后,便马上推辞,“爷爷,这个我不能收!”

“怎么不能收来着?你是我的孙媳妇,爷爷不给你给谁?”肖青焕唬着脸说。

“可……”苏若彤急得冒汗,一时间,她找不出恰当的理由来反驳。

“乖,快收起来,手续都办好了,不然爷爷会伤心。”

无奈,苏若彤只得收起来。正想着等会儿把东西交给胡曼云,胡曼云却走了进来,于是,苏若彤跟爷爷道了声谢,就挽起胡曼云,一起来到胡曼云的卧室,她便将手中的文件袋,递交了过去。

“是什么?”胡曼云有些诧异。

“是城南别墅的地契,爷爷给我的,您收着吧,我不要。”

这老爷子,对若彤倒挺大方,一掷就是一幢别墅。她不客气地收了起来,后来一想,也是,现在若彤还是他们家的孙媳妇呢。

既然老爷子这么喜欢她,等会儿她就……

嗯,就这么定了,当着爷爷奶奶,当着那么多的亲戚朋友,若彤肯定不会澄清。

五点整,寿宴正式开始。

就餐之前,有一个拜寿的仪式,老俩口坐在主桌上,然后按辈份,一些至亲,便一个接一个地给他跪拜。

首先跪拜的,当然是大儿子肖建国及媳妇胡曼云了,这一刻,老俩口是多么的盼望,他们的小儿子傲天,能到场啊。

老俩口笑欢的眼里,已满是失望的泪花,不知情的客人们,还以为是老俩口喜极而泣的泪水。

接下来就是肖子易跟苏若彤,苏若彤的眼里也在闪光,如果他们是她的亲爷爷、亲奶奶,该多么好啊。

他俩跪拜之后,接下来就轮到一些至亲们了。

跪拜仪式在欢笑声中,将近进行了一个小时左右,仪式完毕,就开始动餐了。此时的老俩口,已处在绝望状态,胡曼云侧高兴死了,拉住若彤,一桌一桌地去给亲朋们敬酒。

苏若彤被强逼着喝了两杯红酒,一轮酒尚示敬完,她就觉得有些头晕,跟胡曼云说了一声,便去了洗手间,她打算用冷水洗洗脸,让自己清醒清醒,再出来招呼客人。

只是,她前脚步离开,后脚,谷傲天在下人的引领下,出现在了寿宴上。

看到入口高大的身影,俩位老人高兴之下,痛苦失声。于是,整个寿宴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肖建国吐了口气,便笑着奔了上去,他先将谷傲天拥抱了一下,便带他来到俩位老人的面前。

肖青焕一辈子差不多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这一刻却老泪纵横。他的手发着颤,想去触摸儿子,可他的手,好似有些害怕,只在空中抖动着,不敢触上去,他怕一触上去,身影就消失了。

谷傲天眼里也蒙上了一层水雾,过了好久,他才朝给予他生命的父亲母亲,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爸爸,儿子来迟了。”

听到这句,老俩口扑上去,紧抱儿子失声痛哭。

等平静下来,肖青焕才大声宣布,谷傲天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小儿子!

胡曼云恨得咬牙,连忙去找苏若彤,在入口,她碰上匆匆走进来的苏若彤。

“彤彤,走,妈带你去见一个人。”她笑着拉住苏若彤,快步朝主桌走了过去。

这时,所有的亲朋们,都在向老爷子道喜:“祝贺祝贺,老爷子这是双喜临门啊。”

肖子易本跟他的堂兄堂弟们在笑闹,听到这边的动静,便跑过来凑热闹,当看到谷傲天,他愕了一下,脱口说道:“是你?!”

原来这人,是他的小叔叔?!他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谷傲天倒平静,因为那天他并没看到肖子易进了苏若彤的家,朝肖子易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妈,带我见谁呀?是谁来了?”在苏若彤的询问声中,人已被胡曼云扯到了主桌前。谷傲天背对着她,面向的是俩位老人,所以,苏若彤没发现。

老爷子看到了若彤,便连忙招手:“来来,彤彤,爷爷给你介绍下,这是小叔叔,是爷爷失散多年的小儿子。”

谷傲天扭头,带笑的眸光,刚好与苏若彤相撞。

于是,俩人同时傻了。

胡曼云一副好开心的样子,先跟老爷子道了声喜,然后,她满脸的喜意,突然娇笑着大声说道:“爸,您今儿可不止是双喜临门,是三喜临门呀,彤彤她怀上您的曾孙子啦。咯咯……”

胡曼云的话,无疑又是一颗炸弹,而且震撼力极强。

突见谷傲天,苏若彤本来整个儿就懵了、蒙了,她真想扯开嗓门大声狂呼:不!他不是他们肖家的小儿子!!

就在清晨,她还躺在他的怀抱里,在他给予了她那么快乐的欢爱之后、在她的心身彻底交付给他之后,他却是肖家的儿子,肖子易的小叔叔!

这种身份关系,一下子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胡曼云扔下这颗炸弹时,苏若彤的思绪还沉浸在癫狂中,这颗炸弹的震撼力虽强,但怎么能跟极具毁灭性的原子弹相比?

是否怀孕,以及所有的误会,都说得清楚,都可以一一澄清,可是,她与他的身份关系,却无法改变!也就是说,在她彻彻底底沦陷之后,她与他已经再没有可能了。

这才是致命的一击。

谷傲天的心境跟她差不多,所不同的,是胡曼云的那颗炸弹,更为致命一些,因为此刻,他并不知其中原委,甚至还怀疑,这又是一个圈套。

刹那间,谷傲天的脸色变得阴阳怪气起来,看向她的眼,也透着一股邪邪怪怪的幽光。苏若彤知道,他这种表情,远比暴跳如雷恐怖得多。

“哎呀呀我的孙媳妇,你可是……哈哈……”胡曼云话音一落,就是肖青焕透着惊喜的嚷声,说了两句,便欣喜若狂仰天大笑,老天,你对我真是不簿啊,这两样心愿,在我八十岁寿辰这天,都让我如愿了,哈哈,我肖青焕可以欢天喜地离开了。

“彤彤,你瞧瞧你爷爷高兴的劲。”杨小柳也是喜笑颜开,站起身,笑呵呵拉住了苏若彤的手,“我刚才就说嘛,你孩子,果真是怀上了。”

苏若彤表情木讷,看着谷傲天的眼好复杂,好无奈,也好绝望。

杨小柳发现了:“咦?你这孩子怎么了?不舒服吗?”

“是是,她是有些不舒服,刚才她还跟我说头昏来着。”胡曼云连忙抢着答话,她以为苏若彤这个表情,是她那番话造成的。

受到这炸弹波及的,还有苏正东夫妇,他们诧异极了,夫妻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在午饭时,她还说和子易再没有可能,可这会儿却突然宣布,说她怀了孕。

当着这么多人,夫妇俩不便多加询问,老爷子向他们道喜的时候,夫妇俩还笑着回应说“同喜同喜”。他们决定等会儿私下问问女儿,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肖子易一听,就知道是他老妈在捣鬼,所以,这颗炸弹没有给他造成任何波澜,但是,他却发现苏若彤的表情不对劲。这种表情,绝对不是他妈妈那句话造成的,顺着苏若彤的目光,他发现她盯着的人儿,是他的小叔叔,可他从小叔叔的表情上,又瞧不出什么端倪来,表情似乎很正常。如果没有那天晚上在楼梯间的相撞,肖子易肯定不会怀疑什么,此刻,虽谈不上质疑他俩的关系,但也埋下了疑惑乃至怀疑的种子。

而肖建国,则仅蹙了下眉头,随后言笑自如,继续和道喜的亲戚朋友们寒暄。

所有这些,就是那炸弹造成的效果。

杨小柳听说她不舒服,就赶紧说道:“你这孩子,不舒服还在这儿干什么?快回屋休息去。”

肖青焕也是一脸紧张,吓得笑也没了,急忙吩咐胡曼云:“曼云,你快把孙媳妇儿搀回屋去,她现在怀有身孕,可马虎不得。”

到了这一刻,苏若彤才从得知身世所受到的打击中缓过劲来。胡曼云的行为,她很恼火,想澄清,说她并没有怀孕,但当着这么多的人,她不想拆穿,这种不计后果的行为,她做不来,她不是胡曼云。

再说,拆穿了又能怎么样?能改变她与他的这种关系?

