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桂香和胡杏棉两人互殴,都被抓走,第九厂家属区的一众人,却都在不停拍掌欢送。
……
深夜十一点。
张钰青准备回自己的宿舍睡觉。
陈北生在一旁送她:“对不起,让你待这么晚才回去休息。”
张钰青毫不在意:“我忙的时候,你不也天天给我做饭?而我现在有空,陪陪你母亲不累,还能休息了一下。”
夫妻相处之道,在于相互体谅。
情绪也要做到稳定。
张钰青最怕的就是互相怨怼,不停责怪,家宅不宁的生活。
一句话就能点燃一方怒火的关系,她有多远躲多远。
啪——
不远处的巴掌声,让她停下了脚步。
陈北娟的手,狠狠打在丰一城脸上:“给老娘滚回你的大学去——”
丰一城却笑得像个傻子一样,感觉不到疼,大高个儿,孩子似的,低下头蹭了蹭陈北娟的肩膀:“不回去!”
陈北娟怒火攻心:“你特娘的从一个大学老师,变成初中的数学老师,你还挺骄傲是吧,滚!”
一把推开那脑袋。
不解气,陈北娟又狠捶丰一城的胸膛:“听到没有,我让你回去!”
丰一城被捶出内伤,他捂着胸口哎哟喊疼:“别打,内出血啦!”
深夜里,下夜班的人,经过一中校门口,错愕地注视着那个好看的年轻人,被那个泼妇一样的女人又打又踹。
其中几个中年女人骑着二八大杠,调笑:“小同志,你女朋友太可怕啦,换一个吧。”
丰一城露出一口大白牙,圈住陈北娟的细腰,炫耀似地强调:“不是女朋友,她是我老婆!”
那群妇女哈哈大笑起来。
又调侃了陈北娟几句便离开。
丰一城搂着老婆,笑着朝马路对面招招手:“北生,你旁边那个姑娘,就是未来弟媳吧?你好,我是北娟的男人,我叫丰一城,以后叫我姐夫就行。听说,你在帮我们夫妻照顾小宝,多谢多谢,明天请你们吃饭哈。”
张钰青赶紧打招呼:“你好。”
陈北娟扭头就要走:“我们离婚了,你是什么姐夫?”
丰一城急忙去追,同时不忘扭头交代:“明天下午六点不见不散,咱们就在一中校门口对面的好运来饭店碰面哈。”
这对离了婚的夫妻,便风风火火离开。
张钰青看了会儿,不由扯唇笑了起来。
陈北生不解地问:“笑什么?”
张钰青解释道:“我觉得姐姐应该很开心。”
陈北生轻问:“有吗,我只看出,她很生气,姐姐又得头痛一段日子了,我姐夫的母亲对儿子有很强的掌控欲,老太太一定会追过来。”
张钰青笑道:“只要姐夫不走,他们还会复婚的,等着看吧。”
陈北生不置可否,他牵着张钰青的手,沿着昏暗路灯把人送回家。
军区医院的宿舍楼下。
张钰青想起什么问:“对了,你大哥好些了没有?”
陈北生语气平和地说:“情况不太好,医生说会终生残疾,他自暴自弃了,我打算星期天去省城一趟,能不能请你表姐去开解一下我大哥?”
张钰青干笑:“好,我会和表姐转达。”
第7章
张钰青没能劝说成功, 表姐不愿意去省城医院探望陈北望。
只让带了一句话:“如果他想让两条腿残疾一辈子,就继续自怨自艾吧,我讨厌觉得自己可怜的男人!”
而陈北望听了, 没生气,反倒笑了起来:“她这是在安慰我。”
本来挺糟糕的形象, 长满络腮胡子, 起皱的衣服, 如同一个野人, 突然又打起精,收拾好自己,恢复活力, 一边治疗,一边积极地做复健。
两个娃儿如同拐杖, 一左一右牵着父亲在医院走来走去。
张钰青和陈北生是坐火车来的省城,回去的时候, 带了娃儿, 就坐了硬卧, 在车厢, 遇到了要去上海市的范志高。
张钰青发愁自己的房子,问:“范老板,您的合伙人之一, 张强成了通缉犯, 这盖楼的资金是不是就断了呀?”
范志高把报纸递给张钰青,笑眼弯弯, 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我的确是缺钱, 但我有法子弄钱。”
张钰青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人民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