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思考这件事的时候,竟然生出微妙的委屈。难道她没有发现,他一开始就愿意体谅她吗?她总是困在买卖开端的心理障碍里走不出来,可如果真是百分百纯粹的交易,她有资格说不吗?
天知道第一次被拒绝,她只是红着眼睛摇一摇头,他就明白她是不太接受用嘴,也就算了。
连再多问一句都没有。
哪有那么多不堪,他们注定会恋爱的。
她不接受,他来就好了。
商忆没想到会是这样开始,错愕望着他的头顶,本能叫停:“不……”
从第一次用嘴哄她开始,他这样对她的次数不少,但也绝对不多。她能感觉出来,这男人骨子里同样不大喜欢。
他对性的理解是非常单一的占有,就只是占有本身;他不太需要被她服务,更不偏向服务她,没有特殊癖好。
他需要的就是听话。
但现在他没有理会她的阻止,脸庞埋入她双腿之间。
她异地感觉到他的呼吸。
是用什么作为感知器官呢?阴唇吗?
或许是,或许这是另一种接吻。他很有耐心,没有温度的双唇在她的唇上缓缓游弋,带来过分轻微、却令人颤抖的触觉。
她几乎是瞬间就有收缩。她确定他也能感知到。
他伸出舌尖,在原本就理应为他湿润的地方,率先付出最濡湿的舔舐。
她急促叫了一声,手指埋进他的发间。
她承认她是真的事事都做不好。
她承认她是真的所有方面都做不到进退自如。
她已经想起被填满的快乐。
唇舌挑在最脆弱的阴蒂,高频而轻柔地抚弄。她抬起另一只手捂住眼睛,双唇微启,低吟流泻。
她一直都很慢热。但今天暌违重逢,反而给出难得的配合,他吻到湿意,指尖在她小腹和腰间的肌肤无序而温柔地抚摸。
舌尖回落,缓缓探入甬道内。太久没有过了,连用唇舌都能感觉到内里的过度紧张。他的亢奋迅速膨胀,舌面抵到内壁,不算娴熟地划弄。
她发出细细的喘息,声线柔媚而微弱。他的舌尖持续向里钻弄,她抬手揪他的头发。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高挺的鼻梁。
她曾经也想过为他这样做。
在他哄过她之后,尽管他的目的并非说服她接受口交,他想不到这一层。但她的的确确开始思考,也许这和屈辱是没有什么关系。
于是在某一天,安静坐在床侧,抬手搂住他的腰身。
他不是欲拒还迎的伪君子,他只不过是坦荡的真小人,懒得跟她客气。抬手摁在她脑后,感受她落在腹肌上的亲吻,并指示它向下进发。
她努力了,但在最后一寸的位置,依旧不能克服心理障碍。小脸惊慌退后,反悔摇头。
他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也懒得再评价,伸手推她的肩膀,将腿盘进腰间。
她始终做不到。
但她能在他的温柔服务里,感受到不同以往的快感,而心理甚至比生理更甚。
女孩的身体微微痉挛。她已经咬牙承受很久,但还是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连小腿内侧都微微发抖。
他直起身,淡淡笑着看她,捋开她的额发。
像是足够温柔,像是并不失控,像是明知夜色漫长。但她看见下身被顶出的可怖轮廓,目光失。
小腿被放下。
他的灼热毫无阻隔抵进来,贴在刚才唇舌厮磨的位置。他低头沿着她颈项的曲线啄吻,将枕头塞在她腰后,重新调整角度。
性器被阴唇浅浅夹裹,而指腹探下,用力抿住已经被舔弄到红肿的花芽。
她猛地换过呼吸。
他仔细观察她的情,前所未有地耐心静候。一边只用轮廓轻轻、轻轻地磨在阴唇,一边用手指变换力度,放肆揉弄小芽。
待她控制不住呻吟出声,才低低问:“疼吗。”
多么明知故犯的问题,他清楚这样的前戏不会带来任何疼痛。她连意识都开始涣散,只有被反复摩擦而过的阴唇之间是真实世界。
他倏地收回手,用性器狠狠撞碾花芽。同时俯身含咬她细腻颈侧,哑声要一个答案:“……想我吗?”
他的一一也二十岁了。
他知道她会有反应。
也不算猜错。夜深人静时,她偷偷想过他,为此并过腿。
虽然次数和他这种不知廉耻的人不能比,不会超过一只手。
但所有的潮湿记忆都关于对方。
她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闭上眼睛,努力缓解被唤醒的情欲。
他好过分。她想,从生理学角度而言,女孩子过二十五六岁,才会受情欲影响剧烈。
她被拥有得太早了。
真的太早了。
在进入之前,她的小腿重新被折迭在胸前。他垂着眼睛,缓缓从入口抵进。
只进了一点点就被阻力掣肘。他们的尺寸一直非常不匹配,这是她最初一个月痛楚的根源;但后来得益于频率实在太高太高,慢慢不再那么艰难。
现在又不行了。
“……放松,”他被咬到不得不抬手撑住身体,慢慢哄她,“一一,放松。”
她无措看着他,想对他解释,其实自己并没有很紧张。但他试图再进一寸后,她又倏地绞紧他。
动不了。
“猫……宝贝。”季允之佩服自己,这种关头都不敢不改口,都还记得改口,“放松。”
“我不知道怎么放松……”她也无奈,只能忍着艰涩感受,低声告知,“我不是紧张。”
年纪太小就是这样,一段时间不做,身体重新变得陌生。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慢慢往外撤。
性器将纹理碾合到极致,引发诡异抽息。她咬一咬唇,在即将离开的最后瞬间,被猛地顶回来。
但位置并不过度,考虑着她的承受能力,一边捉住她的手指细细亲吻,一边只浅浅在花蕊入口抽插。
送进去时她会微微呻吟,离开时,惢心又轻轻地含。
他忍得连手臂青筋都突起。她也能感觉到,尽管他在温柔进出,想要刺激她的情欲;但原本就难以忍受的极度饱胀感,似乎也随之更加充实。
效果不幸地彼此抵消了。
他没有任何办法,他承认他其实很害怕再为她带去哪怕一丝一毫的心理酸楚——诸如不考虑她感受,发泄欲望一类的自我消耗。
他真的很害怕,虽然他不会说。
他已经在她身体里,但需要在心里回忆过往情浓时分横冲直撞的激烈快乐,用这些舒缓着自己,努力、努力给出最轻柔的引诱。
要这样,对待他心爱的一一。
她总是希望听见。他也希望自己可以说出口,真的很希望;但在她终于为他泛红的脸庞里,他选择沉默亲吻她荡漾的眼睛。