所以,苏若彤决定等会儿私下跟爷爷奶奶说一声,是她弄错了,至于谷傲天,她也是这么想的,误会只是暂时,她会从头至尾将情况说明一下,然后再做了断。

肖青焕的话音一落,胡曼云便连连应是,手便去搀扶苏若彤,这时,谷傲天却满是惊讶,笑着开腔了:“苏记者,没有想到咱俩还是一家人呢。”

肖子易正在犯疑惑,他俩明明认识,为什么不打招呼,他的小叔叔就出声了。

“你们认识?”老俩口及胡曼云,几乎同时透着惊喜问道。

“是的,我曾采访过谷厅长。”在众人的注目下,苏若彤不得不作回应。猛然间,她瞧见肖子易的表情充满疑惑,她心头一惊,想起前几天肖子易的怀疑,于是,她笑着连忙又补了一句,“我负责跑水利这块的新闻,跟谷……呵呵,跟小叔叔经常有接触。”

“是啊,前几天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谷傲天接了一句。

“好好好,认识好啊,哈哈,真是有缘。” 肖青焕发出了一阵朗笑,他感觉自己在梦中一般,一桩接一桩的喜事,让老人家有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哦,原来这个小叔叔,是水利厅的厅长。他俩的对话,使得肖子易的怀疑减轻了几分,苏若彤调到新闻组之后,的确负责跑水利这块的新闻,但心头的疙瘩并未完全消散,隐隐约约,他总感觉不大对劲。

在胡曼云的“搀扶”下,苏若彤回到了主屋。

“妈,您这么……您这么做太过份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事先跟我招呼一声?”等房间门一关上,苏若彤恼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怀孕这种事,要不了多久就能被拆穿,您怎么能编这种谎言?”

“呀哟彤彤,对不起对不起,妈是一片孝心,想让爷爷高兴一下。”胡曼云带着讨好,握住她的双手连忙赔笑脸。

“这种谎言跟隐瞒离婚不一样,能瞎说的吗?到时候,您让我怎么往下演?”

“这个……呵呵,你爷爷他……他不是活不了多久了的吗?”

“那是医生根据爷爷的病情下的推测,爷爷究竟能够活多久,只有老天才知道,我们谁都不敢肯定。”苏若彤恼火透了,她说,“我不管,等会儿客人们走了,我就跟爷爷奶奶把情况说清楚。”

“彤彤彤彤,这使不得,那……那不是打妈妈的脸呀,呵呵,彤彤……”

“我不管,说这话之前,您就应该考虑到这些,您的一片孝心我可以理解,但这种作为太……”她想说太可耻,最终还是忍了。

“唉,这件事妈是不对,可是妈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彤彤,你就……呵呵,你就为难一下,配合妈好不好?”

“妈,您不用再说了,这事我绝不会答应的。”

“那……那要不这样,你现在不要急着跟爷爷奶奶说明,等过十天半月,我再跟爷爷奶奶去说,就说孩子没有保住,不小心流了产,你说这样行不行?”胡曼云想做她工作,如果马上就拆穿,那她编这谎言干什么?

“不行,宴会一结束,我马上就跟爷爷奶奶去说明。”苏若彤态度坚决,这件事她决不会妥协。

“这……”胡曼云哭笑不得。

“妈,您大可放心,我说的时候会注意方式,不会让您难堪的。”

胡曼云唯有唉声叹气,也不好再往下说了。此刻,她有些后悔,应该听从老公肖建国的,明知这孩子的秉性不会答应,却愣是控制不住说了。

唉,这才真叫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胡曼云走后,苏若彤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这房间之前是肖子易的,后来结了婚,就成了他俩的婚房,只不过,她一个晚上都没有在这儿睡过。

她不想再去面对宴席上的一切,那个地方,让她疯狂。

命运真会捉弄人,万万想不到,他居然会是肖子易的小叔叔!

身世一经揭开,他俩就已经彻底无可能了,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听说侄媳妇离了婚,还能嫁给叔父的!

苏若彤既伤心、也狂躁,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也没能自己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

这时,苏正东夫妇推门走了进来。

“彤彤,这是咋回事呀?”王丽梅觉得其中有蹊跷,倘若真怀了孕,彤彤肯定会告诉她这个做妈的。

苏若彤关上门,抑了抑激动的情绪,才嘟着嘴气呼呼地说:“是她为了让爷爷开心,编的谎言。”

“傻孩子,这不是隐瞒离婚,你怎么能同意她撒这个谎?”王丽梅责怪女儿。

“她事先根本没有跟我商量,突然宣布的,当时我一听就蒙了。”苏若彤愤愤地说。

“怎么能这样做?”苏正东也不赞同这种做法。

“那你打算怎么办?妈觉得这……这不妥。”

“我想等宴席散了,就跟爷爷奶奶说清楚,不然,往后怎么接着演?”

“嗯,我同意。”苏正东点了点头,“的确是,这谎撒得不高明,我瞧老爷子的精劲,再活他个半年十个月的,绝对没有问题。”

“可是说了,爷爷奶奶岂不是很失望?”王丽梅蹙着眉,觉得说了不妥,不说也不妥,有股骑虎难下的感觉。

“这时说了只是失望,总比今后说流产伤心要好得多。”

接下来,屋子里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王丽梅带有稍许恳求,出了声:“彤彤,和子易复婚的事,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妈,我中午不是跟您们说了吗?我和子易再无可能!当初我答应隐瞒离婚的事,是不想让爷爷伤心。”

“你这丫头,你倔什么?”苏正东一听,就开始冒火了,“人家子易犯错,也是因为你的原因,再说他现在知道错了,诚心想挽回,你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你看看肖家上上下下,是怎么对待你的?”

“爸,我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他第一次犯错,我原谅了,可是他却又跟那个女人搞到了一起,他一犯再犯,像他这种男人,我还敢信任吗?”

“我刚刚说了,那也是你的错!”苏正东总觉得,肖子易犯错误,是女儿一手造成的。

“爸,这是两码子事,不能说遭到我的拒绝,他就可以去外面找女人。”苏若彤急得脸色涨红,想尽量说服父亲。

“你这死丫头!”苏正东扬扬手,作势要打。

“好了好了。”王丽梅见状,便连忙制止,之后她没好气地对老公说,“你也是的,就不能好好地跟女儿说说话?”

“我……我就是这脾气。”

见爸爸的口气软了些,苏若彤的音调也降了下来:“爸,您和妈妈就不要再为我的事操心了,该怎么处理,女儿知道。”

“做父母的,能不为儿女操心吗?”苏正东还是气鼓鼓的。

“彤彤,你告诉妈,你心里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王丽梅觉得,一个女人不肯把身子交给丈夫,往往是心里头装有另一个男人,当年她也是,无奈之下才把自己交给了苏正东。

“没有啦!”苏若彤一口否认了。倘若今天晚上,谷傲天不在宴席上出现,这一刻,她肯定会承认,可……

她的胸口,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痛。

“既然没有,你就听妈妈一句劝,再给子易一次机会,虽然你跟子易没有夫妻之实,但你终究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倘若再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女人离了婚就掉了价,你是记者,社会上的一些现象,你比妈看得还多。”王丽梅抚着女儿的柔发,眼里满里疼爱。“乖女儿,听妈一句劝,好不好?”

