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前的呢。”
谭振江皱了皱眉。
李识宜幽幽吸了口气:“过去的事是不可能被弥补的,说什么补偿。算了吧,太晚了。”
“有谁不希望过轻松日子?据我所知你后来不仅辍学了,还自杀过几次,最后一次血管都割断了,送到医院住了好几个月。”谭振江停顿片刻,眼复杂地看着他,“想必你的心理问题不小。听谭承说你还想去自首,就这么不想好好活下去?”
“那是我自己的事,跟其他人无关,也不需要谁来操心。”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谭振江冷哼一声,“时过境迁了,仇也报了,自己好好过日子吧。至于你跟谭承,要算了就都算了,早点儿跟他说清楚,让一切尽快回到正轨。”
这番话有种一锤定音的意味,带着不容挑衅的压迫感。也许对他来说,能够来说这番话已经是降低了姿态,但对李识宜而言无异于又一次揭开血淋淋的伤疤。李识宜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肌肉有些僵硬。
谭振江拉开门出去,险些迎面撞上谭承。
当爹的瞪了他一眼,见他拳头攥得硬邦邦的,推开他道:“还想跟我横?不成器的东西……限你七天时间把事情处理好,这两个律师随你用,薪水由你付。”
“凭什么我付?”
“祸不是你闯的?人不是你伤的?哼,那两人现在还躺在加护病房喘不上气儿!”
他爸一走,小徐畏畏缩缩地站在角落,谭承斜睨过去:“过来!”
小徐哆嗦了一下,自行交代了,顺便还说出邢老爷子昨天去谭家,又是拍桌子又是摔杯子,把谭振江气得差点没犯心脏病。
谭承脸色阴沉:“他娘的,亏我以前还叫他一声邢伯伯,竟然把账算到我头上,好啊,玩阴的,看谁玩得过谁!嘶……”
“怎么啦?”小徐大惊小怪咋咋呼呼,但也是真关心自己老板,“不会是伤口又裂开了吧谭总,要不要紧啊谭总!”
谭承捂住肩,见李识宜已经背对自己穿好了外衣,不禁向后退了两步,低低地追加一声呻吟:“嘶……”
“我我我我去叫大夫!”小徐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
李识宜向外走,经过谭承面前时目不斜视。谭承咬了咬牙,一把将他拉过来,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近到呼吸一下子喷到脸上,李识宜立马有些别扭地把手往外抽。
谭承以为自己握重了,赶紧松了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受伤的那个人是自己,但一看李识宜的脸色这么差、表情这么难看,就怕是自己动作太粗暴了。毕竟……就自己个手劲,拿枪拿棍拿球杆还可以,掐李识宜手腕就显得太糙了,一手的茧,下手又没个轻重。
这段时间其实谭承也反省过。如果在刚刚遇见李识宜的时候温柔一些,第一次不要下药,别让他发烧,或者之后发狠的次数少一些,强迫他的次数也少一些,李识宜会不会没这么恨自己。
但转念一想,他又立刻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