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何忍干脆的说,“住旅馆还要花钱,要不——”
曾陆离眼角跳了跳,果不其然听见他说:“就住在你家吧。”
“随便你。”曾陆离丢下一句,率先直接要转身走回自家院里。
“喂,你等等我啊!”何忍在他身后喊,也快步跟了上去。两个人一起回到屋子里,何忍拉着行李箱,跟在曾陆离的后面上楼。二楼的格局和一楼一样,楼梯左边那间就是曾陆离的屋子。这间屋子总算能看出主人悉心打理过的痕迹,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书架,上面堆满了书。
何忍丢下自己手里的行李箱,行李箱在原地摇晃两下,被曾陆离眼疾手快的扶住。
“你这些书怎么都打皱了,是被你翻过多少遍了啊。”何忍随手抽出一本《自深深处》,说。
他翻开它,对着那一页上的第一段话念道:“我们之间坎坷不幸、令人痛心疾首的友谊,已经以我的身败名裂而告结束。但是,那段久远的情意却常在记忆中伴随着我,而一想到自己心中那曾经盛着爱的地方,就要永远让憎恨和苦涩、轻蔑和屈辱所占据,我就会感到深深的悲哀。”紧接着自言自语的感叹一声:“哇。”
曾陆离攥着行李箱的拉杆,和他隔着一整个房间的说:“不合时宜的恋情,对吧。”
“其实现在好多了,总比那个时候动不动要坐牢来的强。”
曾陆离笑笑,拉开衣柜的门,把一床被子抱出来铺在地上,小心的把边整理好,说:“你睡床上,我睡地下。”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何忍轻快的应道,一个鱼跃跳至他的床上。
夜至深处,何忍躺在床上,旋开床头那盏小灯。橘色的灯光晕染开,床下的曾陆离翻了个身。
何忍问:“你睡着了吗?”
好一片寂静。片刻后,他才听见曾陆离没好气的说:“没睡。”
何忍就自顾自的笑了,问:“青南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明天我们——”
“明天我要去医院,”曾陆离打断他的话,说,“如果你想去什么地方的话,自己去吧。”
这话说的,还真是无情啊。何忍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此时此刻在深夜,反正他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那就不顾什么面子了,赖皮虫一样的说:“那我明天也去医院吧。顺便看一下青南的医院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