“妈……”苏若彤拉长的音调里,尽是不耐及不满。

“妈什么妈?!”苏正东又开始瞪眼睛了,“难道你妈妈说错了?在别人眼里,你现在就是个二手货了,离了再找,还能找得到像肖家这么好的人家?”

“你看你,对女儿总是这个口气,哪里像是做父亲的说的话,那么难听。”

“我……我话虽然说得难听了点,但说的是事实,”

“哎呀。”苏若彤烦燥地哎呀了一声,“爸妈,您俩出去吧,我已经够心烦了,您们却还在这儿啰嗦。”

“啰嗦是为了你好。”嘴里在凶,但苏正东已经站起了身。除了这件事,女儿从小到大,没有让他和老婆操什么心,比起那个不孝子,强百倍万倍。

“好好,那妈妈和爸爸出去了,彤彤你也不要烦,静下心想一想,等会儿该怎么跟爷爷奶奶说才合适,妈妈的想法是,最好不提亲家母的事,免得令她难堪。”王丽梅交待女儿。

“这个我知道,我准备把过错全部揽到我的身上。”

“行,那我们出去了。”

关上房门,苏若彤舒了口气,她走到床沿边坐下,眼直直的,望着灯火辉煌的窗外发呆。

后花园的寿宴,还在进行中。

今天晚上,肖青焕实在太开心了,他不听劝阻,硬是找杨小柳讨了两杯白酒。他把谷傲天拉到身边,边喝酒,边说着一些对不住的话:“儿子,爸爸对不住你,长这么大,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爸爸有愧啊!”

面对八十岁高龄,且又患有癌症时日不多的父亲,谷傲天就是有再多的不满及怨言,此时此刻也飘散了。他诚心诚意地说道:“爸,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不要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和妈妈开开心心安度晚年,才是最重要的。”

“儿子,爸爸后悔,后悔没有早一天与你相认。”肖青焕听了,感动得老泪纵横,抹了两把泪的手,突然将餐桌撑住了。

“爸,您怎么了?”谷傲天“嗖”地站了起来。

“老肖,是喝多了吗?还是……”坐在一旁的杨小柳,也吓得欠身过来查看。

肖青焕的脸也变成了蜡黄色,闷哼了几声,便抬起无力的手挥了挥,要他们别声张。

为谷傲天的事,老爷子连续几晚都没有休息好,今儿一兴奋,再加上又喝了一些酒,头昏沉沉的,有些撑不住了,而且腹部的胀痛感,似乎越加越加重了。

“儿子,你把爸爸搀回主屋去,爸爸有些话,想跟单独谈一谈。” 肖青焕有气无力地说,后来见杨小柳也跟着,就拼尽全力地吩咐她,“小柳,你留在这儿陪客人,你告诉他们,就说我今儿高兴喝多了,先回主屋休息去了。”

虽然担心,但杨小柳还是听从老伴的吩咐,留在了宴席上。

回到主屋,肖青焕没有回卧室,却要谷傲天把他搀扶到二楼的书房里。书房的隔壁,就是肖子易的房间,因是婚房,门上贴着的小红喜字,还那么鲜红鲜红,丝毫没有退色,谷傲天一眼就瞧见了。

暗自冷哼了一下,不动声色将老爷子搀进了书房。

肖青焕坐下之后喘息了几口,便吩咐谷傲天,要他去楼下倒一杯温水。

等吃过止痛片,肖青焕的劲才慢慢缓过来了些。他打开保险柜,将躺在里面的大牛皮信封拿了出来,但没急于递交过去,等重回办公桌前坐下,便一脸严重地开了口:“儿子,爸爸患了胰腺癌,据医生说,我时日不多了。”

不等他说完,谷傲天出声打断了:“爸,您怎么不住到医院去?您现在的精状态,瞧上去非常不错,您应该去医院接受治疗!”

“傲天,你不用担心我,爸的身体爸自个儿知道,即便我住到医院去,肯定是要经过化疗,爸爸一把年纪了,不想再遭那个罪,我现在只想跟你妈妈安安静静呆在家里,度过最后的一段日子。”

“可是……”

“儿子,这事不要再说了。”肖青焕透着固执,摆手制止了,接着他说,“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照顾你妈,还有你的爸爸,他才是你的亲爸爸!我虽然给了你生命,但没养没教,你现在这么出息,全是他的功劳,你回去之后,跟你爸爸说,我肖青焕最敬重的人,就是他!”

谷傲天喉咙发硬,憋着气点了点头。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肖青焕有些吃不消,喘着气休息了会儿,他将桌面上的大牛皮信封拿了起来:“傲天,爸爸只有你和建国两个儿子,前段时间,我将财产作了处理……”

“爸爸,您不要说财产的事,我不会接受的。”

“孩子,你接不接受,爸爸都要给你,你是我的儿子啊!”肖青焕有些激动,说罢,才将音调降低了一些,“建国帮爸爸打理公司已有二十几年了,他在经营管理方面比你有经验,爸爸就将公司给了他,爸爸名下所有的资产,就全部给了你。第一,这是你应得的,第二,也算是爸爸给你的一点补偿。”

说到这儿,肖青焕的声音有些发硬:“儿子,你一定要收下,这就是爸爸的一片心,你知道不?”

谷傲天还想拒绝,但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便退让了一步:“行,那这个信封,暂时还是先放在您这儿吧,我那儿没有合适的地方收藏。”

见儿子退了一步,肖青焕没有再坚持,反正手续都办齐了,他走了后,这些东西就都是宝贝小儿子的了。

于是,肖青焕又将大牛皮信封放回了原处,此刻,他体力已透支,再加上完成心愿后,一直紧绷的经得以松劲,他浑身的气力像是被抽走了一般,两腿一软,若不是谷傲天出手及时,他便瘫坐下去了。

“傲天,你把我搀回房吧。”

谷傲天鼻子发酸,没有搀他,而是一把将父亲托了起来。这一刹那,肖青焕的老泪,不自控地又流了下来。

儿子,刚刚与你相认,爸舍不得走啊,舍不得你,也舍不得你妈!

等回房半靠在床头,老爷子便轻声对儿子说:“傲天,爸爸有些累,想休息一下,你这时去跟你哥哥聊一聊,今天才相认,兄弟间应亲近亲近,你妈妈还在宴席上,跟她也说一声,让他别担心我。”

谷傲天点头“嗯”了声,轻轻帮父亲搭上棉被,才轻轻带上门走了出来。

站在房门外,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妈妈当年不顾一切爱上他,谷傲天现在可以理解了,因为,他爸值!

此时此刻,主屋静悄悄的,家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后花园的宴席上,谷傲天瞧了瞧蜡光闪亮的红木楼梯,迈开大步走了过去。

苏若彤坐在床沿边,好似还是那个姿势,但看向窗外的眼,却泪光粼粼。

听见门锁的转动声,她连忙把脸上的泪水抹了抹。

转过头,旋即惊呼:“啊……”

天呐,他胆子真大,居然找到楼上来了!

苏若彤吓得发抖,赶紧冲过去,边将他往门外推,边压低嗓音嚷道:“你进来干什么?快走!”

谷傲天冷哼了一下,转身关上门。

“你快离开,等明天我再去找你,给你解释。”苏若彤又急又骇,见他把门下了锁,她更是急了,“傲天,求你了,你快走吧,万一有人上来怎么办?”

