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慕柠回屋换衣服,换好出发西苑。
今天要真是只让谢杭壹在她家干活,慕柠这个年别想好过。
秦莲专职家庭主妇,喜欢各种仪式感,端午节她都喜欢自己买粽叶包粽子,别说过年这种节。
国外春节不放假,上一次回来过年应当是三年前,眼下对着布置得红彤彤的庭院,慕柠看呆眼。
那红灯笼红福字是不要钱的吗?有必要挂这么多?
慕柠艰难穿过庭院来到客厅,李姨先迎过来,“柠柠回来啦。”
“嗯,我妈呢。”
“和先生在后院搭架子呢。”
慕柠往后走,疑惑不已:“搭架子?”
“是,最近太太想在后院种菜,想搭个棚。”
慕柠笑不行,秦莲是真闲得没事做,在院子里搭蔬菜大棚?
后院原先的草坪被辟成一块一块,跟御水湾隔壁家差不多,硬化铺瓷砖,喷淋系统,精致得哪像是种地。
十几度的天,谢杭壹只穿了件白衬衫,袖子半挽,露出来的小臂结实紧致。
他这会正用锤子把一根铁柱插进土里,一下一下敲击,动作看起来熟练。
明明是做着粗活,可偏偏他像在敲什么钻石似的,小心翼翼又矜贵高雅。
慕柠倚在后门,静静看了会。
她认知里的谢杭壹一直是个只会在她身后跑的小男孩,跟她抢东西,甚至打架,幼稚得不行。
重逢以来的谢杭壹行为还是幼稚,可几个月的相处让她不得不承认,男孩长大成男人,在力量上拥有压倒性胜利,她再也跑不过他了,更何况抢东西。
这是男女成长的差异,她一直比他早熟,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智,而现在看来他身体上的成熟已经超过自己。
叉腰一边看的秦莲注意到门口的人,招手让她过去,“怎么才来,快来帮小壹,我去看看我的肉好了没。”
秦莲把手里的工具给她,着急忙慌离开。
谢杭壹抬头看她,“太阳大,回去歇着吧,我很快弄好。”
今天天气好,这会快十二点,日头正盛,男人额上一层薄汗,脖子也是,汗水顺着凸起的喉结蜿蜒而下,性感魅惑。
慕柠看看几根立起来的铁柱和靠在墙边的塑料膜,哪是快好的样子。
出声埋怨:“我妈没事找事,这些活找专业的人来不好了?”
谢杭壹用手背擦了擦汗,冁然笑:“心疼我啊?”
“谁心疼你。”
他戴着手套擦汗,手套上的土沾到额头,跟汗水融在一块,脏兮兮。
慕柠看得别扭,回屋拿了包纸巾出来,“你别动,我给你擦擦,脏死了。”
谢杭壹没料到这一出,停了手下动作。
慕柠靠近,抬手擦他额头,擦完又顺带擦了擦脸,再到脖子。
男人身上汗味和她身上淡淡花香融合,怪地不难闻。
他一米八五往上,慕柠一米六五,给他擦得仰着头,他一垂首,呼吸交缠,目光所及是女人精致的面容和起伏的胸线。
慕柠专心擦着,一点不见异样,倒给他擦出一身火。
谢杭壹咽了咽口水,握住她手,沉声:“可以了。”
慕柠捏着纸巾,左右看,找不到垃圾桶,扭头说:“你别做了,回去。”
哪有人大过年来干这活的,她妈真是闲得慌。
谢杭壹轻声笑,没再拒绝,跟在她身后进屋。
秦莲的肉正好炖好,让谢杭壹去洗洗,一起吃午饭。
慕信瑞不在,和他朋友打高尔夫去了,快年三十了打高尔夫,也就慕信瑞有这兴致,生活是工作,工作也是生活。
吃饭时说到今年在哪过年,秦莲的意见是他们刚结婚第一年,谢杭壹初三要走,一家人年三十吃个饭好了,剩下时间他们自己过。
慕柠没忍住,问她:“您既然知道时间不多干嘛还叫人家来干活?”
秦莲一噎,转而笑:“行,我错了,打搅你们小两口恩爱。”
慕柠夹肉的动作停顿,视线瞥见谢杭壹在笑,整个人尴尬地不行。
但死要面子,桌子下照例踢他脚,嘴硬:“反正以后不许让他干活。”
谢杭壹还要给她挣钱呢,黑了伤了怎么办,不行不行。
“就打个桩让你心疼得。”秦莲止不住的笑意,“赶紧吃完休息去,晚上你爸回来一起吃饭。”
谢杭壹勾人的桃花眼也泛滥出笑容,“妈,我和柠柠晚上要出门,你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