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题?”
楚独秀绞尽脑汁,她眼珠子一转,索性憋出个狠的:“《团宠逆袭:四个脱口秀大佬霸道强制爱》。”
“?”
谢慎辞提醒:“脱口秀和造谣还是有区别的。”
她面露难色:“对不起,我是新人,手法还不成熟,有时候控制不好创作和造谣的度,不然您还是……”
他果断改口:“那你造谣吧,不会告你的。”
楚独秀:“?”
“记得写完给我看看。”谢慎辞意味深长道,“四个大佬不会是蟹老板、派大星、章鱼哥和痞老板吧。”
“???”
什么鬼!这又不是《海绵宝宝》同人文!
谢慎辞瞧出她心不在焉,明显是想去别处转一转,说道:“你要想听路帆和聂峰的意见,可以拿着你稿子再去找他们。虽然不是同一组,他们也会帮你的。”
“可以吗?”楚独秀道,“您不介意的?”
她对谢慎辞没有任何意见,但培训课精髓是跟其他演员交流,现在组内人员实在太少,确实没有跟王娜梨、小葱等人胡侃有意思。
谢慎辞颔首:“不介意,而且过段时间还有开放麦,每个小组都得有学员参加。”
楚独秀听出弦外之音,试探道:“这意思是,我请教完两位导师,再拿他们帮改的稿子,击败他们的学员?”
他反问:“不行么?”
“……”
该说不说,谢总一生要强,开放麦都得赢,看来嘴上不提,心里仍介意选他的人少。
“行,当然行!”她撞上他的目光,作揖道,“愿谢总托臣以讨贼兴复之笑,不笑,则治臣之罪。臣必当,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善乐,还于旧组!”
谢慎辞:“……你现挂确实一向厉害。”
楚独秀得到批准,当即就蹿了出去,奔向旁边组的王娜梨。对方恰好在跟导师聊天,她们眼看楚独秀撒欢过来,还忍不住打趣几句。
“我以为被抛弃了。”路帆调侃,“被谢总压了一头。”
“没有没有,我来了。”楚独秀抱着电脑凑过去,“三位老师的意见都听,就跟我写论文一样,取其精华,制成糟粕。”
王娜梨闻言,她狂笑不止:“可以可以!”
路帆丝毫不介意楚独秀是哪组学员,耐心浏览她的稿件,并聊了聊自身看法。
归根到底,导师分组是为方便改稿,每名演员的风格不一样,选择不同的老师,调整方向也不同。即使有开放麦评比,那也是幼儿园的小红花,单纯表彰学员,对导师没影响。
楚独秀请教完路帆,还鼓起勇气问聂峰,果然也没有被拒绝。此举还启发聂峰组的小葱,他干脆拿着稿子找了谢慎辞,接着同样让路帆提一些意见。
王娜梨被好友倾情推荐,最终也请谢总审阅初稿。她望着交回的批注,感慨道:“真的改得挺厉害。”
楚独秀安利成功,心里竟涌生欣慰,附和道:“是吧是吧。”
谢慎辞不是演员,单纯是幕后人员,跟他不熟悉的人,自然不知其实力。不过各组学员们流动起来,每组的壁垒一旦打破,一些刻板印象就解除,来找谢慎辞看稿的人也越来越多。
没过多久,三组的人员就平均,每位导师都在改稿,忙得不亦乐乎。
教室内欢声笑语、热闹非凡,老师们偶尔还闲聊,跟学员们交流融洽。
角落里,菜豆倚着窗,手里握盒烟,来回地盘着。他眼看谢慎辞身边围满咨询的人,一改进门的冷清,不由轻哼了一声。
实践课就要结束,门口突然探出个脑袋,是位三十来岁的女子。她穿休闲帽衫,眉目颇有些英气,感叹道:“还挺热闹啊。”
路帆回头唤人:“尚导。”
“不用管我,我就找个人。”尚晓梅朝谢慎辞招手,“还是老商说的那件事!”
谢慎辞闻言起身,他朝楚独秀等人打过招呼,便先离开跟导演讨论工作。
这个小插曲没打扰任何人,谢慎辞的组员自动散开,溜达到另外两组去唠嗑。楚独秀和路帆、王娜梨有说有笑,小葱时不时还跑来聊一圈,气氛别提多和谐。
无奈世上总有人看不得别人好。
楚独秀等人正跟路帆聊段子,突然听旁边有人插嘴,声音是老烟枪般的哑。
“你们就嚯嚯新人吧,光哄她写能上节目的段子,连脱口秀原本的味儿都没有,早晚有一天得废了。”
众人闻言一怔。
楚独秀和王娜梨见菜豆过来,她们皆露出诧异色,主要从未跟他交流过。
路帆眉头皱起来:“这话什么意思?”
“一上节目都贴个标签,我是英语老师,我是应届毕业生,都围绕着标签讲呗。”菜豆双手环胸,撇嘴道,“脱口秀的特点是冒犯,你觉得她敢冒犯谁啊,没上节目自己先阉割一半,都跟被广电剪过的片子一样没意思。”
原本欢乐的课堂肃静下来,没人料到菜豆会突然发难。
他用余光瞄楚独秀,微扬下巴道:“听说你学新闻的,还是别把学校好学生那套,带到讲脱口秀里来,觉得讨老师喜欢就行了。脱口秀靠的是观众,不要弄得本末倒置。”
路帆静默数秒,反驳道:“我在做老师前,好像也是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