谷傲天勾了下唇,冷冷地:“傲天是你该喊的?”

“我……”

想起她在宴席上喊的那声小叔叔,谷傲天就恨得咬牙,他做梦都想不到,她,居然是他侄儿的老婆,他的侄媳!

冲她再次冷了哼一下,阴沉沉的眸光便投向墙上的结婚照。照片里,苏若彤一副幸福的小模样偎在肖子易怀中,脸上那笑,既美艳,也甜蜜。

她的笑,像把锋利的刀,直刺向谷傲天的心尖,他一把抓起了她的手腕:“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是个误会。”苏若彤上下牙齿磕得嘣嘣响,腿子也在打颤,要是被人捉住,就彻底完了。

“误会?”谷傲天一笑,之后笑容突然一隐,指着墙头的照片,厉喝,“这也是误会?”

“我已经跟他离婚了。”

“喔?离婚了?离婚了还喊爷爷奶奶,还喊他们爸爸妈妈?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离婚了还能怀得上?你别说是我的!”说到这儿,谷傲天一脸邪肆,将她猛然一扯,她便被他从背后搂抱住了。他将唇埋于她颈间,手,却伸进她的衣衫内,在她光滑的小腹上,来来回回地触摸着,触摸着,“昨天晚上咱俩那么疯狂,你就不怕把他折腾掉了?”

恨恨地说着,唇在她的颈项重重在咬了一口,而他的手,则带着明显的侮辱,探向她的私秘处,重重揉了几把:“这孩子,应该喊我爷爷吧?”

他这一举动,令苏若彤惊喘出声,她猛力一挣,便从他怀里脱离开来:“我没有怀,是妈妈……”

正急切地在解释,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彤彤,还在吗?”

门外面站着是胡曼云,她下楼想了想,很是不甘心,便又跑上来,想再做做苏若彤的工作,希望她不要跟爷爷奶奶去说明。

“彤彤。”胡曼云喊着,把住门锁又扭动了几下。

“我……我还在。”苏若彤浑身像在筛糠,发出的声音也在颤抖。

“哦,那你给妈开开门。”

“告诉她,你睡了。”他沉声说,显得丝毫不慌张。

“妈,我我我睡了。”

“睡了?”胡曼云当然不甘心了,手在门上又轻轻拍了两下,“可是妈有话跟你讲,能不能打开?”

“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吧,我头有些发晕。”

这丫头,真是头倔驴!唉,看样子无法打动她了。胡曼云一脸失望,也灰了心,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等脚步声一消失,苏若彤便带着哀求说:“求求你了,你快走吧,等会宴席散了,你就没办法脱身了,傲天,算我求你了。”

求着,泪如雨下。

谷傲天也觉得这儿不是久呆的地方,定定地瞧着她,满脸满眼都是痛。这种身份,他还能爱她吗?

“等一会儿宴席散了,你立即去我哪儿,将前前后后的情况,都给我交待清楚。”

刚才在宴席上,第一反应就是信了胡曼云的话,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相信其中肯定有蹊跷,可是,他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让他不得不疑惑、不怀疑。

“今晚不行,我爸妈还在这儿。”

“没有还价的余地,就今晚!”谷傲天还是一贯的霸道作风,他带着恨意捏住她的下巴,“最好动作快点,别让我等久了。”

“可我……”苏若彤急得不行,爸爸妈妈今晚会在这儿过夜,做女儿的却跑了,这说得通吗?

“你相信我的话吗?”她带着气,突然问。

“我信!可是你……”谷傲天恨得咬牙,吐了口气,才说,“今天晚上,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松开她的双腮,转身走了,苏若彤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

老天,总算……总算是没有被人抓住……

坐着喘息了一会儿,等身子不再那么抖了,她才站立起来。

是,今晚想办法得过去,不然这家伙会急死。她看得出来,他跟她一样,也被这身份弄得发狂了,似乎跟她一样,也有些绝望。

想好了脱身的办法,苏若彤便打开门,走了出来。

去他哪儿之前,得先找爷爷奶奶把情况说明,怀孕的事得尽快澄清,不然两位老人会更伤心。

她来到后花园,却见宴席已散了,那些亲戚朋友们,正跟站在出口处的杨小柳以及肖建国夫妇,在告别。

苏若彤一现身,就被胡曼云扯到了一边:“彤彤,妈刚认真想了想,能不能迟几天再说?你看看,今天晚上爷爷奶奶这么高兴,你这一说,不是扫他们的兴啊。”

“妈,对不起,这个我不能答应你。”苏若彤板着脸,回绝得很干脆,“这件事越往后拖,越麻烦,您放心吧,我会把全部责任揽到我的身上,不会扯上您。”

“哎哟你这孩子,妈不是怕扯上我,是……”是因为财产,可这话她能说吗?胡曼云急的恨不得跺脚。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答应!”苏若彤说罢,果断离开,之后快步走到杨小柳面前:“奶奶,爷爷呢?”

她的喊声,又恢复到之前的清脆。杨小柳笑眯眯地说:“爷爷今儿高兴,刚才喝多了点,已经回房休息去了。”

“哦。”苏若彤嗡声嗡气答了句,有些失望。

“怎么?找爷爷有事?”

苏若彤点头“嗯”了声,她不想再拖了,去见谷傲天之前,她一定得说清楚,去了好给他一个交待,可爷爷他却……

“走,奶奶带你去。”杨小柳一脸喜爱,挽住她。

“爷爷他不是睡了吗?”

“你爷爷这人呀,我不去,他不会睡的,呵呵,快跟我一起去吧。”

瞧着走进主屋的两人,胡曼云恼羞成怒的脸,有些狰狞,牙恨得痒痒的,却又很无奈。

杨小柳带着苏若彤回到主屋,虽然知道老伴没有她睡不着,但她开门的声音,还是很轻很轻,生怕惊扰了他。

肖青焕半靠在床头上,双目紧闭在假寐,听见门响,便睁开了混浊的两眼。当看到老伴身后的孙媳妇儿,他像打了一针兴奋剂,欢喜地笑着,一下将身子坐了起来:“彤彤,你这孩子,咋还没有去休息呢?”

苏若彤甜甜地一笑:“我想跟爷爷奶奶说会儿话。”

“来来来,坐到爷爷身边来。”肖青焕很是欢喜,拍了拍床沿边,苏若彤便不客气,亲昵地坐了下去:“爷爷,刚才奶奶说您不大舒服,这会儿感觉好一些了没?”

“好了好了,酒劲一过就全好了。”肖青焕提高嗓音逞强一番,便感叹着说,“彤彤,你这孩子,跟爷爷奶奶真是有缘啊。”

“可不是,你爷爷打第一眼见到你,就特别喜欢你,成天在唠叨,这孩子不错,配做咱肖家的孙媳妇儿。” 杨小柳站在苏若彤的身侧,抚着她的柔发笑着说。

“爷爷奶奶,我……我也很爱……很喜欢你们。”苏若彤大受感动,长这么大,从不说这些肉麻兮兮的话,可此刻,她却湿着眼眶说了。

是,是特别有缘,可是,她不想喊他们为爷爷奶奶,她希望能喊他们为爸爸妈妈!

这么想着想着,本是噙在眼眶里的泪水,便像打开了的水笼头,“哗啦啦”流淌了满脸。

“哎哟哟你这孩子,这是咋的了?”她那副激动的模样,把两位老人吓着了,连声询问,肖青焕紧张得把身子都欠起来了。

苏若彤被自己不自控的行为,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抹着眼泪笑嘻嘻地说:“我是……呵呵,我是太感动了。”

她的话,惹得老俩口发出了一阵开怀的笑声,同时心头也越发喜欢这个孙媳妇了。等笑声止住,杨小柳打趣地说:“你这孩子,今后可不能这样,你是有身孕的人,不能太激动,小心今后生个好哭佬。”

提到身孕,苏若彤羞涩的笑,僵住了。

急匆匆前来,为的就是澄清说明,可真正到了要开口的时候,却又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倘若说出,爷爷奶奶肯定会很伤心、很失望,可看爷爷目前的状态,好像很不错,如果到了演不下去再说,岂不是更伤心?

说吧!咬咬牙,苏若彤脸红红的,低声说:“爷爷奶奶,对不起,我……我弄错了。”

“什么弄错了?”老俩口的询问里,满是欢笑。见苏若彤的嘴唇只是嗫嚅,没声响,杨小柳便笑着催促说,“瞧瞧你这小样儿,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似的,快给爷爷奶奶说说,是什么事情弄错了,把我孙媳妇儿吓成这样?”

“我是犯大错了。”嘀咕了句,苏若彤的头垂得更低了,“爷爷奶奶,对不起,我把……把怀孕的事弄错了,刚才我**了一下,发现弄错了,我……我没有怀孕。”

虽然艰涩,但,总算是澄清说明了。

两位老人愕住了,笑容也僵了,不过紧接着,肖青焕便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口气豪爽地说:“傻孩子,这有什么,弄错了就弄错了,用不着歉疚,等过些日子再还爷爷一个曾孙不就得了?!”

“是哦彤彤,这不算犯错,奶奶年轻那会儿也是,迟了几天不来就以为怀上了,还欢天喜地告诉你爷爷呢。”

“爷爷奶奶,谢谢!”苏若彤释怀的同时,也很感动。

爷爷时日不多,心中肯定非常盼望在他离世之前,她能有好消息,现在得知没有,心头的失落是肯定,可为了安慰她,却装得满不在乎,为了逗两位老人开心,苏若彤的喊声及道谢声,很娇很嗲。

“不过孙媳妇儿,你可要加油喔,最好怀个龙凤胎,一次性让爷爷曾孙曾孙女都有了。”肖青焕说着,率先发出了一阵开怀的大笑。感觉精好了些,见时间尚早,他便披上外套下了床:“走,爷爷去外面,跟我孙媳妇儿的爸爸妈妈聊聊天去。”

话里言间,无不透着对苏若彤的喜爱。苏若彤吸吸鼻子,伸手想搀扶,却被肖青焕逞强地推开了。

此刻,肖家偌大的客厅灯火辉煌,有些至亲离着家远,便和苏若彤的父母一样,留下来住宿,宴席散后,大家一并回到主屋来了。

趁大家都在客厅里谈笑,苏若彤悄悄溜回了楼上,她关上房间门,拿出手机给唐小娅拨了过去。

电话一通,她还没有出声,小娅欢快的嗓音,像打机关枪一样传了过来:“彤彤,你碰上我舅舅没有?我舅舅今天也去了,哈哈,他居然是肖子易的小叔叔。”

唐小娅是今天下午,才从她妈妈嘴里得知了这件事。

“嗯,碰上了,还在一块儿吃了饭。”

“他也是你的小叔叔呢。”小娅笑哈哈说了之后,又觉不对,“不过你离婚了,还是随我一起喊小舅舅吧,哈哈。”

此时此刻,苏若彤哪里还有心思跟她说笑,便直接开口提出:“小娅,我今天晚上要在肖家留宿,你等会儿帮我脱身。”

“怎么帮?”若彤跟肖混蛋离了婚,当然不能在他们家留宿了。

“等十分钟后,你就给我打电话,记住啊,情绪要激动点儿,最好哭兮兮的,就说……就说跟男朋友吵架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爷爷奶奶也认识你,如果我去安慰,他们都不会产生怀疑。”

今儿周六,又是晚上,她找不到其他的借口,刚才想破了头,才想到这一招。

“可我没有男朋友呀。”唐小娅故意嚷道。

“你不懂什么叫演戏啊?”苏若彤急了,凶了小娅一句,听到电话里的娇笑,才知道唐小娅在捉弄了。

挂断电话,苏若彤出了房间,在楼梯口,她急匆匆的身影,险些跟她妈妈相撞了。

“彤彤,你跟爷爷说清楚没有?”王丽梅悄声问。人虽在客厅,但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说了,我说是我弄错了。”苏若彤心里着急,三言两语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下,就领着妈妈下楼去了。

到了客厅,她刚刚一坐定,唐小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苏若彤也不避开,当着众人按下了接听。手机的音量,早已调至到最大,唐小娅哭兮兮的嗓音非常清晰,她冲着电话安慰了一番,最后急切问道:“小娅,你现在哪儿?我马上赶过来。”

唐小娅忍住笑,胡乱说了个地方,电话便挂断了。

“爷爷奶奶,小娅跟她男朋友吵架了,我想赶过去劝劝她。”

老俩口就坐在苏若彤的身边,电话里的情形听得真真切切,急忙说要她快去,而且还吩咐孙子说:“子易,你赶紧开车把彤彤送过去。”

肖子易是她丈夫,开车送她理所当然,苏若彤连连“嗯”了几声,说她今天晚上不回肖宅了,想留下陪陪小娅。

不用说,她这话又得到了老俩口异口同声的支持,之后,苏若彤跟她爸妈交待了一声,就随着肖子易走了出来。

本不想坐肖子易的车,后来又怕演的不真实,便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她这一举动,令肖子易欣喜若狂:“彤彤。”

喊她的声音,激动得带着颤。

结果,苏若彤一瓢冷水浇了过去:“肖子易,你别痴心妄想,不要以为我坐了你的车,咱俩就又有希望,你趁早死心!”

苏若彤知道,就是离了婚,自己也不该对他这么凶,但肖子易这人,不能给他好脸色,不然,他就会更加不死心。

被苏若彤一凶,肖子易窝了一肚子火。这一次,他是诚心在悔过,离婚将近两个月,他从来没有跟任菲儿联系,下了班,就老老实实回到白云小区的婚房里。但是,他每次找她,她像对待仇人似的,从来都是横眉怒目,一次这样,两次又这样,次数多了,心也就开始冷了、灰了。

一路上,肖子易也懒得再开口了,他将苏若彤扔到唐小娅家的小区门口,蓝色宝马带着他的怨气及灰了的心,呼啸而去。

肖子易心情不好,他不想回家,蓝色宝马风驰电掣一般,来到了朗帝酒吧。喝了酒,这种心境之下,他差鬼使的,又来到天虹大夏寻任菲儿来了。

任菲儿一瞧是他,门虽打开了,但拿乔,不给他好脸色。一来,她很烦他,感觉自己就是他发泄欲。火的工具,心情不好或者是想女人憋不住了,就找上门来快活一番,平时则是置之不理,连个电话也没有;二来,以前的徐老板,最近开始又爱到她这儿来过夜了,说是她的小身子太迷人,放不下,倘若两个男人刚好碰上,可就麻烦了。

见肖子易想抱她,任菲儿便板着脸闪身一躲:“你走吧,我不是你泄。欲的工具。”

“宝贝儿,对不起,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了,我爷爷患了癌症,除了上班还要照顾他,你看,今晚是我爷爷八十大寿,寿宴一结束,我就来了,呵呵,菲儿不气。”肖子易嘻皮笑脸,说着便又将她抱住了。

“你爷爷患了癌?”可能太过吃惊,这次任菲儿没有挣扎,任由他抱了。

“嗯嗯,说是晚期,不过看上去很精,再活两三年应该没问题。”肖子易答着话,冒着酒香气的唇,急切地去寻她的小嘴。

以前,他跟苏若彤还可以亲一亲嘴,摸一摸胸解解馋,近两个月,他成了地地道道和尚,连女人的小手都没碰过,所以他很情急,簿唇一亲上她的小嘴,手便猴急地她身上动作起来:“宝贝儿,想死我了……”

任菲儿连连躲闪,在挣扎,她的脑里,却在飞速运转:这两天是她的排卵期,昨天曾用这试探过徐老板,但徐老板周末脱不了身,如果这次能怀上,也许能够母凭子贵,嫁进肖家。

对,现在的肖子易,不像之前有婚姻约束,再说,他爷爷患了癌症,肯定希望能在离世前抱上曾孙,老年人的思想,不都是这样吗?

这么一想,任菲儿半推半就,回应了起来,当肖子易透着情急的手,摸上她抖动不停的一对豪。乳时,她便娇哼着,瘫在了他的怀里。

跟年过四十的徐老板相比,肖子易在她身上的那股子悍劲,可要凶猛得多……

等肖子易的蓝色宝马一驶离,苏若彤便从小区里闪身出来,为赶时间,她没有坐公交,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谷傲天的家。

站在门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才伸手按门铃,中午接到她妈妈的电话,走得太匆忙,忘记带钥匙了。

一个小时前,谷傲天就回到了家,此刻,他正从浴室走出来,门铃就响了。他猜可能是她,带着怒气,将门打开了。

看到门里的人,苏若彤怔了一下,脸不自觉就红了。可能刚刚洗完澡,他短撮撮的头发,有些湿漉漉的,白色的浴袍大开,结实的胸裸露着,好在,下面还穿着平角短裤。

谷傲天。怒气冲冲,一把将她扯了进来,随后防盗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被扯进去的身子,旋即就落入了他的怀里。

谷傲天将她从背后捆住,冷硬的脸,紧紧贴着她的小脸:“你老实告诉我,你想千法设百计地接近我,是不是受胡曼云的指使?”

“你胡说些什么呀,之前的事,我不是都跟你讲过吗?”苏若彤吼了一句,身子左右扭动着想挣脱他的手臂。她有些恼怒,经过了昨晚,没想到他还是这么的不信任她。

这可恶的家伙,平素霸道惯了,像这种禁锢,比面对面的交锋令她无助多了。她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脸,但从他急促的呼吸,她感觉到了他的狂怒。

“是,你是跟我讲了,可是现在我对你所说的一切开始质疑了!”

“谷傲天,你……你经病。”苏若彤使劲挣他,结果小身子被他越捆越紧。“你这混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没有怀孕,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

她以为他的狂怒,是为怀孕这件事。

“你跟我老实说,这次车祸,你参与没有?”

苏若彤一听,挣扎倏地停止了:“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谷傲天只喘粗气,没作回应,但勒住她纤腰的手,在抖。

就在刚才,谷傲天接到了陈北的电话,陈北告诉他,虽然还没有确凿证据,但两次车祸有关联,这两起车祸与广州的一个黑帮团伙有关系,而这个黑帮团伙的二哥,就是胡曼云的表弟——夏青山,与他们相撞的那辆小货车,便是夏青山的电器厂,专程来华淮送货的。

接到这个电话,谷傲天肺都气炸了,他想相信她,可这一连串的事情,又怎么解释?

他想来想去,便想到父亲给他的那个大信封,他们想置他于死地,十有八。九是为了财产,可他怀中这该死的女人,他不知道她究竟参与了没有。

“谷傲天,你快说话呀!”不耐的娇吼一声,停顿的身子,又开始拼命挣起来,“你刚才的话,是不是说这次车祸,是有人……”

苏若彤吓得不敢往下说了,听他的口气,他怀疑是胡曼云。

抑了抑激动的情绪,谷傲天松开了她。他用透着暴戾的眸,恨恨地看着她:“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及你的婚姻,你从头至尾跟我说一遍,想要我相信你,就一字不漏跟我说清楚,可恶的东西,我恨死你了知不知道?!”

只是,谷傲天咬着牙说完,却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他带着怒气,将刚刚松开的小身子用力地往怀里一扯,粗喘着的嘴唇,便疯狂地吻上了她。

他那声恨死你了,其实就是爱死你了,苏若彤当然听得出来。呜咽了两声,便拼命躲闪他的唇,不让他亲吻。

经历了宴席上的那一幕,他俩还能拥吻、还能像昨晚那样蚀骨地欢缠吗?

谷傲天俯下的唇,带着滔天愤怒,以及无法抑制的恐惧,狠狠地在她娇嫩的小嘴上吸。吮着、啃咬着,他的整个身子,都因那份恐惧感,而在不停地抖动。

是,他怕,怕她开口,怕她说出令他失控的话来。

他相信她不会,但那份恐惧感,却不自控地侵袭他经,肆虐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倘若她真的参与了,他失控之下,肯定会杀了她!

“唔唔……谷傲……唔,唔……”苏若彤双手抵在他的胸上,嘴里不住地闷吼着,想摆脱狠命碾住她的唇。

她要说,要喊,要向他解释一切!

可是,他的巨掌死死按在她的后脑勺上,头连摆动一下都无法做到,更别说想摆脱了,她吼叫,她推攘,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他。

谷傲天堵住她的小嘴,连气都不让她吸一口,狠狠地碾她揉她,重重吮她咬她。他不知道,她究竟还有多少事情隐瞒着他,此时此刻,他撕碎她的心都有。

谷傲天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而他怀里的苏若彤,才刚刚过了一米六,以往抱着她亲吻,他都要垂着头、弯着腰,此刻他几乎拼尽了全力,垂头弯腰久了,他便感觉有些吃力,于是,他一把托起她的翘。臀,身子猛地向前一抵,苏若彤的背,就紧紧贴在了又冷又硬的墙壁上。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唇一直堵着她,不曾离开过。

苏若彤感觉自己就快窒息了,不知是被捂的,还是被急的,她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几声痛苦的闷吼之后,她抬起抵在他胸上的小手,随即抱住他的双耳,使出全身边气将他往旁边一拔,她的唇,才脱离了他狂怒蹂躏的嘴唇。

“谷傲……天……你浑……你浑蛋……”

她头仰靠在墙头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那高高耸起的胸,随着她抽风似的吸气,正一起一伏着。

这可恶的浑蛋,险些将她捂死了。

谷傲天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脸也被憋成了猪肝色,张着嘴,呼哧声一声紧接着一声,急促地在抽吸,他喷着火的眸,则恶狠狠地瞪视着她。

“谷傲天,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没参与!我什么都没有做!”等一缓过气,苏若彤便大声嚷嚷起来。

他那么爱她,如果她参与了,他肯定会伤心死。对于他来说,这比得知身份的打击,要大千倍万倍,所以,她开口就先澄清。

谷傲天闭上眼,长长地吸了口气,抖动不止的身体,渐渐地稳息下来。

他知道她不会,但那只是凭他感觉下的断定,现在经她喊出,那份可怕的恐惧感,才慢慢散了。

自从碰上她,他的沉稳冷静,就都统统见鬼去了,易怒易躁,全然不像之前充满内敛的他。

此刻,恐惧感虽消,但谷傲天的怒火却丝毫未减,他捏住她的腮,恨恨地说:“那你说说今晚的事,你既然跟他离了婚,为什么会出现在宴席上?还有你的父母,离了婚怎么还跟肖家来往那么密切?你宴席上的表现,是离了婚该有的吗?”

“你先放下我。”腮被他捏着,身子被他抵在墙头上,苏若彤心里很烦,挣了几下,见他文丝不动,便愤然骂道,“你这浑蛋,快放我下来。”

“休想!”

“行,你不放我下来,我就不讲了。”苏若彤跟他拧上了,他这种霸道行为,让她恨得呲牙。

瞧着她倔强的小脸,谷傲天气得直喘粗气,僵持了会儿,他放下了她。

小身子一获得自由,苏若彤吐了吐气,柔声说道:“我还是从开头跟你讲吧。”

谷傲天阴着脸没吭声,算是默许。

歇息了一下,她抬眼问他:“还记得五个多月前,我在你家醒来的事吗?”

“少啰嗦,快讲。”谷傲天极其不耐。该死的,这还用问?有关她的滴滴点点,他至死都不会忘记!

朝他没好气地横了横,苏若彤才接着往下说:“记得那天和今天一样,也是周六,清晨起来我就赶回泽县去了,若刚前一天从拘留所放出来了,我想回家瞧瞧。走时说好会留在泽县过夜,后来见家中一切都好,我便提前回了华淮,为了给肖子易一个惊喜,我没有告诉他,没想到,我兴冲冲地赶回家,等着我的却是……”

即便不在爱了,现在提起却还一如从前那样痛。

缓了缓,她说:“他跟他的同学,一个叫任菲儿的女人在床上翻滚,我将他俩逮了个正着,之后大吵了一架,便怒气冲冲去了酒吧,后来小娅赶来了,我当时已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躺在你家床上,而且还……还是一。丝。不。挂。”

“那天我也喝醉了。”他哑声接了句,算是给她的解释。

见他嗓音里的怒气消散不少,苏若彤宽心了一些:“是,这点我后来猜到了。这事发生不久,因各种原因,我选择了原谅他,两个月后,我和他的婚礼如期在盛达举行了。结果那天晚上,任菲儿和其他同学一起来到婚礼上,这女人很阴毒,她将俩人苟且时的对话录了下来。肖子易对她说,即使跟我结了婚也没关系,他还可以跟她继续保持这种关系,还龌龊地说道,她的小身子太让他迷恋了,他舍不得。你想想,在听到这段录音之后,我还能跟他再过下去吗?于是,我便坚持要跟他离婚,肖子易见哀求、下跪都不起作用,就趁我去洗手间的功夫,在矿泉水里下了药,然后我逃出来就碰上你了。”

一口气讲到这,苏若彤已满脸是泪,谷傲天心尖儿一阵绞痛,手臂情不自禁伸出,想去揽她。

苏若彤往后一闪,躲过了,旋即仰起小脸说:“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问小娅,我结婚那天她是伴娘,所有这些她都知道,还有那天在朗帝酒吧碰上你,也是和她相约好,让我先在那儿等她,结果那天,他们录制节目很不顺,然后你就走了过来。”

接下来,俩人陷入了沉默,苏若彤见他脸色阴沉,知道他在等着她的下文。吸吸气,便再次开了口:“就这样,我和他吵吵闹闹中过了两个月,上次去荣石采访,也就是咱俩在堤上见面的第二天,我又将他俩捉奸在床,后来他妈妈找到我求情,见我态度坚决,就将爷爷患癌症的事说了,还说只有三个月的寿命,希望在爷爷离世前,我能将离婚的事情隐瞒住。”

“你这白痴,真够傻的!”谷傲天咬牙怒骂,捏住她的肩膀质问,“今天她提出假怀孕,你也就同意了?”

“没有,她事先没有跟我说,当时我也被她这话吓蒙了。”

“所以这些,你为什么要隐瞒我?”

“我……你从没问过我……”

“我不问你就不说?”他厉喝着打断她,“如果仅只离婚,没有其他的牵扯,你说不说都没有多大关系,可是,你这可恨的东西,却还在扮演他们家的孙媳妇,你对我不交待能行吗?”

谷傲天气得浑身发抖,要知道,在参加寿宴之前,他已经视她为自己的老婆了,但她这该死的,却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如果他早知道她是肖家的孙媳妇,今晚的寿宴,他绝对不会出席。

苏若彤有些理亏,脸涨红着,过了好半晌,才满含伤心及痛苦,丧气地说:“早告诉你了,又能怎么样?能改变这身份吗?我们还能再爱吗?”

喊完,苏若彤失声痛哭。

是,她说的极是,就算早告诉他了,这种身份也无法改变!

心,似有万箭穿过,谷傲天痛得脸色惨白,板住她双肩的手,也在连连抖动。

他两眼赤。红,脸部一阵痉挛般的抽搐之后,他大声吼道:“谁说不能爱,我偏偏要爱!”

他的唇骤然而至,苏若彤浑身一僵,身子往后一避,两张嘴便分离开来:“不要这样,咱俩再不能了。呜……”

“为什么不能?你说说看。”他恨恨地问。这一刻,他恨透了自己是肖青焕的儿子。

“呜呜……你是他的小叔叔,哪有离了婚的侄媳妇,还嫁给叔叔的,咱俩这样,不是……不是乱。伦吗?”

“乱。伦?”谷傲天的脸色本身就吓人,苏若彤这话,令他的脸染上了几分狰狞,胸腔一下子注满酸水,“你是说,你之前跟他有过?”

“没有没有!”苏若彤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泪随着她的摇摆,溅到他裸。露胸膛上,“我有没有跟他,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谷傲天急红了眼,负气地咆哮一声,巨掌一扯,就将她箍在了胸口,随后冒着浓浓滚烟的唇,再次压下。

她有没有,他当然清楚。

“不……”苏若彤连连晃动脑袋,来躲避她的索吻,“唔……傲天,唔唔……不要……”

她张嘴嘶喊,想抗拒,谁知她张着的嘴,刚好给了他进入的机会,舌头一卷,便迫不及待地探进她的小嘴,勾起她的香舌,逼她与他交缠。

他要爱,偏要爱!谁都阻止不了,她是他的,永远都是他!

心中呐喊着,手透着坚定,在她的小身子动作起来。苏若彤边躲闪,边用双手去阻挡,拉拉扯扯间,谷傲天一把将她碍事的外套脱了去,之后像刚才那样,身子向前一抵,他便将她控制在了墙壁与他的身躯之间。

苏若彤拼命躲闪,不从!

谷傲天将她抵在墙头之后,伴着他的手在她高耸的丰胸上揉摸,他的吮吻变得炽烈绵缠起来,他灵巧的舌带着明显的挑。逗,在她小嘴里肆意搅动,索取着她的香甜。

苏若彤本是在抗拒,可他的吮吻一变得缠绵炽烈,她就有些招架不住了。要知道,她爱他,爱死了他!她喜欢他的吻,喜欢他带着淡淡烟草香的气息,昨夜的交缠,又是那样的让她愉悦,此时此刻,经他高技巧的吮吻、揉摸,她敏感的小身子不自控地变得滚烫了。

既然得知身份,俩人还这样的话,就该下地狱了!

害怕自己沉沦,苏若彤狠下心来,贝齿一合,朝着他的簿唇就是一口,谷傲天吃痛,嘴唇猛然从她的唇瓣上撤离开来。

“谷傲天,你醒醒,咱俩再不能这样了。”嘴一获得自由,苏若彤喘着气的嚷道,“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我没法再跟你这样,我不想,我不愿意。”

抹了抹唇上的血丝,谷傲天一脸邪肆,将唇凑到她颈项间,喷着热气唇边轻吮,边邪气地:“别着急,我会让你想的。”

说罢,满含嚼血的眼,盯着她邪笑,而他的手,却在一颗一颗地解着她上衣的纽扣。

“谷傲天你……”刚一张嘴,便又被他灼烫的唇封了个严严实实。苏若彤急死了,可所有的挣扎都无效,她的小身子,被他牢牢地钉在墙头,本是托住她翘。臀的手,此刻正忙活着解她的衣衫,这样一来,她双腿便腾了空,于是,她下意识地就将纤腿抬起,随即缠上了他粗壮的腰,本在推攘的小手,也吓得连忙攀住了他的双肩。

纽扣,被全部解开,他隔着胸罩,扣住她的饱胀,揉着搓着,他的唇舌却在肆意吸着她小嘴里的芳香。

怀中的小身子似抗拒,又似难耐地扭动起来,听着她的抽吸,谷傲天满意极了,也满足极了,狠狠吮了几口,簿唇便划过粉。嫩的面颊,落至她的耳畔:“宝贝儿,别嚷嚷了,我知道你很喜欢我摸你,揉得你很舒服,是不是?”

“谷傲天,你……你可恶!”她的娇喝声都在打颤,俏脸儿像有火在烧烤一样,因为他说得极是,他的揉摸,他的抓捏,的确令她舒爽得要命,她拼命克制着,咬牙说道,“你快……快放我下来,你再这样,我就恨你了。”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恨我法。”咬着牙说完,早已伸到胸罩内的手,便加重力道,扣住她弹性极挂的饱满,使劲地抓捏,重重地揉搓。

小东西,经过他昨晚的滋润,掌中的一对宝贝,似乎更丰硕、更坚挺了。

谷傲天情急起来,手绕到她背后,一勾一扯,她那对馋死人的丰。乳,便从她玫红色的胸罩里弹跳出来。

“谷傲天!”苏若彤急得吼叫,两拳猛烈地捶打他的肩。

见她的抗挣如此激烈,谷傲天越发想征服她,勾唇一笑:“宝贝儿,真的不想吗?”

“不想不想不想!”苏若彤摆着头,一连说了几个不想。此刻若突破,今后该如何?所以,到此为止吧!

“谷傲天,你什么意思,咱俩已经没有可能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已经没可能?谁告诉你的?”谷傲天眼很吓人,就差要吃掉她,他咬牙切齿地说,“苏若彤,你给我听好,你是我的女人,是我谷傲天的老婆!我会一辈子这样,爱你、要你,凭谁都不能让我们分开!”

是,她是他的老婆!他的老婆!谷傲天在心头,发狂地叨念着这句话。他喷着撩。人气息的唇,激狂地将她的唇舌吮吸了一番,随后,顺着纤颈往下一寸一寸地往下吮吻。

他充满霸道的话,令苏若彤感动得呜咽起来:“谷傲天,我也爱你,我也想这样,可是咱俩不能啊,呜……”

苏若彤嘴里在抗拒,在伤心呜咽,可她的小身子却止不住地在激颤。他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她拼命咬牙,都无法阻止,因他的爱抚所带给她来快。感。

恍惚间,谷傲天已将她白色超短裙内玫红的蕾丝小裤裤,退至到了脚根处,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苏若彤再清楚不过了,她惊喘着,慌忙抓住在她大腿内侧触摸的手,然后往外拉扯。

只是,他充满魔力的巨手,不但没被她扯出来,反而探得更深,眼看就要袭上她的私秘地带,她吓得叫起来:“谷傲天,我求……哦嗯……不要……别,快……嗯……”

她语无伦次的在拒抗,但吐出来的,却是快乐的呻吟。谷傲天发现,他的唇吻到哪儿,她哪儿的肌肤,就会痉挛般的连连抽搐几下,他眼闪邪恶的笑,含糊不清问道:“是要?还是不要?”

“不要!”坚决的话语刚一落,她的小身子像是遭到了电击,不可抑制地颤栗起来,“啊哟……噢……不要……”

原来,谷傲天的手已不顾她的阻挡,摸到了她的私秘处,而他一路吮吻的唇,也在那一片刻,一口含住了她早被逗得挺立的小乳尖儿。

“告诉我,我们能这样吗?”这话,几乎是从他牙缝里迸出来了,他两眼赤。红,看向她的眼,净是愤怒。

苏若彤紧咬双唇,闷哼着不吭声,脸倔强地偏向一边,不看他。

谷傲天冷哼一声,抽出她两腿间手,随后他托起她的翘。臀,猛力地往上的提,他胯间坚硬如铁的肿胀,便隔着簿簿的平角裤,紧紧抵在了她两腿间的柔软上。

“你……可恶……”苏若彤就差要哭了,两手又是推又是敲的,挣扎着想将他紧贴的身躯掀开。但,仅推攘了几下,她的手就被他牢牢钉到了墙壁上。

尽管她爱他,尽管她的身体想得难受,但她和他,真的不能啊!

“你这疯子,快放了我……”对他疯狂的行为,苏若彤只气只恼,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娇吼着,便使尽全力拉动胳膊,想挣脱被他钉在头顶的手。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拉扯的动作,令她胸前的两只丰硕,弹跳得更厉害了。

因她是肖家的孙媳妇,所以今晚她穿得很淑女,敞开着的墨绿色衬衫,面料很软,正这透着高雅的墨绿色,却将她的肌肤,衬得如雪脂一般,同时也将她乳尖上的红色颗粒,衬得更加娇艳欲滴,色泽光鲜泛着水粼粼的光,煞是馋人。

谷傲天见状,喉结连连耸动几下,闷吼着头往下一埋,就将她抖动不已的诱人粉红,再一次含进嘴里。噢,小东西的这对宝贝儿,他真是爱极了。

他的嘴,噙着乳尖儿贪婪十足地狠狠吮吸着,而他手,则扣住另外一只饱满,重重地搓揉她、抓捏她,逗弄一番,滚烫的手掌顺着小腹,慢慢往下滑。

“哦……”苏若彤发出无助的低吟。他的手好烫,被他抚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燃烧,伴着乳尖上一吸一吮的亲吻,一股股酥酥麻麻的骚痒感觉,从她的胸乳间迅速扩散到了全身,他胯间那根坚硬无比的东西,透着恶意在轻轻磨她蹭她,情不自禁,她的小腹在他的顶弄间,反射性地收缩起来。

“傲天,我求你了……”她的哀求,似猫在叫唤。

“宝贝儿,别再抗拒了,我知道你想要的。” 她涌出的蜜汁,已将他的内。裤浸湿,这让他情急起来,退下平角裤,他胀得快爆裂的尘根,没任何阻隔物,直接抵住了她的花。穴。

“不要……”伴着她的惊叫,她不争气的身体,抖颤着,又涌出了一股滚烫的热潮。

“苏若彤,看着我的眼睛!”他低吼命令,跨下灼烫的硬物,在她的两腿间抖动着,跃跃欲试要进入他的女人,他的至爱!

“呜呜……傲天……”她呜咽着,不敢与他对视。

“宝贝儿,你是我的,你知道吗?!”谷傲天耐性已耗尽,咬牙切齿的话音一落,他抬起她的腿,随后就是一个勇猛的挺身,胯间肿胀得似要爆裂的滚烫硕大,带着强烈的愤恨及绵绵的思念与渴望,深深地杀进了她早已汁水泛滥的幽径里。

“啊……”突来的填充让她尖喊,花壁迅速一紧,将他的壮硕紧紧吸住。

“噢,小东西。”谷傲天闭上眼,愉悦抽吸了一口。噢,真是爽透了!他停在她的体内,闭眼享受着她的紧致所带给他的剧烈震颤,这感觉,真是太爽,太美妙了。

而苏若彤,伴着他的进入,她的心在泪光斑驳中,心碎了一地,紧绷的身体,这一刻就好比断了的弦,一下子瘫软在他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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